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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飞狐续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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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汤笙道:“为了隐密起见,我看还是赖大哥送来的好,人多嘴就杂,可别因此坏了大事。”赖六麻子忙道:“谨遵两位英雄意思就是。”说着躬身回转离去。

汤笙随手将门打开,左手摆出一个“请”式,笑道:“胡庄主,您先请了。”胡斐朝他一笑,当先走了进去。

房内摆设皆是北方苦寒所在之地必备的物具,床铺底下即是小座煤窑,睡在上头,自是热烘烘的感觉不到外头风雪寒冷。石屋外头筑有一道栏桥,可供店家常日里装煤送炭行走之用,以保各间屋内温度如春到来。

少时,那赖六麻子将酒饭送来,菜色俱是山产兽类之物,热量极高,倒也称得上丰盛。待得赖六麻子一走,汤笙将酒倒了两碗,伸手递了一碗给胡斐,悄声笑道:“在下一事不明,还请胡庄主告知。”胡斐轻声笑道:“于保镳问的可是那句切口的下半句?”汤笙道:“正是。这事我想破了头,却怎么也想不到胡庄主究竟是如何猜测到的?”

胡斐道:“这事倒也不是胡乱猜测来的。我是从洪湖三墨那里无意中看见的。”汤笙噫道:“怎么我却没看见?”胡斐笑道:“你搬的是人,我拿的是刀。人不肯说上半句,刀却透露出了讯息。”汤笙道:“刀能透露讯息?”

胡斐道:“那三把刀中的其中一把,刀背上刻有一行小字,我拿起时正对着雪地光影闪来,字迹清楚可见,正是那句切口的下半句‘一夜西风吹不住,月白霜清卧芦花’。当时我瞧着纳闷,谁会对着刀背刻下无关紧要的字句?这么一留神记了下来,没想到还真的是他们帮里辨识用的切口记号。想来这三个浑人读书不多,唯恐背不下来,因此刻在刀背上临时抱佛脚来记,岂知正巧被我无意中发觉了,这才顺利骗过了那守门的赖六麻子,想想也真是运气了。”

汤笙听的既奇又好笑,说道:“就是不知那三个黑不溜偢的家伙请的帮手是谁?”胡斐笑道:“待会儿要是正主找上门来,那可有一番热闹瞧的了。”汤笙哈的一笑,说道:“这时外头黑咕笼咚的,什么也看不见,天上又断断续续的飘着大雪,谁会注意到坐在荒山野地里的那三个哑巴来了?”

胡斐当时只见他右手潇洒一拂,却没想到竟是给三人点上了哑穴,倒也佩服他这手似轻若无的点穴功夫,当下不禁笑道:“乘那三人穴道未解开来,你我二人还是赶紧睡上一觉的好。”汤笙闻言,一脸笑的颇为诡异,说道:“胡庄主大可一觉到天亮就是。明日中午前,这三人的穴道,恐怕是无法自行解开的了。”胡斐奇道:“这话怎么说?”

汤笙屈指算道:“胡庄主的独门点穴法可撑得十二时辰,加上在下不成气候的鸡爪啄穴法,少说也可再增加六个时辰有余。这么算来,前后一共是十八个时辰,岂不是要到明日午时才能解开穴道的了?”胡斐啊的一声,说道:“这三人不会因此而送命了吧?”汤笙笑道:“这三只黑溜鸡那里这么容易死去?放心罢,那三人可是煮不熟,煨不烂的。”

胡斐想到这时外头严寒酷冷,就算三人真的是铁打的身子,要在风雪中撑过漫长的十八个时辰,那可也真是够折磨人的来了。汤笙见他脸现怜悯之色,已然猜到他的心思,说道:“胡庄主也甭太过担心了。在下之所以要将三人搬至背风面的岩石堆处来坐,自是早已考量到了三人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这叫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那是怨不得人的了。”

胡斐听他说来,才知他果然心思缜密,就连要来整人受罪,竟也早已算计清楚不过。当下不禁摇头一笑,捧起碗来与汤笙大口喝干了酒,两人随即大动筷匙,尽将桌面碗盘给清了个精光,这才双双打着饱嗝,上床呼呼大睡而去。

※本回已完,请续看下一回!

全一卷 第七回
(更新时间:2006…12…29 3:45:00  本章字数:8921)

胡斐与汤笙均已两日未眠,酒足饭饱之际,各自朝着暖烘烘的煤窑坑上躺去,未几即已双双沉睡过去。那赖六麻子进房收拾餐碗杯盘见状,不敢惊扰,蹑手蹑脚的动作轻落,退出房时悄悄将门带上,这才离去。
北方天色昏暗的早,但其时不过酉时光景,浑帮人众饱餐后纷至前厅喝酒饮茶,人声喧嚷,却不见有人猜拳斗酒嘻闹,只东一圈,西一落的各自聚拢聊着闲话,众人眼角间却不时的瞥向内院门廊处,似乎在等着什么。

这些人服色不一,有的身着锦缎棉袄大衣,手里拿着一个翡翠鼻烟壶,腕上戴着汉玉镯,俨然是个养尊处优的大乡绅模样;有的则是衣着寒酸,身上邋里邋遢的宛如街边游民,若非衣物不见破洞补靪,背上也无麻袋负在身后,否则还真容易让人误以为是丐帮份子。这伙人当中,有老有少,有僧有道,就是独缺女子。

这时就见东首南桌上一名魁梧山东汉子,声若洪钟的比手画脚说来:“嘿,不是咱家迳吹大话,上回在陕西石泉遇上了丐帮的八袋长老钟闵圣,他是陕西地堂拳掌门人宗雄宗老师请来的说家一方,为的就是凤阳府五湖门掌门桑飞虹连日登门叫阵,宗雄自知理亏在先,一直龟缩不出,却恼的桑飞虹一家伙烧了他的宝庄。”

对桌上一名光头和尚正咬着鸡腿喝着酒,听他说来,伸袖抹了抹嘴,插话道:“这事本僧倒也听人说过,还不是宗雄自己犯贱要去惹人家大姑娘,没事干么在三省大会上笑人家是嫁不出去的老处女。要知咱们江湖上最忌讳的就是道人非论的蜚言蜚语,再说那桑飞虹不过三十上下年纪,肤色白嫩,颇有风韵,又怎知人家日后就嫁不出去了?好啦,最后这话一传到桑飞虹耳朵里,又怎会就此善罢干休,光烧了他的宝庄还算是客气的了。”

山东汉子笑道:“可不是么?那宗雄自己不过三尺六七寸高,满脸虬髯,模样甚是凶横,江湖上也没人笑他是侏儒矮冬瓜讨不到老婆来着的闲话,又怎能如此笑说人家大姑娘是老处女来了?后来桑飞虹一怒之下烧了宗雄的宝庄,隔没几日,宗雄终于找上了凤阳府来,两人没几句话就动起了手脚,这戏可就有得好瞧着热闹的了。”

西首桌上一名头上长有癞痢的瘦子听的极有兴味,忙道:“这有趣,后来怎么样了?”

山东汉子捧起碗来,咕噜咕噜的喝干了一大碗酒,伸臂抹了嘴,这才说道:“大伙别瞧宗雄长得矮小,神力可是相当惊人。那时他与桑飞虹在大厅上说僵动上了手,溜下了座,呼的一拳,就往桑飞虹坐着的小腹上击去。桑飞虹行动敏捷,一跃而起,跳在一旁。只听喀喇一响,宗雄一拳已将一张紫檀木的椅子打得粉碎。

“宗雄一拳不中,身子后仰,反脚便向桑飞虹踢去。桑飞虹左脚缩起,“金鸡独立”,跟着还了一招“俏八式跺子脚”。宗雄就地滚倒,使了地堂拳出来,手足齐施,专攻对方的下三路。桑飞虹连使“扫堂腿”、“退步劈虎式”、“跳箭步”数招,攻守兼备,展开小巧功夫,和宗雄游斗不休。

“各位要知,五湖门的弟子都是做江湖卖解的营生,手脚的灵活是不必多说的了,什么鸳鸯腿、拐子腿、圈弹腿、钩扫腿、穿心腿、撞心腿、单飞腿、双飞腿,嘿啊,那可真是层出不穷,越来越快。宗雄眼见她的双腿厉害,不再滚在地上搏斗,翻身跳起,凌空一招“地堂担山拳”迎面飕的打去。桑飞虹见他拳到,嘴里娇喝一声,一个回旋带转身来,倏地飞腿凌空踹出,蓬的一响,直把宗雄踹飞出去,连翻了好几个筋斗。”

说到这里,山东汉子提壶倒满了酒,脖子一仰,咕噜又喝了一碗。那癞痢瘦子道:“季老三,瞧你说的这么活龙活现的,难不成当日两人比拚相斗这事,竟是你亲眼目睹来的?”说话竟是不甚清楚,状似牙齿不全。

山东汉子季老三笑道:“怎么不是?咱家不妨再告诉你,那宗雄当日吃了败仗,灰头土脸的夺门逃去。翌日辰牌时分,人家就请了丐帮的八袋长老钟闵圣来了。”癞痢瘦子道:“这事又跟你有什么关系来了?”

季老三脸上横肉往外一扩,双眉一扬,说道:“怎么没有关系?咱家二哥就是五湖门里卖药的‘神农药手季希伟’,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俺是咱家排行第三,所以大伙称俺季老三。你说有没有关系?”

那癞痢瘦子听得一笑,说道:“这关系倒是说得上了。自己兄弟门里有事,一旦碰巧遇上了,当是略尽绵薄之力才是道理。”季老三扬声笑道:“照啊,咱家认识你这癞痢头张波久以来,就这回的话说的最中听的了。”

癞痢头张波久给他这一褒,一张嘴乐的笑了开来,只见其满嘴腊黄藏污纳垢,牙齿参差不齐,门牙少说也掉了七八颗,怪不得听他说话中总是带有破音露风之声。就听他笑问着道:“那丐帮八袋长老钟闵圣到了又怎样?”

季老三意气风发的说道:“嘿,这可不是咱家要来吹上几句的了。想当日,要不是俺正巧就在五湖门。。。。。。。。”

癞痢头张波久下首坐着一名中年道人,丰姿隽爽,萧疏轩举,双目炯炯有神,先前只管自饮自酌,这时听着季老三喋喋不休说来,嘿嘿两声,两眼斜睨山东汉子,当下断了他话头,说道:“季老三不在山东泗水泡那温柔乡,却打横穿跇千里到了陕西石泉去瞧人家这档闲事。嘿嘿,莫不是季老三赶着英雄救美去了?”

季老三这人生平最恨人家打断他的兴头,尤其是当他正要说到自己的英勇事迹时,更是容不得旁人来插上半句话语。这时听得臭道士话中带刺,连削带讽的一串话说来,当下气得鼻头冒烟,大手朝着桌子一拍,怒骂道:“格老子的,你这武当山人家不要才给赶出来的臭道士,张嘴说话就是没句好听的人话说来,当真嘴臭人也贱,怪不得云风道人一家伙就把你给踢了出来。呸,老子当真倒霉才跟你同在浑帮里混着日子,没的扫了咱家祖先的运头。”

他嘴里骂的这名道人姓沃名德锜,原是武当山道号云风的门人弟子,只因他不守戒律,坏了门楣名誉,云风道人一气之下,竟是将他给扫了出门,自此不得回返武当山,否则见到就要一剑杀了。这事长久以来,一直都是沃德锜心中的一大痛处,浑帮里凡是知道此事来龙去脉的,无不少在他面前提及任何有关武当门派之事,此时季老三竟是揭人疮疤般的破骂说来,如何不令得沃德锜心中恚怒至极?

就见沃德锜气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的也是桌子重重一拍,带得桌上碗盘跃起,当下心中恚恨交迸,霍地起身亮声骂道:“你这死没人哭的山东佬,光棍做久了嫌活着没趣是么?来来来,看看是你的山东黑风掌厉害,还是被武当派给丢出来的弃徒真有这么两下子。”

季老三己逾四十之龄,却是始终未能获得半个女子青睐,年岁多长,当了光棍就有多久,这也是他常年闷在心里,不时隐隐作痛的一种情感心酸之症,却料不到这当儿竟给沃德锜拿作笑柄来说,只气得他浑身打颤,目眦欲裂,狂怒暴喝道:“直娘贼,臭道士,武当派厕所里的蛆蛆儿,老子倒要领教领教你这武当弃徒自创的‘蛆儿剑法’。”

沃德锜虽被武当云风道人给赶了出来,但他却也是前任武当掌门‘绵里针陆菲青’最为看重的三代弟子,只因陆菲青卸下掌门之位后,旋即独自闭关后山不问世事,他原想前去叩见解说原委,不料却给云风道人派员扼守后山要道,直接将他解剑驱逐而出。然而一日为武当人,终身誓为武当魂,这种根深柢固的信念,又岂是常人所能理解的哀愁?这时听得季老三话里竟是辱及门派剑法,是可忍,孰不可忍,怒火直冲胸臆,长凳一拍,乘势跃起攻了上去。

季老三艺传山东黑风门,该门所擅掌、刀二绝,掌是黑风掌,刀是旋风刀,全守五行六合之法。这时见沃德锜徒手攻来,当即跟着离凳跃出,左手使一招“黑龙探海”虚引,右足踏上一步,跟着右掌劈面就向沃德锜打到,正是六合拳“三环套月”中的第一式。

沃德锜见他这掌来势恶猛,倒也不敢小觑,当下使出太极拳推手,右迎左推,轻轻将他这一掌斜化开来,正是推手中产生的“短劲”。季老三六合拳“三环套月”中的第一式给他短劲推开,身子向右一斜,当即沉肩坠臀,左拳跟着横绕打去,拳出一半,就见他臂膀腕节处,仿佛脱臼般的拐弯朝沃德锜腰际猛打过去,正是第二式里的“青龙抢珠”。

沃德锜见他这拳来的诡异,拳形如风,势若迅雷,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之间,腰间倏地一扭,使出“揽雀尾”的前半招,侧转身来,双掌缓缓推出,用的是太极拳中的“按劲”,季老三这一拳的劲力登时落空。

两人这么一打开来,厅上人众无不聚集过来,但见双方每一招均是堂庑开廓,各具气象,直瞧的大伙比手画脚的议论纷纷,尽皆挢舌难下。

这时就听得西首一张桌子上,一名白须老者对着同桌一位满脸垢污貌的青年,一边瞧着两人出招相斗,一边缓缓解说道:“老沃这手按劲,用的便是拳法中‘闪进’二字要诀,在闪避敌方进击之时,也须同时反攻,这是守中有攻;而自己攻击之时,也须同时闪避敌方进招,这是攻中有守,此所谓‘逢闪必进,逢进必闪’。”

白须老者说话声中,就见那沃德锜双掌按劲一使,眼见季老三拳势落空下侧身一退,左肩耸起,当即一招“手挥琵琶”,斜击敌人左肩。季老三反掌一探,已然抓着沃德锜的手腕,就势一带,便要将他当场给翻个筋斗。

岂料沃德锜身子给他一提,左手倏地抓出,反拿季老三使力中的手腕,以势带势,唿的一响,众人眼睛一花,就见季老三硕壮魁梧的偌大身躯,已然凌空划个半弧,跟着喀啦巨响传来,竟是给撞在北首的厅门之上,直跌下来。

白须老者捋须笑道:“老沃这是以角冲角来了,拳法上叫作:‘轻对轻,全落空’。必须以我之重,击敌之轻;以我之轻,避敌之重。要知武功中的劲力千变万化,但大别祇有三般劲,那就是轻、重、空。正所谓用重不如用轻,用轻不如用空。咱们拳诀言道:‘双重行不通,单重倒成功’,就是这个道理了。”

那满脸垢污貌的青年裂齿一笑,问道:“什么双重单重的,听得有点迷糊,倒要请教傅老师父了。”

这白须傅老师父是二仪四象拳里的好手,拳理相通,当下笑着解释道:“双重是力与力争,我欲去,你欲来,结果是大力制小力。单重则是以我小力,击敌无力之处,那便能一发成功。要使得敌人的大力处处落空,我内力虽小,却能制敌于力之斗发之际,这才算是真正的武学高手了。”垢污貌青年若有所悟的道:“原来如此。”

那季老三原与沃德锜彼此怨隙甚深,只是碍于两人分属浑帮里的戊堂与庚堂所管,一北一南,平日里少有机会碰在一起办事。这回他所属的戊堂,却是远自山东临沂一路追踪敌人北上,那沃德锜却是河北保定庚堂所属,接获命令后连日赶来,傍晚才到,没想到不到几个时辰,两人便因龃龉不合而打了起来。

这时就见季老三嘴里哼哼唧唧的扶腰爬起,头冒金星,浑身骨头都给摔得差点碎了去,眼见众人直望着他发笑,当下只觉脸上挂不住就要掉了下来,不禁怒火大炽,起身后三步迸做两步的奔上前来,嘴里嚷道:“臭道士,你的‘蛆儿拳’果真有那么两下子,老子现下倒要领教你的‘蛆儿剑法’来啦。’说着朝桌上大刀扑去,手里一拿,反身劈出。

旁观人众见状,啊哟一声,赶忙朝外让去,纷纷叫道:“喂,季老三,你可别坏了帮里的规矩。”“唉呀,怎么动起刀来了,自己兄弟,刀剑无情,伤了可就严重了啊。”“妈的季老三,你到底要不要脸儿来了?”

原来浑帮里有个规矩,自己兄弟比划,只限拳脚上分出高下,不得使用刀械器具,否则就得接受帮规处分,轻则三十大板伺候,重则三刀穿身后驱逐出帮,终身不得回归帮下。这时但见季老三手里大刀朔风般猛烈劈出,沃德锜矮身避过,两手向外一分,正是太极拳中“白鹤亮翅”的前半招,跟着左腿一回,使招“猛虎伏桩”,探掌切季老三左臂。

季老三先前见他一路使来均是太极拳法,原料他“白鹤亮翅”的前半招一使,后头便要跟着使出“揽雀尾”回身攻他右侧,却料不到他竟是陡然使出八卦掌里的“猛虎伏桩”来。这时就见他掌法一变,厉辣非常,但自己这时刀在外侧回救不及,危急中左手沉肘擒拿,伸手便抓沃德锜左手“曲池穴”,这一招极其怪异,沃德锜一怔,向后跃开一步。

季老三见他退去,心里直呼好险,当下横刀一封,使出一招“上步劈山”,向沃德锜胸口剁去。

那白须老者傅师父瞧着点了点头,说道:“黑风门的旋风刀,用的都是‘展、抹、钩、剁、砍、劈’六字诀,法度是很不错的。”说着望了垢污貌的青年一眼,见他听得似懂非懂,笑道:“刀法中刃口向外叫做展,向内为抹,曲刃为钩,过顶为砍,双手举刀下斩叫做劈,平手下斩称为剁。”垢污貌青年点头道:“那么这一招又称做什么?”

白须老者转头看去,就见季老三手里大刀一招“横身拦腰斩”使出,虚步踏得太实,凝步又站得不稳,当下便知他非得又要摔上一交不可。心念刚起,就见季老三连人带刀朝他这桌扑来,单手凌空乱抓乱幌,不由得啊哟一声,赶忙拉着垢污貌青年往旁匆匆闪去。但听得哐啷、喀啦、蓬砰之声响之不绝,跟着便闻数人‘啊哟喂呀’的呻吟叫来。

季老三好不容易提刀撑起身来,只觉脸上身上俱是油汤泼了整身,直气得哇哇大叫,正欲上前再战,不意后脑杓子竟给一物飞来打中。就听得后头一人骂道:“死山东佬,瞧你闹的好事。”季老三低头一瞧,见打来的是啃了一半的鸡爪子带着腿骨,怪不得打得他后脑杓一阵剧痛。当下两眼满布红丝圆瞪的可怕,双手握住刀柄一提,嘴里不干不净的骂声连连,趋身就往后头人堆处七横八砍过去。这么一来,厅内立即成了骂声连连、追逐砍杀交融的一场混战。

季老三所属的戊堂给厅上众人一骂,二十来人当即站起回骂过去。那沃德锜庚堂人众,当下更不甘示弱的讥笑他们是棉花棒做的茅厕,意谓臭的不堪一击就是了。浑帮里各堂原已心存嫌隙,私底下更是你来我往的互有争斗,这回要不是帮主亲临指挥坐镇,老早就已在外头拚个你死我活了,这时祇要一个小火一撩,当场便是火烧圆明园般的大火燃起。

这时就见场内能飞的都在上头飞着砸来砸去,那季老三朝着东首墙角人堆处狠削猛劈,为的无非就是要将刚才拿鸡爪丢他的这人碎尸万段,方可熄那心头燃起的万般恨意。墙角边这伙人则是刀剑棍棒桌椅齐舞,没人手里空着就是了。

正混乱间,蓦地里听得蓬澎一声大响,两道厅门竟给外力撞飞进来,众人凛然一愕,纷纷停手朝厅门处望去。

就见大厅幌的一闪,现出三个人来。浑帮人众见了这三人的打扮,无不吓了一跳。原来眼前三人都身穿白色粗麻布衣服,白帽白鞋,衣服边上露着毛头,竟是刚死了父母的孝子服色。但奇的是三身孝服均已穿得半新不旧,若说服的是热孝,却又不像。三人进来时脚步轻飘飘的宛如足不点地,轻功之高,自不在话下的了。

浑帮里各堂香主均在后院与帮主辟室商谈要事,隔着大厅老远,因此刚才厅上虽是闹的天翻地覆,有如三辰失行一般的混乱,却是始终没来惊扰到后院里去。但也因得如此,眼下竟无一人可来当家出面与这三人斡旋。那白须老者傅师父德高望重,两眼朝厅上众人脸上一瞧,大袖一挥,走上前来,拱手沉声说道:“恕老朽眼拙,不敢请问三位大号。”

那三个孝服打扮的居中一人粗声粗气答道:“鄂北钟氏兄弟前来拜会浑帮众家英雄。方才咱们三人敲了半天的门,怎么竟是没人听到前来开门?洪湖三墨呢,怎地不见人影?”说着三人目光四下一瞧,但见厅内桌椅东倒西歪,杯盘狼藉的散在四处,再见厅上人众个个手拿家伙,似乎刚才正兀自激斗之中,怪不得三人敲了老半天的门,就是没人来应。

那白须傅老师父见三人目光扫视全场,想到这回浑帮的脸都给大伙儿丢了个光,不禁脸有愧色,当下嘴里啊哟一声带开,再一迭连声抱歉,说道:“原来是钟氏三雄大驾光临。老朽恁地糊涂,见了三位服色竟未联想到来,当真该死,还请三位莫要见怪。那洪湖三墨早在前头望峰岗相候已久,莫非三位错过了?”说话中气喘嘘嘘,有如哮喘发作一般。

右首一人怪声怪气道:“洪湖三墨在望峰岗?不会罢?咱们兄弟三人正打那里来,外头天寒地冻的,连个鬼影也没见着。老丈您可别记错了呀。”他瞧白须老者一张脸给涨得红通通的,说起话来上气不接下气,真怕他一时脑充血上了头,神智不清,这才要他再想清楚,可别记错了人,说错了事,那可就糊涂的紧了。

那傅师父吸了口气,正待答话,斗然间听得楼上一人欢声喊道:“钟家三位大哥,别来无恙?可想煞小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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