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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征北战-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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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吉高兴地眯着眼睛,看看木实,“你以前和罪人之女很要好吧?”
“罪人?”
“利休的女儿乃松永久秀的亲生女,细川的妻子则是明智之后。”
“是。”
“阿吟藏在什么地方?有消息吗?”
“不……”
“你不知才对,知了就会痛苦。”
木实打了一个寒战,旋又突然笑了出来,“呵呵,大人实在很会问话,如小女子知道,自会不知不觉说出口来。”
“我去叫他来。”如水慌忙站起身,“卖瓜之人一定没听过隆达先生的小曲。在这里一唱更是有趣。木实小姐,且等一等,我去叫来江户大纳言再唱。”
随后,织田有乐也来了。
如水和有乐都清楚秀吉今日,怀着何种心情和目的。秀吉的心境和以前北野大茶会时相比,复杂多了。他不只是在海上三吃败战,最近从朝鲜送来的信函中,也发现登陆后各军意见分歧。加藤清正和黑田长政主张一举攻向大明国,小西行长却畏缩不前。因为他一开始就没有把真相告诉秀吉,当然会反对。因此,秀吉只好派石田、增田、大谷三奉行去朝鲜,可是仍然不能令人安心。新去的三奉行各有主张,拥护小西摄津的人更是不少,因此,当地的气氛反而恶化了。而且,德川家康、前田利家等提出要代秀吉去朝鲜的人,却根本无力渡海。一连串的败仗,使得骄傲的秀吉想掩饰自己的失落,才玩这个瓜田卖爪的把戏。然而,木实恃才一语道破,秀吉心里自不是滋味。
有乐故意岔开话题:“大人没有白白辛苦,今日众议还是大人装扮最像。”
“哦?”秀吉翻翻白眼,把杯子递给有乐,“你信这种虚言?”
“有乐相信,才这么说。”
“哈哈,听到了吗?木实,我跟前都是这种阿谀奉承之辈。”
“哦?”
“不错,装扮最像的,不是秀吉。”
“那是谁?”
“是大纳言家康。我还有几分炫耀,可是家康没有。他乃是地道地卖瓜。”
“这么说,德川大人……”有乐又想插嘴,虽然乘着酒兴,他也觉出秀吉的话逐渐尖锐起来。
“你闭嘴!我在和才女说话。木实,你认为第二是谁?”
“是大人吗?”
“不对!”秀吉猛摇着头,突然指向木实的鼻尖,“第二是你,你分明看到我渡海失败,却假装不知,以讨好我。因此第二是你,堺港的才女木实姑娘。”
正说着,如水领家康来了。
家康已经不是卖瓜人的打扮了,圆滚滚的身上穿着麻布夏衣,下身着一件看起来颇不舒服的长袴。秀吉看了,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道:“家康,来喝酒吧。”
“多谢。”
“现在众人的评议出来了,今日装扮以大纳言为第一。是吗,淀夫人?”秀吉似已经醉了。
突然被问话,茶茶慌忙看看四周。
“你在看哪里……自从鹤松死后,你就心不在焉啊!是吗,松丸?”
松丸夫人吃惊地拿起酒壶,“不要提这个。别在今日提少主的事。”
“哈哈!我是在褒奖大纳言的装扮第一,是吧,如水?”
如水苦笑,转头看家康:“太阁大人的心情太好了。”
木实突然紧张起来。他在发酒疯?正想到这里,秀吉的目光已转向她脸上了:“你叫木实?”
“是。”
“我带了几个年轻的妻妾来阵中。”
“是。”
“我已经过了壮年,因此,侍候这么多女人,实在很辛苦。清正、长政体谅我,得空时在朝鲜猎虎,替我取些贵重的强身健体之药。”
木实脸红了。秀吉在这种场合,突然把话题引到闺房中事,她万万意想不到。
“哈哈……脸红了,脸红了啊!大纳言。”
秀吉好像觉得很有趣,抓起铺在地上的虎皮一角给木实看,“就是这只老虎,它的皮骨能使我侍候好女人们。想想实在可怜啊!百兽之王……森林之王,竟成了我闺中秘药。不过,的确有效,是吗,夫人们?”
“请不要再说了。”松丸夫人一脸庄重地蹙起眉头。
“哈哈。秀吉乃是直爽之人,做了就说做了,没做就说没做。对吗,木实?”
“……”
“不必脸红。我这老朽之躯还每晚劳累,可是大纳言比我年轻健壮,却一人独睡。这不行!因此,现在我要给装扮第一的大纳言和第二的你奖赏。明白吗?大纳言,我给你的奖赏便是木实;木实,我把大纳言赏给你。不可违背,明白吗?”
家康大吃一惊,如水和有乐亦呆呆对望。木实似乎还不太明白,痴痴坐着。把木实送给家康,秀吉竟说出如此轻率之言,然而,他的表情让人觉得并非说笑。
“明白吗,大纳言?”
秀吉又叮咛道,“今日给你的奖赏,就是这个窈窕淑女。”
“是!感激不尽!”家康抬头看了木实一眼,又严肃地低下头去。
“木实,你也明白了吧?你的奖品,便是大纳言。”
木实此时才明白秀吉为何会生气。秀吉认为她是反对这次战争的堺港人的探子,知道了海战失败才来的。他若这么想,定迁怒于木实。究竟该如何应对呢?木实不由看家康一眼。
“为何不说话?大纳言已经道过谢了,你不道谢吗?”
“是。”
“不该说是,为何不道谢?还是认为堺港的姑娘服侍大纳言,并不值得感谢?”
“是。”
“嗯?”秀吉脸上现出不悦之色。
这时,木实出声笑了,“既然是奖赏,我就要我没有的东西。”
“没有?你自然没有男人。”
“大纳言大人不轻啊!我即使接受了,也带不回去。”
“哦?”
“我现在行旅中,希望能得到可以收进行囊、带回堺港的东西。”
黑田如水微笑了,心道,这个姑娘乃是在讽刺太阁。她会这样说,当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因此没有丝毫恐惧和紧张。不愧是蕉庵的女儿!
黑田如水正这么想时,只听秀吉转向家康道:“大纳言,听到了吗?这个女子胜过小野的阿通。我本以为大纳言替秀胜解了围,便给你一个伴以作答谢,可她嫌太重了,带不回去,这如何是好呢?”
秀吉的话依然带着戏弄之意,家康又认真地回道:“多谢大人美意!”
秀吉的两个侧室,脸色都僵硬了起来,她们都在琢磨秀吉的言语。只有有乐笃定地端起酒杯:“大纳言是要把这个女子带走吗?”
“是!”家康肯定地点点头,“既是大人特意赏给我,我却之不恭。”
“啊……可是,木实说你太重了,带不走。”
“那么我就把轻的给她。”
“大纳言有两个身体?”
“身体只有一个,可是给女子的情,有轻有重。”
“能装进行囊,带回堺港吗?”
“口袋里即可。”
秀吉突然纵声大笑,“哈哈。听到了吗?木实,大纳言一定要你啦!大纳言说要,太阁说给,你还要拒绝?”
木实扬了扬眉毛,看来她有点控制不住了。如水忙在一旁重重咳了一声:“抱歉,太阁大人输了。”
“你闭嘴!我是在问木实。木实,你回话!”
“我已经回答过了。”木实的声音有几分生硬。
“嗯?”
“我已经收到了大纳言的情,我也回送我的情。只是大人未见而已。”
“大纳言,的确如此吗?”
如水松了一口气。家康大概会回答是,此事也就了结了。但家康却说出令人意想不到的话来:“我不明白。”
“不明白?”
“是,我还没有把情意送给这个女子,她收到的,可能是别人的情意。”
秀吉也吃了一惊。他也和如水一样,认为家康会在此时伸出援手。可是,家康竟说出这等怪话来。秀吉不禁一口酒喷了出来,“家康真的想要这女子,他喜欢上木实了。”
“大人见笑,这却不可笑。”家康道。
“对,不可笑,当然不!这个女子突然到这里来,可疑至极。大纳言,把她交与你,带回去仔细盘察!”
第三十二章 木实为质
太阳偏西时,德川家康带着木实从丰臣秀吉面前退下。
卖瓜游戏已经到达高潮,到处都可听到歌声和杯盘之声。黑田如水可能已来通过消息,岛井宗室担心地站在棚屋前边。
“我有话问你,暂借一步说话。”家康在阵中的茶会上已经与宗室相熟。可是,他的声音和表情绝对算不上亲切。
如果走在前面的这个肥胖男人,极其渴望女人……木实一想到这个,膝盖就止不住发抖。她已经不是小姑娘了,可是,对于没碰过男人的女子而言,恐惧并无年龄差别。如果是秀吉,木实自会大胆应对。可是,家康比秀吉更难缠。她完全不明他的情绪,不知他是生气还是高兴、是认真还是说笑,她不能轻易开口。
木实觉得很不自在,就像面对野兽一般,束手无策。然而,这个令她不自在的人并未理宗室,只喊道:“新太郎,我们回去。”随后,便由瓜田出来,默默走进沿海林子里。
家康登上城后寺院的石阶,进了山门,只回头看了木实一眼,便穿过众多士兵,从长廊进入殿内。他的房间,地板铺得很低,外面围有好几重粗大的栅栏。这里也铺着虎皮。看来秀吉说渡海而去的诸将在战争空闲猎虎云云,并非虚言。也许是外面天光尚好,室内稍嫌暗了些。士卒们喧哗的声音却传不到这里,冰冷而安静的气息更令木实不安。
家康默默在虎皮上盘腿坐下。随从退到了隔壁房间,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你叫木实?”他第一次对木实开口说话了,“我似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我还小。”
“这么说,我是见过你。你认识茶屋四郎次郎吗?”
“认识。”
“很熟识吗?”家康依然不露感情,声音苦涩道,“你做了颇为了不得的事啊!”
“了不得的事?指对太阁大人无礼?”木实惶恐地问。
“你已感觉到了。”家康依然静静地苦笑,“你把每个人都当作朋友,才这样大胆?”
“是。这是堺港开放风气的影响,不好吗?”
“唉!”家康的语气突然加重,“你惹了大麻烦啦!”
木实有些迷惑:“我惹了什么麻烦?”
“令尊的顾虑,和我一样。”家康说到这里,突然叹了一口气,“木实,你现在必须待在我阵中了。”
“是因为太阁大人的命令?”
“你才气太过外露。”
“……”
“我不再拐弯抹角了,我会马上把你的过失告诉你,这之后,你就必须暂时待在这里。我是这个意思。”
木实疑惑地看着家康——看来他并未对女人饥渴如狂。
“你使宗室和我欲让太阁回京的苦心之计泡了汤。”
“啊?”
“太阁在这里,战争自会逐渐扩大,因此大家都想尽办法让他回京。”
“……”
“而你这一出现,说了很多令太阁意气用事之言。既然打算把你留在这里,我就和你明说吧。其实,今天的卖瓜戏,也是为了让太阁回京的一个方法。”
“哦。”
“大家都希望太阁回去,也在找一个让他回去的理由,不是别的,便是京城的大政所夫人病了。我们希望以母病为由,让他暂时回京。若非如此,日本国将大乱。不只堺港和博多人会被连累,海内都会匮乏。可是,你对太阁说了些什么!”
木实这才知道事态有多严重。她惶恐道:“这么说……这么说,大人说我同情他的辛劳,乃是错了?”
家康挥挥白扇点头道:“同是体恤,对不同人,却要用不同的办法。”
“那么,我是个不够体贴的人吗?”
“不能这样说,只是还不够,你一开始便不想输给太阁。你争强好胜的心思比体贴之心强了许多。你不知关白的习性,他如知你体恤着他,即使想意气用事,也不想再战了。但事已至此,希望你此后多多注意。”
木实很认真地看着家康。她打心底里就没想体恤秀吉。若要堺港商家的女儿去体贴当今太阁大人,这话多么奇怪啊!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弥补过失?”
“只得在我阵中待一阵子了。”
“侍奉您吗?”
“你这要强的女子实在糟糕。太阁现在不想让人同情,明白吗?男人容易意气用事,再也没有比战败时被怜悯更痛苦的事了。”
“小女子明白这个。”
“我体恤秀胜,你体恤关白,太阁便怒了,给我们出了这难题。”
“是。”
“因此,我只好心怀感激地收下你,然后去见他,告之大政所夫人生病的事。只有这样老实劝他回去,别无他法。”家康说着,苦笑一声,“我已把我的苦心告诉了你。万一泄露出去,便是天大的事。我不能放你回去,就是说,你是人质。你要在我这里一直待到太阁离开此地,踏上归途为止。这是你自己惹来的,没有办法。天黑以后,我会派人去告诉宗室。”
木实一时无言以对,突觉脊背发寒。可是家康的话里找不到丝毫漏洞。如知木实不服从他的命令,喜欢作弄人的秀吉又会怎样?
“来人!上凉麦茶。”家康安心地拍手唤人,“新太郎,这个美丽的女子是太阁大人今日褒奖给我的,此后要待在营中了,你要好生照顾她。”
鸟居新太郎吃惊地看了木实一眼,马上退下去拿麦茶。
两碗凉麦茶端了上来,一碗放在家康面前,一碗放在木实面前。
“小女子不客气了。”木实端起来喝了一口,味道实在不甚好,麦粒似乎没有煮熟,有一股生味——毕竟这是只有男子的兵营啊。可是,家康却喝得津津有味,一面喝一面似在想事。
家康说,如果让秀吉继续待在这里,海内会发生“船荒”。且只要一有变故,就一定会派兵出海。现在国内所有的造船匠都在夜以继日地造船。如这样还不够,就表明太阁一开始就错估了海上的运送能力。
对于战争的担心,让木实忘掉了自身的不安。家康说她父亲的想法应该和他一样。父亲也确曾经露出苦涩的表情道:“打仗并非只派兵出去就行了。万一战事不利……没有充足的船只可以调用,必会命丧异乡。”家康也是这么想的,才想把秀吉送回京城。
家康又说了一句什么,木实惊醒过来,忙问道:“您说什么?”
“你看看那个碗,盛麦茶的碗。”
“这个碗?”
“对,你看看这是出自哪里?”
“这是朝鲜的陶器?”木实惊讶地看了看碗,又看看家康。
“哈哈,你也这么认为?这不是朝鲜的东西,是唐津新烧制出来的。”
“啊,在唐津烧制的?”
“对,到朝鲜的武将把当地的陶匠捉了来。我们选择泥土,让他们做。战事真是不可思议啊!”
家康也拿起自己的杯子看看,感慨地继续道,“即便这次战争没有获胜,不能流芳百世,但这种制陶术却可流传后世。”
木实仔细察看那个碗,棕色的土上了一层白釉,上边绘有草叶。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是一只精致的朝鲜茶碗,遂叹道:“国内竟然可以做出这么好的陶器!”
“不只如此,战事到了这个地步,你我竟然在这个地方相会。你不认为很奇怪吗?”
“是很……奇怪。”木实说着,又觉脊背发寒。她颇惧怕家康眼里的笑意。他面无表情的时候还好,可当他眼中浮现笑意时是否已意识到了木实为女子之身?此时若家康生起色心,木实可说是毫无防备之力。仔细一想,关于陶器的话题实在恐怖,如他想以此为契机,逐渐露出兽心……这种恐惧,深深侵入木实体内。
家康放下茶碗,吩咐道:“新太郎,你来一下。”
“是。”
“我细细想了想,与其派人去,不如去请宗室来更好。宴会已经结束了吧,你派个人去请岛井宗室过来。”
“遵命。”
新太郎恭恭敬敬出去后,家康又低声自言自语道:“不必拘谨。宗室要来了,这么一来,你会舒服一些。”
木实没有回答,心中暗想:叫宗室来做什么?家康的话很暧昧,她无法推测。他可能会向宗室说关于木实的事,而不容反对,会不会是家康想要她侍寝,认为她不会拒绝……
“茶屋四郎次郎,”过了一会儿,家康像想起什么似的说,“每次和我见面,都谈蕉庵先生。”
“哦?”
“他说,蕉庵先生乃是当今天下罕见的人物,他很是佩服。”
“父亲……父亲也常谈到大纳言。”
“我遇到你,就想象得到蕉庵先生。”
“我是不肖之女,并不像父亲。”
“不,你若是男儿,我还真有事要托付于你,你定可到小西摄津处出使,让他早早与朝鲜和议……可是,你却身为女子。”
“……”
“你想过人为何有男女之分吗?”
“没有……为何?”木实下意识地问,家康低声笑了。木实心中一凛,不由后退一步。
“嘿,世上只有男子就太煞风景了,不能滋润这个世界,不够温柔啊!”
这种场合下谈论女子的温柔……木实闭上眼睛,她突然觉得天旋地转。
“主公!”是鸟居新太郎的声音,“岛井宗室先生自己来了,说想见您。”
“宗室自己来了?太好了,请他进来。”木实松了一口气,全身冷汗淋漓。家康不知在想什么,若无其事道:“不要怕,擦擦脸上的汗吧。”
“是……是。”
“宗室,有失远迎。我正要派人去请你呢。木实似乎很害怕。”
宗室来到家康面前,郑重道:“虽是喝了酒,不过太阁大人还是和平常不一样啊!”
“我也正在说此事。他那样任性好强,倒也难怪。大家都小心为是。”
“事实上……”宗室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堺港的纳屋先生给我和宗湛送来了一封信,说是……老实说,就是船不够,又必须运粮食到遥远的名护屋。没有船,如何出海?在船还没造好之前,他希望我们向太阁进言,暂停征召军队。”
“哦。”
“士兵增加,船只自然也需更多。如果百姓没有船,除了在当地征收粮食之外,别无他法。必使百姓反感,战事也会愈发艰苦……因此,不如暂且停止进攻,休养生息,此间会陆续造出船来。而且不管发生何事,希望大纳言大人都不要渡海……他是这么写的。”
“叫我不要渡海?”
“是的,船不够……光是这个原因,将士再怎么勇敢,也起不了作用。这是堺港人的看法。”
“岛屋先生,能否不管那封信?”
“大人是说,您有其他想法?”
“我没什么好计,可是,如这么对太阁说,太阁自会更加生气。自从鹤松丸去世之后,他便不是以前的太阁了。”
“哦。”
“因此,我想借木实一事,去向他致谢,趁机向他说另一件事。”
“另一事?”
“是,堺港人写信给我,说大政所夫人病危,希望他回京。”
宗室拍拍膝盖,点点头,“这事信上也提到了。”
木实听二人对话时,逐渐羞耻起来。她一心想着家康会对她图谋不轨,却没有想到他为何烦恼,为何这般煞费苦心。父亲也常道:“战事中,遇到阻碍,比战败更能体现大将性情。进退有方,才是大将之材,一般人却难以做到。”他的意思是说,若能将秀吉和家康结合起来,就最完美不过了。但木实听到宗室肯定信上提到了大政所病危,差点笑出来——宗室在说谎。
“好。这么一来,我进言就更容易了。太阁真的醉了吗?”
“想醉也醉不了,才会戏言。回去的时候,脑子颇清楚呢。”
“哦。这样很好,那么,我赶快去见他,另,”家康说着,转头看着木实道,“这个女子可能须在这里待上一阵子了。”
木实全身僵硬地看着宗室,为何家康这么在意自己?或是自己胡思乱想……她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但脸仍然红了。
“这……”宗室也转头看着木实,“如果太阁答应回京,在他离开之前,还是让木实在您这里为宜。”
“哈哈,可是木实惧怕我。”
宗室没有回答,把头转向了一边,似在说:“这可不是说笑的时候。”
家康笑着站起身:“反正你暂时待在这里,我去向太阁道谢,顺便告诉他,我是由你这里听到他母亲生病的事,才匆匆去告诉他的。”
“多谢。”宗室道。
家康站起身子,又道:“船不够,会很麻烦。”他大声叫着新太郎,出门去了。
夏日昼长。院中的树影已经拖得很长了,可是,还有一段时间才天黑。
宗室默默地吹了一会儿风,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木实,你就死心塌地服侍大纳言吧。”
“啊?”木实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意思,不由抓紧了领……
“这样一来,就无妨了。”宗室似乎毫不在意木实的紧张,喃喃自语道,“他没有信心,不会贸然行事。”
“您在说什么?”
“大纳言德川大人有让太阁大人回京的自信,才去说的,十之八九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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