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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荡魔-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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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中道:“在下可以奉告老爷子,令郎、令媳都很好,不久就可以安然回来,目前在下还不想离去,老爷子应该知道如何自处吧?”
唐世良又退后了一步,懔然道:“你要杀老夫灭口?”
唐纪中道:“那也不用如此,老爷子只要喝醉酒,昏睡上一天,也就够了。”
唐世良神色微变,嘿然道:“老夫即将成为四川唐门的掌门人,岂能受制于人?”
左手大袖一拂,从他袖中飞出一篷黄烟,其中寒光闪烁,细如牛毛,大袖堪堪拂出,右手扬处,已经掣出剑来。
霍如玉娥眉一挑,叱道:“唐世良,你真是个不识死活的老匹夫……”
唐纪中一摆手道:“你不用理他!”
一下便挡在霍如玉的身前。
霏霏黄烟,弥漫一室,但到了唐纪中身前三尺,立即消失无形,一篷细如牛毛的黑芒针也好像打在一堵无形的气墙上,纷纷落到地上。
唐纪中缓缓走向前去,说道:“你为了想谋夺四川唐门掌门人,竟然连自己儿子、媳妇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唐世良脸色煞白,僵在那里,咬牙切齿地道:“你再走上一步,老夫和你拼了。”
话声甫出,人影一闪而至,手中长剑急疾如风,闪电般刺出七剑,剑光乍展,七点寒星已分刺唐纪中胸前七处大穴,出手之快,当真可以说是凌厉无比!
唐纪中连身子都没动一下,右手抬处,三个指头一下就扣任了唐世良的剑尖,含笑道:“对你来说,醉上一天,可以保住你身家性命,这是最便宜的交易了。”
随着话声,三个指头一松,却已弹出三缕指风。
唐世良那里还有还手的机会,就被制住了穴道。
唐纪中走上一步,取下他手中长剑,还剑入匣,然后把散落地上的黑芒针捡起,一面以“传音人密”朝霍如玉道:“你扶他到房里去,只说他喝醉了就好。”
霍如玉点点头,双手扶住了唐世良,唐纪中在左扶着,立即推门走出,只见那名当差的汉子站在门口,神情呆若木鸡,一看就知是被人点了穴道。
唐纪中心头不觉暗暗一怔,忖道:“会是什么人来过了?”急忙一掌拍开他被制住的穴道,问道:“你怎么啦?”
那汉子口中“啊”了一声,忙道:“小的没……没什么?”
唐纪中间道:“刚才可有人来过?”
那汉子道:“没有,一个人也没来过。”
唐纪中挥挥手道:“你进去收拾吧,爹喝醉了酒,不准任何人惊扰,知道吗?”
那汉子连声应“是!”
唐纪中和霍如玉一左一右扶着唐世良回房,让他躺到床上,又取过棉被,替他盖好。
霍如玉抬目道:“大哥,你点他的穴道,人家解得开吗?”
唐纪中含笑道:“放心,这是我师傅的独门手法,别人不一定会解得开。”
霍如玉道:“这样就好。”
唐纪中道:“爹喝醉了酒,我看你还是留在这里,也好照顾他老人家。”
霍如玉点点头,抬目道:“你昨晚差不多一个晚上都没休息,也该回房去休息一回了吧!”
“我不累!”唐纪中低声道:“我还得出去看看,卞药师已把昨晚的消息传出去,总舵可有什么指示?你只管在这里歇一会吧!”
说完,在她鬓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霍如玉粉脸骤然一红,嗔道:“你快去吧!”
唐纪中潇洒一笑,举步走出。
他刚走到西院门口,只见秦皓匆匆走来,一眼看到唐纪中就含笑道:“唐老弟,老朽刚才就来找过你,听说唐老爷喝醉了酒。”
唐纪中心中突然一动,忙道:“总管什么时候来的,在下怎么没见到你老?”
秦皓深沉一笑道:“老朽来的时候,你老弟正在忙着呢!”
这话的口气大有问题。
唐纪中右手暗暗凝聚真力,因为秦皓一身武功极高,并非唐世良可以比拟,一面问道:“秦总管找在下可有什么指教吗?”
秦皓看了他一眼,才点头道:“指教不敢,老朽确实带来了一件极机密的任务,必须亲手交给老弟……”
他极为谨慎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密柬,叮嘱道:“老弟快收起来,但必须晚饭之后,才能开拆,依柬行事,这是最高指令,老弟千万疏忽不得,更不能提前拆阅,切记!
切记!”
很快的把密柬塞到唐纪中手里,立即转身道:“老朽另有要事待办,要先走一步了。”
不待唐纪中开口,匆匆往外就走。
唐纪中本待请他进入院中,再突然下手,如今看他走得如此勿忙,显然对自己有着极大的戒心。
手中拿着密柬,暗道:“这封密柬上,不知写些什么,先拆开来看看再说,免得中了他的诡计。”
第二十三章
唐纪中正待撕开密柬封口,瞥见院外有人急匆匆往里走来。急忙把密柬揣入怀里,抬目看去,这进来的,却是副总管宓飞虹!
他看到唐纪中,急忙飞起衣袖,拱着手道:“唐老弟,巧极了,兄弟正有事要找你!”
“他也有事要找自己?”唐纪中暗暗地纳闷,连忙迎着道:“宓副座,可有什么见教吗?”
“咱们自己兄弟,老弟这副座二字,叫得岂不生份了?”宓飞虹和他套着近乎,一手拉住唐纪中的手,问道:“老弟有空吗?兄弟想和你谈谈!”
“副座有事?”唐纪中抬手往里让去,说道:“那就请到里面坐。”
宓飞虹目光一动,点点头道:“好。”
两人回入西院,走进客堂。
唐纪中遁:“副座请坐,有什么事,副座可以说了。”
“不用坐!”宓飞虹没坐下,他转了个身,面向着小天井,说道:“咱们就这样说好了。”
他面向天井,如果外面有人进来,他就可以看得到。
唐纪中看他神色匆忙,好似有什么心事,这就问道:“副座到底有什么事?”
“兄弟要跟老弟打听一个人。”
宓飞虹目光望着唐纪中,一脸诚恳地道:“兄弟十多年来,一直在打听着她的消息,现在总算有了眉目,兄弟希望唐老弟安必据实赐告,宓某一辈子都会感激不尽“副座言重。”唐纪中道:“不知副座要找的这人是谁?
在下如果知道,一定据实报告。”
“老弟,我先谢了。”
宓飞虹又飞袖拱手,然后迫切地望着唐纪中道:“老弟是不是遇上过一个名叫飞虹的女子,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唐纪中暗暗生疑,问道:“副座这是听谁说的?”宓飞虹痛苦地道:“不瞒老弟说,她是兄弟的女儿,兄弟一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从她一出娘胎,兄弟就没见到过她,十八年来,兄弟无时无刻不耿耿于怀,为的是太对不起她死去的娘。”口气微顿,抬目望了小天井一眼,续道:“八年前,兄弟听到传闻,她已经被本教所收容,因此秦总管持了本教聘书来找兄弟,邀兄弟担任副总管,兄弟就一口答应了;当时还以为当上了副总管,总可以查得出小女的下落来,那知兄弟负责的只是黑衣卫,这些年依然毫无小女的消息……”
唐纪中问:“是什么人告诉副座,在下曾遇上过令嫒呢?”
“这人兄弟也不知他是谁?”宓飞虹道:“今天早晨,兄弟起身之际,发现窗下有一封信,上面写着兄弟亲启字样……”
他伸手入怀,摸出一个信封,再从开口处抽出一张纸来,随手递了过来说道:“老弟请看。”
纪中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那是“欲知令嫒近况,可询唐纪中便知,两个人可为阁下作证。”
唐纪中看得心里笑了!
下面一句“两个人可为阁下作证”,那是一句衍文,(衍文,是多余的字),应该并不重要。
这人何以要加上这一句衍文呢?
其中的关键就在“两个人”这两字上了。两个“个”字,岂不就是“竹”字?这张字条,那是竹逸先生送给他的了。
宓飞虹看他没作声,接着道:“兄弟看到这张字条,“就去找老弟,老弟出巡去了,直到此时才找到老弟你如果知道小女下落,务请赐告。”
唐纪中心知竹逸先生送字条给宓飞虹,必有深意,因此想对他多了解一点。一面把纸条递还宓飞虹,一面说道:“副座垂询,在下自当奉告,只是有一点,还望副座先能说清楚才好,当时副座怎么会和令援失散的呢?”
“唉!”宓飞虹轻轻叹了一声,看了唐纪中一眼,欲言又止,终于说道:“二十年前……”
他似有顾虑,口气又停顿下来。
唐纪中又道:“副座但说无妨,在下决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宓飞虹点点头,续道:“在下那时已经五十出头,但还是单身一人,就在那年在下路经徂徕,忽然病例。这病来得十分突然,差幸在山下遇到打猎的姐弟,把兄弟扶到他家中,这姐弟二人伺候汤药,照顾得无微不至,兄弟病势才渐有起色,他姐姐那时才二十四岁,,坚持要给兄弟作妻小,兄弟虽觉年纪大了她一大把,恐齐大非耦,但兄弟这条命是人家救的,情难推辞,就这样草草成婚,她就是小女的娘……”
唐纪中问道:“后来呢?”
“唉!”宓飞虹眼中湿润了,凄苦地道:“老弟恐怕决想不到,蕙娘原来是白衣圣教门下,她那弟弟当然也不是真的兄弟,他们是奉命来笼络兄弟的,因为兄弟在江湖上,被人号称飞虹剑客,还薄有虚名……”
唐纪中惊奇道:“会有这种事?”
宓飞虹看了他一眼,心想:“难道你妻子霍如玉真是霍五的侄女?不是因为你的性命掌握在白衣圣教里,你爹会上钩吗?”
这话当然没说出来,只是点点头,续道:“蕙娘嫁给兄弟之后,曾劝兄弟投效白衣圣教,但被兄弟拒绝了。直到第二年,她怀了身孕,她曾暗中告诉兄弟,教主因她未能达成任务,已经责怪下来,要她回去。兄弟和她商量之下,就决定及早离去,在晚餐时候,兄弟出其不意制住了她兄弟的穴道,夤夜上路,直到安徽六合,才定居下来,却没想到三个月之后,蕙娘无故失踪,从此杳无消息唐纪中问道:“那么副座怎么会知道尊夫人生了令援呢?”
宓飞虹凄然道:“自从搬到六合,蕙娘始终提心吊胆,怕教主派人追缉;曾不止一次和兄弟说过,不论她生男生女,都会取名飞虹,这样兄弟就容易找得到了,兄弟十一年中走遍天涯,也从没遇上一个叫飞虹的人。
后来遇上了秦总管,才听他说出蕙娘产后去世,留下一个女孩,教中照顾得很好,只要兄弟肯担任碧落山庄的副总管,他保证咱们父女可以团聚,兄弟为了小女,才答应下来的了。”
唐纪中道:“副座身为副总管,怎么会……”
“唉!老弟总该知道……”
宓飞虹目光一瞥小天井,才道:“咱们这里,只是白衣圣教的外围而已,真正教中核心并不在此,兄弟这副总管算得什么?”说到这里,抬目问道:“老弟,兄弟已经坦诚相告了,老弟是否见过小女,知不知道她现在何处?”
唐纪中心中暗道:“他女儿飞虹明明就在这里,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可见白衣圣教贼人连自己人都守风如瓶,一点消息都不肯泄露了。竹逸先生送他这封密函,那是有意要自己策反他了。”心念转动,一面点头道:“在下确曾见过一个叫飞虹的姑娘……”
宓飞虹神情激动,没待唐纪中说下去,就一把抓住他手腕,急急问道:“老弟,小女她……在那里?”
唐纪中微微地攒了一下眉,说道:“这个……”故作沉吟地问道:“副座只是想见她一面,还是……”
“兄弟自然想见她一面了。”宓飞虹急道:“当然最好是能够父女团聚了。”
“这个恐怕不容易。”
唐纪中忽然压低声音说道:“副座请想想看,他们如果有心让你们父女团聚,副座已经担任了副总管,早就该让你们团聚了,何用一直都不肯告诉你?这一道理,副座应该懂吧?”
“我懂!”宓飞虹气愤地道:“因为小女在他们手里,可以作为人质,不怕我不服从他们。”
“对了。”唐纪中点头道:“譬如在下,被他们做了手脚,不怕家父不归顺他们,家父归顺了他们,四川唐门就有一半捏在他们手掌心里了。”
宓飞虹看着他,微微地点了一下头,说道:“老弟只要告诉兄弟,小女在那里,兄弟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
唐纪中没待他说下去,就接口道:“把令媛救出去,对不?”
宓飞虹脸色为之一变。
唐纪中不待他开口,忽然笑了笑,道:“副座既然对在下推心置腹,说出心里的话来,在下也可以据实奉告,他们虽然在在下身上下了某种奇毒,必须按时服用他们的解药,但其实……”
宓飞虹问道:“其实怎么样?”
唐纪中得意地笑道:“在下身上奇毒,早就解了。”
宓飞虹目光奇异,问道:“老弟……”
唐纪中摆了一下手,说道:“副座真有决心,救出令媛,也并不是难事。”
宓飞虹眼睛一亮,矍然道:“老弟有办法?小……小女究在何处?”
唐纪中道:“这个副座不用多问,只要副座下定决心,在下保证可以使副座父女团圆的。”
宓飞虹道:“老弟你真能使兄弟父女团圆,兄弟就是粉身碎骨,也决不皱眉,不过老弟有何妙计,能否见告?”
“这个目前还不能说。”
唐纪中道:“副座暂时且忍耐,俟在下今晚见过一个人之后,一定有好消息奉告的。”
他今晚和楚琬有约,想和她商量,如何能把飞虹救出来。
宓飞虹左手一举,右手衣袖也跟着飞起,作了个抱拳姿势,说道:“果如老弟所言,大德不言谢,今后老弟如需兄弟协助之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唐纪中欣然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宓飞虹举起手掌,和唐纪中互击一掌,然后说道:“兄弟今晚听候老弟的佳音,多多费神,兄弟告退。”
说完,再次飞起衣袖,抱了抱拳,就举步往外行去。
唐纪中心里暗暗高兴,说服了宓飞虹,等于把“黑衣卫”全说服了。目送宓飞虹走后,迅速取出秦皓给自己的密柬,撕开封口,抽出一张字条,低头看了一眼,不由得怔住了!
原来字条上写着:“今晚二更,命全体神武队守卫三官庙四周,任何人均不得出入,否则一律格杀勿论。”下面另有五个字:“行宫紧急令。”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今晚会发生什么意外。他随手把密柬塞入怀中,急于找卞药师研究这一突如其来的紧急密令,立即举步朝外行去。
派出去巡逻的神武队武师的午餐,是由专从选出去的,他们都不用回到三官庙进餐的。
唐纪中出了三官庙,向西行去,不过数里,就在一棵大树下遇上了卞药师(乔装李天云的),和赤煞西门渊。
唐纪中朝西门渊略一抱拳,说道:“西门前辈请到五丈外守护,以防有人来窥伺。”
西门渊闻言,立即举步朝五丈外走去。
卞药师没待唐纪中开口,就压低声音说道:“总舵有紧急命令来了,决定今晚对白衣圣教行宫采取行动。”
唐纪中道:“今晚就要行动?”
卞药师点点头道:”总舵接到老弟的报告,认为余无天是匪教的重要人物,在他疗伤期间,骤出不意,才能一鼓荡平,等他伤势好了,此人狡猾如狐,就会被他再次漏网。”
唐纪中点点头,问道:“晚辈可有什么差遣吗?”
“有!这一行动,当然少不了老弟。”
卞药师含笑道:“老弟的任务有两件,第一,今晚二更,你要神武队全体出动,围住三官庙四周,不得放任何人离开三官庙,否则格杀毋论,然后你可把神武队的指挥银哨,交给南宫前辈……”
唐纪中听得不由一怔,总舵这道紧急命令,岂不和秦皓交给自己的密柬——行宫命令一样,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卞药师接着道:“第二,你和丁姑娘(霍如玉)可赶去五虎岭,和总舵的人会合。”
唐纪中抬目道:“药师前辈,这事情有些古怪!”
卞药师“哦”了一声,注目问道:“老弟还发现了什么?”
唐纪中就把秦皓交给自己的密令,也要自己二更以后率同神武队守护三官庙四周,不准任何人出入,说了一遍。接着说道:“这和咱们的计划不谋而合,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变故发生!”
卞药师微笑道:“老弟将计就计,那不是正好吗?”
唐纪中眼看卞药师听自己说完,毫无错愕之色,心中暗自感到奇怪,接着又把唐世良认出自己两人的行藏,以及宓飞虹和自己密谈的一席话,也说了出来。
卞药师颔首道:“唐世良果然老奸巨猾,你已经点了他的穴道,那就随他去好了;至于宓飞虹他手下有三十六名黑衣卫,都是久经训练的武士,个个都有极高的武功,力量不可忽视,如能为我所用,那就更好了。”
唐纪中道:“晚辈只要和楚姑娘见面后。能够先把飞虹姑娘救出来,让他们父女见了面,这一点大概就没问题了。”
卞药师点头道:“如此就好。”
唐纪中匆匆赶回三官庙,一脚来至西院,刚跨进院门,就看到霍如玉一个人站在小天井一排花架子前面,正在欣赏着盛开的盆栽花木。
唐纪中叫道:“如玉,爹醒了没有?”
这座院子里有四间房,住的是秦皓、宓飞虹、唐世良、戚继祖四人,戚继祖在塔林失陷,没回来。现在还住着三个人,他自然要这样问话,才不至让人听了起疑。
霍如玉道:“爹醉得很厉害,方才又要热茶,又要热面巾,刚平静下来,已经睡着了呢。”
唐纪中道:“反正没什么事,让他老人家多睡一会儿好了。”
站在天井里,有人进出,可以一眼看得到,说话也不虑被人窃听。
唐纪中走近过去,和她并肩站定,装作欣赏花木,把卞药师说的话,悄悄地说了一遍。
霍如玉举手掠掠鬓发,低声道:“你托楚琬去查卞药姑的下落,和她约了什么时候?”
唐纪中道:“本来和她约在二更以后。”
霍如玉道:“如今又有飞虹的事,要和她商量,总管又要你率领神武队出发,时间都挤在一起,那怎么办?”
唐纪中道:“不要紧,不过稍为匆忙了一点。”
霍如玉道:“我去找楚琬,你看可好。”
唐纪中道:“不妥,你本来是她师妹,去找她没什么不对,但你现在是霍如玉,找她就不方便了,今晚行动,极端机密,万一稍露出破绽,就会影响大局。”
霍如玉道:“可惜我们对霍如玉的身份了解不够,依我猜想,霍如玉可能也是楚琬的师妹。”
“可能的事情,还是谨慎些好。”
唐纪中道:“我已经仔细想过了,二更以后,事情虽然多,我们只要早些出发,还是可以应付得过来。”看了她一眼,又道:“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唐世良,你要千万小心,不能让人家给看出来了。”
霍如玉道:“他喝醉了酒,睡熟了,不会有人起疑的。”接着轻“哦”了一声,又道:“你说晚餐之后,我们早些出发,有一件事,你必须先要妥善安排才行。”
唐纪中口问道:“什么事?”
霍如玉偏头说道:“南宫老人不是认为宁胜天一伙人很可能有问题,既然他们可能有问题,今晚你分配他们任务的时候,最好把他们个别隔离开来,这样就不怕他们出花样了。”
唐纪中口里不觉“噢”了一声,欣喜地道:“幸亏贤妻提醒了我,你真是我的贤内助。”
霍如玉粉脸一红,轻啐道:“你又……”
又什么,她羞得说不下去,但心里却有着一丝温馨的甜意!
天色很快就昏暗下来了中间客堂里已经点燃了灯烛,桌上也摆好了酒菜。
本来在这里一起进餐的有四个人,唐世良、戚继祖,和唐纪中夫妇。
今晚唐世良酒醉未醒,吃饭的却只有唐纪中和霍如玉两人。两人因今晚有事,所以吃得很快。饭后,当差的汉子替两人送上了香茗。
唐纪中拿起茶盏,只喝了一口,就放回几上,就待站起身来。
霍如玉看了他一眼,笑道:“瞧你,坐立不安的样子;现在还早着呢,人家这时候还没吃饭哩!”
她口中的“人家”,当然是指楚琬了。
唐纪中脸上微微一热,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马上就是初更了,我总得先把人手调配好了,带出去才成。”
“那也不用这么急。”霍如玉柔声道:“把这盏茶喝完了,再出去不迟。”
唐纪中只好再捧起茶盏来,轻轻喝着。
霍如玉嫣然一笑道:“这茶叶还不错吧?”
唐纪中道:“很好!”
霍如玉低笑道:“你方才匆匆地吃了两碗饭,就像狼吞虎咽一般,我还以为你茶饭都无心了呢!”
“好哇!”唐纪中放下茶盏道:“原来你是在绕着弯子挖苦我!”
霍如玉娇笑道:“难道我说得不对?”
正说之间,唐纪中忽然一扬手,道:“有人来了!”
霍如玉知道他内功精纯,耳朵特别敏锐,举目往外看去,还不见人影。
唐纪中道:“还在院子外呢!”
过没多久,只听一个娇脆的声音在廊前叫道:“唐领队在吗?”
唐纪中道:“进来!”
“是”那娇脆的声音应了一声,从门外走进一个绿衣小婢,说道:“小婢见过唐领队、唐少夫人。”
唐纪中看到她,心头不禁一喜,忙道:“是小红姑娘!”一面急忙朝霍如玉道:“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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