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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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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什么,难道还要我的女儿当他张焕的次妻吗?传出去,这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崔宁脸色惨白,她一下子跪下来,声音颤抖道:“爹爹!为妻为妾女儿并不在意,女儿心意已绝,求爹爹成全。”
“哼!你不在意,可我在意!”崔圆重重地哼了一声,他断然道:“儿女婚姻自然由父母作主,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过了年我就派人去王家问吉,你就安心把身子养好。”
说完他大步走出房门,走到门口他又对几个健妇道:“从现在起,小姐的安全就交给你们,若有半点疏忽,我绝不轻饶!”
“爹爹!”崔宁扑上前去,但几个健妇却冷冷拦住了她,她眼睁睁地看着父亲下楼去了,此时,崔宁心如刀绞,她慢慢走到窗前,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她望着天际无声地呐喊,“焕郎,你听到了吗?你快来救救我啊!”
第一百五十章 谈判(上)
宣仁元年十二月二十日,一支三千人的骑兵队穿过陇右大地,缓缓向南开进,军旗招展如云,盔甲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庞充满了杀气,这是河西军的精锐,护卫着他们的都督前往开阳郡达成最后的协议。
在大唐左相裴俊特使的穿梭调解下,河西和陇右达成了最后的口头妥协,双方以黄河为界确定为自己的势力范围,张焕将会郡交还陇右,而韦谔则将八千降军的家属近四万人交付河西,并原则上准许商人在两地自由贸易、贩运粮食、马匹、铁器等敏感物品。
这次张焕南下,就是为了正式签署双方的和解协议,由大唐户部侍郎裴佑和礼部侍郎蒋涣担保张焕的安全,在开阳郡的属县南由县举行签字仪式。
不过双方达成的口头妥协并没有落到书面,所有的条款都必须当场逐条确认敲定,这就意味着谈判还有最后一步。
队伍走得很慢,只以一天八十里速度向南推进,这一天,队伍离开阳郡已不足百里,张焕骑在马上,他的位置在队伍的正中,由左右五百名亲卫护卫着,这一次裴莹没有跟来,留在了武威郡,而在他旁边的马车上坐着户部侍郎裴佑。
张焕微微瞥了一眼裴佑,见他若由所思,似乎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他不由笑道:“粮食问题一直是河西的软肋,这次裴侍郎专程为粮食之事亲赴河西,张焕多谢了。”
裴佑约四十余岁,是裴俊的三弟,他是进士出身,二十几年来由州县一步步做到户部侍郎,属于实力派的人物,掌握着大唐的财税收支。这次他受裴俊之托来河陇,其中很关键的一点就是确认张焕是否真的决定依附裴家,作为条件,裴家每年将从河东支援张焕十万石粮食。当然。粮食是以朝廷支援张焕西进收复整个河西的名义拨出。
裴佑性格谦和,话不多。但他地每一句话总能说到点子上,虽然张焕即将成为他侄女婿,但他却并没有因此视张焕为晚辈,听张焕说到粮食,他沉吟一下道:“张都督,这次拨付粮食是左相特批,他费了很大力气才说服内阁,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最好在适当的时候回一次长安。”
他的意思张焕当然明白,仅仅是口头上表示依附是不够的。他必须拿出足够地诚意,也就是说,他得在行动上有所表示,其实说穿了,他与裴俊之间是一种松散地利益结盟。尽管他们之间即将成为翁婿。
“我打算过完新年就去长安。感谢左相一直以来照顾。”张焕微微一笑道。
裴佑笑着点了点头,“还有莹儿也一并带回去。”“那是当然。”
队伍又向前行了一程。离南由县已不足十里,南由县黑黝黝的城墙已隐隐可见,这时,一队骑兵从远方飞驰而来,这是韦谔派来地先遣官,为首之人在马上大声道:“韦尚书已在三里外等候张都督,请军队就地驻扎,最多五百人随从。”
立刻有士兵禀报了张焕,张焕微微一摆手,“就地驻扎!”
三千骑兵开始下马扎营,张焕则在五百亲卫的护卫下,与裴佑一起向南由县城驰去,举行正式谈判的地方并不在县城内,而在南由县北五里处的一片高坡上,在高坡之南同样也驻扎着三千陇右军,与西凉军同等距离,这是双方事先商谈好的细节,以张焕亲自深入陇右,若没有足够的诚意,则无法达成真正的和解。
在高坡上之上搭建了六座巨大的帐篷,几顶帐篷之间均相隔百步,从高空下望就仿佛是一朵巨大地梅花,其中正中间的白色帐篷便是会商地正式场所,靠近高坡,只见西凉军的行军司马罗广正率领几个人从山坡上飞速迎来。
“都督,属下已经安排妥当,请都督随我进帐歇息。”
张焕点点头,他向裴佑拱拱手笑道:“裴侍郎,我们等会儿见。”
裴佑亦拱拱手,跟随着引领官去了另一座大帐,这次谈判是在朝廷的主导下进行,一共是三方参加,具体主持者是德高望重的郭子仪,他在河陇地区极具人脉,就算是韦谔也是他的晚辈,这样一来,双方就能在一个平等地气氛下进行协商。
张焕进了自己地大帐,大帐里布置得十分华丽,帐顶上向四面垂着轻幔,仿佛是一座巨大的宫殿,地上都铺着名贵地波斯地毯,一座高两丈长三丈的白玉屏风将大帐隔成两半,旁边一只紫铜炉萦萦绕绕点着檀香,整个帐篷里香气扑鼻,而在大帐的四角各摆放着一只上等的越州青瓷,青瓷旁则站着一名年轻美貌的侍女,浅笑含羞,身材丰腴,随时等待招唤,
张焕扫了帐内一眼,忍不住笑道:“看来韦家为表现诚意,确实下了不少血本!”
罗广正点了点头,“光是布置着六座帐篷听说韦家就花了二万贯,还有数千军队的粮食、人员调配,这少说也有几万贯,不光是钱,韦尚书还亲自来视察过两回,并接见了属下,详细询问都督的生活习惯,知道都督喜欢青瓷,还特地在开阳郡找来了这四只越州青瓷,由此可见他们十分重视这次谈判。”
张焕瞥了一眼那几个侍女,笑了笑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告诉他,我不需要陌生人伺候?”
罗广正迟疑一下便道:“这四个女子是韦老夫人的心意,属下推迟不掉,只能等都督来了以后再做决定。”
“那好!我现在就决定让你把她们送回韦府,都换上我的亲兵,我睡觉也安稳一点,还有这个,”
张焕一指烧得正旺的香炉和青瓷,“把它们都搬出去,再给大帐里通通风。”
罗广正无奈,只得按张焕吩咐的办。随即十名亲兵走进了大帐,昂首横刀,气势威严地向四角一站,前后帐门打大开。一股清新而寒冷的风迅速清涤了帐内的异香。使帐内原本有些淫糜的气氛立刻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这时,帐外忽然传来一声爽朗的大笑。“看来老夫是画蛇添足了。”
张焕急回头,只见韦谔在几个随从地陪伴下正远远走来,而自己的亲兵则列成两行,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张焕急忙迎了出去,这才发现在韦谔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长相俊美地年轻人,正是韦清,只是脸上一副千般不情愿地样子。
张焕上前拱手施礼道:“韦世叔若有事,派人来说一声就是。张焕自当前去拜访,怎敢劳驾世叔亲来。”
韦谔摇了摇头。他有些感慨道:“想不到贤侄还肯叫我世叔,唉!早知是这样,我们叔侄又何必闹得这般不愉快呢?”
他指了指放在旁边地香炉和青瓷,回头对韦清道:“看见没有,你总是不服气人家。为什么你比不上呢?这就是原因。我让你从军,你却不肯。舍不下那点富贵风流,这样我怎么放心把韦家交给你。”
韦清阴沉着脸,低头一言不发,张焕见他真把自己当成了长辈,他不由暗暗冷笑一声,再有两个时辰双方就要正式开谈,他现在却跑来套近乎,借教训儿子来压低自己的身份,无非是想取得心理上地优势,以便在最后的谈判中占得先机。
他也不多言,背着手站在一旁悠闲地看着,仿佛韦谔所说的事情和自己毫无关系,韦谔说了儿子半天,却不见张焕上前规劝,他又笑了笑对张焕道:“韦清即将要进京任职,他什么都不懂,还望贤侄多多教他,若贤侄不嫌弃,就让韦清叫你一声大哥吧!”
说到这里,他向儿子使了眼色,让他上前下拜,可半天韦清仍然无动于衷,就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韦谔勃然大怒,他猛地转过身,啪地一声脆响,狠狠地抽了韦清一记耳光,“混蛋!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女人就是天吗?”
韦清捂着脸,但他依然倔强地硬着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一动也不动,张焕却微微一笑道:“韦世叔,年轻人性子倔一点这是好事,将来做某件事能够执著,你不应该责打韦贤弟,以后他在京中,自然有他的叔辈们提携,我长年在河西,就算有心也无力了。”
说完,他一摆手请道:“韦世叔请帐内坐吧!”
韦谔本来是打算在最后的谈判之前,让儿子和他结交,以打乱张焕的谈判部署,但没想到儿子竟这么不争气,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大局,他又想到他上次擅自杀死自己地大将,让自己在军中无法交代,他心中竟一时有些灰心,
他叹了口气,向张焕摆了摆手,也不多说什么,径直去了,韦清却站在原处一动也没动,捂着脸,目光盯着某处,就象被人施了定身法。
张焕也懒得理他,直接进帐去了,不料他刚走到帐门,却听见韦清在身后低声道:“张焕,既裴莹已决定跟你,那就请你一心一意待她,不要再娶别的女人,要让她这一辈子幸福快乐。”
张焕停住了脚步,半晌,他哼地冷笑一声,一甩帐帘,将韦清关在了帐外。
两个时辰后,双方地签字仪式正式开始了,和他们居住地帐篷完全不同,白色地巨大帐篷里空空荡荡,什么物品都没有,士兵都在帐外,他们各站一边,泾渭分明,一个个腰挺得笔直,目光冷酷地盯着对方。
可以容纳千人地大帐里,一共只有八个人,他们呈品字形而坐,北面是朝廷派来调解特使和几个保人,两个元老郭子仪和颜真卿,户部侍郎裴佑,礼部侍郎蒋涣、太府寺少卿郭全,他们正襟危坐,脸上都没有半点表情。
东面则坐着韦家家主和几个韦家重臣,太子少保、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韦谔,尚书右丞韦诤,少府寺卿韦度,开阳郡刺史韦评以及陇西郡刺史韦让,他们面带冷笑,目光中隐隐流露出不屑的神情。
而他们的正对面只坐着一个人,让他们又恨而又无可奈何的张焕,凉州都督兼武威郡刺史,他面带微笑,不时友好地和朝廷来使们一一打着招呼,却没有理睬对面之人,似乎没有把韦家众人放在眼里。
一声清脆的钟鸣响过,谈判正式开始,两名侍者抬着一张低矮地案桌上来,将它横放在张焕和韦家人之间,又摆上笔墨纸砚,今天地主调解人是汾阳郡王郭子仪,而记录者是太府寺少卿郭全。
“各位,老夫受裴相国的委托,特来调解两家之间地一些纠纷。”郭子仪首先站了起来,他看了看双方,微微一笑道:“首先一个前提,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率天之下,莫非王臣,你们两家都是我大唐皇帝陛下的臣子,而你们所争的土地,也是我大唐的国土,这个前提你们两家可承认?”
韦谔和张焕对望一眼,同时点了点头。“那好,第一条,会郡五县为陇右节度使下所辖,不属于凉州都督管辖范围,凉州士兵须撤出会郡
第一百五十一章 谈判(下)
时间已经渐渐地过去了三个时辰,一些最主要地条款已经一一敲定,会郡及其属县归还陇右,但由于会郡物资、人口迁移河西以及城墙的严重毁坏,张焕答应一次性补偿韦家三十万贯钱,皆以黄金支付,同时张焕也要求韦家给予河西十万石粮食的援助,韦谔也答应了,其次,作为会郡的交换条件,在条约上也明确写下了韦家将迁徙七千四百五十名降军在陇右的家属,限一个月内迁徙完成,最后一户军属抵达河西之时,也是张焕撤出最后一名会郡士兵的时间。
这些条款已经事先谈妥,除了张焕补偿家五十万贯钱是新增条款外,其他皆无异议。
但谈判却在最后一个小细节上僵住了,那就是张焕过境返京的问题,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但其中大有玄妙,张焕返京自然不会是一辆马车几个随从,真是那样估计他也回不了京城,将直接丧命陇右,但带的随从多了,比如千人以上,韦谔也不准许,那究竟是三百、五百还是八百人,韦谔提出三百人,而张焕则要求八百人,若按一般谈判规则,那最后回双方各让一步,以五百人作为折中方案,但张焕在这个问题上却异乎寻常地强硬,坚持带八百随从返京,这也是庆治五年朝廷允许地方大员进京所携带随从的上限。
谈判了三个时辰,中间只休息了一刻钟,众人皆已累得疲惫不堪,郭子仪和颜真卿年事已高,耐不住疲惫先回帐歇息去了,改由户部侍郎裴佑主持双方的谈判,而其他人都强忍着疲惫,等待着这最后一个问题的解决。几乎所有的人都希望张焕妥协一步。以五百人数达成共识,只是张焕异常固执,让他们也无可奈何。
事实上张焕也并不是真的在意是五百人还是八百人,他决不是一个墨守成规之人,在他看来,所谓条款规则对他并没有什么约束力。他就算带一千人过境又如何,难道还要等他们韦家清点过人数才能走吗?
是的,这件事根本就毫无意义,他张焕的目地也并不在于此,几个主要条款敲定后,他与韦家地河陇之争也就告一段落了。下一步,他将要面对裴俊的讨价还价,依附裴俊决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他必须做出实实在在的让步,他也必须要获得实实在在的利益,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去。所谓结盟,不过就是利益的交换。关键是他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所以,他必须要做出一个姿态,选一个无关紧要地事情,以最强硬的态度迫使韦谔让步,这个姿态是做给的裴佑看。实际上也就是做给裴俊看。他要让裴俊知道,他张焕不是一个轻易让步的人。这就是他想达到的目的。
韦谔着实也有些累了,他斜靠在一只软枕上,耐着性子与张焕对峙,他并没看出张焕地真正目的,在他看来,张焕坚持八百人并不是针对他韦谔,张焕担心的或许是崔圆,这次张焕公开投靠裴俊,崔圆焉肯擅罢干休,拉拢不成,他必将动手除去张焕,若兵力太少,确实无法保证他的安全。
虽然三百人的多寡对陇右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不过能借崔圆之手除去张焕,他韦谔又何乐而不为?
于是,一方固执,另一方坚持,整个谈判进程便一直僵持不下,僵持足有半个时辰后,旁边主持谈判的裴佑也看出两人皆不肯让步,只得笑道:“既然韦尚书精心为大家准备好了食宿,不好好用一夜也是可惜了,今天不如就到这里,明日大家再细细商谈,二位以为如何?”
张焕点点头,“我也有此意,一路鞍马劳顿,确实有些乏了,明日再谈吧!”
他又向韦谔笑道:“韦尚书,希望我们明日能达成一致,大家睦邻相处,否则河陇一乱,对你我皆没有好处。”
韦谔一怔,他立刻明白了张焕的意思,张焕其实是在提醒自己,若他被崔圆除掉,河陇乱起,将给崔、裴出兵干涉河陇提供最好的借口。
此刻,韦谔忽然发现自己竟处在一个十分尴尬境地,若保持现状,则会慢慢让张、段二人坐大;可若出兵进攻,身后又蹲有两只眈眈而视地食人虎。
他心头一阵茫然,竟没有听到裴佑在问自己。
“韦尚书,我是说今天就暂且到这里,明日再谈,你看可好?”
身后韦诤见大哥走神,便轻轻地推了他一下,韦谔醒悟,他立刻站起来对众人笑道:“既然我是主人,今晚就让我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大家先去休息吧!”
说到这里,他又深深看了一眼张焕,微微一笑道:“相信明天我们会有一个皆大欢喜地结果。”
张焕回到大帐,罗广正立刻迎来上来,他对张焕急道:“刚才军营那里传来消息,说有都督的故人在大营内等候,是从长安而来。”
“长安来地故人?”张焕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谁会在这个时候来陇右找自己,现在天色尚早,他便带领亲兵向大营驰去。
张焕的三千人驻扎在五里之外,若在大树上极目远眺,也能隐隐看见谈判的大帐,几名斥候执弓高高地站在树顶,双方相约,但见红色烟起,那就是大军接应地信号。
张焕风驰电掣般赶到了大营,他跳下马,一边把缰绳扔给亲兵,一边问前来迎接他地牙将李双鱼道:“是谁来寻我?”“老朋友,都督看了就知道了。”李双鱼嘿嘿地笑道,尽管张焕对部下比较宽容,但敢和他开玩笑之人不超过五人,李双鱼就是其中一个。
“几天不揍你,倒有些皮痒了啊!”张焕笑骂着,却见一座大帐旁边停了几辆马车。旁边站着十几名宫廷侍卫。正诧异时,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帐中奔出,飞快地向这边跑来,跑近了张焕才认出,竟是他的小丫鬟花锦绣,由于行军不便。张焕没有带着她,而是把她托给了开酒楼地京娘,他心念一转,“难道是京娘来了?”可细一想又不可能,京娘怎么会有宫廷侍卫随从。
这时,花锦绣已经跑上前来。她激动得满脸通红,跑到张焕面前又猛站住,不好意思地背过脸去,张焕见她古怪精灵,便笑着拍了拍她地头,“天寒地冻,是谁把你送来的?”
花锦绣地脸还是通红,不过已经不是激动。而是有点难为情地红,她扭扭捏捏道:“我是和李道士一起来地。”
她还想给张焕说一件事。但帐帘一掀,从帐内走出一人,五官精致,肤色如玉,正是李翻云。只见她身着杏黄色道袍。手执一柄拂尘,头发随意扎了个髻。松散地披着,她远远望着张焕走来,冰冷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二人走近,都彼此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却一时找不到话说,气氛略略显得有些尴尬,李翻云瞥了一眼花锦绣,忽然笑道:“你这个小丫头好生机灵,那日我让哑叔去京娘的酒楼买酒,她听说我要去陇右,便天天等在宫门外,我一出宫她便混了进来。”
“哑叔在你哪里?”张焕忽然听到老仆的消息,他心中一阵惊喜,原以为哑叔已经死了,却没想到竟被李翻云救下。
李翻云点了点头,“这件事说起来还得多谢那个老宦官朱光辉,那日太极宫大乱,他便将囚禁在掖庭宫的哑叔救下,藏匿在自己房中,后来他悄悄告诉了我,我这才知晓,这个人情以后由你来还。”
张焕明白她地意思,便随口答应了,他见花锦绣被冷落一旁,呆呆地看着自己,便笑着拍拍她的头道:“上次是情况特殊,所以不能带你,以后不会把你丢下了。”
说罢,他向一名亲兵招招手,让他先把花锦绣带到别帐休息,一直望着小娘走进了小帐,他这才问李翻云道:“你是来武威郡还是去灵武郡?”
李翻云见他一言便道中了关键,眼中不由露出一丝赞叹,便看了看两边道:“这里说话不便,我们进帐去说。”
张焕点点头,随她进了大帐,二人坐了下来,李翻云沉吟一下便坦率地问道:“你先告诉我,你真的决定依附裴俊吗?”
张焕笑了笑,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既然崔小芙派她出使灵武郡,便足见对她得信任,但现在自己正式投靠裴家,也就意味着和崔小芙的合作中止,那李翻云又该站在什么立场?是崔小芙的心腹,还是全力支持自己?将来倘若有一天自己和崔小芙有了利益冲突,她又会站在哪一边?这些都是他需要明确地问题,
李翻云看出了张焕的疑虑,她微微一笑道:“我临走时太后让我转告你,你将来真正的对手是世家,她也一样,在这一点上你们的利益是一致的,这就是你们合作的基础,现在你无论是投靠裴家也好,还是投靠崔家也好,这些她都不会在意,她知道你早晚会和她合作。”
“或许吧!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盟友,不过……”
说到这里,张焕深深地注视着李翻云,一字一句道:“不过亲情是永远不会变地,我希望你要记住这一点。”
李翻云半晌没有说话,她站起身,慢慢走到了帐门口,凝视着夕阳中满天的紫霞,自从李系与张良娣死后,她地仇恨已经渐渐淡去,虽然帮助张焕继承父志也是她追求的目标,但远远比不上仇恨那般强烈,而在和崔小芙的朝夕相处中,她竟对崔小芙有了一种奇异的感情,她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就仿佛她们是心意相通,很多事无须说出,一笑之间,彼此都已了然。
这次去灵武郡就是这样,崔小芙只把段秀实的效忠书给她,她便明白,崔小芙是想让她替自己去灵武跑一趟,她们之间已经不仅仅是一种信任,而且也是一种亲情,若将来真有一天,张焕与崔小芙不可避免地发生冲突,她李翻云又何去何从?
又过了良久,她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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