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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明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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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厚哼了一声。
  “下午得快一点啊!”
  “知道了。”
  “知道就好。”他走出篷车,往位子上一跨,拿出一袋干粮,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来,吃中饭了。”他递了过去。
  又累又饿的白秋霜,用颤抖的双手接过干粮,迫不及待就往嘴里塞——
  喀!
  她是咬到石头了吗?
  坚硬的干粮又涩又柴,只有一点点咸味,还硬得咬都咬不动。她瞪着手中硬邦邦的干粮,相信这绝对可以当作凶器,用来打昏这个男人。
  偏偏,纵使干粮难以入口,但是眼前也只有这个可以充饥。她只能把干粮放进嘴里,先含得软一些,才小口小口的咀嚼,一点一点的吞下肚去,心中暗暗啜泣,自个儿逃家出走时,怎会忘了带吃食。
  好不容易,她才吞下几口干粮,徐厚却已经吃饱了。
  “别拖拖拉拉的,上路了!”他下令,监视着她背着缰绳、拉着马车出发,才又钻进篷车里,舒服的睡起午觉。
  颤抖的步伐,再度朝前迈出。
  忍耐!忍耐!
  白秋霜在内心深处,无数次告诉自己,只要忍过了白昼,等到入夜之后,她就有机会开溜。而且,在开溜之前,她绝对要用干粮,把篷车里的臭男人,敲得头破血流不可。
  漫漫的长路,彷佛永无尽头。
  好在,在她虚脱昏倒的前一刻,漫长的下午终于结束,太阳下山了。
  徐厚再度钻出篷车,观察四周的状况,终于指着路旁的一棵大树,对她下令说道:“行了,就在那里停车吧!”
  白秋霜把篷车牵到树下,接着双腿一软,砰的摔跌在软软的草地上。天啊,她太累了,累到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
  徐厚却还不肯饶过她,用脏兮兮的靴子,踢了踢她摊放在地上的手。
  “起来,你这个女人,就算再笨,总该会生火做饭吧?”他催促着。
  不,她不会。她可是江南织造的千金,从小吃穿都有人伺候着,别说是生火做饭了,她甚至连厨房的门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再说,就算她真会生火做饭,她也不要为这个臭男人——
  她全身一僵,倏地瞪大双眸。
  等等!
  他刚刚说了什么?
  女人?!
  这家伙知道,她是个女人?
  白秋霜猛地一惊,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急忙翻过身来。
  夕阳余晖下,只见他双手插腰,低垂着头,幽深的黑眸紧盯着她,嘴角上还噙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第2章(1)
  白秋霜几乎要尖叫出声。
  “你知道?”
  “知道什么?”他慢吞吞的问。
  “知道我是女人?”
  “当然。”
  “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啊?让我想一想?”徐厚摸着下巴,假装思考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的回答。“喔,大概就是你走进大厅,对着白浩然说‘老爷请吩咐’的时候。”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真的尖叫了。
  粗犷的面容上,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没错。”
  “这怎么可能,我甚至打扮成大夫,连我爹爹都骗得过,为什么你却可以认得出,我是个女人?”她对自个儿女扮男装的模样,可是有十成十的把握。
  徐厚却笑得更开心。
  “我行走江湖多年,眼前的人是男是女,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的视线,从那张清丽凝怒的脸儿,毫不客气的往下溜。
  虽然穿着小厮的衣服,但是那宽松的衣料下,还是藏着姑娘家的身段。当她辛苦拉车的时候,他就躺在篷车里,好整以暇的欣赏着,每当衣料紧绷在她身上时,不时会泄漏的小小蛮腰,以及浑圆的粉臀曲线。
  除非他是瞎了眼,才会辨认不出,这么好看的身段。
  要不是过度疲倦,白秋霜肯定会跳起来。她气喘吁吁,瞪着笑咪咪的徐厚,难以置信的质问。
  “既然知道我是女人,你还让我拉车?”这个男人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啊?
  宽阔的双肩耸了一耸,他双手一摊,回答得理所当然。
  “我当然不会让女人拉车。”徐厚嘴角的笑,弯勾得更深。“但是,既然你费心假装成男人,我怎么好意思戳破?干脆如你所愿,就让你装到底。怎么样,拉车很好玩吧?”
  好玩才怪!
  她恼怒的瞪着他,气愤这个男人竟然“知情不报”,故意袖手旁观,看她白演了一出好戏,拉着篷车走了一整天。
  “我快累死了!”她怒叫着,在草地里胡乱摸索,好不容易找出几颗小石子,恼怒的就往他身上扔。“你这个……你这个……欺负女人的无赖!”
  徐厚脑袋一歪,轻易就闪过攻击,笑得更开心。
  “要是怕累的话,下次记得别逞强,早点承认自个儿是姑娘,这不就好了吗?”他拍了拍靴子上的尘土,态度轻松的走开。“算了,饶过你,晚餐由我来负责。”
  瞪着那在余晖下,逐渐走远的高大背影,怒气只支撑了一会儿,白秋霜很快就被疲惫攻陷,困倦得昏昏欲睡。
  那个什么大镖师,根本一点罪恶感都没有,她自己气自己,就算气死了也没用。娇小的身子蜷缩在草地上,决定眼下这会儿,生气没有休息重要,索性就把气恼的情绪推到一旁,把握时间闭目养神。
  神出鬼没的瞌睡虫,趁着她松懈心神时,一只、两只、三只的冒出来,然后四五六、七八九,成百上千瞌睡虫大军进攻,很快就让她陷入梦乡。
  当她迷迷糊糊醒来时,四周夜色已浓。
  她是被香味诱醒的。
  瞧瞧天色,她大概睡了快一个时辰。在她前方不远处,已经生起一堆营火,熊熊的火焰驱逐了入夜后的寒意,而营火的上方,还有一只香喷喷、肥滋滋的烤鸡,正烤到颜色焦黄、皮酥肉嫩,最是恰当的时刻。
  她盯着火上的烤鸡,馋得直咽口水,这才发现自己好饿好饿。
  中午的干粮难以下咽,她根本没吃多少,而一整日的劳动,不但让她全身又酸又痛,更让她觉得饥肠辘辘,这会儿一双莹润的双眸,就像是被黏在烤鸡上,拔都拔不开。
  似乎是她刚一醒来,蹲在火边哼着歌,注意烤鸡火候的徐厚就察觉了。
  他转过头来,对着她咧嘴一笑。“你醒得正是时候,这只鸡恰恰烤好了。”他也不怕烫,徒手抓住烤鸡,撕了一只鸡腿下来,朝着她递过来。“喏,快点趁热吃了。”
  虽然,她的肚子真的很饿。
  虽然,那只热腾腾的鸡腿,看起来真的很好吃。
  但是白秋霜还是望着近在咫尺的鸡腿,蹙着弯弯的眉。
  “没有筷子吗?”她问。
  “没有。”
  “没有杓子吗?”她又问。
  “没有。”
  她露出困扰的表情。“那我该怎么吃?”
  “用手拿、用嘴吃啊!”徐厚忍无可忍,挥舞着手中的鸡腿。“你到底要吃还是不吃?鸡腿都快凉了,再不接过去,这鸡腿我就自己吃了!”浪费食物可是天大的罪过。
  在饥饿的折磨,以及鸡腿的诱惑下,她只能勉为其难的,端庄的正襟危坐,先拿出手绢,铺在自个儿的膝盖上,小心的调整好位置,确定手绢摆得端端正正,然后才又抽出另外一条手绢。
  这一连串动作,看得徐厚耐性尽失。
  “你好了没啊?”
  她睨了他一眼,不悦的轻哼,这才纡尊降贵的用另一条手绢,去接他手中的鸡腿,仔细的没让鸡腿的油渍,染上自个儿的白嫩小手。
  鸡腿很香,酥酥的皮还有些烫,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咀嚼得格外仔细,模样秀秀气气,没让一丁点的鸡油,落到衣裳上头。
  看她摆弄了半天,徐厚抓着剩下的烤鸡,不客气的往嘴里咬,一边大嚼大咬,一边还含糊抱怨着。
  “不过是吃饭嘛,哪来这么多规矩?你这种吃法啊,要是在我们大风堂里,肯定连一口饭菜都抢不着。”众镖师们抢起饭菜来,那可是个个眼捷手快,急匆匆的就要入口。
  她慢条斯理的吃着鸡腿,等到咽下嘴里的食物,才开口问道:“这只鸡是哪里来的?”
  “附近农家养的鸡,我买来的。”他手里的烤鸡,转眼只剩半只。“你问这个做什么?”他一抬手,抹掉嘴边的油。
  “我还以为,是你去偷,或是去抢来的,还想着等会儿要去替你付银子。”她就算是再饿,也不想吃白食。
  “喂喂喂,我是大风堂的镖师啊,可不是什么土匪强盗,要吃东西当然是用买的,怎么可能用偷用抢?”他大声抗议。
  想到他是从什么地方,掏出银两来的,白秋霜就忍不住双肩一颤,手上似乎还能感觉得到,那股烫烫的温度。
  “我怎么知道,你嘴里的大风堂,是土匪窝,还是强盗巢?”她不以为然的轻哼,官家千金的风范展露无疑,连挖苦人都不带脏字。
  徐厚猛地跳了起来,拿着半只烤鸡指着她,表情尽显嚣张之能事,只差没有仰天大笑几声,嘲讽她的无知。
  “没见过世面的小妮子,我告诉你,大风堂罗家可是京城里头,最大的一间镖局,上自皇家,下至商贾,只要委托给大风堂的镖,就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他收回烤鸡,又咬了一口。“你不也看见了,白浩然听见大风堂的名号,立刻吓得像是一只鹌鹑?”
  从小到大,始终被养在深闺的白秋霜,被嘲笑得脸儿发烫,索性转过身去;故意不肯看徐厚,静静把手里的食物吃完,再用手绢仔细擦抹双手。
  瞧着那纤瘦的背影,徐厚吃光了烤鸡,打了个饱嗝后,才又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置若罔闻,继续用手绢擦手。
  “喂,不说名字是很没有礼貌的。”他提醒。“你在白家就听到,我自个儿报上名字了,现在你不能不说。”
  明媚的眸子微微一睐。
  “哼,你不懂得规矩,却还懂得,什么是礼貌?”
  “当然知道。”徐厚拍了拍胸膛,大声的回答:“大小姐说过,不说名字是很没有礼貌的。”只要是大小姐说过的话,他都奉若神旨,一个字都不敢忘。
  “哪个大小姐?”
  “在我的心目之中,全天下就只有一个大小姐。”他神情严肃,一字一句的说道:“只有大风堂的罗梦,才能让我徐厚尊称为大小姐。”
  罗梦。
  她讶然一惊。
  就连不曾听闻过大风堂名号的白秋霜,都曾经听说过,罗梦的名字。传说中,她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女人,关于她的美丽、她的善良、她的传说,甚至是她的流言蜚语,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如果,徐厚口中的大小姐,是另有其人,她根本不会当作一回事,但是罗梦的种种传说,老早深植人心,连她在心中都偷偷的怜惜着,为那个美丽善良,却又命运乖违的罗梦,掬一把同情之泪。
  心不甘情不愿的她,终于愿意回答。
  “秋霜。”
  秋天的霜雪。徐厚看着眼前的小女人,想着果真是人如其名,虽然美丽却冷若冰霜,连声音都是那么的“冻”人。
  “姓什么?”他追根究柢。
  她又是一哼。
  “你管不着。”
  “随便你。”不说就不说,谁希罕啊!
  徐厚转过身去,把鸡骨头埋进土里,再撒上石灰,避免深夜里野兽追着气味寻来。然后,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再从篷车里头拿出虎皮毯,铺盖在柔软的草地上,舒服的躺下。
  把手绢擦了又擦,擦到几乎快磨破的秋霜,眼看他好整以暇,一副准备休息的模样,表情愈来愈不自在,小手把手绢揪得愈来愈紧,双腿也夹得愈来愈紧,亟欲隐藏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事实上,她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
  打从醒来开始,她就觉得小腹满胀,想要找寻可以如厕的地方。但是身为大家闺秀,这么羞耻的事情,她哪里说得出口,只得一直忍忍忍,想说忍到了今晚下榻的旅店,才好去如厕。
  但是,她忍啊忍,直忍到晚餐都用过了,这个男人却大剌剌的躺下,慵懒得像只吃饱喝足的大猫,丝毫没有准备出发的打算。
  终于,她忍不住问。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她的双腿愈夹愈紧。
  “出发?”他露出讶异的神情。“出发去哪里?”
  “今晚下榻的地方啊!”这个人吃饱之后,似乎变得更笨了。
  没想到,徐厚却伸出手来,朝地面敲了一敲,从容不迫的回答:“秋霜姑娘,这里,就是咱们今晚的榻!”
  “什么?不是在旅店?没有房间?”她脸儿都白了,双腿紧缠得像麻花。“不可以,我不能睡在这里!”她态度十分坚决。
  “为什么?你怕虫子咬吗?”他兴致盎然的问。
  娇小的身躯瞬间僵化。
  “这里有虫子?”
  他微笑保证。“到处都有。”
  “什么样的虫子?”
  “蜘蛛、蜈蚣、螳螂、壁虎、蚂蚁、野蚕,还有各式各样,长着触角,全身毛茸茸的虫子。有的咬人会麻、有的咬人会痛、有的咬人会痒到全身乱抓,抓得皮肤上又红又肿,然后——”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那过于生动的形容,害她全身战栗,几乎想不顾礼仪站起来用力跳,好跳掉任何一种,可能爬上身的虫子。
  他满脸无辜。“是你自己要问的。”
  “我错了,行了吧?行了吧?”她捏着小拳头,怒声嚷着。
  他竟然还有脸露出宽宏大量的微笑。“知错就好。”
  秋霜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跟他计较,先解决眼前问题要紧。“我问你,到下一个村落要多久?”
  只要有村落,就有可以如厕的地方了!她才不管他是不是要睡在这里,就算是要走夜路,她也要赶到下一个村落,才能尽快的……
  徐厚的回答,却狠狠粉碎她的期盼。
  “我独自骑马走,两天。”他打量着,她那纤纤巧巧的身子,料定她受不了疾驰而行。“带着你跟篷车嘛,起码要五天。”
  第2章(2)
  五天?!
  她连一刻都忍不住了!
  忍得颤抖不已的秋霜,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我要……”
  “嗯?”他挑眉。
  “我要……”她愈说愈小声。
  他不耐烦了。“说大声点。”
  终于,她尖叫出声。
  “我要如厕啦!”
  喔喔喔,天啊,她说了!她说了!她竟然对一个男人说了!
  羞耻不已的秋霜,几乎想挖个地洞,把自个儿埋进去。万万没想到,这个笨蛋居然还回了她一句。
  “什么?”
  他不明白?她恨恨的咬牙,只得降低用词程度,再说了一次。
  “我要解手。”
  他露出更困惑的表情。“解什么?我又没绑你。”
  “我……我……”她已经找不出,任何一个词句了,不仅是清丽的俏脸,就连全身的肌肤,都因羞耻而嫣红。
  那双藏着坏坏笑意的黑眸,看尽她不知所措的窘样,粗犷的大脸才夸张的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喔,你是不是要尿尿?”他殷勤的问。
  濒临“溃堤”边缘的秋霜,就算再不情愿,事到如今也只能乖乖点头,承认了他的粗鲁用词。
  “早说嘛,你放心啦!”他说着。
  放心?
  秋霜抬起头来,小脸上充满希望。他要她放心,意思是说,这附近有可以容她如厕的地方吗?
  望着那张满是期盼的脸儿,徐厚露出最和煦的笑容。
  “不要害怕,这附近没有猛兽。”
  没有猛兽?什么意思?
  刹那间,还搞不清楚,她愣愣的看着他,却见他咧嘴露齿,大手一挥,道:“这儿随便都可以上啊,你要就在原地解放,我也不会介意。”
  啊!
  该死的男人!
  直到这一瞬间,她才陡然醒悟,徐厚一直在戏弄她。
  在他面前原地解放?她才不要!
  秋霜又羞又气,满腔怒意,却连骂人的时间都没有,因为另一种“满”,已经逼得她不得不东张西望的寻找地方,跟着快快钻进草丛深处,强忍着一波接一波的羞耻,用最快的速度解开腰带,褪下男装的裤子。
  在她羞耻的“释放”时,草丛外头还传来浑厚无耻的大笑,以及徐厚响亮的声音,大声的告诉她。
  “你不要担心,会有野兽来咬你的屁股,有东西靠近的话,我听得到。”他故意补充。“我听得非常非常清楚!”
  秋霜用双手蒙住热烫的脸,无声的呻吟着。
  有生以来,她总算体会到何谓“羞”不欲生了。
  夜深了。
  不知名的虫,在四周发出规律的鸣叫声。
  躺卧在毛毯上的秋霜,一直等到那如雷的鼾声,响了足足两个时辰之后,才敢用最慢的速度,悄然无声的爬起身来。
  鼾声仍在继续,一声响过一声。
  她瞪着那张熟睡之中,毫无防备的大脸,考虑着是不是,要将在脑袋里想了大半夜的暴行付诸行动,朝他的鼻子狠狠踹上一脚。
  唔,没错,她是很想报复他的戏弄,但是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她绝对不能够吵醒他,反而要祈祷他睡得愈熟愈好。
  找到机会逃家,只是她计划中的第一步。接下来,她还要乘机逃离徐厚,找个地方快点躲起来,静静等上一段日子。
  极为小心的,她一点一点的从毛毯上爬开,双眼还紧盯着,他熟睡的面容直瞧。
  直到这会儿,她才发现,这个臭男人其实长得不算难看。
  他浓如墨染的眉,看来飞扬跋扈,鼻梁虽然像是被打断过,但是配上他厚实大唇,以及方正的下颚,却是意外的协调。
  从他身上散发的粗犷气息,虽然低俗得让她不敢领教,却远比那些,时常出入家里,假惺惺的伪君子们强上许多倍。
  跟那些满口诗词歌赋、满脑贪赃枉法的伪君子相比,徐厚虽然俗不可耐,却直率坦然,是个全然真性情的——
  噢,该死!
  秋霜在心里暗骂一声。她是被气笨了吗?在这逃走的紧要关头,她竟然会紧盯着他看,还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儿!
  无声骂了自个儿几句后,她又想爬开,但是眼角却在无意之中,瞄见了徐厚抱在怀里,仅仅露出一角,却让她熟悉不已的织锦花样。
  他是抱着锦盒入睡的。
  秋霜太清楚了,那锦盒里头;装的就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虽然,逃走是第一要务,但是夜明珠对她来说意义非凡,要是能带着夜明珠逃走,那就更完美无缺了。
  提心吊胆的,她改变方向,朝着徐厚匍匐前进。经过了约莫一刻的龟速挪移后,她终于到达徐厚的身边,小手偷偷摸摸的往锦盒探去,轻轻的抓住。
  小心翼翼的,她试着把锦盒往外抽。
  蓦地,鼾声停了。
  她吓得僵住,急忙停手。等了一会儿之后,鼾声再度响起,额冒冷汗的她,这才发现自个儿吓得险些软倒。
  只是,她不肯死心,又去抽锦盒。
  鼾声又停。
  她僵住。
  鼾声响起,她松了一口气,不死心的再去抽。
  然后,鼾声又停,她又僵住。
  就这么僵僵抽抽、响响停停,当她好不容易把锦盒抽出来,双手抱在怀中的时候,徐厚紧闭的眼睛也已经睁开了。
  “你怎么就是学不乖呢?”他倏地伸手,转眼就抓住她,把她连人带锦盒的往怀里面拖。“你以为,我真的会睡得毫无防备?”
  “你、你又骗我!”她气呼呼的用力槌打他。
  如雨般落下的粉拳,对徐厚不造成任何影响,他只是很好心的纠正她。“是你又受骗了。”
  可恶!她竟然还会觉得,他比那些伪君子好得多,这家伙根本是坏透了!
  秋霜恼怒的挣扎着。“放开我!”
  “抱歉,办不到。”
  她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最后只能狠心放弃。
  “夜明珠你拿去。”她把锦盒塞回他怀里。
  “很好。”
  她翻了翻白眼。
  “这下子,你可以放我走了吧?”徐厚却一脸遗憾。“还是不行。”
  “为什么?”
  “因为,相爷不但交代,我要带回夜明珠,还另外吩咐了一件事。”他靠在她的小脸边,吐着热热的气息,清清楚楚的告诉她:“跟着夜明珠离开白府的人,我也必须一并带回京城。”
  京城?!
  秋霜瞬间俏脸发白。
  “不,我不去京城!”她逃家出走,就是为了不去京城!
  “由不得你了。”徐厚很抱歉的说道:“事关大风堂,还有我徐厚的个人声誉,任何人委托的镖,不论是货是钱是人,我都会送达目的地。”
  说完,他扯抱着她,卧回暖暖的虎皮毯上,用巨大温暖的身躯,囚禁着娇小的她,用的力道恰到好处,没有伤着挣扎不已的她,却也让她无法逃脱。
  “乖,现在睡觉了。”他拍拍她的脑袋。
  “男女授受不亲!”秋霜大叫着。“快放开我!”
  “睡觉。”
  “我不要去京城!”
  “睡觉。”
  “你不明白,我不能去京城。”她累得喘息着,试图告诉他,她的难言之隐。“事关我这辈子的幸福,如果去了京城,那我就……”咦,怪了,他怎么不说话了?
  狐疑的秋霜抬起头来,望着以怀抱与体温,囚禁着她的巨汉,愕然的发现他再度闭上眼睛,如雷的鼾声就在耳畔响起。
  “不要装睡!”她警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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