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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家的女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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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聊!讨厌!”花朗把卡扔在地下,宇希拾起来一看。

  “金雅志!金雅志送花给你,花朗……”

  “马利亚,这些花全送给你,马上给我拿出去!”

  “全送给我?”马利亚眼睛都大了。

  “不喜欢就扔掉,我要它们三十秒内消失。”

  “要!要!”马利亚欢天喜地,把玫瑰抱满怀的出去了。

  宇希望住马利亚背影感到不安,他坐到花朗身边去。

  “金雅志一定是那天见过你之后,觉得你比他的女朋友漂亮,送玫瑰花想追求你。”

  “送一些玫瑰花就想追求我?他眼光品味那么差敢追求我?还拿我和那庸脂俗粉的谢茜嘉比?真荒谬!”

  “你要他怎样做,才接受他的追求?”

  “他做什么我都不管,他既然不是喜欢男孩子的,他要追,当年为什么不追求我?如今追了朵大红花,后悔啦!就想来追我,哪有这般便宜?”

  “他人很风流俊雅,是那种很能令女孩子迷恋的男士。”

  “他从小就高人一等,十分出色。”

  “他始终会追到你的,”他轻似无声:“他始终会追到你的。”

  两个人静了一会,突然花朗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没什么。”

  花朗用双手环抱宇希的腰:“是不是觉得对手很强,怕我移情别恋?”

  宇希垂下眼皮,默不作声。

  “你别傻!我不敢保证我们真的会天长地久,但就算我移情别恋,也不会为了金雅志这个人,他不值得。现在,我喜欢的人就只有你。”

  宇希窃喜地微扬眼皮:“我的条件……”

  “你也很英俊温文。”

  “但我不够浪漫。”

  “你是指送花?”花朗一笑:“我十一岁已经有人送花,见惯了,还有什么值得希奇!不过呢!男孩子浪漫些,容易讨女孩子欢心,你太木纳了,要改,知道吗?”

  宇希不断地点着头。

  花朗和宇希感情进展理想,不可能说一日千里,但宇希除了花朗,没有别人:花朗除了他。也没有别人,单对单,很专一。

  可是,宇希对金雅志仍然十分担心害怕。

  他常会向马利亚打探金雅志近期在花家的动向。

  金雅志仍旧送花,天天送,最高纪录五百朵。马利亚的工人房内房外,床上床下都是花,她已经患了玫瑰恐惧症。

  最初金雅志打电话给花朗,花朗仍有接听,骂他几句,挂线。后来索性连电话都不听了。

  直到这个星期开始,电话没来过,而今天,玫瑰花也未送来。

  马利亚说,依照经验,金雅志再也不会送花来。

  宇希终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因为情敌已经知难而退,这都是花朗坚定,做事有原则。

  他对花朗既敬爱又信任。

  他告诉自己,他爱定了花朗,当然花朗也爱定了他,花朗是他一生的理想伴侣。

  他感到生命充满喜悦,充实起来。

  他不再把金雅志或任何一个男孩子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花朗用情专一,意志坚定。

  虽然花朗和宇希感情亲密,不过,各人仍然有自己的私人时间。

  只是,如今宇希的自由时间,就要由花朗去支配。

  比如她爸爸回来,她要享受父女情的时候,宇希就可以“奉旨”去看祖母和他的妹子。

  这天,宇希又来看钟老太。

  家里静静的,就只有钟老太一个人。

  “银姑呢?”

  “家里很多日用品都要添置,她乘马先生的车子去了市区。”

  “为什么不等我来载她?”

  “她要赶回来烧饭给你吃。”

  “我们可以一起出市区吃。”

  “平常日子闲得慌,你难得回来一次,她当然希望可以有机会下厨。”钟老太问:“花朗怎样了?她好几次没跟你来了。”

  “她很好,今天她要陪她爸爸打高尔夫球,赶不及跟我来!她问候你和银姑。”

  “平时呢?”钟老太半垂头,瞄瞄孙子。

  “平时,平时……”

  “她说过她爸爸大半时间不在香港,她闲着忙什么?”

  “她?我们……”

  “为什么面红?”钟老太托起老花眼镜,在眼镜框边看孙儿:“平时忙着拍拖,没空来看祖母?”

  “我……其实……”

  钟老太禁不住哈哈地笑:“希儿,你年纪不小了,早就该拍拖,有什么好害羞的?”

  “祖母,你觉得花朗怎样?”

  “外在美全部拥有,比你妈咪更迷人漂亮,我给她九十八分……”

  “祖母,不是一百分吗?”

  “瞧你多紧张?那两分,是扣除她的嘴巴的,我略嫌她的嘴巴大了一点。不过,我不认为她是口大吃穷郎,只是女孩子口小矜贵些,福气些,坐着享福的少奶奶相;嘴巴大,生命力,意志力强,是女强人格,我怕她将来像你妈咪那样,家不管,孩子不要,去做女强人。”

  “祖母,花朗不会,她讨厌交际应酬,怕生意人,她没兴趣做女强人。”宇希轻度抗议:“我不觉得她口大,是适中,算是十全十美了。”

  “情人眼中,对方样样好,都一百分。其实,我不太介意外形,内在美最重要,娶妻求淑女,人老了始终花容不在,更美也会老丑。”

  “花朗活泼率直,人很好。”

  “你和她相处时间多,一定比我更了解她。希儿,你是不是很爱她?”

  宇希抚着后脑瓜,面红又甜蜜:“她是很可爱嘛!”

  “我相信她一定有她的好处,因为她能令你快乐。你本来是个很快乐的孩子,自从去了美国之后,就变得沉默寡言,最近和花朗在一起,人又开朗了。”

  “祖母,你到底喜欢不喜欢花朗?”

  “你喜欢的,我一定喜欢。”

  “那就好,”宇希开心地笑,看看四周,那么静:“怎么今天没见过铃妹妹?”

  “银姑已经打电话告诉她你会来,最近,她很少来我们家吃晚饭。”

  “她发生了什么事?没事吧?”

  “铃铃说她后父最近常回家吃饭。”

  “那关她什么事?她后父请客一向不欢迎她留在家里。”

  “最近变了,对铃铃好了,以前看都不看她,最近十分关心她,有空还接她上学下课。”

  “这么奇特?他后父又打什么主意?”

  “阿银说他良心发现……铃铃来了,你吃过点心没有?留了饺子给你。你们聊聊,我去睡午觉……”

  宇希第一眼就看见汤铃脚上穿的那双红色狺皮鞋,鞋头压通一个个圆孔,很新款、漂亮。

  “谁送给你这双皮鞋?”

  “叔叔送的。”她人似乎开心了。

  “你后父送你这么名贵的皮鞋?”

  “很贵的吗?希哥哥,你怎知道?”

  “我和花朗逛百货公司。她也买了一对一式一样的皮鞋,绿色的,差不多一千块。”

  “一千块?我早知道留待过新年的时候才穿。”

  “你过来,坐在我身边,告诉我你后父怎会突然厚待你。”

  两个人并排儿坐:“上星期,婶婶和姐姐去了喝喜酒,叔叔突然回来,叫我给他拿双拖鞋。他见到我后急叫:“你怎么长大了这么多?”平时吃饭他也不看我,那晚对我好友善。第二天又说因我长大了,给我买了许多套装裙子和皮鞋回来。”

  “他一向薄待你,对你不好,忽然对你这么好,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连婶婶也奇怪,问他,叔叔说我到底是他的女儿,以前忽略了我,如今想起来,也觉得对不起我和妈妈,他说要好好补偿我。”

  “他对你妈妈不忠实,你怪不怪他?”

  “怪他!”

  “恨不恨他?”

  “恨他!”

  “他现在对你好些,给你送些礼物,你就忘记母亲,原谅他?”

  “我永远不会忘记母亲,希哥哥,其实,我应该怎样做?是不是要报仇?怎样报仇?”

  “用不着报仇,除非证明你妈妈失踪是被他害死了,那我们要把他绳之于法。但一直无凭无据,也难以对付他!所以,没有什么好报仇。”

  “我应该怎样做?”她惘然。

  “庄永强以前欺骗你妈妈,才令你妈妈发生不幸,那证明他是个不可靠的人,所以你要小心提防他!不要因为他待你好些,你就相信他的话。”

  汤铃点头。

  “除了他,其他人呢?”

  “每个人对我都好了些,菲佣也没有叫我做家务了。以前在家不受欢迎,我好像是投靠他们的穷亲戚。现在就好些了。”

  “唔!”宇希想了一会:“有两个可能:一,庄永强可能向你打什么主意;二,他真是觉悟前非,要补偿你,对你好。”

  她面上的笑容逐渐减退。

  “在未明白他的动机前,叫观察期,你自己一切小心。”

  她的头垂到胸前,不说话。

  宇希望住她:“怎么了?不开心?我打破你的希望?”

  汤铃摇了摇头:“是我自己没有思想,感谢你提醒我。其实,他带给我那么多痛苦和不幸,连妈妈都没有了,我没理由因为他待我好些就高兴。我太不孝,太没有骨气。妈妈知道了都会恨我。”

  “这怎能怪你,你的性格一向平和,根本不懂得恨别人。况且,老想着过去,也没有好处。你不用难过,如果他们一家子都对你好,你就接受。不用去爱他们,也不必恨他们,自己开开心心过日子。”宇希怕她闷闷不乐,逗她:“不错呀!有人送漂亮衣服。鞋子。”

  “我不是贪图这些……”

  “我明白!物质不重要,你最重视人家关心你……来,别老闷着,我们开车出去兜兜风……”

  花朗起床吃早餐。

  她步下楼梯,踏向客厅:“哗!怎么一地都是玫瑰花?”

  “小姐!早安!”马利亚站在一角,那儿没有花。

  “怎么一回事?”花朗站在楼梯最下一级,欣赏满地鲜花。

  “金先生一早派人送来的。”

  “这么多,也没理由撒在地上!”

  “他每隔半小时打一次电话来,是金先生吩咐我把花全撒在地上的。”

  “嘿!”

  “小姐,金先生的电话又来了,你听不听?”

  “当然不听……喂!好,把电话拿过来。”她接过无线电话。

  “花朗,早安!”

  “金雅志,你到底又玩什么花样?”

  “我送红玫瑰给你,足足半个月,你似乎不喜欢。我想,你可能不喜欢鲜红色,所以今天的玫瑰花,红黄蓝白橙紫……一一齐全,而且,又增加到一千株,我叫马利亚撒在地毯上,好等你在上面跳,在一堆花上跳,好好玩的。”

  “发神经,无聊!”

  “应该叫浪漫,你不会喜欢呆板木讷的人。”

  “荒唐!”花朗关上电话,交回给马利亚。

  她下楼梯本想前往餐厅吃早餐,偶然不小心踏到玫瑰花,觉得很有趣,再踏一下,感觉新奇,香味又浓。

  真想脱掉鞋子在上面跳,可惜花枝有刺。

  她就这样子轻轻地跳来跳去,玩了一阵,颇为有趣。

  吃早餐时,金雅志的电话又来了。

  “你到底想怎样?骚扰我吃早点?”

  “我没有什么要求,只想和你吃顿晚饭。”

  “对不起!今晚早已有约。”

  “明晚,明晚好吗?”

  “明晚后晚大后晚都没有空。”

  “没关系,我可以等。”

  “好吧!你等十年。”花朗边吃早点,边随口说。

  “我已经错过了十年,不想再等十年了!”他感叹。

  金雅志这两句话,很深入她的感觉,很好奇,很想问他为何错失了十年,错失了什么?但她始终没有问。

  “花朗,如果你不肯花时间和我吃晚饭,午餐也可以!明天吃午餐好不好?嗯?”

  “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吃饭?”

  “为什么不可以请你吃饭?我们相识十年了,老朋友,叙叙旧,你为什么那样介意?你恨我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你先要告诉我!你是法官,你判我死罪之前,也应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恨你?怎么会,正如你说的,我们从小认识,是世交。而我们分手时,仍是孩子,孩子怎会有恨?”

  “那么,就陪我吃一顿叙旧午餐。”

  “我有男朋友的。”

  “我知道,我并没有要求你和他分手。和你吃顿午餐他都不准?太专制的男朋友。”

  “他很尊重我,从不过问我的事。你也有女朋友。”

  “我不否认我有许多普通女朋友,但绝不影响我们的友情。你在伦敦也有许多男朋友。”

  “谢茜嘉也算是你的普通女朋友?我就不明白你怎样厘定你的友谊。”

  “我承认她是我的要好的女性朋友,正如我有许多要好的男朋友一样,她只是性别不同。”

  “那天你的生日舞会,她是女主人,还普通?”

  “舞会一定要有男女主人!花朗,和我吃顿饭,我会告诉你一切你想知道的事。”

  “你的事我没有什么兴趣知道,而且,我不高兴听谎话。”

  “我不会骗你,花朗,我绝对不会骗你。”

  “对不起,我的早点冷了,我要关电话专心吃早餐

  “花朗,如果你不是喜欢我,怎会恨我?……”

  “神经!”花朗把电话扔给马利亚。

  她生气,但是否恼羞成怒,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总之,她说过不见金雅志,就不再见他。

  才没有这份闲情!

  刚吃过早餐,钟宇希的电话就来了。

  钟宇希陪花朗上卡拉0K唱歌,很晚才回家。

  “少爷,老太太打了几次电话找你。”

  “她有没有说发生了什么事?”

  “老太没说什么,就是找少爷。”

  “现在太晚了,她多半已入睡,明天一早给她电话。”

  “少爷,老太吩咐,无论你多晚回来,都要给她电话,她等你。”

  “啊!”宇希三步两脚上楼,一回房间就给钟老太电话。

  “祖母,你没事吧?”十分担心。

  “我……啊!没有什么重要事,一点点不舒服罢了。”

  “看过医生没有?”

  “小事不用看医生,见了你马上康复。”

  “我明天尽早去,其实,我可以去陪你吃早点,就怕花朗起不了床。”

  “你一定要带花朗来吗?”

  “你不喜欢我带她去?”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别勉强她早起,你可以早来早回,仍然可以陪她。”

  “我吃过早餐去。对不起,祖母,害你心急等我,我们……”

  “知道啦!知道啦!拍拖嘛!你事前又不晓得我找你,这不是你的错。”

  “马上去睡,明天见!”

  “一定要来啊!”

  “一定去,晚安,祖母……”

  宇希挂上电话,马上又给花朗电话,花朗一听,就叫:“怎么?又去新界?我们不是前天才去过吗?”

  “祖母有点不舒服,我们吃过早餐就去吧!”

  “还那么早?真要命!她病了?”

  “没有,只是有点不舒服,她想见见我。。”

  “既然她没病我也放心。宇希,我明天可不可以不去?爸爸已经打了两次电话给我,他可能要回来。”

  宇希记得祖母说过不要勉强花朗。

  “现在这么晚了,我也怕你起不了床,那你明天不要去,我赶回来陪你吃晚饭。”

  “你对我真好,真体贴我,给你一个飞吻!代我问候祖母,宇希,打令,晚安!”

  这么一来,宇希又觉得甜丝丝,什么都不计较了。

  第二天,心里挂念着祖母,早餐都没有吃,便开车出去。

  谁知道钟老太早已在等候,看见宇希,一把将他拉到房间去。

  “祖母,不舒服为什么不在床上躺着?”宇希摸摸祖母的手,又摸她额头。

  “我根本没有事,你常笑我老当益壮。我心急等你来,完全是因为铃铃。”

  “铃妹妹,她什么事?”

  “她昨晚哭着来我们家,裙子破了,手臂和脸都有伤痕……”

  “那个什么婶婶打她?”宇希皱上眉:“太过分!”

  “你知道铃铃的性格,她能忍便忍,被打也不会拼命走过来投靠,她是被那个庄永强,那姓庄的坏男人……”

  “祖母……”宇希抓住钟老太的手臂:“庄永强污辱了铃妹妹?”

  “差不多,他本意是这样,幸好铃铃福大命大,庄永强的女人撞回来,最后关头,铃铃逃了出来。”

  “我早就说他不怀好意,关心她。送东西……都有预谋,这禽兽!祖母,事情到底怎样发生的?”

  “昨天菲佣放假,庄家的两个女人照例出外找节目。通常菲佣放假,家务由铃铃做,她多半会来我家吃饭。但傍晚她突然来电话,说他叔叔买了许多乳鸽。烧鹅回家,她要留下来煮饭。还说要带两只乳鸽给我和银姑消夜,我们都知道近来她后父疼她,也不介意……”

  “祖母,为什么让她单独和那畜牲留在屋子里?”宇希好急:“管他叔叔回来不回来,他自己不会烧饭?你叫铃妹妹过来,别理他什么叔叔。”

  “早知道就天下太平啦!根本没想过嘛!唉!”

  “后来怎样?”

  “吃饭时,庄永强例必喝酒,他说铃铃营养不足,叫她喝一小杯补血酒……”

  “她也实在太不小心,两个人单独在一起还喝酒?万一他在酒里放东西,哎……我的话她就是不听。”

  “希儿,你先别火,铃铃不会笨到喝那男人的酒,她只是依吩咐倒了一小杯补血酒,那酒本来是庄永强女儿每天喝的营养补酒。吃完饭,洗碗的时候,铃铃就有点想睡,做妥家务,见庄永强忙着在电话里讲买卖股票,她就回房间,躺着,想休息一会才洗澡更衣……正迷糊间,发觉有个人抚摸她,她一惊便醒,庄永强嘘声叫她别吭声,并嬉皮笑脸的吻她,铃铃当然反抗,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她拼命地喊救命,庄永强制止不住她;就掴她巴掌,铃铃极力反抗,曾挣脱出来,被庄永强用力抓住她的手臂,扔她回床上,并发了狂的撕破她的衣裙……铃铃到底打不过他,因为他像疯了一样,铃铃怎斗得过疯子?她正被庄永强控制住,眼看没命了……就在这时候,庄永强的女人进来,看见丈夫这样子,进退两难,庄永强见她破坏好事,喝骂她,她慌忙地说回来拿赌本,因为她打麻雀输光了……铃铃就趁他们吵时拼命地咬了庄永强一口,他因痛而手一松,铃铃就没命地跑出来,一直跑,庄永强打了老婆一巴掌,追出来,铃铃不敢留在家里,开大门走出来,直到我们家……”

  钟老太和宇希同时叹了一口气。

  “我早就感到庄永强不怀好意,他怎会良心发现,补偿铃铃?他是忽然看见铃铃亭亭玉立便起色心,我一直叫铃妹妹提防他。”

  “她不是不听话,这种事,有谁想得到,我这老太婆想都未想过,何况她还是小女孩。”

  “祖母,我不是怪责她,我是心痛她遭遇为什么这样惨,坏人总不肯放过她。庄永强这色狼,强奸不遂又打伤铃妹妹,报了警没有?”

  “我看见铃铃那样惊惶凄惨,已经六神无主,阿银很生气,一定要报警。既然报警我便要找你,但又找不到你。我和亚银两个女人,怕应付不来,我便去找律师,终于找到黎律师。”

  “好!控告他!拉他坐牢!”

  “黎律师只要求警方备案,放弃控告……”

  “怎可以这样做?怎可以放过他?他一天不坐牢,铃铃永无宁日,黎伯伯怕什么?钱多少由我付好了。”

  “不是钱的问题。黎伯伯说,通常强奸案最难打,而第一个受害的,便是铃铃,因为无论案件成功与否,她的心理名誉都会受伤害,以后她可能没有勇气面对别人。”

  “难打也要打,我们肯定赢,赢了大家都知道庄永强的恶行,都会同情铃铃。”

  “黎律师说,打官司必须有人证物证,还要证据充足。”

  “他的确强奸不遂,这就是证据。”

  “他强奸了还好,黎律师说,他留在铃铃体内的精子是最好的证据,但也未必能入他强奸罪,如今铃铃没事,连证据都没有。”

  “庄永强的老婆亲眼看见丈夫要强奸铃铃。”

  “她那么害怕丈夫,又靠他生活,她会帮助铃铃吗?可能会反过来指责铃铃勾引他丈夫不遂。”

  “他打铃铃,控告他殴打也可以。”

  “他们两夫妇一样可以说铃铃在外面打架,与他们无关,又没有第三者看见。”

  “祖母,你看见铃铃被打奔过来求救。”

  “希儿!祖母愿意为铃铃作证。但是,庄永强打她的时候,我并不在场,对方辩护律师会说我凭空想象,一样无法人他的罪。”

  “他做了那么多坏事,竟然奈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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