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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我们来恋爱吧-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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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阿遥爸爸总以阿遥妈妈为重的缘故,阿遥自小起便在外面积累足够的宠爱。她害怕寂寞,讨厌孤独,她需要很多很多的爱。
而他,不知道自己所能给的感情是否够她所需。
所以他一直在等,等先确定阿遥的感情,而后再动自己的心。
他数学太好,算得太精,却忘记爱情里容不得等量运算。总有一个人付出得多一点,总有一个人会先受伤。
苏果果总算搞懂了他的心意,却不懂他们男生怎么可以这样?“因为害怕伤心,所以克制着自己不动心。你这样的感情就叫爱了?”如果说阿遥是左右摇摆,他却是举棋不定。
她忽然笑了起来,笑他们,也笑自己。
“我们真不愧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我们全都是胆小鬼,全都是!”
在爱情的领域里,胆小鬼从来都不是最后的赢家。
所以苏果果不要做胆小鬼。
元宝快被这丫搞疯了,昨天二话不说气呼呼地掉头就走,今天又主动在对外汉语系楼下等他。
不会是特意跑来骂他吧?
元宝推着单车正准备绕道走,却偏巧被苏果果给逮个正着,“元宝——”
她紧跑了两步,停在他的身边,“回家还是回寝室?”
“回寝室。”他可不敢说自己回家,不然被苏果果一句“那我们一道吧”他就晕了。
“那我陪你回寝室,咱们一路聊聊,我再回家。”
到底还是被她缠上了,元宝认命地推着车埋头往前走。
他的沉默让苏果果心头一阵难受,他们曾经无话不说啊!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番局面?是她错了,还是他们全都错了?
“元宝……”
“你又要骂我?”元宝缩着头咕哝。
她撇了撇嘴,“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凶?”
“你从小欺负我到大,还不凶?”上小学,他们坐同桌的那会儿,他挨她的打还少了?就是因为那时候吃尽了她的苦,他才跑去学跆拳道壮胆的。
想想吧!小时候见着就腿软的女生突然某天跑来跟你表白,你会开心地接受她,紧赶着做她的男朋友?
他又不傻!才不想被她欺负一辈子呢!
不过那只是刚听到她表白那会儿他脑子里闯出来的念头,静下心来仔细回忆这些年他们在一起的一天天、一年年,他才发现她早已刻在了他心上,是无法轻易抹去的烙印。
“元宝,你记不记得咱们高中参加军训的那天晚上,你、我还有常天笑、阿遥,我们一起在星空下说的话?”
时隔久矣,他的猪脑子哪记得住这么多的事?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早就忘记了。很多事,他们之间的很多事,他全都忘了,可苏果果却记得清清楚楚,想忘……都难。
“那天晚上,我们在训练营里看星星。那里的星星特别漂亮,比城里高楼大厦的缝隙间的星星亮多了。那天晚上,你忽然跟我说,如果有人欺负我就告诉你,你来保护我——还记得吗?你的承诺。”
她这样一说,他倒是记起来了,连带着记起了她的嚣张,“你还说一向都是你欺负我,哪里还用我来保护你。”这丫从小就嚣张,至今不改本色。
“我想要你保护我,不是一时一刻,而是……一辈子。”这份承诺太重,重得她不敢轻易说出口。怕一旦说出,有些东西便被放出来,再也收不回去了——而他们之间似乎早已回不去了。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元宝可要举手发言了,“昨天你不是还说要常天笑做你男朋友嘛!今天干吗又找上我?我跟常天笑又不是A餐、B餐,可以任人随便选择。”
“我如果选你,是不是一辈子都可以不改了呢?”
她其实一直没有选择,她所有的选择权早已交给了他,全部掌握在他的手中。
元宝妈说他已经是男人了,是男人就不该逃避问题,是男人就不该在可以不伤害女生的情况下做出伤害人的行为。
所以,“苏果果!”他觉得是时候跟她说清楚了,“我没办法做你的男朋友。”
在她的伤心涌到眼底之前,他赶紧着说下去:“至少现在不行,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女朋友。我们一直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我也早已习惯这种关系,就像我习惯等待周紫嘉,想着有一天她会回来,或者我能去加拿大找她。我已经习惯了,习惯是很难改变的,你明白吗?”
她的双手掩着耳朵,拒绝听他说的话,拒绝面对他,“我明白,我懂,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周紫嘉。我全都明白,你可以不用再说了,我不想听!不想听!”
他拉下她的双手,逼着她面对他们之间不得不理清的关系,“你必须要听,我们俩必须要面对。既然你已经开口了,我们只能把它说清楚,说明白,说得我们之间不再心存芥蒂。”
或许,平日里的他真的太过嬉皮笑脸,可面对感情他从来都是正经八百的。
“苏果果,给我点时间,给我们俩一点时间。”
她的手被他捏在掌心里,暖暖的掌心硬实而有力。多少年了,她赫然发现他不再是小男生时软软的,胖乎乎的小手。握着她的是一双男人的大掌,厚实有力到足以保护她,也可以伤害她。
“我不知道会花上多长时间,但我会开始想,想你不再是我的朋友,想你有一日变成我的女朋友会是什么样。”
她的手被他捏在掌心里,他才惊觉她的手心全是冰冷的汗水,湿答答地沁在他心上。多少年了,他忽然发现她不再是小时候那双总是出其不意打他的野蛮小爪。她的手柔软、纤细,让人想去保护,又怕捏紧了会伤到她。
他的心头一热,手臂一带,将她带进了怀里。就这样抱着她,什么也不做就这样好好地、安静地抱着她。
她的心却安静不下来了,不是没有在他怀里待过。小时候,他们玩啊闹的,就挤到一堆去了,谁也没有认真过。可现在待在他的怀里,她的心却狂跳不止。
“苏果果,愿意陪我一起试试吗?”
“什么?”她的脸红红的,脑子空空的,压根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陪我试一种关系——比朋友进一步,比恋人退一步——传说中的第三种关系,要试吗?”
要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吗?苏果果点了点头,在他的怀中。
“不过,不知道要试多久哦!你可别后悔。”
这么温馨的时刻元宝居然冒出这么一句来,气得苏果果立刻抽回自己的手,改用拳头捶他:“你就不能多给我留一点值得回味的片段?”
“你就不能多小鸟依人一会儿,让我日后好怀念怀念嘛!”元宝不客气地顶回去,“其实我是为了你考虑,要是再对你说那些甜蜜蜜的话,我怕你心脏爆裂——刚刚你那里跳得好快好响哦!我都能听到嗳!”
他话未落音,绯红着脸的苏果果已经扬着拳头勇猛地冲上来了。
打打闹闹一如从前。
8 一生一次二十岁元宝20年苏果果总说她生的那一天最好了,因为全天下的人都会一起帮她庆祝生日,因为那天是新的一年的开始。
二十岁的生日,与过往的生日定要有些不同的。
二十岁,人这辈子最好的年华,二十岁的生日,女孩子会放进回忆里珍藏一辈子的一天——苏果果期待已久。
她期待,不仅因为这是她二十岁的生日,更因为这是元宝做她“准男友”以后陪她过的第一个生日。
准男友,比朋友的关系进一步,却又算不得男朋友,他们维持着这样的关系已经大半年了。
说是第三种关系,其实与从前的朋友关系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只是,偶尔元宝从寝室回家会问她要不要一道;偶尔元宝遇到什么好东西会找她一块儿分享;偶尔有女生向元宝表白,他会说我已经有了很要好的女性朋友。
只是这样而已,再多的就没有了。
所以,她开始期待自己二十岁的生日,期待这个生日她和元宝之间的关系会再进一步,离恋人的关系再进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也好啊!
“元宝,还有六天就是元旦喽!”这天他们一道回家进补的路上,苏果果再一次地提醒元宝。
大学食堂的伙食实在不怎么的,他们一有空便回家——回阿遥的家,找王大卫帮他们好好弥补口福。
王大卫大概有当厨师的天赋,才学了两年,元宝已经封他为“厨神”。
这可不是元宝吃得好,说得好,王大卫的厨艺是获得专家认可的。他自个儿跑去参加什么全国电视厨艺大赛,居然还拿到了第五名。现在酒店已经升他做二厨了,虽然厨师长藏着掖着,不肯教他真手艺。但王大卫只要吃过一遍的菜就能想法子把它做出来,这点是一帮学厨望尘莫及的。
王大卫也够朋友,天天做好了饭菜等着他们,反正不是阿遥回来蹭饭,就是常天笑约了元宝来,再不然一定是苏果果悠闲地晃来。
总之是阿遥家天天有食客,王大卫也乐得有人欣赏自己的厨艺,天天做了好饭好菜等着看他们酒足饭饱后的满足笑容,每到这个时候他就很高兴。
可也有让他不高兴的事,阿遥和常天笑的关系与小时候不同了。
虽然他们俩谁也没有明说,但身为阿遥的房客王大卫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常天笑不再单独来阿遥家里,阿遥也不会主动打电话约常天笑。他们俩就那么不尴不尬地相处着,找个机会王大卫决计跟阿遥好好谈谈。
“你和常天笑之间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
就知道她会说这句话,王大卫冲着天花板直翻白眼。每回他跟阿遥谈起常天笑,她都拿这句话搪塞他,“你还有没有点新鲜词?”
阿遥的新鲜词就是——“闭嘴。”
换上膝盖以上三十厘米的格子短裙,穿上马靴,她把自己打扮得像个美少女骑士。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再擦点水晶唇彩,基本搞定。
她又来了?
王大卫头疼地问道:“你又出去约会?”每个晚上都出去约会,有时候十点回来还赶赴第二趟约会,她累不累啊?
“不是约会,是赴约。”身为美术学院的校花,实在有太多男生想约到她。用阿遥的话说,我只是应广大男生之邀,陪他们出去转转而已。
“可都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去……”王大卫着实担心她的安危,瞧她打扮得那样儿,是个男生看见就发兽心。
“有人陪着,能出什么事?”阿遥拎起手提包出门去也。
她前脚刚出门,王大卫就掏出了手机——“她出门了,对……是去约会……嗯,你盯着点,有事给我打电话。”
这大半年来,阿遥天天晚上出去玩,而且去的地方越来越杂乱。王大卫就怕哪天她夜路走多撞上鬼,好在王家爹妈开了那么多间娱乐场所,保全请了一大堆,白道黑道但凡是道上的人多少都给王家公子几分面子。她若真惹上鬼,他还能想法子帮她周全。
前提是得有人随时看着她,巧的是还真有这么一号人物。
王大卫放下手机才想起,这回他又没跟阿遥谈话成功。
唉!她跟常天笑之间的心结什么时候才能解开啊?
“元宝……”
“停!”
元宝对着苏果果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你想跟我说明天就是元旦了,是不是?我知道,我记着呢!麻烦你不要再说了。”她一天到底要提醒他多少回才肯罢休啊?他已经收到她的提示短信二十七条了。
“我不是要跟你说明天就是元旦了。”苏果果委屈地嘟着嘴,好像在指责他对她那么不耐烦。
难道是他猜错了?好吧!他换上好态度,“那……你想说什么?”
“我想跟你说,还有十六个小时就是元旦了,因为过了凌晨十二点就算一月一日……”
让他晕死过去算了,他抱头哀号:“苏果果,我们可不可以换个话题?”
她狠命地点着头,真的换了话题:“那我们谈别的吧!比如,你新年的第一天想和谁一起过?”
“我只想睡懒觉。”实话,他的大实话。这么冷的天,窝在被子里多舒服。
“你总不能睡一整天吧!除了睡觉余下的时间呢?”她满眼闪烁着期待的星星。
元宝眼珠子骨碌一圈,“对了,我想到了。”
“你想到了什么?”身体向前倾,她喜滋滋地凝望着他。
“我想到明天是星期五,我得给我的外国学生朱斯汀上课。”对外汉语专业的学生哪个不带家教,赚取外汇肥本国国民。要不然元宝哪来的钱三不五时地请这帮朋友吃饭、出游。
“你就想到这个?”失望!大大的失望!苏果果失望得下巴都挂下来了。
元宝扇着睫毛眼瞅着她,“我应该想到什么吗?”
不能说,说出来就没意思了。苏果果别开脸去,“没什么,你不记得就算了。”
算了就算了,元宝旁的本事没有,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把正经事随便了了,不正经的事就更不会认真了。
跟他在一起搅和了这么多年,连苏果果也学会他那一套玩世不恭,一笑了之的处世风格。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甩甩脑袋,她临走前仍不忘叮嘱他:“明天是元旦,是一月一号,你记清楚了!一定要记得!”
“安啦安啦!”她就差拿几根钉子把这几个字钉进他的脑袋里了,“年年都有一月一日,有什么稀奇的?”打个哈欠,元宝兀自发呆到底,一通电话打乱了他的神经。
“喂……谁来烦我?”还能有谁?“常天笑,你慢点说好不好?”
苏果果听说是常天笑来的电话,忍不住凑了过去。能让常天笑在电话里急成这样的,事情一定跟阿遥有关。
就听元宝在那里满口打哈哈:“行了行了!你少没事瞎担心,阿遥又不是第一天出去玩了。这大半年来,她哪天晚上不出去玩你才该担心呢!”担心她是不是脑壳坏掉了。
常天笑在电话那头吼着阿遥一夜未归云云。
元宝还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懒散模样,“她成天出去玩,你就该做好准备,终有一天她会夜不归宿。不过你也用不着担心,你既不是她爸,也不是她男朋友。她爱跟谁泡一整夜,那是她的事,你操心个屁啊!”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苏果果揪着元宝的头发,狠狠K他。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情无义了,不知道他的话很伤电话那头那个人的心吗?
也不知道常天笑说了什么,反正元宝是丢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便冷冰冰地挂上了电话。
苏果果仍是瞪着他,带点鄙夷地瞪着他。
“干吗?我抢你钱了,还是夺你清白了,干吗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他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样,骨子里乐坏了。
“你是坏小子!坏小子!”她大骂他,“你怎么可以那样对常天笑说话?你怎么可以对阿遥的安危完全不关心?他们是你的朋友啊!你们是最坚固的铁三角,不是吗?”
哟哟哟!这丫发火了嗳!
元宝微笑着直瞅她,“我跟他们不是铁三角,你跟他们倒是情比金坚。”
他的话让苏果果一下子怔住了,常天笑和阿遥原本都是元宝的朋友,她是因为喜欢元宝,所以才跟他这两位朋友混在一块的。日子久了,他们竟也跟她成了铁杆。
有时候她会假想一下,如果她跟元宝这辈子都成不了恋人,她会后悔吗?
答案应该是不会吧!
这条路上,除了没有获得他的爱,她……其实赚了不少的。
有元宝爸妈疼她,有常天笑和阿遥这两个铁杆朋友,有王大卫这个私家厨子,还有元宝那种千斤重担如鸿毛的处世之道。
其实她真的收获颇丰。
是谁说过?爱情不是青春的全部,她的青春也不全是爱情。
所以,她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元宝丢弃他那两个“角”。
瞪他,继续瞪他,一定要瞪得他心虚。
“你不觉得常天笑和阿遥闹别扭已经闹得太久了吗?”
元宝随手将苏果果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女生大概真的是水做的,到了冬天便结成了冰,手脚全都冷冰冰的。他大方地借出自己的体温让她温暖,不收费的。
“阿遥在外面越玩越凶,而且是什么人都敢玩。她越是放纵自己,常天笑就越是不敢跟她多说话,就那么静静地守着她。常天笑越是什么也不说,阿遥就越是在外面乱玩。这样恶性循环下去,哪天才是个头啊?我劝也劝了,说也说了,他们俩倒好,你越说他们俩越是不听你的。行!这回我啥也不说,让他们俩闹去,闹到极至,兴许这两人的关系还有救了呢!”
苏果果的手在元宝的口袋里慢慢回温,偏过头望着身边那张永远挂着玩世不恭的脸。
他好像不再是儿时那个元宝了,他更像一个成熟有主见的男人,他变得有些她不熟悉,却是她希望的那般。
当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间跨入了新的一年,苏果果也正式跨进她的二十岁。
她握着手机等着,直到望眼欲穿也没等到元宝的短信。
好吧!她宽宏大量不计较他的健忘,先给他发短信也是一样——希望今后的每年一月一日都有你陪我一起度过。
按下发送,然后是等待回复……她等啊等,等到天色微亮,等到她不知道第几次地查看手机是否存在故障,等到她不想再等,一股脑地从床上爬起来,她的手机依然没有半点动静。
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她二十岁的生日。
打理好那头微卷的发,至少今天不想被元宝说成那是鸡窝;换上看上去很可爱的韩版短装,至少今天美丽比温暖重要得多;挂上从他那里硬要来的包包,虽然不是很配这套衣服,但至少今天一定要戴上这个包包——这是去年她向他讨的生日礼物。
就算他再怎么健忘,看到这个包包总会想起今天是她大小姐的重要日子吧!
对着镜子绕了两圈,她挂上笑和期待踏出家门,奔元宝家而去。如他所说,今天周五,他会在家里给他的外国学生上课,她一定不会闯空门逮不到人。
乐颠颠地冲进元宝家那栋楼,也不知道谁忘了关门,居然让她顺顺当当便进了客厅。乍眼一看……现在这叫什么状况?
今天是她二十岁的生日,可为什么元宝的男性魅力也在这一天盛大绽放?
那个叫朱斯汀的法国女孩居然抱着他的脸猛啃一通,最可气的是元宝不仅没有推开她,反倒笑吟吟地揽着她的肩膀,还回吻她!回吻她那张长满雀斑的洋人大白脸。
“元宝——”
她大吼一声,没吓着正主,倒吓到了外国友人。朱斯汀偏过头来睁着充满惊吓的蓝眼睛怯生生地看着苏果果,叽里咕噜、比划着双手说了一大通她听不懂的话。
元宝揽着她的肩膀,轻拍着她的肩头连声安慰:“没什么!没什么!她脑子不好,你看她顶着一头鸡窝就知道她脑子不大好,你甭理她就是了。”
又说她顶着鸡窝!苏果果气结,她希望至少在今天他不会用“鸡窝”这两个字形容她的脑袋,可他到底还是说了。
好吧!当着外国友人的面,她不跟他吵架,不丢咱中国人的脸。
她钻进他的卧房,抬眼便瞧见那只坐在电脑椅上的超级大熊。它的身躯是如此之庞大,想装作看不见都不成。
大熊的身上掉了几块皮毛,还是那年被她又抓又打弄掉的,为此她没少挨元宝的白眼,却因此拉回了因为周紫嘉离开而失意多时的他。
多少年了?它待在那里,待在元宝的身边多少年了?至今也没有什么能取代它的位置。
如今大熊没被扔出门,居然又进来一位外国友人,还让不让她活了?
她心头郁闷,索性伸出拳头跟大熊干上了。几个回合下来她那头微卷的发更像鸡窝了,大熊却还纹丝不动,憨态可掬地塞在椅子里。
“讨厌你!讨厌你!讨厌死了你——”
她大喝一声,却听身后凉凉冒出一句:“是大熊讨厌还是我讨厌?”他倚着门,双臂抱怀看着她,不知道来了多久,又看到了多少。
她赫然觉得自己刚才有多丢脸,可是脸已经丢了,现在去捡也迟了,还不如换上一层厚脸皮充充门面。
“我就是讨厌你啊!讨厌你的虚伪,讨厌你的滥情。这边摆着大熊以示想念某远方伊人,那边又跟一位自远方来的洋妞玩亲亲,你羞不羞啊?”
“拜托,苏果果。”
元宝真的很想把她的头拧下来,看看是否因为进水太多,里面的螺丝是否早已生锈,“你是哪个年代的人?外国人亲亲脸蛋就跟我们这边握个手,打声招呼一样,好不好?你又不是快入土的老婆婆,玩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老套?”
“随便跟个女生玩亲亲,就代表你够现代,够时尚?”这全是男生们给自己找的借口。苏果果胸一挺冲到他跟前十厘米近的地方,“那好啊!你来亲我啊!亲我好了,我比那个长满雀斑的洋妞漂亮多了。”
“每个种族的皮肤不同,不能歧视其他种族,知道吗?而且……亲你?”他一本正经地教训她,顺道上下打量她一通,“你顶着一个鸡窝在头上,我亲你脸蛋怕鸡窝掉下来砸晕我;你粉叠在肌肤里,我亲你额头怕铅中毒;你唇彩涂得太厚,我亲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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