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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梦侠缘-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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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大师还记得在下的话。“任冰又拱手笑道。
“既然……”凌锋又欲再言,突见一黑影腾空急扑上山,落于宇文子美身侧,向其拱手着,“师父。”此人一身青布长衫,右手长剑,满脸冰冷之色,正是万俟怪不假,宇文子美见其突然现身倒颇觉意外,“晴儿呢?”可她没问,只略略点头。
第二十八章 千波万折总是空
原来,万俟怪在师父下峰之后便欲随后跟来,因为心中总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情在支配他必须如是做,他的责任是照顾陌晴,虽然其不想失职,但还是做出了离家的决定。
这日他挎起包袱提剑出门,正遇陌晴从外走进,稍觉尴尬,忙退回桌前不知该如何开口,不知道说些什么,陌晴却仍是平静如昔,走至万俟怪身前,轻声问道,“师兄,你真的要走么?”万俟怪不想陌晴竟是如此冷静,忙点一点头劝道,“师妹,我有……”
“不用说了,”陌晴已伸手掩住其口,“你走吧。”说完便侧过头去不再看他。
老婆开明至此,自己还复何求?万俟怪道一声“多谢”拔腿向外走去,心中充斥着对师父欲反还从,对雪儿欲杀还爱的复杂态度。
“师兄!”万俟怪闻叫回头,陌晴便急奔扑入其怀,痛哭不止,轻声问道,“师兄,你难道非走不可么?”
“对,非走不可!”万俟怪朗声道,显是走志已决。
陌晴抬起一又泪眼,定定的望着万俟怪,沉默片刻,突又问道,“师兄,你不要丢下我不管,不要离开我,带我一起走好不好?我好害怕,我不能没有你,师兄……”此时她的内心是多么的孤寂恐慌,黑暗无助,她需要有人照顾,却偏偏无人敢担起不责任,她的出生也许本来便是一个天大的错误。“师妹,我……你……”万俟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师兄,我求求你,带我一起走吧。”陌晴仍是死拽住万俟怪,哭道。
“师妹,你呆在家里等我,师兄很快就会……”
“不,我不要离开你,我要和你一起走!”陌晴将脸深埋进万俟怪的胸膛,拼命叫道。
“好吧。”迟疑片刻,万俟怪终于点了点头,笑道。
“真的?那我们……”陌晴闻言便抬头望向万俟怪那张不经常笑的脸,挂满泪水的红脸充满喜悦,绝望的眼中好似泛出亮丽的光,欣喜之言尚未讲完,便被万俟怪一记“二指禅”戳入死穴,登时毙命。
万俟怪不再笑了,他抱陌晴放于床上,无意中发现了其右手握住的一张字条,好奇心起,忙伸手拿过,展开细看,不禁目瞪口呆,只见其上一行秀丽的小字正是:师兄,你终于肯出手杀死我了,谢谢你!阅完之后,他的脸已变色,发疯般的将字条撕成碎片,瞪起双眼,直盯着陌晴,如一条饿狼正在看着它已经到手的小羊,突然他挺剑在其身上深深的刺下了十来剑,这才气喘吁吁的跨门而去。
万俟怪没有一丝愧疚,没有一点眷恋的走了,永远的离开了。
可笑定定的望着万俟怪,好似被人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猛然间才发现原来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被人玩弄,受人欺骗,微不足道的笨蛋,满嘴苦涩,满心伤痛无处诉说,突然情起,向其拱手道,“在下敬重你是条好汉,念在你当日一心相救雪儿的份上,对你无半分疑心,不想竟是如此卑鄙,空凭一身功夫,不分黑白善恶,反而助纣为虐,枉我辈还当你是兄弟般看待,真是可悲可叹。”语中不乏自嘲之意。
“你……”万俟怪闻言便欲挺剑上前,不用解释,剑可以说明一切,却被宇文子美挥手拦住,“无情,这个人说话不老实,为师不想再看到他。”万俟怪当然知道师父会如是说,刚才一举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为的只是表明自己还未失去一个杀手的本能。
“是,师父。”雪儿领命一步步走向可笑,距其五尺站定,紧盯其双目,如电如灼,却始终是一言不发,因为杀人时只需动手,却不必动口。
“不可以!”红旭见此阵势,心下更惊,不禁大叫,便欲飞身下树,突觉身子被人拉住,耳边想起柔音,“你头上的叶子快掉了啊。”闻声这才惊醒,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改变面前的一切,只有做一个局外人,作壁上观。
“雪儿,不论你现在是谁,还认不认我这个大哥,都已不再重要,总之是我失职,害你变成这个样子,是大哥对不起你,今日终可得一了结,我命在此,随你拿去便是。”可笑深情道完,显是死志已决,此情此景,确是催人泪下,旁人已不由得收住呼吸,凝神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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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竟然耐心的听其把话讲完这才一个飞身上前,左手为钩直取可笑双目,未闻一声惨叫,可笑已经倒了下去,正是遭“摘脑神爪”之害。此功何等歹毒残忍,不想却是一个妹妹将其用在了大哥身上,雪儿只刚取目,还未来得及摘脑便又立定不动,呆呆的盯向自己沾满鲜血的手,两行热泪忆滚滚而下。
“呜呜……好徒儿,乖徒儿,果然用的恰到好处。”一阵鬼哭狼嚎之音从天边传来,众人这才从触目惊心,惨不忍睹的摘脑神爪中回神,却见金彪身侧又多出一人,此人满头长发惨白如雪,面如白粉与发同色,双唇却是鲜红如血,一身白衣迎风鼓起,如似幽灵一般,令人不寒而栗,正是九天魔女白万仞!其挥手已将一团物事掷于地上,又哭道,“呜咆……还你的小杂种!”又是干嚎几声,正像宇文子美爱大笑一样,鬼哭是她的独家标志。
金彪及众人定睛看去,此团物事已站立成一人,正是其子金阿貂,此时的他已是骨瘦如柴,身上衣衫褴褛且血迹斑斑,脸上青黑相间,凹凸不平,已是面目全非,与当日那个鲜衣玉人的金府少爷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金彪赶忙将其拉起定睛细看,抚摸其面,痛道,“貂儿,爹的乖儿子,你……你……”突又转向白万仞厉声道,“你,你怎么忍心把儿子害成这个样子?”说完已有精疲力竭之感,阿貂脸上的青肿之状显是受钝器所击而致。
“哼,狗咬吕洞宾,是老娘救了他才对,不然就凭大命火的毒攻,他此时恐怕早已见了阎王。”九天魔女又鬼哭似的道,说的虽是人话,听来令人毛骨悚然。
“爹,当时我好难受,是这位前辈救了我,”阿貂只言其功,却不提受她痛打之事,又满脸疑色的问道,“爹,您为什么反孩儿锁在那个石屋子里?”其实若不是白万仞令其清醒,他在发病之时确是全然不知,是以在此之前,他从不知道自己有不治之症。
“好儿子,乖儿子,”金彪将阿貂搂入怀中,双目含泪道,“爹以后再告诉你。”
“大哥,你……你怎么样了?大哥!”此时的雪儿已将可笑抱于怀中痛哭不止,她终于恢复了记忆,她终于变回了雪儿,她终于找回了自我,“大师哥,快,快来救救大哥啊。”
原来“偷魂换魄术”的解药便是六个情人的鲜血,要让六个人同时喜欢一个人而且是一个作恶多端、十恶不赦的罪人简直不可思议,简直是个绝绝对对不可能、一定不会出现的奇迹,毕竟施术对象弄错了,各方面不可能的事也会变成现实,是以今日天大的奇迹却在雪儿身上应验了。
当日,风流谷红旭的舍身相救洒血于雪儿之身;雪儿为任冰吸有毒之血染于其口;雪儿对段少阳的狠命痛咬,见血于齿;万俟怪与任冰的为雪而战,血满其手;凌锋与雪儿的以命相搏,血溅满身;此时,可笑的双目鲜血又是沾满其手;六人之鲜血集于化于雪儿一身,其还焉有不醒之理?雪儿恢复记忆本是喜事一件,当然值得庆贺,但面前的此情此景却是谁也高兴不起来,也确实没有办法高兴起来。
凌锋见小师妹突然哭了,突然叫起了“大哥”,正自愣神,又闻“大师哥”这才回神迅捷奔上前去,单腿跪地扶可笑惊问道,“倪兄,你感觉如何?”心中当然想到他已无药可救了。
“雪儿,雪儿,”可笑神志似已有些迷糊不清,但口中仍不停的叫着雪儿,又似无比喜悦之音说道,“你终于……记起自己是……是雪儿啦,你终于认得……认得我这个大哥啦?”声音沉入低谷,说完已是气息不匀。
“大哥,对不起啊,是我,是我害了你啊。”雪儿说着,泪水仍是狂涌不止。
“没,没关系,你不用……不用自责,你能醒,醒过来,叫我一声大,大哥,我就,就心满意足了。”可笑喘一口气又道,“我,我很无能,一直,一直有句话,没,没有对你说过,如今我,我要死了,却也不得不说了,”说到这儿已是气若游丝,其双手紧紧抓住雪儿手臂,双目虽已失明,但在此紧要关头,体内的热血确也沸腾不止。
“你说,你说。”雪儿说着哭着望着。
凌锋此时却抚住雪儿双肩轻声道劝慰,“小师妹,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倪兄他……”
雪儿抬眼望了望大师哥,又低头向可笑看去,却见他已不能说话,全身一阵抽搐,脸也已变形,突然双手下垂,蹬腿西去了,多日来的一句“我爱你”至此生命的最后时刻却是仍未说出口来,不禁令人痛惜。
“大—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天际,“你说话啊,大哥……”雪儿抱着可笑痛哭起来,可笑那双十分醒目的眼中流下了两串红泪,不知是泪血还是血泪。
过得片刻,凌锋便扶雪儿立起,扭头向帮中人吩咐道,“抬下去!”
“是。”两名帮众应声出列抬人下去。
“小师妹,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最好,况且你已经醒了过来……”凌锋又劝道。
“大师哥,我……”雪儿睁着一双泪眼,望向凌锋,不知该说些什么。
冷杉以为自己又在做梦,狠命的睁一睁双眼,见雪儿确实是在叫“大师哥”,确实醒了,忙惊喜的跑上前,将其拥入怀中,“雪儿,娘的好女儿,想死娘了,好孩子,好孩子……”已是喜极而泣。
雪儿轻抚着冷杉头上的白发,脸上的皱纹,又是泪下,“娘,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突的伸手击在自己右颊,“啪”的一声,“我该死!”冷杉忙拽住其手,抚其右颊痛道,“傻孩子,娘能再听你叫我一声‘娘’便很开心了。”说着挂满泪珠的脸笑容灿烂,正如带着露珠,迎着朝阳开放的月季花一般清纯,人也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
欧阳凡丰麻木的脸上也已泛起红光,晶莹的泪水澘然而下,爱女历尽千难万险,终于回来了;任冰看到雪儿清醒,母女相认,不禁也含泪笑了,他笑得很甜,很帅,很潇洒;万俟怪脸上仍是死气沉沉,但他心里却笑了,有一种想哭的冲动;金阿貂却是难以搞清楚面前状况,但见雪儿伤心欲绝的样子,自己便也心痛不已,不禁也已泪下;宇文子美望一眼欧阳凡丰,见其发亮的双眼,不觉长一口气,笑了;树上的红旭与小不点儿对望一眼,也都笑了,眼中却是含满泪水。
江湖各派及无极帮内诸人见到雪儿清醒,武林公敌最难缠的杀人狂魔立即消失,心中的大石头便也落地,想她既是天下第一大帮中的小姐,定会还所有受害人一个公道,沉重气氛便也缓和了不少。
“来,乖女儿,快来见见你爹。”冷杉笑说着,欲拉雪儿向欧阳凡丰走去。
“不,他不是我爹!”雪儿站立不动,恨道。
冷杉的笑容顿时僵住,问道,“傻丫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再望向欧阳凡丰,见其双目呆滞,全身不动,似又归于沉寂。
“他若是不爱你,为何不弃你而去,为何又生下我?他若是爱你,为何自己躲进堡中,留下我母女二人来承受这段不明不白的惩罚?我没有他这样的爹!”雪儿在冷杉与欧阳凡丰之间来回望着,大声的说,二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宇文子美在旁看了不知是该喜该悲。
“呜呜……”那种鬼哭之音重又响起,“说的好,乖徒儿,这爹嘛本来就不是随便认的。”白万仞边哭边说,显是话中有话。
雪儿转身双目如电的望着她,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乖徒儿也是个倔脾气,嗯,师父喜欢。”白万仞仍是带着哭音道,“看在师徒情份上,老娘就告诉你。”其实道出雪儿身世才是她最狠毒,最致命的一招。“看好了,你亲娘是她,亲爹是他,他是你的龙凤胞兄,明白了么?”说着依次指向宇文子美、金彪、金阿貂,嘴角不禁露出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
“什么?你说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雪儿闻言顿觉天旋地转,胃也在收缩,立时便要呕吐出来,口中喃喃自语突又缓过神来,大叫道,“胡说—八道!”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貂闻言心下更惊,他当然不愿与雪儿是兄妹关系,是以忙向金彪问道。
在场之人闻言无一不是惊惑交加,金彪与宇文子美对望一眼,又齐望向白万仞,“九妹,你我之间的恩怨切莫牵扯到不相干人身上,这种事也不可随口乱讲。”
“九妹?”阿貂又是大惊,向金彪问道,“爹,你是说她是我娘,她就是你经常向我提起的那个温柔善良,美丽绝伦的娘?”
“傻小子,娘也不是随便叫的,她才是你的亲娘!”白万仞说着又指向宇文子美。
“不,不,你胡说!”冷杉此时方才回过神来,哭叫道。
“老娘当然不是胡说,我来问你,”白万仞说着,望向宇文子美,“十八年前九月十五的子时你是不是生下了一对龙凤胞胎,这个老东西当时还在旁边陪着你,”说着望了望金彪又道,“可是你当时已是神志不清,功力大损,又哭又闹,死活不愿再见他,最后却是他抱走了儿子,留下了女儿给你,还约定以后绝不相认,对也不对?”
“你怎么知道?”宇文子美惊问,下意识的望向欧阳凡丰,见他仍是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内心深感愧疚。
“呜呜……岂有老娘不知的事情,当年九月十六便是她临盆之日,”说着又指了指冷杉,“老娘我一进无聊,便将两个孩子拿来换换,不想你们做亲生父母的居然还不知道哩,嘿嘿……”白万仞终于百年不遇的大笑起来,露出满口的牙齿居然漆黑如墨,好似突有一股阴风吹过,令人不禁掉了满地的鸡皮疙瘩。
“放你娘的狗臭屁!”雪儿骂完,突又笑道,对所有人来说这种笑容是久违的,“老兄,要吹牛皮也不看好了对手,在下认为这位叫什么玉面妖妹的武功也不是很差劲儿吧?她会轻易的让你把孩子抱走?”
“她当然不会自愿,只是无能为力而已,当日她诞下你们两个已是功力尽失,心神俱碎,神志几乎疯狂,若不是有个尼姑救她性命,恐怕你这辈子连亲娘也见不着了,你说从一个空屋子中抱走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白万仞显得甚是得意,望着宇文子美已是两眼放光。
“好,”雪儿望一眼支撑在欧阳凡丰椅后的几近崩溃的宇文子美,又用不以为意之语气向白万仞道,“就算在她那儿你有幸得逞,可你不要忘了,我爹可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天下无敌,就凭你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要想从爹手中偷走他的宝贝女儿,简直做梦!”
“不错,在欧阳帮主面前做这种事,老娘还真是没有十分的把握。”白万仞已很郑重道,突又哭丧着脸说,“可惜事有凑巧,孩子出生以后,天下无敌的大帮主高兴的不得了,立刻便上天命山祈福去了,好像‘一针见全尸’赵靖也去了,是吧?”问向欧阳凡丰,却已泪如雨下。
雪儿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已破灭,她先前曾不止一次的听爹娘提起自己的出世给家里带来多少欢笑,是以登时头昏脑胀,急奔向欧阳凡丰身前,长跪不起,“爹,不是的,她说的不是真话,爹,你快告诉我,她说的都是假的……”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欧阳凡丰抚着雪儿的头,为其抹去脸上的泪水,说道,“乖孩子,是爹的错,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你都不必伤心,因为你已经长大了,成了江湖中的一代侠女,你可以按照你的办事原则,做你认为应该做的事。”
“爹,难道你相信她说的话?!”
“信不信又能如何?”
“在下倒有一事不明,正要请教白老前辈。”任冰突然拱手向白万仞道。
“哦?说来听听。”任冰的发问倒是令白万仞吃一大惊。
“前辈虽有铁人之良机,但又如何证明欧阳姑娘与金公子便是双胞兄妹?”
“任少侠果然聪明,老娘也正防着你这一招,”白万仞由衷赞道,又望向雪儿问道,“我徒儿你左手内腕间可有一块钝钱孔大小的五色清屏?”
雪儿闻任冰发问,心中又存侥幸,忙抬头凝神静听,此时见问,只默默点点头,显是承认了。“你呢?”白万仞见其点头便又问向阿貂,阿貂也点头道,“我也有。”
“呜呜……你当然会有,当日老娘要用‘大命火’将你烧死之时才看到的,它可是救了你的命啊!”
“什么?!你是说是你故意施毒于貂儿?”金彪闻言顿醒,惊问道,脸已变色。
“貂儿,呵呵,貂儿是谁?狗杂种,他本来就该死!”白万仞并不看金彪一眼,只恨道。
“你……你好狠心呐,孩子可是无辜的啊。”金彪又痛道。
“我狠?嘿嘿……”白万仞一笑,又露出那满口黑齿,突又咬牙切齿道,“还不是你逼的,你对我不忠,充什么英雄救美,背地里跟这个贱人私混,还有了这么个小杂种,既然你们对我不仁,老娘也用不着对你们有义。”说着已望向宇文子美,两眼直喷怒火。
旁人闻言这才将几人之间的关系弄了个大概只不过是十八年前的一笔情债,却是难还的很呐。
“真是作孽啊,老夫为了能为儿子解大命火之毒,可是不惜一切代价啊!”
“此事可与当今圣上有关?”任冰见面前之事甚是复杂难解,但自己毕竟目标明确,只管抓人,是以忙适时问道。
“正是,老夫听闻舍利子可解犬子之毒,却是唯有龙体之内才有,是以只有杀皇取利了。”
“一派胡言!你当年也可说是名震江湖,威风天下的英雄人物,不想却自私至此,轻易听信小人之言,毫不关心国家社稷安危……”任冰已是声色俱厉。
“老夫也是出于无奈啊,如若拿不到舍利子,犬子小命不保,老夫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金彪满眼含泪的说着,“唉,没想到我为了救儿子苦苦追杀,欲置其于死地的竟是我的亲生女儿。”说着望向雪儿,已是愧疚难当。
宇文子美看到此处也已软坐于地,自己又何尝不是害自己的女儿吃尽苦头哇。
“爹,是孩儿不孝,孩儿对不起您呐。”阿貂说着已双膝着地,叩下头去。
“乖孩子,快起来。”金彪说着忙扶其站起,将其搂入怀中哭道,“是爹害了你啊。”
“不是,你们骗人,你们骗人,雪儿,我的孩子,你在哪儿?……雪儿……”冷杉本已呆在那里,突然大叫着,向无人处跑去,显是疯了。
“娘,你的乖孩子在这呢……”雪儿大惊,应着忙飞身追向冷杉。
“杉妹,你不要……”欧阳凡丰也是大惊失色,也作势上前追逐冷杉。
“你给我站住!”雪儿猛回头提剑指向欧阳凡丰,大叫道,“欧阳凡丰,天下第一大帮之帮主,哼,我呸,口口声声称我们母女为无价之宝,原来骨子里竟是如此败类,人面兽心!都是你的错!”
“雪儿,你不能……”宇文子美温柔的呼唤一声“雪儿”,劝道。
“住口!”雪儿剑尖又指向宇文子美,“还有你!杀人狂魔,败坏门风,冷血动物,为满足自己私欲,不惜害死多少无辜?你去死!”
“雪儿,是我们对不起你,可她毕竟是你的亲生母亲啊。”金彪也含泪说道。
“还有你!”雪儿剑尖又转向金彪,“还大言不惭的口称人父,什么爱子心切,简直是一个混蛋野心家,当年为与李浩然争名夺利,竟然不顾同门之谊,将其踢入深渊,今日又借为子治病之名,偷窥皇位,真是个无耻小人!”
“呜呜……乖徒儿,毒君子是老娘杀的,这个老东西还没……”白万仞又哭哭啼啼道。
“还有—你!”雪儿剑尖又指向白万仞,“口称人师,枉为师表,背地里总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偷施暗算,嫁祸于人,偷梁换柱,存心不良,居心叵测,为解私人之怨,不惜大闹江湖,害得无数好人家破人亡,你干的好事!”
两双父母居然被一个小丫头骂得狗血淋头,简直罪无可恕,唯有以死抵罪。
“雪儿,雪儿,娘的乖女儿,你在哪儿……”无人注意,冷杉已跑向崖边。
“娘,小心!”雪儿飞身上前,却已迟了一步,冷杉一脚踏空,已坠入了万丈深渊,粉身碎骨亦不足奇。
“娘……”雪儿已软跪于地,眼望深渊,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一阵凉风吹过,其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不知何时太阳已恍然隐去,天空布满乌云,又低又稠,简直便是压在人的头顶,令人呼吸困难,再加上周围潮湿的空气,人已透不过气来,唯有自尽之念。
雪儿突的起身跑回人群,剑指冲向众人,叫道,“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娘,我要你们偿命!”说着剑已出鞘,指向白万仞,“你该死!”
谁知白万仞却是不紧不慢的亮出左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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