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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弯刀-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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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的事。”
    林若萍差点没气得跳了起来,冷冷地道:“敝人林若萍……”
    他这一报身份,丁鹏却笑了起来道:“原来你就是林若萍呀,难怪我不认识你了。这次我在圆月山庄请客时,原本有你一张帖子的,可是你有个拜兄柳若松投到了我的门下做徒弟。他说你是晚辈,当不起一张请帖,过两天叫你来请安就是了。你果然来了。”
    林若萍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他第一个来找丁鹏的麻烦,主要的也是为了柳若松的事。
    柳若松是他的拜兄,柳若松对武当掌门人之位也有着野心,只是剑技既不如凌虚,聪明也逊色,始终不敢争,所以才会想尽方法力求增强自己的剑技声望,想有一天能盖过别人去。
    柳若松做得并不差,只是阴差阳错找上了丁鹏,骗了他的祖传剑招“天外流星”。
    柳若松找上丁鹏是他一生最倒霉的事,从盖世的一个大剑客,一变为在武林中最为人不齿的小人。
    林若萍以为交到岁寒三友三个朋友,原本是很高兴的事,但是柳若松做得很绝,他居然又拜丁鹏为师而求免一死。
    这手也绝透了。
    正如一个嫁入官宦之家的小家碧玉,由于门户身世的不相称,自然得不到公婆的喜爱而饱受冷落。这个媳妇一气之下,干脆跑到窑子里去当婊子。
    在婆家没人把她当人,在窑子里,她却是那一家的熄妇,使得婆家丢尽了脸面,连人都不敢见了。
    柳若松的这手,使得林若萍大失光彩,也使得林若萍火冒十丈,他急着出头找丁鹏,就是想捞回这个面子。
    哪知道还没有谈入正题,丁鹏却先给他当头一棍。虽然不是真正的棍,却同样敲得他眼前金星直冒。
    他好容易才算镇定了下来,沉声道:“丁鹏,柳若松已与我无关,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一句话。”
    丁鹏淡淡地道:“那敢情好。我也在发愁,有一个那样的徒弟已经够我受的了,如果再加上你这样的师侄跟你们峨眉那些徒孙,我会烦死了!”。
    林若萍忍无可忍,厉声道:“小辈,你太狂了!当真以为你手中那柄魔刀就能无敌了吗?”
    丁鹏一笑道:“这倒不敢说,至少我还没有跟谢晓峰交过手,等我击败了他,大概就差不多了。”
    “丁鹏,你太目中无人了!在神剑山庄前,居然敢如此狂妄无忌!”
    他嘴巴里叫得凶,心里毕竟还有点顾忌的,丁鹏刀断铁燕双飞手腕的事,他已经听说了。
    能够一刀令铁燕双飞断腕的人毕竟不多,最多也不过两个人而已。
    一个是谢晓峰,一个是他们认为已死的人,也是他们日夜所忧惧的那个人。
    虽然他们认为他死了,也希望他死了,但是死不见尸,还是不敢太确定,心里始终存着个疙瘩。
    那个人虽没出现,可是那柄刀却出现了,那一式刀法也出现了,出现在丁鹏手里。
    他们必须要来探问究竟:“丁鹏的刀从哪儿来的?刀法是跟谁学的?跟那个人是什么关系?如果可能,最好是杀了丁鹏,毁了这柄刀。只是他们得到的消息大迟,丁鹏已经到神剑山庄来了。在神剑山庄,有谢晓峰居间,他们比较放心,就是在那柄圆月弯刀之下,被杀死的可能性不多。谢晓峰曾经对他们作过保证。但是他们想杀死丁鹏的可能性也不多了,因为谢晓峰也对另外一个人作过保证。不管怎么说,那柄刀重现江湖,那一式刀法重现江湖,他们都必须要来弄个清楚。所以,他们来了。在这五个人中,林若萍对这柄刀的印象是最淡的,因为那柄刀对武林的威胁正烈时,他还没出师。五大门派所作的秘誓,他是接任了掌门之后才知道的。他知道这柄刀的可怕,却不知道可怕到什么程度。看样子其他四个人也并没有告诉他,否则他就不会有胆子对丁鹏说出这句话:“拔出你的刀来。”
    在江湖上,这是一句很普通的话,随时随地,为了一点芝麻大的事,都可以听得见。
    但是却不该对着圆月弯刀的主人说这句话。
    以往,不知道有几个人做过这种傻事,那些人都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首先付出的是他们的生命,所以从没有人活着来告诉别人所犯的这个错误。
    林若萍偏偏就是又犯了这种毛病的一个人。
    不过他实在是运气,因为他遇见的是丁鹏,而丁鹏虽然握有这柄魔刀,却还没有感染上它的魔性。
    他有点喜欢作弄人,却不太喜欢杀人。
    连那样对付过他的柳若松,丁鹏都没有杀,所以林若萍的运气的确不错。
    所以他说了那句话,还能够站着,完完整整地站着,没有由顶至踵、齐中分为两片倒下去。
    只不过丁鹏的神态也渐渐有点魔意了,他一脚从车子里跨了出来,冷冷地问道:“刚才你说什么?”
    林若萍后退了一步,看看那些同伴,看见了他们目中所流露出来的表情,他就后悔了。
    这另外四大剑派的领袖们的神情非常地复杂。
    那是五分幸灾乐祸、两分兴奋、三分畏惧的混合体。
    兴奋是为了他们看见丁鹏的那柄刀,无须验证,他们几乎可以确定就是那柄刀。
    畏惧,自然也是对着那柄刀。
    但刀是死的,可怕的是使刀的人。刀在丁鹏手中,是否也那么可怕?
    虽然丁鹏一刀吓破了柳若松的胆,一刀斩下了铁燕双飞的腕,那毕竟是传言,不是他们目睹的。
    虽然传言绝对可信,但是他们心中却别有看法,因为他们以前见过那个人、那柄刀。
    对刀的威力,给他们有着更深切的感受与了解,最好是有人试试刀的威力,给他们有个比较。
    每个人都想试,每个人都不敢试。
    现在却有林若萍来做了。
    这就是他们幸灾乐祸的成分。
    林若萍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们在一路上对这件事谈得这么少,却对柳若松的事谈了很多。
    他们是存心要自己来做这个傻瓜。
    林若萍虽做了这件傻事,却不是傻瓜,因此他只顿了一顿,立刻就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我叫你拔出你的刀来让大家看看,是不是那柄魔刀?”
    丁鹏笑道:“如果你们只想知道刀上是否有‘小楼一夜听春雨’这七个字,我可以告诉你们:不错,就是这柄刀。”
    林若萍冷笑一声:“那并不能证明什么,人人都可以打那样一柄刀,在刀上刻那七个字。”
    丁鹏笑笑道:“不错,不错,你的话实在很有道理。你的确是个天才儿童,难怪你能当上掌门人的,只不过既然这柄刀不能证明什么,我拔出来给你们看了又如何?”
    林若萍又受了一次奚落,不过这次他却聪明多了,并没有像前次那样生气冲动,他只笑了一笑道:“那就要问他们几位了,因为他们以前也见过这柄刀,而且在这柄刀下吃过大亏……”
    他用手一指四个人,就把凶险都跟着推送过去了。
    那四个人都吃了一惊,没有想到林若萍会来这一手的,他们的眼光都盯着林若萍的脸。
    两道眼光如果是两只拳头,他们也的确想在林若萍的脸上狠狠地打两拳。
    只可惜眼光虽毒,毕竟不是拳头,所以林若萍的脸上仍然好好的。
    但丁鹏的注意力却被引起来了,而且引向了这四个人。
    他逐一打量了他们一番,然后笑笑道:“难怪有人很注意我的刀,原来它曾经如此出名过,只可惜我不知道你们四位在武林中是否也很有名气?”
    林若萍一笑道:“你不认识他们?”
    丁鹏摇摇头道:“我不认识。我在江湖上没有混多久,也没有见过多少人。若不是因为你的拜兄柳若松做了我的徒弟,我也不会认识你。一个人在收徒之前,总要打听一下他的身家的,你说是不是?”
    林若萍又几乎要喷出口血来,但他忍了下去,道:“这四位可是鼎鼎大名的大人物,你若是不认识他们,就不够资格成为江湖人。”
    丁鹏却打断了他的话,微微一笑,道:“你不必说下去了,我也不想认识他们,因为我不想做个江湖人。”
    这句话使得每个人都为之一怔,连林若萍都愕然地道:“你不想做江湖人?”
    丁鹏点点头道:“是的,我虽然没有认识多少江湖人,但是就我见过的那几个,却无一不是贪生怕死的卑鄙龌龊的无耻之徒。一个如此,十个如此,越有名望,越是如此。他们若是非常有名,我宁可不知道的好。”
    这一番话把所有的人都骂遍了,尤其是这五大门派的领袖,也是挨骂最深的五个。
    每一个人都脸现怒色,都准备动手了。
    忽然一阵清脆的拍手声由门里传了出来,一串银铃似的笑声也接着传出来:“妙!妙!骂得妙极了!你比我爹的胆子还大。我爹只在背后如此说说他们,你却在当面指着他们的鼻子骂,小妹实在佩服。”
    接着是一个仪态万方的美丽女郎笑着走了出来,使得每个人的眼睛都为之一亮。
    在神剑山庄的门里出来说这种话的,自然只有谢家的大小姐、谢晓峰的女儿谢小玉了。
    但这个女郎实在令人难以相信就是上次在圆月山庄上见到的谢小玉。
    她似乎一下子成熟了许多,紧裹的衣裳衬托出她迷人的曲线,发射着迷人的憋力。
    丁鹏已经是个很有定力的男人。
    因为他曾经上过一个美丽女人的当。
    那个该死的秦可情一一柳若松的妻子,用了一个可笑的假名,使他出了一场可笑的大丑。
    因为他的妻子是狐。
    狐是最擅长迷人的,雄狐迷女人,雌狐迷男人,而且能把人迷得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一个娶了狐女为妻的男人,至少是不该再受别的女人的迷惑了,但不知怎的,当丁鹏看到了她迷人的笑靥时,心头居然怦怦地跳了起来。
    不过这也不能怪丁鹏,站在门外的还有两个出家人,一个和尚,一个道人。
    天戒上人是少林达摩院的首座长老。
    紫阳道长是武当辈份最高的长老。
    这两个人的年纪自然都很大了,修为定力也部臻于绝不动心的境界了,但是他们同样为谢小玉的绝世丰姿而目瞪口呆。
    她向着那五个人又展现了迷人的一笑,道:“对不起,五位,这话不是我说的,而是家父说的。他的话跟这位丁大哥刚才说的字句虽不一样,但意思却完全相同,因此你们要为此生气,就问我爹去。”
    天戒上人又听了她这一解释,即使再气也无法对着她发作了,只得问道:“谢大侠是否在?”
    谢小玉笑道:“家父刚刚由他的书房里出来,就对我说了那番话。看来他对各位的印象也不怎么好,因此我不招待各位进去了。”
    就这么一句话,把五位大掌门气得目瞪口呆。
    谢小玉却不理这么多,笑着又向丁鹏说道:“丁大哥,你怎么也如此见外呢,来了还呆在门口不肯进去?”
    丁鹏道:“谢小姐,我是来找令尊决斗的。”
    谢小玉笑道:“我已经把你的话转告家父了。他怎么样跟你决斗是你们的事,你却是我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我也得先向你表示过感谢之意,才能谈到其他。走,走,我们进去。”
    她上来大方地拉着丁鹏的手。丁鹏不禁迟疑道:“我……”
    谢小玉笑道:“事有先后。你救我的命在先,向我爹挑战在后,因此你就是要找家父决斗,也得先接受我的款待之后,还过了你的情,这样子家父在应战时,不会因为想到欠你的情而手下有所顾忌,你说对不对?”
    从这样一个女郎口中说出来的话,自然都是对的,何况她的话还的确不错。
    丁鹏只有被她拉进去了,不过他才走了几步,忽又挣脱了她的手道:“等一下,我还有件事要作个交代。”
    他转回身,走向了林若萍,淡淡地道:“刚才你曾经要我拔刀来给你看看,对吗?”
    林若萍又退了一步。丁鹏冷冷地道:“我不大喜欢杀人,但是我更不喜欢别人对我说这句话,你已经看到了我这个人,却还要看我的刀,这是表示你只在乎我的刀,不在乎我这个人,对不对?很好,我现在就给你看看我的刀,不过我的刀从来不出空鞘,你最好也拔出你的剑。”
    林若萍的脸色都吓白了,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丁鹏却摇摇头叹道:“大丈夫一死而已,何必怕成那个样子呢?既然你害怕,又何必要硬充好汉说那句话呢?”
    林若萍的确害怕,但他究竟是一代掌门,不能再表现出孬种的样子,锵然拔出了剑道:“胡说!谁怕你?”
    当一个人不肯承认他害怕的时候,也就是害怕得要命的时候,但这时却没有人来笑他口不由心。
    因为别的人跟他一样地怕。
    然后丁鹏就对着林若萍走了过去,拔出了刀。
    一柄普普通通的刀,刀身是弯的,弯得像一钩新月。
    每个人都看见了那柄刀,却没有人看见丁鹏是如何出手的,他只是对着林若萍的剑尖走过去。
    林若萍的剑却变了,由一支变成两支,像是一技竹片削成的剑被利器劈过一般,由剑尖到剑柄整整齐齐地劈成了两片,一半在左,一己半在右。
    林若萍的人整个地呆住了,站在那儿成了一尊石像。
    丁鹏只说了一句话:“以后别轻易出口叫我拔刀,假如一定要说,就得先秤一秤自己的分量。”
    他掉转头,又对那四个人道:“你们也一样。”
    说完他就跟着谢小玉进了神剑山庄。
    大部分的人都被远阻于河岸之外,但是在门口的人也不少,他们都呆住了。
    像林若萍一样的呆住了。
    他们都看见了那柄刀,一柄很平凡的、弯弯的刀,没什么特别起眼的地方。
    只是谁也没有看见丁鹏的出手,只看见丁鹏迎向了林若萍的剑尖,然后看见剑身一分为二。
    在决斗中斩断对方的兵刃,那太普通了,断剑更是司空见惯的事。
    但是林若萍的这一柄剑不是普通的凡铁,它是很有名的剑,传了几代,一直由掌门人使用,虽然没有刻上“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等字,但也差不多就有这个意思。
    现在这柄剑居然被人毁了,似乎是被毁于一种神刀魔法之下,因为这是人力做不到的。
    就算是一个铸剑的名匠,把一柄剑投入冶炉重铸,也无法把剑一分为二。
    但丁鹏做到了。
    林若萍终于清醒了过来。丁鹏已经走进门里去了,只有阿古仍忠心耿耿地坐在车上等着。
    林若萍弯腰拾起了地下的残剑,轻叹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们怕成这个样子了,也终于看见那柄刀了。”
    天戒上人忙问道:“林施主,可曾看清他的出手?”
    林若萍摇头道:“没有。我先前只看见他的刀,没有看到他的人,等我看到他的人时,刀已不在手,好像刀归刀,人归人,两者都没关系似的。”
    五个人都是一惊。紫阳道长忙问道:“林施主,你当真是这种感觉?”
    林若萍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们自己又不是没尝过这种滋味,何必还来问我?”
    天戒上人却叹了一口气道:“不!掌门人,老衲等以前所尝到的滋味比施主奇厉多了,刀未临身,即已劲气迫体,砭肌如割。若非谢大侠及时施以援手,挡开了那一刀,老袖等四人与令师就都已分身为二片了,那实在是一柄可怕的魔刀!”
    紫阳道长道:“不错,那柄圆月弯刀初看并无出奇之处,可是一旦到它主人施展那一式魔刀时,就会现出一般妖异之气,使人为之震眩迷惑……”
    林若萍摇摇头道:“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也什么都没有看到,只看到那柄刀向我逼来,然后就突然变成他的人站在我面前。至于我的剑是如何被劈分的,我一点都不知道,更没有你们那种奇厉的感觉。也许是丁鹏的造诣没有你们所说的人高,也没有那么可怕。”
    夭戒上人摇头道:“不!施主错了。丁鹏的造诣已经比那人更高,也更可怕了,因为他已能役刀,而不是为刀所役了。”
    什么是为刀所役?刀即是人,人即是刀,人与刀不分,刀感受人的杀性,人禀赋了刀的戾性,人变成了刀的奴隶,刀变成了人的灵魂。
    刀本身就是凶器,而那一柄刀,更是凶中至凶的利器。
    什么是役刀?
    刀即是我,我仍是我。
    刀是人手臂的延伸,是心中的意力而表现在外的实体,故而我心中要破坏那一样东西,破坏到什么程度,刀就可以为我成之。
    人是刀的灵魂,刀是人的奴隶。
    这两种意境代表了两个造诣的境界,高下自分,谁都可以看得出的,只是有一点不易为人所深知。
    那就是人与刀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存在。
    刀是凶器,人纵不凶,但是多少也会受到感染。
    刀的本身虽是死的,但是它却能给握住它的人一种无形的影响,这种影响有时也成为具体的感受,就像是一块烧红的铁,靠近它就会感受到热,握住它就会被烧得皮焦肉枯。
    圆月弯刀是魔中至宝,因为它具有魔性,谁拥有它,谁就会感受它的魔性。
    唯大智大慧者除外。
    唯至情至性者除外。
    门外,五大门派的领袖脸上都泛起了一种畏惧的神色,他们的恐惧是有理由的。
    照林若萍的叙述,丁鹏的造诣已经到了刀为人役的境界,天下就无人能克制它了。
    紫阳道人沉默了片刻才道:“谢先生,以你的看法,谢家神剑是否能克制丁鹏的刀?”
    谢先生很稳健地道:“十年以前,在下可以肯定说一句——不能。但是这十年未,家主人的成就也到了无以测度的境界,因此在下只有说不知道。”
    这等于是句废话,一句使人听了更为优烦的废活。
    但是也提供了一点线索,现在的谢晓峰如何无人得知,十年前的谢晓峰却是大家都看到了。
    他在剑上的造诣,已经到了令人骇异的境界。
    可是谢先生却说还不如此刻的丁鹏。
    华山掌门灵飞剑客凌一鸿低声道:“就算谢大侠能够胜过丁鹏,我们也不能寄望太殷,因为请他出来管事,只怕比要我们自己来对付丁鹏还不容易。”
    大家又低下了头,谢小玉刚才出来说的话犹在耳边,谢晓峰对他们的批评已经够明白了。
    他们不敢对谢晓峰生气、发怒,因为谢晓峰够资格批评他们。
    他们唯一的希望是这番批评不要传到江湖上去。
    这五个人来的时候很神气,坐上了谢家的新船,像贵宾一般的被迎入山庄。
    但走的时候却很狼狈。
    虽然他们仍然是乘坐那条豪华的新船,仍然有谢先生作伴相送,但早那罗列在道旁的年轻仪仗剑手却都撤走了,而且还是在他们登船之前撤走了。
    这个意思很明显,那仪仗队不是为欢迎他们而摆出未的,只是碰巧被他们适逢其会遇上了而已。
    他们走的时候,神剑山庄的贵宾还没有走,为了不使人误会,所以才把仪仗队撤走了。
    这使得他们原本沮丧的脸上,更添了一份惭色。
    尤其是他们的船抵对岸,接触到那许多江湖人投来的诧异而不解的眼光时,更有无地自容的感觉。
    不过,他们虽然在神剑山庄饱受奚落,在那些江湖人的心目中,地位仍是崇高而神圣的。
    所以没有人敢上来问问他们,究竟对岸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还是大家最关切的一件事。
    丁鹏跟谢晓峰之战如何了?
    好在还有谢先生送他们过来,而谢先生在江湖上,一向是以和气及人缘好而出名的,。
    所以有人已经向谢先生走过来,而且准备打招呼了。
    谢先生虽然平易近人,但是能够跟他攀上关系的,多少也是个小有名望的人。
    这个人叫罗开廷,是一间不大不小的镖局的总镖头,所以罗总镖头算也有点不大不小的名气。
    除掉这点凭仗外,他还有点靠得住不会丢脸是因为谢光生跟他还有过一点香火情。有次路过他镖局所在的那个县城时,曾经接受他的款待,作了一天的客。
    因此罗开廷觉得这正是要表现一下他交情的时候。谢先生已看见他了,不等他开口就先招呼道:“开廷兄,失迎,失迎。大驾何时光降,也不先通知兄弟一声,实在是太抱歉了。”
    当着这么多的人,如此亲切的招呼,使得罗开廷感动得几乎流下眼泪。谢先生这样亲密地对待他,使他在人群中的地位突然崇高了起来。
    以后就是谢先生要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立刻就去的。江湖人的一腔热血,只卖与识家。
    所以当罗开廷张口结舌、激动得不知如何口答的时候,谢先生又笑道:“开廷兄如果是来看家主人与丁鹏决斗,恐怕就要失望了,这一仗也许打不起来。”
    罗开廷忙问道:“为什么?”
    谢先生笑笑道:“因为丁公子已经跟我家大小姐交上了朋友,谈笑正欢。”
    “那么关于决斗的事情呢?”
    谢先生笑笑道:“不知道,他们没谈起,不过丁公子如果真的跟小姐成了好友,总不好意思再找她的老太爷去决斗吧?”
    谢先生的说明虽然并没有告诉什么,对丁鹏与谢晓峰的决斗也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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