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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逢对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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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心脏陡然溢满了喜悦,她的小脸上飞上一片俏红,思绪还停留在“小叔要了她”这件事上……

只是,当她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时,又不禁愣了:这是哪里?这肯定不是昨晚那个酒店的房间啊!小叔呢?

“小叔……”她竭力朝着外面喊出来,干涸的喉腔让她忍不住干咳起来。

“你醒了啊?”还在外面发呆的叶靖寒连忙回神,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见她干咳,主动倒了杯水递过去,“来,先喝点水。”

昨天晚上他们这么激烈,她又发烧,身体肯定是缺水了……

所谓的医德,也是要往那个地方想想,才能为他们考虑周全啊!

“你……你是谁?”童遥干咳着,终于艰难地说出一句话来。

她的小手结果透明的玻璃水杯,却警惕地看着叶靖寒,没有喝水。

“小妹妹啊,呃,不……”叶靖寒想利用自己亲和的一面,证明自己不是坏人,可是一开口就犯了难:叫她什么?

小妹妹?

不对!她是秦慕远的侄女,是晚辈。

小侄女?

更不行!这称呼,他怎么都觉得好罪恶……

“童遥?”依稀想起秦慕远和他提过的名字,他索性这么叫她,“放心,叔叔不是坏人。”

他说着又是一僵,自称那句“叔叔”,罪孽深重,都怪秦慕远,犯下如此兽行!

“你是医生?”童遥没有在意到他的纠结,目光清澈地打量着他,看到他穿在身上的白大褂和胸前别着的名牌,才喃喃出声,“这里是医院吗?”

“准确点来说,是我在医院的私人休息室。”叶靖寒微微一笑,看着她澄澈的目光,心中陡然多了几许了然:他想,他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子对秦慕远来说不一般了!

他们是两个极端——

他太复杂,她太简单,从一个眼神中就能判定。

他像是黑曜石,墨色一片。他经历太多,内心早已黯然,他在强者的雨林中爬滚,最后登上巅峰,却早已失去纯粹的本真。

她像是水晶,晶莹剔透。她不像温室中的花朵,不谙世事,却有一种乱世脱尘的干净和澄澈。

这样两种极端,像是磁性的两极,必然会深深相吸,很简单的原理。

只是可惜:他们是小叔和侄女……

伦理上,真够挑战!

“我怎么在这里?你认识我小叔吗?”在叶靖寒打量她的时候,她放心地扬起杯子,“咕嘟咕嘟”地将水都灌了进去,嗓子这才能正常说话。

“认识。”他保持着一脸温和,伸手将她的杯子放到一边,静静地看着她,“小丫头,你生病了,想听听吗?”

他觉得,这还是告诉她本人比较好。

“生病?”她疑惑,小巧的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一脸无措,“什么病?”

叶靖寒轻叹:果然是纯得像张白纸的小丫头……

“给你看看。”他从外面拿了报告的单子给她,突然有些不忍,在她茫然地在那些图片和数据上翻找时,他顺口一问,“你最近有没有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打针?”

她茫然地摇摇头,抬起手上的报告书,实话实说:“我看不懂。”

“你昨晚发了一夜的烧,是秦慕远送你来的。”他淡淡地解释,干净的指尖停留在某个名称上,“zl…90,它就是让你整晚发烧的原因。”

深入的解释他没说,说了她也肯定不懂——曾经有人研究过一种带活性的免疫抑制剂,可惜最后失败了,达不到治疗效果,这种带活菌的东西便成了恐怖的病毒。

它不传染,却也能致命。

曾经有一段时间,这事在医学界闹得沸沸扬扬:像是某人研究出了一种毒药,却没有人能研究出解药。后来国家生物所出面,才将事情摆平。

还以为病毒绝迹,没想到会在她身上出现……

到底是怎么来的?

“那我治好了吗?”童遥抬头,一脸天真……



【094】一身乌青

“那我治好了吗?”童遥抬头,一脸天真。

“呃,这个……”这下轮到叶靖寒梗住了,幽怨地在心中低咒:这问题真他妈太直接了!他能更直接地回答他治不了吗?

庸医的名号,他实在是没脸背!

于是叶靖寒扯出一抹笑容,正想用个委婉的方式解释给她听,童遥却先行凑过来,朝他的名牌上看了一眼,一脸灿烂:“谢谢你了叶医生。”

叶靖寒的脸色一僵:先别谢啊!他真的什么忙都没帮上……她这一谢,他又要做病毒研究了!

“我小叔呢?”她从床上跳下来,疑惑地朝着外面张望着,身体的虚弱让她的身子稍稍有些摇晃,叶靖寒适时地扶住了她。

“他在楼上……”咬了咬牙,叶靖寒为难地顿了两秒,还是说了实话,“你爷爷也在医院,内科重症监护室,似乎……情况不太好。”

“爷爷?”童遥脸色一白,顾不上多说,仓惶地冲了出去……

看着她瘦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内,叶靖寒久久回神,想起秦慕远说用枪指着的事情,不由莞尔:他们果然是两极!一个别人来喊了都不肯去,一个听到了自己立刻飞奔过去……

真是个善良的小丫头啊!

只是不知道她体内的病毒,该怎么办?机体第一次抵抗就烧成这样,那么下一次……会怎么样?

***

重症监护室的对门,是家属休息室,空旷的屋子里,僵持着秦家的众人。

“你想去哪儿?”秦程辉挡在门口,朝着秦慕远厉声喝道,“爸爸还在里面!在抢救你懂不懂?你却时刻想着走?什么事这么顶天重要?”

“你也说了,他在里面抢救,我们既然进不去,留在这里做什么。”双手插着裤袋,秦慕远的嘴角噙着一抹嘲弄,不卑不亢地回答。

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彻底激怒了秦程辉,他冲动地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弟弟?爸爸怎么会生出你这么冷血的儿子!”

“别这样别这样。”阮琴脸色一慌,连忙上来劝架,在秦程辉动手之前先将他拉开。

她从秦乔天那边多少了解到一些秦慕远的情况:乔天黑带都不是他的对手,秦程辉上去掐架,不是找揍么?她当然看不得自己的老公吃亏!

秦程辉恨恨地放开对他的钳制,秦慕远清冽一笑,姿态优雅地拍了拍衣服。

不会有人知道,他此刻温和的外表下,有怎么样的挣扎——明明是恩断义绝的父亲,却在这个时候日暮西山。他该作为孝子,还是该保存自己的尊严?

芜杂的命运,真叫人可笑。

“秦耀民的家属在么?”铁皮的大门适时打开,带着口罩的医生探出一个头来,朝着这个方向喊了一声。

天色微亮,医生显然也是在抢救中一夜未眠,眼中布满的血丝,映衬着洁白的口罩,分外耀眼。

“在!”秦程辉连忙奔过去,不忘狠狠地回头瞪秦慕远一眼,“你还不快过来!”

他以一个兄长的语气,像是恨铁不成钢地教训父亲的逆子。

“你们都是他儿子?”医生的目光在他们之中游移,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叹息道,“很抱歉,秦老先生原本身体就不好,这次哮喘急性发作,又引起肺不张和胸部水肿……”

医生的专业术语,病程变化,他们都听得不是很懂,但是医生的意思,他们都明白了:这次,已经是无力回天。

“家属控制好情绪。”努了努嘴唇,医生尴尬而为难地开了口,“现在进来,还能见最后一面……”

“还不快进去!”秦程辉低吼,眼眶已经明显发红。

秦慕远脸色微微发白,愣了好几秒,才大步跨了进去。

大家都跟着医生进入监护室的时候,童遥才从楼梯口冲出来,看着那扇缓缓合上的铁门,她竭力奔跑,却还是“乒”地一声被关在了门外……

“让我进去!”她小小的拳头竭力捶打着铁门,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我的爷爷在里面。”

秦家养大了她。

在小叔来之前,爷爷是对她最好的人。

“咳咳咳……”快速的奔跑,让她猛烈地粗喘,吸入大口的冷空气,于是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小小的身体趴在门上,一点点地蹲下去……

楼梯口似乎传来嘈杂的声音,童遥来不及抬头去看,刺眼的闪光灯就在旁边亮起,将她的狼狈拍了个够……

秦氏在一夕之间败落,这些,都是来抢一手资料的记者。

“这是秦家养的那个童养媳吧?”

在一片混乱之中,她听到有人议论的声音,并且他们举着相机拍她,她反射性地抬手去挡,于是手臂上和脖子上的乌青都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095】他的气场

在一片混乱中,她听到别人议论的声音,并且感觉他们举着相机拍她。她反射性地抬手去挡,于是手臂上和脖子上的乌青都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周围不少人不禁抽了口凉气——从手臂上和脖子上的爱痕分布频率,便能推算出她经历过的有多么“激烈”!

从外界显示的资料看,她也不过17岁,那她身上的这些:是被人欺负了?还是……

不管了!

无需猜测,拍下来再说!

大家都有共同的默契,竞相按着快门,至于真相怎么样,反正会有娱乐版的记者去“构造”一番。最近秦家是热门,不管构造什么新闻,只要关于秦家,都能热卖!

“不要拍了!”众人将娇小的她挤在中间,围堵得水泄不通。童遥愤怒地叫嚷,却没有人理会她,反而有更多的话筒凑到了她的唇边。

“请问,您对秦家在外的经济了解吗?”≮我们备用网址:www。99down。net≯

“秦家如果败落了,您如何看待自己童养媳的身份呢?”

“您会另谋高就吗?”

“…………”

纷至沓来的问题将童遥逼到了墙角,外面的记者还在继续蛮横地往里面挤,空间越来越小,浑浊的空气让童遥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记者的人群不断推搡过来,童遥难受得憋红了小脸,无力地沿着墙壁缓缓蹲下,她脑袋中一片“嗡嗡嗡”的响,都是她不会回答的问题……

她被围堵得几乎绝望,一双手臂却适时地伸过来,有力地一把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还好吧?”

鼻翼间漫入熟悉的清冽香气,驱散的芜杂的人群味道,童遥这才稍稍缓了缓神,贴上那熟悉的胸膛,小脸上飞上一层俏红,心却莫名地安定下来。

“小叔……”她喃喃地叫出来。

有他的地方,就有安全感。

秦慕远无声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漠然地安慰着她,目光顺势在她身上扫过,检查了几眼——还好,没受伤。要不是听到外面的嘈杂,要不是叶靖寒适时打电话告诉他她来了,她一个人怎么应付那些记者?

想到这里,秦慕远眼中的墨色就更深了一分。

“秦先生,请问……”秦慕远一出来,记者便将矛头转向了他,各个兴奋地将话筒往他嘴边凑,争相提各种刁钻的问题。

“够了!”里面传来一声怒吼,秦程辉大步跨出来,冷冷地睥睨着记者人群,“都给我闭嘴!这里是医院,我们没空和你们废话!”

说到“医院”一词,那些记者显然更来劲了——

“秦耀民先生住院抢救,是因为狂跌的秦氏股票吗?”

“如果秦耀民先生走不过这次的变故,秦家以后的发展动向会怎么样呢?”

秦程辉一听,显然火了,冲动得想要上前和那个记者动手:“你咒我爸爸死啊?!”

“别乱来!”阮琴连忙过来拉住他,要不然明显的报纸上肯定会再多一个标题——“秦氏落魄显本性,医院当众殴记者”。

那个记者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等,还在那边挑衅着,磕磕绊绊的骂。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的童遥,显然是被吓住了,呆呆地缩在秦慕远的怀中,那些记者吼一句,她就害怕地颤抖一下。

“诸位疯够了没有?”正当她不知所措地拉着衣摆之际,头顶上一道凉凉的声音响起,让边上嘈杂的人群顿时噤了声。

明明是温和商量的语气,但是其中却带着森冷的寒意,充斥着警告的意味。

周围的记者顿时噤声,刚刚的嘈杂顿时鸦雀无声。

一个年轻的记者狐疑地瞧了瞧,不甘地嘀咕,和他叫板:“你这是骂人呢?什么叫疯够了?”

“我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敢这么说的实力。”秦慕远轻哼,目光淡淡地扫视着众人,温和褪去,渐渐换上了真实的冷冽,“恕我奉劝各位,我们秦家的事情,还轮不到外人来插手。”

很明显,他在警告:不许将今天拍到的任何照片,以任何形式报道出去!

因为,这是秦家的私事。

“可是……”还是老年资的记者比较识相,苦笑着顿了顿,还想问个关于财政方面的问题再回去。

毕竟,他们也不能白出来一趟啊。

“秦氏的结算数据,都会在今天九点更新,如果各位感兴趣,届时我们也会有新闻发布会,静候各位光临。”他以退为进,先礼后兵。

一字一句,不卑不亢,有着明确决断的王者实力,让一干记者不得不信服。

气场,真的是很微妙的东西。

看不见,摸不着,却又能决定一切。

秦慕远的几句话,就能让众人悻悻而走,这让旁边的秦程辉也不禁哑然,嘴巴张了张,先前那种轻蔑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憋了半天,朝里面指了指:“进去看爸爸吧。”

“恩。”秦慕远点头,无声地拽过旁边的童遥,一起往里。

转身的时候,他的手背状似无意地覆上她的额头,感觉到她的烧退了,不禁在心中舒了口气,只是这个自然而亲昵的动作……



【096】喜欢小叔

转身的时候,他的手背状似无意地覆上她的额头,感觉到她的烧退了,不禁在心中舒了口气……

只是,这个自然又亲昵的动作,让站在一边的阮琴多看了几眼,在心中冷哼:他们的关系很好?

上次只听到这个小狐狸精说喜欢秦慕远,现在看来……似乎没那么简单!

早知道,她就不用煞费苦心,去买通生物所,弄了那种东西出来对付小狐狸精了……



“外面怎么了?”秦乔天探出一个头来,好奇地朝外面张望了一下,“那些记者走了吗?现在能进去看爷爷了吧?”

刚刚父母出去处理,他就一直在这里等着。

秦程辉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越过他朝着最里面的病房走去,他一离开,秦乔天才看到了瑟缩在秦慕远身旁的童遥。

他的眼中瞬间转为狂喜。

“童遥?”他惊喜地叫出来,当即抬脚过去,骤然便用力将她拽入了怀中,“你终于来了!我……我……”我好想你!

在心中盘旋了一百遍的语言,此刻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童遥皱了眉,用力地推搡着他的胸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能开口骂他,只能忿忿地用脚踹他。

而这种动作,看起来像极了小情侣之间的闹别扭。

“你别生气啊!”于是秦乔天抱得更用力,紧张兮兮地解释,“上次不告而别是我不对,我真的……真的是有原因的!”

那天他被妈咪带走,实在是太紧急了。

童遥气得咬牙,推不开他,直接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地一口咬下去——秦乔天,我叫你自我感觉良好!

“嘶!”少年抽了口凉气,脸庞扭曲着在原地跳脚。

走在前面的阮琴瞪过来一眼,但实在没有时间“管教”,只能轻哼了一句“没出息”,踩着高跟鞋直接走入了尽头的病房。

秦慕远的脸色微沉,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心中有些莫名的烦躁,特别是这种——“她还是个孩子,而他也还是个孩子,他们是一类人,他却是个大人”的认知,让他竟然产生一种莫名的酸意!

捏紧了拳头,他很想上去拨开两人,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抿了抿唇,愠怒地走入了病房……

伦理的鸿沟横在他面前,让他势必不可能迈出那一步。

。。。。。

小叔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内,童遥的心中不禁一沉,也不知哪来的爆发力,猛然推开了秦乔天:“你干嘛啊!”

她的视线还停留在走廊的方向,小叔刚刚看着秦乔天抱她,竟然不闻不问……

他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她还以为只要她努力一点点,再努力一点点,也许就……可是,他终究还是不在乎她。

委屈从心底泛上来,她的鼻子一酸,眼前便一片模糊。

“诶诶诶,你哭什么?”她的眼泪一掉下来,秦乔天便慌了手脚,还在急急乱乱的解释,“我真的不是有意不告而别的!我那天……”

“你烦死了!”她哽咽着低喃,用力一把推开他,“不要跟着我,我要去看爷爷!”

“那你先不要哭啊……”他手忙脚乱地找纸巾,胡乱地往她脸上抹着,眼中一片心疼,“童遥,我不在的日子里,让你受苦了。”

他还充满了少年的阳刚,心中坚信着某种原则:作为男人,就应该好好保护自己的女人!要么将她带在身边,要么守在她身边。

而这些日子,他不在,丢她一个人,他真的很内疚。

看着她哭得泛红的鼻头,他的心底一软,因为脑中的那抹心疼,竟然情不自禁地捧住她的脸,下一秒俯身吻上她的唇。

这是一种身体的本能,他只想用这个动作,来表示自己的愧疚,来表示她有多么重要。

童遥一愣,唇瓣上沾上两片濡湿的时候,骤然清醒,想也没想地一把用力将他推开:“秦乔天,你不要总是这么自恋好不好?”

他茫然。

她用力地抹了把唇瓣,带着哭腔地终于说了实话:“我喜欢的人不是你!请你不要来招惹我了好不好?”

反正他也不喜欢她,何必这样折腾?

“什么?”他的眸色顿时一片黯淡,心中一颤,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心痛的感觉。

童遥不想多说,抹着眼泪就要往里走,却在踏出不足三步之时,猛然被他扣住手腕,拉了回去:“那是谁?你认识的男的才几个?难不成还是小叔?”



【097】你相信吗?

童遥不想多说,抹着眼泪就要往里走,却在踏出不足三步之时,猛然被他扣住手腕,拉了回去:“那是谁?你认识的男的才几个?难不成还是小叔?”

他权当戏言的一句话,却让童遥的心房猛地一颤,止住了脚步。

她喜欢小叔这个事实,恐怕在任何人眼里,都只是一个笑话……

心情,莫名地低落下来。

“秦乔天,你放手。”她拨开他的手,凉凉地瞟了他一眼,“爷爷生病了,我实在是没心情和你吵架……”

她也没底气继续吵下去了。

。。。。

走廊尽头的监护病房。

病房分两个隔间,中间是一块透明的大玻璃,隔着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无菌的病房、各种监护仪器、布满全身的管道,以及……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

主管医生站在旁边,同样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患者,面色凝重地解释:“很多器官已经开始衰竭了,我们实在是尽力了。”

“爸爸身上明明一直带着急救药的。”秦程辉的脸色一黑,转向边上的阮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前几天的视频见面,他还中气十足,声音洪亮地谈天说地,现在竟然……就走到了尽头。

“我怎么知道!”阮琴也急了,“陈嫂晚上进去送甜汤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她恨恨地跺了一脚,心中所想的却只是和利益有关的东西:如果老头子现在死了,那公司肯定就被那些股东给瓜分了!

偌大的一个秦氏,家族式的企业,眼看着就要变成股份制,她着急!以后秦家就再也不是公司中的主导地位了!

“要是他早点喊人的话,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她说话的同时,从随身的小包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这是陈嫂从沙发底下捡起来的,他倒在书房中,我又从来不进他的书房!”

一席话,便将自己的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秦程辉捏紧了拳头没有说话,旁边的秦慕远却微微有些动容——书房中?他是倒在书房中的?!

昨天他们就是在书房中谈话的,后来他对他失望,才负气而走。原来,他后来倒下了,而且还倒在了他身后……

秦慕远的心中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你们需要进去看看吗?”医生在旁边提醒。

“救护车一路过来的时候,爸爸一直在叫你的名字。”秦程辉别扭地别过脸,态度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轻叹一声,淡淡地提醒。

秦慕远漠然地点了点头,跟着大夫走了进去……

。。。。。。。

监护室。

原本窄小的房间,因为摆放着各类大型仪器,更加寸步难行。

“慕远……”看到他过来,秦耀民苍老的脸上露出舒心的微笑,挣扎着将嘴上的储氧面罩摘了下来,“你来了。”

他还以为,这个倔强的儿子,永远不会来看他了。

“恩。”简单的一个字,依旧是让人难以接受的疏离。

秦耀民却已经知足,闭上眼睛低喘着:“如果我说那一枪,真的是走火……你相信吗?”

他是真的珍惜这个儿子,却不想屡次都弄巧成拙。

“信不信重要么?”他轻哼,嘴角噙着一抹嘲讽,似笑非笑地俯瞰着床上的老人,“反正又没打到人。”

“呵呵呵……”秦耀民跟着苦笑,心情瞬间沉到了谷底——原来,他还是不相信他!

“当年……”顿了良久,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脸色越渐渐发青,却还是坚持着想要和他说话。

秦慕远蹙眉,目光扫向旁边的心电监护,看到上面骤降的血氧饱和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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