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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轻侯的故事-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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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声音都听不到。前面挺拔矗立的高楼,后面鳞次栉比的民房,都罩上了一层濛濛的雨雾。渐渐地雨下大了,接连不断的雨丝从天而降,似悬在半空中的水晶帘。千万点雨珠飘洒成一片,迷迷茫茫。隔着水帘与雾气,只隐隐约约可以见到两丈外的模糊人影。
  忽然,耶律玦站在一户民宅的木栅外停下不走了。我被迫也止住脚步,抬头一看,原来她是在欣赏那家的花圃。
  秋雨霏霏,淅淅沥沥,一簇簇紫色的菊花经过秋雨的洗礼,越发显得艳丽悦目。冷风儿轻轻吹拂着红色的芭蕉,更发出一阵阵悦耳响声,同时把积于薄叶上的雨水,又滴滴嗒嗒淌落在地上。
  耶律玦凝望良久,才依依不舍地把目光移到我脸上,赞叹道:“轻侯,你看那里,好美哦!”
  我点点头刚要答话,至寂至静的意识海内警兆忽现,不由咽下附和她的言语,改口道:“阿玦,看来有人要破坏咱们的浪漫气氛了,你打算怎么办?”
  耶律玦愕然相望,不解道:“啊,你在搞什么……”话音未落,东南西北四方雨幕中缓缓走出四名高矮胖瘦不一,披蓑戴笠的精悍男子,层层如有实质的杀气,霎时利刃般切断了她后面的言语。
  我无辜地道:“不是我,是他们五个在搞鬼!”
  耶律玦早见识过我杀人如割草的盖世魔功,所以此时明知来者不善,倒也没怎么害怕,奇道:“这不四个吗,你怎说是五个呀?”
  我淡淡道:“还有一个躲在西南方的钟楼上,正用箭矢瞄准我的头呢!”
  耶律玦不信,侧身往我说的方向望去,结果什么都没看见,只迎来一支快如闪电的怒矢。眨眼间,那支利箭幻化的芒影距离耶律玦的眉心已不足半尺了,这时雨中才传来“飕!”的一声尖锐刺耳的破空响。
  幸好我早料到会有此节,伸指轻弹,漫不经心地把它撞离预定轨道,在空中爆成满天铁屑落地。本来我是打算以十倍速度原路弹回去射杀那名狙击手的,哪曾想对方使用的弓、矢及箭术都独树一帜,与我以前见过的任何一位名家均有所不同,顿时反击效果也截然不同了。
  也许是对我显露出深不可测的功力感同身受,东西南北四名杀手齐齐亮出武器,散布雨中的杀气亦瞬间暴涨百倍,排山倒海般往中间挤压过来。同时,西南钟楼上的狙击手,也迅捷无匹地一齐搭上了三支利箭,瞄向我的咽喉、心脏、小腹。
  我担心耶律玦抵御不住相差数阶的无形罡气受伤,赶紧一把揽她入怀,低声道:“阿玦,害怕吗?”
  耶律玦摇摇头,笑眯眯道:“有你在,人家怕什么呀?快点把这些讨厌鬼统统打发掉,不然回府时会赶不及吃晚饭哩!”
  我为之绝倒道:“阿玦,你对我也太有信心了吧!他们可是深蓝十大杀手之五耶,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好打发的三脚猫角色哦!”
  耶律玦不屑地道:“那又怎么样?你可是‘天敌’柳轻侯,整个深蓝大陆数一数二的无敌强者,拿出点风度来,否则耽误了吃晚饭,人家回府一定把你临敌畏缩时的糗相,夸大十倍讲给忘机、好好听!哦,对了,还要写信告诉无忧、琼瑶、芙蓉、妍璧她们。”
  我咬牙切齿道:“你这是往我把绝路上逼啊,看来不出绝招是不行了,各位杀手仁兄,对不住,我其实也不想下死手的。”
  这番一唱一和,简直把五大杀手视若无物。如果他们个个耳背倒也罢了,偏偏人人耳聪目明,即使听不真切,也能读唇语晓得内容。一时间,五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仰天厉啸中迅如雷霆般发动了首轮攻势。
  “杀!”一声惊天动地的暴喝,起自东方杀手口中,接着刀光暴涨,滔天巨浪般急拍过来。顷刻间刀气漫天,发出嗤嗤的密集尖啸狂贯耳鼓,凛冽无比的劲风,把我和耶律玦的发衣都激得猎猎飘拂。
  我忍不住赞道:“好刀法!”
  这一刀实已初窥武道真谛,放眼整个深蓝大陆修为也足可排进前二十名内。不过夸归夸,打归打,那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绝不能混为一谈。我左臂揽着耶律玦的蛮腰轻轻一闪,已鬼魅般硬生生地欺入了对方刀光之内。
  这时恰值东方杀手的刀速快至连自己都几乎要控制不住的极限,根本无法变招,而且他做梦也没想到目标竟敢不顾死活地主动送上门来,顿时欣喜若狂。
  殊料就在这生死立决的关头,“本相!”我悍然启动了《九幽搜神变天击地大法》的第四层境界。天地万物忽然陷入了绝对静止的状态,眼前清晰无比地浮现出了流光刀移动和攻击的轨迹,我轻描淡写地捺了一指上去。
  东方杀手马上生出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掌中宝刀仿佛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劲力吸引,促使它速度愈来愈快地劈向目标身后的空位。他一分不差地知道当自己劈至那里的时候,吸力和刀劲都将攀至巅峰,把挡在那里的一切劈成碎片。可是即使他万般不愿,仍完全失控地冲了过去。
  “当!”流光刀精准无误地先一步劈中了西方杀手雷霆万均的八瓣铁瓜锤,将对方一连迫退七步,最后一屁股坐倒在地,才勉勉强强消除了那股庞大无匹的潜劲。不过虎口爆裂、七窍渗血、五脏六腑震荡等小伤,却是怎都避免不了的了。
  本来这两人武功虽远逊于我.但还不致如此差劲,只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乃葵花魔功里特有的“移花接木”之术顿时中招。当我的手指捺中流光刀时,可借着不可思议的庞大吸力,把东方杀手的刀劲完全吸呐,再储存在刀锋某一点上,所以当流光刀劈中八瓣铁瓜锤时,等若西方杀手以分散全锤的真气,硬生生承受了东方杀手凝结于一点的毕生功力,试问他如何抵受得了?
  电光石火的刹那,就导致东西两名杀手一起暂失战力,我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就凭尔等身负的末流武功,也敢厚颜接受委托,来取柳某的性命吗?”言罢身法展至极尽,奇迹般一分为二,分别扑往刚刚袭至的南北两名杀手。
  倏忽间,密密麻麻的犀利指风遍布方圆数丈,逼得二人左支右绌,步步后退。不久当他俩分别背靠墙壁退无可退的时候,漫天指风倏然收敛无踪,变成了一个硕大无朋的黑洞,生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吸力,牵掣着他们往神秘漩涡钻入。
  两人情知逃无可逃,立时拼死全力催动豹尾鞭和大手印往黑洞攻去。
  与此同时,已从短暂脱力中复原的东方杀手,猛然掀飞斗笠震碎蓑衣,神情肃穆地双手合握刀柄,有如奔雷掣电地一刀猛劈向我后颈。坐在地上萎靡不振的西方杀手,也不甘落后地抡起八瓣铁瓜锤像狂风骤雨般截断了我的退路。
  这一刻,我蓦然听到怀中的耶律玦无故发出惊呼,微一愣神下,不禁再也无法精确控制攻击的力量和速度,右袖陡然化作一只阴暗诡秘的漆黑翅膀横扫出去,神乎其神地先后命中了流光刀尖、八瓣铁瓜锤锥、豹尾鞭头和大手印掌心。
  “轰!轰!”连串闷雷响起,声震长街。
  四名杀手宛如断线风筝般手舞足蹈地飞出老远,重重地摔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干脆利落地处理掉惹人厌烦的四只大苍蝇后,我松开耶律玦,关切地道:“阿玦,你刚才怎么啦?”
  耶律玦幽幽地看了我一眼,垂头低声道:“没事啦!刚刚只因那名用长锤的杀手长得好丑,吓到我了而已。”
  我听得一呆,因为直觉告诉我她肯定是在撒谎,不过揭穿了徒然伤害彼此间的感情罢了。当即眼中射出万缕柔情.伸手搭在她肩上,微笑道:“呵呵,你放宽心吧!有我贴身保护,天下没人能伤害你半根毛发的。”
  耶律玦嗯了一声,乖巧地钻入我怀里,用双臂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腰背。
  片刻后,她忽然仰起俏脸,骇然叫道:“啊,我们忘记了钟楼上还有一名狙击手哩!”
  我不禁莞尔道:“大小姐,要是等您想起来,我们早被射死千百次了。呵呵,那个家伙很狡猾,他见我一招挫败刀锤两名杀手后,就什么都不管不顾地逃之夭夭了,追都追不及。”
  耶律玦哦了一声,垂头丧气道:“唉,人家是不是很笨啊?”
  我连忙温言安慰道:“哪有,只不过是每个人都各有所长罢了。比如我擅长打仗,对地理就仅知一鳞半爪了,而你却是那方面当之无愧的专家。”
  耶律玦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此时,大批新月卫赶了过来。这倒非是他们玩忽职守,只因我见耶律玦不喜有人做吊靴鬼跟在身后监视,就把他们统统赶出老远去。不过在漏掉五大杀手进来的同时,也变相地避免了新月卫的损失,或者见到整整两百名新月卫随行保护,他们不敢行刺,随即变成隐藏的巨大危险也说不定,还是趁早铲除干净的好!
  当我和耶律玦坐上马车的时候,这两天一直为暗杀团的事情把神经崩得紧紧的库索也赶到了现场,并在仔细察看过重伤昏迷的四名杀手容貌,以及我的口述后,很快翻出了五名杀手的详实资料。
  库索兴奋莫名地道:“主公,您这一役足堪登载深蓝杀手史册啊!古往今来,就从没有过十大杀手中超过五人联手执行任务还会失败的记录呢!您真是太厉害了!”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闷哼道:“说重点!”
  库索连连称是,遂把五大杀手的来历挑拣重要部分读了出来。
  “深蓝大陆杀手公会排行榜第四名甄红日,男,风云籍,二十八岁,自创‘艳阳’心法,擅长使刀,成名兵器流光刀,……第六名哥威,男,恺撒籍,四十五岁,擅长使锤,成名兵器八瓣铁瓜锤……第八名弓迺戍,女,印第安纳族,三十一岁,擅长弓箭,成名兵器宝雕弓和狼牙箭……第九名扶邪,男,斯图亚特族,五十二岁,擅长使鞭,成名武器豹尾鞭……第十名敏赝,女,赞布族,二十九岁,擅长大手印……”
  我呆呆地听他读完,脑海中却只记住了有关甄红日的资料。记得适才耶律玦的惊呼,正是发在甄红日掀飞斗笠震碎蓑衣露出本来面目之后。再联想耶律吼曾经说过的话,这耶律玦和甄红日之间肯定曾经有过交往,不过到底是什么关系就很难说了。
  想到这儿,我心中郁闷无比,遂用手指轻轻敲击着车窗良久不语。由于保密条例的限制,而且我也习惯单独面对下属谈工作,所以耶律玦被临时安排到了另一辆马车上,这辆马车的厢内目前只有我和库索。
  库索见我一直不说话,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硬着头皮道:“主公,您还有什么事吩咐属下去做吗?”
  我啊了一声倏地从沉思中返回现实,见是库索主动请命,心中顿生一计,说道:“嗯,是有件事要你做呢!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你明白了吗?”
  库索惑然望了我一眼,却什么也没多问,就出去执行命令了。
  我伸了个懒腰,呵欠连天地躺倒在宽大的貂皮床上,一边闭目假寐,一边等待消息。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功夫,车队进入半壁宫快要停下的时候,库索才匆匆赶来报告任务完成情况。
  车厢内很安静,我面无表情地听完库索的报告后,问道:“你确定真实无误吗?”
  库索断然道:“是的,主公!”
  我暗暗长吁了一口气,心想:“耶律玦和甄红日之间,总算不是最糟糕的那种关系。不过光凭旁敲侧击得来的耶律夫人和耶律吼的口供,还并不足以证明完全没有嫌疑,我应该亲自去看看的。”想到这儿,我立时起身下车,命库索带路前往战俘营,殊料半路上居然碰到了耶律玦。
  耶律玦犹豫片刻,把我拉到一旁,低声问道:“那几名杀手你打算如何处置啊?”
  我佯装不知她因何发问,淡淡道:“依法处置呗!根据风云帝国刑律,他们足够凌迟有余了。”
  耶律玦脸色立时煞白,可怜巴巴地道:“能不能特赦其中一个人啊?”
  我惊奇地道:“谁?”
  耶律玦蹙起秀眉,缓缓地道:“是甄红日!”说完低垂粉颈,赧然续道:“对不起,刚刚在遇袭时我说谎了,其实我是因为突然目睹甄红日出现在眼前才惊呼的。不过你别误会,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之所以认识,也只是由于阿吼曾经救过他一命,所以他感恩图报经常往我家送东西导致。后来他曾经向我……向我表示过好感,但是被严辞拒绝了,因为我知道他是职业杀手,为了钱不分善恶什么人都肯杀,这样的人是绝对无法做一名称职的好丈夫的。”
  耶律玦一口气说完了,美目眨也不眨地盯着我,问道:“我把知道的都说了,你看能不能饶他一命啊?毕竟在沦陷和逃难期间,我们一家三口都曾经受过他很多恩惠,至今没有机会偿还呢!”
  我看得出她说的句句实言,心里早就喜翻了天,不过表面上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沉吟片刻才道:“好吧,不过下不为例!库索,你听着,等甄红日养好伤后,就放其离去,但是为避免他继续滥杀无辜,武功还是要废除的!”
  库索躬身应是,耶律玦也不好再做其他要求,她当然不知道最后一条是我特意加上去的,对于死缠滥打型的情敌就要如此断掉他的最后希望,否则凭借高超轻功天天跑来烦我,耐心再好的人也受不了啊!
  这时,雨过天晴,极目远眺,月光下的半壁宫显得格外空旷,经过雨水的洗涤,空气中也没有了丝毫尘埃。
  这跟我的心情又何其相似呢!
  十一月二日晨,勤政殿后书房内,我坐在椅子上,慢慢地活动了一会儿酸麻僵硬的脖颈,才重新把目光落在书案上那份令我彻夜未眠的奏折上。
  它是昨日傍晚早些时候从恺撒战场发回来的,由东指和北指的五巨头联名递交,以作为打败哈·路西法,乃至征服整个恺撒帝国的全盘计划请我批示。
  计划内容由三部分组成,分别为整编军队、两线进攻及输出革命。
  其中第一点很好理解,因为风云帝国现行军事体制的设定基础是冷兵器战争,而南疆军却装备了深蓝大陆甚至可能是整个玛雅星最先进的一系列热兵器,已不适合继续使用旧式体制,因此整编军队势在必行,而且我经过在七海舰队进行试点后,眼下已有足够经验和妥善步骤来完成这个壮举。而第二点更属理所当然,目前恺撒东线胶着北线空虚,正应该一面全力牵制一面积极挺进。不过第三点却需深思熟虑了,否则极可能弄巧成拙。
  自八○九年夏起,在恺撒帝国的社会生活中,路西法皇室同恺撒各阶层之间的矛盾开始慢慢变得尖锐了。起因是由于北伐战争的失败,路西法皇室无法弥补巨额的国库亏空,遂把债务分摊到其他人头上。
  它首先使农民的仇恨普遍增长起来。随着在风云战场的连续战败,以及恺撒东北战场的抵抗乏力,到八一一年秋,路西法皇室对恺撒农民的盘剥日益加重,佃农要把全年收成的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作为土地税,上缴给朝廷,而且在事实上还有一再增加的趋势,土地税已成为朝廷收入项目的主要来源。其次,恺撒手工业者同路西法皇室之间的积怨也越来越深。八一一年以来,随着东北领土被占,先是风云、后是大陆各地商品疯狂流入恺撒,彻底摧毁了当地极度落后的传统手工业,砸碎了手工业者们的饭碗,把他们变成了大批的失业者无法保证温饱。以前恺撒是闻名大陆的国际贸易轴心,特力思是它的中心城市。到八一一年秋,随着大陆各地商品充塞恺撒市场,特力思迅速走向萧条和衰落,往日的繁华被荒芜代替了。最后,恺撒民兵对路西法皇室也越来越不满。恺撒民兵是路西法皇室的雇佣军,约有二百万人,他们原来享有各种政治特权和优厚的薪饷待遇。但到八一一年秋后,随着路西法皇室决定对恺撒武装全面加强统治和管理,朝廷开始大批遣散老弱病残的雇佣兵,并减少他们的薪饷,取消他们的免税特权,强令他们服从恺撒军方的直接领导,并不断把他们送到东北战场最前线去当炮灰,这一切都引起了广大恺撒民兵的强烈不满。
  此外,路西法皇室的战时统治也大大触犯了恺撒王公们的切身利益。到八一一年夏,路西法皇室对恺撒王公,从原来利用他们作为支持力量,转而对他们采取土地兼并政策,以削弱他们的势力,大幅增强中央集权。恺撒摄政王思·路西法炮制了一个新的“遗产继承法”出炉,规定凡是没有男性后裔的恺撒王公,其领地和财产即自行丧失,由朝廷没收,予以兼并。恺撒西南两地十几个公爵,都因此而失去了土地和巨额财产,于是激起全国各地恺撒王公的普遍不满。
  总之,在进入八一一年秋以后,路西法皇室与恺撒各阶层的矛盾,都已空前激化,一场大起义已迫在眉睫。
  我再次浏览了一遍奏折上写明的恺撒社会现状后,终于下定决心,准备搏一次。于是,经过确认无误,我异常谨慎地把几易其稿的批示写了上去:“来信已阅!整编军队和两线进攻宜遵照附录记载即刻进行,唯输出革命一项需慎之又慎,务必在事前做好充分准备,待时机成熟再干不迟,望尔等能妥善借鉴红莲军与黑烧军的成功经验行事,盟里将全力提供协助。落款:柳轻侯。日期:八一一年十一月二日。”
  我加盖了大印后,亲手把指令封藏,然后叫来一名新月卫,命其用金雕传书立刻发给恺撒北指。相信凭借欧阳紫龙在恺撒潜伏年余的积累,策划起义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关键只在于星火燎原后,如何把全盘局势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为他人做嫁衣就太糟糕了。另外还需提醒一下李德宗,在恺撒进行的商业倾销和行业垄断需要温和进行,若激起他们全民反对,可就得不偿失了,尤其是在这山雨欲来的一刻。毕竟想赚钱什么时候都可以,不必急于一时,在恺撒帝国建立起新月盟的统治后,他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但是在那之前还是要有所收敛的。当下我又修书一封,命新月卫发往亚马逊,因为此时李德宗应该正在和部盟谈判呢!
  处理完这两件事,我才蓦觉饥肠辘辘,遂起身走出书房,往餐厅行去。
  “轻侯!”一把久违的甜美嗓音突然从背后响起,我嘎然停住脚步旋风般转过身去,发现来者正是前夜匆匆见过一面后,就始终没机会倾诉别情的欧鹭忘机。
  我惊喜道:“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不预先命人通知我好去接你?”
  欧鹭忘机撇嘴道:“哼,属下可不敢劳烦王爷大驾亲迎!再说了,您要携美同游,哪有时间理会我这种现杂人等呀!”
  我老脸微红道:“嘿,这个……其实昨天一早我到过思政殿,哪晓得你竟去骑士城视察户部司衙门的新址了,于是闲得无聊才被阿玦拉着去逛街的。唉,请夫人恕罪则个!”说着深施一礼。
  欧鹭忘机本就没有怪罪和吃醋之意,此时见我一揖到地,立时抢前一步把我拉起,格格娇笑道:“真是的,人家开玩笑的嘛,你也那么认真!”说着主动挽起了我的胳膊。
  我见她神色极为疲惫,心中大起怜惜之意,抚着她香背道:“你公务繁忙,就在骑士城安歇一晚再回来多好啊!为何仍要连夜长途跋涉回来呢?”
  欧鹭忘机苦笑道:“人家放心不下嘛!听到你长街遇刺的消息,就什么都不管不顾地赶回来了。谁曾想竟是虚惊一场,我要是知道你在泡妞时得意忘形才招惹来杀手包围,看人家会不会理你的死活!”
  我摸了摸鼻子,暗暗苦笑不已,心道:“那可都是阿玦的主意,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啊!”只是想归想,这种关头却不能解释,以免欧鹭忘机对耶律玦心生芥蒂,以后不好相处。当下只好施展温柔手段和甜言蜜语,不着痕迹地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方面。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已到餐厅,得到消息的新月卫早准备好了一桌珍馐佳肴静待。
  席间,我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噢,对了,这回回来怎么一直没见慕容炯炯,他在骑士城吗?最近在忙什么?”
  欧鹭忘机轻摇螓首道:“不,他去了天赐南路,同行的还有朱翊均。据说是因为慕容世家研制魔兵机有了关键性突破,为将来设定陆基战机和海基战机的结构,把他们找去咨询意见的。”
  我愕了一愕,随即倏地沉默下来,没有继续问下去。这一刻,慕容无忧白玉无暇的完美容颜和动人心魄的明眸忽然浮现出来,霎时把整个意识海填充得满满当当,再也容不下任何其他事物,不觉痴了。
  这时,欧鹭忘机看透我心中所想,幽幽地劝慰道:“嗯,你应该去看望一下无忧姐姐的,都好久没见了。难道你一点都不想她吗?”
  我闻言摇头苦笑,神色颓然道:“唉,现在已不是我想不想去见她,而是她肯不肯见我的问题了。我也不知怎会搞成这样一副局面,可能是分别太久有些生疏的关系吧!说实话,我心里很没底,而且有些……有些害怕!”
  欧鹭忘机起身投入我怀里,两手缠上我的脖子,鼓励道:“你去吧!无忧姐姐一定会很开心的,她肯定很希望你能仍像以前般痛惜她哩!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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