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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荡魔-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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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姑道:“地鼠门真有这么大的神通?”

万点星道:“他们结交的都是些三教九流的人,眼皮子杂,消息来源多,自然耳目灵通了,你莫小看了他们,在各大门派中,地鼠门只是下五门的门派而已,但在扛湖下层社会里,地鼠门三十六鼠,名头还是叫得蛮响的。”

在他们说话之时,李小云也把大家齐集万松山庄,宓飞虹假意送还被迷失神志的人,一直说到老夫人归来,率领大家找上碧落山庄。

这一段话,直听得田五常耸然动容,点头道:“老朽想起来了,唔!那是在十里铺茶亭里,遇上一个绿衣小老头……”

李小云没待他说下去,就接口道:“他就是碧落山庄总管秦皓,当时被他请进去的,除了老前辈,还有暴掌门人和皖西三侠。”

田五常道:“你怎么知道的?”

李小云道:“那晚我和大哥也在茶亭里躲雨,自然是亲眼目睹了。”

田五常道:“后来呢?”

判、云道:“老前辈等几位从此就失了踪,一直到宓飞虹把迷失神志的人送还万松山庄才出现。”

田五常点点头,道:“唔!现在前后都可以连贯起来了。”

天池钓叟笑道:“那就好了,时间不早,大家连日奔波,走了不少路,现在可以坐息一会了,明天可能还会有事呢!”

大家经他一说,就各自在厅上席地而坐,调息起来。

孙小乙熄去灯火,独自在厅右壁角躺下,呼呼睡去。

第二天一早,大家运功醒来,万点星已从镇上买了一大包油条、烧饼。

李小云笑道:“万老大,多谢你了!”

天池钓叟道:“万老弟是咱们这一行的总管,一路上马不停蹄的奔行,时常错过食宿,都由他给咱们准备。”

孙小乙抢着道:“那可不一定,十次之中,最少也有四次是小可去买回来的。”

沈雪姑含笑道:“那就封你当副总管好了。”

大家用过早点,李小云拍拍刘道:“大姐,我们现在要去那里?”

沈雪姑道:“我们是追踪镖车来的,现在没有目标了,要去那里?我看不如等银鼠回来,再作行止。”

天池钓叟颔首道:“沈姑娘说得极是,咱们是两拨追踪的一拨,后面还有总舵,银鼠回来,可能会带来总舵的消息,到底是赶回去,还是继续追下去?只有等银鼠回来了再说。”

李小云笑道:“银鼠临走时说要中午才能赶回来,孙副总管,你有事情做啦!”

孙小乙点点头道:“我知道,咱们要在这里吃了午餐再走。”

“算你聪明。”李小云道:“不过你去采办午餐,别忘了一件事,现在多了一个智通大师……”

孙小乙没待她说下去,就接着道:“要准备一份素食。”

智通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小施主不用太麻烦,多买一套油条大饼就可以了。”

孙小乙道:“大师不用管,小可会给你准备的。”

中午时分,孙小乙买了馒头、小菜,大家刚刚食用完毕,只见银鼠匆匆走了进来。

天池钓叟招呼道:“银老弟,咱们刚吃好,还剩有馒头、小菜,你先坐下来吃了再说吧。”

银鼠也不客气,坐下来撕着馒头就吃。

李小云急着问道:“总舵可有消息?”

银鼠边吃边道:“总舵的人已经到了佳阳,因为追踪白衣全教的上官少侠已到了开封,因此在下没赶去佳阳,只是把这里的消息,交给敝门的人送去,另外却有了线索……”

李小云道:“是不是押镖车的人?”

银鼠道:“可能是昨晚逃脱的两个人,他们昨晚落脚在上蔡城中一家客店里,今天一早往北去的,从上蔡往北,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郾城,在下已经通知敝门的人,一路追查下去。”

李小云道:“咱们今晚迫得上吗?”

银鼠道:“走得快一点,今晚赶到郾城不成问题,只是这两人会不会还在郾城,就不知道了。”

智通大师道:“上官少侠一行已经赶到开封,那是还没追上贼人了?”

银鼠道:“好像还没有!”

智通大师沉吟道:“由此可见白衣圣教贼人一行,已经早已不在开封了,昨晚逃脱的两人又一路向北,很可能是赶去和他们会合的。”

风云刀柴昆憬然道:“贼人人数不少,再加上万松山庄被劫持的人,他们会不会另有企图?”

田五常道:“他们有什么企图?”

柴昆道:“贼党如果两拨人加在一起,实力就不算小了,会不会有什么行动?”

沈雪姑道:“他们走的这条路,很接近少林寺了。”

这句话柴昆不便说明,其实他的意思,也是指少林寺了。

天池钓叟唔道:“有道理,他们认为一举炸毁碧落山庄,已经除去心腹大患,又劫持了万松山庄的人,收为己用,大大的增加了他们的实力,已足可横扫武林,必先取下少林、武当,这是他们魔教一向的心愿,也是他们历来倡乱江湖的老路子。”

智通听得心头一震,合十道:“老施主这番推断,极为合理,老衲还是尽先赶回寺去,通知敝寺方丈好早作准备的好。”

天池钓叟想了想,点头道:“兄弟也是猜想罢了,大师如能及早赶回寺去,自然最好不过,只是大师这样去恐怕不妥。”

智通大师一怔道:“老施主的意思……”

李小云笑道:“自然要改装易容,才不会被贼党认出来呀!”

智通大师为难地道:“贫衲出家之人……”

他是少林寺罗汉堂首席长老,要他改装易容,自是心中感到为难。

李小云道:“大师不改装易容,万一路上给他们认出来了,岂非于事无补?”

智通大师道:“这个……”

天池钓叟道:“李姑娘说得极是,贼党若是志在少林,贵寺在毫无准备之下,势必吃大亏,但大师如能及时先赶回寺去,贼党就不可能得逞,而且到时大家都已赶去,还可以里应外合,歼匪徒于少林寺前,因此大师此行,责任重大,自以不露行藏为宜。”

智通大师矍然合十道:“多谢老施主,贫衲受教。”一面朝李小云合掌道:“女施主要替贫衲如何改扮,那就请动手吧!”

李小云朝他脸上端详了一会,说道:“大师最好扮成过路的官绅,上少林寺进香,再由小乙扮成跟班,万老大扮成车把式,这样就不至引人注意了。”

孙小乙听说要自己跟智通大师上少林寺去,不觉喜道:“我也要上少林寺去吗?”

沈雪姑道:“这样很好,你可以跟银鼠先学会几种连络记号,一路上见到有何动静,也可以留下记号。”

当下这样决定。

李小云替智通大师扮成了一个六旬出头貌相清癯的官绅,孙小乙扮成跟班,万点星扮成驾车的壮汉,先行起程。

天池钓叟、田五常、柴昆、沈雪姑、李小云、银鼠等人也立即动身,相继上路。

这一路,大家放腿急奔,赶到郾城,天色刚刚昏暗。

银鼠却在城墙边看到记号,这就伫足道:“这两人今天中午曾在郾城打尖,就继续北行,不在临颍落脚,当在许昌落脚。”

田五常道:“走!咱们追下去,今晚非逮到他们不可。”

沈雪姑道:“田前辈这提议很好,先逮住他们,贼党对这一路的情形,就完全不知道了。”

柴昆因没有截下暴本仁,自然也希望能把这两人留下来,就说道:“那就找个饭馆,大家先填饱肚子,好继续上路。”

当下就在一家小饭馆里用过晚餐,继续上路。

白天大路上有车马来往,大家还不好施展轻功,现在天色已黑,路上早就没有行人,出了郾城,就各自展开轻功,一路奔行。

银鼠目光如鼠,不时留意着路旁的记号,不过半个时辰,就已赶到了临颖。

沈雪姑朝银鼠问道:“银兄可发现记号吗?”

“有,他们在未牌时候,从这里经过。”银鼠道:“敝门的黑鼠已经跟下去了。”

沈雪姑道:“看来他们要赶到许昌去落脚了。”

柴昆道:“看这情形,他们也在急着赶路了。”

天地钓叟道:“由此可见,当时留下五人,应该是断后的人,五个人被咱们留下三个,自然急于赶上前面的人去报讯了,老夫觉得咱们暂时不宜动他们,不如暗中跟踪下去,就可以找到万松山庄所失踪的人了。”

“不!”田五常却持相反的意见,说道:“老四,你的意见虽然不错,但据老夫的看法,万松山庄失踪的人,比咱们早走了好几天,以他们所走的路线来说,只怕早已达到目的地,他们的目的地不是郑州,就是密县,应该与碧落山庄撤退的人会合了。

咱们如果只是跟踪,不动手的话,像暴本仁这样的高手,截下来,就可以成为我们的帮手,此时放过了,等到一旦动手之际,咱们就得分出一个高手去对付他,一来一往,就等于差上两个人,所以老夫的意思,不如趁他们落单的时候,先截下来为是。”

柴昆道:“田前辈这顾虑也是对的,咱们能截下两人,咱们这里就加了两个帮手,对方相对的也减少了两名高手,而且咱们这一路的情况,因五人下落不明,贼党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天池钓叟笑道:“既然你们认为把人截下来好,那就把他们截下来好了。”

一行人边走边说着,脚下丝毫没有慢下来,二更不到,已经赶到大石桥,离许昌已不过六七里路。

银鼠突然伸手一拦,停下步来。

沈雪姑问道:“你可发现记号了吗?”

银鼠点点头道:“他们没有进许昌城,从这里折而向西。”

李小云道:“那就跟下去了。”

银鼠道:“黑鼠已经跟下去,要我们在这里等他。”

话声甫落,突听路旁左首一片草丛间忽然响起“吱”“吱”两声地鼠的叫声。

银鼠忙道:“是黑鼠来了。”

银鼠也立即撮口发出“吱”“吱”两声鼠叫。

只见草丛中忽然冒出一个人来,那是一个黑衣人,他迅即趋上几步,拱手道:“小弟见过二哥!”

银鼠问道:“那两人落脚何处?”

黑鼠道:“在湛涧不到的河神庙里。”

沈雪姑急忙问道:“这两人是何等模样的人?”

黑鼠道:“这两人都是高大个子,脸上好像戴着面具,神情冷漠,看不到一丝表情,在下跟了他们四天,从没听他们交谈过一句话。”

李小云问道:“河神庙离这里远不远?”

黑鼠道:“约莫五里光景,那是一座破庙。”

李小云道:“四面有没有人家?”

黑鼠道:“河神庙离湛涧还有三里来路,要到湛涧才有人家。”

李小云笑道:“田老前辈、柴老前辈,咱们到了庙前,你们两应用黑布蒙脸,先走进去,看看两人中间那一个跟你们打招呼,那个打招呼的,就是领头的人,他也就是贼人的爪牙,务必不能让他跑掉。另一个不和你们招呼的当是白虎门的暴掌门人了,他是被迷失了神志的人,只要制住他就好。”

田五常笑道:“李姑娘这个办法不错,柴兄!你对付那个贼党,把暴本仁交给老夫好了。”

天池钓叟笑道:“你们先进去,只是先试探一下他们而已,咱们几个随后也会跟着进来的。”

沈雪姑道:“这样好了,姜前辈和二妹守在庙外,防他们夺门逃走,我跟田前辈、柴前辈一起进去。”

田五常道:“凭他们两个人,还用沈姑娘出手吗?你跟咱们进去,那贼子还肯跟咱们招呼吗?”

沈雪姑笑道:“我会躲在暗处的。”

田五常一挥手,道:“那就走吧!”

银鼠朝黑鼠吩咐道:“你领路吧!”

黑鼠答应了一声,转身走在前面领路。

五里路,不过盏茶的工夫,就赶到了。

黑鼠走到离河神庙数丈远,脚下一停,指了指前面,说道:“前面那座小庙,就是河神庙了。”

虽在黑夜中,大家凝目看去,都有可以看得到,那是小路边上一座孤零零的小庙,庙后却有一片竹林。

天池钓叟朝李小云招招手,道:“李姑娘,他们从前门进去,咱们不如绕到庙后去看看。”

李小云点点头,就跟着天池钓叟往庙后走去。

沈雪姑回身朝黑鼠、银鼠说道:“你们两个就守在这里好了,不用过去了。”

田五常和柴昆二人取出蒙头黑布套在脸上,两人打了个手势,就展开身法,直向小庙掠去。

沈雪姑跟在他们身后,也随着掠起,奔近庙门。

田五常、柴昆一下越过围墙,双双朝殿前小天并飞落,沈雪姑也跟着纵起,却在两人飞落之际,身形轻快地一闪,隐人了暗处。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殿上两人反应可也不慢。

两人听到小天井有人飞落,(这是田五常和柴昆故意弄出了一点声音来的)就已察觉,霍地站起身来。

他们堪堪站起。田五常在前,柴昆在后,已一声不作的举步跨上了石阶,朝着殿上走入。

那两人果然如黑鼠所说,并未用黑布蒙脸,只是两张冷漠得毫无一点表情的黄蜡脸。

他们两人看到田五常和柴昆走人,右首那个黄蜡脸的汉子似乎微微怔了一下,左手不觉横掌一挡。

这自然是一记手势了。

因为双方相距,少说也一丈多远,既没有人向他出手袭击,他自然用不着横掌封架的了。

田五常乃是终南五老的老三,江湖经验何等丰富,一看他手势,分明要自己停步的意思,脚下便停了下来,心中暗道:“此人果然是贼党的爪牙了。”

心里虽然想着,只是用炯炯目光盯着对方,口中却一言不发。

右首黄蜡脸汉子也只是用目光瞧着两人,足足过了半晌之久,看田五常并无举动,才缓缓地道:“你过来,把罩子脱下。”

田五常依言跨上两步,伸手取下黑布罩子。

右首黄蜡脸汉子看他取下黑布罩子,果然是田五常,而且双手下垂,毫无戒备之意,这就挥了一下手。

田五常随着他手势,向右退开。(向右退开就面向左首那个黄脸汉子,他本来预定的对手就是暴本仁。)右首黄腊脸汉子又朝柴昆缓缓地说道:“你也过来,也可以把黑罩子取下来了。”

隐身暗处的沈雪姑听他口音极熟,只是一时想不起谁来?

风云刀柴昆也依言走了过去,伸出左手揭下蒙头黑布,右手闪电般朝他抓去,口中沉哼道:“你也该取下面具来给柴某瞧瞧了。”

那黄蜡脸汉子虽然早有准备,还是吃了一惊,右手一缩,左手朝前推出,身子却往后暴退数尺。

柴昆看他推来的左手色呈乌黑,不觉嘿然道:“黑煞掌!那么你就是黑煞神郑玄通!”

沈雪姑经他一喝,立时恍然大悟,难怪自己听他声音极熟!

只是黑煞神郑玄通乃是神灯教四大香主之首,苍龙宁胜天的亲信,怎么会变成了白衣圣教的爪牙呢?

她心念电闪,迅即闪身而出,喝道:“不错!他就是黑煞神郑玄通,此人绝对不能放过!”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右首黄蜡脸汉子身在暴退之际,听到柴昆一口喝出他的姓名来,以及沈雪姑突然现身,心头更是震惊,一时再也无暇出手,一个旋风般急转,纵身往殿后掠去。

风云刀看他不战而迟,往后掠去,口中大喝一声:“你还往哪里走?”

正待纵身追去!

沈雪姑道:“柴前辈不用追去!”

柴昆回头道:“沈姑娘……”

沈雪姑道:“他走不了的。”

话声甫落,陡听后面传来一声铿锵的长笑,响起天池钓叟的声音喝道:“回去,此路不通!”

接着只见一团人影从殿后飞了进来,砰然一声,跌坠在地,那不是刚刚纵出去的黄蜡脸汉子,还有谁来?

他这一跌,背脊落地,跌得显然不轻,但他一身武功却也了得,身如陀螺在地上飞快的一个滚动,人还没有站起,就像负伤之兽,身形一伏,双足一顿,有如狼窜一般,头先脚后,朝殿外天井贴地飞掠出去。

但他怎知沈雪姑比他还快,一下拦在殿门前,娇叱道:“黑煞神郑玄通,你还想逃走不成?”

她右手纤纤玉指点出,指风夹着嘶然轻啸,朝他顶门“百会穴”点来。

黄蜡脸汉子自然识得厉害,他贴地飞掠的人,突然在地上滚开,避过指风,人已长身跃起!

“呛!”地一声,掣出一柄四尺长的黑色阔剑,反身劈剑,朝柴昆急劈过去,口中厉吼道:“老子和你们拼了。”

敢情他心知不是沈雪姑对手,是以朝柴昆攻去。

风云刀柴昆哪会让他劈着,大笑一声:“来得好!”

金刀出鞘,迎着黑剑推出。

这一招双方都用上了全力,但听“当!”地一声大响,刀剑磕实,飞溅起一串火星,两人都被震得后退了一步。

沈雪姑喝道:“郑玄通你还不住手?宁教主落到了贼党人中,你居然为虎作伥,出卖神灯教,亏你还是神灯教四大香主之首,江湖义气何在?此时及时悔悟,放下兵刃,跟我们走,还来得及,若想顽抗,你会后悔莫及!”

黄蜡脸汉子犹如充耳不闻,一柄黑色的阔剑越攻越急,一只左掌乌黑有光,配合他的剑势,一记又一记的劈出,果然形同拚命。

风云刀柴昆岂肯示弱,金刀劈风,一连几刀,刀光绵绵不绝,宛如风起云涌,凌厉无匹,果然不愧风云刀名头。

两人这一战,一个剑势狠毒劲急,宛如一片乌云,一个金刀层层铺张,刀锋犀利,谁也不肯后退半步,谁也占不到对方上风。

沈雪姑心知昨晚柴昆没有截下暴本仁,心头不无耿耿,此时正在全力搏战郑玄通,自己自然不好插手,只得退后三步,袖手旁观。

第十七章

这时,突听大殿左首响起金鞭叟田五常的蓬然一声大震,大殿四壁起了一阵动摇,瓦砾灰尘纷纷如雨。紧接着,只听金鞭叟田五常一声洪亮大笑,道:“暴掌门人,你请歇息一会吧!”就凭这句话,已知田五常已经得手了!原来就在风云刀柴昆走上去的时候,田五常向右退开,面对着左首一个黄蜡脸汉子站停下来。

柴昆揭去蒙头黑布,朝右首黄蜡脸汉子出手的同时,田五常也右手一探朝前面的黄蜡脸汉子左肩抓去,口中还说道:“你可是暴本仁,怎么不把面具取下来?”

左首这个黄蜡脸汉子是被迷失神志的人,你不犯他,他没有得到命令是不会出手的,但你先出手,他武功未失,一旦受到攻击,自会及时出手反击。

因此田五常右手抓去,他左手一记“分花拂柳”架开田五常右手,右手五指箕张向田五常迎面抓来。

他出手之快,就算没有迷失神志的人,也不过如此!

但田五常乃是终南五老的老三,在各大门派中,可说是老一辈的高手,岂会把你“白虎爪”放在眼里?口中随之笑道:“看来你果然是暴本仁了。”

左手大袖一挥,右手趁着对方招架之势,五指疾落,扣他左手脉门。

黄蜡脸汉子反应极快,左手一缩,脚下后退半步,身形突然弓起,双脚前进,朝田五常急扑过来,这一记来势猛烈异常,田五常倒也不敢和他硬拼,身子一侧,挥掌拍出。

黄蜡脸汉子一个急旋,右手带转,呼地一声,一道强猛绝伦的掌风横扫过来。田五常出手在先,但看他掌风异常,心想:“你以为老夫不敢接你的‘大风掌’?”

心念电闪一动,拍出的右掌一收再发,加强到十成功力,但听蓬然一声大震,宛如山摇地动,尘灰飞扬,黄蜡脸汉子被震得后退两步,神情为之一呆!

田五常也同样脚下浮动,后退了一步,但他却趁对方微之失神之际,施展出独步武林的终南派“捷径身法”,身形一晃,宛如一缕轻烟,人不知鬼不觉地,一下转到黄蜡脸汉子的身后。

出指如风,一下点了黄蜡脸汉子身后的三处大穴道,然后洪笑道:“暴掌门人,你歇一会吧!”

柴昆听到田五常的笑声,心知他已经得手,也奋起精神,口中大喝一声,金刀突然一紧,刷刷一连劈出了七刀。

这七刀他几乎用上了生平苦练的全身功力!果然在一阵密如金锣狂鸣的七声刀剑交击声中,人影倏分,对面黄蜡脸汉子被震得连连后退了五步之多!

沈雪姑随着笑道:“柴老,够了!”

话声出口,左手也随着屈指弹出,但听“啪”的一声,黄蜡脸汉子手中四尺阔剑业已齐中折断!

黄蜡脸汉子后退之际,突见手中阔剑无故断折,心头方自一怔。

沈雪姑又道:“郑玄通,你长剑已折,也该住手了。”

黄蜡脸汉子话声入耳,突觉身子一麻,已被沈雪姑凌空一指,制住了穴道。

柴昆返刀入鞘,叹道:“直到今晚,兄弟才知道武功一道,天外有天,,如论年岁,姑娘比兄弟差了一大截,但兄弟的武功,却和姑娘差了一大截!”

沈雪姑笑笑道:“这是他被柴老哥震得连连后退之际。

稍稍失了神,才给我捡了这个便宜。”

柴昆笑道:“沈姑娘这是有意给兄弟脸上贴金,兄弟有多少斤两,自己还会不知道?如以郑玄通的武功来说,兄弟还可稍胜一筹,但若想制住他,却也并非易事,那有沈姑娘这般干净俐落?”

正说之间,天池钓叟已经自殿后走出,呵呵地大笑道:“今晚咱们总算大获全胜了。”

李小云跟在他身后,说道:“可惜我连过过瘾的机会都没有。”

这时金鞭叟田五常已从左首汉子的脸上揭下一张面具,此人正是白虎门掌门人白虎神暴本仁。

风云刀柴昆也伸手从有首汉子脸上揭下面具,一点也没错,他果然是神灯教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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