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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入阁-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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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舒大人相助,这份人情,本王铭记在心。”
    *****
    尉迟采醒来时,只觉浑身像是给拆散了重组的玩具一般,无一处不酸疼,无一处不僵硬。她勉强忍痛翻了个身,枕边只余清风来回,连个人影也不见。
    ……杯具啊,竟在这个节骨眼上色迷心窍了。她默默地囧着,裹着被子小心撑起身。
    分明还有这么多要做的事,啊啊啊!她究竟在干什么!
    “咦,这就起来了?”
    腹诽间,只听见楚逢君带笑的嗓音飘入耳中,小姑娘的耳廓腾地红了,赶紧抓起被褥蒙住脑袋将自己蜷成一团,很没骨气地鸵鸟着。
    “辛苦夫人了,先吃点东西吧。”楚逢君坐来榻边,捉住被褥的一角轻轻拽了两记,不无讨好地笑道:“唔……又或者,你想先洗漱?”
    默了半会,一条修长雪白的胳膊自被褥下探出,晃悠悠地伸来,哦也,抓住了楚逢君的袍袖。十指晶莹纤细,并着些许力道扣着乌金墨竹纹的袖边,其形其状十分可爱。
    “……耶,害羞成这样。”楚逢君讪讪地勾唇笑道,“昨夜分明有个色丫头享受得很,也不知那究竟是谁来着。”
    好吧,作为一个来自21世纪的新派女性,开放程度虽不到百无禁忌,可也足以令古人咋舌了。但要她醒来时还很好心情地对另一半说“嗨,你昨晚功夫不错哦”之类的话……请让她羞愤而死吧。
    “嘛……为夫答应你,让天骄那小鬼暂且住进府里来,这样总行了罢?”楚逢君撒娇似地握住袖上那只细瘦皓腕,“为夫都让步啦,莫要再欺负我了好不好?”
    话音刚落,只见被褥慢吞吞掀开来,从里头探出一只发丝凌乱的脑袋瓜。
    尉迟采双颊绯红,不敢抬眼:“……好。”
    待女侍们替她收拾打点完毕,尉迟采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从镜中看到自己脑后用华胜衔翡翠长簪盘起的发髻,心底忽然生出些奇异的感觉来。
    她竟然在这个穿越而来世界里做了人妻。
    “夫人,这回您可当得这楚府主母的名头啦。”女侍笑嘻嘻地望着她,“说起来,主子真是宠爱夫人您呢,先前还特地嘱咐我们不可惊扰夫人休息。呵呵呵……”
    这道笑声有妖气啊。尉迟采悻悻想着,问:“那他可有说过,让我起身后往书房议事?”
    “唉呀,主子才不会讲那么没情调的话呢!”
    “……是嘛。”尉迟采无奈地伸出手来,借着两名女侍的搀扶小心起身。
    这时,便听得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花旦的轻嗓:
    “夫人,秦将军的密信已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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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站在尽头,等你到来(1)
    楚逢君抖开信纸,将其上内容速速浏览一遍,再递给尉迟采。WWw!
    堂中围坐诸人,除了梁佑微长期不在状态,其余皆是一片肃然之色。枫陵王妃面色略显苍白,问到赤英尧,只说是方才服了太过苦涩的汤药,这会子还未缓过劲来。
    “秦将军遣人送来消息,礼部与兵部将在申时调动羽林卫,在那之后咱们要立刻入宫将小陛下与太上皇偷出来。”楚逢君从怀里取出黄杨木令牌,“世子,你那边的人手准备得如何了?”
    赤英尧点点头:“只等外围发出信号,他们就能撕开永熙宫与碧玺殿的守卫圈。”
    “那么……”凤眸转向尉迟采,“采儿,申时初刻,你便前往皇城与寿王殿下会合,届时花旦与青衣会与你随行。我呢,就去校场找到秦将军,而后依计行事。”
    尉迟采唔了一声,楚逢君又瞧瞧侧座上摩挲着腕间乌金镯子的赤英尧:“世子与王妃预备何时入宫?”
    “我与英尧倒是无所谓。不过为了方便丫头行事,我们会赶在申时前进入重华宫。”王妃双手交握搁在膝上,“对了楚公子……我想知道,你们这一来一回需要多少时间?”
    楚逢君戳戳尉迟采的手肘,“采儿,你觉着呢?”
    “进入馥宫或许不是难事,从馥宫下的密道到达天枢阁,约摸两刻钟左右。回来想必会快上一些。”尉迟采答道。
    “也就是一个时辰左右么……”枫陵王妃纤指点上红唇,似是喃喃自语,“也罢,我会替你们拖足这一个时辰。只是舒宛会在永熙宫留下多少人,这我可就不清楚了。”
    梁佑微听了许久,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道:
    “从抵达楚府时起便听你们说着这舒宛行事如何之霸道、手段如何之凌厉,从前我对她的作风也有所见识。可如今看来,她为何老是给我光打雷不下雨的感觉啊?”
    楚逢君轻咳一声。他明白梁佑微语间所指,乃是小皇帝被囚禁一事。照理说来,那些好不容易将君主踩在脚下的人,总会迅速行动起来,维护他们得之不易的成果。反观太祖妃,她老人家倒是优哉游哉地锁着人,又慢吞吞地从邻近两州调兵过来,简直就像是专程做给人看。
    ——哀家要造反了,快来打我吧。
    大约就是这个意思吗?
    “这个问题我也不止一次地想过。”楚逢君叹了口气,道:“可无论我的暗卫们如何探查,都得不到能够解开这一谜题的线索。”
    枫陵王妃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什么,可最终仍旧选择缄默不言。
    “我倒是觉得……在各方势力之中,太祖妃只对寿王殿下格外优待呢。”尉迟采突然道,“你看,起初是寿王殿下带我去见太祖妃,那时候我便察觉到太祖妃对他异常的亲密感……而后又是户部针对舒家的行动,接着便是这回逢君被罢免。”她眨眨眼,“不知为何呢,寿王殿下分明做着种种不利于太祖妃的事,可太祖妃似乎从来就没有对寿王殿下动过刀子。”
    不仅没动过刀子,看上去连责怪的意思也无。此番舒家被折腾得人仰马翻,太祖妃不也一声没吭,任由寿王操纵户部给自家点火么?
    闻言,楚逢君朝她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眼:“……哦呀哦呀,采儿你这席话,当真是……”切中要害呢。
    “这些问题,不若待咱们绑了舒宛后挨个问她。”枫陵王妃施施然起身,“我与英尧这就去准备准备。楚家公子,”鸦黑美眸定定锁着楚逢君,“完成这个计划,你有几分把握?”
    楚逢君扬唇浅笑:“王妃要相信,楚某向来只下‘必胜’的赌注。”
    “原来如此。”枫陵王妃别开眼眸,英气而不失柔美的轮廓笼着蒙蒙阴影,面上连半分喜色也不见:“那我就放心了。”
    *****
    未时二刻,重华宫。
    太祖妃伏在卧榻上,榻边摆着一只小金盆,她的口中不断有淋漓鲜血滴落,全数淌入金盆内。吐过这一轮,她几乎是挣扎着坐起身来,不管不顾地用袖管擦去唇边的血色。枫红袍袖上满是深褐色的斑驳痕迹,她盯着袖下现出的半截苍白手背,一时怔住。
    手背上本就细瘦的青蓝色脉管,如今竟似消失了一般,令她的肤色白得骇人。
    “呵,害怕了么?”
    说着这话的人姿态优雅地迈入琅玉轩,手里还托着一只扣着盖子的冰玉瓷盏。景帝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淡紫色的薄唇幽幽翕动:“金茯苓的滋味便是如此。宛儿,你一连用了这月余,当真是饮鸩止渴啊。”
    “是啊……”太祖妃扯开一丝疲惫的笑意,“当初只道是你疼惜我,怕我忍着痛……想不到啊允滦,竟然连你也不要我了?”
    景帝眉梢一挑,嘴角不以为然地动了动,“被人抛弃,不屑一顾,你很意外吧?”
    话音未落,便见太祖妃又俯下身去,沥沥拉拉的鲜血滴落盆中。
    景帝慢吞吞走到墙边,将瓷盏搁在手边的木几上:“这金茯苓,你还要喝吗?”
    “……哈哈哈哈哈……你既敢拿来,我如何不敢喝?”
    太祖妃勉强支起身子,跌跌撞撞就要下床来,“来啊……给我,我喝给你看。”
    景帝一个箭步冲到她跟前,揽住她软倒的身子。
    “给我喝啊,允滦。”太祖妃昂起头,半是央求半是挑衅地望着他,“你不是早已下定决心要杀了我吗?我满足你,可好?”
    “好。”
    景帝扶她在软椅上坐下,取过冰玉瓷盏,小心揭开杯盖。一股热腾腾的白雾夹杂着诡异莫辨的香甜气味自盏中腾起。
    太祖妃似是满意地笑了:“喂我。你不是一直想要喂我么?”
    闻言,景帝放声大笑起来。
    直笑得太祖妃满面泪痕,眼眶晕开莫名妖娆的轻红。
    “宛儿,你啊……”景帝苦笑着弯下腰,抬袖拭去她面颊上的泪水,“到了这一刻,你还想要利用我,嗯?”
    太祖妃低低笑了,未及开口,便被景帝俯身堵住了嘴。
    甜。仿佛带着某种辛辣意味的甜与温暖,随着他的吻灌入太祖妃口中。
    仅此一吻。
    随即,景帝将剩下的金茯苓汤剂一饮而尽,然后摔碎了这只名贵的冰玉瓷盏。哗啦一声脆响,半透明的碎片撒布满地。
    “每次迁就你的时候,我就总觉得自己对不起皇叔与裕虹。”他叹息似地笑道,“你看,你害得凤卓皇叔身败名裂,让他的王妃不敢抬头做人;你怂恿我陷害三哥与九弟,只为替你得到这天下;如今,你又想让我将自己儿子的皇位夺来给你……裕虹生下了天骄后,我也没能多陪陪她,她就走了。呐,画眉可都跟我说了呢。”
    “……呵,她又同你说了什么?”太祖妃盈盈勾唇。
    “她说,你在重华宫听闻了天骄降生的消息,一连哭了许多个晚上。”景帝似是十二分愉快,“我到现在也好奇得很呢。那时候,宛儿可是为了我移情别恋而落泪?”
    “哈,你这自信未免来得唐突。”太祖妃笑得恶劣,“赤允滦你听好了,我舒宛活了这几十年,只爱过赤凤卓一人。这个答案,你喜欢不喜欢?”
    “喜欢啊,至少到了最后,只有我能陪着你。”
    景帝如是说着,将太祖妃揽入怀里,轻轻拍抚。
    太祖妃垂下眼帘,凝在眼角的一粒泪星悄然滑落,口中呢喃:
    “对呢……到了最后,只有你陪着我。”
    *****
    申时,尉迟采乔装打扮一番,跟着楚逢君的马车一道离府。待到天策坊一条小巷的拐角处,马车略微缓下速度,车帘掀开,作相府寻常小厮的灰布衫打扮的尉迟采跳下车来。
    “万事小心,若有任何麻烦就使用焰火弹,嗯?”楚逢君自车窗探出头来再三叮嘱。
    “我明白,你也小心。”尉迟采紧了紧褐布腰带,拍拍挂在那儿的口袋,“我走了!”
    及至确认尉迟采安全离开天策坊,楚逢君舒了口气,放下车帘,低声吩咐道:
    “去西城门。”
    皇城的南华门前边着一辆青幔小马车,车上之人不时地撩起车帘,查看外间状况。
    忽然听见车夫刻意压低的嗓音:“王爷,有人来了。”
    寿王嗯了一声,“不必惊慌,请长千金上车便是。”
    “请问这是殿下的……”帘外女子脆亮的话音未落,便闻车夫讨好似地道:“正是正是,您赶快上车吧,王爷都等了好一阵了!”
    尉迟采讪笑着被推入车厢,寿王扬唇颔首,转眸一瞥脚边的香印,“点刚好,长千金来得正是时候。”说罢将椅上一叠衣物交给她,“赶紧换了,秦将军那边已部署妥当,只待南华门前的羽林卫交接完毕,咱们就进去。”
    “唔。”尉迟采应着,将这叠衣裳抖开来——正是羽林卫赭红底双兽首护肩的制服。
    “你换吧,时间不多了。”说着,寿王起身撩开车帘,钻了出去。
    尉迟采颇为悻悻地瞧着他坐在车夫身边,自车外将帘布压紧,心知是害怕她走光,于是弯了弯唇,轻手轻脚开始更衣。
    中衣,罩衣都不是问题,比较麻烦的是最外一层的牛皮护甲。这种护甲与阿骁所用的重铠不同,类似于马甲褂子似的轻甲,穿上后须得结扣。尉迟采手忙脚乱地折腾了半天,还是不知该如何扣好那一排复杂的玩意。
    “怎么,需要帮忙吗?”寿王略带揶揄意味的问题自车外传来。
    尉迟采涨红了脸庞:“……那个,殿下……这护甲要怎么弄?”
    “我来罢。”
    寿王重新钻进车内,倒是并未对眼前这身过于秀气的男装发表意见,老老实实地替她系好结扣,拍拍她的肩:“待会把头盔也戴上。还有,羽林卫交接所用的令牌,你带上了吧?”
    “嗯,在这里。”尉迟采解开腰间的口袋,取出那枚黄杨木的令牌给寿王看。
    寿王正要开口,这时二人便听见车外不远处传来的隆隆声响。
    “……是羽林卫的重靴。”寿王略微眯起眼眸,浅褐的瞳子下似有杀机深藏,“看来是秦将军的命令到了,这些人都得遵照将令前往紫华馆与金岳馆那头。”
    “世子业已将禁苑内的部分羽林卫替换,届时只要从南华门往馥宫一路顺畅,想来咱们进入永熙宫与碧玺殿,并非难事。”尉迟采说,“不过……现在除了小陛下的所处位置能够确定之外,太上皇在哪儿大家却都不清楚,这要怎么做?”
    闻言,寿王蹙起眉峰。
    四哥他莫非……
    重靴声越来越近,车夫谨慎地车架后撤一些距离,隐入皇城西南角的拐角后。车内两人噤声不语,静待这批羽林卫离去。
    约摸一刻钟的时间,重靴声终于消失在东面。紫华馆在城东,而金岳馆与青雕馆则在城东南,羽林卫断不会经过西南角,寿王一行藏身于此也不曾被人发现。车夫催动马蹄,驾车驶回南华门前,便发现门前的四名守卫面貌陌生,显然是已完成交接。
    “王爷,人换了。”车夫掀起帘布一角,对车内低道。
    “好极了,咱们走吧。”
    *****
    此时的重华宫。
    “什么!”太祖妃瞪大美眸,而跟前跪伏的三喜则是将头扣得更低:
    “……娘娘,您没听错。固守禁苑的羽林卫突然被秦鉴秦将军调走,说是接到消息,有乱贼欲趁新年朝贺之时行不轨之图,令羽林卫前去加强礼部司与城防司的守备……”
    “不必再说了,哀家明白。”太祖妃沉声一笑,侧首拭去嘴角残留的血迹,“宫中如今还剩多少人?”
    “……回娘娘,不过两百。”
    太祖妃缓缓点头,鸦黑眸底掠过一抹阴狠凌厉的锐光:“哈。想不到啊,这一次他秦鉴的玩笑可开得真大!”
    “娘娘,那咱们……要怎么办?”三喜浑身颤抖地抬起头来,“该不会是、该不会是烟渚那个贱人……前天晚上就把咱们的事给抖落出去了吧?”
    “无碍,釜州师与临州师已在翡城外驻扎,想必秦鉴是得到了消息,明白左右威卫动静太大,就趁机以此借口将羽林卫调离禁苑……”太祖妃似是在喃喃自语,然唇边的笑意愈见森冷:“真是主仆一条心啊,哀家养兵千日,这会子竟是全数倒戈了么。”
    “娘娘,这……”
    “娘娘!”一名女侍急匆匆跑入琅玉轩内,小脸上半分血色也不见。她连施礼都顾不得,颤着嗓子道:“娘娘!外头、外头来了个杀人的……”
    太祖妃冷哼一记,扶着三喜的手起身:“重华宫外的羽林卫,一个都不剩了?”
    “回娘娘的话……一、一个都不剩了。”女侍忍不住瑟瑟发抖,“您快想想办法罢,外头那个杀人的……那真真是阎罗王再世……”
    话音未落,便有一道惨呼声自外殿贯入众人耳内。太祖妃一凛,忽然听得女子极曼妙清亮的嗓音,俨然已在琅玉轩外:
    “宛姬,多年不见,何不出来一叙呢?”
第一百零九章 站在尽头,等你到来(2)
    羽林卫调离禁苑后,寿王带着尉迟采如入无人之境一路畅行,顺利进入馥宫暖阁下的密道。wwW、寿王点亮了火折子,由尉迟采引路,两人加快了脚步往密道尽头赶去。空荡荡的地底通道,两人的脚步声与呼吸声都异常清晰。
    尉迟采不时回头瞧上一眼,眉心有些古怪的蹙痕。
    “怎么了?”跟在她身后的寿王问。
    撇了撇嘴,尉迟采摇摇头:“兴许是我听错了。”
    ……不知为何,总觉得还有一道脚步声紧跟着他们而来呢。
    约摸一刻钟后,两人抵达密道尽头。尉迟采启动了天枢阁画帘后的那只兽头机括。随着铁链被哗啦啦吞回兽口中,一条透着微光的缝隙自兽口后的墙上现出。
    “这就是门,外面乃是天枢阁的偏馆。”尉迟采如是说着,手上小心翼翼地拉开石门,将隔在墙面上的画轴掀起。专属于天枢阁的油墨气息与些微霉味一同钻入两人的呼吸中。
    寿王灭了火折子,与尉迟采先后爬出这方仅容一人通过的密道口。
    “出了天枢阁往东北方走,便是陛下所在的永熙宫。现在的守卫不多,待会遇见留守此地羽林卫,就亮出你的令牌来。”寿王说着,替她正了正头盔与护甲,眼底漾开一片异样的温和光晕。“……楚相他,当真好福气。”
    “唔?”尉迟采眨眨眼,心里忽然明白过来什么,遂闭嘴不言。
    寿王笑了笑,转身道:“走吧。”
    尉迟采忽地眼中一紧,再度扭头朝密道口那卷画轴的方向望去。
    ……真是见了鬼了,幻听吗?
    *****
    “纵是急着想要见我,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罢?”
    太祖妃在三喜的搀扶下施施然迈出琅玉轩门,丝毫不掩袖上的褐色血迹。她挑眉扬唇,展开极雍容优雅的笑颜:“高裕荷,这许多年了,你的性子竟是一点也没变呢。”
    闻言,枫陵王妃轻哂:“彼此彼此,你不也还这样么。”
    两句看似故人叙旧的寒暄,语间竟已锋芒毕露。伴在枫陵王妃身边的赤英尧亦少不得礼数,躬身抬臂向太祖妃一揖:“英尧见过太祖妃娘娘。”
    “哈,这不是咱们的世子吗?”太祖妃抬袖掩唇,笑得可亲可爱,“许久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许久不见……嗯。赤英尧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勾动嘴角,望向自家母妃。
    “宛姬,你我心里都明白,客套免了,这胡话也不必再说下去。”枫陵王妃捉过赤英尧的手,卷起袍袖,将他腕间那枚乌金镯子摘下来。“这镯子意味着什么,恐怕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你更清楚。至于戴着这镯子的我儿英尧是何人物,你也心知肚明。”
    “唉呀呀……高裕荷,你口口声声说着来叙旧,怎的开场便是兴师问罪了呢?”
    太祖妃如是笑着,吩咐三喜替几人搬来软椅。
    呵,你也知晓这是罪么?
    三喜正要搬椅子去,却见枫陵王妃摆手道:“不必麻烦了,我来这里见你,只是不想继续你我之间的恩怨。宛姬,其实你才是真正的枭首,对不对?”
    太祖妃唇边笑意更盛:“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尉迟采……尉迟家那位长千金,也是你下令格杀的?”
    “当然。”
    “包括在我前往帝都的路上派人威胁我,嗯?”
    听到这里,太祖妃不由得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想不到凤卓看上的女人,原来只是个事后诸葛亮啊。”
    赤英尧倏地蹙起眉峰,随即舒展。他转向枫陵王妃:“母妃,还有何人要杀?”
    太祖妃慢慢敛去笑声,支着腰捶胸缓气。只见枫陵王妃眼中一怔。
    眼泪,沿着太祖妃的脸颊无声滑落。
    “他娶了你高裕荷,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她忽然放轻了嗓音,眉眼间尽是温柔,“我在他身边护他整整三年,只为从先帝手中保得他亲王之位……可他最后娶的人,怎么是你?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够了。”
    枫陵王妃沉下眸色,“你的眼泪早在十二年前——裕虹去世的那一日,便已对我无效。”
    “是么。”太祖妃抬袖拭去脸颊上的泪珠,复而一笑,“你我与裕虹,我们三日内自幼便一同玩耍,你们姐妹俩可算得是我为数不多的手帕交了。如今会变成这般剑拔弩张的局面,我也真是料想不到。”
    枫陵王妃的视线落在她苍白如纸的手上,再平静地转开美眸:
    “看起来你吃了不少金茯苓。”
    “哦,那都是允滦给我的。他说怕我痛得睡不着觉,就让人给我送来不少金茯苓。”原本红润的双唇,如今只剩乌紫之色,太祖妃又是一声轻笑,便有一缕鲜血自她的嘴角溢出。
    枫陵王妃定定望着她:“你已时日无多,得来皇位又有何意义?”
    “哈,谁说我夺来皇位,是给自己留着的?”这一次,太祖妃终于露出满意的神情。
    枫陵王妃并未立刻回话。两人之间一时默然无声。
    赤英尧转过碧眸,余光瞥见角落处银光一闪,竟是一支闪着利芒的箭矢藏在宫墙边,箭头已悄无声息地瞄准了枫陵王妃——
    “母妃小心!”
    *****
    不出尉迟采所料,永熙宫前果然还把守着数名羽林卫。寿王注意到,这几名卫士在制服的颜色与装饰上,与先前所见的羽林卫略有不同:护肩兽首从豹头变作了虎头,而长衣的色泽也比寻常羽林卫所用的赭红更深,尤其是他们腰间比普通羽林卫所用更宽的佩刀。
    “真稀罕,是羽林卫中的五大军头啊……”寿王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物事,扬唇笑了起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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