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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梭-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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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娘子”方小玉又一声“哎唷”,道:

“死金哥哥呀,你没见我这是摔在草窝里呀,皮肉没伤却摔了筋骨,你快来看看是我肚

子上哪条肋骨断了,我连双臂也难抬呀!”

金小山“喷喷”一声,道:

“完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卧床别动三个月。”

“桃花娘子”方小玉急又高声叫道:

“我连拉好上衣的力都没有了,金哥哥,快来抱我找地方养伤吧,我的好哥哥!”

金小山看似真的要去拉抱方小玉了。

方小玉不是正美目盼兮一手上伸吗。

不料金小山却突然一脚踢在马屁股上吼道:

“滚!”

卧在草地上的枣红马在金小山狠狠一脚中,“哦”的一声伸颈抬腿四蹄踏着往荒林中逃

去!

猛里一个大旋身,金小山冷笑起来,道:

“我美丽得过了火的桃花娘子呀,你的马可并未摔着,而你又赖在地上装他娘的什么熊

样,起来吧,别尽在糟蹋你那身好容貌了。”

“桃花娘子”方小玉连连摇头,道:

“常言说得是,马未断腿好的快,人若掉伤不能动,你金哥哥怎的连这点小常识也不知

道呀,如今马也被你踢跑,你怎的还不来抱起我呀!”

金小山突然耸肩一笑,道:

“娘的皮,别人看你美拟仙,在我眼中是毒蛇,无他,只因为我吃过亏上过当,我金小

山太了解你了!”

“桃花娘子”方小玉道:

“拉我一把你怕什么?”

金小山道:

“明敞着你正在玩诈的想坑我,我金小山再驴也不能上你的洋当。”忽地他仰天大笑一

声,一回身大踏步走去!

金小山走的快,更去的绝。

走的快,是他原本在腿上练过功夫,一出腿就在三丈外,走的绝则是他真的丢下方小玉

而毫无一点怜香借玉。

“桃花娘子”方小玉连扑击的机会也没有,突然放声大叫道:

“金小山,王八蛋,杀千刀,你是个石头心肠的狗杂种。方小玉恨你一辈子,你等着瞧

我怎么宰你吧,你跑不了的。”

人已走出十丈外,金小山真的被方小玉骂出火来了。

猛回头,见“桃花娘子”方小玉正在山道边扣衣衫,不由得咬着牙而寒霜满面的又走回

头。

金小山走地有声,出气如虎,他双手握拳又伸拳,伸掌又握拳的直逼向愣然相对的方小

玉走去。

没等金小山走近,“桃花娘子”方小玉早格格大笑,道:

“我的好哥哥呀,原来你是吃硬不吃软呀,我这里设巧计总想投怀送抱变成你枕畔人,

你却一味的不解风流,偏是我一顿骂,才算把你骂回头,真的是,欲得你的人,还得煞费一

番苦心呢!”

金小山还真不敢走的太近,三丈外他站住脚,戟指满面荡笑的方小玉道:

“臭娘们,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敢再出言无状,一梭打你一嘴牙!”

方小玉道:

“难道想同你走在一起也错了?”

金小山冷笑,道:

“别逗啦,美女‘蛇’,自从那晚我整了你夫妻以后,你无时无刻不在处心积虑的要我

金小山的命,你以为我不知道?就拿现在而言,你以为自己聪明我笨蛋,其实昨日你一路赶

到丁家寨,然后又连夜赶向洛宁,我已经知道你是在追赶我金小山了,否则你为何不在丁家

寨过夜?再说丁家寨的人并未拒绝我投宿,当然也不会拒绝你—个女子的,明敞着你是谋我,

难道不是?”

突然一声格格荡笑,“桃花娘子”方小玉道:

“前些时有个老不死的跟着你,一切你全听他的,害得我方小玉有计无处施,有力不能

出,如今你落了单,却不料才几日不见,你已被那个老不死的训练精明而养之有素得令我桃

花娘子也大吃一惊,怪不得你敢一人上路。”边指着金小山身上背的布包,又道:“这次是

替谁跑腿呀?”

金小山一声冷笑,道:

“你终于承认自已是在谋我金小山来的了,你既一心要我的命,我金小山也不是什么怜

香惜玉之人,今天就送你上路,也好让你早早奔在黄泉路上找你的丈夫欧阳亮。”

缓缓的,而且是面无表情的,金小山反手后腰,抽出那个绒市包——

“桃花娘子”方小玉对那个绿色绒布包十分熟悉,一看之下面色一变,薄刃钢刀拔在手

中,左手还有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那支她从崖子上喜孜孜的跳在乾钩于怀中而又悄无声的

捅入乾钩于肚子里的那把匕首。

于是,绿绒布包打开来了——

于是“阎王梭”被金小山赋予生命似的又开始在金小山的右掌上旋转起来——

金小山没有动,但“桃花娘子”方小玉却面对金小山右掌上旋动不已的“阎王梭”一步

步的后退,边期期艾艾的道:

“金哥呀,你真那么狠得下心的要杀我?”

金小山道:

“你以为呢?”

“桃花娘子”方小玉已退至五丈远,她突然站住脚——

金小山的“阎王梭”仍未发出来,因为他仍然站着未动。

不料大出金小山意料之外的,只见“桃花娘子”方小玉突然指天指地的嚎啕大哭起来—



边哭,她边凄厉的嚎叫,道:

“老天哪!阿亮哟!今生今世只怕我无法为你报仇了呀,为妻的已经山穷水尽的无计可

施了,鸣……

“桃花娘子”方小玉哭的还真不假,如果假的话,她哪里会涕泪交流湿衣袖,双肩抽动

而又不能自制?

只听“桃花娘子”方小玉边哭边叫,道:

“阿亮唷,你死,为妻的狠下心肠不去收你的尸,为的是找机会替你报仇,阳世间的臭

皮囊,绝对没有安慰你的灵魂更重要,可是自你死后,为妻的连我们那飞鹰峡的家也没有回

去,只在这金沙河岸找机会,可是……鸣……天不从人愿呀!”

金小山望着方小玉左手上的匕首,他在想,如果刚才自己去搂她那一把,不知自已能不

能躲过这毒娘子的顺手一送。

金小山想至此,还真一哆嗦,这时闻言不由大怒,道:

“哦呸!你丈夫不该死,他该活着,活着好杀人是把,上川府你夫妻二人杀人抢票,拿

了抢的银票又到老金矿村收金砂,一进一出的你夫妻又拐弯抹角的狠捞一票,合着还不满意,

竟很着心肠杀了董金元老夫人,难道说那些被杀的人全该死,就你们该活呀!”

 “桃花娘子”方小玉怒叫着抹去一脸泪水,道:

“你是什么东西,谁生谁死管你屁事?江湖上本就是弱肉强食,有本事横着走,没本事

缩着头,就算是衙门里,那也是个讲人情论金钱的地方,你这土头土脑,狗蛋一般的混帐小

子懂他娘的什么——”

金小山冷笑一声,道:

“为了你所说的弱肉强食,更附合你那‘强者横着走,弱者缩着头’的话,我二人且在

这荒草坡上论个强弱,桃花娘子,你可得小心保命了!”

金小山横里—个垫步,右手的“阎王梭”尚在旋动呢,“桃花娘子”方小玉突然大叫一

声,回头就逃了——

逃是保命的唯一方法!

在这个节骨眼,方小玉真的技穷了!

一个技穷的人,当然只有施出最后那原本不愿施的一计——三十六计中,逃为上计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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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残阳 》》 《阎王梭》

十六、金小山保镖走洛阳

金小山望着“桃花娘子”方小玉落荒而逃的样子,不由得耸肩大笑起来……

刹时收起“阎王梭”,金小山自语道:

“只要你阴魂不散的缠着我金小山,早晚我会送你上路的,哼!”

这天晚上,金小山已赶到了洛宁。

要知道洛宁在洛水之滨,往东已无高山,平畴绿野,河水青绿,人烟也多起来。

金小山找了一家大客栈住下来,洛宁地方相当热闹,但金小山却并未走出房门,无他,

因为临走之时水大叔可说的明白,一路要吃饭小心住店关门,一定要把保的镖送到,否则就

别回来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金小山就起来了,打听之下,知道洛宁到洛阳走路得要两头黑,

路上还得不耽误。

金小山心想,从天黑走到天黑,那是一般人,自己的脚程如果放开走,傍晚应该可以进

到洛阳城的。

金小山走的可真够快,天尚未正午的时候,他已走了一半路程,前面正有一个小土岗,

岗下面有家野店,虽说是野店,但这家野店可真够全,吃喝之外,还能炒出几样大菜,有名

的洛水白漂鱼,味道甘美自不在话下。

金小山原本是不打算进店里吃喝的,但他望望天色,觉得今晚绝对会赶到洛阳城,何不

进去吃碗面也好。

一脚跨进这家野店,金小山发现店内正坐了四个武士模样的大汉正举杯饮酒,有四把十

分怪异的兵器就靠在每个人的身边凳子上,与四个人的全身黑衣劲装相映成趣。

金小山仍然背着“金菩萨”未解离身子,不料他却换了个方向,而成为面朝大门外,目

的只是边吃边看过路的,然而他再也想不到这一个位置,成了背对后面四人。

初时还未引起身后四人注意,只是当金小山刚要付帐的时候,黑衣武士中有一国字面大

汉突然,“咦”了一声,重重的放下酒杯站起身来。

另外三人一看也全把注意力集中到金小山身上来。

于是那国字面的大汉走到金小山面前,冷然道:

“朋友,你等等。”

金小山一愣,面无表情的道:

“干什么?”

那大汉伸出好大一个大巴掌,摆动的道:

“能不能把朋友身上包的那玩意取出来一看?”

金小山狮目如炬,炯炯然逼视着大汉道:

“我为何要打开给阁下看?”

冷冷一笑,那人道:

“看看又有何不可的?”

重重的摇着头,金小山道:

“朋友,你我素不相识,你还是回座喝酒吧,我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赶呢!”

说着起身向店外走去。

要知道这可是通往城镇的要道,路上人又多,在这些地方是不好耍狠杀人的。

不料金小山走出野店不久,早听得身后有急促的足声传来,回头看,可不正是野店中吃

酒四人。

就像四朵黑云般的,一路滚动着追来。

金小山不由冷笑一声,立刻放开脚,一口气就是二十里,回头望去哪还有四人影子,不

由一声哈哈,道:

“什么东西!”

不旋踵间,迎面过来一个灰发老者,肩头上背着个帆布褡裢。

金小山已经过去老者三丈远了,他忽然心中一动,立刻回转身来,道:

“老乡,你请等一下?”

灰发老者回头一怔,道:

“小伙子,你叫我?”

金小山忙趋前笑道:

“这地方就我二人,自然是叫老丈你的了。”

灰发老者点头,道:

“说的不错,你是在叫老汉,请问有何指教?”

金小山一抱拳,道:

“指教不敢,只是有一事相托。”

灰发老者奇怪的道:

“小伙子,你我素昧平生,你托我办什么事?”

金小山笑道:

“只是顺便拜托,事情是这样的,有四个穿黑衣的大汉,他们在后面往这里赶,麻烦你

老碰见时候告诉他们一声,就说我一两天就回头,叫他们不用追来,就在那家野店等我就行

了。”

老者呵呵一笑,道:

“小伙子说的可是前面二十来里处的那家饭店?”

金小山点头,道:

“正是。”

哈哈一声笑,老者道:

“那家饭店就是我开的,我姓庄,庄家老店的庄掌柜就是我,一大早我是从洛阳赶回来

的。”

金小山面带笑意的道:

“这可巧了,那就有劳了。”

庄掌柜摆摆手,道:

“放心吧,只一碰见,我会告诉他们的。”

金小山这回走的可轻松,前面是往洛阳城的官道,四个人要追他,只怕也不是简单的事。

◎ ◎ ◎

洛阳城墙高十丈,城门楼子似庙堂。

金小山顶着夕阳踩夕阳的一路到了洛阳西关外,抬头望,没有十丈也有八丈高,西关的

城门楼子虽非庙堂一般,但三层门楼古色古香却是一点不假。

金小山走进洛阳城,刹那似进入五行八卦阵似的不辨东西南北,不由得东张西望的胡思

乱想:这中原城,九朝帝都,确是够气派,单就沿街店面,门坎也都是够高大的。

金小山沿西关大街走了一段路,这才看到一家客店。

这时天尚未黑,但店里面已高灯低亮的照耀得气象万千,几净桌亮中已有客大上座了。

金小山稍一犹豫,立即走入店中,举头上看,楼梯旁二门边上椽,挂着一块金匾:

“中州酒楼”

不过金小山可不管这气派非凡的“中州酒楼”,他进来的目的有二,一是填饱肚子;二

是向店中伙计打听这洛阳巡抚衙门大街在什么地方。

坐在这种大酒楼中,可不比上小饭铺要些花生小菜能下酒就成了,而这里可没有,别的

不提,单就店中小伙计穿的也比金小山身上的阔气多了。

酒店中的客人更是绫罗绸缎加身,一个个不是白净净就是胖嘟嘟的多金客。

再看每桌上的菜,五颜六色的金小山一样也叫不出名堂来而看得他直吞口水。

这时小伙计已来到金小山桌前,笑道:

“客爷,你要点什么?”

金小山毫不考虑的道:

“一壶酒,两样小菜。”

小伙计笑道:

“客爷要吃什么酒?”

金小山那知什么酒的,当即道:

“什么酒好就什么的。”

小伙计道:

“那么两样小菜呢?”

金小山心想:王八蛋这是在考我呀。

心念间,冷然对小伙计道:

“反正是鸡鸭鱼肉牛羊猪,你们哪样做的地道就做哪样,吃完了我还有事呢!”

打声哈哈,小伙计道:

“客爷你可真干脆,没话说,我叫灶上露两手,包君满意就是了。”

大地方的人喜欢场面,山里人要的是实在,如果附近有个馒头店,金小山八成会买上两

个馒头一路吃着去找那巡抚衙门大街了。

金小山可并未细嚼慢咽的着意品尝这“中州酒楼”的名菜,更不等一壶白花露才喝一半,

就把小伙计叫到桌前,道:

“伙计,向你打听个地方。”

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伙什收起银子,笑道:

“你且等等,我先把零碎银子找回来。”

金小山一笑,道:

“别找零了,余下的赏给你。”

那伙计忙打躬不迭的道:

“恕小人看走眼了,你比那富商巨贾可大方多了呢!”

边把银子揣入怀中,小伙计道:

“客爷,你要问地方只管说,只要是洛阳城,小人全知道。”

金小山道:

“洛阳巡抚衙门大街。”

小伙计笑道:

“巡抚衙门大街南北一条通,全长整两里,客爷你找哪一家?”

金小山道:

“第十家。”

小伙计一惊,遂低声道:

“你是来为司徒老太爷贺八十大寿的?”

金小山楞然,道:

“司徒老太爷?”

小伙计点头道:

“过两天就是司徒老太爷八十大寿,如今司徒家正赶者搭彩楼唱大戏大事庆贺吧。”

金小山心中已知为什么姓关的要赶着送上这么一尊金菩萨了。

金小山走出“中州酒楼”,只见沿街两边,家家都挂着灯笼,一眼望去如过新年。

洛阳城巡抚衙门大街,街道更见广阔,地上铺着灰砖,车水马龙络驿中,金小山来到南

关不远的司徒家。

高门楼好气派,两旁还卧着两尊石刻大狮子,四五个下人正在忙进忙出呢。

金小山望望高挂的四盏大宫灯,稍一停顿即大步往前走去。

他才刚要登阶而上呢,早见一个下人走下来,道:

“小伙子,你找谁?”

金小山道:

“我是老金矿村金记镖局的,替大人押镖前来,专程给司徒老爷子送礼来的。”

那人对金小山上下仔细看个够,嘿嘿耸肩笑道:

“老金矿村听说在深山里,就凭你能押什么样的镖。”

金小山道:

“怎么啦,不可以?”

又一人也走下台阶,道:

“镖局子能派出这么个不上秤盘的货色押镖,这个镖大概也不怎么的,拿来吧,我替你

送进去,要不要见你,那得看我们大爷一句话了。”

金小山摇摇头,道:

“托押这趟镖的人早交待了,要亲手交给老爷子的。”

不旋踵间,几个下人全围过来。

其中一人道:

“拿出拜帖或信笺来,我们替你通报。”

金小山知道关金的信被大叔留置,只要自己把镖送到,至于大叔因何要留下信来,他就

不知道了。

心念间,当即道:

“在下未带什么拜帖信笺,就是背上的镖,而且也是要亲手交给你们老太爷的。”

几个下人对望一眼。

半天只听一人道:

“小伙子,你且说是什么样的镖。”

金小山扶正布包内的木匣,道:

“宝物,价值连城的宝物。”

他一顿又道:

“干脆我说得更清楚些,只押此一宝物的押镖银子就是一万两。”

早听得几个下人张口结舌的对看着——

突见门内走出一个缎皮瓜帽老者,站在台阶上向下道:

“乖乖几,什么样的宝物,要押镖银子一万两。”

金小山故意淡然笑道:

“这还是我们七折八扣的少算了呢。”

早有下人向金小山道:

“柴管事来了,且看柴管事怎么说。”

姓柴的老者走下台阶来,先对金小山看看,边笑问:

“小伙子,我老人家是司徒府上的管事,告诉我你们是替那家押的镖。”

金小山道:

“就是那老金矿村北面的关家,关老爷子托押的。”

姓柴的突然哈哈一笑,道:

“嗯,关金这头老狐狸还算有心人,也够交情,他竟还知恩回报的记得我们老爷子的大

寿,难得难得!”

金小山道:

“你也知道关金关老爷子?”

呵呵一笑,姓柴的道:

“何止是知道他,好吧,我且带你进府去。”

金小山跟着姓柴的管事走入司徒府中,只见府内另是一番景象。

到处灯光通明,高屋栉比的向后延,屋屋皆是雕梁画栋,美仑美奂。

而令金小山觉得比之关金的家来,这里更觉堂皇富丽。

一连进了三道院子,在厅上有一个五六十岁满面红光的大汉正在指东指西的招呼几个下

人张挂摆设,见姓柴的走来,身后领了个年轻人,当即高声道:

“柴管事,可是来做事的?那就送他到灶上帮忙去。”

柴管事早施礼,道:

“老爷子,他是押镖师父,是替老金矿村关金送镖来的,难得关金还有良心的着人送东

西来孝敬老太爷呢!”

先是一怔,遂即招手叫金小山进入大厅上,指着一张桌子道:

“我是司徒杰,司徒府的大老爷就是我,你把押送的东西打开吧。”

金小山轻摇着头,道:

“押镖的有个规矩,必须把镖送给指定人手中才算数,大爷你多包涵。”

司徒杰怒吼一声,道:

“关金他能送我老爹什么样的宝物,要凭般的谨慎,非得由我老爹亲手接的。”

狮目一扬,金小山道:

“再一次的请你多包涵,若论此物,小的敢大言一句,老太爷一见必够乐哈一阵子的。”

这是别人送给自己老爹之物,当然也不能翻下睑来骂人一顿甚至硬要伸手夺的道理。

冷哼一声,司徒杰一掠灰髯,道:

“你很固执,固执得有些不近人情,好吧,你且在此候着。”

边又对柴管事道:

“代我招呼客人,我去后堂请老太爷去。”

柴总管忙施礼,道:

“是是,属下省得。”

金小山面带微笑的观看着四周,大厅上的每件事物都令他叹为观止,心中着实在想,天

底下还是有银子的好。

不旋踵间,只听得大厅后面步声加上拐杖声,十分有节奏的传来。

金小山知道正主儿来了。

一旁的柴总管道:

“小哥,老太爷这就出来了呢!”

金小山望向屏风,早见司徒杰走在后面紧紧的跟着,两个年轻仆人分别扶着一位白发稀

疏的红面干瘦老者,缓缓的走进大厅中。

金小山忙上前施礼,道:

“老爷子,你大概就是司徒壮老太爷吧!”

柱杖似是一怔,眯着一双老花眼直瞧,憋着无牙的凹嘴巴未说话,一旁的柴管事早喝道:

“小子出言无状,怎可道出老太爷的名讳来。”

干拉拉的一声笑,司徒壮道:

“小伙子要是不叫出我老头子的名讳,差一点我都忘了我叫司徒壮呢,平日里没人叫出

我的名字来,如今眨听起来,又陌生还亲切呢!”

金小山心中在想:当真是阎王好见鬼难缠,面前这个老人家不是蛮和气的!

心意间,金小山施礼又道:

“在下来自……老金矿村的金记镖局,是受托于关爷,特别给老爷子送件宝物。”

凹着嘴巴,司徒壮仰头问儿子司徒杰,道:

“可是那关金吗?”

司徒杰忙在他后耳边,道:

“就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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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桃花娘又结新欢

司徒壮语音不清的道:

“当初我就知道关金有良心呀,本来嘛,在朝为官好烧香,那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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