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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时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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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丝,”我开口,用了很大的力,依然声若游丝,声音之沙哑令自己也吃惊。
    “醒了?”露丝看我。
    “有水么?”我问,露丝递给我水壶,我伸手去拿,却抓不住,手上一丝力气也无,露丝只好把水壶嘴放到我嘴边,就着她的手,我猛喝了几口,呛得拼命地咳,咳完还要喝,一口气喝了半壶水,方才觉得火烧似的喉咙舒服点。
    “谢谢。”我说,露丝收起水壶,端坐不语。我想念小莲,知冷知热的小丫头,如今怎样了?我失踪了,她一定会哭的。
    “露丝,我睡了多久?”我问。
    “五天。”
    五天?原来已经五天了。“我大哥没追上来?”我问。
    “大周北疆吃紧,你那个大哥可没心思找你了。”西尔一掀车帘进来。
    “日前匈奴与明月国联盟,一日内攻下大周北部三座城池,原立平挂师出征,丁允倜驻守都城。”西尔笑:“看来你只能与我回西戎了。”
    我心想都城十万余御林军,二万人是原九门提督何千雄的人,必是有了内乱,否则,允倜何须亲自坐镇都城。
    “失望了?”
    “是你失望吧,如意算盘打空了。”我冷笑。
    “昏迷了五天,说话还是那么尖利,不象是快死的人。”西尔虽是看着我笑,眼中却没有笑意,“乌汉,”他提声说:“找个最近的镇子休息。”
第二十七章
           乌汉在车外说了句什么,西尔下车不久,阴沉着脸回来。
    一路无语,车到一个小镇停了下来,露丝扶我起来,我全身无力,西尔伸手抱我下车进客栈。
    喝了点粥,露丝端来煎好的药,我皱眉,实在是吃怕了中药,摆摆手:“我好了,不用喝了。”
    露丝也不说什么,将药拿了下去。
    一会儿,西尔进来,脸上含霜:“为什么不喝药?”
    “病好了。”我低声,现下可没力气与他斗嘴。
    他示意露丝:“她若不喝,就灌罢。”
    我无奈,拿过药碗一口气喝下,一阵恶心,全吐了出来。
    “再煎一碗。”西尔冷冷地说,“不要,”我求他:“喝不了,明天再喝罢。”
    “不行。”
    我气急,刚要拒绝,喉咙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连吐了几口,自己也吓住了,原梦蝶身体弱,自从我穿过来,虽生了几场病,却从来没吐过血。
    西尔瞪着我,脸色有些发白,半晌才开口:“收拾一下,给她换身衣服。”扭头出去。
    露丝过来收拾,换衣服时,掉下个东西,她拾起来给我:“你的。”
    我接过,是那块朱纹碧玉,衣襟上的血染在玉上,我刚想擦掉,玉上的朱纹突然闪烁了下,染在玉上的血丝自动往朱纹里钻,朱纹的血色愈发艳丽起来,碧玉的玉色好似变得通透了一些。
    连日来突发的变故让我几乎忘掉了这块玉,我握住它,它开始发热,心神突然一阵恍惚,一个念头在我心里呼之欲出。
    “原梦蝶!”一只手急促地抓住我的肩,一惊回首,西尔满脸惊惧地看着我,见我回眸,这才松了口气:“你怎么了?”语音暗哑。
    我疑惑地望他:“什么事?”
    他放开手,退了一步,坐下:“我以为你会突然消失。”
    消失?我握紧掌中的玉,是啊,也许可以消失。心跳得很快,脸上却一丝痕迹不露。
    西尔静了片刻说:“我父王传来口谕。”
    顿了顿又道:“你们的皇帝承诺西戎的岁贡回复往年惯例,不再翻倍,条件是换你平安回都城。”
    我猛地抬头,他冷笑:“良驹五百匹,上品丝缎一千匹,黄金五万两,白银二十万两,你们的皇帝竟然肯用来换你的命。”
    “这岁贡原本就是我赢来的。”我说:“条件对你国来讲太诱人了。”
    “没什么条件比丁允倜的命更诱人。”
    “死人是做不成诱饵的,死人更换不回岁贡。”
    “你的命在我手上!”他低吼。
    我冷笑:“但愿如此。”
    “你知道什么?露丝,你是不是多嘴了?”他森然怒对露丝。
    露丝低头回道:“奴婢什么都没说。”
    “总之,我不会换!”西尔象是在赌气,眼中有丝疯狂的坚决。
    “丁允倜不会孤身来救我的,你想得到的,他又岂能想不到?斗智斗勇,你哪回赢了他?”我涩涩地说:“你父王肯定已允了我国的条件了。”话虽如此说,心里却在想,如果是真的原梦蝶,当日允倜必定拼了命也要追过来的,哪里还能冷静分析,判断形势。
    西尔呯地一声,把桌上的药碗摔在地上,“原梦蝶,你就是回了大周,也得是我的人。”他目光如赤,逼上前来,抓住我的头发,迫我抬起头,他低头便吻了上来,我又惊又怒,一大口血直喷到他脸上,一口气缓不上,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股暧暧的热气从我的脉门上涌入,缓缓带走我体内冰一般的寒意,我动了动眼皮,铅一般重,睁不了眼,“对不起,对不起。”是西尔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我感觉到他紧紧抱着我,原来真气是他输入我体内的,“没事的,原梦蝶,不要死,我决不能让你死了,你的命是我的。”喃喃低语,我舒了口气,又陷入了昏迷中。
第二十八章
           电话铃响个不停,我翻了个身继续睡,最讨厌睡着时来电话了。
    电话铃!?我猛地跳起,床头的电话拼命地响,抖着手,我拿起听筒:“喂。”
    “梦儿,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你不是说下午要过来的吗?手机也没开,我都担心死了!”是妈妈,熟悉的唠叨声让我一下子泪盈满眶。
    我含糊地说:“睡了个午觉,几点了?我就过来。”
    “快三点了,睡个午觉这么久,白天睡太多不好,等你。”妈妈挂了电话。
    我坐在床上愣了半天,睡个午觉也做梦?好怪异的梦,清晰得如同真实。我伸个懒腰,不记得答应妈妈去她那里,妈妈家与我家一个在徐家汇,一个在埔东新区,来回一次要个把小时,虽然有车,我也很少去,不过爸妈会在每周末来看我们,住一夜再走。
    我下意识地环顾了下四周,睁大了眼,这是我的房间吗?家俱没变,我心爱的蓝白色相间的窗帘怎么换成了粉色绣花的?床罩,被单,全由海蓝色换成了粉色系,如果不是墙上还挂着我与天立的结婚照,我几乎以为是陌生人家。
    床头柜上放着我的手机,我迅速地打开,呼吸有点急促,2007年5月18日,手机从手上滑落,用力掐了下手,很痛,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我的记忆停留在2006年9月22日,那天,我在昆明坐上了回上海的飞机。
    那天之后,大半年的时间,我叫原梦蝶,那天以后,她在我的世界叫原梦。
    拨电话给妈妈,告诉她我今日不能去了,她叨唠了几句,也就算了。
    静了静心,我起床,卡通拖鞋,幼稚,我一脚踢开,光着脚走。打开衣柜,满眼粉彩色的少女装,我几乎是摔上了柜门,冲到了储藏室一通乱翻,终于在最里角找到我的衣物,打了包,整齐地放着。挑了件浅灰色家居服换下身上卡通睡衣。
    客厅,厨房,卫生间,全是她的痕迹,恶俗的粉色充斥所有的空间,还有各式毛茸茸的玩具,丢得到处都是,家里凌乱不堪,不是脏,我知道每日上午都会有钟点工来收拾,原梦蝶这个大小姐决不能辞了钟点工自己做家务。只是玩具,看过的书籍杂志都象是随手一放,我最讨厌就是东西用过不归位。
    整理着东西,也同时整理着思绪,她在我家中睡午觉时,我在她的世界几乎丢了性命,想着她醒来后的惊慌无措,有些不安,晃晃头,努力不去想她,那本来就是她的世界,本来就是她的命运。
    不对,有个声音在心底告诉我,是我打乱了她的世界,黄文龙是我招惹的祸,西尔也是我招惹的,是福是祸,我如今也不知了,如果不是我,她应该还在自己的小院里赏花吧。怎会在边陲小镇的客栈里奄奄一息。
    不管,不管,又不是我存心让她这样的,我打乱了她的生活,她不也让我的生活到处留下她的印记吗?
    收拾完,我泡了杯咖啡,来到书房,这里是她唯一没有变动的地方,想来在这里,她也没有好学点,天立与我的书桌依旧对对地放着,他的电脑与我的电脑背靠着背,我开机,跳出密码输入框,键入密码,我与天立的结婚纪念日加上我对天立的昵称:笨笨,悦耳的开机音乐响起,电脑背景也显现出来,是我与天立在结婚四周年时的合影。照片中,我巧笑嫣然,天立淡淡地微笑,他照相很少笑。
    我苦涩地想着刚才开机时看到的手机背景,原本天立的单人照换成了双人照,照片中,原梦蝶皱着鼻头笑得调皮可爱,天立看着她笑容明朗开怀,天立与我在一起时,是温柔谦和的,从小,我就觉得他象个小大人,长大后更是一派学者风范。
    “梦儿,你怎么在这里?妈打电话说你原本要去她那里突然不去了,又不肯说理由,问我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说感觉你在哭。”门砰地打开,天立大声问着话进来。
    我回头,熟悉的身影在映入眼帘的刹那,我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他,把头埋入他怀中,淡淡的烟草味扑入鼻中,我用力吸了口气,天立,我的天立,我回来了,你是否一切依旧?
    “怎么了?真有事儿呀?”他哄我:“告诉我,谁招惹你了?”
    我摇头,哭得有点口齿不清:“别动,让我靠一会。”他不动,手抚着我的头,心跳好不容易缓了下来,我抬起头,微笑:“没事了。”
    “又哭又笑,小猫撒尿。”他刮我鼻子,又给我擦泪,手掌温暖宽大,我忍不住把脸靠在他掌中,他笑了:“就会撒娇。”眼睛扫到了电脑,惊咦:“你开的电脑?不是没密码吗?”
    没密码?而不是忘了密码?我放开抱着他的手,退了一步,他移目看我,“梦儿?”声音有点迟疑,带着些疑问。
    他看清我身上的衣服时,我确定他的脸色变了变,然后,他说:“你恢复记忆了?”
    “是。”我笑,笑得很开怀:“是啊,一觉醒来,记忆全回来了,只是失忆时的那段记忆没了。”
    “没关系,以后也许会记起来的。”他看了我片刻,然后伸手揽我入怀,“梦儿。”他叹息般叫我,“回来就好。”
    我决定原谅他。
第二十九章
           五月下旬的上海,已是很暧和了,我坐在电脑前,却连心都是冷的,天立的QQ空间彩蝶飞舞,心情日志里的天立还是我认识的天立吗?完全更新的照片册里,温馨与甜美都属于她与他,半年的时间,我不再是我,他不再是他。
    嫉妒象只爪子,狠狠撕扯着我,捂住胸口,痛彻心扉,团起身子,闭紧眼,泪水在脸庞婆娑,他爱上她了,虽然他认为她是失去记忆的我。
    “现在的原梦如同初生的小孩,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我离开半步,她便惊得四处寻我,直到抓住我的手,才会放心地一笑,她原来嫌我睡觉打呼,一直坚持分房睡,可现在,她说若我不在,她就不敢睡,我的梦儿,现在如此的可爱。她对什么都好奇,我就象带着一个婴孩,一点点手把手地教她,我好强聪慧的梦儿,居然也有问我为什么的时候。
    她的眼睛现在纯净如天池之水,整个人如一张白纸般透明,笑容天真灿烂,我越来越爱与她在一起,原先我会对她有点敬畏,她总会在我的坏习惯面前毫不留情,现在,我不刮胡子吻她,她只是笑着躲开,她决不会大早拖我起来跑步,说什么早睡早起身体好,她自己睡得比我还晚,日上三竿也不起床,我吃再多的甜食,她也只是与我争吃,不再说吃多甜品不好之类让我扫兴的话,当然,我也知道她以前是为我好,可我还是爱随心所欲地生活。”
    日志里字字句句中透出的宠溺让我惊心,原来,在他的眼里,现在的原梦才是他心中梦想的妻子,二十几年在一起,我从来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我是冷静而理智的,我一直以为他喜爱我的冷静与理智。
    已经七点钟了,他怎么还没回来?我关上电脑,深吸口气,“没关系,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一切都会好的。”这是《飘》里赫斯佳的话,原梦蝶只有半年的时间,而且她再也不能回来,我有二十年的过去,还有大把的未来。
    来到附近的街心花园,远远的,我看到路灯下的他,脸色疲倦而迷茫,心很痛,我爱他,非常爱,在另一个世界我不敢想起他,想起时心痛如绞,现在,当我终于可以拥抱他时,我又何必去与不能再存在的人争风吃醋?
    “你这个习惯倒没改,有了烦恼事,就会在这里。”我站在他面前,他抬起头,目光迷蒙地望着我,然后目光渐渐清明,我伸手给他:“回家吧,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他握住我的手,握得我的手都发痛,我没有抽手,静静看他,他猛地用力,我跌入他怀里,他低头紧紧吻住我,深而热烈,我回应着他,泪水滑入我们的口中,苦涩而辛咸。
    晚上,我俩抵死缠绵,他进入我的瞬间,我心里一片空明,“梦儿,”他叹息般低唤,我哭泣着叫他的名字,“天立,不要叫我梦儿,叫我原梦。”
    “原梦。”他喘息地叫我,我又哭又笑:“是,我是原梦!”眼前金花飞舞,心似炸开一般,这一刻,我才有了回家的感觉。
第三十章
           “妈,酒酿园子怎么这么甜?”我尝了一口叫。
    “咦,上回还说不够甜。”母亲过来尝了尝:“还可以吧,天立,你爱吃,再来一碗。”
    天立刚把碗递过去,我伸手挡住:“好了,吃这些够了,又是糯米又是糖的,少吃多滋味。”
    天立笑着央道:“就再吃半碗。”
    “不行。”我断然:“你本来就不该吃宵夜,近来胖很多,明天去医院查一下血糖,又升了吧,还有甘油三脂,到正常值时,你吃多少我都不管。”
    天立只好讪讪地收回碗,母亲劈手夺过他的碗:“甭理她,好好的又开始发疯,偶尔吃一点有啥关系,妈给你盛。”
    “不了,梦儿说得也对。”天立摆手。
    “你这孩子就是这样,她说什么都是对的,不要总让着她,都是给你和她爸惯坏了。”妈妈说。
    “哎,你可别光说我,你不惯她?”父亲从报纸上抬起头来,反驳她。
    “我说的做的都是有科学依据的。”我说。
    “做什么都要上书上线,科学,我教了一辈子书,反倒不科学了。”妈有点生气。
    “您有些做法是不科学么,有违健康之道。”
    “看把你能的,你还是失忆时好,多乖巧,嘴又甜,又贴身,这会子记忆回来了,牙尖嘴利也回来了!”妈妈顺口抱怨。
    啪地一声,我手上的碗掉了下来,脸色煞白,一句话也不说,拔腿就走,妈妈在后面叫:“梦儿,你到哪去?好好的发什么鬼脾气?”
    爸爸也站起来:“老婆子,就你啰嗦,难得孩子回趁家。”
    “没事的,我去追她,爸,妈,今天我们就先回家,明儿她气消了就没事了。”天立打个招呼追出来。
    天立赶上来:“梦儿,老人家说几句正常,干吗这样?以前妈不也总这么说你,又不见你生气。”
    “天立,”我幽幽地问:“我失忆时,很好么?”
    天立笑:“是,很可爱,象个小宝宝。”
    “比现在可爱?”我握紧拳头,指甲戳得手心生痛。
    他笑:“都可爱。”
    “你喜欢失忆时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明知道这话问得很白痴,这是我以前决不屑问的话,很讨厌纠缠不休的女人,从来以为爱就在一起,不爱就分手,简单明了。
    “还不都是你,”天立奇怪地说:“问这干嘛?”
    “我是认真问的,不要打马虎眼。”见我脸色严肃,他收了笑,认真想了想说:“都好,各有各的好,哎,梦儿,有时候你不要那么顶真,你失忆时真的很可爱。”
    我脑中轰地一声,几乎站不稳,晃了下,他急忙扶我,我用力摔开他的手,“别碰我,沈天立,你自己先开车回去,我一会再回去。”
    “这么晚了,你去哪?别闹了,上车回家。”他拉住我,我用手袋砸他,他急:“梦儿,你真疯了?快上车。”
    “是,我疯了,别管我,你去找正常人的过日子。”我大哭,心里委屈又说不出口,他不理会我的挣扎,强把我塞进车里,锁上车门,我一路哭泣到家,车停好,他来拉我:“好了,我错了,别哭了。”
    “你错哪了?”我抽泣着问他。他皱眉:“下车罢,回家再说,管理员看着我们呢。”
    理智回来了,我整了整衣服,擦擦脸,下车低头回家。
    “洗洗睡吧,明天打个电话给妈道个歉。”回家后,他说。
    “我哪错了?”我瞪眼,他无奈:“你哪都没错,都是我的错。”
    “你有什么错?”我不依不饶。
    “梦儿,你从来不无理取闹的,”他揉揉太阳穴:“太晚了,明天我上第一节课,我要休息了。”
    “天立,”我叫他,他回头,我扑过去抱住他:“不要走,别丢我一人。”他回抱了我一下说:“好了,你也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放开我回了他的房间。
    心一下子空落落的,我一个人站在客厅,直到脚都站麻了,这才回房,洗澡时,热水与泪水混在一起,烫得心痛。
第三十一章
           我与天立一直冷战,正常说话,正常生活,只是,我俩都清楚平静的表面下是翻滚的火山岩浆,总有一天会爆发。
    文化局的工作很清静,与同事相处得很好,这是我回来后唯一高兴的事,我喜欢工作时的感觉。
    手机响了,是白婷婷,我大学时的死党,这次回来后找她,说是去九寨沟取外景了,不知进了哪个山沟,手机一直没信号。
    “原梦!你好了!”她的大嗓门依旧。
    我微笑,鼻子有点发酸:“是,要多好,有多好。”
    “我今晚到上海,这会在成都机场,死丫头,你真能吓人,坐飞机还把个脑袋撞坏了,上回去看你,竟然不认识我,我快哭死了!”她夸张。
    “晚上我请你吃饭。”我吸吸鼻子。
    “晚饭来不及,我八点才能到上海,到了约你出来喝茶,有事找你。”
    “什么事?”
    “还记得毕业时你得的那个剧本《三生石》,我找到投资人了,一起干!我制片,童老师导演,你副导演。”
    我热血上冲,《三生石》,我从一个小编剧手上买下来时,花了二年时间找投资人都没找到,人家不信我能导出好作品,这个白婷婷,居然说动著名导演童施朗,又找到了投资人,真有她的。
    “可是,我答应了天立不再出差。”我犹豫。
    “你疯了!那么喜欢《三生石》,那么想做导演,我就是为了唤醒你,才拼命筹拍这部片子,看你伴在沈天立身边的样子,我心都要碎了,那怎么会是你,哪里是理想大过命的原梦!”她在电话里大叫。
    “婷婷,”我感动:“知道了,答应你了。”
    “臭丫头,晚上见面详谈,原梦,很想念你。”她放柔了声音,真情毕露。
    泪水喷涌而出:“Metoo。”我哽咽。
    “呆会我出去一下,约了白婷婷喝茶。”吃完饭,我对正看新闻联播的天立说。
    “哦,要我送吗?”他问。
    “不了,我自己开车去。”我说。
    他点头:“那你开车小心。”
    我收拾碗筷,我们俩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客气生分。
    站在天立身后,他头上已有白发,我的心有点酸,他感觉到我在身后,回头:“约了几点?还有时间的话,就一起看会电视。”
    我顺从地在他身边坐下,“天立。”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告诉他。
    “嗯?”
    “天立,我有个好剧本,毕业时就拿到了,没人投资,一直搁了下来,现下,可以做了。”
    “文化局的工作不是很安定吗?为什么又要做,你不是说倦了那些了?”他诧异地问。
    我看着他笑一笑:“谁说我倦了?我一直的梦想就是做导演。”顿了下,接着说:“只是两年前,我想给你生个孩子,从此在你身边再不分开。所以我托人在文化局找了个工作,所以我回来了,所以,我在那架飞机上。”我说得缓慢,声音里却渐渐有了怨怼。
    他有点吃惊地望我:“你从没与我说过。”
    “有的事,没来得及说,就永远迟了。”我冷然。
    “不,”他抓住我的手,“还来得及,你去拍片,圆你的梦,回来后,我们还来得及……”
    我打断他:“来不及了,你已经爱上了别人。我一直想原谅你,可是妒嫉就象毒蛇,盘踞在我心里,压得我透不过气。天立,你知道我是眼中不能揉进半点沙子的脾性!”
    “你在说什么胡话!”他气得脸发红。
    我拿出在书房里找到的朱纹碧玉:“你还记得这个吗?”
    “这是医院交给我的,说你昏迷时,手上紧握着这块玉,玉被你头上撞伤时流的血浸透了。”他说。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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