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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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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军和新建立的天骑营。
  崔圆背着手在一条小径里来回走着,很多年前他就定下了自己仕途目标,大唐的权力总有一一天不再由七大世家分享,而是由他崔家独霸朝纲,
  十年了,他一直在为这个目标构筑基础,今天他继任右相终于尘埃落地,就仿佛修真人渡过了一劫,从今天开始,他就要为实现这个目标而进行努力。
  或许还需要一个十年,或许只需要短短的一两年,但不管是十年还是一两年,他首先要做的是找到切入点。
  而这个切入点他早已定下,它就是河东张氏,而且李系的八万军的供给,也是张家一力承担,如果能拿下张家,那李系的脖子也就被自己卡住了。
  这是一环扣一环的链条,解决了张家,后面之事便迎刃而解,这一刻,崔圆做出了判断,暂时同意与李系讲和,集中精力对付张家。
  崔圆迅速写了一封信,唤入一名心腹吩咐道:“你速去平阳郡一趟,将此信交给张若锦。”
  第八十五章 遇故人
  日子又匆匆过去几天,庆治十六年的中元节即将到来,长安的街头巷尾又开始热闹起来,中元节也就是后世的七月半鬼节,是年中祭祀祖先的日子,在唐朝这是一个大节,家家户户都要准备祭祀之物。
  这天中午,张焕从大明宫巡查归来,他刚要进东内苑大门,便听见后面有人在叫他,“去病!”
  张焕停住马回头望去,只见不远处跑来一名身着浅绿色朝服的低品官员,待他跑近,张焕忽然‘哈!’地一声笑,跳下马向他迎了上去,来人正是他从前的挚友宋廉玉。
  两人同时给对方一拳,皆哈哈大笑起来。
  张焕上下打量着他,忍不住笑道:“你小子穿上官服倒变了样,险些认不出了,快告诉我,你得了什么官?”
  “你不也一样吗?居然还是四品伯。”
  宋廉玉酸溜溜地说道:“我现在光禄寺任珍羞署令,才是个正八品小官,差你十万八千里呢!”
  “珍羞署令?”张焕微微一笑道:“我感觉不像,倒觉得你当了醋坊令!”
  眼看要放朝,张焕不觉喉咙痒了起来,便拉住宋廉玉笑道:“我请你喝酒去,也顺便给我讲讲大伙儿的情况。”
  宋廉玉面露难色,可又经不住他拖拽,只得跟他去了。
  两人骑马慢慢向丹凤门走去,宋廉玉想到这半年的变化,他不由有些感慨地说道:“几个月前我们意气风发,皆为自己的远大抱负来到长安,可仅仅半年时间,我们每个人都分道扬飚,你虽然失去科举的机会,却立下了不世之功,一步登天;而我考中了探花郎,吏部选试也是第三名,却只能从最底层做起,一年一年熬资历升迁,不过比起郑胖子和林知愚落榜回乡,我又幸运得多。”
  “赵严呢?他又到哪里去了?”张焕沉默片刻又问道。
  “他!”
  宋廉玉苦笑一下道:“说起来确实很滑稽,他父亲只是个小吏,在京中没有什么人情,吏部选试算是勉强通过,本来是放到岭南一个小县做主簿,可他小姨子不知怎的,居然和刑部楚尚书攀上了交情,楚尚书便给吏部打了招呼,赵严一晃身竟做了江都县主簿。”
  小姨子?张焕一转念便想过来,是平平,他心里明白,楚行水恐怕还是看在自己的面上,他笑了笑又问道:“那平平呢!她也回蜀郡了吗?”
  “没有!她娘要她嫁人,听说她逃到江都去了。”
  说到这里,宋廉玉犹豫了一下便低声道:“去病,我已经成亲了。”
  “是吗?”张焕十分惊讶,他拍了拍宋廉玉的肩膀笑道:“那恭喜你了,回头我再补你一份贺仪!”
  “贺仪就算了吧!”宋廉玉并不太高兴,显得情绪有些低落。
  张焕瞥了他一眼,心中略略有些诧异,这时两人已经走出大明宫,来到了丹凤门斜对面的光宅坊,坊门口有不少酒楼,都是做官员的生意。
  一般而言,开在官府附近的酒楼生意都不会太好,不过大唐却是例外,喝酒吃饭掏的都是自己腰包,朝廷也不大过问,就算有漏洞可将酒水钱列入公务费,大臣们一般也不屑为之,若被政敌抓住把柄,因此被弹劾丢官那才叫得不偿失。
  不过大唐久乱思定,朝廷提倡百官节俭,所以这些酒楼布置得太奢华反倒没有生意,于是,各家酒楼拼命在风雅上做文章,或在楼前挖一弯明月池,再修一座三步小桥;或者在屋后种几簇翠竹,请名士在竹下弹奏清音。
  张焕与宋廉玉来到一家叫书香门第的酒楼前,这家酒楼位于最角落,从坊门走进来还有一里地,位置又偏,故官员们也懒得远跑,临近中午,别的酒楼都高客满座,而这家店却只有五、六个小吏坐在大堂吃面,生意显得十分清冷。
  见张焕二人有进店的意思,早就瞅准多时的掌柜就仿佛火烧了尾巴一般,旋风似的冲出,用极热情、极卑躬的姿态将两人迎进店来。
  张焕进门扫了一圈笑道:“掌柜的,今天的生意怎么比昨天还惨淡?”
  “市口不好,怎么会有生意呢?”掌柜唉了一声,连忙将二人请上楼。
  “我喜欢这里的清静!”
  张焕找了一间靠路边的雅室,他笑了笑,又回头对几个亲兵道:“你们自己去点菜,等会儿我一总结帐。”
  两人坐下,店小二先给他们上了酒,张焕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笑道:“说说看!探花郎娶了何人的女儿?”
  提到自己的婚姻,宋廉玉的眼中立刻闪过一丝黯然,他轻轻叹了口气道:“曲江宴那天晚上,光禄寺卿长孙南方找到我,说他的女儿看上了我,愿招我为婿,当时我想长孙也是一个大世家,能得它为后盾也算不错,便头脑一热答应了,成婚后我才知道,长孙南方有十几个女儿,都是招了女婿,而我却是最没背景的一个。”
  “老丈人女婿多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张焕见他神色惨淡,便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劝道:“男子汉大丈夫靠自己拼搏,只要夫妻恩爱,管她爹娘是干什么的!”
  “可是、可是  ”宋廉玉连说了两个可是,再也说不下去,他长叹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竟忍不住潸然泪下,“一念错,铸成千古恨,恨啊!”
  叹罢,他拎过酒壶一杯一杯喝酒,再也不发一言。
  婚姻犹如穿鞋,其中大小宽窄只有穿鞋者自己知晓,张焕见他这般痛苦,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样的女人,心中好奇心大起,不过这是人家夫妻间的私事,自己倒不好多问了。
  两人又喝了几杯闷酒,宋廉玉忽然想起一事,便苦笑一声道:“去病现在名满大唐,我岳丈不知从哪里得知我俩的关系,便让我今晚请你去赴家宴。”
  张焕端起酒杯微微笑道:“是不是你岳丈还有一个女儿没嫁人?”
  “是!而且这一次他拿出了嫡女。”
  张焕将手中酒一饮而尽,瞥了他一眼笑道:“你小子上了贼船,为何又想将我拉上去?”
  宋廉玉连忙摆手道:“我只是传一个话,去不去随你。”
  话虽这样说,宋廉玉还是忍不住多嘴道:“其实那长孙依依人倒还可以,你不妨去看一看。”
  “此事以后再说吧!”
  两人又饮了十几杯,宋廉玉借酒浇愁,终于醉倒在桌上。
  “怎么成了亲酒量反而不济了。”张焕笑着推了推他,宋廉玉只含糊地嘟囔了几句,却没有醒来。
  张焕见他睡得香甜,推他不动,只得无奈地笑了笑,将他架扶起来。
  ‘啪!’宋廉玉的身上掉下本小册子,约巴掌大小,是用麻纸裁小后缝成,张焕将它拾起,见里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字迹颇为潦草。
  不用翻开,只看了第一页,张焕便忍不住直摇头,上面写着:‘娘子大人在上,为夫昨日犯十桩大罪,特悔过如下:一、中午没有回府,罪不容恕   ’最后却又加了一行批注,‘语气不诚恳,恐怕通不过,得重写。’
  “你这家伙,到底娶了什么样的娘子,为何连中午也要回去?”
  想了半天,张焕百思不得其解,他自己又喝了几杯酒,便将桌子一推站了起来,“小二,结帐!”
  喊了两声,却没有动静,张焕快步走到楼梯口,他探头要再喊,只见大堂里又走进了几人,小二正在毕恭毕敬地招呼他们。
  “崔雄!”
  张焕忽然惊讶地发现,走在最前面之人竟是年初冒他功劳的崔雄,而旁边一人却是龙武军中郎将朱泚。
  眼看他们要走上楼,张焕迅速走回雅室,将门反扣上。
  “你怎么带我到此处饮酒,又冷清又没女人,好生不爽,为何不去平康坊?”
  “大郎还是要当心一点,这几天家主对你颇为留意,这里位置偏僻,不易被人撞见,晚上我再请你去平康坊。”
  “呵呵!还是你想得周到。”脚步声由远而近,渐渐又走远,他们上了三楼,远远又听见崔雄的笑声,“昨天你送我那女人委实不错,多谢了!只是最近我手头有点紧,你能不能……”
  第八十六章 置新宅
  张焕结了帐离开了酒楼,他虽然下午还要当班,不过他是负责大明宫的安全,并没有什么具体事务,行至大明宫时,他开始有些酒意上头,便吩咐手下几句,自己回宿舍睡觉去了。
  一觉醒来,天色已近黄昏,他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只觉得精神饱满,思路异常清晰,一抬眼,却见门缝里塞进了一份请柬,张焕笑了笑,上前将它拾起来,果然是长孙南方送来的请柬,邀请他今晚到长孙府赴宴。
  “将军,楚尚书来了!”门外传来亲兵的禀报声,随即一辆马车从窗前驶过,在大门前停了下来。
  自从那晚楚行水给他挑明了母亲的身世后,张焕便再也没有见过他,这倒不是刻意回避,而是楚行水的官衙在皇城,张焕则负责大明宫的安全,正常情况下两人确实难以碰到。
  “我下午去大明宫找你,你的手下说你身体有些不适,先回去休息了。”
  楚行水笑呵呵走上前,他上下打量一下张焕,关切地问道:“怎么!生病了吗?”
  张焕笑着忙施了一礼“多谢世叔关心!我哪里生病了,不过是中午多喝了几杯,便躲懒回来睡觉。”
  “原来是这样,不知贤侄现在可有空?”
  “楚世叔有事找我吗?”
  楚行水听他依然叫自己楚世叔,心中苦笑了一下,便点了点头道:“我听说贤侄正在找宅子,我手上正好有一处空宅,不如我带你去看看。”
  “恭敬不如从命,楚世叔的心意怎能不领,就是没空也会有空了。”
  楚行水大喜,看来张焕颇为识相,自己先前的一些担心都是多余的了,“来!贤侄请上我马车,我带你去看房。”
  张焕笑着摇了摇头,“我不习惯坐马车,还是骑马吧!”
  “楚世叔,赵严之事多谢了。”
  车帘拉开,楚行水在车内笑道:“赵严之事倒和你没有关系,我是看在平平的面上才答应,我很喜欢她的率真,已收她为义女。”
  楚行水竟收平平做了义女,这让张焕倒有些意外,他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很快二人便进了永嘉坊,沿着兴庆宫高大的黄色宫墙前行。
  “就在那里了。”楚行水手指前方一处宅子笑道。
  只见宅子紧靠兴庆宫,被一大片绿树浓荫包围,却是白墙黑瓦,显得十分清新雅致,二人上了台阶,早有一个胖胖的管家跑出来迎接,“老爷,府里都收拾好了。”
  楚行水点了点头,“你去吧!这里不需你跟着。”
  他回头对张焕笑道:“我带你先看看宅子。”
  张焕笑着拱了拱手,“那就麻烦世叔了。”
  宅子有四进,东西各有两个独院,约三十几间房子,内宅处还有一个颇为精致的小花园。
  “这原来是玄宗皇帝赐给李龟年(天宝年间的首席宫廷乐师)的外宅。”
  楚行水带着张焕细细参观这处宅子,二人穿过一道被葡萄藤覆盖的长廊,清风里挟着绿叶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长廊尽头是一处小小的鱼池,鱼池里几尾红鱼正悠闲觅食,只是这鱼池设计得异常巧妙,竟然是活水,汩汩地冒出水泡,清澈见底,张焕不觉有些诧异,这活水是从哪里来?他抬头向楚行水望去。
  楚行水并没有解释,他神秘地笑了笑,推开长廊尽头的一间房门,“这里就是书房,你看看可喜欢?”
  书房不大,空空荡荡放置着几排书架,墙上也没有字画,只有一张坐榻,整个房间里呈现出一种刺眼的白色,不过打扫得倒也干净,一尘不染。
  “书房倒一般,不过我喜欢窗外的景色。”
  张焕笑着慢慢走到窗前,窗外是一堵镂空的花墙,夹墙里种着一株百年老桂,枝繁叶茂,透过墙孔便可看见后花园,花园里绿荫点点,假山亭台小巧玲珑,张焕忽然惊讶地发现,在花园正中的一弯池塘里,一股清泉波涌,在花园绕了一圈,又向南折去。
  楚行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他指着那汪泉水笑道:“这栋宅子的精华就是这处清泉,去年春天陆羽曾来此品泉,时逢小雨霏霏,他便赞此处为‘柔风细雨沁心田’,竟一住三日,留下长安第三泉的美誉。”
  张焕点点头,欣然笑道:“看泉水方向,可是去了兴庆宫?”
  楚行水抚掌笑道:“不错,当年杨贵妃也颇喜欢此水,便将它引入自己的卧房,所以李龟年虽得此宅子,却一天也不敢住。”
  说到这里,他瞥了一眼张焕,淡淡一笑道:“如何?若你喜欢的话,这宅子便送与你了。”
  “喜欢倒是喜欢,只是我怎好接受世叔这么贵重的礼物?”
  张焕摇了摇头,“再者如此温柔之乡,我怕把我性情养懒了,还是住在东内苑踏实些,世叔的美意,小侄心领了。”
  楚行水见他不肯接受,脸上流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你应该知道我并非外人,难道你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吗?”
  张焕沉默良久,他抬起头微微一笑道:“既然世叔话说到这份上,小侄就受之不恭了。”
  “府里共有丫鬟杂役十二人,房三十三间,这是名册,只是公子还须另聘一名管家。”
  打理这套宅子的管事约五十岁,姓孙,原是楚府的一个小管事,他身材虽胖,但说话做事却也十分精明能干。
  孙管事把清册递给张换,他叹了口气,交接完毕就要回楚府了,那关系复杂,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怎能和这里自由自在相比。
  “孙管事可愿意留下?”
  张焕看出了他的留念,便笑了笑出言挽留他。
  “我当然愿留下,只是我身契还在楚家,必须要回去啊!”话虽这样说,但孙管事的心却狂跳起来,陪张焕来看房的可是大老爷,由此可见楚家对他的重视,只要他肯开口,自己这点芝麻小事还不是
  机会难得,孙管事立即翻身跪倒,“小人孙科,愿为公子效力。”
  张焕见他颇为伶俐,心中也是喜欢,再者哑叔也不方便做管家,他便摆了摆手笑道:“你就留下吧!过两天,楚府之人自会将你的身契送来。”
  “是!”孙管事恭恭敬敬磕了个头,今天跟了新主人,算是他第二人生的开始,他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随时效劳,精神倒是饱满了,可他总觉得自己的忠诚度还没有表现出来,小事没有什么意义,可大事他又不知晓。
  孙管事搜肠刮肚半天,他忽然想起一事,便小心翼翼笑道:“公子可能还不知道,今天上午裴相国也来看过这座宅子。”
  ‘裴俊来过!’张焕慢慢停住了脚步,他心里暗暗冷笑一声,楚行水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年初时虽然他否认那玉牌上刻的不是母亲的名字,那也只是不想当场戳破,省得双方尴尬罢了,其实彼此皆心知肚明,既如此,他何必又跑来认亲,难道认了亲自己和母亲就能搬到楚家去?想那楚行水也应很清楚这一点,说到底,认亲也只是个手段而已。
  他的真正目的还是另有所图,否则何需裴俊来看什么房子。
  想到此,张焕又漫不经心地问道:“裴相国是怎么看的房子?”
  “回禀公子,裴相国看得极为仔细,建房用的材料、后园的花草树木、甚至泉水现在的流向他都问得清清楚楚。”
  张焕点了点头,看来真是这样了,裴俊想招揽自己,张焕摸了摸鼻子,苦笑了一下,自己几时变成了香饽饽,白天有楚行水送宅,晚上还有长孙南方请宴相亲,当然,那个长孙依依他没有兴趣,他倒很想见一见宋廉玉的娘子,她究竟强悍到什么程度?
  第八十七章 长孙家(上)
  长孙世家素来是大唐望族,在安史之乱中,长孙世家损失惨重,也由此一蹶不振,虽然没有能跻身于七大世家,但它依然是长安名门之一,连右相崔圆已过世的前妻也是长孙氏的女儿。
  长孙氏现在的家主叫长孙南方,官拜光禄寺卿,他子女颇多,但只有一个儿子,其余全是女儿,为此,长孙南方曾立下誓言,他要以女儿为饵,钓尽天下金龟婿。
  于是,年年岁岁,长孙南方都在为招婿而忙碌,他的光禄寺卿倒反而成了兼职,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女婿遍布朝野,有望郡的刺史,有省台的骨干,最新招的一个女婿便是今科探花郎。
  不过,在他二十一个女儿中,他最宝贝的嫡次女长孙依依眼界甚高,一直觅婿而不得,直到张焕三千里奔袭回纥都城得手,成为了大唐英雄,年已十九的长孙依依终于砰然心动,逼迫父亲下钩。
  既要牵红线,首先就得搭桥,长孙南方多方打听。最后才知道,自己最看不上眼的那个女婿竟然是张焕的挚友,于是,他便以上司兼岳丈的身份命宋廉玉将张焕请来。
  天刚擦黑,张焕便准时来到了长孙府,长孙府位于务本坊,这里是达官贵人聚集之地,道路宽阔、绿树成荫,但街上行人却极少,每一座宅子都占地宽广,往往要沿着围墙走上一里才能见到另一处大门。
  “张将军真给面子啊!”
  张焕的到来使长孙府沸腾起来,长孙南方大步流星从府内走出,不等张焕拱手施礼,他肥厚的大手一伸,便异常准确地握住了张焕的双手,那眼神就仿佛一个收获惨淡的渔翁发现了一条百斤大鱼,张焕虽是女儿看中,但他对张焕也是有所求。
  “长孙世叔有命,张焕怎敢不来。”
  “好!好!”长孙南方听他称自己为世叔,眼睛都笑眯成一条缝,总觉得自己须对这个称呼做一番注脚。
  “那年我去太原张家,你们这帮小子都才十几岁,一个个轮流向我敬酒,那其中应该有你吧!”
  张焕微微一笑道:“我那时在家地位不高,还上不得台面,但对世叔却一向敬仰得很。”
  “不妨!不妨!”长孙南方一边拉着张焕走上台阶,一边笑眯眯道:“其实我一向是不在意嫡庶之分,只要有本事,只要能光宗耀族,就算是庶子我也会重用。”
  他这话一般人听了都会以为虚伪,但了解他的人却都深以为然,那是当然,他只有一个儿子,自然是不太在意嫡庶。
  说着,二人从侧门进了府门,门内站着一排高矮胖瘦的男子,个个脸色恭敬,张焕早听说长孙家女婿众多,想必就是他们了。
  “来!来!来!我给你介绍。”长孙南方笑着拉上一人,“这是我大女婿,侯耀宗,官拜将作监少卿,你们以后要好好亲近亲近!”
  侯大女婿身着朝服,身材瘦高,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张焕道:“久仰张老弟威名,今天得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张焕亦含笑回礼,“不敢当,张焕偶立小功,怎能和侯少卿务实为官相比。”
  说罢,张焕却忽然发现侯耀宗竟穿着一双马靴,若是冬天还好理解,可现在还是处暑,偏偏身上还穿着朝服,这就象现在身着西装革履却穿了一双旅游鞋一样。
  张焕目光一扫,发现他的十几个女婿中,至少有一半人都穿着同样颜色的马靴,再一回头,这才发现长孙南方竟也是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穿马靴是长孙家的传统吗?张焕心里转了十几个念头,还是没有想通这是什么缘故?他又想起宋廉玉的异常,总觉得这长孙家似乎处处都透着古怪。
  “怎么,廉玉不在家吗?”张焕和最后一个女婿施完礼,却没看见宋廉玉,按理,他才是主要陪客才对。
  “他们小两口不知在做什么呢?一个下午都不见,来!不说他们。”
  长孙南方似乎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他一摆手,做一个请的姿态,“贤侄请堂上坐。”
  张焕也不再问,便笑着点了点头向大堂走去,可走了几步,他却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他不由自主地向四处望去,就在他正对面不远的一扇花窗里,他忽然看见有一人躲在帘后窥视,她见自己被张焕发现,裙裾一闪,便从窗前消失了。
  “这难道就是长孙依依吗?”张焕笑了笑,他接触的女人不多,几个女子的眼神都有自己的特色,平平的茫然、裴莹的狡黠、崔宁的温柔、京娘的火热,而刚才他见到女子却是另一种眼神,就仿佛中午的烈日照射在琉璃瓦上,明亮得过了头,变成了一种刺眼。
  旁边长孙南方见张焕对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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