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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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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眼闪烁着狡黠的目光,他衣裳破烂,浑身是泥水,显得十分狼狈。
亲兵放开了他的胳膊,他略略活动一下,向张焕深施一礼道:“在下山村野人齐禄,参见张都督。”
山村野人!张焕忽然笑了,朱的军师、汉中郡王府长史,几时变成了山村野人?
“齐先生可是朱派来与我谈判?”
“非也!”齐禄摇了摇头道:“事实上我在永清县听说张都督占领上庸时便离开了朱,此人倒行逆施、残暴杀戮,不听我劝,早晚会被天下人唾弃!”
说到这,齐禄叹了一口气又道:“反之看张都督,宁可放弃江夏,也要帮助百姓脱离苦难,一叶便可知秋,将来成大事者,非张都督莫属,齐禄略有薄学,愿为使君效命。”
张焕笑了笑,斜睨他一眼又问道:“眼下我要和朱决战,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说罢,他目光冷冷地望着此人,若他立刻翻脸助己对付故主,这种人不要也罢。
齐禄明白张焕地心思,他再躬身施一礼道:“齐某做事只求问心无愧,早灭朱只会对荆襄百姓有好处,再者,我是以诚心投靠都督,早已和过去划清了界线,岂能又朝秦暮楚,想着什么过去旧情,如此,张都督又何必拘泥于新人旧主之论,寒了我一片诚心。张焕仰天一笑,点了点头。“说得好,是我有些狭隘了。”
他对亲兵指了指齐禄道:“带齐先生去沐浴更衣,吃罢饭后再来见我!”
几名亲兵将齐禄带了下去,张焕又重新提笔,写了一份奏折。交给报信兵道:“你速回京城,将此折交给兵部侍郎元载,再命他以兵部的名义也同时上一奏折。”
“遵命!”
报信兵接过折子,便匆匆离帐而去。片刻,几名亲兵已将收拾完毕地齐禄领了进来,当真是人靠衣饰马靠鞍,梳洗完毕且换了一身新衣的齐禄虽然依旧其貌不扬,但倒也风度翩翩,捻须而笑,有三分庞统,不!张松的味道了。
张焕站起来,向他拱拱手笑道:“先生请坐!”
齐禄也不客气,欣然在张焕对面坐下。不等张焕开口,他便低声道:“都督欲灭朱,万万不可心慈手软,此人野心极大,就算暂时投降了都督,他日也必反,切莫因他是内阁大臣而想利用他。”
张焕沉吟一下,不露声色地问道:“可他是朝廷内阁大臣,我怎好妄杀?”
齐禄三角眼一眯。狡黠地笑道:“不妨,都督若不想再见到此人,实在是容易得很。”南下,与此同时,江陵的三万军和富水郡的三万军也同时北上,三日后,十二万大军将小小地南漳县城围得跟铁桶一般,朱几次想冲出重围。皆被张焕军乱箭射回,他又派人去张焕大营求和,但张焕副将李双鱼却告诉使者,都督回陇右处理李正己去了,要一月后方能返回,他做不了住。只推说等待都督返回后再决定是战是和。
张焕大军也不攻打城池。两军便僵持在南漳县,十日后。朱军中开始出现了异动。
南漳县原本是中县,约两千余户人家,但几乎大半都逃难去了长寿县,后来又经朱雪仁一次洗劫,城中只剩人家不足两百户,可怜这近千人抱着一丝侥幸不肯逃离家园,在朱大军进驻县城后,除了几十个年轻女人被选来服侍朱,其余全部成为朱的军粮。
随着军粮日渐将罄,而城中百姓已被食光,军中地老弱病士兵开始成为了新的粮食来源,
几名军中大将前去找朱商议突围,但朱却不肯相见,只传出一道命令,兵在精不在多,粮食不足,可在营中抽签决定生死。
几人面面相视,一人振臂怒喝道:“战士不能死在疆场,却要被自己人吃掉,岂不让人心寒。”
另一个叫叶坚地老将见门口朱亲卫颇多,他拉了一下不满的将领,几人会意,皆含恨离去,来到大营,叶坚将几人都唤到自己帐中,又命亲卫看好帐门,他低声对众人道:“我看这次朱难逃大难,诸君可有自保之心?”
几个都沉默了,半晌,刚才骂朱之将道:“我等都是跟随他父辈的老人,按理不应背叛于他,可此人实在过于残暴,动辄杀人吃人,好好的蜀中被他糟蹋得如人间鬼域,他已经失尽天下民心,若跟着他到底,恐怕将来写奸佞传时,我等也会被录入其中,有何面目去见祖先,罢了,我宁可死也不想跟他了。”
另一人也恨道:“他把男人抓来当兵也就罢了,又将人家婆娘抓来轮营,此等奇耻大辱,哪个男人能忍,我早就劝过他多次,他却置若罔闻,此人不听将计,只用族人,当年随他起事地老兵现在还剩几个,都被他杀了,就连齐先生也离他而去,我只恨自己瞎了眼。”
众人你一言他一语,纷纷痛斥朱残暴,叶坚见时机已经成熟,便摆摆手,压低声音道:“我想杀了此人投降张焕,求个前程,诸君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可!”一人站起来愤然道:“此人百死不可赎其恶,我秦某愿为叶将军先锋!”
朱住在南漳县衙内,为防止手下作乱,他命二千亲卫环护在县衙周围,这几天,朱似乎也知道大势已去,他情绪十分低落,每日里只和侍女寻欢作乐,不理军务,只将一线希望寄于长安地朱滔,希望他能劝说崔小芙接受自己的效忠,就算失去兵权,至少也能做个逍遥王爷、福贵一生,张焕对他围而不攻,也正中他地下怀,可尽量拖延时间。
下午,他与几个侍女饮酒作乐后,已处于半醉状态,便扶着几个侍女欲回房歇息,不料,他刚到院子里,却忽然听见外面喊杀声大作,只见一名浑身是血的亲兵跌跌撞撞跑来禀报:“王爷,大事不好,叶坚等十几个大将造反,已经杀进来了。”
朱的酒意一下子被惊醒了,透过半掩地门,他已经看见一群士兵执刀向这边冲来,而后院也传来喊杀声,他吓得浑身战栗,转身便要翻墙而逃,无奈他实在过肥胖,根本就翻不上去,这时,一名士兵张弓就是一箭,正中朱后颈,朱只觉天旋地转,手一松,仿佛一口猪一般轰然从墙头掉下,箭穿过了他的咽喉,弥留之际,只见一百多名士兵举刀向他扑来,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他忽然想起了长安,想起了在他身下呻吟婉转的张太后,那时他雄姿英发,一头银发迎风飞舞,如歌行板,岁月已经流逝,他慢慢闭上了眼睛,生命远去,嘴角还带着一丝骄傲的笑意。一名亲兵便跑来急报:“禀报都督,城头发生异变,守军将盔甲和刀剑都抛下城来。”
张焕大喜,知道齐禄果然说对了,朱残暴不仁,路穷时其手下必生异心,可不费都督一兵一卒。
他快步走出营寨,此时城门已经大开,一队队士兵举手出来投降,片刻,亲兵带来几名降将,其中一名将领手捧一只漆盘,他半跪下,将漆盘高高举起,“罪将叶坚以下,皆恨朱残暴,杀之,特将其头献与张都督。”
一名亲兵上前揭去红布,只见朱面目栩栩如生,眼睛里还似乎充满了对人生的眷恋。
张焕轻轻吐了一口气,毅然下令道:“传我的命令,接受投降!”
宣仁七年二月中;汉中郡王朱在襄阳郡南漳县被其部将所杀,全军三万余人投降了张焕,至此,在巴蜀起兵造反,历经数年,成为大唐心腹大患地朱之乱终告平息,而淮东李希烈部也主动撤离江夏,并向朝廷上谢罪表,送其长子质于长安。
两个月后,张焕大军陆续返回汉中和陇右,并留三万人在山南各郡为团练兵,李双鱼为襄阳团练使,隶属于兵部,又任命蔺九寒为长沙团练使,其部下三万人同样分布在江南西道各郡,隶属于兵部。
三月初,正是春雨染就一溪新绿之际,张焕青衣小帽,乘一叶扁舟,经丹水、在如画烟雨中抵达了长安蓝田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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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偶遇贵人
韦谔的府邸位于长安延寿坊,除此之外,象韦诤、韦评、韦让,一班韦家的重臣在长安也各自有府第,不过裴俊上台后,韦家便是他的打击对象,比如韦诤便从原来的尚书右丞贬为信王府长史,其余韦家重臣也大多贬到岭南、江南西道等偏僻地方为刺史或司马等官,韦家无实力在手,也只有老老实实被修理的份,除了沉默,韦谔能选择的还是只有沉默。
不过这段时间,韦家上下喜气洋洋,下人们也做得舒心畅快,老爷的笑声多了,时常见他拿着一封信开怀大笑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和过去整天阴沉着脸的韦谔完全判若两人。
此刻韦谔便坐在书房里笑眯眯地写字,他一手提笔、一手轻捋短须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字,他写的是韦氏脊梁四个字。
不用说,这是他准备送给韦德庆的条幅,在十天前的雨夜里,一个从陈留来的使者,给他带来了使他仿佛获得重生的消息,李怀先的义子、刚刚被太后封为卞宋节度使的李德庆竟然就是他们韦家的子弟,当年的开阳县兵曹韦德庆。
这个消息使得韦谔立刻泪流满面地去宗祠里给祖宗磕头谢恩,感谢他们使韦家重获天日,随即他命人找到了韦德庆的母亲,一个专门给韦家公子小姐们洗刷马桶的粗使仆妇。
“父亲,你找我吗?”长子韦清出不知几时现在门口,他恭敬地问道。
“来得正好,来!看看父亲的字如何?”韦谔将儿子唤进来,指着条幅笑道:“为父今天下午已经写过五幅了,这是最满意的一张,但还是觉得有点不妥,却又说不出是哪里?”
从表面上看,韦清除了下颌上留了一撮短胡外,其余也并没有什么变化。他的皮肤依然白得惊人,长长的眼睫毛下是一双忧郁的眼睛,他的身子还是显得那般柔弱,但他现在已经是礼部主客司郎中,从五品衔,这对于一个门荫出身的官员已经是极高的品阶了。
韦清走到近前,他看了看桌上地条幅,韦氏脊梁,他当然知道这是给谁的。他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嫉妒之色,但随即被他掩盖住了,他极力克制着语气中可能泄露的不满,对父亲笑道:“父亲的字是极好的,刚劲有力、透骨三分。孩儿觉得无懈可击,若一定要找让父亲感觉到不满的地方,我觉得或许是脊梁二字是否过于直白,若含蓄一点,改成子弟二字,可能就会好得多。”
韦氏子弟,韦谔念了两遍。他还是摇了摇头道:“这显不出我对他的评价,不妥!也无妨了,就这样。”
韦谔拿起条幅,吹了吹干,便命人拿去装裱,他将桌上的笔墨纸砚略略收拾一下,便让韦清坐下。
“我想让你替为父去一趟陈留,亲自将条幅送去,同时也好好安抚一下韦德庆,告诉他。我准备将他的名字排在宗祠子弟榜中地第二位。仅次于我之后。”
原来的第二位便是家主继承人韦清,现在他居然被挤下去了,饶是韦清有了一点城府,他还是终于忍不住脸色略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父亲为何不让他进京述职,可以让他给先祖叩头,这样岂不是更能安抚他?”
韦谔一摆手道:“此事我也想过。但德庆刚掌大权。不能随意离开陈留,须留下来巩固地盘。这是一;二则李怀先的两个儿子还在,要杀他们得慢慢来,若不将他们除去,德庆是不会进京,这是二;第三就是崔庆功因老巢被袭而被迫撤军,他岂会轻饶,一但德庆进京,难保他不趁机进攻,所以如上种种,他都不能轻易离开陈留,只能你去辛苦一趟了。”
“可是孩儿公务繁忙,恐怕一时抽不出空去见他。”韦清的口气依然是不冷不热,仿佛在讲一件和他毫无关系的事情。
韦谔一怔,他忽然回过味来,儿子至始至终都在称呼韦德庆为他,自己怎么就不明白呢?
他开始意识到在韦德庆一事上,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只顾想着韦家地地盘实力,却忘了韦德庆原本是一个地位极为低微的庶子,现在如此尊他,别的韦家子弟当然会有所不服,自己的儿子恐怕心中已不是一般的嫉恨了。
想到这,韦谔轻轻拍了拍韦清的手背,叹了一口气道:“清儿,你应该明白韦德庆的地盘和军队对我们韦家意味着什么,大唐七大世家已去其四,楚行水偏居一隅才得保,崔家也衰败了,仅剩一个裴俊一家独大,河北、河东、关中带甲兵数十万,又拥有户、吏大权,可称占了天时;而张焕是新起之秀,他在朝中虽势力不强,但在地方上却势头强劲,陇右、河西、朔方、蜀中现在又有了荆襄,他地军队人数已经超过了裴家,我可以说他是占了地利;而崔小芙以正统之名得到众多保皇党的拥戴,连居心叵测的崔庆功和李希烈也表示忠心于她,甚至我们韦家也愿意效忠她,实在是她为大唐正统,她则是占了人和,此三家为大唐三大势力,那我们韦家呢?当年七大世家中排名第三,现在朝中还有多少影响力?为父已经快一个月没有上朝了,可根本就没有半点影响,儿啊!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没有自己的实力,我们韦家真的就彻底衰亡了。”
韦清半天没有言语,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妹妹,父亲为了得到一点点王家的势力,甚至不惜将她嫁给年近五十的王瑁为续弦,他知道父亲对军队和地盘的渴望已经到了几近疯狂的状态,韦德庆地出现,对父亲意味着什么?韦清慢慢伏下身给父亲磕了一个头,“孩儿不孝,不能为父亲分忧,孩儿明天就前往陈留,一定替父亲好好安抚德庆兄。”
韦谔点了点头,儿子地孝心使他心中一阵阵酸楚,他见左右无人。便低声道:“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让韦德庆乖乖地将地盘和军队交到你我父子的手上,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好好地拉拢他,让他忠心于韦家,也就是忠心于你我。”
韦清恍然大悟,还是父亲看得远啊!
三月初是阳春季节,在烟雨蒙蒙的天空下,几只黄鹂披着亮丽的羽毛梳理着巢穴。柳枝和草地都令人欢喜地长出了嫩嫩的绿芽,空气微寒,可是心却是暖融融地,在这样的季节里,踏青是长安人传统地户外活动。尤其令长安人烦恼地大军阀朱被消灭,更加给人们带来了安全的感觉。
小楼一夜听春雨,明朝深巷卖杏花。
三月三是上巳节,长安各处风景绝佳处皆已是人满为患,尤其是曲江池,一池绿水洗尽胭脂,两旁地山地上花簇锦绣、落英缤纷。艳红的桃花、清雅的梨花、含羞的杏花游人如织,有踌躇满志地诗人来寻找灵感,有家丁护卫的贵妇在马车中赏春以追忆往昔,官宦人家则有别院私地、不与庶民争春,更多的却是普普通通的长安百姓,他们三五成群、携妻带子而来,但最引人瞩目的还是无数青春活泼地长安少女,她们在百花中穿行、嬉戏,不知她们因花而艳,还是花因她们而美。眉黛夺得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
在曲江池南约一里外的官道上,远远行来一队军马,约三百多人,中间一人青衣纱帽,正是从襄阳返回的张焕。
在去陇右前,他必须先回一趟长安向朝廷述职,同时。他也打算会晤崔圆。听一听他的建议。
虽然一路辛劳,但抵达长安的兴奋和春天的生机使他精神抖擞。看不出半点疲态,他用马鞭一指远方一处景色极佳的园林,对亲兵们笑道:“看见没有,那便是芙蓉园,当年玄宗皇帝携杨贵妃来游园,贵妃在曲江池中洗脚,结果长安地脂粉店全部都歇业关门,你们知道是什么缘故吗?”
众亲兵见都督心情大好,都一起笑了起来,七嘴八舌道:“听说杨贵妃有羞花之貌,可是一般女子见了,都自惭形秽而不敢去买脂粉了?”
张焕神秘一笑道:“非也!非也!是曲江池的水经贵妃洗脚后变得太香,长安女人都跑来池边沐浴、洗脸,自然不必去买香粉胭脂了。”
众亲兵都哈哈大笑起来,杨贵妃的洗脚水,着实有趣得很。
士兵们走过一处山坡,这里桃花烂漫,绚丽得令人睁不开眼来,忽然一阵莺莺笑语声传来,只见十几个身着艳丽长裙的少女从桃花林里钻出,每人手中都捧满了花枝,桃花与容颜娇艳生辉,看得士兵们都一个个目光呆直,十几个少女忽然见到大路上有大群凶神恶煞般的士兵盯着她们,都吓得惊呼一声,又逃进了桃花林中。
“都督,她们一定是桃花妖女,要不我等前去灭妖为民除害!”几个亲兵暧昧地笑道。
张焕用马鞭在他们头上轻轻一敲,笑骂道:“灭个头,你们才是妖怪呢!”
他见弟兄们都想女人得紧,便笑道:“回长安后每人赏五贯钱,给大家放假一天。”
士兵们一起欢呼起来,惹得路人纷纷回头,不知这群人是怀了什么春。
这时,只见远处驶来大队人马,有近千人,官道上的行人纷纷向两边避让,张焕见所来的罗罩都是杏黄色,他心中不由一怔,难道是崔小芙来游园吗?
果然,待前方清路之人靠近,都是清一色的宫廷侍卫,他立刻一挥手令道:“大家靠边,不可喧哗。”令下即行,众人亲兵纷纷下马,都避让到路旁,官道十分宽阔,一队队侍卫从他们身旁走过,警惕地望着他们,远方几辆华丽而宽大的马车正逐渐靠近。
“张尚书!”不远处忽然有人在大喊,张焕寻声望去,只见队伍里奔出一匹马,马上一人正满脸激动地望着他,年纪和自己差不多。也是皮肤黝黑,张焕忽然认出来,正是韩愈。
韩愈翻身下马,快步跑到张焕身边,向他躬身行一礼,激动道:“张尚书,我们多年未见了。”
张焕连忙笑着回礼道:“听说韩兄已升为国子监博士,可喜可贺!”
“我现在已经暂时离开国子监,陪皇上读书。”韩愈笑了笑道。他又想起一事,急忙问道:“长安都传遍了,说都督已经杀掉了朱,可是真?”
张焕微微一笑道:“朱是死了,不过不是我杀的。是他部下所杀,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不管怎么说,若没有都督出兵山南,简直不敢想象那里现在会成什么样子?朱、崔庆功都不是好东西。”韩愈忿忿地说道。
“韩侍读,他是谁?”韩愈地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孩子地稚语声。
张焕侧目,只见队伍中的一辆华丽马车停在路上,旁边数十名侍卫正警惕地盯着他。马车的车帘已经拉开,一名约七八岁的孩子探头出来,好奇地打量着自己,他头戴七宝紫金冠,面容瘦小,脸颊上呈现着一种不健康的苍白。
张焕忽然知道这个孩子是谁了。
他连忙上前深施一礼,“臣张焕参见陛下!”
这个孩子正是大唐天子李邈,他今年只有八岁,正是一般孩子最喜欢玩耍地年龄,但他却深居宫中。极少能出来游玩。今天是上巳节,崔小芙特地准他出来踏青一日,不料正好遇见了张焕。
李邈久闻张焕大名,却从未见过他本人,得知眼前人便是当今最厉害的地方大军阀,李邈不由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你就是陇右张焕?”
“臣正是!”
这时。旁边一名老者严厉地咳嗽一声。他是李邈地师尊李德裕,也是宗室中人。为有名地大儒。
李邈立刻肃然道:“张爱卿为国解忧,朕深感欣慰,一路辛苦了。”
张焕见瞬间便失去了童真,俨如一个小老头似的,他暗暗摇头,嘴上却道“臣不敢,臣所做一切都是臣子本分。”
李德裕显然不愿意李邈和张焕多说什么,他上前一步,向张焕拱拱手道:“张尚书,陛下出游,应是安全第一,刚才遇到崔相也未曾打招呼,你看张焕急忙点点头,“夫子说得极是。”
他向后退了一步,向李邈笑道:“希望陛下玩得开心。”
李邈脸上没有半点笑容,他严肃地点了点头,刷地将车帘拉上,马车再次启动,很快便消失在大队侍卫地旌旗和罗罩之中。
张焕一直望着这个小皇帝远远而去,他冷冷地笑了一声,一挥手令道:“上马,回京!”
张焕的回来,使得全家人都为之欣喜若狂,裴莹抱着女儿、牵着儿子来大门口迎接丈夫的归来,从正月初一离家,整整三个月,张焕无比思念家人,他蹲下来一把将儿子和女儿抱住,左右狠狠地亲了一下他们的脸蛋。
“爹爹给秋秋买好吃地?”几个月不见,女儿说话已经利落了许多,她笑得甜蜜可爱,象只小馋猫一般。
“别胡说,爹爹是去打仗,那会给你买什么好吃的?”张琪脸一板,象个小大人似的训斥妹妹。
“哥哥欺负我!”张秋嘴一撇,眼看就要哭出声来。
张焕连忙将她抱起来哄慰道:“秋秋乖,爹爹给你买了好吃的,买了南阳的糖糕,就在爹爹地包里。”
他伸手从马袋里掏了半天,先掏出一只雕刻得十分精致的小船,递给儿子道:“这也是爹爹在南阳给你买的,去玩吧!”
张琪接过船,兴奋得左看右看,欢呼一声,撒腿便向后院跑去。
“秋秋糖糕!”小娘急得将手指含在嘴里,口水止不住向外流。
张焕哈哈大笑,他用胡子戳了一下女儿的小脸,“爹爹的小馋猫,怎么会忘记你呢?”
他象变戏法似的,手中出现了一只桃木小圆盒,他见女儿伸手要拿,却将盒子举高,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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