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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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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后面有多少追兵,真的追上了再说。
  “我去摘些野菜,你别乱跑,荒郊野外很多毒蛇野虫。”
  “不用了,我们不是有鱼跟虾子了?”
  “我怕你吃不习惯。”
  “我们在一起,任何东西你能吃,我也可以吃,我很好养的。”
  她宛如一泓秋水的水眸经常一不小心就叫看的人惊为天人,这时,她咬着樱唇,那情真意切的言语让程门笑要很用力的深深匀息才能调整突然急促了起来的呼吸。
  “你跟着我只有吃苦的份。”
  “不会的。”她很有把握。“我身上有带银子……不知道够不够用呢?”
  程门笑既不反对也没有多话。
  看他沉沉的不说话,阎金玉赶紧从随身的小荷包中掏出几张纸头跟金叶子、珍珠、宝石、金手环之类的东西就往程门笑手里塞。
  他瞠目,这些……叫不多?
  “我用不着这些……”
  “我也不用啊,以后,由你照顾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是一家之主,钱的问题都交给你。”
  居然有人嫌钱麻烦的。
  看着那迭寻常人家可以买屋、过上好几年清闲生活的银两皱皱眉,嘴唇蠕动了下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你……不是在生气吧?”他会不会觉得这些钱辱没了他?
  “不是,我明白你的意思。”程门笑把那些耀眼的东西缓慢的收进原来的荷包中,放进内襟。
  认定了,就傻傻的交上一辈子的眼泪跟幸福。
  这是她,一个不像千金小姐的千金。
  野外打尖实在谈不上浪漫。
  远处有狼嗥、夜枭直嘀咕着,近处……有只毛毛虫卷来又滚过去,直筒的毯子有时抽出一只光裸洁白的小腿,有时是袖子滑到肩膀处露出两只藕白的胳臂,程门笑看得惊心动魄,生怕她滚到火堆去。
  女孩子家的睡姿都这么差吗?
  他不知道野外露宿对阎金玉来说有着一定程度上的困难,别说她从小到大香褥软床好了,将就满地粗砺的小石块也不是太困难,程门笑已经将所有能铺地的毯子都给了她,让她浑身不舒服睡不着的是身上的束缚,她想裸睡……对!脱光衣服的那种。
  折腾到最后,她翻身坐起,穿透营火的光看着另一端的程门笑。
  他睡得很安稳,即使身上只盖了件他自己的长袍:殊不知他也是睁着眼的。
  眼光转回,她托着香腮,怔怔的瞧着已经变成闷烧的火簇一任时光与灰烬同时化去卷向不知何处。
  星星很亮、夜空很美,可穿着这身衣服……
  “怎么,睡不着?”程门笑还是过来了。
  她身上的萧索那么显而易见,他想假装看不见都不行。
  她踌躇犹豫的偏起头看他,低语,“你……可以陪我睡吗?”
  营火光微微的照亮她的侧面,脸蛋在白皙中透露着花儿般的光泽,没有金钗装饰的秀发披到地上,朴素的麻质衫裙取代了绫罗绸缎,改变不了的是她不画而黛的眉,不点而朱的唇,如梦似幻的翦水双瞳,柔软的身子,纤细的腰身,朴实无华的妆扮反而更叫她散发出难以言喻的美丽。
  “我的意思……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没有别的。”她怎么好像总在强人所难。
  “体质的关系,我的身体有点凉。”他很干脆。
  “你……是说……”她欣喜若狂,发亮的眸子掩不住单纯的开心,一时回眸却又要假装不是很在意,顿时手忙脚乱得很。
  他率先躺下,然后把毯子拉开,“来吧!”
  她小心翼翼的躺下,离他一臂那么远。
  程门笑伸长胳臂将她揽过来,收拢她柔软香馥的身子,然后不忘替她盖上同一张毯子。
  依偎的姿态,彷佛他们是对真正的夫妻。
  “睡吧。”
  “好。”
  他的身子很凉,窝着,很舒服,像嫩嫩的豆腐。
  “要是睡不暖,要记得告诉我,别让我害你着凉了。”
  “不怕,我的身体再健康不过了。”她的身体从小底子打得好,富贵人家首重养生,餐餐鲍鱼燕窝不说,冬虫夏草、参枣药膳拿来漱口,风邪病寒完全不到她身上来。
  “你的身子很暖……”她的身子触感极好,搂在身上带给他一种无法形容的舒畅。
  “你的脸色看起来就不好,我在桃园子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咳得厉害呢。”
  “知道我体质不好,你还选择我?”家族遗传的单薄体质,想要长命百岁还有点难,大概是福薄寿短,程家男丁平均寿命都不到五十岁,到他这代,他也不敢多想能够寿终正寝。
  “那又怎样,把身体养好就是了。”她不甚在意。
  “顺其自然就好,我也不在意。”既然命该如此,又有什么好争的。
  阎金玉悄悄打了个哈欠,半撑开眼皮更偎近他。“你放心,你是我的夫君,虽然我们还未成亲,但是,我会照顾你的……”
  程门笑摸摸她睡意已浓的面颊,轻柔淡定的低语,“谢谢。”
  “我说真的……我会好好训练你的。”像是怕他不信,她口齿不清的重申。让他头好壮壮,头……好……壮……壮……
  训练?不是照顾吗?
  “笑笑……我……有个请求。”慵懒的嗓音听起来离周公不远。
  程门笑的背脊瞬间僵硬,这称呼……会不会太不伦不类。
  “唔?”稍稍的沉寂,让阎金玉打开因睡意而迷蒙的眼。
  “你说吧。”
  “我可以脱光衣服睡觉吗?”
  这下,用力收摄的心神立刻散功。
  莫非……她一点都没有把他当男人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明天再谈好吗?”
  “当然不行,我现在就很难过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全身都火热了起来……
  “我知道这样的要求离谱,你会以为我很随便,可是,我就是习惯了咩。”越把头颅往他的胳肢窝钻,不让他看见火红的脸蛋。
  “你难道不觉得我的身体比一般人的温度要低?我怕你冻僵会生病。”他白担心一场了吗?
  “才不,我喜欢你抱起来很舒服的肉肉,摸起来像丝那样滑。”这是真心话,从头一遭扑到他身上的时候就爱上了。
  “只要你喜欢我会让你一直抱着我睡觉的。”
  “那……把衣服脱光的事情……”她没忘记这件事。
  欸,原来她就是这样子“照顾、训练”他的哇。
  “需要我把身体转过去吗?”
  阎金玉听到他无可奈何的叹气,藏在他胸膛下的美目露出满意的笑意。
  “以后我们天天在一起你都要别过头去吗?”
  “你别捉弄我了。”
  “哪有,我的身子再难看你也看过啦,没什么好害臊的。”
  这是堂堂千金小姐该说的话吗?他要头痛了!
  “来,把头转过来!”听得出来她是存心恶作剧了。
  但是,当程门笑真的回转过头来,她却是惊呼一声用力的想藏进毯子里。
  真是言不由衷的小姐啊……
  他倾前不让她得逞,将她如花瓣的唇含住。
  她人美,连唇瓣也柔软得如同天上的云,细细品尝,慢慢描绘,吻起来的感觉真好!
  她均匀的气息乱了,黑暗中,两人都闭上了双眸……直到感觉阎金玉有点喘不过气他才离开。
  两人的目光胶着,瞬也不瞬的凝视。
  她很香,勾起了他奇异的食欲,他想吃。
  知道这是不合礼教的,礼教……经过天人交战……又交战……一点都不重要!
  起先,是阎金玉碰了他的胸,像触动某个敏感的机关似的,程门笑将她整个从毯子里挖了出来继而搂她在臂膀里。
  他用修长的指腹摩挲她光华四射的五官,全部滑过她细致的容颜后移到她彷佛一摸就会碎的锁骨。
  她的皮肤真好,是上等的玉,带着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润泽,触手皆是享受。
  缓缓来到她美丽的酥胸,程门笑用指揭开了衫子的蝴蝶结,如雪般的肌肤裹在素白的散花绫肚兜,辉映着她披泄及地的乌黑秀发是一幅华丽得令人窒息的美景。
  “你不要这样碰我……”她呻吟。
  “你不喜欢?”
  她闭眼。“……很喜欢。”
  “你喜欢就是了。”他把头埋进她的酥胸,大掌从肚脐往上游走隔着肚兜轻触她美丽的丰盈,慢慢包裹。
  他的指头拂过她最敏感的花蕊,最后清除了覆盖在她身上的衣料,让她从束缚中完全解脱。
  她说不出话来,任他的唇和手到处在她身上点火,心跳轰隆隆的响个不停。
  她迷蒙的看见高挂的银月又大又亮,像亮晃晃的银盘,接着她的唇被重新占有,月光在他眼瞳中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原始的火热。
  他们在原野中紧紧相迭,忘情的吟哦——
  事后。
  “你觉得我……行吗?”
  “第一次不要要求太多。”她软软的吟声是半催眠状态。
  “我很差。”
  “我们以后有很多时间可以练习。”
  这个千金小姐真会泼人冷水啊!
  “我……要再试一遍。”不认输还有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输人不输阵,输阵就难看了,而这难看……可能是一辈子。
  “你没体力了。”
  “我……”
  他今晚很难睡得着了!
  马车往北走,早秋,满山枫叶各有姿态。
  几天前阎金玉就换到驾车座上来跟他作伴,两人谈谈笑笑倒也其乐融融。
  程门笑的手艺不错,煮的虽然是简单的家常菜,却都很道地。
  吃饭简单,洗澡却是一件大事。
  两人互闻几天没洗澡的身体,一同掩鼻皱眉,继而发笑。
  于是,到了比较有规模的小城,他们找了问客栈好好的洗了个澡。
  因为只叫了间房,程门笑又让阎金玉先洗,等他走下楼来就看见已经点好菜的她被团团围住,就连店小二也口水流满地。
  她走到哪,只要是有第三者的地方就会投来注意的眼光,没办法,因为她的美貌实在人间少有。
  即使有这份自知,看见她被企图不明的男人给围着,一向温文无害的眼无法避免的涌起怒气。
  她是唐僧肉,谁都想来吃。
  “我们到别的地方去吃!”他硬碰硬的穿过人群,从中把她给拉出来。
  “耶,你来了。”她叫了一桌好菜准备给他补一补。
  “欸欸欸欸欸……先来后到你懂不懂,酸书生!”有人大声嚷嚷。
  “就是啊,大家说好不能动手的,你凭什么拉人?小姐的手可不是你想拉就能拉的。”
  “她是我的妻子,诸位……请让一让!”花作肌肤、玉作骨肠,这走到哪都不能免掉像这样的麻烦了。
  “什么?”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
  “能娶到这样的老婆,真是好狗运!”
  说来说去,没句好话,左言右语把程门笑给贬得一无是处。
  “诸位大哥,我相公来了,谢谢大家刚才对小妹的看护,我才免了让无聊分子骚扰的困窘,现在大家可以放心回去喝茶、吃饭了。”她想做人的时候就是能把别人安熨得服服贴贴,一番话说下来,不仅心存肖想的人收了色心,也让大众知晓她是端庄的女子,早是名花有主。
  人群散了。
  两人重新落坐。
  阎金玉让店小二拿过碗筷殷勤的递到程门笑面前。
  道过谢,他对她说道:“赶紧吃吧,等等我们还要上街采买呢,那些人……没对你怎样吧?”他依旧不放心。
  “大叔、大哥们都是好人,只是好奇我从哪来的而已。”一张张憨厚的脸孔,没有京城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她发现乡下人好可爱。
  “你应该在房间等我的,抛头露面的害我流了一大把的冷汗。”喝掉整整一杯水,他几时开始这么紧张她了?
  也许,从不知不觉的时候就发生了。
  “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她存心逗他。
  “戏弄丈夫是不道德的!”看着她就有快乐的感觉,他想这样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模样。
  阎金玉动手夹了块蹄膀去了骨头之后放到他的碗中。“这是店家推荐的招牌菜,不吃可惜。”
  “你也吃。”不习惯为谁,记忆中也没替谁布过菜的手自己有了动作,一筷子的蕹菜放进她没吃几口的碗中。
  “好!”她快乐极了。
  才几天过去,她瘦了脸颊,身子骨娇贵如她,当真吃得了这样苦日子的折磨吗?
  阎金玉想快快扒完饭,她可是要留着肚子买零食吃呢。以前听答应说过外头的零食花样可多着很呢。
  她没瞧见程门笑一双沉静的眸子里都是深思。
  用过几天来最正式的膳食,两人顺着店小二的指点往十字大街而去。
  这是个说起来有点乱又不太乱的朝代,几年中总有几次外犯,又几年太平日子,人民就忘了苦痛,像这样人口不满百的小城镇热闹非凡,庙寺钟声袅袅,码头鱼获活蹦乱跳,卖菜小贩的担子上青菜蔬果还沾着晨露,农家妇女拎着从鸡笼子跑掉的鸡鸭扠腰护骂,那生动活泼的言语绝对不是南方的呢哝软语,是直挺挺北方的犀利精明和干脆。
  “我们进去买点东西!”经过估衣铺,阎金玉指着招牌就要往里面走。
  铺子里头都是布料,柜台后圆润润的老板看见客人哈腰点头马上亮起招牌的笑容。
  和气生财。
  “我看你换来换去就那两件衣服,天气越来越凉,你该多添几件衣裳才是。”
  “两件衣服也就够了。”
  “不够、不够……”别泼她冷水嘛,好难得采买的经验跟乐趣耶。
  她跟老板交头接耳,老板乐得嘴巴咧到耳后,一套套崭新的衣服裤子长袍让学徒搬了过来。
  阎金玉也不问程门笑,照着自己的喜好作选择,夏衫、秋袍、冬袄子给买了好几套,差点连春衣也一并搜罗了。
  她像个孩子似的快乐的变换着衣服给他穿,从来都是别人伺候着她,转换过来,她觉得很好玩,那些衣衫穿在程门笑身上不只英挺,书生气息更是厚重,果然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
  她通通买了!
  第四章
  半个月前他们来到周镇,也就住了下来。
  朝气蓬勃的城镇人们和乐善良,就连空气都是香的,怎么看都是讨生活的好地方。
  “也好,越是危险的地方安全性也高。”程门笑点头赞成一点反对的意思也没有,他原来就有这打算。
  这里距离京城不过百公里远,其实不管他们逃到哪,早晚是会被追上的,他不介意这样的生活,可是奔波劳碌的马车生涯对她来说却是太辛苦了。
  “你会盖屋子吗?”听说可以安顿下来,阎金玉雀跃得像小灵鸟,八字还没一撇已经开始想象了。
  建立一个两人共同的家庭,这是她最幸福的愿景。
  “唔——我没试过。”
  “不必勉强,你是书生,拿不动斧头是正常的!我们请木匠来就可以了。”对他,阎金玉没有任何要求,不会盖屋,不是太大的缺点,不会赚钱,够吃饭就好了,最重要的是在她身边,那就够了。
  程门笑摩挲着干净的下巴,自言自语,“怎么听起来我这丈夫的角色像个软脚虾……”完全不称职呢。
  “以后我们男主外、女主内,做一对真正的夫妻。”身为应该端庄淑女的千金小姐说得兴湍飞扬,反倒站在一旁的男子不自然的红了脸。
  她对做夫妻这件事还真乐此不疲,会不会他之前的表现都无法让她满意?这才是他当人家另一半最大的败笔吧?
  说真格的,她从来没有赞美过他那方面的能力……
  “小娘子……你会不会也觉得夫君我那方面不太行?”想了很久,终究要做长久夫妻,厚着脸皮问应该没关系。
  “你身子不好,不能做太多要求。”
  吓!好像也太直接了,就不能稍微拐弯抹角一下?“我最近常晒太阳,你买的补药也吞了一大堆,你都没感觉吗?”
  说到底,他是要讨赏吧……阎金玉融了的心偏偏不想让他如愿。“这里没有第三个人在场你也要面子喔。”
  “面子、里子对男人都很重要。”不成文的默契里,出了马车就算家门外,不管程门笑说什么都算,至于进了家门,就要听小娘子的喽。
  “欸,我说了你又不信,我说过你很好哇。”
  程门笑挨过去,“金玉娘子,你给我一点时间,我证明给你看。”
  “欸,大白天的。”狗急跳墙了吗?他真是禁不起一点激啊。
  “我说可以就可以的!”他可不依了。补药吃都吃了,总不能说补到狗尾巴上去,花钱要花得值得啊。
  “你别冲动……大家都在看了!”这是大马路,在马车上做那件事……不用等他们住下,也不用等追兵来就会把脸全都丢光了。
  “要不然晚上呢?”他不放弃再接再厉。
  “这种事等我们安定下来再说。”尝到这样的纠缠,阎金玉的脸蛋几乎可以煮蛋了。
  呃,“好吧。”
  想想是有点奇怪的,他向来清心寡欲,却在这段时间里被彻底改变了。
  袅袅的炊烟从窄窄的烟囱管冒上青天。
  清粥小菜一样样上了桌。
  “移一移。”
  “哦。”占满桌面的书本换了个方向,挪出三分之二的桌面。
  清水婶看着依然埋头在书堆里的阎金玉,重复这半个月来每天都要她说一遍的台词。
  “我说程公子他娘子啊,该请他回来用早膳了。”
  “人家正看到重要的地方……”
  一只很有分量的手掌啪地拍上她所谓重要的地方!
  “我就去!”书也不管了,她跳开长板凳,不分东南西北的往外跑。
  “就是要人凶才肯动!跟我家那个丫头有什么两样呢?”清水婶嘴上嘀咕,琴棋书画又不能拿来当饭吃,即使会了又怎样,那些全是有钱人家打发时间的玩意,女子无才便是德,只要能把家务理好就是贤妻良母。
  她念她的,阎金玉却早一溜烟跑出去了。
  窄袖大领的青蓝色袖衣绣着浮雕的图腾,这是美丽的绉绣,前襟、下襬,后背、衣袖都钉缀着许多四方形、长方形、半圆形的银片和银泡、银铃等錾花银饰,至于头饰她自己整理不来,什么云髻、船形髻之类的麻烦玩意,尖帽、头巾她也戴不来,也就干脆用帕子简单束在腰际,苗族的服饰即使在别人看起来不伦不类,她却很能自得其乐。
  她觉得苗族服装要比中土的衣着有特色多了。
  不必刻意寻找,从小童不绝于耳的读书声她轻松愉快的找到在大树下的程门笑。
  几张小桌,几个邻近的小孩儿,朗朗上口的三字经,程门笑当起先生来还很有模有样的。
  他的书生气质太明显,苦无读书机会,也没能力将小孩往私塾学院送的村人简直就把他当作天人,不仅每家的小孩都送来,还发起帮他盖屋子的运动,巴望能让他永远住下来。
  他也帮人写家书,接一些无关痛痒的讼状,譬如说,左家庄的牛跑到右邻去吃了人家辛苦耕种的玉米田,东家的狗咬了西舍的鸡……诸如此类的。
  “我脸上没写字,他们是怎么认定我是读书人的?”事情太多太杂的时候他会有些不悦。
  就因为懒散他才会蹲到阎丞相府中去当个没没无闻的食客,即使离开,也不希望改变现状太多。
  “你啊,有好心肠一条,慈悲心一片,温柔半两,道理三分,信行五钱,忠直一块,老实十分,方便不拘,这些,只要跟你相处过的人都知道,所以才这么信赖你。”
  “好人就该受欺凌吗?”
  “想成乐在其中就好了……”
  那可真难想象呢!
  “师娘好!”低下头忙着玩蟋蟀的小狗妹最先发现她。
  “嘘,别让先生知道我来了。”她蹲到小狗妹身边。
  “师娘来得好,你一来就表示我们可以下课了。”鬼灵精的五岁小狗妹绑着冲天炮头,是清水婶孙女里头年纪最小的。
  “是喔。”脸上染着红红的薄晕,阎金玉温柔的笑。
  小狗妹飞快的把蟋蟀收进罐子,然后用力的搥了前面同学的大头。
  大头有光溜溜的头颅,被突袭后也看到朝着他笑咪咪的师娘,咧开了嘴,也如法炮制,没几下子,所有的学生各个收起小书册,猴孙散般的跑光了。
  嘻。
  “你猜猜我是谁?”得逞的人绕到程门笑身后,伸出柔荑掩住他的眼。
  “听声音……黄家的小亮儿。”每回出来找人都要玩上一回,真是百玩不厌的游戏。
  “小亮儿有我这么好的气质吗?”
  “不然……隔壁邻居的小玉儿姑娘。”
  她心里吃味了。“原来小玉儿姑娘的气质全落进你眼里了。”声音不自觉的掺杂着赌气。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双手一摊。
  “我大人大量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唉,追根究底就是要他认了她。
  “姑娘,我同你说好了,我是有婆娘的人,你这样赖在我身上,人家会说话的。”
  “我每天听到的闲话还会少吗?”她不玩了,双手抽回,气得发尾也翘起来了。
  “哦,谁敢说你闲话,我就把他家小孩教成杀人放火的土匪流氓!”
  阎金玉好气又好笑的搥了他肩膀。“你这样为人师表的啊,天下大乱了!”
  “我替你出气啊!”
  “你又不知道我是谁,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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