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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是只猪-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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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儿咬着嘴唇憋着笑,花容怎么和何不归一样不知冷热,她脑子里出现一幅画面:何不归天凉了还哗哗摇着扇子,花容戴着白狐围脖直冒汗,热得急了一把抢过何不归的扇子猛摇,嘿嘿,那可真是有趣得很。
019:四俊出场
朱府后花园的一个角落,朱子朗倚在软榻上,闭着眼睛正在养神。听着远处的喧哗声,他的眉头轻轻蹙起,今天外面真是好吵,连休息一下都不得清净。
“子朗。”远远地走来三个人,他不用抬眼就知道,来得是碧玉箫他们几个。最前面穿着花袍子的何不归快步走来,笑嘻嘻地说:“子朗在哪里,哪里就有风情。现在虽不是三四月份,看不见桃花,可是看见子朗,也是一样的。”
连暮天皱了皱眉,正色说:“桃花就是桃花,子朗就是子朗,怎么可以混为一谈?”
碧玉箫笑道:“不归是想将子朗比作桃花吗?”
何不归习惯性地摇着扇子:“非也非也,不是子朗似桃花,而是桃花似子朗!”
朱子朗依然倚在那儿,只是微微挑起眼帘,似笑非笑地慢慢说道:“马屁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说吧,这么急着讨好我,不归想要做什么?”
何不归面上微微一红:“今天的斗酒会,我想挨着春儿。”
“随你。”朱子朗轻声一笑,又闭上了眼睛。
“哼!”连暮天冷哼一声,脸上越发严肃:“不归,朋友妻不可戏,春儿可是子朗未过门的妻子!子朗,你也不可将这当作儿戏!玉箫,你也不管管?”
何不归忙说:“今天朱家是主人,子朗一定忙不过来,我只是想替子朗照顾一下春儿罢了。”
连暮天越发着恼:“你要是敢坐在春儿旁边,别怪我不认你这个朋友!”说完气呼呼地一甩袖子,竟然自己走了。
何不归指着连暮天的背影,嘴巴张得老大,好半天缓不过神来。碧玉箫笑着拍拍他,又对朱子朗说:“子朗,宾客们都到了,我们也过去吧。”
朱子朗无奈地坐起来,轻轻叹了口气:“唉,真麻烦。”他望着碧玉箫问道:“我需要换件衣裳吗?”
何不归上前一步,连声说道:“不用不用,子朗这样子去就好。”
朱子朗瞥了他一眼,带着揶揄的口气:“若是玉箫说的,我就不换了。可是你说的,那就真要换了。”说着他伸了个懒腰:“真麻烦,开斗酒会还真不如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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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朗回房换好衣服,和碧玉箫何不归一起走出门,只见廊前立着一人,正是连暮天,他一看见何不归,还是不满地哼了一声。碧玉箫笑道:“珠联璧合人齐了,我们快过去吧,一会儿朱伯父找不到子朗,又该发脾气了。”
四个人一起走到后花园斗酒会现场,只见那里已是宾朋满座,热闹非凡。园中一泓曲水蜿蜒流过,两岸是风亭水榭,繁花似锦。珠联璧合四人一出现,立刻引起一阵喧哗,在女眷们中间坐着的槿嫣和花容猛摇春儿的手:“快看快看,他们今天真是俊逸脱俗啊!”
春儿放下手中的蜜饯,顺着她们手指的方向望去,珠联璧合四人果真不俗,最右边的连暮天,身穿一件墨色儒衫,上面用银线绣着小篆,一张脸虽是板着,却自有一股冷漠淡然的气质;再看碧玉箫,天青的长衫勾勒出俊美的颀长身形,玉簪绾发,眸光深沉,带着一脸温柔的笑意;他左边的一人衣色甚为鲜艳,肩头绣着明艳的牡丹,但却不觉得俗气,一双丹凤眼含着笑扫向众人。只听座下一片私语,怕是今年江南的少年,斗酒会后都穿着绣花的衣裳了。
听着耳边的赞叹,春儿嘿嘿笑笑,小声嘟囔着:“连暮天的脸还是板着吗?何不归这人生怕自己不够招摇,弄成个花蝴蝶,真是好笑!”
直到这时,最后面的一位才款款走上前,那些女眷更加按捺不住:“朱家的四公子简直是仙人一般啊?”
春儿叹了口气,这些女人有没有眼光啊,那么懒的一头猪,有什么好赞誉的?还仙人?猪妖还差不多!
虽是这样想,那懒猪的样子还是让她暗自赞叹了一下:带着暗纹的白衣更显身长玉立,飘飞的衣袂翩然若仙,如墨的发只是随意一束,便成就随风曼舞的妖娆。最是那水润美眸,轻然瞥来便波光滟潋,如天光云影一般,顾盼之间有着异彩流光;嫣红的朱唇勾起,笑得那般云淡风轻!
真真是一个沉静如水,一个温润如玉,一个赏心悦目,一个风情别显!这是江南女子心中最为仰慕,朝思暮想的英俊少年郎。
“珠联璧合,江南四俊!”花容顾不得形象,站起来冲着他们挥手。
四人齐齐向站起来的女孩子望去,只见她一身水粉的衣裙,脖子上围了个白狐围脖,脑门上已经捂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儿,她浑然不觉,挥着手极其忘我!
“啊!”花蝴蝶何不归一声惊呼:“这围脖怎么在你这里?!”
戴着这鬼东西已经被春儿她们嘲笑了一路,没想到这何不归这么没风度,单拿这事让自己窘迫!花容秀眉一挑,扬起了头:“我戴围脖怎么啦?关你什么事?”
何不归气道:“这明明是……”他看了看春儿,又偷瞧一眼朱子朗,怎么也没有勇气把春儿的名字说出口。
春儿低着头,也不看他们,但是从肩膀的抖动程度来看,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连暮天脸色格外难看,问道:“不归,你前些天非要从我那儿拿走这围脖,说是用《兰亭序》来换,帖子没有拿来,围脖倒是先送人了!”
春儿垂着头,拉着槿嫣的胳膊,笑得花枝乱颤,原来这白狐围脖是从连暮天那里要来的,看何不归怎么办!
周围的宾客已经在窃窃私语,这个说:“原来何公子喜欢的是花家的女子啊!”
另一个说:“何公子要送人家东西,怎么能从连家少爷那里拿呢?”
“是啊是啊,不过,何公子这也是求美心切嘛。”
“对对,人不风流枉少年,我明天就效仿何公子,从朋友那儿抢东西送给万花楼的小玉!”
何不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真是有苦说不出,他灵机一动说道:“暮天,我早就知道这位花姑娘对你十分仰慕,我这也是想替你成就一段姻缘!”
周围马上传出女子们的惊呼:“啊,这花容好福气,有何公子替她做媒。”
“那可是连公子的围脖啊,要是在我手里,三伏天我也愿意戴着。”
听到这些,花容越发恼怒,一把拉起春儿,问道:“春儿,这不是你送我的吗?怎么又和他们扯上了关系?”
“呃……这个嘛……”春儿眨巴眨巴眼睛,坏笑着小声说:“连暮天虽然总装老成,不也是江南名士吗?你总说仰慕珠联璧合,这不正好熟识了?”说完这句话,她忍不住朝珠联璧合那边瞧了一眼,却正对上朱子朗慵懒的笑意,那一双绝美的桃花眼中尽是戏谑和了然。春儿脸上一红,臭懒猪,莫非他都明白了?还不都是他惹得这事!
在声声的议论中,连暮天愤然走到花容身边,冷冷说道:“还我。”
花容咬咬嘴唇,不满地看看低头窃笑的春儿和槿嫣,又翻了连暮天一眼:“就不还!谁从你那儿拿走的,你就找谁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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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注水之肉
连暮天和花容互相瞪着,谁也不示弱,朱子朗笑了笑,也不管那两人用眼神暗战,径自慢吞吞走到春儿身边,柔声问道:“怎么瘦了?”
温热的呼吸吹在春儿雪白脖颈上,带着他的清香,春儿不由缩了一下脖子,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的脸又开始发红,怒道:“离我这么近干嘛?”
朱子朗不以为意,还是保持着那个距离,笑着又问:“是不是在家里被关得难受?”
春儿扬起小脸:“你被关一个月不难受?”这一抬头,差一点儿就碰上鼻尖,春儿的脸腾地烧得火热,朱子朗也是一愣,呼吸间的如兰馨香让他心神一荡,他笑望着局促的春儿:“那……我后来送去的题目都背熟了吗?”
春儿红着脸赏他一记白眼,小声说:“放心,你不愿娶,我也不愿嫁,当然都背熟了。”
周围的人又开始议论:“瞧,朱家四公子对碧家小姐多好,才一见面就含情低语,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真乃‘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诗妙,人更妙,哈哈哈哈。”
哈哈什么哈哈,春儿一肚子的气,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揉烂了。都是这个朱子朗,弄得这么暧昧,让这些人捡了笑话去!
“春儿。”身后传来碧夫人的一声呼唤,春儿扭过头,就见碧海潮一脸严肃的在后面站着,碧夫人朝着满脸红晕的春儿直使眼色,碧海潮说道:“春儿,还不快跟我去见朱家老爷,我一个看不到,你就又和子朗凑在一处!”
碧夫人忙说:“你个死老头,春儿不和子朗在一块儿,难道和别人在一块儿?”说罢拉着春儿的手,又对朱子朗说:“子朗,玉箫,快跟上。”
斗酒会的正席,最中间的位置还空着,朱老爷和朱夫人身着华服携家眷坐在一侧。春儿暗想,大概是还有最重要的宾客没到,所以一直等着那人来了斗酒会才能开始。
一见碧家的人过来,朱老爷连忙站起身迎上来,朱夫人一见春儿,走过来拉起她的小手:“呦,这就是春儿吧,瞧这小模样多惹人疼的。”说完便拉着春儿一顿介绍,朱子朗的大哥二哥三哥,大嫂二嫂三嫂,一个弟弟两个妹妹,春儿简直要晕了,朱家真是人丁兴旺啊,一群女眷莺莺燕燕围着她好不热闹,这个夸她的珠钗,那个夸她的身段,简直把她都弄迷糊了。
朱子朗站在春儿身后,突然说道:“春儿,我们回去坐。”也不管家里那一群人,扯着春儿的袖子就走,春儿也巴不得离开这里,由着他拉着自己袖子,跟上了他的脚步。
身后传来一阵笑声,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瞧,子朗怕咱们把春儿吓坏了,赶忙护着呢。”紧接着,又是一顿哄笑。
一听这话,正在和朱老爷寒暄的碧海潮一声大喝:“春儿!”碧夫人连忙拦住他:“哎呦,小儿女之间的事,你总跟着搅和什么!”
春儿一惊,还是挣脱了朱子朗的手,脸一直红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朱子朗边带着她走,边笑着问道:“我家那群人,春儿记住了几个?”
春儿咬着嘴唇强忍着笑:“别人没记住,只记得你的妹妹朱水柔。”
“哦?为什么单单记住了水柔?”
春儿掩着口,咳了两声,憋着笑说道:“因为她的名字啊,朱水柔,可不就是注水肉?”
朱子朗斜着美眸,笑意肆起,带着点儿嗔怪说了声:“调皮。”
这一声悠悠然飘过来,春儿又是浑身一抖,狠狠瞪了朱子朗一眼:“无聊!”
到了槿嫣她们那里,春儿坐下,朱子朗便极其自然地坐在她旁边,于是为了迁就他,连暮天和碧海潮也在这里落座。何不归焦躁地踱来踱去,最后在连暮天刀子般的目光中坐到角落,心里不停埋怨着,子朗这厮说了不算,明明都答应自己了,却当仁不让地紧挨着春儿,暮天更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唉,本来可以和春儿坐在一处的,真是的!
花容小脸上依然带着怒气,瞪着对面的连暮天:“春儿说的真对,真是个老古板。”
连暮天恨恨说道:“天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话一点儿没错!”
“小气鬼,这围脖你要是舍不得,就还你好了。”
连暮天冷哼一声:“你戴过了,我才不要。”
春儿眨巴眨巴眼睛,忍不住问身边的朱子朗:“他们两个怎么回事?刚才一个要一个不给,这会儿怎么反过来了?”
朱子朗笑笑,抿了一口茶:“冤家嘛,都是这样。”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怕是以后不得清净了。”
这时,只听外面一声传:“凤栖侯到——!”
在一群富贾官绅簇拥下,一名身着银色锦袍,腰束玉带的男子款步走来,虽是年纪轻轻,但举手投足间不难看出他那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这小侯爷面容英俊,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子邪肆。
小侯爷一落座,斗酒会马上开始。教坊司的乐声一响,冷韶玉率着众舞姬曼妙起舞,但见宫商飘渺,人影飘摇,广袖轻舒,裙裾漫舞,和着流淙余韵,和着昏黄月华,舞者们曼声唱道:“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瑚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冷韶玉舞到前面,眼波岁舞步流转,春儿抬眼一望,冷韶玉盯着的赫然就是朱子朗!
021:曲水流觞
“啪啪啪”从主宾的位置上传来掌声,冷韶玉一张笑靥又迎向小侯爷。春儿笑笑,对朱子朗说:“冷姑娘可真是有趣,她到底是意属你这懒猪呢?还是想依附小侯爷?”她笑着眨眨眼睛:“只可惜,你这个大懒猪不喜欢女人,要不然我倒真想看看你和那小侯爷谁能抱得美人归。”
朱子朗眸光轻然流转,轻轻对着春儿的耳朵吹气:“当然是我。”
春儿不说话了,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那冷韶玉有什么好,一个舞姬罢了,值得男人这样争夺?嗯,抢来的就是好的,就算朱子朗不喜欢女人,他也会爱慕虚荣去赢得美人垂青,朱子朗那天在酒楼外不是还给冷韶玉吟了首诗吗,无聊、低俗、谄媚!
春儿心里没来由地烦乱起来,小脸儿紧绷着一言不发,朱子朗了然一笑,又轻声说道:“不过,我心里的美人不是冷姑娘。”
不是冷韶玉?那是谁?窖香?春儿浑身一哆嗦,朱子朗这厮脸皮真厚,还好意思告诉自己他心里的美人是窖香!阿弥陀佛,让春儿耳根清净些吧,这见不得光的恋情跟春儿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啊!
她连忙四处望望,还好,大家都在欣赏歌舞,没人注意到自己有多么不对劲,春儿定了定神,还是忍不住哀叹:原来知道别人的秘密又不能说,是这样无奈啊!
朱子朗侧过脸,静静地看着春儿瞬息万变的脸色,忍着笑意替春儿倒了一杯茶,然后低声轻唤:“春儿,喝茶。”
“不喝。”谁知道拿杯子的这只手来之前有没有拉过窖香?
朱子朗凑近她:“听话。”说着把杯子拿起来,作势要递到春儿嘴边。春儿惊叫一声,连忙接了杯子,天哪,他千万不要做出这种举动,他是不是经常这样和窖香在一起?
唰地,春儿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画面:朱子朗躺在软榻上,媚眼如丝地看着窖香,还不停招手:“窖香,来嘛。”窖香笑得像土拨鼠一样,喂他喝下一口茶。
太——可——怕——了!
看着春儿如临大敌的模样,朱子朗轻声一笑:“乱想什么,还不喝茶?”
他他他,他怎么知道本小姐在想什么?春儿咬着嘴唇白了朱子朗一眼,这一眼,正好被对面的何不归看见,他的心里猛然一紧,春儿不是不愿嫁子朗吗?可这含羞带怯的一眼可不就是冲着子朗的吗?
这个时候,斗酒会的重头戏开始了,首先是传自魏晋的曲水流觞,相传当年王羲之在兰亭集了四十一人参加诗会,席间一觞一咏,流觞活动后得诗三十七首,成就了名扬天下的《兰亭贴》。即是斗酒会,又怎能少得了这一项?
参加流觞活动的宾客坐在一泓曲折的细流两旁,还有些客人围在后面看热闹。春儿咬咬牙,硬是坐在那曲水纤流处,朱子朗轻笑一声,紧挨着坐在她旁边。奇怪的是,槿嫣和花容也和春儿凑在一起,难不成她们也要吟诗?
只见朱家的长媳将一个个木制的酒觞放入水中,任它们辗转漂流,只见清幽的流泉上黄叶无风自落,酒觞回旋流转,借着一弯泛着清辉的冷月,那情景甚为动人。
酒觞顺着水流漂到凤栖侯面前,滴溜溜打了个转,小侯爷呵呵笑着,伸手从水中捞出酒觞然后一饮而尽,曼声吟道:“凭栏负手对江山,风卷残云过颠峦。狼烟烽火今何在,御笔挥毫撼云川。”
“好!”小侯爷身后那些显贵赶忙叫好。小侯爷也含着笑,神色颇为得意。
眼见着三个酒觞一起荡到春儿她们身前,花容举起一杯,说道:“我先来!”头一昂,一杯酒落肚,她笑嘻嘻说道:“一杯一杯又一杯,三四五六七八杯,本来想要拼一醉,天色已暮不见嘴!”众人哈哈大笑,春儿眨眨眼睛,花容是在说连暮天嘴小?还是说看见他就倒了胃口?反正这打油诗是戏弄连暮天就是了。
槿嫣拿起一杯喝掉,轻启朱唇,面色含羞:“谁家玉箫剪春怨,琵琶弦上枉缱绻,凝眸纤指幽恨传,一缕情思付云烟。”
春儿嘴巴张得老大,这这这,槿嫣这诗是什么意思,她傻傻地去看碧玉箫,瞧见大哥暗自偷笑,这可真是惊人!听着身后的朱子朗一声低笑,她回头问:“懒猪,我没想错吧?”
“没有。”他轻声说:“你的朋友对你的大哥……”
“知道了。”春儿发觉所有的人正盯着自己,她硬着头皮端起手中的酒,一昂头喝了进去,好在酒是甜的,没让她一口喷出来。只听坐在小侯爷身边的冷韶玉笑道:“春儿姑娘,我们还等着您的诗呢。”
诗?对对,还要作诗,一想到这个,春儿脸上立刻烧得通红,她扭过头去问朱子朗:“那我作诗啦?”
朱子朗笑着点点头,凑近春儿的耳朵低声说:“快些,想起哪首就背哪首。”
春儿站起来,煞有其事地吟道:“翡翠玉枕落秋寒,瑞脑金兽燃痴缠。停杯停愁庭中月,无花无酒吴地眠。”
“啊?”槿嫣一声轻呼:“春儿,这真是你做的诗?”
春儿心里大叫惭愧,都是懒猪啦,作好了诗拿来要自己背,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脸皮根本没那么厚!
春儿不好意思地瞧了朱子朗一眼,低着头坐下,小脸红扑扑地,朱子朗轻笑一声,这次离春儿的耳朵更近,慢悠悠说道:“不错,背得很熟。”
朱老爷大笑:“呵呵,海潮,你这女儿还真是有些才学!”
只听冷韶玉一声轻笑,站了起来:“春儿姑娘这诗当真是自己做的?”
********
写吐血了,下一章一定远离文斗~~~
PS:春儿、槿嫣、小侯爷那首是舞月群里玩儿接诗的时候,一人一句作出来的。参与者:清霜洗阶、莞丛归、还有舞。捂脸,让大家见笑了~~~~
022:和你单挑
挑衅,这是很明显的挑衅!早就知道这女人一定会坐不住!春儿也不恼,笑嘻嘻地看着冷韶玉:“韶玉姑娘,这诗不是我作的,难道是姑娘您作的不成?”
冷韶玉冷笑一声,款步走来:“上次见春儿姑娘,还弱不禁风不胜酒力,今天一口就饮了,莫非这杯中不是酒?”
春儿紧盯着她的眼睛,笑着问道:“韶玉姑娘的意思是说朱家拿假酒招待客人吗?”她的眼睛望向凤栖侯:“难道小侯爷刚才喝得不是酒?”
周围又是一片议论声,这个说朱家没准儿真会替未来的四少奶奶作弊,那个说还不都是冷姑娘嫉妒,故意找茬?还有的干脆就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春儿心里这个恨呐,虽然诗是朱子朗事先要自己背的,可这酒的确是实实在在喝下去了呀,好你个冷韶玉,小姑奶奶不给你点儿教训,就不叫碧螺春!
“春儿,还不快过来坐?”碧海潮一声大吼,春儿暗叫:爹爹怎么又来了。她笑嘻嘻地回头冲着爹娘笑笑,撒娇道:“爹,人家冷姑娘还没信春儿呢,你们总不能让春儿担着委屈吧?”
花容霍地站起来,挽着袖子大声说:“春儿,咱不怕她!她想干什么,有我陪着你。”
春儿扯了扯花容的袖子:“别急。”她笑着环视一下众人,然后毫不畏惧的迎上冷韶玉的眼睛:“冷姑娘,你想要干什么,直接说出来好了!”
冷韶玉还没等说话,就听得连暮天的一声冷哼:“小小舞姬也想兴风作浪,不要忘了这是朱家的地方,也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啊?老古板真够意思!春儿心里对连暮天的好感指数直线上升,心里暗暗下着决心,回头一定劝花容把狐皮围脖还给人家,这是连家少爷的东西,怎么能说不给就不给了呢?咱又不缺这点儿东西!
冷韶玉面色一灰,朝珠联璧合望过去,连暮天瞧都不瞧自己一眼,脸上满是不屑;碧玉箫倒是很镇定,不过若是他妹妹真一撒娇,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何不归一双眼睛紧盯着碧家小姐,估计要他替饮多少杯他都肯!子朗……子朗倒是无所谓的样子,眯着眼睛好像又快睡着了。
她心里一喜,只要子朗的心不在那个春儿身上就好,今天,只要碧家小姐喝多了,定会像上次一样当众说出对子朗的不在意,那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冷韶玉想到这里,故意低下头,委屈地像是马上要哭出来,她楚楚可怜地望着凤栖侯:“侯爷,韶玉自知身份卑微,不比春儿姑娘。都是韶玉自不量力……春儿小姐喝得自然是酒,珠联璧合四公子误会韶玉……韶玉无言以对。”
凤栖侯哈哈大笑:“玉儿莫哭,来这边坐。”
冷韶玉这么一来,在座的男人们马上心疼起来,美人不过是误以为春儿小姐没喝酒,心直口快罢了,又何必把美人气哭呢?
春儿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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