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霓裳-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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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各显神通　第三十一章　捕风捉影

“现在，能不能回答我的问题？在这个皇宫里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晴夫人的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不能对太子说的秘密？所以你们才会这么紧张，包括对我都守口如瓶？方姨，你肯定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对不对？只是……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会紧张晴夫人的事情？到底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能不能告诉我？我不想总是被蒙在鼓里，更不想这样一直糊里糊涂的什么都不清楚就被你们推上了战场。或许，我能帮得上忙，能帮你们解开这个心结呢？”我十分诚恳地看着方姨。其实我也有自己的私心，想通过方姨了解晴夫人的真相。

方姨的态度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坚决，她几乎连想都没有想就很认真地开口道：“我说过了，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我也不希望你真的搅到这场是非中去。这里是皇宫，一点点事情都有可能把整个皇宫搅得天翻地覆。你是个单纯的小姑娘，我不想你有太多的压力，更不想你受到伤害。所以，还是之前我说过的那些话，保护好你自己，顺便再保护好夫人不要受到任何人的伤害，这就是你的任务。”

“可是……”我着急地望着她，这不单单是我能不能知道真相的问题，还有婉儿对这件事情的态度。现在最关键的是，马思妍似乎已经掌握到了某些秘密，并且以这种方式要挟婉儿。如果我依然什么都不知道，在和刘庄相处的过程中，我会不会误伤到婉儿呢？还有，那个关于晴夫人的秘密会不会真的和我有关系？要不然的话，为什么刘庄一直都会这么紧张我？

方姨定定地看着我，直视着我眼睛问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还是知道些什么你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没有啦！”我定定地看着方姨，为什么简单的事情她都能想得那么复杂呢？“我只是有些担心。毕竟这里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复杂不是吗？现在听方姨这么说，连太后都可能会插手这件事情，怎么可能不让我紧张呢？”

方姨叹息着拍了拍我都肩膀：“算了。你不会有事的，放心好了。只要小心地守在这里就行了。我想……现在太子对你的心意，所有的人都明白，肯定不会有人敢对你怎么样。不过你还是要十分小心，毕竟人心叵测……”

方姨随后带着林小月再度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无从得知，只知道婉儿从太后那边回来之后一直都变得很紧张，连看见我的时候都有些慌乱，可是不管是她还是她身边的小兰，都不肯说到底发生了什么私家。直到晚上，从御书房里回来的刘庄径直出现在婉儿的房中，她的情绪才算勉强平静了下来。

我乐得清闲，躲在自己的房中想着白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还有刘庄的表现，看起来，整个太**里肯定会再度掀起波澜的，不过这一次推波助澜的人还有刘庄。他想要干什么？真的要查出当年晴夫人突然消失的秘密吗？还是画像中那个绝对不可能被外人知道的秘密？为什么他会那么关心晴夫人　？＇…fsktxt＇秦良人和陆良人的死一点儿都没有放在心上呢？

“晴姐姐，你在想什么？”小兰的声音在门口脆生生的响起。

我转过头来看着她。我一直认为名字里面有“兰”字的女孩，一定天色偏爱兰花，可小兰看起来却很例外，她的每件衣服上都有那种有些夸张的大花朵，幸亏她只是个小小的宫女，要是良人或是皇上的妃子，她一定会把自己打扮得很妖娆。只不过，她似乎没有意识到这样夸张的装饰反而把她那种清淡的美遮掩了起来。

她笑吟吟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托着一盘点心。见我示意她进来，忙不迭走进来，脸上还带着夸张的笑容：“这是太子和夫人命奴婢送来的，还请晴姐姐品尝一下。听是说是皇上特别赏赐的呢。”

我们两个在案前坐了下来。在我看来，整个太**里，对婉儿最忠心耿耿的莫过于小兰。今天晚上刘庄有可能会在婉儿的房中留宿，小兰理所当然地应该留在房间外伺候，可是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难道她也身负婉儿或是刘庄的秘密使命来这里试探我？还是想从我的口中知道点儿什么吗？我只能小心地防备着，认真地品评点心，还有猜猜里面的配料。这让对美食不太感兴趣的小兰很快就有些打不起精神，过了好大一会儿总算开口转移了话题：“太子这两天，好像看起来总是怪怪。晴姐姐，你这些日子你不是一直都和太子在一起吗？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事情啊？”我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小兰。也许，抹去最初的真诚之后，她能猜得到我的心意吗？还是在她看来，我依然是个那个单纯到没有一点儿心机的小白兔？却没想到我其实也在试探她？

小兰欲言又止，“这个嘛！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这两天太子的心情好像不太好，要不然也不会留在夫人的房中不是吗？好像是……和之前的那位晴夫人有关吧？真是没想到，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太子竟然还放在心上。”

“看来那位晴夫人真是可够幸运的，远的不说，就说这些日子去的两位良人，哪个能被太子放在心上呢？”一抹说不出来的忧愁滑过我的心头，对于一个单纯追求爱情的女人来说，这样的结果未必是不幸的。“或许，曾经相处过的那些美好，在太子的心里都已经变成了永恒，这样对一个女人来说，应该是值得庆幸的。”

“你的想法怎么会那么奇怪呢？真是不可思议！”小兰惊奇地看着我，“一辈子相守不才是最好的吗？就像是皇上和皇后一样？”

第三卷　各显神通　第三十三章　得寸进尺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几乎是瞬间让我跌落到了谷底，这就是他给我的答案吗？难道他真的认为这样就能满足所有的女人对他的渴望吗？这就是他所谓的爱情？所以不管那个被他看上的是什么人，他永远都会用这些东西来表示他的爱意？这就是他表达爱情的方式？或者那些女人的付出，他这样的回报就已经足够了？的确，在这个物质生活还不是很丰富的年代，一次恩宠的赏赐就足够一个小康家庭一辈子吃穿不愁。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这些就能赢得别人的爱情吗？这样浅薄的表达爱情的方式的确可以打动不少女人的心，毕竟还有不少女人是爱慕虚荣的，尤其是那些追求物质的女人。但她们爱的到底是他的人，还是他给的那些东西，还分得清楚吗？或者当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在面对她们的时候，可能会理所当然地认为金钱可以买到一切，除了女人的贞操，还包括女人的爱情！难道说刘庄也真的这么认为吗？如果他的想法真的是这样的，那就太让我失望了！简直是失望透顶！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想，我的脸上写满的除了失望之外，更多的还有无望：“太子如果真的认为我们讨论的所谓爱情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根本不需要理会，那奴婢真的无话可说。可能在太子看来，很多东西都可以用权势和金钱衡量的。对奴婢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官来说，这样的想法当然没有什么，也不存在着过错，可是对太子来说真的是莫大的讽刺！如果说物质可以满足人的一切，那人为什么还要感情？难道还要奴婢这样的小女官告诉您什么是真正的人性、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吗？我怀疑在您的心里，除了您自己之外，再不可能容得下任何人，包括已经死去的晴夫人！如果您真的很懂感情的话，就不可能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来，不是吗？”

“你说我不懂感情？”刘庄一脸受伤的表情看着我。

就在我莫名其妙的时候，他朝着我冲了过来，脸上还带着那份浓得化不开的忧愁：“你凭什么说我不懂爱情，凭什么说我不懂感情？是不是在你看来，我就是一堆行尸走肉？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我的心在哪里？真的看不到吗？”

我冷冷地推开了他的手。他真的有心吗？是人都会有感情的吧？或许是他真的不懂得表达，或许就是真的应验了我说过的那些话，作为未来的皇帝，他已经学会了如何使用权术，也学会了任何利用手腕来平衡太**女人们的争风吃醋，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早已不知道情为何物。而用物质表达自己的心意，则是他用来掩盖自己无情的方式！那……在铜雀台上他的表白又是怎么回事？还是说，那只是情急之下无奈才说出那些话吗？还有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对我的照顾，应该也会有感情掺杂其中吧？

为什么我要和堂堂一国太子谈感情呢？既然知道在他看来我只是晴夫人的化身，只能活在她的阴影里，为什么还要跟他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突然意识到事情已经失去了控制，和太子谈感情本来就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况且，他有没有心，爱不爱别人，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个女官，现在要做的就是利用他的宠爱做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有就是顺顺利利地离开皇宫！这些难道还不够吗？所以，我得马上结束这场对话，要不然接下来就更难收场了。就在我发愁的时候，婉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怎么了？本来不还是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吵起来了？不会是因为之前的那盘点心不够吃，太子和雨晴两个人争吃的打起来了吧？妾身过来看看……”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刘庄的表情有些难看，把脸转到一边，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叹气看着我：“也许……我们真的应该找个时间好好谈一谈。还有，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她总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怎么总会说出让我根本就不理解的话？难道说我真的落伍了？还是你们所有的人都对我不满意，只不过不肯说出来罢了？”

根本就不用我使眼色，婉儿笑着上去拉住了他的胳膊，柔声道：“太子不会真的跟雨晴计较吧？她只是个小丫头，而且心思单纯，根本没有看到太子的苦衷。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有多少事情等着太子去处理？现在朝中都是皇上一手提拔起来的老臣，太子年轻，在他们看来可能还是个小孩子，根本压不住阵脚，太子要为怎么在他们的面前树立自己的威信而发愁，怎么有时间来理会东宫的事情呢？如果太子真的把心都放在我们身上，不被别人骂才怪呢？毕竟，对太子而言，国家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这样一番入情入理的话怎么可能不收伏刘庄的心呢？婉儿真的非常善解人意，恐怕是个石头人听了这么话都忍不住夸上两句吧？我得出来刘庄很感激婉儿的解围。婉儿朝我使了个眼色，继续淡淡道：“雨晴，太子是不会跟你计较的。快来跟太子陪个不是，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不！”刘庄转过头来认认真真地看着，“既然她这么说，肯定有她的道理，而且……听起来好像也真的是她说的那样。有时间的话，我会和她再度认认真真地讨论一下！”

“那今晚太子要在哪里安寝？”婉儿柔柔的嗓音再度响起。

恐怕就是个傻子也听得出婉儿嗓音里的那份诱惑吧？但没想到刘庄却很淡定地摆了摆手道：“算了。今天我有很多事情想要处理。就麻烦女官大人替我准备夜宵吧。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不妨一起陪我看看那些奏章吧？”

“是！”婉儿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第三卷　各显神通　第三十四章　变本加厉

事情总是以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开始，正如马思妍突如其来的生病一样。本来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批阅奏章、偶尔还要品尝一下婉儿递过来点心的刘庄，突然被一阵尖叫声惊动，就在我们都在揣测可能哪里出问题的时候，一向稳重的马玉儿突然惊慌失措地冲到了大殿里，顾不上任何礼仪，直冲到婉儿的面前跪下，惊慌道：“夫人，还是请您马上去看一眼我家良人吧，她身体不太舒服，突然晕了过去！”

我猛然站了起来。婉儿犹豫了一下，很快点了点头道：“好，我马上过去看看。雨晴，你先随她过去看看，情况要不要紧，要不要请太医马上过来！我随后就到。太子，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

顾不得再多想，更顾不上考虑刘庄会不会随着婉儿一同赶到马良人的房间，我跟在马玉儿的身后匆匆忙忙赶了过去。为什么马思妍会突然晕过去呢？绝对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吧？会不会她又在耍什么花招？最后一种猜想是最有可能的，要不然她怎么可能偏偏挑这个时候晕过去呢？而且，依马玉儿的个性，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让她那么惊慌吧？

马思妍皱紧眉头倒在床上，显然已经醒了过来。我忙来到她身边，想要替她把下脉，但是没想到她马上收回了自己的手，脸上带着几分若有所思的表情，还有几分鄙夷的神情，接着低柔的声音冷冷道：“你怎么先来了？我要请太子来这里，你凑什么热闹？”

啊？我好奇地瞪着她，难道竟然还有人在这个时候计较这些事情吗？眼下先替她找出病症的关键才是最重要的吧？我瞪了她一眼，“良人，还是让我先替您号下脉吧？万一真的有什么病症，早一点儿知道总比晚了好。”

就在这时，婉儿也赶了过来，“怎么样？怎么样？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晕过去了呢？现在有没有好点儿？要不要马上请太医过来？”

马思妍的脸上带着几分落寞的表情：“不用了，很早我就有胸口疼的毛病，只要好好养着就好了。真是没想到玉儿会这么大惊小怪，把两位都招来了。你们请回吧，我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就好了。”

“既然是病了，为什么不好好养病？”身后传来了刘庄的声音。

他还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我们看见本来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马思妍竟然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像是准备向刘庄施礼。因为刘庄的突然出现，我们很快让开了一条路。不用问，摇摇欲坠的马思妍很快被刘庄抱在了怀里，本来还有些粗哑的嗓音也因此变得温柔起来。我回头看了一眼婉儿，虽然她的脸上依旧带着几分招牌式笑容，但我看得出来她笑得很勉强。我退后了几步，准备乘机离开。不用问，马思妍突然来这么一手，目的就是为了引起刘庄的注意，现在刘庄出现在这里，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我们再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呢？婉儿似乎跟我有同样的感觉，同样往后退了几步，准备离开。

“雨晴，你留下来，替良人诊脉，看她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就在我准备退出大门的时候，没想到刘庄突然开口了。

我转过身去，却看见马思妍的脸上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诡异神情，像是有几分敌意，又好像是很得意。我不知道该不该马上替她诊脉，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所以有安犹豫地看着婉儿，婉儿柔柔道：“既然太子都这么说了，你还是暂时留下来吧。一定要好好替良人把把脉。”

这……还用好好诊脉吗？恐怕就算是傻子都看得出来马思妍是在耍心计吧？他想要怜香惜玉，为什么还要拉上我这个垫背的？虽然十分不情不愿，我却不得不恭恭敬敬地在他们面着坐好。眼前的情形让我很是无语，因为此时的刘庄正好坐在席子上，而马思妍像只柔顺的小猫一样躺在他的怀里。近距离地靠近马思妍，我闻到了一股淡得几乎闻不到的中药味，那是一种可能会让人产生轻微中毒症状的中药，经过高手调制后，喝下去就会出现暂时的昏迷，脉博也会出现变化，因为那种药会使人心律不齐，有时候还会出现胸闷的症状，如果大量的服用的话，甚至可能会要了人的小命。为了引起刘庄的注意，这样的招数她也使得出来？恐怕她是在赌，赌刘庄对她的宠爱到底有几分。看情形她赢了，最起码刘庄已经出现在这里，仅仅这一点儿就已经证明她使的小花招起了作用。

“太子不用太过担心，良人只是因为操劳过度，或是过度悲伤引起的心血不足，只要安心静养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良人现在还有些心律不齐的毛病……我的意思是说，良人很少运动，偶尔剧烈运动就有可能诱发心悸、心慌的毛病，如果良人能多散散步，肯定对身体有好处。不过不要运动过量。”我平静地说出这些话来。这些建议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能不能真的遂了马思妍的心愿，让刘庄留在这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看见刘庄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来，我扶你躺下。你们要好好照顾良人，千万不要让她累着了，还有，偶尔陪她去外面走走，皇宫这么大，又不只单单一个东宫。”

“没有什么事，奴婢先行告退了。”我平静地施了下礼，准备退出去。反正眼下我已经成了一个多余的人，再留在这里，谁知道马思妍的目光会不会把我杀了？

两个人都没有答话。我平静地从房间里退了出来。不用问，今天晚上刘庄肯定会留在这里过夜。不过这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黯然伤神的都应该是深爱着太子的女人吧？路过婉儿房间的时候，我看见她揽镜自照。虽然没有看见她的表情，但是我想一定是忧伤至极吧？

第三卷　各显神通　第三十五章　刺探

这就是**女人的悲哀吧？就算是一个再单纯的女孩，一旦被送到**之中，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变成腹黑女，因为没有一定的手腕，根本就不可能在这里存活下去。不管婉儿愿意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她目前都处在下风。任谁都看得出来，刘庄对她的感情，更多的是敬重而不是爱。偏偏眼下马思妍又是个极厉害的对手，使出来的招数是我们根本想不出来的。现在她已经开始行动，如果我们不认真地计划下一步的行动，接下来肯定会更加被动。

怎么不能再想什么美人计一类的东西来打动刘庄的心吧？其实，到目前为止，如果婉儿想凭借自己的美色取得刘庄的宠爱是不可能的，她能做的就是扮演好一个温顺的妻子角色，对他言听计从，只有这样才能保持目前这种现状，如果她想出什么阴谋诡计，恐怕结果会比现在更坏。可马思妍不同，她有着美丽的容颜，还有着过人的手段，可能在某些男人的心里，尤其是在刘庄的眼里，可能是少有的尤物，因此随随便便使出点儿小手段，都能让刘庄乖乖束手就擒。毕竟，没有人不喜欢赏心悦目的东西不是吗？我叹息着翻了个身，再这样想下去，今天晚上又别想睡觉了。

“你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我突然被刘庄的声音惊醒。

我惊得猛然坐起来，直勾勾瞪了他半天！天哪？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进来的？他为什么每次进来的时候都不知道敲下门呢？还有……我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他能感觉得到吗？他若无其事地坐在我的对面，我叹息着摇了摇头：“为什么太子每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都出乎奴婢的意料之外呢？太子不应该守在美人的身边吗？还是说，太子真的舍得把美人一个扔在那里？”

说完这些话我忍不住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要想斗垮马思妍，最重要的不是先收拢刘庄的心吗？既然准备让他心甘情愿地成为我的挡箭牌，就不能用这么生硬的语气跟他说话。但是，既然话已经说出口，就没有一点儿回旋的余地，我不得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以配合自己的情绪。

“不是你说的吗？她不宜太过劳累，我留在那里只会打扰她休息。所以，我就来这里看看你。”刘庄若无其事地看着我，不顾我瞪大的眼睛，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果然还是真的奏效了！没想到那样不经意间耍的小手段也能派上用场，我心里忍不住有点儿小得意。不过现在还不能太得意。

“看我？”我一脸被打败的表情。现在我的身份只是个小小的女官而已，如果不是有他罩着的话，谁会把我这个小小的女官、实际上只不过是担任厨娘职务的宫女放在眼里呢？不过，眼下他是自己的大靠山，得罪了谁都不能得罪他，“太子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吗？现在差不多该回房了吧？还有您要点心我已经送过去摆在那里了。”

“我们能坐下来好好聊聊吗？”刘庄抬眼看着我，定定地看了我好大一会儿，接着又叹口气道：“现在我真的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平静地坐在床上，仔细打量了他几眼。难道他在嫌之前的争论还不过瘾吗？在我还没有开口之前，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能看得出来马思妍到底得了什么病吗？”

果然没错，马思妍才是在他心中最重要的女人。我的猜测是正确的。为什么他问出这些话后，我心里竟然会有失落的感觉呢？“马良人的身体没有太大问题，只不过是因为操劳过度引起的……”

“操劳过度？”刘庄突然冷笑了起来：“这里是太子的东宫，而她的身份只是个良人，你觉得有什么事情竟然会让她操劳过度吗？我要听的是实话，而不是随随便便敷衍我几句就能可以完结了！”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怎么眼前这个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太子，我只是就自己诊断出的结果，再推测出结论。良人到底因为什么会突然晕过去，我想太子应该还是问她比较合适吧？既然太子不肯相信我给出的结论，那可以找人再确认一下我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