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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明珠-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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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掌上明珠
  作者:典心
  男主角:徐厚
  女主角:白秋霜
  内容简介:
  身为大风堂镖师的徐厚,向来是“使命必达”,
  他受相爷委以重任,护送明珠返回京城,
  却发现这趟镖竟是“买一送一”,
  连这个标致的小女人,都得一并送达。
  问题是只要稍有机会,她就抱著夜明珠想落跑,
  为了确保他在江湖上的不败声誉,
  他不但白天时牢牢盯著她,就连睡觉的时候也是连珠带人,
  一块儿揽进怀里,抱得紧紧的呼呼大睡。
  这粗鲁的莽汉,绝对是白秋霜计划中的最大阻碍!
  他像野兽般粗野,模样比强盗还像强盗,
  种种无礼的行径,非但害得她方寸大乱,
  更意外的让已有婚约在身的她怦然心动……
  正文
  第1章(1)
  强盗?!
  这是白秋霜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时脑袋里闪过的本能反应。
  当他旁若无人,大剌剌的走进屋宇精美、气派恢弘,被人称为江南第一园林的江南织造总督,白浩然的家宅时,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都朝他集中。
  那人生得虎背熊腰、又高又壮,不但是浓眉大眼,还有一张大嘴,粗犷的长相与南方人截然不同。而那傲睨旁人,横眉竖眼的神情,更是跟江洋大盗如出一辙,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里怕怕。
  粗犷的男人一步又一步,踩踏进白家大宅,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地上,重重钉入一根钉子,坚硬的青石砖,几乎都要被踩裂了。
  那从容的态度,与难言的威吓感,让向来门禁森严的白府,就这么被他长驱直入,没有一个人想到该要将他拦下。
  直到他登门入室,毫不客气的撩起满是尘土的袍子,一屁股往紫檀螺钿太师椅上坐下,径自从果盘里头,抓起香蕉一根接着一根,把满盘香蕉都吃得精光时,神色茫然的白浩然才猛然回过神来。
  “哪里来的莽汉,竟敢擅闯我白家府宅?”他清瘦的脸上,显露愤怒的神情,枯瘦的手重重往桌上一拍。
  男人不言不语,又从果盘里头抓起苹果,送到大嘴边喀嚓喀嚓的咬着吃。从早至今,始终心事重重,忧心如焚的白浩然,注意力首度从祸事上挪开,因焦虑而燃的怒火,总算有了发泄之处。
  “来人,还不把这家伙给我轰出去!”他勃然大怒。
  众护卫与家丁们,听得老爷怒叫,这才回过神来,纷纷挽起袖子一拥而上,急着要把不速之客撵出门去。
  谁知道,男人连眉头也没皱一下,稳稳坐在太师椅上,只用脚尖略略拨了几下,散落满地的香蕉皮,全都溜了出去,神准的溜到护卫与家丁的脚下。
  咚!
  抢在最前面的那个护卫,率先滑倒。
  咚!
  第二个也滑倒了。
  咚!
  第三个也跟进。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转眼之间,所有围上前的人们,全都摔倒在地上,个个痛得呻吟哀叫、面容扭曲,全数无法起身。
  那男人仅靠着香蕉皮,就轻而易举的,摆平白家的护卫与家丁。
  坐在紫檀大桌后的白浩然,气得眼冒金星,双手抓住桌上账册,揪得书页都绉烂,整本账册就快被他撕了。
  “好啊、好啊,知道我白家有事,就连市井坏蛋也敢登门造次了。”他伸出抖个不停的食指,颤啊颤的指着对方。“再怎么说,我还是江南织造总督,一旦官家知道你擅闯总督府,肯定要你人头落地!”
  男人把苹果都吃完后,才又挑起橘子来吃。
  “我就是官家派来的。”他一边剥着橘子皮,一边慢条斯理的说。“派我来的,还是个最大的官。”
  “啊?”白浩然蓦地一愣。
  男人把江南特产的蜜柑,整颗塞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咀嚼着,最后才把几颗籽吐在地上。
  一听到对方是官家派来的,白浩然的态度丕变,怒容立刻转为笑脸。
  “敢问壮士,是哪位大官派来的?”他态度殷勤,跟先前截然不同。在官场上打滚二十余年,他老早练就出,变脸比变天更快的本领。
  男人懒洋洋从怀里,抽出一块铜牌,说了四个字。
  “公孙明德。”
  轰!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如旱天雷响,惊得白浩然差点当场跪下。
  公孙家五代四相,辅佐皇家不遗余力,如今的公孙明德更是护国良相、栋梁之材,肩担重责大任,竭力恒保天下太平。他赏罚分明,深谋远虑,更是天下皆知。
  “原、原原原原原原、原来,壮士是相爷派来的……”知道是相爷派来的人,白浩然脸色发白,立刻改了称呼,莽汉升级为壮士。
  “没错。”男人吃着橘子。
  “敢问壮士如何称呼?”
  “徐厚。”几颗籽又被吐出来。“大风堂的徐厚。”
  “啊,如雷贯耳、如雷贯耳!”白浩然冷汗直流,笑得更殷勤。“敢问壮士前来,是有何要事?”
  “宰相委了大风堂一趟官镖,要我送你家的夜明珠,到京城里去,直接交到他的手上。”徐厚说得明白,懒得拐弯抹角。
  白浩然先是一惊,紧接着眸光一亮,急忙唤了人来。
  “快快快,还不快派人去,要夫人将夜明珠取来。”他吩咐着。
  “是。”
  目送家丁远去,白浩然的视线,又悄悄的挪移到徐厚的身上。这段日子以来,始终满布阴霾的愁绪,终于望见了一线曙光。
  想他白家可是两代江南织造总督,掌管苏州、杭州、松江、嘉兴与湖州地区的五大丝绸重镇。
  俗话说,江南宜蚕生,新丝妙天下。
  江南织造府所出的丝绸,不论是质量还是数量,都数天下第一,每年进贡朝廷的丝绸,有七成也是出自江南织造。再加上天下富商巨贾,都舍得在丝绸上花银子,他这个江南织造总督,自然就是个肥到出油的官职。
  偏偏,人人都有贪欲,他就是贪了些,这些年囤积大量蚕丝,在几番炒作之下,让他赚进大把大把的银两,也害得蚕丝大涨,蚕农叫苦连天。
  这件事原本毫无破绽,但是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钦差,要去西湖吃醋鱼,竟然取得他的罪证,回京上报朝廷。
  京城里传来消息,说是罪证确凿,白家再不久就有大祸临头。
  自从消息传来之后,白浩然食不下咽、睡不安枕,时时都在想着,该用什么办法才能够减轻罪刑,最好当然是能安然脱身。
  只是,他的计谋还没能用上,堂堂相爷竟就派人来取他家传的夜明珠了。
  白浩然在心中窃喜着,一边忙着招呼。
  “徐大镖师,您请稍待。”他殷勤得很,不敢有丝毫怠慢,还回身吩咐丫鬟。“还站著作什么?快替徐大镖师倒茶,要最上等的大红袍!”
  丫鬟福了福身,急忙奔了出去,一会儿之后,就端回一杯香气四溢的热茶,恭恭敬敬的往桌上一放,随即又躲得老远。
  她打从出生以来,还没见过,长得这么高大的男人。
  徐厚也不客气,握住杯子仰头就喝,咕噜咕噜的把热茶喝得见底。
  眼看上好的武夷山大红袍,被这不懂品尝的粗人,一口就喝干,白浩然心中惋惜得直发痛,脸上却还是堆满了笑。
  “要我保送京城的东西呢?”徐厚摸了摸肚子。水果吃完了、热茶也喝完了,填饱肚子之后,他耐性也渐渐用尽。“还没拿来吗?”他不耐的拧着眉。
  “就快了就快了。”白浩然陪着笑脸,刚想要催促,就看见家丁领着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走在家丁身后的,是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她的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盒上锦绣美不胜收,盒扣是金镶玉,足以看出极为贵重。
  “老爷,我取夜明珠来了。”妇人说道,福身为礼。
  “快交给我。”白浩然接过锦盒,递到徐厚面前。“徐大镖师,这乃是我白家的传家之宝,天下至宝夜明珠。”
  小心翼翼的,白浩然打开盒扣,霎时之间柔和的光线从盒中迸出,夜明珠的光晕,映得满室生辉。
  浑圆的夜明珠,静躺在红绸中,光泽偏莹绿,但细看之下,又有七彩之晕,色泽变幻无穷。
  就算是再不识货的人,也能看得出,这夜明珠是贵重之物。
  只是,徐厚却是满不在乎,跟抓橘子、苹果一样,伸出宽厚的大手,往锦盒里一捞,就把夜明珠握进手里。
  所有人发出惊呼。
  “啊啊啊啊……”
  徐厚动作一顿,又要把夜明珠随便塞进衣襟里。
  惊呼的大合唱再度响起。
  “啊啊啊啊……”
  “怎么回事?你们叫什么叫?”他不耐烦的问。
  尽管徐厚粗鲁的动作,让白浩然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他还是毕恭毕敬,抽抖着嘴角,陪着笑脸说道——
  “夜明珠是稀世珍宝,还请徐大镖师谨慎些,不如连锦盒一起抱往京城,也免得路上磕碰。”呜呜呜,他的传家宝啊!
  徐厚撇了撇嘴,虽然嫌麻烦,却还是把夜明珠搁了回去。
  “知道了。”他盖上锦盒,连盒带珠,起身就要准备离开。
  焦急的白浩然,连忙唤住他。
  “呃,徐大镖师,请务必将夜明珠送到相爷手中。”这莽汉粗手粗脚的,他实在放心不下。
  蓦地,高壮健硕的身躯转过来,大脸上浓眉紧拧、表情狰狞。
  徐厚大手一探,轻易揪起白浩然,大脸凑得很近很近,铜铃大眼几乎要贴上白浩然苍白的脸。
  “你怀疑我?”他低咆。
  “不、不是……”
  “你去打听看看,我徐厚保的镖,有哪一次出过差错?”他又吼。
  “我、我……”
  “你不相信?!”他再吼。
  白浩然已经吓得快尿裤子了。
  “不、不是……”他抖抖颤颤,从喀喀作响的牙关里,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我……当、然然然……相信信……徐、徐壮士……”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徐厚松开手,也不顾跌在地上的白浩然痛是不痛,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作为严重警告。
  “相信就好!”
  “是是是是……”白浩然连连点头,吓得只差没躲到桌子下。
  眼看徐厚又要走,他鼓起全部勇气,叫唤了一声。
  “徐大镖师,请等等。”
  “又有什么事?”吼叫声回荡在室内,嗡嗡作响。
  白浩然脖子一缩,硬着头皮陪笑。
  “我怕徐大镖师路上辛苦,所以想让人陪着您入京,让您使唤。”
  徐厚眯起眼想了想,才点了点头。“那就快点。”
  “是、是!”白浩然连忙叫唤着。“喂,那个谁谁谁……人呢?人呢?人都跑哪里去了?”四周空荡荡,不论护卫或家丁,老早全逃光了。
  “还不快快来人。”妇人也跟着唤着。
  随着妇人的叫唤,一个瘦弱的小厮,帽子压得低低的,勇敢的站了出来,走到白浩然的面前,低头应声着。
  “老爷请吩咐。”
  “就你了。这一路之上,可要乖乖听徐大镖师差遣。”白浩然说道。
  “是。”
  偷偷瞄了徐厚一眼后,白浩然声音压低,迅速吩咐着。“还有,给我机灵点,在路上盯着他,别让这家伙碰坏了夜明珠。”
  “是。”小厮始终低垂着头,唯唯诺诺的说道。
  耐心用尽的徐厚,看着主仆嘀嘀咕咕,也不知在说什么,不耐烦的抱着锦盒,一边往外走,一边扬声喊道——
  “要跟就快点,本大爷不等人的!”
  “快去快去!”白浩然连忙催促。
  小厮连连点头,跑得匆忙,头也不回的追了上去。
  眼看徐厚与小厮踏出家门,白浩然才松了一口气,颓然坐在太师椅上,大口大口的猛喘气,一手频频拍着胸口。
  呼,太好了!
  这下子他有救了!
  旁人将公孙明德说得如何公正严明、刚正不阿,但是事到临头,他却派人来取白家的夜明珠,岂不是暗示着,只要交出夜明珠,此案就能从轻发落?
  夜明珠虽然珍贵,但是能换得从轻发落,他纵然心疼却也绝不吝惜。
  只不过,尽管公孙明德要了夜明珠,白浩然却还不敢掉以轻心。他太明白官场凶险,保险得是愈多愈好,他还得用别的东西,买通别的大官,才能更加保证大罪化小、小罪化无。
  一改先前的谦卑恭敬,他又变回大老爷的嘴脸,一边走出大厅,一边厉声喝问着:“人呢?给我滚出来!”
  知道危机已过,护卫、家丁们一个接一个,慢吞吞的现身,个个双眼垂地,吭都不敢吭一声。
  白浩然看也不看身后的妻子一眼,指着端着空荡荡的茶碗,预备走出大厅,回返后宅的丫鬟问道:“小姐呢?”
  “回禀老爷,小姐还病着呢!”
  “她是要病多久?”白浩然咬了咬牙,扬声下令。“再去找大夫来替她诊治,另外什么阿胶、燕窝、鹿茸、鱼翅、雪蛤全部都炖上,餐餐喂着她吃,务必把她的病养好。”
  丫鬟与家丁们异口同声的答应。
  “是!”
  自由!
  美好的自由!
  扮成小厮模样的白秋霜,一路上苦苦强忍,直到走出了人口稠密的湖州城区,出城十多里,路上看不到什么来往行人时,才眼眶含泪,偷偷的露出欣喜的笑容。
  喔喔喔喔,太好了!太好了!
  她终于自由了!
  要不是她自小饱读诗书,教养良好,谨言慎行惯了,她简直想趴跪下地,亲吻这通往自由的康庄大道。
  打从京城传来消息后,她就以最快的速度“病倒”,开始了看起来缠绵病榻,侍儿扶起娇无力,实际上吃饱喝足,努力储存体力、打包首饰银两的日子,预备一逮到机会,就脚底抹油,快快逃离看来华美无比,实则跟监牢相去不远的深宅大院。
  爹爹的意图,身为女儿的她,怎么会不晓得?
  再不找机会逃走,她肯定会遭殃,成为爹爹抵罪的牺牲品。
  就连娘亲也不赞同爹爹的做法,帮着她掩饰,替她收拾细软,还觑了机会就通知她快快改装,才让她有机会,跟着这个粗野的男人逃出来。
  白秋霜面对着空旷的前方,深深吸了一口气,享受着自由的甘美气息。
  啊,自由的感觉是多么的美好、多么的幸福、多么的教人感动、多么的教人感到前所未有的——
  第1章(2)
  “喂!愣在那里做什么?”粗哑的男性嗓音响起。
  美好的情绪,瞬间被敲击得粉碎。
  噢喔,她差点忘记了!
  白秋霜垂下双肩,清丽的脸上笑容尽失。不,她不算自由,在她与完全自由之间,还有一个阻碍——而且,还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阻碍……
  她认命的转过身去,看着眼前那个高壮得活像是,一堵砖墙似的男人。
  虽说眼前这个人,算是她的恩人,但是娘亲有交代,出门在外不比在家,千万要掩饰女儿身,所以她老早决定,不向这男人透露半点实情。
  只要离开家愈远,她就愈是安全,现在无论如何,她都要争取时间与空间,快快远离江南。
  但是,一瞧见徐厚,白秋霜就情不自禁的皱起眉头。
  这男人皮粗肉厚不说,态度又粗鲁得很,沿路上指挥东、指挥西,还从裤兜里捞出热呼呼的银子,要她去买酒买肉,害得她直往衣服上搓手,连想都不敢想象,他是把银子放在哪里。
  他们搭着篷车,离开她出生的湖州城。
  这一路之上,他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还不客气的朝地上吐骨头,要是遇上有车或有人挡路,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脏话,更是如江河开泄,噼哩啪啦的从他嘴里骂出来。
  为了美好的自由,白秋霜忍了又忍,但是这一会儿,他吃饱喝足,又开始用那低沉的声音、粗鲁的语调说话了。
  “好了,本大爷吃饱了。”徐厚摸了摸肚子,大大的打了个呵欠,模样简直像是龇牙咧嘴的大熊。他顺手一丢,把缰绳丢给白秋霜。“拿去!”
  “啊?”
  她低下头来,看着手里的缰绳,一时不知所措。
  “啊什么啊?乖乖的给我驾车,本大爷要去后头眯盹。”他使唤得毫不客气,半点礼节都不懂,连个请字都没说。“好好驾车,可别给我颠了!”他警告着。
  “知道了。”白秋霜刻意压低声音,学着男人应声。
  “知道就好。”
  徐厚嘀咕着,庞大的身躯挤进车篷里,砰然往后一倒,四肢开开就准备好好的睡上一觉,还放了个响亮的屁。
  哇,好臭好臭好臭!
  可怕的臭味袭来,白秋霜大惊失色,急忙松开缰绳,双手掩住口鼻,宁愿窒息而死,也不愿意闻到那臭烘烘的屁味。
  听见缰绳落地,徐厚一边抓抓屁股,一边懒懒的睨了睨。
  “干么?遮什么遮?不知道人会放屁啊?”
  白秋霜双眼含泪,慢吞吞的松开双手,被迫闻着那阵逐渐稀薄,却还是余“香”缭绕的异味。
  呜呜,她当然知道人会放屁!只是,她出生官宦世家,不论是家人访客或丫鬟家丁,都隐讳着这事儿,可从来没有人,会无礼到当众就……
  “还不快驾车?还想闻本大爷再放一个屁?”徐厚挑起眉头。
  “不、不不不……”她急忙摇头,就怕真会被熏死,连忙抓起缰绳,笨拙的学着他先前的动作,用力一抖。
  马儿一动也不动。
  怪了,先前他持缰的时候,马儿不是走得挺好的吗?为什么换作是她持缰,情况就变得截然不同?
  不死心的白秋霜,再用力一抖缰绳。
  马儿甩了甩尾巴,却还是不动。
  可恶,她卯上了!
  白秋霜开始使尽全力,胡乱扯着缰绳,但是不论她往右扯、往左扯;抑或是往上扯,还是往下扯,马儿还是一步不走,甚至回过头来,露出黄黄的马牙,龇龇嘲笑着她。
  半天之后,她无奈放弃,只得回头求救。
  “马不肯动。”她报告。
  篷车里传来懒洋洋的声音——
  “笨蛋!”
  “难怪,原来是匹笨马。”她恍然大悟。
  “我骂的不是马。”徐厚啐了一声。“要是不懂得驾马,就给我滚下车去,乖乖用拉的!”
  拉?
  白秋霜目瞪口呆。
  要她堂堂一个江南织造总督千金,去替一个臭男人拉马车?
  还来不及有反应,篷车里突然伸出大脚,猛地朝她一踹,轻易就把她踹下车去,在地上滚了几圈,吃了一嘴泥沙。
  “哇!”她惨叫一声。这个王八蛋,竟敢踹她!
  “叫什么叫?快牵住缰绳,拉啊!”踹人的元凶还在下令。
  怒气凝聚,娇生惯养的白秋霜,哪里受得了这种待遇?
  她是高官之女,又清丽聪慧,众人对她向来宠爱有加,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溶了,早养出她千金小姐的脾气,所有人别说是使唤她做事了,甚至没人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而这个野蛮的家伙,竟敢踹她?!
  忍无可忍的白秋霜,正预备开口骂人,但小嘴才刚张开,耳里就听见徐厚大声的自言自语着。
  “连拉车都不会?我看,还是回去换个人好了。”
  回去?
  她瞬间瞪大双眸。
  不不不,千万不能回去,一旦回去,她要再逃出来的机会就微乎其微了!
  “我会拉车!我会!”她抓起缰绳,背在纤细的肩上,使尽吃奶的力量,颤颤的连车带马外加人,奋力的往前拉着。
  厚重的缰绳,因为重量,深深陷入她的双肩,才走没几步,她已经小脸通红,全身汗如雨下。
  “用力点,没吃饭啊?”身后又传来呼喝。
  王八蛋!
  她在心里暗骂着,更用力往前拉,好不容易拉得马儿愿意迈开四肢,慢吞吞的往前走去,篷车总算开始移动了。
  “很好,给我拉快一点。”徐厚舒服的伸伸懒腰,又倒了回去。“这条路又直又宽,照着走就是了,千万不要给我走上岔道。”
  话才刚说完没多久,辛苦拉车的白秋霜,就听见篷车里头,传来惊天动地的鼾声。那声音之响亮,足以吓跑十里之内的飞禽走兽。
  这个王八蛋真的睡着了!
  她在心里头,骂遍了这家伙的祖宗十八代,迈着颤抖的脚步,牵着不情愿的马儿往前,一步又一步,千辛万苦的走着。
  艳阳高照,在通往京城的大路上,只见瘦弱的小人儿,以媲美乌龟爬行的速度,拉着篷车前进,不断有疾驰的马匹、马车超过,就连拄着拐杖,吃饱饭出来散步的八十几岁老婆婆,走得都比她还快。
  当太阳升到头顶的时候,篷车内的鼾声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咕噜咕噜,因为肚子饿而响起的声音。
  徐厚终于被肚子里的馋虫唤醒,探出篷车的车帘,朝外头一看。
  “怎么才走了这么一小段路?太短了!”他不满的说。
  短?
  白秋霜头晕目眩。
  她几乎可以确定,就算是通往十八层地狱的路,跟这段行程路比起来,都算是轻松愉快的郊游野餐了!
  为了换取自由,她压抑脾气,咬牙把话从牙齿里迸出来。
  “小的才刚上路,一时还不够熟练,请徐大镖师见谅。”她要是手里有绣花针,肯定要扑上去,戳瞎他的双眼。
  徐厚哼了一声。
  “下午得快一点啊!”
  “知道了。”
  “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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