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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挑夜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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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已经跟他一样了。
“吴嫂,给我煎一个纽约牛排。”他看见父亲桌前摆的是中式五菜一汤的梅花餐,故意扬声道。
他知道父亲最痛恨别人和他唱反调。
果不其然,柯父眉毛一拧,“我已经叫了这几个菜,你过来跟我一同吃。”
“红烧东坡肉,干贝鳕鱼蒸,冰糖肘子……”瑞齐似笑非笑,“胆固醇这么高的东西,我可不敢吃,省得待会儿心肌梗塞。”
柯父猛地一拍桌子,碗盘惊跳了跳,仆人们更是脸色发白,急忙低下头,一副生恐被流弹打到的样子。
瑞齐只是冷冷地看着父亲,他已经长大了,父亲从小威逼恐吓他的那一套已经失去效用了。
“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柯父怒吼。
瑞齐面无表情,当仆人颤抖着手端来酥皮浓汤,他便自顾自地舀起汤来喝着。
柯父气涨的脸都红了,“你这小王八蛋,半点都不尊敬我这个老子,你只懂得对那只扁毛畜生好。”
“你有值得人尊敬的地方吗?”瑞齐淡淡地道,看也不看他,“在我心底,黑爵士才是我的家人。”
柯父猛然地一甩筷子,勃然大怒地起身离开餐室。
仆人们急忙捡着筷子收拾瓷盘,瑞齐原本无动于衷的双眸缓缓地低垂,掩住了—丝痛苦的神色。
他继续吃他的晚餐,直到最后一道甜点上来后才开口,“做几道菜放在餐盘上,我要拿上楼的。”
“是。”
“还有……”瑞齐无声地喟了口气,“辛苦你们了。”
“少爷,千万别这么说。”仆人们受宠若惊,却也忍不住慨然。
就在瑞齐苦涩地吃着甜点时,灵巧的黑爵士不知从哪儿跑出来,跳上了瑞齐的大腿。
它喵呜了一声,蓝色深沉的猫眼似乎想传达安慰之情。
瑞齐心不在焉地搔着它的颈子,心事层层叠叠,连他自己都厘不清了,何况是它一只猫就可以消解的?
他摇摇头,轻拍黑爵士的头,“走吧,我们帮那个美丽的小女郎送晚餐。”
哈啾!
电影里面从来没有提过这一点!
当你准备要拿床单、棉被逃生的时候,千万要搞清楚他们是属于哪一种材质的。
棉的也好、布的也好,可就是千千万万不要妄想把羽毛被拿来用!
因为它非但不实用,还会教你尝到羽毛飞满天的痛苦。
房间里简直就像是在下雪,而且还害她一直打喷嚏。
只怕她逃生布条还没绑成,她就会因为打喷嚏过度,力竭而亡。
房门就在这时候突然开放,瑞齐和黑爵士走了进来,却瞬间呆住了。
他宽敞舒适的房间此刻简直惨不忍睹,一大堆羽毛散落在地毯各处,白色的床单还左一条右一条地斜躺在地。
他的小情妇就坐在这堆紊乱中央,俏鼻还红通通的好像刚哭过。
“我的天,我真是够倒楣了。”一看到他,纤纤重重呻吟了一声。
她已经可以去参选本世纪末最悲惨、最倒楣的人了,而且冠军肯定是她。
“你在做什么?”他排开一地的羽毛和布条,又好笑又好奇地道:“我的床单、棉被得罪你了吗?”
“对,我把它当作是你,撕来泄愤。”她直截了当地道。
他失笑,“这么凶?亏我还送食物过来给你呢!”
黑爵士跳入她的怀中,示好地舔舔她的下巴。不过纤纤的脸依若紧绷。
“你送东西来干嘛?何不干脆让我饿死算了。”
“话可不能这样说,我可舌不得饿死我的情妇。”
“我不是你的情妇。”她咬牙切齿。
“好好好,那么肯过来吃饭了吗?待会儿我会让人到市区帮你采买一些衣物和用品,你就不用老是穿着造一身廉价品了。”
他的口气又惹恼了她,“什么叫做廉价品?你敢再取笑我身上的任何一件东西,我立刻给你好看。”
“是是是。”不知怎的,他一看到她气都消了,直觉的就想笑,也许是因为她随时都处在那种很搞笑的情境中吧!
老天,从来没有女人野到撕他的床罩的……也多亏她有这般力气。
瑞齐简直控制不住嘴角的微笑扩大。
纤纤懒得看他,肚子也着实饿了,因此抢过他手上沉甸甸的餐盘后,就迳自捧到沙发旁的茶几上放好,然后大块朵颐一番。
瑞齐凝视着她毫不掩饰的吃相,心底奇异地涌进了莫名的满足感。
赵姨心急地拨着纤纤家里的电话号码,可是无论响多久都没有人接。
这已经是第三大了,纤纤没有到餐厅上班,也没有在家,整个人就像是突然消失在空气里一样。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她会不会遇上什么坏人了?
赵姨心急如焚,也报警了,可是茫茫人海的,要找一个失踪的女子谈何容易?
现在赵姨只期望纤纤没事,能够主动联络她。
纤纤瞪着面前这扇大大的落地窗,越看越觉得它是个逃生门。
如果她想到办法克服高度问题的话。
“唉——”她叹气的声音又响又大。反正也不愁那个牢头发现,因为他自从早上端来了一大堆的食物给她后,就跟她说有事要出去,要她“乖乖的在家”。
他甚至还“好心”地将黑爵士留在卧房里陪她。
“你那个恶劣的主人!”纤纤开始对着黑爵士发牢骚,“简直是天下第一大混蛋,他根本不配当个男人,他只敢做这些宵小的行径,等到我脱困之后,我一定要召集一堆兄弟过来围扁他!”
黑爵士笑到在地上打滚,喵呜喵呜声不断,不愧余力地漏她的气。
纤纤恨得牙痒痒的,“你这只忘恩负义的猫,也不想想看,我是因为你才会沦落到这步田地的。”
黑爵士总算站了起来,摇了摇黑尾巴低头忏悔。
“算你还有一点良心。”
她百无聊赖地站了起来,打开房间的大电视又转不到自己想看的频道,因此只能晃到放满食物的茶几前,挑了颗红苹果咬着。
无、聊、啊!
她已经骂自己几千遍几万遍了,骂自己怎么会猪头到被那个大混蛋捉回来?
他在拉她上车的那一刹那,她就应该要杀鸡似的喊救命才对啊!
她啃着苹果晃到房门边,突然间有了主意。
电视里不都这么演吗?主角被关起来的时候,只要假装生病鸡猫子的喊叫,那些坏人喽罗就会打开门来一探究竟,这时候她就可以伺机逃出去了。
那个牢头不在,其他的人应该也不至于会栏她吧?
说做就做,纤纤便煞有介事地抱着肚子尖叫了起来。
“啊……好痛啊……”她拚命高高低低地喊叫着,努力作出快要死掉的表情。
不过这栋大宅实在有够大的,她足足鬼吼鬼叫了五分钟后才有人理她。
纤纤一听到脚步声,不由得偷偷窃喜。她更加卖力地叫着,“痛死我了。”
房门一开,她就低头要冲出去,可惜角度一个没看好,却正好撞进了一个坚硬的胸膛里——
她头昏脑胀地差点站不住脚,来人却已拦腰将她腾空抱起。
咦?好熟悉的味道?
她眼睛一睁开,恰恰与瑞齐的黑眸对上,“啊!”不会吧?她怎么会倒媚到这个地步,撞上的居然是她的牢头。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他关切地低头审视她,“怎么叫得这么凄厉?”
倒媚是她的名字,歹命是她的外号,纤纤都快要哭出来了。
“唉!”也不用装了,就算骗得了他将她带到医院,她也不认为她有机会逃生。就算她对别人大喊:我被挪架了!恐怕大家都只会哈哈大笑。
“你叹什么气?哪里不舒服?”他蹙起了眉,有些紧张地问。
“没事。”她无趣地挣开他的怀抱,自行下地去拿刚才那颗没吃完的苹果。她眼角不经意的瞥见黑爵士,他又可恶地咧嘴微笑。
瑞齐则被她的反应惹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第六章
经过几次想逃跑都被他发现后,纤纤也懒得再动脑筋了。
更何况他索性把外头的落地窗都锁死了,这下子更教她插翅也难飞。
除非她愿意用阿诺史瓦辛格式的冒死精神,用椅子击破落地窗的玻璃冲出去,然后纵身自阳台跃下……然后脑袋开花横尸就地。
以死来争取自由,这么激烈的手段她可不敢用。
只不过……每天被他关在这里,成天食物像流水似地被端上来喂,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被饲养的猪公了。
不过令她松了口气的是,虽然他每天都会耍嘴皮子说要再跟她来一场激情的床上游戏,可是也只是说说就算了,并没有实际行动。
对于这一点,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遗憾。
“拜耗,你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啊?”思及此,她忍不住捶了自己一记。
难道她还想跟那个坏男人有什么牵扯不成?她被他害的还不够惨吗?
纤纤就这样窝在大沙发内发着呆。
房门喀地一声,他又打门琐走了进来,手上还提了一大堆的东西。
“看我帮你带什么回来了。”
“手铐脚镣吗?”她无精打采的道。
他愉快地笑了,“呀,你这个小东西,脑袋瓜里究竟在想什么色情游戏?”
纤纤不给好脸色,“我叫辛纤,不是什么小东西。还有,要比色情的话,也没人比得上你。”
他笑得更能心,“你的嘴巴真是一点都不留情。”
“又进来打扰我干什么?”她自怜自艾地道:“我是个同情心泛滥过度导致命运悲惨的人,难道你还想进来落井下石吗?”
瑞齐一本正经地道:“才不是,我是带好东西来给你的。”
他一扬大袋子。
“什么?”她本想一直别着头不理的,无奈好奇心出卖了她,“什么东西?”
“要不要打开来看看?”他含笑。
纤纤迟疑地接过,打开购物装,她抽出了几个精美的纸盒,最后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绒面方盒。
他期待地看着她。
“这是什么?”她把黑绒盒子放在耳旁摇了摇,只听到里头喀啦喀啦的声音。
他但笑不答,“何不打开来看看?”
纤纤犹疑地看着他,还是先打开大的纸盒,“哇,这是……”
每个纸盒里都装了一套美丽柔软的衣裳,从粉红色到蓝色黑色都有。
她的眼睛陡然睁大,“咦,香奈儿?”
我的天啊,这些都是香奈儿专柜当季的冬装……
尽管纤纤平常对服饰与流行没什么研究,可是她也知道香奈儿的衣衫向来价值不斐。
“你疯了,买这么贵的衣服给我。”
瑞齐差点掉了下巴,“啊?”
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嫌弃他买的衣服!
“你不喜欢吗?”女人最喜欢香奈儿的套装了,瑞齐以往的女伴们都是这样。
“这一套多少钱?”她突然拿起一件紫色镶金边的衣裳问道。
“呃,二十几万吧!我想。”他耸耸肩。
“喝!这一件的价钱比我这个人还贵。”她差点吓得将衣服掉在地上。
她的反应让瑞齐再也控制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天!”他笑得眼泪都快跑出来了,“我从来没看过你这种女孩子。”
她被笑的自尊心大大受损,不禁憋着气愠怒道:“干嘛?没笑过吗?我可不像你那些女朋友有万贯家财,可以把香奈兄当睡衣穿。”
笑笑笑,笑死他好了,台湾会经济衰退都是他们这堆人钱花得太凶!
瑞齐怎么也止不住笑声,“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可爱?”
她有一刹那间的晕陶陶,不过随即沉下脸,“你是在讽刺我吗?”
“不,”他这才勉强控制住笑意,低下头微笑地看着她,“你真的很可爱,我从没有见过像你这种的女孩子。”
“我还以为你阅人无数呢!”她哼道。
他又笑,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爱笑,“总之,这些衣服是买给你的,再加上上次买的,这几天穿穿应当是没有问题,等到你情绪稳定一点,我再带你去买衣服。”
“我情绪几时不稳定?”她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你一直想要逃跑,这就是情绪不稳。”
“那叫正常反应,”她没好气地道:“被绑架还不设法逃跑,那才叫情绪不稳、头脑有病呢!”
他侧着头看她,“你还无法习惯留在我身过吗?”
“你我非亲非故,凭什么要我留在你身边?”
“你别忘了,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他不相信她是那种不把欢爱当一回事的女子。
也就因为这一点!他分外地珍惜她。
纤纤脸一红,啐道:“那不算,那是你欺负我,并非我心甘情愿。”
“我记得有人一直说要我,还要我快一点的。”他挑眉暖昧地笑。
纤纤差点把手上的纸盒对着他得意的脸丢过去,“你不是君子!”
“我本来就不以君子自居。”他坏坏地笑。
纤纤心儿怦怦跳!急忙转移这个令人脸红心跳的话题,“那这个绒盒里装的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
纤纤手有点发抖,轻轻地开启盒盖,却立刻被里头璀璨的光华给慑住,“哇!”
在黑如子夜的绒布上,躺着的是一颗镶工精细,美丽夺目的钻石戒指。
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美的东西,可是……
“这是给我的吗?”她突然严肃起来,脸上露出深思的色彩。
“当然。”她的反应令他心下有些惴惴不安。
她为什么没有任何惊喜的表情?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她轻轻地道。
“这是给你的礼物,我坚持要你收下。”
她抬起头来,对他嫣然一笑。对瑞齐而言,这个笑容远比钻石还灿烂动人。
“我很传统,戒指对一个女人来说应当有特别的意义,如果不是有特别涵意的话,我不会收的。”
钻戒是示爱或求婚时的象徵物,可是现在她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教她如何收下它?
他们根本只是两条平行线,不过是在无意中交会而过,慢慢地还是会越行越远的。
他也收起了笑容,俊脸深思地凝视着她,“特别的涵意?”
她温柔地将盒子塞入他的手中,轻轻地道:“收着吧,等到你以后遇上一个可以给她承诺的女人,你再将它送给她。这钻戒给我,不值得。”
他愣怔地看着她,本能地握住了盒子。
她甩了甩头,深吸一口气笑道:“好了,我的情绪现在已经稳定了,你可以带我四处走走吗?我快闷坏了。”
他眨眨眼,这才回过神来,“呃,你想出去?”
“是的。”她浅浅微笑,“你就勉为其难充当导游,带我看看阳明山吧!”
他盯着她笑容安然的模样,心头一松,“当然好。”
阳明山的冬季,落叶纷飞,有诉不尽的萧瑟冬景。
若非时隐时现的槭树和枫树,醉红伴随着嫣黄的叶片翻飞摇曳在风中,为冬意平添几分灿烂诗意,恐怕这阳明山的美景将逊色不少。
他们包裹着一身大衣,缓缓地漫步在飘送着落叶的小径上。
瑞齐还帮纤纤戴上了毛绒绒的雪白耳套,除了可以御寒外,更增添了几丝俏皮的味道。
“住在这么美的地方真好。”纤纤呵出一口袅袅白烟,愉快地轻叹。
瑞齐双手插在裤袋里,潇洒地迈步,“真的吗?我不觉得。”
她讶然地斜睨了他一眼,“你是不赞成这是个美丽的地方,还是不赞成住在这里真好?”
他耸耸肩,低沉地道:“或者两者都有吧!我是个心地不美的人,所以看什么东西都不美,因此无法体会你的感受。”
“为什么要这样形容自己呢?”她微蹙眉头。
“难道不是吗?”他微微一笑,“你也到厌我,别否认这一点。”
她一时语塞。该怎么告诉他,其实自己也不是讨厌他,只是情况太复杂难解,事情发生得太快,教她不知该如何思量。
也许这只是一场梦。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等到梦醒时,也就只能落花流水春去也。
等他厌倦了这个游戏,她自然是要离开的。
只是他现在还像个赖皮执拗的孩子,怎么都坚持要将她留在身边。
“在想什么?”
“在想……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悠哉地过生活了。”她微笑,“或许有钱还是有一点好处的,至少可以衣食无缺的过日子。”
“有钱的好处说不尽,”他瞅着她,“你很讨厌钱吗?”
她笑笑,“我不讨厌钱,只是讨厌因为钱而变得势利跋扈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不应该用钱去衡量一切。”
他凝视着她,掩不住惊叹,“你是我认识的女人中,唯一会这么说的人。”
“我们的生活圈不同。”她弯下腰拾起一片完好的五角枫叶,嫣红而美丽。
“你是个很特别的人。”他不得不承认。
她改写了他对女人的一贯印象,虽然到目前为止他不认为她是天真无矫饰的,但是她至少不像其他相处过的女人那般虚伪肤浅。
他渐渐习惯和她谈话,和她谈话是件赏心乐事。
“谢谢。”她不能不受宠若惊,因为难得与他有这番太平时刻。
她喜欢这种感觉。
“你平常都是自己一个人住吗?没有男朋友?”他突然问。
现在才问她有没有男朋友,这也太慢了吧?
纤纤啼笑皆非,不过她看到他是很认真在问她的时候,又忍不住正经起来。
“我了然一身,什么都没有。”她自我消遣地道:“除了银行里的二十万外,我可以说是身无长物。嘿,你知道吗?你买一件衣裳的钱是我攒了五、六年的薪水喔!”
“我有的是钱,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他淡淡道。父亲拨了所有医院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给他,因此他一个月不用做任何事情就可以坐享数百万的净利。
他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抱着钱的小开。
“钱能帮助你快乐吗?”她好奇。
他望向前方摇曳的树影,脚步不停,“你呢?没有钱的滋味快乐吗?”
“我虽然不富有,可是我有理想有抱负,我还有梦想,”她眼睛闪动着光芒,“每天一步步朝梦想接近一些些,就足以带给我快乐了。”
“这就是了,我没有梦想没有抱负,我只是每天不断地接受大笔大笔的钱,然后想尽办法地把它花掉。”
“其实你可以拿钱做很多好事。”
“是吗?我该为谁做?”他嘲弄地道:“什么才叫做好事?”
“比方说捐给慈善团体,或者是捐给孤儿院、养老院,你可以定期去做一些事,这些都能够带给你一些心灵上的满足。”
“慈善团体有一半以上都是在敛财,孤儿院养老院的基金多半落入院长的荷包内,我捐来做啥?”他眼眨都不眨一下。
哇塞,怎么偏激到这等程度?
纤纤睁大眼睛,“是谁让你对人性这么没信心的?”
“我只是为人谨慎,不像你这么天真,”他看了她一眼,“你一定是那种看到火车站有人在卖爱心笔,就会掏出钱来买的人。”
被他说中了,她不由得脸红反驳道:“这有什么不对?至少我有爱心。”
“你可知道这其中有一半是诈财团体,而且那些向你兜售爱心笔的工读生遗还可以抽成。想想看,你捐了一百块,还要让他们抽成赚个二、三十元,这是做好事吗?”他揶揄。
纤纤呆了呆,“啊?真的?”
“像你这么好骗的人已经很少了。”
“可是,可是……至少我是做无愧良心的事,他们要骗人是他们比较恶劣损阴德,与爱心与否无关。”
“你这叫姑息养奸。”他冷静地道。
“那你呢?我敢打赌你连在路上卖口香糖的老婆婆,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她们也有可能是集团式经营。”他就事论事。
纤纤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怎么这样说,你实在太不相信人了。”
他扬起一边的眉毛,“这世上唯一能相信的人就只有自己,难道你不知道吗?”
“这样岂不是太寂寞了?”她忍不住叹息。
“有什么好寂寞的,生活还不是一样过。倒是你,凡事都要小心点,不要老是白痴白痴的样子,太过天真只会惹来危险。”话锋一转,他突然指责起她。
她皱眉,“是啊,我就是太过天真、太过有同情心,今日才会沦为阶下囚。”
瑞齐闻言不由得笑了,眼神也柔了,“真是,你可真会以彼之矛攻子之盾。”
“还好啦!”一阵山风吹来,她忍不住拉拢了衣襟。
他没有忽略她这个细小的动作,“我们回去吧,外头太冷了。”
“好。”她点点头,突然有个点子浮上心头,“对了,想不想尝尝我的手艺?”
他惊讶的不得了,“你会作菜?”
“当然,我对自己的厨艺可是很有信心,只是自己一个人懒得煮,而且我租的套房也没有厨房。”她兴致勃勃,“好不好嘛?”
他难得看她对自己撒娇,不禁被她的笑容扰得有些迷醉,“当然好。”
纤纤欢呼一声,忘情地拉起他的大手往前跑,“那我们走吧!”
她软软的小手握住他的,瑞齐心底泛过阵阵暖流,不过他也没有因此忘记回家的路。
“你走错方向了,我们该往回走。”他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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