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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撒野 我把酒奉陪(高干)-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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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给我吃?!!你会做饭?!”苏酒吃惊不小,黑暗中瞪大了眼。
“是啊,很奇怪吗?以前我在部队里偷着抽烟,还闯了祸,我父亲让他的老部下罚我去炊事班,我在那里呆了整整半年,还喂过猪呢。”
她实在难以想象了,他喂猪?那会是什么样子?猪都会吃不下饭,只看着他欣赏吧?或是他捏着鼻子,踮着脚,手伸到最长,身子躲得老远,厌恶又无奈的给猪喂食?多么搞笑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呵呵,你这么大的公子哥,谁敢让你去做那种事?!骗人的吧?”她忍不住笑了笑,坚决不能相信。
“骗你干什么,我爸亲自发话谁敢不听!还让班长必须往死里教育我,谁都别惯着我,让我好好磨练一下。天天凌晨天没亮就起来蒸馒头,蒸了馒头就干杂活,买菜切肉炒菜做饭,能忙死。后来我一发小知道了偷偷叫他部下来帮我,被我爸听说,又火了,就下旨喂猪的活都让我一个人干,谁敢帮我谁倒霉。谁也不敢来,我就天天蹲猪圈里偷着抽烟,跟那帮猪聊天,在里面耗着不走,猪圈里味道是不好,但是能抽烟,想抽几根抽几根,抽完了往猪食里一拌,快活死了。”
见她心情好转许多,他搂着她脖子,脑子里使劲儿搜罗自己的那些糗事哄她逗她。讲的也很俏皮,完全没了平日里严肃冷淡的样子,就为哄她开心。
苏酒“咯咯”笑,手摸着他下巴,“真的啊?你太有才了,不过你那么能抽烟,那猪没吃出什么毛病来啊?”
“能有什么毛病!不过……别说,我后来也担心来着,帮他们杀猪,没吓死我。我那时才多大啊,我们几个年轻的都没太大力气,那猪也倔,跟你似的,怎么捆着压着就是死活不从,我们班长急眼一刀下去捅错了地方,喷了我满脸满身的血。那天小年,我妈刚巧来看我,吓的以为我怎么了呢,差点就哭了。不过也多亏她来看我,回家就跟我爸闹上了,倒地是把我调走了。我后来还怀念过那帮猪呢,那时候是苦,可每天都很乐呵。调到大部队里,很难熬,多一天都呆不下去。”
苏酒咧着嘴傻乐了一会儿,用手肘拐他,“你才是猪呢,偷着拿话挤兑我!”
“恩,我是,我是,我是猪,行了吧。”
“不是,你是空调!我呢,就是遥控器。”
“恩,你让我吹什么风,我就吹什么风。”
把手伸到他睡衣里取暖,偷偷挠他痒痒,他又不怕,生来就笑神经不敏感的人,真无趣。
穆衍森在她耳边轻轻喘息,带着一种缠绵悱恻的味道,问:“你不睡觉想干嘛?”
“我睡觉。”她缩了缩脖子,在他颈间呢喃:“我冷。”
只恨不能抱的再紧些,穆衍森扣着她后脑勺。
“以后,永远不许再那样虐待自己,听见没有。”
只觉他身上好暖,火一样烫人,气息痒痒的吹在头顶,她忽然全身酥软无力,心里又如同三月的微风四月的天,云是淡风是轻,什么都是软的,轻柔无限,迷迷糊糊应了一声,便再没了动静。
轻轻浅浅,吻了一下她额头。穆衍森忽然间就感觉身体里像是有一片汪洋大海,宽阔无边,却只想要她这一叶扁舟渡进来,从此,永不离开,永不允许再起任何风浪,让她生生世世,到哪里都可以安然靠岸。
至今往后,都要免她受惊扰,再不会颠沛流离,无枝可依。将之收藏,妥善安放,细心保存——————
光线略略顺着窗帘缝隙照进来,冬日里,阳光总不那么强劲,懒懒散,洒了一道清白光柱在地毯上。
这一夜睡的倒是极安稳,连梦都没有一个,睁开眼,天就亮了,翻过身,见她又缩到了床边去,捞过来,仔仔细细瞧着,柔情无限。又是拧着眉,两只手缩在胸前,憋气的小猫儿一样。
他轻浅笑了,替她掩好被子,吻了吻她额头上碎发。
进了厨房,找出锅,还是新的,大哥去世后,从前的东西他通通都扔的差不多,后来母亲来过一次,知道他不住也还是都给制备上全新的。怕他万一回来想用上什么没有会不如意。
打电话叫人送食材上来,在水槽边,淘米洗菜。
煮的党参红枣汤,用的是最好的和田枣,还特意一个一个去了籽,开小火,在锅里细细的炖起来。又特意熬了驱寒的羊肉粥。
其实他都没有刻意去学,看看食谱就会的。只是鲜少会有想要主动煮吃的给别人吃的时候,连对自己都总是对付一下就算,早没了那份心,再美好的时光,不论费尽多少力气都是挽留不住,失望又灰心。可对于她,却又燃起了许许多多希望。
苏酒清醒时,依旧闭着眼睛,摸索了半天摸不到人,就起身寻找,赤着脚,连拖鞋都忘了穿。脑袋迷糊,有点晕,客厅里满满都是香气。她不禁心头一暖,仿佛回到从前母亲还在的时候,每日早上唤她起床“宝贝起床吃饭了”,暖到心坎里。那时,仿佛喝一口自来水,都是香甜的。
知道他一定是在厨房里,踮着脚跑进去。他围了块白色浴巾在腰上,别人这样可以不好看,但他怎么样,都是赏心悦目。正站在流离台前,探着头小心熬粥。
她走上前,情不自禁从背后轻轻将他拥住,深深嗅着他身上若有似无的味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芬芳,就是他身上平时清冽的像薄荷一样的味道,苏酒闻着,心中一片安宁静好,如同靠在了最安全的港湾,一颗心平静又妥贴。如果可以这样托付终生,该多么美好。
他尝了一口粥,大概被她抱着尝得有些焦急,烫了舌尖,龇牙吸了口凉气,道:“去洗脸,准备吃干了。”她依旧靠在他肩上,赖了许久,悻悻然“哦”了一声,似乎含着无限依赖缠绵,放开了手,准备去洗手间洗漱。
忽然又被叫住,他卷着眉,“快去穿上拖鞋,光着脚乱跑,不怕着了凉。”
明知是宠溺,苏酒还偏要同他顶下嘴,吐着舌头,“你这地毯都是进口货,我要是着凉了你就去投诉。”
“死不听话!”他笑斥。
跑进卫生间也就糊了一把脸,随便刷了几下牙,就赶紧跑了出来,脸边的碎发都还沁着水珠,也不理,抹搜了一下腮帮,叫着:“快点快点,先给我尝一口你的大作,多荣幸,简直不敢相信你会做饭!”
抢了他手上的小勺,滋溜滋溜喝几大口,直打心眼儿里赞叹,“你真厉害,我煮了那么多年方便面,自认为也是一绝了,也没煮出这么香的味道,你怎么弄的?教教我!”
“方便面怎么煮都是那样,能有什么营养?你想学的话,就乖乖听我话。”
“切,那我不学了,反正你会煮,你煮了,我只管吃就是了。”
他重新换了干净衣服出来,拿了块毛巾,帮她擦掉脸边未干的水渍。眼眸如深潭一般,不可见底,就这么看着她吃,不说话,也不动碗筷。
“你干嘛不吃?”
“我早上吃的淡,你先吃吧,我看着你吃。”
默了好一阵,苏酒只顾着喝粥,喝完粥又盛汤,也不怕胀了肚子。她从来是不怎么爱吃早饭的,总觉着大清早的往肚里添那么多堵得慌,可是他亲手做的,自然是大不相同。她不懂喝汤,只尝出连红枣都煮得酥软,入口即化。明明已经是撑饱了,却不想辜负他一片心意。
空气中融满了暖暖爱意,窗外是冬日的清冷,屋子里却如春日和煦。
他忽然打破这温馨气氛,说:“酒儿,你拿了她什么东西?
“房契。”她压低了头,硬硬道出两个字。
“把东西还给人家。咱不稀罕她那点破东西。”他像是在哄孩子。
她猛然抬头,确是横的像个任性极了的孩子,拧着脸,“不给,我扔了烧了也不会给她!她想都别想!”
“不要这样胡闹,惹自己生气,你想要什么我不能给你。你想要什么,你说,我给你买。”知她心里咽不下气,只好苦口婆心的哄着。
“我不要!反正……我不给她,让她去法院告我去,又不花我的钱!”
穆衍森实在无奈,叹气,清楚她仗义的脾气,想到个说法能治她。
“你非得这么跟自己置气,你不愿意给,交给我,我都答应人家了,你想我说话不算数被她骂是不是?到时候她闹得来引了媒体,一通乱写,我回家可真要挨揍了,你知道,我心脏又不好……”
“行了行了……我考虑一下。”
孟女士那耍无赖的本事苏酒见识多了,憋闷了半天,心里还是不甘心,却不想他被自己连累,矛盾的不行。
瞧她脸邹成一团又死憋着不吭气,穆衍森知道这招管用了,紧忙问她:“你把东西放哪儿了?”
“藏起来了。”
恩,是她的风格,他抿着嘴笑,“藏哪儿了?”
“不告诉你。”固执到死。
“那你回去拿,我等着你。”看了下手表,“恩,这个时间还来得及。”
有些丧气,苏酒耷拉着脑袋,起身回房间穿衣服。
如今,什么没有,就这么一个大活人,而已,从来没觉着自己有什么弱点是可以拿来被威逼利诱的。可他,在不知不觉间,已变为她最大弱点。不想他不好,没别的,就是不想他有什么不好。
蹲在玄关穿鞋,起身眼前一白,晕眩着跌坐了下去,苏酒下意识去抓旁边人的裤子。见她跌倒,穆衍森赶紧猫腰将她扶起来,略显紧张,问:“怎么了?不舒服?”
“不知道,头好晕。”
“我看看。”
先是用手试探额头温度,也估摸不清楚,想到老方法,用唇贴着眉心,凭直觉测似乎有点低烧。
“你发烧了。”有些不高兴,“就知道你不是好折腾,病了吧?”
苏酒赶紧站直了身子,推开她,“没事。我百毒不侵,中午多吃点大补的,准能好。”
“又胡说,不行,你哪儿都别去了,给我在家呆着。”
说完,他作势要给她拖鞋,苏酒晃悠着往后躲。
“不用,我没那么金贵。”
他索性一把打横抱起她,连自己的鞋都不脱不管了。
“什么不用,老实在家呆着,不听话我打你啊!”
“啊?你还家暴?你打一个试试!”苏酒拧着脸,样子比他凶多了!
他也就嘴上能逞逞强,哪里是她对手,立刻就投了降,说地酸溜溜的,“我不敢,我哪儿敢打你啊,我心脏这么脆弱的人。我不让你把我磨死就不错了——”
吃了药,头还是晕晕的,这么躺着又实在无聊,他不在,没人管着,她爬起来走到客厅,趴在沙发上发呆。从大片的落地窗望出去,只看见周边高楼大厦的边边角角,余下,是无际的天空。白蒙蒙的,让人看着更显这里冷清。客厅,客厅更是大的都可以骑自行车来回绕弯。没一样温馨的摆设,冷色调家具,冰冷的瓷器,怎么看怎么冷。唯一值得赞的,就只有这平方面积,恐怕有的人奋斗上一辈子都买不上这间客厅。
趴烦了,她绕着客厅里走了一圈。柜子里摆的青花瓷似乎是老物件,隔着玻璃看胎体依旧是那么光洁细腻,上面的花饰像牡丹,又像是灵芝之类的,描绘的极精细。
挨个看,她一个都不认识,也不懂,但能猜到,应该全都是些值钱的玩意儿。
识不来什么名贵东西,也不感兴趣。她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再好,也不过是个死的没感知得不到回应的冷漠东西。
从前她虽生活得不那么富裕,可吃的穿的母亲从来没让她觉得亏着什么。尤其是在穿的上面,总希望她和别的孩子一样,甚至比她们看着更大方得体,不被比下去。也许是女人的一种虚荣心,也许是想要弥补她的缺失。所以,在物质上,苏酒是没什么太多感觉的。有,就要,没有,从不去羡慕强求。她最最在意的,是精神上的东西,是更多的去感知,某样物体,它是不是暖的,有知觉,有感情,你爱它,能否得到相同回应。
见识的浅也根本没那份心思,比起奢侈品,她会更喜欢活的,小动物之类。却只喜欢,看看,从来不养,因为怕留不住,清楚自己的心并不那么强悍,丢了死了会比常人伤心几倍,不动真感情就不会为失去伤神。
总觉得冷,冷的直发抖似的,拿起茶几上的平板电脑,调出遥控功能。把空调调到最暖。也不知恍惚间按错了什么键,听见是哪里“咔”一声响,声音并不大。找了半天,原来是另一边阳台的门自动打开了。找不清那个是关门用的,只好自己用手拉上。
真费事!要不要这样万能!以前的主子靠奴才伺候,现今的主子更牛,直接一个按键全搞定!她这种丫头命的真是让享受都不会弄。
随手将那破板子扔到沙发上,有点愤愤不平,又一想,他的身价背景,住这种房子绰绰有余,说不定名下还有更好更大更高级奢华些的。
可想来想去,却是替他可怜起来。
一个人,住在这种敲一下墙都怕是会有回音的地方,就只有一个人,连多余的走动都可以省了,日久年深,该是怎么样的孤独?他个性又那么深沉,岂不是常常只有自己跟自己呆在一起。难怪都不爱笑,没事自己跟自己做表情,多吓人。说爱去他爷爷家住,应该也只是图能找上个说话的人不会显得太孤寂吧。
座机电话突然响起,吓了她一大跳,接起来,电话那头的人已是气急败坏,又不好发作似的,强忍着。
“你到底把那破玩意儿藏哪儿去了?这么小个地方,还以为很容易找,我连床底下都翻遍了都没有,你可真会藏!”
太紧张她吧,走时光顾着嘱咐她什么都没问,估计是以为那小窝会很好找,可惜她藏东西的本事,无人能及。
她“咯咯”的傻乐,“你不是最本事了,自己找吧。”
“真找不着,都快来不及了!”
他投降,偷偷摸摸的,小声跟她说:“司机还在找呢,他比我还想的地方多呢,连你的鞋盒里都翻过了……快点说在哪儿啊——”
“哈哈哈……”苏酒再忍不住仰头大笑,“穆老二我鄙视你!”
“好,我笨,祖宗,说吧——”
好一阵得意,她拿着无线电话倒躺在沙发里,腿举到沙发背左摇右摆。
“告诉你,你站到书桌上,天花板从左边数,第五个格子,用小刀挂一下就开了,就在那里边。”
停滞半秒,又叫道:“欸!!那里面可都是我的宝贝,你要给我放好,丢了你赔不起!听见没有——”
他彻底无语,也只能嗔怪:“弄的我满身的灰,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很难想象,真的很难想象呀。他形象全无,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满屋子找东西还弄的一身灰,会是个什么样儿呢?越想她自个笑的越厉害,差点让口水呛到。
不过,他再窘迫,也与别人不同。到哪里,做什么,都掩盖不住那一身不凡的气质。
苏酒偏过脸看外面的天,万里无云,这里真的很高,很高。
但是,她最开心的,不是遇上了一个多么了不起伸伸手就仿佛可以将她拖上云端的人,而是,这个人,肯为了你,跳下来,哪怕是在最深最深的谷底,都毫不犹豫,奋不顾身。
第十一章
第31章 11——1
只在他那里住了几天,苏酒依然坚持要回宿舍去。拗不过她那倔脾气,他只好是随她自己喜欢。
轮到她放假休息这天,没地方去,呆在宿舍里看书,看着看着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出奇了,他一上午都没打电话过来,翻手机,连短信都没有?
若是换做平时天还没亮就要开始骚扰,她接了就说上几句,不接就一直打。她困的不行,他兴味盎然。
跟她汇报吃了什么,要做什么,耍赖就是不让她挂。明明上了班就能见着,却搞得好像隔着大洋彼岸好几年都见不上一面似的。苏酒只闭眼听他说,困得奄奄一息,好几次没耐心电话里怨他自己睡不着就扰人清梦,恨得直磨牙又一点办法没有,他也只是笑,仿佛这样磨她是件很有趣的事。几十岁了人,苏酒真想不通他是不是没有童年,现在要返老还童!
后来她干脆不关机也不接,直接静音让他一个人玩去。他依旧兴趣不减,改发短信。却老是发些没用的,要么只有几个字——她的名字,吃什么早餐,有时就点几个标点符号也要发给她;要么就长篇大论说自己心情说天气说早餐……写日记似的。
这种方式现在的小学生恐怕都早就不用了,真不知道他人生是有多憋屈,没谈过恋爱么!
可忽然间没了动静,苏酒又有点不适应了,又想,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忘了吧,手机甩一边。
看着某一块天花板,心里不踏实,站到书桌上,翻来覆去,不知道捣鼓多少遍她那点宝贝。弄的天花板都有些松动,合不上,只好用胶布给粘上。
回到床上,看书,翻了几页,实在是呆不下去,准备出去走走。电话忽然响了,以为是他,紧忙接起,却不是。是弟弟靖宇,带着些哭腔说家里水管爆了,他爸不在家,又联系不上,不知道怎么办。没辙,苏酒只好让他在家等着。
打电话,物业马上派人来修,苏酒在一旁给人家端茶送水,好不容易修好,送走,又一个人清理厨房的水渍。苏靖宇懂事不比她晚,顶有眼力见儿,帮不上大忙也跟在她屁股后面扫水。
“行了,你外头呆着去吧。”她理了理头发,扎成马尾,又开始拖地。
苏靖宇也是最听她的话,站到外面,看着她,却不走。
苏酒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爹呢?又死哪儿去了!”
“不知道,搞对象去了吧,反正电话不通。”
“搞对象?发财了!发财了不干正事!”苏酒眼一突,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
苏靖宇手趴在门上,无辜眨眼,“不知道……好像是吧,天天让我叫外卖。”
“你那死爹就是没个脸,有点钱就穷得瑟!”苏酒恨恨地咬牙,对着弟弟又不能说的太难听,只好问:“吃饭了么?”
“没有。”
苏靖宇低下头,想了想,乐呵呵的说:“姐你饿么?我叫全家桶吧,咱俩一块吃。我知道钱在哪儿,我爸留了一抽屉呢,你想吃什么要买什么我给你买!”
一听这话,苏酒总算是露出了笑脸。她从小就不怎么会与人好好相处,和姐妹常常吵架闹别扭交不好,可几个弟弟,不管岁数大小,对她都是傻乎乎的仗义。
苏靖宇蹲在床头柜钱,打开抽屉找钱,苏酒站在他后面,瞧见里面有好几叠红丹丹的大票子,直翻眼皮。
“你爹又干什么缺德事儿了,弄这么多钱。”
“不知道,他说遇上了个贵人,大款,可有钱可有钱了,帮那个人办事挣的。”苏靖宇抽了几张,拿起电话订餐。
“你爹能干什么好事,找他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苏酒嘴里嘟囔,伸手巴拉了一下钱,无意瞧见下面的名片,好眼熟,用力捞出来,一看,心中大惊。
上面的三个大字再熟悉不过——穆衍森。不是别人,正是他。
纯黑色嵌了银边的卡片,白色字体,职称描述极简单,电话是他私人用的那个,多余点缀一样没有。曾在俱乐部见到他只给过几个特殊身份的人,这种名片,一般人,他从来不会乱给。连自己留的那张都是一开始学品茶的时候觉着挺好看当书签不错偷偷拿的。
她呆愣了许久,脑子里很乱。苏靖宇不知姐姐是怎么了,推了她一下,“姐,你还想要什么你自己拿钱去买吧,反正还有那么多呢,你拿就是了。”
“我想要你爹的命!”她咬牙切齿。
太聪明不是好事,可她庆幸自己还好是个聪明人,不然让人给卖了都不知道,被蒙在鼓里还在给人数钱呢。立刻翻出手机里的照片,问苏靖宇,“认识这人吗?见过他吗?”
照片是在穆衍森家里吃饭时照的,是正面,见过的就应该能分辨清楚。
苏靖宇眼睛睁得老大,认认真真的看,失望摇头,“不认识,没见过。”
是啊,他那人那么谨慎,又本事,办什么事不一定非亲自出马。苏酒绞尽脑汁的想,想要找到些什么蛛丝马迹。
“姐,我爸又惹你生气了?那你把他钱都拿走呗!”
别看苏靖宇小,可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他爹就爱干得罪姐姐的事,打小就只有姐姐最疼他,所以从来和她一伙的。
钱?这些搞不好都是她的卖身钱!苏酒狠狠踹上抽屉。
“你爹就是个王八蛋!”
苏酒拿出手机打电话,打不通,坐在客厅里等,电视开着,放些她从来都不爱看的科教节目,一句多余话不说。其实也没在看电视,哪儿还有那心情,脑子里“嗡嗡”的理不清头绪,又使劲儿想理出些头绪。表情难看之极。她一生气谁敢惹,苏靖宇缩着脖子躲在餐桌后边啃汉堡。
时间慢慢过去,苏酒关了电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苏靖宇早啃完汉堡趴在茶几上写作业。客厅里安静的吓人,只听见铅笔刷刷的声音,异常压抑。
苏靖宇抬眼见姐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墙上的挂钟,恨不能把时间瞪出个好歹,闷声闷气地说:“我要是放假,我爸有时候都不回来的,他会不会去我舅舅那儿了。”
对了,后来四叔那酒吧被人投诉查封让靖宇他舅舅给盘去了。苏酒“霍”的起身翻箱倒柜开始找电话本,这个家没有她不熟悉的地方,从前住了那么久,东西乱了她一样能找出来。
电话一通她就指名道姓的问:“苏先强呢?他在不在?”
那头人先是愣了一下,笑了笑,“你苏酒吧?你叔在包厢呢。”
“叫他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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