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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浓时情转薄-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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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圆国曾经有一名高人,凭这套掌法纵横天下,此掌名为碎心掌,中者五脏六腑乃至经脉,皆寸寸碎裂,没有一丝完整,正和方老爷所受之伤相符,想来就是这种掌法了。”

“什么?”方邪一下子站了起来,目眦欲裂,又问了一句道:“你说什么?碎心掌?你可肯定了吗?”

仵作被他激动的模样吓到,忙磕头道:“小人虽是推测,但也自认为不会有错,因这碎心掌实已失传,再没有一种掌法能这样毒辣霸道的。望小王爷明察,或许再请几个仵作来,细细查看一下也好。”

方邪身子摇摇欲坠,他知道这人已是京城中最有名的仵作,最是见多识广,他这样说,已有九成准了,心中哀痛之极,忽听皇姑问道:“邪儿,你因何这等惊异,可是知道了凶手是谁吗?”

方邪心中此时着实紊乱之极,听皇姑问起,半天方回过神来,勉强道“不是,我只是听这名字怪吓人的。”

皇姑又垂泪道:“你大伯父是住在东厢房,因何竟会在南厢房被人杀死,这岂不是奇怪的很吗?”

募听方隆沉痛之极道:“那南面的厢房乃是一些兵书秘籍,平时就是重地,定是大哥发现了异样,前去查看,却被贼子杀害。”说完抬起头来看向方邪,问道:“那个西圆的风梧,虽说为了与我国的交易而来,但他是这里唯一的西圆人,难保不是奸细。”

方邪忙道:“爹,绝不会是风大哥,他武艺低微,是我亲眼所见,况且他也知自己是西圆人,若杀了大伯父,等于是把所有的怀疑扣到了自己身上,更何况还有那笔交易,因此来说,应该不会是他。”

方隆恨恨道:“不是他,还会有谁?邪儿,你大伯父死的冤,我们定要找出凶手,替他报仇。”

方邪沉声应道:“我知道了,爹。”心中一股怒火冲天而起,他转身离去,走到西厢房时,遇到了风梧急急赶来,见到他,不由停下了脚步,急急问道:“我听说府上出了大事,唉,这,这可是怎么说的,大过年的……”

方邪一脸煞气,恨恨道:“我悔不该不听信大哥的话,竟将毒蛇养在家中,以至害死了大伯父,如今悔之晚矣。”

风梧一愣,疑惑道:“贤弟可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方邪点头道:“他……他曾以这种手法劈断枯木,救我出阵,这……这是我亲眼所见,再没有错的。”

风梧心中大喜,暗笑道:“可真是太好了,省的我再费手脚,让你疑心到他头上去,可见果然是上天眷顾,谁知这计竟用的这么顺手。”

这里方邪别过风梧,满腹怒火向着鬼面的房间而去,殊不知一场大错便由此铸成

42

鬼面和闻樱因为晚睡,以致起的也晚了,方邪满面杀气冲进来的时候,闻樱正出去牵马。

鬼面才拿过包袱想要出门,一见方邪这幅模样,不由一愣,随即冷冷道:“怎麽了?小王爷可是又抓到了我什麽错处,你既已不信我,我又何必留在这里?咱们这就都丢开手吧,以後谁也不认识谁。”一面说,一面想起两人情意绵绵之时,自己无端受屈,心中气苦已极,强忍住了眼泪,毫不示弱的看著方邪。

方邪此时双目尽赤,浑身乱颤,胸膛不住的起伏,却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冷笑几声道:“你走的倒还真是时候,只不过,你当真以为我喜欢你,喜欢到就连你做出这种事,也能放任你想来就来,想去就去吗?”

鬼面大声道:“我做了什麽事?我倒要听听,这话你若早说,既知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那样傻的……傻的……”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把包袱背到肩上道:“总之我走定了,就看你是否拦的住我。”

两人此时全都失去理智,一个委屈之极,又被方邪的无情话语刺伤;一个中了敌人的离间之计,恨意滔天。一言不和,便动起手来。

若论拳脚功夫,鬼面本不比方邪差太多,无奈那奇怪的腹痛忽又发作,立时无力出手,方邪一掌本已使出了十成的功力,及至要拍在鬼面身上,见他眼睁睁看著自己,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也不由想起过往种种,心中一痛,那力道不由收回五成,饶如此,也将鬼面逼退了十几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子晃了几晃,眼前一黑,身不由主的倒了下去。

闻樱刚从外面进来,一见此情景,只吓的魂飞魄散,她见方邪正在气头上,也不敢似以往般说话,忙跪下哭道:“爷不论怎麽生气,也该念著公子平素对你的一片情意,怎能下此毒手。”

方邪见鬼面身上斑斑点点的鲜血,心中著实痛极,不由後悔自己出手太重,看向闻樱,他冷冷问道:“你昨晚上一直和他在一起吗?有没有离开过?”

闻樱不知他问话用意,偷偷看了他一眼,方小声道:“昨天公子突然腹痛如绞,奴婢请了一个大夫回来,开了几贴补药,奴婢一直煎到半夜,方回来喂公子服下了,其他时候并未敢稍离公子左右。”

方邪皱了一下眉头:“他腹痛?大夫怎麽说的?”

闻樱道:“大夫也没查出是什麽原因,只让公子好好静养,後来那腹痛便自己好了。公子也没放在心上。”

方邪最後一丝希望也告破裂,最亲的人被最爱的人杀害,饶是他意志坚强,也受不了这个打击,踉跄退了几步,好容易稳住身形,没有半丝感情的道:“好,好一个查不出原因的腹痛,悠远,你真的以为什麽都能瞒天过海吗?哈哈哈。”

闻樱惊骇莫名的看著方邪状若疯狂的离去,隐隐觉得,这事是再没有转圜余地了,看到昏倒在角落里的鬼面,她忙过去将他扶起,痛哭道:“公子,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为什麽好好的,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从那天起,方邪就暗中派高手将鬼面和闻樱软禁在屋子里,每每想起大伯父的音容笑貌,便恨不得杀了鬼面替他报仇,但杀心刚起,自己已不由自主的将这个念头打消了,他对鬼面感情著实深厚已极,心中恨他到了极点,仍是不忍心下杀手。

鬼面这几天也不好过,除却心中实在伤心到了极点不说,那奇怪腹痛又发作了几次,他本来就吃不下东西,现下越发厉害了,以至於身子越来越弱,最後竟卧床不起,闻樱急的没法,找了几次方邪,他却根本不肯见自己,渐渐的心也冷了,只能每日里悉心照顾,期待他能一点点好起来。

且说江南起初回府,一心只想著吃,也没注意到府中气氛凝重,那时方庆尸体已运回徐州由他家人操办後事,方隆和方邪也才刚赶回来,他也没时间理会,便忙著到厨房里,整日足不出户,专心品尝厨师们烹制的各种野味。後来偶尔听了下人们的一两句评论,这才知道方庆被害,方邪冷落鬼面等事,他与鬼面相交虽浅,却著实投契,一听闻此事,忙去看望他,及至看到屋里的冷清凄凉景况,不由大怒,他乃直率之人,登时按奈不住,勉强安慰了鬼面几句,便怒气冲天去找方邪。

一问之下,怒火更盛,原来方邪竟和风梧在京城最有名的妓院里喝花酒,他一路行去,到了妓院,众人一见如此俊美的年轻公子到来,立时围了上去,一个个莺声燕语,极尽妩媚之能事。

江南哪有心情看她们搔首弄姿,,不耐烦的推开,一把揪住老鸨道:“方邪在哪里,快说,不然我宰了你。”

老鸨被他吓的魂飞魄散,忙指了一间房,江南放开她,杀气冲天而去,一脚踹开房门,大吼道:“方邪,你个小王八蛋,给我滚出来。”

他就如凶神恶煞一般,屋内几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儿立时被他吓的抖衣而颤,方邪抬头看了他一眼,似哭似笑的哼了一声,又将一杯酒咕咚灌了下去。

43

江南看也不看一旁戒备著他的风梧,一把拎起方邪的领子,劈头就骂,:“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王八蛋,你当初怎麽娶到的悠远?费了多少心机?用了多少不入流的手段?你後来又是怎麽答应他的?一生一世不负他。这些话,你都忘记了吗?如今……如今竟如此对他,你……你於心何忍?”

方邪也不推他,惨笑一声道:“我忘了吗?我真的忘了吗?我也希望我能忘记,若我真忘了这些,就该杀了他为大伯父报仇才对。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恨吗?我恨我自己,都到这个时候了,竟还惦记著他,还爱著他。大伯父疼了我这麽久,我竟然为了一己之私而不替他报仇……”话未完,眼泪已落了下来,向来铁石心肠的方邪竟放声痛哭。

江南松开了手,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想起问事情的具体经过。

方邪在极度的爱恨中煎熬了这些日子,已频临崩溃状态,此时一经诉说,便再也忍不住,直说了半天,江南方弄明白了怎麽一回事。

他是有话直说的人,即使风梧在场,也毫不避讳,冷冷看了他一眼,朗声道:“你是聪明人,难道不知人言不可尽信这个道理吗?能信这位风大人的,为何不信悠远?我倒觉得这其中必有隐情呢?”

方邪哭道:“我怎麽不想信他,只是证据俱在,事实如此,让我如何说服自己。”

江南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当局者迷的道理,但又实在不甘心最好的两个朋友就这样都生活在痛苦之中,当下不再劝说方邪,自己回王府了。

风梧望著他远去的背影,暗暗寻思道:此人是谁?倒不可小看了,好在方邪爱之深,责之切,已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睿智,否则还当真难办了。

当夜江南留了一封书信在王府里,言说自己闷了,要出门散散心,让方隆放心,他不会在江湖上惹出任何事端,请他不用派人寻他,弄的整个江湖都不安宁。方隆和他处了这麽多年,也大概知道他是什麽样的人了,并没有什麽好担心的,自己想来,依他这样的人物,竟甘心被软禁了这许多年,也实在难得了,不禁又奇怪,究竟是什麽东西能让他放弃了他一向视为性命的王府美食呢?

且说皇姑等人,见方邪一天天消沈下去,每日里借酒浇愁,自然心焦,也知他和鬼面之间必定出了问题,叫过富贵,闻樱等几个人,俱都不明所以,也没问出什麽来,待问到方邪,他自然不肯说,虽然心中怨恨鬼面,但又不忍心说出真相,情知方隆必会要鬼面偿命的。

这一日清平皇姑来看望她姐姐,见她愁眉紧锁,她是个聪明人,方府发生的一些事也都知晓,自然知道她姐姐为何忧心。姐妹两个说了几句话,清平皇姑便道:“姐姐,邪儿这样日渐消沈,长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和姐夫也该有个打算才是,怎麽就任由他这样下去呢?”

皇姑叹道:“何尝不想打算,只是这孩子天生的牛拐孤心,怎麽问也不肯说出心结,下人们个个都不明所以,你姐夫和我又能有什麽办法?”

清平皇姑笑了一笑,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沈吟半晌,方慢条斯理道:“你和姐夫都是一样的人,必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这条路行不通,就再走别的路啊。只在这里唉声叹气,有什麽用?”

皇姑忙道:“妹妹有什麽好主意,快说出来,我一向知道你是聪明伶俐的,又疼邪儿,你若真能救过他来,你姐夫和我一辈子感激你。”

清平皇姑这才笑道:“你和姐姐只想著解开邪儿和那个悠远的心结,叫我说,何必解开?这样锁著更好,最好邪儿厌倦了他,一辈子也不想看他一眼,我才高兴呢?”

皇姑不解道:“妹妹何出此言?”

清平道:“姐姐你想,你和姐夫只这一个儿子,若他真一辈子对那丑鬼情锺,还如何开枝散叶,延续香火呢?他如今丢开了手,你正好再给他娶一个如花美眷,男妻地位本就低下,娶进来的这个女孩子就与邪儿做个正妻,也是名正言顺。这样一来,还怕那些名媛千金不扑上门来任由邪儿挑选吗?”

皇姑闻言,登时茅塞顿开,大喜道:“还是妹妹聪明,想出这样的妙主意,待你姐夫晚上回来,我与他说这件事,没有不同意的。”清平皇姑点头笑了,姐妹两个又闲话了一会儿,她才嫋嫋婷婷而去。

方邪心中本就因隐瞒鬼面杀害了方庆的事而愧疚,如今听他父母这一提议,心道:我欠他们和大伯甚多,尤其大伯,一直盼著我为方家延续香火,不如就应了他们,权当是补偿了。

待回到房中,无人时细思这几年和鬼面由恨到爱的历程,不由滴下泪来自言自语道:“悠远啊悠远,我曾说过一生一世不负你,如今却要违背誓言,若不是……若不是你负我在先,所作所为实在令我心冷……我又怎麽会……又怎麽会做出这种事来呢?”

44

方隆和皇姑只当儿子是真心想要娶亲,立刻欢天喜地的张罗起来,京城中的名门淑女听说位高权重,英俊潇洒,前途无量的方小王爷要娶正妻,哪个不想攀上这俊俏郎君,遮天大树。最後向来有京城第一美女之称的杨丞相之女杨芬芳雀屏中选,一时之间,羡煞各个有女儿的人家。

王府内喜气洋洋的准备操办喜事,鬼面所居之屋就犹显得冷清,闻樱知道方邪要娶妻後,心中不忿,只是人微言轻,又如何阻止。想起鬼面这一生竟如此坎坷,每每自己便在暗中垂泪,及至到了鬼面跟前,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

这一日富贵忙里偷闲,便过来看一看,适逢鬼面正睡著,闻樱便将他悄悄拉到门边,低声道:“爷因何如此不顾念旧情,公子病成这样,他不但不来探看一下,竟还要另娶别人,若公子知道了,还让不让他活了?不行,我要去见爷,好歹得说一说。”

富贵忙道:“依我说,正经别去找晦气,王爷和两位皇姑每天连嘴都合不上,一旦因为你的话搅了,还不把气全撒在你身上,再说你不过一个普通丫头,纵说了,又能有什麽用处,好好做好自己的本分,照看好公子,或许有一天爷会回心转意也说不定啊,现下也只有瞒一日是一日了。”

闻樱红了眼圈,哽咽道:“我就是不服……”长叹一声,再也说不下去。

这里便有人叫著富贵,等他走後,闻樱回房,赫然见鬼面竟半坐在床上,见她进来,强自露出一个惨笑,问道:“听说你们爷要娶亲了是吗?”

闻樱再也忍不住,眼泪刷的一下子便流了出来,哭道:“公子且放宽心,爷会回心转意的,一定会的……他……”话未说完,便被鬼面打断。

他冷笑一声,一字一句道:“回心转意?闻樱,你把我看作什麽人了?你以为我是和那些‘上山采蘼芜,长跪问故夫’的懦弱女子吗?没错,我是做了他的男妻,对他付出了所有情意。但我决不会因为这个,去期待他那施舍般的回心转意。”他身体本来虚弱,但这几句话说来,却是掷地有声,到後来,自己也因为语气情绪太过激烈而剧烈咳嗽起来。

闻樱忙上前为他顺气,内心忧虑忡忡,暗道:看公子的身子,这几天越发差了,竟似有大凶之兆,江南也不知有什麽急事,竟不知道为公子诊治一下便匆匆走了,偏偏爷又那般绝情……”却听鬼面又咬牙切齿道:“我这一生,虽然时常心软,乐於助人,但受身世影响,却从来不肯对谁交心,後来遇见了他……遇见了他……以为将一生情意尽付,是再正确不过的了,谁知竟成为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咳咳咳……就算我死了,奈何桥上喝下那孟婆汤,这个教训也要铭记在心里,来世……来世绝不再犯。”

闻樱大惊,忙强笑道:“公子心里怨恨我知道,怎麽就扯上死不死的问题了呢?不过是点小病,快别这样想了。”

鬼面凄惨笑道:“闻樱,我自己的情况我知道,这几日腹痛的虽不厉害,只是身上却越来越没了力气,我心里想著,左右不过是这几天的事了。”

闻樱一听这话,心如刀绞,忍不住又哭起来,却听鬼面咳了几声道:“不许哭,何必这麽没出息,你真心对我好,仔细听我吩咐,将来到了那一天,就按照吩咐做,也就不枉你对我的情义了。”

闻樱点头泣道:“公子有话就说吧,闻樱一定给您办好。”

鬼面笑了笑,指著一个柜子道:“那柜子里有个黑色的小箱子,里面是我从扬州带来的几件衣服,我死後,你就将那几件衣服中挑出一件来给我换上,然後将我的尸身弃在城西的乱坟堆中就可,这诺大的王府,却是天下最无情无义的肮脏地方,我不要带走这里一丝一毫的东西,哪怕是一领薄席。”

闻樱已听得忍不住颤抖起来,却听鬼面接著道:“我这身子沾满了那负恩人的气息,早已污秽无比,死後你将我弃在那乱坟堆里,我但愿野狗们能将它撕烂,吞入腹中,不留一点肮脏痕迹,只剩下几根清白骨头,作为我来这世上一遭的证据,就是我的造化了。”这话里已透露出恩断义绝之意,显见鬼面已是心冷如冰了。

闻樱早已呆在那里,听鬼面问她:“你都记下了吗?”她也呆呆点头,不知不觉间,早已又是泪流满面,鬼面笑了一笑道:“记下了就好,你先去吧,我歇会儿。”

又过了几日,便是方邪娶亲的正日子了,从前天夜里起,王府中人就开始忙碌起来,张灯结彩,上至方隆皇姑,下至丫头仆役,莫不喜气洋洋。

这次太後等人更是心欢,一大早就赶了过来,到了巳时,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而来,一连串的规矩过後,便有喜婆打起轿帘,扶出体态轻盈的新娘子来,登时一片欢呼雀跃之声。

鬼面从一早便听到了前堂隐约传来的喜庆乐音,挣扎著起来,叫过闻樱道:“你去替我拿几张纸,研一方石墨来。”

容我提醒一声,想哭的,想骂的,请等看完再进行。汗。下面看文。

情到浓时情转薄,另有浓情向娇娥,只闻堂前新人笑,谁见旧人薄绮罗。

当初多情不肯离,天长地久永不弃,山盟海誓犹在耳,君心早如月西移。

我闻堂前喜乐音,自悔当年信君深,早知公子负恩重,不该痴狂付真心。

三张素笺被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鬼面方喘吁吁道:“闻樱,我一生自负热血,最讨厌女儿家的懦弱驯从,没想到临死之际,竟也把持不住自己,终露出这弃妇心态。”他自嘲一笑,凄惨无比,只觉心身俱伤,再也支持不住,重重倒在了床上。

闻樱眼见他面色潮红,显非常人之态,心内不由惶恐不已,忙道:“公子,你且歇歇,我去找个大夫来。”说完要走,却被鬼面一把拉住道:“不必再费事了,没有用的,人说‘好汉最怕病来磨’,我也没想到自己身怀武功,刚强了一辈子,却被几次莫名其妙的腹痛要去了性命。这也是我命该如此,不必怨天尤人了。”

闻樱见他气息越发不稳,心下大骇,轻轻挣开了手,一路飞奔出去,及至到了前堂,富贵见了,忙问怎麽回事,闻樱慌张哭道:“告诉爷,公子……公子快不行了。”

富贵大惊,悄声问道:“怎麽能这麽快?你别是看错了吧?”

闻樱急道:“八九不离十了,你快去告诉爷,赶紧治一下,说不定还有救。”

富贵忙忙进去,方邪与新娘子正准备拜堂,清平皇姑见他惊慌失措,忙拉住了,问是什麽事,待听富贵说了,她柳眉一挑,嗤笑一声道:“壮的跟头牛一样,怎麽忽然就要死了,又不是得了暴病,骗谁来著?”听方邪回头问是怎麽回事,她没好气的道:“你那悠远说他病重,让你去看看呢。”

方邪心中一动,就想过去看,忽见太後父母小姨等都不悦盯著自己,又听清平皇姑道:“你听他的,怎麽就这麽巧,你要拜堂,他就病了,亏你信他。”

这句话显然戳中了方邪的痛处,及至见到大伯母等一家人,脸上哀容仍在,不过强颜欢笑,想起大伯父的惨死。心中立刻痛的不行。稍微活动了一下的心,立时沈了下去,冷冷道:“忽然病重,确是有些儿巧了,且由著他去吧。”

富贵出了来,将过程原原本本学给了闻樱听,末了叹道:“你先回去吧,这个时候让爷去看公子,本就有些儿为难,马上就要拜堂了呢。”

闻樱双眼直直盯著喜堂,花容惨淡,良久才似哭似笑的说了一句:“好,好一个狠心的爷。”说完转身离去,嘴里犹在喃喃自语道:“公子果真是认错人了……认错人了……认错人了……”

回到小屋,只见鬼面脸色已然放灰,细看下去,已是出气多入气少了,闻樱心中凄苦,握住了那双冰凉瘦弱的手,泪象断了线的珠子般大颗滚落下来。

鬼面微微睁开眼睛,对她笑了一笑,手微微动了动,似乎是想抬起来替她拭泪,却终是无力抬起。胸膛剧烈的起伏了一阵,方微弱的道:“闻樱,世间最伤人,最害人的,莫过於这一个‘情’字,任他如何浓情密意,终有转薄的一天,你切记要以我为鉴,莫要坠入这张网里,方能珍重一生,切记切记。”

闻樱放声大哭,一边点头答应,忽觉握住自己的那双手力道一松,浑身剧震,再看去,鬼面已含恨而逝,一滴泪凝结在他的眼角,却终於没有滴落下来。

闻樱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忽然惨笑了一声:“公子,你脱离了这红尘苦海,自在去了也好,这人世间。苦辣酸甜,难过的滋味实在太多太多了。”她站起身,抹干了眼泪,寻出鬼面所说的扬州的旧衣服,静静的为他换上。

富贵匆忙赶了进来,一见此情景,登时呆在了那里,喃喃道:“怎麽……怎麽……怎麽就这麽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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