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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轻侯的故事-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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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所以她也不晓得是谁,只知他出手阔绰,言谈举止落落大方,显是豪门世家子弟出身。
  赌局波澜不兴地进行了五场,我拿到的牌分别是三点、四点、八点、一点、六点,结果全部被人痛宰。其中最可恨的一次就是第三场,我好不容易用人牌配梅花凑了个八点,结果却被邻座的高利贷大王严振择用地牌配幺六的九点逼得忍痛割肉,尤幸预先“看”过了他暗扣的底牌,不然恐怕就得清洁溜溜地回家了事。不过赌本却也因此大幅缩水,原来的两千七百万,变得只剩下一千二百万了,现在迫切需要一场胜利来挽救败局。
  在我的殷切企盼中,第六场赌局开始了。
  施施首先给上一场的赢家,即东海铁鲨帮帮主陶平阳发牌,接着依次是秦楼高唐府分部二少东苏骏杰(纨绔子弟)、那名相貌平凡而来历神秘的中年男子、“牡丹坊”老板娘卢娇娇、珠宝世家郎氏家主郎懿休、我、“吸血鬼”严振择、落日牧场场主昌庆祥。眼下的牌面依次是板凳、猴头、杂七、灯笼、幺六、杂八、人牌、鹅牌,其中尽管我和严振择都是八点,但是人牌照例大于杂八,所以由他开始加注。
  严振择秉承着一贯小心谨慎的原则,只扔了一枚筹码下去,大家纷纷跟进,赌台中央的投注额累积到了一千六百万。
  我直勾勾地盯着施施发牌的小手,心中不禁暗暗祈祷道:“满天神佛在上,弟子轻侯眼下好不容易得到一把收尾良机,求诸位给咱来个虎头吧,稍次点儿的梅花和屏风也行啊!”
  岂料也不知是平时没有烧香拜佛的原因,还是其他缘由,虎头、梅花、屏风三张牌纷纷花落别家,待施施把最后一张牌发到我手里的时候,居然变成了衰到不能再衰的天牌,杂八配天牌,靠,居然成了六场以来最低的零点。这样的点数只能眼睁睁看着两百万落入别人口袋了,不过环顾四周却发现其他人的点数也不算高,居然没有超过七点的,其中比我还衰的就是“吸血鬼”严振择,那老小子居然拿到了地牌,人牌配地牌只有十点,比老子的二十点还要小一级。
  但是令我感到万分震惊的是,他竟不慌不忙地说道:“两百万!”说着扔了两枚筹码进去。
  电光石火的刹那,我幡然省悟到了严振择的鬼蜮伎俩,不由暗暗狞笑道:“嘿嘿,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奸商,居然想要使诈?可惜啊可惜,碰上老子这对火眼金睛算你倒霉!”念罢我按住心头汹涌澎湃的激动之情,不动声色地瞅着其他六人的反应。
  经过短暂的思考后,神秘中年男子和陶平阳相继宣布弃权,因为他们手里的牌分别只有一点和两点,其他人则全部跟上,赌台中央的筹码累积到了两千八百万。
  严振择见第一轮加注完毕,照旧不紧不慢地说道:“三百万!”说着又扔了三枚筹码进去。
  这次众人考虑的时间较上次更长了,结果郎懿休和昌庆祥同时扣牌弃权,剩余四人再次加注,赌台中央的筹码累积到了四千万。
  我一眨不眨地盯着严振择,却发现这老小子不愧是号称“高利贷大王”的超级奸商,关键时刻面不改色心不跳,反倒隐隐露出胸有成竹的神色,坚定不移地道:“五百万!”说着断然扔出了五枚筹码进场。
  这番动作顿时把原来底气就不是很足的苏骏杰和卢娇娇吓得半晌没敢吱声,最后经过一番痛苦的思想斗争之后,颓然弃权了事,而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们的底牌皆为七点,乃是第六场赌局中最高和次高的点数。
  严振择见吓退了二人,遂扭头望向我皮笑肉不笑地问道:“金兄,现在就剩你自己了。你是要弃权呢,还是要跟进啊?”说着他淡淡地瞥了一眼我仅剩的五枚筹码,目光中充满了威胁之色,好像在无声地说,别再跟了,再跟你可就输得一干二净了。
  我丝毫不为所动,反倒慷慨豪迈地哈哈大笑道:“他奶奶的熊,老子就不信这个邪,反正输光了正好可以回驿馆抱小娘子睡觉,俺就当花五百万看看你的底牌啦!”说着哗啦一下把五枚筹码全部推到了赌台中央。
  这一刻,严振择的脸色终于变得难看无比,他怎都想不到天衣无缝的诈骗计划,居然会因一个自己从未瞧上眼的莽汉而功亏一篑。他不禁再次望向手中的那副臭牌足足瞧了好一会儿,最后蓦然将它们扣着混入未分发的牌堆里,脸上重新恢复笑容可掬的神态道:“你赢了!”
  在场众人皆露出诧异神色,显然没料到轰轰烈烈的第六场赌局居然会是这么诡异绝伦地收场,顿时望向我和严振择的目光中一律多了几分严肃和谨慎。
  我笑嘻嘻地搂回整整五千万的筹码,倏然扬起酒杯遥敬严振择道:“多谢严兄啦!”
  这一场赌局抛除前五次输掉的总金额,我还净赚了两千三百万,更重要的是,从严振择身上我学到了如何使诈的宝贵经验,原来赌博跟兵法也可相辅相成,谁说只有兵者诡道也,我看赌博更加诡秘难测呢!
  于是,在接下来的十三场赌局中,我无所不用其极地把战场上那套阴谋诡计统统施展了个遍,结果杀得七人连连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又换上了六名本做壁上观的赌客,不过他们的到来也丝毫不能扭转一面倒的局势。到死亡竞赛即将开始而赌局也堪堪结束的一刻,我已利用这短短一个多时辰的功夫,从纸牌上净赚了整整七亿金币,平均从每人身上捞了足足五千多万。
  直到此时,我才愕然发觉那名相貌平凡的中年男子由始至终都坐在赌台西南角,不论别人如何走马换将他都岿然不动,而且十三个人里数他输得最少,每当我准备发动致命一击的时候,他总能提前嗅到危险的味道逃离开去,这份敏锐无比的洞察力顿时引起了我最强烈的好奇心。要知从第七场赌局开始,我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蕴涵着兵法至理,而他居然都能预先看破,不言而喻此人也是精通兵法的军事大家, 可是为什么相貌却生得如此平凡普通毫无半点名将气概呢?
  我皱眉寻思半晌,脑海中蓦然闪过一道灵光,恍然大悟道:“好家伙,莫非你脸上也戴了一副假面不成?”
  第廿五卷 东南 第六章 死亡
  那幅巨大的红色帏幕冉冉升起,透过占据整面南墙的透明琉璃,我看到了有生以来最宏伟壮观的地下建筑——死亡竞技场。
  它外观呈圆形,直径一百八十七尺,高约五十九尺,墙壁由大理石板覆盖,最多可容纳五千名观众。从外观看,整个建筑分为四层,底部三层为拱门式建筑,每一层有八十个拱门,由下而上第一层圆柱为粗犷质朴的斯古多式,第二层圆柱为优美雅致的亚尼爱奥式,第三层圆柱为雕饰华丽的斯柯林式。第四层有着许多小窗装饰,正对着东南西北方的四个顶点处有四扇大拱门,是登上竞技场内部看台回廊的入口。
  竞技场内部采用了阶梯形看台,也是由低至高分为四组,座位编排根据观众支付的金币数大致分为两万、一万、五千、一千四档,距离战场越近收费就越高昂。在竞技场上方是一顶巨大的天棚,镶嵌着数以万计的璀璨明灯,照耀得全场各个角落都亮如白昼一般。
  竞技场中央是一个椭圆形的角斗场,长约八十六尺,最宽处为六十三尺,均为实地,四周有布满蒺藜尖刺的钢铁护栏,隔断了表演区与看台,防止观众遭到误伤。在角斗场和看台之间的地面,则以结实木板覆盖,目的用作掩蔽地下室而设。那里是演出竞技与搏斗的后台,有更衣室、武器库、调度室、器械室,还有野兽的樊笼和陈尸的太平间。在地下室纵横交错的通道走廊还有三十多个凹进墙中的壁龛,那是安装升降机将搏斗士和野兽运上“沙场”的地方。
  我听着身旁众人的议论,“看”罢赛场全貌后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暗佩服“血腥玫瑰”酒吧创始者的惊天手笔,尽管这座死亡竞技场只有原作的十分之一大小,但是从地下施工所带来的难度上讲,它的成就丝毫不亚于传说中的龙神竞技场。
  龙神竞技场原名为欧维拉佛圆形剧场,由深蓝大陆始皇帝龙之魂始建于龙神历七十二年,直至龙神历八十年由他的儿子二世祖龙奥图皇帝完成。在启用典礼时,有为期一百天的庆祝活动,上千只猛兽与两万多名斗剑士因而命丧黄泉,这就是最初的死亡竞赛雏形。
  当时进行的是职业斗剑士之间的生死搏斗,死亡是一个很突出的要素。斗剑士初由死刑囚犯担任,也有罪犯或战士或奴隶来当的,他们必须与野兽搏斗,或自相残杀,直到一方死亡为止。他们的武器有网子、刀剑、三叉戟、矛盾或火把。龙皇朝的时候,偶然也会有男人或女人为获得短暂的荣誉而加入战斗。据说这种充满血腥暴力的娱乐,在更早些时候,就流行于尚未建国的龙族内部,目的是教导民众如何战斗,持续扩张龙族的地盘和势力。
  直至龙神历四百零四年,斗剑士生死决斗的娱乐表演终被当时的皇帝龙涪陵以法令禁止。然而,以动物残杀取乐的事情在别的世纪又再重演。直到龙皇朝末年,奴隶起义军攻破皇都,竞技场才被愤怒的百姓焚之一炬,彻底结束了光天化日下进行那种残酷野蛮娱乐活动的历史。
  时至今日,可能连最初的竞技场建构者也想不到,眼下这座模仿它建造而成的微型竞技场,居然已经风靡整座深蓝大陆的地下世界,能够为包括“血腥玫瑰”酒吧在内的数十家地下斗兽场每天带来天文数字的巨额收入。因为日常生活平淡无聊的人们,踏进此地后,就仿佛置身于战场之上,可以亲自聆听野兽的咆哮,欣赏着场上的刀光剑影、腥风血雨,体验到永远都不能亲身尝试的刺激和兴奋。当然还有很多佣兵、罪犯、冒险者及亡命徒也奔着高额出场费和奖金到此铤而走险,准备在利剑与獠牙的夹缝之间,用生命换取终生享用不尽的财富。
  我思忖未已,就被不知何时流窜到身畔的卫昌黎给打断了回忆。
  他笑嘻嘻地涎着脸道:“老大,您刚赢了那么多钱,不介意赏小弟十万八万金币买门票吧?”
  我疑惑不解地问道:“什么门票?”
  卫昌黎听罢翻了翻白眼儿,遂向旁边努了努嘴。
  我定睛一瞧,发现眼下贵宾厅内居然只剩下自己、卫昌黎及两名华服女子,其他人均不知所踪,不由愕了一愕问道:“他们都上哪儿去啦?”
  卫昌黎隔着透明琉璃墙指了指下面的竞技场,说道:“他们都到现场看比赛去了,这里虽然也能看到,但是距离太过遥远,声音也听不大真切,所以大家还是宁可再多花点钱,占个好位置就近观摩。嗯,听说第一层的第一排是专门给重量级贵宾准备的专座,席位用整块大理石雕琢而成,票价每张十万金币,您看我们既然来了是不是也去享受一下隆重待遇,毕竟您的身份尊贵无比,咱们可不能跌份儿啊!”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笑骂道:“靠,想去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还有你怎么总是把钱挂在嘴边啊,穷疯啦?喏,这些钱你先拿去零花,算是跟我跑这趟的分红。走吧,买票去!”说着随手掏出一大把镶钻白金筹码塞给卫昌黎,转身朝着已经准备引路的那两名华服女子走去。
  此刻,卫昌黎目瞪口呆地瞅着手中近一亿金币的筹码只会傻笑了,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相隔良久,他才嘎然“苏醒”过来,怪叫道:“等等我啊!”随即全力展开身法尾随而来。
  当我和卫昌黎刚刚行至北面第一层第一排的中间席位,还没坐稳身形的时候,周遭倏然变得一团漆黑,唯有角斗场上依旧亮如白昼,原来今晚的死亡竞赛表演已经开始了。
  首先亮相的是一队四十人的斗兽士,他们从地下室乘坐升降机分别升至角斗场的各个角落,很快又自发地聚集到角斗场中央,背靠背结成了一座坚固战阵。他们显然都是受过战火洗礼、对阵经验丰富的老兵,懂得在战场上只有通力协作才能活命,逞匹夫之勇只会让自己死得很快。不过可惜的是,这群人身穿布衣且赤手空拳,无论攻击防御都毫无优势可言。
  过了一会儿,随着一阵“轧轧轧……”的闷响,升降机又送上来四十只巨大樊笼。透过一个个碗口粗的钢铁栅栏之间的缝隙,观众们可以清楚看见里面的“居民”。
  那赫然是遍及深蓝大陆各地穷山恶水的凶残猛兽,包括四肢力大无穷的草原棕熊,甲壳坚硬如铁的沙漠钳虫,生性邪恶嗜血的鬼面巨兽,行走跳跃如飞的食尸秘羊,发射遍体尖刺的丛林魔猪,巨口狂吐烈焰的岩洞火蜥蜴,唾液见血封喉的剧毒蜘蛛……
  卫昌黎不及欣赏完毕,脸色早已吓得煞白,嗓音干涩地道:“我的娘啊,他们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宝贝疙瘩’?有些我甚至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恐怕只能在《乾坤鉴·大蛮荒北猎奇经》中才能找到一鳞半爪的图片资料。喏,你瞅瞅东边第九座笼子里那头成年猛犸,简直就像一座会移动的大山,它要是耍起性子来,锯齿獠牙随便戳戳挑挑还不把角斗场夷为平地啊!”
  我面容凝重地没有答话。适才当所有人都被那些洪荒猛兽吸引注意力的时候,我却从意识海内剥离出一缕精神能光速扫描全场,迅速找到并锁定了那名神秘中年男子,还把思感依附在了他的袍袖上。瞬息间,他的心跳、脉搏、呼吸、血液以及七情六欲等诸般资料俱都清晰无误地一一映入脑海,恍恍惚惚地一种熟悉之极的感觉涌上心头。
  “咦,居然还是一位老朋友啊!嘿嘿,武功不错,你到底是谁呢?”我绞尽脑汁地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抛开这个难猜的谜题,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角斗场上,不过对那名神秘中年男子的监视却片刻也未松懈。
  此刻,一把夸张搞笑抑扬顿挫的嗓音响彻全场:“尊敬的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今晚月黑风高正是杀人越货的最佳时机,‘血腥玫瑰’死亡竞技场也迎来了新一轮的‘兽神之怒’挑战赛。我们的挑战者是一支崭新的队伍——‘阿卡那瑟德’佣兵团,译成风云语就是‘风暴撕裂者’佣兵团,他们来自遥远的异国他乡,此番打算赤手空拳搏杀掉四十只樊笼里的洪荒猛兽。啊哈,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壮举啊!不知结果究竟是我们的勇士获胜,还是那些猛兽称雄,请大家积极参予投注!竞赛规矩照旧,直到一方被全部歼灭为止算是结束。好啦,让我们开始欣赏最血腥最刺激的精彩表演吧!”
  话音才落,所有樊笼的闸门嘎然开启,四十头膘肥体壮又饿又渴的猛兽冲了出来,伴着声声长啸,张着血盆大口向场上的斗兽士冲去。一时间吼声雷动,撼山震岳,兽追人,人斗兽,拳风腿影,腥风血雨。喊杀声,野兽的咆哮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和观众的惊叫与喝彩声连成一片,充分演绎出了举世闻名的古龙神竞技场昔日的光辉。
  与此同时,看台过道上数以百计的黑衣大汉们也忙得满场乱飞,他们毫不间断地接受来自各个席位的投注,再一起汇总到四层十六座投注站内调整赔率。由于“兽神之怒”挑战赛双方历来是势均力敌,肯定打得难分难解,所以庄家允许赌客在比赛结束前全程投注,不过其他项目却是必需提前下注的。
  卫昌黎也跟多数观众一样大呼小叫着给斗兽士们加油助威,我则面无表情地冷眼旁观,比起角斗场内赤裸裸的原始杀戮,更能引起我兴趣的是那名神秘中年男子的身体变化。在比赛开始后的短短一盏茶功夫里,他居然连续三次轻微调整坐姿,而且心跳、脉搏、浑身毛孔收缩均有显著变化,好像对这场比赛的输赢有着不同寻常的执着。
  我潜心回忆着刚刚的一幕,结果发现他每次调整坐姿的时候,都是那队斗兽士中有人惨遭兽吻的一刻,不禁愈发浮想联翩。
  “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他投下了巨额赌注,担心会输掉本钱吗?不,不可能,刚刚在贵宾厅的赌台玩纸牌时,他的心理素质简直完美得无懈可击,断然不会为区区金钱得失而大乱阵脚。那么只剩下另外一种可能,他跟这队斗兽士关系匪浅,他很在乎那些斗兽士的生死,他甚至有可能是斗兽士教练或者……他们的主人!”
  霎时间,曾经蓦然闪现的那抹灵光重新浮现脑海,我心中豁然开朗,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已经清楚把握到了那副假面下的真颜,不过尚需最后一道验证程序。
  于是,我以传音入密猛刺卫昌黎耳鼓,沉声问道:“昌黎,来之前你曾跟我说过,横空飞来阁派遣的四十名杀手是以佣兵团的名义进驻的‘血腥玫瑰’酒吧,那支佣兵团叫什么名字?”
  卫昌黎被突如其来的刺激,惊得差点想要跳起来骂人,但是偏头见到我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顿时蔫了,陪笑道:“哦,那个佣兵团啊!名字好像叫……好像叫……”他好像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张迅速瞥了一眼,才道:“‘阿卡那瑟德’佣兵团!咦,那不正是场上这队斗兽士隶属的组织吗?老大,你问这个干什么?”
  此刻,我心底掀起滔天巨浪,真恨不得仰天长笑以宣泄心中狂喜之情,不过以往惨痛无比的教训告诉我,在计划没有完全实现之前,千万要谨慎小心,省得发生乐极生悲的惨剧。
  但是我怎也按捺不住心中汹涌澎湃的激情,终于呢喃自语道:“秦五啊秦五,你想不到吧!新风云舰队全军覆没都没能带走你的魂魄,离奇的命运却把你鬼使神差地送到我的面前。嘿嘿,这一次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救你逃生!”
  “嗷——嗷——嗷”在一阵尖锐刺耳的厉嗥声中,那头重逾万斤的成年猛犸被凌空扔出数丈,泰山压顶般重重砸在迅猛龙的颈部,发出沉闷异常的骨骼爆裂响。与此同时,迅猛龙也垂死反击,恶狠狠地将两只犀利无匹的前爪,深深插入猛犸下腹,几乎直透它的两肋皮肤。
  “兽神之怒”挑战赛至此终告结束,角斗场内仅剩四名斗兽士免遭兽吻,不过也弄得个个伤痕累累血肉模糊,只知站在原地呼呼直喘粗气。原来刚刚为制伏并举起猛犸,他们已耗尽了最后一点真气。而他们的其他三十六名同伴则全部倒在血泊之中,有的被拍成肉饼,有的被撕成碎片,有的被生吞活咽,有的被腐蚀糜烂,有的被烧成焦炭,有的被吸成干尸……竟无一人能保留全尸,死状惨烈到了极点。
  此时,那把夸张搞笑抑扬顿挫的嗓音再度响起道:“尊敬的各位来宾,这场精彩绝伦的‘兽神之怒’挑战赛最终以‘风暴撕裂者’佣兵团的胜利圆满结束,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向他们表示祝贺吧!他们四人将有资格直接晋级大陆级地下拳皇争霸赛。接下来我们将休息一刻钟,然后继续进行第二场死亡竞赛表演。啊哈,恭喜投注中胜利的来宾们大发横财,而失败的来宾们也不要气馁,因为我们今晚的赛事才不过刚刚开始,还有九场更激烈更血腥的表演在等待您的关注。”
  我对主持人喋喋不休的饶舌充耳不闻,全副精神都聚焦在神秘中年男子袍袖上的那缕思感上,死死地监视着目标的一举一动。结果发现他的情绪随着斗兽士的死亡人数逐渐增加而越来越激动,甚至不自觉地把真气充盈双掌,指缝间也倏然变出十枚璀璨夺目的七彩翎羽蓄势待发,不过最终仍是控制住了情绪没有投出。
  “好小子,那不是孔雀翎是什么?嘿嘿,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来了吧!”我不禁有些沾沾自喜起来,毕竟凭借那么一点蛛丝马迹就能猜到他是秦五者,普天之下除了我还能有谁呢!
  正得意间,我猛然发觉秦五身畔多了一名衣着华贵、举止雍容的男子,他跟龙琛的打扮和气质几乎一模一样,不过年龄却比后者大了许多,约有四十来岁。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却没有说话,也没有使用传音入密,因为空气中没有任何异常波动,只是彼此间交换了几个除他们自己外谁也看不懂的奇特眼神,状似惊喜中掺杂着淡淡的无奈和失落。随即秦五就站起身来,跟着那名男子朝着东南角的小型拱门走去。
  我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皆因未想到秦五跟“血腥玫瑰”酒吧代表的地下势力之间关系居然如此熟稔,若一旦动手进行狙杀,很可能会触怒到某些人,发生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不敢确定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良机后,还有没有可能找到秦五落单的机会,于是断然下定决心,准备缀上他们伺机动手除之。
  “老卫,你慢慢看,我到那边找个朋友聊两句!”我轻描淡写地扔下这句话后,鬼魅般悬浮起身,悄无声息地融入看台区的暗影之中踪迹不见。
  卫昌黎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不过既然主公不愿意说,那也就只好保持沉默,毕竟混迹了十年险恶江湖,他很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我屏气凝息封闭全身毛孔,整个人有如一个幽灵般在黑暗中隐身潜行,没有人能看到我,也没有人能感觉到我的存在。秦五和那名男子穿过拱门后,一路蜿蜒迤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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