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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换一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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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糗我了,我只是觉得她太神秘,有种深不可测的气质,她的难以捉摸令人想一窥究竟,如此而已。”他还不打算太过坦白,毕竟他曾怀疑过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
  “别太好奇,她和一般人没什么两样,只是比别人多了一份艰辛,也就格外懂得保护自己。”
  “艰辛?你是指她母亲去世的事?”
  “不只。”陈克华拍拍好友的肩,示意他坐下来谈,接著又说:“你听过丁海强这个人吗?”
  丁海强?关亚伦开始在记忆中搜索这个名字,接著他想起来了,他不就是专营建材的海强企业的负责人吗?苍龙建设还曾和他合作过呢!
  当时的“海强企业”几乎垄断了建材的市场,全省各地散布了不少的代理经销商,其信誉与品质奠定了它成功的基础。后来不知怎的,却在商场上销声匿迹了。
  “听过,他和丁柔逸之间有什么关系?”他欠缺联想的问著。
  “丁海强是小逸的父亲。”陈克华故意停顿了一下,果真从关亚伦的眼里读到一份震惊。
  他似乎很满意所得到的反应,接著又缓缓的开口:“丁海强自从丧妻之后,生意便一直走下坡,他自己又不力图振作,不但将公司搞垮了,还因为染上了赌瘾,连自己的女儿都拖累了。小逸为了负担整个家庭的开支,念到大三就休学了,白白断送了大好的前程。”
  关亚伦到如今才明白她不爱谈及自己家庭的原因,他又问了句:“她有男朋友吗?”
  “男朋友?”陈克华的反应是婉惜的。“如果她有时间交男朋友,倒可以给她带来些许调剂,只可惜她自己能拥有的时间太少了。她白天上班、晚上兼差,哪来的时间呢?”
  这消息令关亚伦快乐极了。他并不担心和别人竞争,他担心的是以丁柔逸的个性,要她变节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恐怕不太容易。
  “你知道她晚上在哪儿兼差吗?”他问得急迫。
  “知道!亚伦,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放手大胆的去追,她值得你碰钉子。但是千万别只是玩玩就算,我想,她经不起这样的伤。”陈克华语重心长的劝他。
  关亚伦沉默著不开口,他知道外界怎么谣传他的花心,但他自己知道,他的不专情是因为他还没有遇到值得专情的对象,就连朱蝶衣,也不在他列为值得投入真感情的范围之内。
  而丁柔逸呢?他又真能掳获她的芳心吗?他没有把握,一点儿也没有。
  关亚伦换了件干净的衬衫后回到公司,没见到丁柔逸,却见到了朱蝶衣。
  “你怎么又来了?”他愈来愈怕她在公司出现,丁柔逸对他的误会已经够深了。
  “你怎么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嘛?”朱蝶衣发著嗲说:“难道你忘了今天晚上的事吗?”
  “今天晚上?”他犹豫了一会儿,看到她一副盛装的坐在那儿,才恍然大悟的说:“联谊会!”
  联谊会是他们企业界里固定的聚会,能在那儿露脸的,都是喊得出名号的知名企业,许多人士都以能加入联谊会为荣。
  然而今晚,关亚伦并不想去,他只想去丁柔逸兼差的地方看看。
  “我今晚不想去。”他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那怎么行?”朱蝶衣霍地一声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说:“你是今天晚上的主席,你若不去,临时上哪儿找人主持呢?”
  主席的位置是由联谊会的人轮流担任的,偏巧今天轮到他,倘若不去,还真无法向其他的人交代。
  “好吧,我去。”他无可奈何的点头同意了。
  “这样才对嘛!”她用指甲轻刮著他的脸。
  而这幕却又被刚进门的丁柔逸瞧见了,她生硬且礼貌的说:“打扰一下,关先生,这份企画书请你过目,详细情况等到你看过之后再做研究。”
  “不必了,你明知道我看不懂,你拿定主意就行了。”他紧盯著她说。
  “我不认为我有这样的权限,资料方面我已经整理过了,如果真有不懂的地方,我再解释给你听。”她看看腕表,五点一到,又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想唤住她,却梗在喉头说不出口,一旁的朱蝶衣就如侦测器般监视著他的一举一动,他不想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应付两个女人的情绪,那将会是一场筋疲力竭的拉锯战。
  晚上的联谊会,照例是关亚伦带著艳光可人的朱蝶衣出席,身旁的赞美声依旧不曾断过,但是关亚伦的心不在这儿,他满心满绪都放在丁柔逸的身上,特别在今天,他听了陈克华简述她的家庭概况之后。
  好不容易捱到联谊会结束,他推说头疼,便急忙送朱蝶衣回家,然后再火速的赶到“猫眼”。
  才刚进入“猫眼”的停车场,他就看到丁柔逸坐上了一辆宾士车,而身边的男人也是个风度翩翩的青年,他的心隐隐作痛,看来陈克华也不甚了解她的私生活,像她如此出众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没有男朋友呢?
  他坐在车内,目送著他们有说有笑的离去,然后他下了车进入“猫眼”,替自己点了一杯龙舌兰酒,让自己的思绪随著酒精在血液里翻搅沸腾。
  第三章
  朱蝶衣闷闷不乐的回到家中,碰巧遇见也刚结束应酬的父母。
  “怎么啦?眉头纠得这么紧,是不是和亚伦吵架了?一定又是你在要大小姐脾气,他才会不高兴,对不对?”朱世豪虽疼爱这唯一的掌上明珠,却不失公允。
  邓爱萍可就不这么想了,她尖著嗓子说:“世豪啊!那有人做父亲的像你这样,只帮外人不帮自己的女儿?蝶衣,告诉妈,是不是亚伦给你气受了?妈去帮你讨个公道。”她对女儿,根本就是到了溺爱的程度。
  朱蝶衣像是找到靠山一般,委屈的说著:“亚伦他……他对不起我。”
  此语一出,连朱世豪都吓了一跳,他急忙的问:“他怎么对不起你啦?他是不是把你……你们是不是已经……哎呀!教我怎么说嘛?”
  他不知该怎么向女儿开口谈及有关“性”方面的事,只是懊恼的搔著头。
  “走开、走开,我来问。”邓爱萍不耐烦的推开丈夫,直截了当的问:“你们是不是已经发生关系了?”
  “你们想到哪儿去了?未免太离谱了吧!”朱蝶衣大发脾气的娇嗲著。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朱世豪口喘大气的拍著胸口说。
  邓爱萍白了他一眼,随即又问:“那他是怎么对不起你啦?”
  “他……他交了新的女朋友了。”朱蝶衣一想到关亚伦竟为了那姓丁的女人而对她大吼大叫,她就有气。
  “什么!”邓爱萍不可置信的嚷著:“他已经有了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了,还不知足吗?告诉妈,那女人是谁?她有你的一半漂亮吗?”
  朱蝶衣深信,论外表,会予人惊艳的一定是自己,但是那女人散发著高雅不矫揉的气质,愈看会愈耐看。头一回她没有稳操胜算的把握。
  她的沉默令邓爱萍感到忧心,女儿一向自负的就是她所拥有的美貌,看来那名女子也非等闲之辈了。
  朱世豪懒得听女人之间互嚼舌根,反正两人之间闹闹别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也就不再搭理的上楼了。
  邓爱萍一见到朱世豪上了楼,便拉著女儿走到厨房,对她耳提面命的说:“如果你真的出现了劲敌,就要懂得运用策略去套牢关亚伦,让他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什么意思?妈,你能不能说得明白点?”朱蝶衣与母亲几乎无话不谈,也没什么顾忌。
  “笨女儿,找个时机让他对你负责,不就成了?”她对女儿挤眉弄眼著。
  “妈!你要我去勾引他?这办法行吗?”
  “不试怎么知道?男人与女人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况且你的身材也不差,怎么知道他不会入瓮呢?”邓爱萍仿佛很笃定的说。
  朱蝶衣再次陷入沉思之中,用这种老掉牙的方法去对付像关亚伦这样的男人,会有用吗?
  另外有一件是她母亲也不知道的事,她已非处女之身了。早在她念高二那年,就因为贪玩,而胡里胡涂的献出了宝贵的第一次,一旦让关亚伦发现她已非贞洁之身,是不是反而害了自己呢?
  “蝶衣,机会要自己争取,反正你也很喜欢他,把自己送给自己所爱的人,你也不吃亏啊,好好考虑吧!”邓爱萍丢下了思考中的女儿就走了。
  当年她就是用这个方法攀上了朱世豪,如愿以偿的进了朱家的大门,做了阔富家庭的少奶奶,她希望她的女儿也能做阔太太,让两家的财富相互辉映。
  丁柔逸回到家时,丁海强意外的待在家里,但是她隐约的觉得似乎又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果不其然,等她洗完澡正欲进房门时,她的父亲叫住了她。
  “小逸……你能不能坐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他的难以启齿更加深了她的肯定。
  她顺从的坐了下来,静待父亲丢难题给她。
  “我……最近需要一笔钱,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支支吾吾的说完了他想要的。
  钱?又是钱!他们父女之间存在的共同话题,似乎只剩下钱。这毋宁是种悲哀吧!
  “爸,你是不是又赌输了?”她还是忍不住的想问。
  “不要明知故问,好不好?”丁海强有时真是怕极了女儿的犀利。
  “叫我不要明知故问,那你为什么又要明知故犯呢?”她提高声调又降低了说:“爸,你输掉的还不够多吗?”
  她最介意的,是他把她对母亲怀念最深的地方都赔上了。
  原来所住的大宅子里,有一片母亲最钟爱的玫瑰花园,红的、黄的、白的、蓝的、紫的、黑的,不同颜色的花朵,有著母亲相同的心血去栽培灌溉。
  她最喜欢和母亲手挽著手,漫步在玫瑰花园里,母亲的蕙质兰心始终是她努力学习的榜样。母女俩在散步时交心的时刻,是她在成长中不可磨灭的印记。
  母亲过世后,她拼命的想保护母亲钟爱的家园,只是她再怎么拼命的赚钱,也抵不上父亲豪赌一夜的损失。仆人一个个的走了,等到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变卖光了之后,唯一的不动产也难以保存了。
  丁海强的语气一软,用哀求般的口吻“威胁”著说:“我真的需要钱来救命,你也不希望我断条胳臂、缺条腿吧?我也有一把年纪了,经不起他们折磨的,你真这么忍心吗?”
  父亲毕竟是父亲,她也不是铁石心肠,明知给了他这一次还会有下次,但她做不到漠视,只得问他:“你到底欠了人家多少?”
  丁海强再次嗫嚅的回答:“不太多,大约……八万。”
  “八万!!丁柔逸傻住了,那是她近乎三个多月的薪水呵!以她这般省吃俭用的生活,攒下来的钱也不过才五万多,其余的钱,早就让父亲送到了赌窟,一去不回了。
  “八万还不算多?爸,我们早已不是以前那种生活了。在以前,动辄数万的花费对你而言是九牛一毛,你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现在……唉,你教我上哪儿去找这么多钱?”
  “你可以找葛默涛借啊,我知道你和他还有来往,默涛那孩子在偷偷的喜欢你,是不是?”丁海强眼睛一亮的说。
  “爸,你不是不愿让别人知道你的处境吗?”她没好气的问。
  “只要用你的名义去借,不就成了?”原来这就是他打的如意算盘。
  她愈想愈气,她总不能单单为了借钱而牺牲自己,甚至欺骗默涛的感情。这种事情,她实在做不来,她不由得低吼了出来。
  “我不会用这么低级的方式去借钱,我可以把我全部的积蓄都给你,其余的差额你自己去想办法。”
  丁海强开始老泪纵横的说:“我如果还有地方可以筹到钱,又何必低声下气的求你?没想到活到这把年纪了才被女儿嫌弃,我……我上辈子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哦!”
  就算他不是她的父亲,面对著一个老人的哭泣,她仍旧硬不下心肠不理他,更何况他是和她血脉相连的亲生父亲呢!
  “爸,我答应你,我会想办法的。”她无力的说了一句自己也不太肯定的话。
  想办法?她能有什么办法可想呢?回到房里,捧起床头柜上那帧母女合照的照片,想起了以前母亲健在时,为她遮风挡雨的温暖……她受不住突来的伤悲,嘤嘤的哭了起来。
  隔天起床,丁柔逸照镜时,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些儿肿,想必是昨夜哭泣的结果。她不得已多涂了层粉底,想遮盖住一份憔悴。
  到了公司,每个人都比平日多望了她两眼。
  虽说来辅助关亚伦的公司已经一个礼拜了,她的独来独往使她与其他的同事仍旧陌生。不过她并不介意,太多的朋友只会瓜分她赚钱的时间,而她肩上的负担是不容许她分出时间与朋友吃喝玩乐的。
  “化了妆,比平常更漂亮了呢!”
  “看来她是真的想和朱小姐竞争了。”
  同事间的窃窃私语全无掩盖的进了她的耳里,朱小姐……原来那位漂亮又盛气凌人的小姐姓朱,她直到今日才知道。
  进了关亚伦的办公室,只见到他长手长脚的躺在沙发上,扯开了衬衫的扣子,领带也松开在脖子的另一端,结实的胸膛配合著呼吸,规律而沉稳的上下起伏著。缓缓的呼吸里有著淡淡的酒味,但是,他熟睡的样子真好看。
  丁柔逸不由得俯下身细细的看他。微乱的发散了一小绺在他饱满的额头上,平日那炯炯有神的双眼正轻轻的阖盖著。
  也许是丁柔逸身上的淡花香味刺激了关亚伦的嗅觉,他突地睁开了眼,恰巧和她的眼神相遇,让她一时间窘得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关亚伦坐了起来,一边整理著自己的仪容、一边饶有兴味的看著她。
  平日冷若冰霜的她,此刻竟能在脸颊上发现两朵红霞,也因为这两片红晕,让她显得更加迷人。
  “对……对不起。”她试著掩饰自己的困窘,支支吾吾的说:“我吵醒你了。”
  “没关系,也该上班了。我也不好意思,让你看到我这副模样。”他摊了摊手,歉意的表示著。
  他的手一放,敞开的衬衫又裸露出结实的肌肉,她蓦地发现自己不再适合站在这儿,她尴尬的朝他笑笑,说:“我先出去,你……呃,”她比了比他身上凌乱的衣衫,不知该怎么接口,只得说:“我晚一点再进来。”
  面对面的看著,关亚伦轻易的就发现了她浮肿的眼袋,他在她即将离去之际,关心的问:“你昨晚没睡好吗?”
  丁柔逸抚了抚脸颊,对他的询问煞是感激,她嫣然的对他笑著解释:“失眠罢了。”
  她刚又转身,就和朱蝶衣撞个正著。
  朱蝶衣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待看到衣衫不整的关亚伦,她露出种怀疑又暧昧的眼光,在他俩身上来回的审视著。
  丁柔逸不会浪费自己的唇舌,去解释一椿根本就不曾存在的事,她大方而有礼的对那眼睛像要冒出火的朱小姐点点头,跨著优雅的步伐款款而去。
  关亚伦目睹一切,暗暗地欣赏她的反应。
  朱蝶衣可就不这么想了,丁柔逸的从容无疑的是对她的挑战。她双眼锁定在关亚伦的身上,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愿意试试母亲提供的办法,如果这机会让那姓丁的女人先夺了去,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重重的甩上了办公室的大门,不希望那女人再来打扰他们。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质询著正整理衣衫的关亚伦。
  关亚伦迳自打点著自己,对她根本不理不睬。
  她无法忍受他的冷淡,晃著他的手说:“你回答我呀!”
  关亚伦不耐的拨开她的手,问:“你希望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我……我只要事实。”
  关亚伦不胜其扰的对她说:“好,我告诉你事实,信不信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我昨晚喝醉了酒,直接回到公司,一觉睡到天亮,直到丁小姐来发现了我,如此而已,这就是你看到的真相。”
  关亚伦站起身子才发现自己头痛欲裂,他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皱起眉头又坐了下来。
  门上适时的响起了敲响声,进来的却是总机小姐,端了两杯香醇浓郁的热咖啡。
  “关先生早,丁小姐吩咐我端进来的,她说这对你一定有用。”摆上桌后就退了出去。
  关亚伦真是感激著丁柔逸的细心,他的确需要一杯咖啡来醒醒脑,消除宿醉的疲劳。
  “她倒是对你挺体贴的嘛!”朱蝶衣大吃干醋的嚷著。
  关亚伦没理会她,啜了一口咖啡后问道:“你一大早跑来又是为了什么事?”
  朱蝶衣想起了此行的目的,表情转为妩媚,语气娇柔的说:“过两天是我父亲的七十大寿,他希望你能参加他的寿宴。”
  关亚伦只犹豫了三秒钟,就点头答应了。
  其一是因为朱世豪伯父和自己的父亲是世交,已退出商界而远在加拿大定居的父母,是不可能专程赶回来祝寿的,自然由他这个儿子出席代贺。其二则是他若不答应,又不知会被朱蝶衣烦到几时了。
  “除此之外,没别的事了吧?”他慎重的问了一句。
  “亚伦,你这是在下逐客令吗?”她噘起嘴问。
  “朱大小姐,我想回家洗个澡、换个衣服,行不行?”他对她作揖的说著。
  “行,我陪你回去吧!”她露出了欢欣的笑容。
  “随你的便。”他今早的心情很好,不想因她而破坏。
  走出办公室的门,朱蝶衣随即亲热的勾著他的手臂,露出一种谁也休想抢走他的得意笑容,尤其是当丁柔逸抱著一叠卷宗迎面走来的时候。
  “丁小姐。”关亚伦和颜悦色的唤了她,对她说:“我先回家一趟,有事等我回来再说。另外,谢谢你的咖啡。”
  丁柔逸的脸上竟又出现了红晕,轻轻的说了句:“不客气。”
  要不是朱蝶衣猛扯著他的手臂离开,他真是看得著了迷,舍不得移开视线。
  中午休息时间,丁柔逸一脸郁郁寡欢的出现在陈克华的办公室。
  “小逸!”陈克华一见到她,几乎是惊叫出来,连忙拉著她到沙发坐下,关心的询问:“工作不顺利吗?还是关亚伦对你太严厉了,你怎么变得这么憔悴?”被人这么一关心,她的眼眶随即红了起来,欲哭的情绪伤心的包围著她。
  陈克华拿起外套,温柔的拉起她的手,说:“走,我们吃饭去。”
  丁柔逸顺从的站起身,除了葛默涛之外,陈克华是另一个她可以信赖的兄长。
  两人来到公司附近的咖啡厅坐下,丁柔逸没有什么食欲,只为自己叫了份三明治及柳橙汁。
  “你吃得太少了。”陈克华不表赞同的说。
  她也只是笑笑的不说话,心中的事没有解决之前,教她如何能舒坦起来呢?
  “是不是令尊又出事了?”他似乎意会到她心情沉重的原因,直截了当的问著。
  丁柔逸点点头,把父亲和她之间的对话全盘说给他听。之后才轮到自己的难处,她吞吞吐吐的说:“我能不能先预支这个月的薪水?”
  “当然可以。你确定够用吗?还差多少?”他拿起随身携带的支票,询问她。
  “不了、不了。”她连忙阻止他书写的动作,说:“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其余的差额我会想办法。”
  “你这么说就是对我见外了。”
  “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唉,你该懂的。”
  他明白她只是不想欠下太多的人情债,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收起了支票簿,叮咛著她:“如果真有困难,一定要让我知道,好吗?”
  丁柔逸眼眶含泪的点点头,他待她的好,她会铭记在心的。
  当她回到公司时,总机小姐告诉她,关先生找她,找得在办公室里跳脚。
  莫非是文件出了什么差错?她连忙放下皮包,往关亚伦的办公室走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句颇不耐烦的:“进来。”
  他果然在生气呢!
  推开了门,只见他坐在真皮的旋转椅上,背对著她。因为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她决定暂时保持静默。
  “进来了也不说话,到底有什么事?”关亚伦十分不悦的转过身,一见到了来者,脸上的表情又在瞬间转换成温柔。
  “是你!”他仿佛如释重负的说。
  “你不是在找我吗?”她奇怪著他的态度。
  关亚伦自那张象微著老板权威的办公桌后站起身,走了过来,他的话轻轻软软的像在自言自语一般,说:“我以为你又在生气了。”
  “什么?”她听见了他的话,却不知他所言为何。
  “没什么,你上哪儿去了?”
  他身上的气息再次传入她的鼻内,混乱了她自己原有的呼吸频率。他的温柔总是令她心悸,她宁可他与她针锋相对,而不是这般柔情蜜意的让她害怕,怕自己掉入难以自拔的情网。
  “我去找陈克华了。”她据实以告的回答。
  关亚伦却进入警戒状态一般问著:“你去找他干嘛?”他没忘记克华对她的称匿。
  丁柔逸绝不可能会把家里的丑事对外宣扬,她只得针对他的反应问道:“你在担心什么?”
  关亚伦怕自己的过份坦白会吓走她,只得闪烁其辞的找话来搪塞。
  “我只是怕你去向他抱怨工作方面的事,克华会怪我虐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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