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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荡魔-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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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原是电光石火般的事,只听门口及时响起竹逸先生的声音叫道:“大师兄手下留情。”

竹逸先生手拄竹杖,已在门口现身。

李小云没有想到师傅会突然现身,急忙垂下双手,叫了声:“师傅。”

竹逸先生本来是不愿见这位大师兄的,又怕李小云伤在大师兄掌下,虽然他听到李小云方才说了一句“不要紧”,但总是放心不下,不得不现出身来。

黑袍老人心头正在凛骇,这小子使的是什么手法,竟有如此厉害,莫非也是“奇胲经”上所载的武学?一念及此,更是恨恨不已!

正好看到竹逸先生在门口出现,不觉沉哼一声,道:“刘师弟,你调教的一个好徒弟,连对愚兄都敢出手。”

竹逸先生连连拱手道:“大师兄歇怒,小徒年幼无知,多有冒犯”、弟给你陪罪,”一面转头喝道:“飞云,还不上去见过大师伯?”

擎小云碍着师傅,只好拱着手,欠身道:“见过大师伯。”

黑袍老人只是嘿了一声,转脸朝竹逸先生冷冷的道:“师弟既然不肯见我,怎么又出来了呢?”

“大师兄请上坐。”

竹逸先生抬抬手,等黑袍老人坐下,自己也在下首一把竹椅上落坐,才接着道:“大师兄误会了,小弟感染微恙,不见外客,所以才关照小徒,只说小弟不在,刚才听到大师兄的声音,才赶忙迎了出来,还望大师兄多多恕罪。”

黑袍老人嘿然道:“咱们师兄弟几十年不见了,你总算还听得出我的口音来。”

竹逸先生道:“大师兄和小弟一起长大的,小弟怎会忘记?”

黑袍老人冷峻的道:“愚兄还以为你当了奇胲门的掌门人,早就没有我这个不成材的师兄了。”

竹逸先生道:“小弟不敢。”

黑袍老人道:“师弟可知愚兄来意吗?”

竹逸先生欠身道:“小弟正想请教。”

“嘿嘿!”黑袍老人皮笑肉不笑的连嘿了两声,才道:“愚兄应白衣圣教的敦聘,担任该教供奉,并在教主面前推荐了师弟,教主延揽高贤,至为心切,才要愚兄亲自前来邀请,敦促师弟出山。”

李小云心中暗道:“原来他是贼人一党,对了,碧落山庄也精于易容,原来是他!”

竹逸先生听得一怔,随即陪笑道:“大师兄盛意,小弟心领了……”

黑袍老人佛然道:“你不答应?”

竹逸先生道:“大师兄你是知道的,小弟一向淡泊名利,不求人知,年轻的时候,都已恬淡过去,何况如今已近古稀,更不想再作出岫之云了。”

“哈哈!”黑袍老人忽然发出一声尖沙大笑,说道:“当年老鬼认为老夫没有出息,你是有作为的青年,才把奇胲门衣钵道统传给了你,老鬼的心意,当然希望你这个有为青年定可光大奇胲门,大有作为,没想到师弟竟然辜负老鬼传你衣钵的苦心孤诣,庸庸碌碌的过了一辈子,比老夫还要没有出息,老鬼若是不死,当真要自掘双眸,气得吐出血来!”

竹逸先生正容道:“大师兄怎可对先师不敬?”

黑袍老人冷嘿道:“他传你衣钵,当然是你恩师,老夫当年拂袖而去,早已和老鬼恩断义绝,这样说有何不可?”说到这里,目光炯然直注竹逸先生,问道:“师弟当真不去?”

竹逸先生道:“大师兄原谅,小弟……”

“不用说了。”黑袍老人忽然伸出手来,说道:“那么师弟把‘奇胲经’交给老夫,老夫立即就走。”

他原来是为“奇胲经”来的。

竹逸先生又是一怔,望着黑袍老人为难地道:“大师兄,‘奇胲经’乃是本门历代相传的宝典,例由本门掌门人保管,传与下一代的继承人,小弟碍于祖师遗训,不敢私相授受,还望大师兄鉴谅。

黑袍老人道:“老夫不管这些,师弟既然淡泊名利,不想再作出岫之云,交与老夫,正是光大本门的机会,师弟不为个人打算,也总该为本门着想。”

竹逸先生道:“小弟继承先师遗命,大师兄要索取此经,小弟实在难以遵命。”

“很好!”黑袍老人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封柬帖,随手递了过来?说道:“师弟!你自己去看吧!”

竹逸先生不知柬帖上写的是什么?双手接过,打开封口,抽出一张信笺,只见上面只有七个字,那是——

“不归顺本教者死!”

目光才一接触,陡见信笺表面上忽然飞起一缕袅袅淡烟,心知不妙,左手急忙朝站在身侧的李小云推去,喝道:“快退远些!”

喝声甫出,身子突然一歪,一个人随着从竹持上跌倒下来。

李小云看得大吃一惊,口中叫了一声:“师傅!”

正待伸手去扶,哪知身子刚刚一移动,突觉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黑,跟着“咕咚”栽倒下去。

黑袍老人不觉发出尖沙的哈哈大笑,但就在他的笑声未已,忽然问,笑声无故的凝结住了!

因为他刚刚笑到一半,面前突然多了一个紫脸浓眉的青衫少年,这人从那里来?怎么来的?他都没有看清楚,只觉得好像一阵风,也好像只眨了一下眼,人就已站在前面了。

黑袍老人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明白这青衫少年的突然出现,会对他不利,在这种情况之下,自然要先下手为强,于是他笑声乍停,右手如刀,已疾然直插对方心窝。

照说他这一记出手得并不慢,虽然仓猝之间,不能用上全力,但至少也用上了七成的力道。通常他用七成力道,已足够碎碎裂石,何况对方总归是人,人总不会比石碑要坚硬吧!

青衫少年身上果然并不很坚硬,而是软的,软得几乎没有骨头一样,就像一个气囊。

青衫少年没有容他再出手,突然举手,只用两个指头一下敲在黑袍老人的“华盖穴”上,黑袍老人就如触电一般,再也动弹不得了。

第十一章

这青衫少年正是上官靖!他隐身在屋后,堂屋中发生的事情,自然全看到了,临时覆上了一张面具,就闪身而出,一下制住黑抱老人之后,目射精芒,沉喝道:“说!你用什么迷药,迷翻了刘前辈师徒,解药呢?”

站在黑袍老人左右的两个黑衣汉子,更没看清上官靖是如何来的,他们只听到黑袍老人尖沙的大笑突然停止,接着就有了个清朗的声音在说话。

两个人觉得奇怪,定眼瞧去,才发现黑袍老人面前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人,而且这人口气不善,两人不约而同刷刷两声,迅快掣刀在手,互使了一个眼色,一言不发,突起发难,一左一右挥动钢刀,朝上官靖身上横劈了过来。

上官靖根本理也没理他们,身形一个轻旋,右足横扫而出,但听“砰!”“砰!”两声,两个黑衣汉子分向左右跌了开去,再也爬不起来。

黑袍老人虽然身不能动,但他两只眼睛还能够动,看到两个黑衣汉于猝起发难,一张灰沉沉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喜色,但这喜色也仅仅只是一现即消,因为两个黑衣汉子不但空有两把锋利的钢刀,连人家衣衫都没碰到,就已踣地不起。看来青衫少年这一腿分明扫上他们的经穴,才闭过气去的。

黑袍老人心中暗自忖道:“这小子究竟是什么路数?

竟有如此高绝的身手?”心念一动,忍不住问道:“小兄弟!你是那一门派的高人?老朽和刘师弟之间的事乃是敝门私事,小兄弟总该懂得江湖规矩,不插手人家门户之内的事,快替老朽解开穴道。”

上官靖冷声道:“我问你解药在那里?”

黑袍老人阴笑道:“你去看看信笺上写的是什么,就会明白,老朽身边哪会有解药?”上官靖转身从地上拾起信笺,只看了一眼,就目射寒芒,冷然道:“不归顺本教者死,那是毒药了?”

黑袍老人哼道:“老朽不知道,这封柬帖是副教主交给老朽的,当时他曾说过,若是刘仲甫不肯归顺的话,要老朽把这封信交给他,别的老朽就不知道了。”

“他们中的是毒?”上官靖愤怒道:“好个白衣教,果然好歹毒的手段!”

右手一抖,把信笺震得粉碎,回过身去,目光一注,只见竹逸先生脸上宛如涂了一层淡墨,鼻息已经十分微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李小云脸上戴了面具,看不到脸上的神色。)

黑袍老人看他只是一抖手,就把信笺震得粉碎,心头更是骇然不止,但看他竟似束手无策,心中又不禁暗暗地高兴,刘仲甫—死,“奇胲经”就会落到自己手上,这青衫少年武功虽高,但江湖经验似乎不足,那就不足为患。

就在他心头忽而懔骇,忽而高兴之际,上官靖心中突然一动,想起老哥哥黄衫客送给自己的蟾珠,据说能解百毒,不知能不能解竹逸先生和李小云所中之毒?心念闪电一转,立即解下丝囊,取出蟾珠,他不知道如何用法,就以两个指头拈着蟾珠,凑近竹逸先生鼻孔,让他闻吸瞻珠的气息。

这一着,他只是想到竹逸先生乃是闻到了信笺上涂着的毒粉所化毒烟中的毒,自己把蟾珠放在他鼻孔,也许可以解毒,他虽然不知蟾珠的用法,只是以意度之,却给他歪打正着,想对了主意。

要知蟾蜍皮黑多疣,内有毒腺,就是入药的蟾酥,千年蟾蜍,积存在体内的蟾酥自然更多,就像老蚌孕珠一般,凝结成珠,是为蟾珠,换句话说,蟾珠就是蟾酥的精华,能解百毒。

蟾珠平时洁净无暇,毫无气味,但遇上了毒,就会散发出极浓的蟾酥气味,这气味就能解毒。

上官靖给竹逸先生闻了一会,目光一直注视着竹逸先生,只见他脸上黑气渐渐消散,由淡而无,心知蟾珠已经奏效,方自暗暗高兴,竹逸先生却在此时打了一个喷嚏,突然睁开眼来。

这—下直看得黑袍老人心头大骇!

上官靖喜道:“前辈总算醒过来了。”

竹逸先生看到上官靖脸上戴着的面具,原是他送给李小云的,自然认得出来,这就翻身坐起,说道:“是少侠救了老朽,哦,小徒如何了?”

上官靖道:“前辈快运气试试,体内剧毒是不是已经消解了?”

竹逸先生略为运气,欣然道:“老朽已经不碍事了。

说着站了起来,目光一注,看到李小云仍然昏迷不醒,扑卧地上,忙道:“小徒她……”

上官靖道:“在下就去救她。”

这回他有了信心,手持蟾珠,凑着李小云鼻孔,给她闻了一会,李小云也打了一个喷嚏,立即醒转,睁开眼来,看到大哥拿着蟾珠给自己闻,不觉喜道:“大哥,是蟾珠给我解的毒吗?”脚跟一点,纵身跃起,指着黑袍老人说道:“这老贼就是贼人一党,居然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来毒害师傅,这种人留他不得!”

黑袍老人眼看竹逸先生师徒都被青衫少年用一颗淡黄珠子救醒,心中大感奇怪,一面嘿然道:“师弟,你可知老夫后面还会有什么人会来?仅凭你们三个,能对付得了吗?此时放开老夫,你既然不愿出山,那就算了,老夫也不再勉强,让老夫走吧!”

李小云哼道:“放你走?哼!你说得倒容易,你后面还有人来,那正好,不然,怎么能一网打尽呢?”

竹逸先生道:“徒儿,不可对大师伯如此说话,他虽不仁,我不能不义……”

李小云道:“师傅,你没听他说吗?他是碧落山庄派来的,碧落山庄危害武林,幕后主使人就是白衣圣教,白衣圣教就是魔教……”

竹逸先生道:“你怎么知道的?”

李小云朝大哥使了一个眼色。

上官靖左手一挥,点了黑袍老人的昏穴。

李小云偏头问道:“师傅,你老人家知不知道大哥是谁?”

竹逸先生含笑道:“为师怎么会猜不到。他自然是南宫少侠了。”

李小云笑道:“师傅只猜对了一半,大哥现在叫上官靖了。”

她就把自己两人去找沈雪姑说起,一直说到自己两人奉老夫人之命,来请师傅为止,简扼的说了一遍。

这一段曲折的故事,她虽然简扼的说,也足足说了一顿饭的工夫,才说完。

竹逸先生惊诧的道:“原来江湖上竟然发生了这许多事故!”

李小云道:“师傅想不到吧?”

刚说到这里,上官靖抬头道:“果然有人来了!”

李小云道:“师傅,你老人家只管进去,这里有徒儿和大哥两人,就足够应付了。”目光一转,急步过去,掩上了木门,一面说道:“大哥,快把他坐到椅子上去。”

上官靖含笑道:“你又要出什么花样?”

李小云道:“大哥不用管,只要把他坐到椅子上去就好了。”

上官靖依言把黑袍老人放到椅子上坐好,然后又从地上提起两个黑衣汉子,让他们一左一右站到了黑衣老人身边,再把他们的两柄钢刀也纳入鞘中,一面问道:“二妹、还要我做什么呢?”

李小云笑吟吟地附着他耳朵,低低说了几句,然后推着竹逸先生的身子,说道:“好了,这里没有师傅的事了,你老人家进去歇一会吧!”

竹逸先生笑道:“好!为师就看你们的了。”

说着,果然举步往里走去!

李小云伸手扶着师傅走去,回头道:“大哥你留下来,等他们好了。”

上官靖果然留了下来,只是低声道:“来人已经走出竹林了。”

竹逸先生点头道:“上官老弟耳朵果然敏锐,老朽直到此时,才听到声音呢!”

这时竹篱前面的一条石子小径上,果然出现了一行五个人。

当前一个是头戴黑毡帽,身穿黑布大褂的矮小老头,手里还拿一支竹根旱烟管,耸肩弯背,面如土灰,但双目却特别明亮,炯炯有光,他后面跟着四个身穿一色灰布短靠的汉子,每个人都面目篱黑,个子瘦小精干。

这五个人走在一起就会使人感到有些怪异!

他们走近竹篱门,那为首矮小老头忽然住步,口中咳了一声道:“奇怪!戚供奉早就来了,怎么不见他的人影呢?”

他似是生性多疑,目光朝四下乱转,过了半晌,才回头道:“你们上去一个敲门,看看竹逸先生在不在?”

他身后一名灰衣汉子答应一声,举步走上。竹篱门只是虚掩着,他推开竹篱门,走近竹屋,就高声叫道:“竹逸先生在家吗?咱们黄副总管特来拜访。”

又是一个副总管。

竹屋中没有人回答,也没有半点声音。

灰衣汉子忍不住举手往门上重重的叩了两下,不,他只叩了一下,第二下还没叩,两扇木门豁然启开。

灰衣汉子吃了一惊,急忙往后退下一步,抬目看去,屋内比较幽暗,但堂屋并不太深,一眼就可以看到黑袍老人双眼微闭,坐在上首,这就迅快回身,躬躬身道:“回副总管,戚供奉就坐在里面。”

黑褂老头听得一怔,缓步走近篱门,一面问道:“你没看错?”

灰衣汉子垂手道:“戚供奉坐在上首,双目微闭,跟他来的两人,就站在戚供奉的身后,只是他们都没说话,连看也没看小的一眼。”

黑褂老头一手摸着下巴,口中唔了一声,沉吟道:“他们就是在等竹逸先生,也不会不出声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随着话声,举步跨上,但走到门口,又倏然止步,凝目看去,戚供奉确实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首一把椅子上,只是瞑目垂睑,一动也不动。

黑褂老头看得心头大疑,忖道:“戚供奉好像在运气行功?”

就在此时,耳边突然响起戚供奉“传音人密”的话声说道:“老夫被刘老弟点了穴道,你快来替老夫把穴道解开!”

黑褂老头听出确是戚供奉的声音,当下干咳一声,右手旱烟管当胸,举步跨人。他果然狡猾如狐,左脚刚跨进门槛,右脚却依然停在门外,一双炯炯有光的鼠目先朝堂屋中左右四顾,以觑动静。

这时戚供奉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屋里没人,刘师弟已经走了。”

黑褂老头暗自失笑道:“就算有人,又能把自己怎样?”

于是右脚也跟着跨人,朝前走去。

他还没有走到戚供奉面前,只听戚供奉的声音又道:“你后面有人,小心!”

黑褂老头一惊,急忙回过身去,但他已经迟了半步,刚回过头去,突觉腰眼一麻,就被人制住了穴道。

就在他回头之际,门外四个灰衣汉子就听到他的声音,说道:“你们进来两个人。”

四个灰衣汉子中立时有两人依言走入,但刚走到黑褂老头身后,就停下步来,他们停下步来,就已经被制住。

接着黑褂老头又喝道:“现在你们两个也可以进来。”

那门外两人果然又依言走了进来,他们踏进了堂屋,自然也被点了穴道。

原来刚才戚供奉两次以“传音人密”说的话,和后来黑褂老头说的话,都是李小云隐身在堂屋后面说的。

上官靖则躲在门后,进来一个,就制住一个,不费多大力气,就把五个人全制住了!

李小云拍手笑道:“师傅,徒儿这招使的不错吧,连人都还没有照面,就全制住了。”

竹逸先生道:“但麻烦也惹大了,你可知这黑褂老头是什么人?”

李小云道:“他手下叫他副总管,他自然是碧落山庄的副总管了。”

“不!”竹逸先生道:“他叫黄鼠狼,是四川唐门的副总管。”

上官靖听得一怔,道:“沈姐姐果然没有料错,这么看来,四川唐门果然也和碧落山庄勾结上了。”

李小云望着师傅,道:“这几个人师傅打算如何处置呢?”

竹逸先生道:“跟我们来要人的人不是已经来了吗?”

“跟我们要人的人?”李小云诧异的道:“人在那里?”

她回过头去,只见大哥已经挡在门口,门外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正和大哥面对面的站着。

这人尖瘦脸,面色白净,嘴上留着八字胡子,身穿一件宽大天蓝长袍,年约五十五六,看去不像是江湖人,他因上官靖拦在门口,不让他进来,就沉声道:“年轻人,让开些!老夫是找刘仲甫来的。”

上官靖道:“阁下何人,找竹逸先生何事?”

“哈哈!”蓝袍老者怒笑道:“年轻人,你不觉问得太多了吗?”

右手大袖突然朝上官靖拂来。

上官靖站着,动也没动,微笑道:“今天来找竹逸先生的人,都没怀好意,所以在下要问清楚。”

在他说话之时,一道劲风已涌到他身前一尺光景,就好像遇到了一堵无形高墙,忽然朝左右溢出。

蓝袍老者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一身内功竟有如此高明,不觉怔得一怔,望着他点头道:“年轻人果然身手不凡,你是刘仲甫什么人?”

上官靖道:“事有先后,在下问你在先,阁下还没有回答在下。”

蓝袍老者嘿了一声,似要发作,但还是忍了下去,徐徐地说道:“老夫唐世良。”

上官靖道:“是四川唐门的人?”

唐世良道:“你现在该告诉老夫你是刘仲甫的什么人?”

上官靖道:“在下宫飞鹏,唐先生找刘前辈何事?”

唐世良道:“老夫要见他。”

上官靖道:“唐先生和刘前辈可曾约好了?”

唐世良道:“老夫临时赶来,不曾和刘仲甫约好。”

上官靖道:“抱歉得很,唐先生既没有和刘前辈约好,刘前辈就不能延见了。”

唐世良脸色沉了下来,哼道:“刘仲甫见不见我,你做得了主吗?”

上官靖冷冷的道:“刘前辈要宫某替他看守着房屋,宫某自然能够做得了主。”

唐世良听得不期又是一怔,问道:“刘仲甫不在家吗?”

上官靖道:“不在!”

唐世良又道:“那么黄副总管是被什么人制住的?”

上官靖道:“他们擅闯竹逸先生的居处,自然是在下把他们制住的了。”

唐世良大笑道:“年轻人好大的口气,那是要老夫出手了?”

上官靖冷然道:“唐先生刚才不是已经出过手了吗?”

唐世良面现郁怒,沉声道:“老夫看你年纪轻轻,本待不与你计较,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老夫了!”

左手缓缓拾起,一只乌黑如墨的手掌,突然从大袖中出现,迅快朝上官靖当胸印来。

上官靖依然站着不动,耳边听到竹逸先生“传音入密”说道:“他使的是‘毒煞掌’,上官老弟接不得!”

话声堪堪入耳,上官靖右手抬处,三个指头已一下扣住了对方脉门,浓眉微轩,冷声道:“唐门‘毒煞掌’对宫某未必管用,阁下收回去吧!”

他话声一落,三个指头果然松了开来。

唐世良做梦也想不到唐门最厉害的毒功“毒煞掌”竟然会被人家一把扣住,扣住了竟然还敢就此放手。

他对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当真有些莫测高深!心想:“他说得出‘毒煞掌’,若是没有把握,岂敢随便松手?

嘿!嘿!就算你练成护身真气,(他方才一记贯足内劲的衣袖,拂出去就被一道无形气墙堵住,认为上官靖练成了道家护身真气)也无法和唐门的‘七绝散’抗衡!”

心念电闪一动,左手倏收,人也随着往后退出去了一步,但就在他往后退出之际,右手衣袖也再次扬起!

他方才第一次扬起右手衣袖,只是贯足内劲的一记衣袖而已,这回可不同了,他衣袖乍展,从他大袖之中飞出几缕极细的彩丝。

这几缕彩丝,有着七种颜色,细得几乎连肉眼都看不清楚,但它却是唐门中最霸道的“七绝散”!

不论人畜,只要沾上一点,就得当场中毒倒地,一盏热茶时间以内,没有他们独门解药,内腑便告溃烂,再过一盏热茶时光,骨肉皮毛悉数变成一滩黄水,人地无形,是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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