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而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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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我不想因为其他事情影响我上课……”缨子话音刚落，全班百分之九九的学生把利箭般的眼睛聚焦在教室后排，正在讲台踱步的老师突然咳嗽不止，可能是抽鼻涕抽过劲了，那带着病菌东东八成是卡着嗓子眼了，身体又跟着不听使唤地抖了两下，差点从讲台上栽跟头，可能是因为临时窒息突然晕眩了，又或者是正发动自己内喷力疏通临时堵塞的气管呢。
　　缨子语出当然惊人了，首先她当众拒绝了车俊煞，其次她的学习劲头还没有吃减肥药来劲，再次她从没把学习成绩放在眼里，来教室就如她T型台上走秀一样自如，如果哪天，走在T型台上的她被台下的观众给贬损了，当然是先撒Y子到学校了，只为了在男生喷血的视线中寻求安慰，一个自恋的女人。
　　“你必须出来……”话音刚落，车俊煞冲进教室。
　　“放开我……”缨子叫道。
　　“跟我走，跟我走……”车俊煞拽着缨子往外走。
　　老师站在讲台上流着缓缓下流的鼻涕无语，估计是鼻涕把嘴巴给粘住了！在学校，无人不知，车俊煞显赫的家世，声望颇高的父亲，还有独当一面的家族势力，缨子虽然家族有些名望，与车俊煞家族经济实力相比，是次而又次。老师看着一脸恼怒神色的车俊煞，竟然怔住了，因为已经发现了带病上课的自己已经是在无私奉献了，如果真到了大公无私，秉公处理的地步，自己可能要蒙冤歇菜的。
　　车俊煞就是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冠冕堂皇地把缨子拉出了教室，拉到自己车上。
　　缨子在车上疯狂地大叫着。能不恼火嘛，自己如一头死猪一样硬是被车俊煞拖出了教室，如果班里真有哪位同学拿着拍照手机，抓拍了最为性感败相的一个姿势，自己的名誉将面临毁灭性的危机，如果真身败名裂了，以后再在零回头率的情况下，忍受着严寒酷暑穿超短裙，不是明显亏本嘛！
　　“你带我去哪里，你说……”缨子对车俊煞大叫道。
　　车俊煞不语，把车迅速开出了学校。
　　医院里，病床上的灵若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清晨熹微的光线，又看了看时间，才想到自己还要上课呢！正当自己要起身时，才感到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轻轻挪了挪身子，正要试着起来。突然门开了，车俊煞拽着一个女孩走了进来。
　　“当面向她道歉！”车俊煞一只手把缨子甩在灵若病床前。
　　“你！……”缨子转身对车俊煞刚要大叫，却住了口，她慢慢转过身子，看着眼前的灵若，怔住了，脸色陡然变得有些苍白。
　　“向灵若道歉！”车俊煞走到缨子身边，厉声说道。
　　灵若惊慌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做错什么了，我为什么要向她道歉，她有什么资格接受我的道歉……”缨子对车俊煞吼道。
　　“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向她道歉，知道吗？”车俊煞瞪着眼睛。
　　“你替她说话？”缨子对着车俊煞反问道，随后一脸愤怒地叫道，“那是她应得的，不要脸的女人，下贱的女人，贱人……”缨子指着灵若疯狂地叫道。
　　望着缨子近乎疯狂的行为，灵若颤抖一下，撇了撇嘴角，抖动着下颌，眼眶里瞬间充溢着盈盈闪闪的液体，她不得已低下了头，只为了掩饰自己难过的表情，无地自容的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灵若不要流泪，不要流泪，灵若，你要坚强，不要轻易流下耻辱的泪水，好吗？好吗？不要向她屈服，不要流泪……
　　“你……”车俊煞对着缨子，举起了手臂，最后手掌还是停在了空中，是的，气急败坏的他很想给缨子一扇耳光，他很想制止缨子这种无理的任性的小姐脾气，但是，理智告诉自己，她是父亲合作伙伴的孙女，是父母为自己很看好的伴侣，大家对他们充满了希望，一个令自己厌倦的希望，一个在自己失去理智时，情愿亲手将它粉碎，蹂躏，毁灭的希望。
　　“啪！……”缨子给车俊煞一记响亮的耳光，“俊煞哥，你太让我伤心了，我不认为我做错了……”缨子扔下几句话就快步离开了。
　　车俊煞呆呆地站在原地。灵若惊恐地看着缨子离去的背影和车俊煞怔怔的表情。她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很想问清楚，弄明白，可惜自己不敢开口。
　　“这是昨天比赛的奖金，你拿着……”车俊煞拿出一个信封给了灵若。
　　“那是你应得的，我不要……”灵若拒绝了。
　　“如果没有你做我的助手，我们很难得第一的，更何况你有病在身……在医院好好疗养身体……”车俊煞的一席话刚说完，就离开了，说是自己还有其他事情。
　　灵若看着沮丧的车俊煞离去的背影，心里莫名其妙的落寞，伤心，难道自己为弟弟所做的一切，在别人开来，就是一个贱人所做的事情吗？是耻辱的事情吗？自己诚恳地道歉了，难道自己道歉也不行吗？为什么？自己总是道歉着，难过着，不懈地道歉着，不停的难过着，不懈地承认着自己的错误，当众承认着自己的错误，一次又一次地承认着自己的错误，然后诚恳地道歉着，难道自己做的一切是错的吗？难道这就是耻辱吗？这就是只有贱人才能做的事情吗？为什么要这样侮辱我！不停的这样侮辱我！一次又一次的侮辱我？为什么……
　　灵若擦干了泪水，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办出院手续。才知道，车俊煞已经在医院为自己压了一笔数额不少的住院费，灵若暂时用车俊煞给的所谓的奖金付了费用，然后拿着这笔钱走出了医院，她要把钱还给车俊煞。
　　下午，灵若来到了学校，来到这个让她伤心的，害怕的，拘谨的，很难让她抬起头的学校。令她更加不安和绝望的是吖吖的警醒。
　　灵若从吖吖那里得知，昨晚发生的一切是有人暗中指使的。矛头就是自己，幸亏有车俊煞几个男生及时出现，不然自己就遭殃了。事情真相之所以浮出水面，就是灵若为青年奋不顾身的遮拦，被人指使的青年被灵若的行为惊怔了，愧疚了，于是道出了缨子就是幕后黑手的事实。听到吖吖的讲诉，灵若对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就一目了然了，但是令自己心痛的是缨子竟然丝毫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另外吖吖提醒灵若，缨子要开始对她实施行动了，要她平时小心一点。并再三提示消息的来源是绝对可靠的，因为那是赛德打听到的，所以灵若必须要重视，不可以再发生其他事情了。灵若听到吖吖的提醒不寒而栗，回想着缨子发怒的面孔，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缨子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上课铃声刚响起，夹着课本走进教室的班主任就厉声把灵若叫了起来。灵若怯生生的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缓缓站起身，低着头，咬着嘴唇，看着摊在桌面上的课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体令原本胆怯的心更加恐慌。
　　“把头抬起来！”班主任说道。
　　灵若红着脸，很想按着老师的吩咐抬起头，但是此时自己已经很难做到了，在众多同学鄙视的眼睛中抬起自己红彤彤的面孔，仿佛一直用黑暗伪装的自己突然看到阳光一样，那样刺眼，刺痛自己的眼睛，包括随之而疼痛的心灵。
　　“看来是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事情了！”班主任把课本放在讲台上，然后慢步走在灵若身边，“向同学们讲一下你昨晚惊心动魄的遭遇吧！”
　　灵若惊讶地抬起头，恐慌地看着老师，她已经知道了昨晚的事情！老师已经知道了自己去过那种地方，怎么办？
　　吖吖刚听到班主任这句中心比较明了的质问，全身立刻软成了海绵，伏下了身子，把自己的身影掩埋在桌子下。
　　“我……”灵若支吾着，手依然紧紧攥着自己衣边。
　　“算了，我还是再明确一下吧！你还是讲讲自己与两个男孩之间的事情吧！讲讲他们为什么打架……”班主任接着说道。
　　顿时，全班一阵小小地轰动，发出嗡嗡的声音。
　　“老师？”灵若有些不明白老师的意思。自己与两个男孩的事情？难道要自己把打架的原因和经过说一下吗？如果父母从老师那里得知自己去了那种地方，并且受了伤，他们一定会很伤心的。
　　“不好意思说出口，还是碍于一个女生的颜面？”班主任瞥了她一眼，然后走向讲台，接着说道，“昨天晚上，两个男人因为三角恋关系，在酒吧进行严重的打架行为，其中几个打架者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因为事出有因，我暂时不提这几位同学的名字，另一个打架的是个社会青年，据调查，他有犯罪前科……”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议论之声，打断了班主任的话语。
　　“老师！您可能弄错了，你说的原因很不正确……”灵若不想自己被同学们误认为是那种轻佻的女孩，尽管刚才老师说得很模棱两可，但是自己更不愿意不清不白，必须要把事情真相当面讲清楚。
　　“同学们，注意课堂纪律，”班主任一只手拍着讲台说道。教室瞬间鸦雀无声，她接着说道，“灵若同学，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还想着狡辩吗？当着同学们面，把昨晚的事情讲出来，是不是感到很丢人？今天上午酒吧负责人来到了学校，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讲得很清楚，事情的原因是情感纠纷而引起的打架事件，他们竟然连你的名字都告诉了学校，你的所作所为玷污了学校的名誉，你知道吗？”班主任情绪激动，禁不住呵斥道。
　　她压了压火，接着说，“学校为了息事宁人，接受了他们的无理条件，赔偿一笔数额可观的损失费，其中有一个学生认错态度好，他一个人承担了所有费用，并且担保了你们，学校暂时不追究你们责任，但是，挑起事端的你竟然敢否决自己的过错，我们这样优秀的班级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学生，你真是一个不知上进的学生，是一个自甘堕落的学生……”
　　灵若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讲台上振振有辞的老师，完全怔住了，泪珠一颗一颗悄然滑落，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难道一切都是幻觉吗？怎么可以这样，不会是真的，三角关系，三角关系，不会的，不会的，一定弄错了，弄错了！
　　“老师，事情不是那样的，事情是……”灵若颤抖的声音突然发了出来。
　　教室里静悄悄的，灵若颤巍巍的声音是那样的稚嫩，无力，沧桑，失落，委屈！
　　“不要再说了！”班主任打断了灵若的解释，接着说，“现在把你父母请来，我需要见你父母一面……”
　　“老师……”灵若无助地看着讲台上厉言怒色的女人，想请求，但不知自己要说什么，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唯一的心里反应是害怕。
　　“不要再说了，我想你这样的学生也不会在乎这节课的，立刻把你父母叫来，我需要和他们谈一下，现在就去……”
　　“老师，我……”灵若很恐慌，弟弟病情已经很严重了，父母整天愁眉不展，自己的事情将会令爸爸妈妈更加心力交瘁，不，不要，我不要爸爸妈妈为再为自己伤心，不要爸爸妈妈对弟弟绝望，对自己绝望。
　　“这节课的大半课时都已经浪费在了你的身上，班里的同学还需要上课，难道你很希望全班同学等你一个人的决定吗？把时间都浪费在你身上吗？”
　　听到班主任刻薄的言词，灵若流着泪水不得不一步步迈出了教室。教室，学校，此时留恋于这个令自己无比痛苦的地方，这种心情是那样的潦倒悲怆，如果上天能赐予我一双翅膀，我会展翅飞翔，飞到人际罕至，人烟稀少的圣地，躲开人心的叵测，鄙视的视线，刻薄的言词，世俗的繁华，现实的无奈，情愫的缭绕，飞到没有痛苦，没有悲伤，没有无奈，没有害怕，没有歧视，没有生离死别的世界，那样的世界即使没有欢声笑语也是幸福的，那是一种世外桃源的幸福，一种寂寥孤独的幸福，向往中的世界是那样的透明纯洁，置身于这种泉水般清澈透明的世界，脸上永远挂着泉水般清冽纯洁的笑容，永远守着这份难得的孤独，难得的幸福！
　　第七章　亲爱弟弟离我去
　　灵若揉着眼睛走出了校门，仿佛又踏入了另一个深渊的大门。她竟然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医院，她是不希望在这里见到父母的，但是不知为什么，一直悲落无助的她竟然来到了医院，仿佛一种神秘的力量、引力、感觉在召唤着自己失落无助的心灵，她把自己步子迈向了医院的大门。
　　来到病房楼一楼，灵若走进了电梯，今天的电梯里难得的清净，在这样不断上升着的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电梯缓缓上升着，二楼，三楼……电梯里安静得有些凄清，令人感到清冷，灵若的心冷冰冰的，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片刻她突然从电梯的镜子里看到了弟弟，“飞飞……”也许因为灵若混沌的意识，她竟然叫了一声，回过神来，才发现一切都是虚幻的，电梯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这时电梯门开了，她走了出去。在走到弟弟病房前她停下了步子，因为她看到了一个空空的床位，一个整洁的床位，她木讷地走了进去，看到了地上的仔仔，它蜷缩着身子依偎在床角低声叫的，声音是那样的凄惨，难道它在流泪吗？林医生呆呆地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世界。
　　“林阿姨……弟弟他……”灵若抖动着下颌，声音颤抖得厉害，身体也跟着剧烈颤抖着。
　　“灵若，你弟弟他……刚才他……”医生去下了眼镜，用纸巾抹抹眼睛，“你爸爸妈妈刚把你弟弟遗体……”
　　“不，不是真的，他不可能不见我……”灵若泪流满面，伏在洁白的被褥上哭泣着，把泪水洒向弟弟曾经躺过的地方，她要感受弟弟的气息，弟弟曾经的欢笑，曾经的语言。片刻，灵若失去了知觉，她昏倒了，房间里一片寂静。
　　“孩子，孩子……”林医生急忙跑到灵若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灵若尽力睁开了眼睛，因为她在梦中看到爸爸妈妈难过绝望的表情，看到弟弟随风而去的弱小身影。他那么小就要去流浪，那么小就不得不去流浪，而我呢？一个不称职的姐姐，一个懦弱的姐姐，一个让爸爸妈妈绝望的女儿，我要把事情说清楚，我要澄清事实，我不要这样遭受指责，我不要别人这样看待我，我不要别人鄙视我，我不要老师那样看待我，我不要老师放弃我，我不要爸爸妈妈再为我伤心难过，我不要在弟弟尸骨未寒时，给父母增加更多的痛苦。
　　想着想着，她一边忍不住用衣袖抿着眼泪，一边起身正要出门，听到了仔仔的哀号，转过身，看着仔仔可怜乞求的眼神和颤抖的身体，灵若忍不住将它抱在怀里，弟弟是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父母，一个人孤零零地离开的，离开了姐姐，离开了这个万紫千红的世界，离开了心爱的仔仔，无辜的他因为邪恶的病魔不得不抛弃仔仔，可是他一定不希望仔仔向他一样无依无靠四处流浪的，所以我一定要保护它，保护弟弟留给这个世界的牵挂，于是她抱着仔仔跑出了医院，跑向学校，她要恳求老师，恳求老师不要告诉父母自己犯的错误。必须要恳求她，恳求她！！！
　　进了校门，已经是第二节课刚刚下课。她抱着仔仔在周围同学奇怪的眼睛下，走到老师办公室门口，停下了脚步，难道就这样抱着仔仔进去吗？正在这时，办公室门突然开了，灵若看到了走出来的车俊煞，他眉头紧缩，头发有点蓬乱，显出了些须疲惫。
　　“你哭了？”车俊煞低声询问着，眉头皱得更紧了，随后疑惑地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哦……没有，没有事情，我还要把押金还给你呢……”说着灵若一只手抱着仔仔，一只手伸进衣兜。
　　“灵若？”班主任突然走出了办公室，她看了看眼前的车俊煞，亲切地说道，“这次学校还是要谢谢你的赔偿费！有你的协助，事情才能这么快解决，你辛苦了！快点回去吧！……”随后瞪着眼睛对灵若说道，“你进来吧！……”
　　灵若看着班主任面对着车俊煞亲切的表情，听着她温和的语气，羡慕极了！如果老师能以这样的口吻对自己说话，将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一定要用自己的真心求老师宽恕，求老师给予这个悲痛的家庭以喘息的机会，只求老师能够施舍这个小小的要求。
　　灵若在车俊煞的疑惑不解的眼神下，走进了办公室。
　　“怎么还抱来了狗，你不懂得尊敬吗？”刚进办公室的班主任就变了脸色。
　　“我……”灵若看了一眼怀里仔仔，轻声说道，“老师，可以不告诉父母我的事情吗？”
　　“如果怕你父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引起不必要的纷争，上次我已经对你的行为进行了教育，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你到底在想着什么，追求一个家世富有的男生还不满足吗？为什么还要和社会上一个有着犯罪前科的人……”
　　“老师，事情不是这样子的，昨晚……”
　　“你这样的学生，怎么还有脸在事实面前辩解，难道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吗？酒吧负责人已经讲得很清楚，是你搭建的三角关系引起的……如此堕落的学生，我必须见你的家长，你还是个女生吗？真不敢相信一个女生…。”
　　“老师，他们一定弄错了……”灵若忍不住开始哭泣着。
　　“什么三角关系……”车俊煞突然推门而入，质问着老师，“事情的原因怎么会是这样的？简直不可理喻，荒谬至极……”
　　“哦？车俊煞同学，这是酒吧负责人经过调查后证实的，因为灵若的乱情行为……”班主任有意瞥了灵若一眼。
　　“不，呜呜……”灵若一边擦着满脸的泪水，一只手抱着仔仔跑出了办公室。身后传出了车俊煞一声怒吼，“你说什么？你是不是一名教师？”
　　为什么不愿听我的辩解，为什么这样认为我，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话语，为什么……灵若一边跑着，一边委屈地不停地问着自己，探究着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呢？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飘落下点点雨滴，而且越来越密，灵若奔跑的步子越来越沉，是的，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全身有些疼痛，头痛得更为厉害，她眼睛恍惚地看到仔仔白色的毛发上出现的红色液体，一滴滴地增多，在雨水的浸润下，红色渐渐扩散着，晕染了仔仔白色的毛发。
　　灵若用自己手指轻轻碰触着仔仔身体，抚摩着它红迹斑斑的毛发，怔住了，因为自己的手上也滴上了红色的液体，她颤抖的手伸向自己面颊，血，血，自己流血了，是的，这是自己的血液，血液正从自己的鼻孔流出，她用衣袖不停的擦拭着，不知擦拭了多久，自己的血液终于止住了，我为什么会流血呢？灵若看着自己粘上血渍的衣袖，为什么会流血呢？看着仔仔毛发上的红色血迹，灵若流着眼泪用手不停地帮它擦拭着，是的，她对这种流血方式感到恐惧，讨厌以这种方式流出的血液弄脏弟弟的心愿，是自己，都是因为自己的血液亵渎了弟弟的心愿，会继而玷污弟弟的灵魂，会使流浪的弟弟更加伤心。
　　想到曾经病床上的弟弟流鼻血时，他总会痛苦地说：“姐姐，为什么我的血液要擅自流出来呢？我不要它出来，我不要它浪费爸爸妈妈买的营养品！”想到这里，灵若泪流不止地呜呜哭泣着，她自言自语道，“灵若你真没用，你真没用，你不是一个好姐姐，你不是，为什么还要以这种方式让弟弟灵魂不安呢？让他伤心呢？为什么？”
　　“灵若……”车俊煞突然出现在灵若身边。
　　车俊煞走出办公室后，慌忙开车去寻找灵若，在车里她看到路边瑟瑟发抖的灵若，看到了在雨中哭泣的灵若。
　　“灵若，不太再伤心了，我把事情说清楚了……”车俊煞站在灵若跟前，看着全身颤抖的女孩，她全身上下的衣服已经彻底湿透了。
　　“我弟弟去世了，呜呜，我对不起他……”灵若转身伏在一棵树上。
　　“灵若……”车俊煞走进灵若，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女孩，一只手禁不住抚过她一个肩膀，“不要太难过，你身体……”
　　“我可以忍受别人对我的嘲笑，对我漫骂，对我的鄙视，对我的不解，我可以忍受老师对我的误会，对我的不满，我可以接受一切，当我接受了一切，为什么弟弟还要离开，为什么上天还要剥夺他生的权利，我真的做错了吗？我做错了……呜呜……”灵若哭诉着。
　　车俊煞看着自责难过的女孩，禁不住从背后将她揽在怀里，“你没有错，一切都是我的错，一开始我是不应该有意刁难你的，你没有错……”
　　自从西喃打过那次电话，车俊煞就知道了灵若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男孩的死讯来得那样突然。
　　在车俊煞开车送灵若回家的路上，灵若把那笔押金还给车俊煞，车俊煞拒绝了，因为知道这笔钱对于灵若窘困的家境是十分必要的，最后灵若还是悄悄把钱放在车上。
　　车子开到灵若家不远的小巷口就停了下来。灵若刚下车就停住了步子，因为雨中的她看着不远处的身影，最后，她还是一步步走了过去。
　　“啪！……”雨中的身影给了灵若一耳光。
　　“对不起！……”挨了耳光的灵若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