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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飞狐续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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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娘们所赐,对之当真是又怕又恨。心中只想,要是丹霞派不以阵法相向,只凭单打独斗,他兄弟三人尽可接得,但苦在丹霞派人多势众,剑中阵法变幻莫测,一旦给缠上了身,再要脱身而去,可谓难上加难的了。
他虽知遇上丹霞派只能避,不能战,但师父要他三人守住这里,当此情势,岂容他稍有退却?耳听得黑暗中飕声急响,二话不说,手里三把蛇罗飞刀激射而出,呜呜作响,迎着来敌方位,一路凌空飞旋着疾射过去。但听得叮的一响,一柄蛇罗飞刀迳将射来的甩手箭给击落下来,另两柄飞刀却是射向发箭之人。
岂知那飞刀呜声正急中,斗然间却闻得那两柄飞刀呜声有异,刮剌剌的好不刺耳,当真是鸣声鹤唳,这时竟是掉头回射过来,劲道直比他发手射去时还要快上十倍不止。他这一吓,当真是魂飞魄散,还没来得及闪念要来避开,两边肩头已然各中一刀。就听他啊的大叫一声,百来斤重的身子,竟给两柄飞刀的劲势给带得向后飞去。
这变故当真起于俄顷,直惊得在旁酣战中的四人俱都罢斗停了下来,实不能相信有谁能于一招之间,便将梵罗左刹的大弟子冞罗魂给败得如此利落,更何况是让他伤在自己最为得意的蛇罗飞刀之中。难道丹霞派门人里,竟真有如此厉害的绝世高手?就见剃罗魂与双戟魂纷纷赶至大魂冞罗魂身旁,见他两边肩头上,各插着他赖以成名的两柄蛇罗飞刀,中刀部位虽不是人身要害,但飞刀上附着极强刚劲,断筋割脉,等于是将冞罗魂两只骼臂给废了一般,直令他中刀飞倒后,竟是使不上力运劲撑起身来。这人一出手当真气势磅礴,夺人心魂。
众人惊骇不定中,但见岔口山道里当先飘出一个人来,形相清臞,两鬓斑白,一双朗若明星的大眼在微晕月色中看来分外清亮,他这么足不点地的飘近前来,身不幌,手不摆,宛如树叶般给风送过来似的,直瞧的场中四人大气也不敢来喘,几双眼就这么直瞪瞪的瞧着这人。就见这人来到十步外停身不动,此时瞧得较为真切,竟是个背负长剑的一名精神矍铄的老者,头顶映着一轮月晕,湛然若神,当真非尘世中人。
这人站定不久,后头碎步声响起,七八名女子随后到来,当先一人右手持剑,左手拿着甩手箭幌动着,身材娇小,容颜清丽,脸颊两边各见浅浅酒涡。剃罗魂与双戟魂认得她便是那名叫做中怡的丹霞派师姊,先前双戟魂还曾与她斗过嘴,知道她牙尖嘴利,骂起人来别出心裁。就见她这时指着自己兄弟三人,朝着那名当前站立的老者娇声说道:“师父,这三个就是阴山修罗门的阴山三鬼,咱们经书就是给他们偷去的。”
剃罗魂乃天生的浑人,闻言勃然大怒,心里虽是颇为忌惮那名老者的神威,但仍忍不住瞪眼骂道:“臭丫头别胡乱给咱们兄弟另取名号,老子们是‘阴山三魂’,不是什么‘阴山三鬼’。”中怡闻言,哧的一声笑来,说道:“魂跟鬼还不都是一样,反正都不是人就是了。”剃罗魂脑筋不怎么灵光,想想这话也对,魂跟鬼本来便是一家,那有什么分别?但若是这么认了,脸上终是挂不住,只得硬说:“魂跟鬼的笔数不同,怎会是一样了?”
双戟魂怕他多说献丑,提醒他道:“老三,这丫头话中有话,却是将咱们骂成是畜牲之类来了。”剃罗魂一听,恍(书)然(网)大悟,霍地站起了身,手里大刀呛啷啷抖动,戟指骂道:“死丫头一张臭嘴当真贱到了家,待老子一刀将你劈成两半,瞧你还能不能仗着辣嘴骂人。”说话中两眼斜睨老者,心中一动,又道:“你师父是前辈高人,自不屑与咱们这些粗人动武,没的坏了他老人家的名头。”他嘴巴上这么说,可也不知老者的名头是什么。
老者冷眼朝他一视,嘿声笑道:“你怕我动手就说一声,何必用话来激,难不成当老朽没弟子来对付你吗?中怡,你就上去会一会这家伙,待会儿顺手宰了就是,不必留情。”这话正合中怡心意,当下应了跃将出来。
这老者乃丹霞派六代传人王盛恩的师弟,道号‘玄牝真人’,是丹霞派‘玄宗’一派师父,常年隐居后山,从不过问门派事务,是以江湖上知道他的人可谓寥寥无几。他师兄王盛恩接任六代掌门后,将剑法中融入了画术与艺术的结合,独树一格,称做‘道宗’,取其道家善念,减低丹派六路剑法中的杀性,自成一派。丹霞派七代掌门人龙霞剑谭虹与霞飞剑薛萱等,都是‘道宗’一派,中怡这群女子则是他‘玄宗’里的首代门人弟子。
要知丹霞派中本无‘道宗’与‘玄宗’的派别之分,但自从六代掌门王盛恩独创道宗一路剑术之后,那丹派六路剑法中的杀性俱已大失原味,与玄牝真人的为人天性颇为不合,故不欲练之,反走偏道,竟是越将这丹派六路中的一百三十二式剑法加重杀性,剑不出则已,剑出则必血刃回鞘,端的辣狠之极,故称‘玄宗’,却是取其道教中的深奥内蕴,意谓‘玄天黑地,埏埴以为器,当其无,则法中求其法,谓以玄也’。这话说白了就是,你创你的道,我走我的道,道同意不同,端赖个人领悟,这便是‘玄宗’的剑法要旨了。
玄牝真人素不喜浮间虚名,他师兄王盛恩仙逝前原欲授他七代掌门之位,却为他所拒,坚持要师兄选立其门人弟子任之,自己只愿从旁辅助,说什么也不肯坐上这劳命伤神的掌门人位子。王盛恩无奈之下,只得将掌门之位传给了那时尚属年华方青的大弟子龙霞剑谭虹。这回丹霞派两本武学经书被盗,掌门人谭虹原不欲惊扰隐居后山已久的玄牝真人,但负责掌管派内经书的却是‘玄宗’一派的门人弟子,消息便早传到了他老人家的耳里。
这玄牝真人数十年来足不出江湖,武林中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物的,无不是早年他师兄王盛恩在位时前来参加丹霞派里各种大典的各派名宿,但这些人现下也都早已老老垂矣,不是进了棺材,便是老的掉光了牙,有谁还会记得什么玄牝真人的名号来了?正因得如此,梵罗双刹也才会大着胆子的如入无人之境,暗夜里派遣阴山三魂来盗取丹霞派的两本经书,要是他二人知道有玄牝真人这等绝世高手在丹霞派里头,想来下手前势必得琢磨再三才是。玄牝真人虽从不过问门派里的大小事务,但这回给盗去的“丹派心经”与“霞飞九天剑法要诀”二书三卷武学经书,却是关系着先师所交待下来的闯王宝藏秘密一事,兹事体大,不得不管,这才愿意下山追寻敌踪。
他武学深湛,常年闭关练武,旁派武功如何他从来不知,只自已沉浸在浩瀚的武学进境之中,派中的丹派心经内功已然到达颠峰那是不必说的了。近十多年来,他无意中阅读了一部彗光大师所著的【博伽梵谷略经】,这本看似佛教与道教融合的经书,里头竟是讲着从未听人说过的‘九融真经’武学,一读之下,大吃一惊,就此更加沉迷在这部‘九融真经’所述的武功之中,废寝忘食,直至将里头的武功全部学会为止,却也耗去了他十数年的光阴而不自知。他方才将冞罗魂的两柄蛇罗飞刀随手一拨反射之法,用的便是九融真经里的武功,劲着无形,刚柔融于一体,飞刀在前,鸣响在后,这才使得冞罗魂连避都避不开,更给这道气劲带得身子腾空飞起。
然而何谓九融真经呢?那部【博伽梵谷略经】这般述道:《天地之初,混沌相连,视之不见,听之不闻,乃有一正、二阳、三浊、四阴、五罡、六纯、七兑、八妄、九玄,谓乾坤无极,离异有道。心脉相激,阴阳相克;玄道为天,虚气为地,自可同趋大无,归附于刚,虚于元神,取之不尽,是谓九融。》
玄牝真人随手给拨出的一招,便将武林中顶儿尖儿的阴山三魂中的冞罗魂给大败倒地,于他而言,此乃不足为道的雕虫小技,但旁人瞧来,无不惊骇万分,均猜不透他用的是什么神奇武功,劲势竟然霹雳至厮,当真可怖之极。那剃罗魂与双戟魂见他露了这一手,自知二人武功连他边儿都摸不上,但想自己师父就在此处,梵罗双刹的名头在武林中也是块响亮招牌,这老儿武功再强,终究只他一人了得,又怕他底下门人何来?
剃罗魂先前与丹霞派门人对战数回,对这些娘儿们的武功剑法早已烂熟于胸,心想只要这些贼娘子们不使他妈的什么臭阵法,以多欺少,若是愿意单打独斗,那么自己兄弟三人便丝毫不惧。眼见中怡提剑上来,当下再不打话,更记取了刚才对战钟闵圣的教训,一上来便使出了看家本领‘地狱刀法十三式’来,宛如骤雨般的砍出。
中怡既是玄牝真人这一派的‘玄宗’弟子,手里剑法走的正是丹派六路中最为刚猛狠辣的一路,所使剑式虽与‘道宗’弟子们所使的剑法脉络相同,但小巧变化却更为刁钻,杀性既重,出手便绝不容情。
两人这时交手才数十来招过去,那剃罗魂却已给中怡手中长剑刺得心惊胆跳,见她所使剑式每一招自己都认得,但招式中那股杀气却要强烈十倍。明明同是一招“仙人指路桃花源”,这时自中怡手中刺了出来,剑式中竟是含有“一剑化三清”的巧妙精髓在里头。他若用师门所授的“降罗刀山恕人难”这招原可挡得,但要同时对付她招式里所隐含的“一剑化三清”幻影无踪剑式,却是有所不能。
眼见她长剑剑尖已然便要刺到了自己眉心,剃罗魂危急中忙使一招“苦海无崖”,身体一侧,刀刃倏地斜翻出去,欲要削她臂膀。这招本是攻敌之不得不救的刀式妙招,只要中怡回剑来救,当可乘势再使一招“强渡关山霸龙门”,她要是闪让不及,连头都要给他大刀割了下来不可。岂知中怡所习的‘玄宗’剑术霸道之极,见他大刀削来,竟是不欲回剑来救,嘴里叱的一声,手腕猛地反向斜落,当下成了刀剑比快之局。
剃罗魂浑没料到她竟会拿命来拚,他这一刀原只是做为逼迫对方回剑相救之用,算是半虚半实的刀式招法,因此刀劲上杀劲自是不重,要留待后头那一招“强渡关山霸龙门”使出时,才是真正的杀刀之法。但中怡所使的剑招之中,每一招都带有极烈杀性,可谓八成狠,二成辣,剑刃刺出便是为了要见血,从没做退路打算就是。
剃罗魂要是早知她这玄宗一派的剑招如此霸狠,那一招“苦海无崖”便会使得十成实刀,哪里容她留有余裕的来跟他刀法比快?但这时知道已是为时已晚,但听得一道剑刃嗤声中,左膀竟给她硬生生削了下来。剃罗魂哀号出声,当真痛不欲生,当下挂怒至极,暴吼一声,奋起蛮力将右手大刀横剁出去。中怡冷哼一声,侧过身左足一勾,右腿跟着踹出,将他踢得跌撞在雪地之上,就在大魂冞罗魂的身旁,兄弟俩正好躺在一块。
中怡所属玄宗门人,这回联同道宗派系中的师姊弟们一起追赶阴山三魂,只因霞飞剑薛萱秉持道宗善念,布阵围困敌人时总是约束门人,不愿轻易大开杀戒,一心只要索回失落经书即可,这才让三鬼数次危难中逃脱。薛萱所想的是,这阴山三魂虽是盗取了经书,但双方交手以来,并未真正痛下杀手伤及丹霞派任一人,只要三人愿意奉手交还盗去的经书,便不愿伤他们性命。未料后来枭罗四魅从中赶到,这四人下手毫不容情,竟连杀了派中十来名弟子,罪孽之重,当可诛灭以消祸害,那阴山三魂却是始终保以自卫,未曾杀死过丹霞派门人弟子。
丹霞派现时乃以道宗一派为其主流,自掌门人谭虹以下,所属门人弟子达数百之众。那玄牝真人生性不爱权位虚名,所传玄宗一派弟子不过五六十人,平日山上清静,便带着弟子们讲文论武,噂沓背憎,嘱咐众弟子们不得接任派中重要职务,专心练武,以求浩瀚武学中的臻境,谓之其乐无穷。因得如此,丹霞派中却以玄宗弟子武功要高于道宗所属门人,但论起派内事务,均须遵从道宗门规与其管束,违者重罚。
玄牝真人虽在丹霞派中辈份尊崇,但他以玄宗一派自居中流,不喜道宗派的善心慈念,在他而言,那是伪善假慈,但也不愿明着与师兄王盛恩辨解,各自说道,那也可得。他武艺与思想只传门人弟子,对道宗一派从不指点与开示,也因他思想过于偏离道宗,掌门人谭虹亦自约束弟子们不可耳闻其传道解惑,以免中毒过深,就此步上玄宗杀性之门。概之玄牝真人教化,最常听他说的是:“道是人创,重点在于人,不是道。圣人说的,书上写的,全是各人所见,不能一概信之。只要是人,便有糊涂的时候,圣人也是人,写书的也是人,当须明辨。”
弟子问他:“道教善心慈悲,有何不妥?”玄牝真人解道:“真善真慈那便可得,未必得与宗教扯上关系。怕的是人心似水,流淌不停,藉教求名,以法驭人,为的不过是个人私心欲利,何曾真有慈悲之心?道教求仙,佛教求佛,为的是众生还是个人?嘿,既有所求便是私,拿什么渡化众生来做藉口,那便是假。我教你们武功,那是讲求快速杀人的方法,不管为的是不是要保护自己而不给旁人来杀了,总之杀人就是杀人,没有什么善不善的问题,否则自己一刀给人杀了,那岂不成了讽刺性的‘善终’了?杀了人,嘴里却念着佛号,那便是伪善。”
中怡受业已久,玄牝真人所传的武功与思想俱都颇为到家,这时她以丹派心经内功为辅,一套丹派六路剑法使来更具威力,兼之其招式杀性尤重,往往敌方不察之下,便要身受重伤,不死也要缺手断脚,无一幸免。
这时双戟魂眼见剃罗魂断了臂膀受伤倒地,鲜血直喷,整个人却已痛晕了过去,赶紧扑去帮他包扎伤势。他二人向来要好,不觉间泪珠簌簌掉了下来,抬头见到中怡兀自站在场中,当下两眼泛红,发了疯似的哇哇大叫,一张不倒翁似的脸庞狰狞的可怕,两道螃蟹双钳样的眉毛扬的老高,那道阔嘴呼呼直嚷:“婊子娘,胡同里的千人骑,庙儿里的烂香炉,老子这就跟你拚了。”两手双戟一送,没命般的横削直劈,嘴里不停的乱骂乱叫。
中怡是广东人氏,听他用着川话骂来,只前几句还听得懂,后头的一堆咕噜啦杂的川乡土话,却是一句也听不清楚,心里直想:“什么是胡同里的千人骑,庙儿里的烂香炉?”
中怡虽不大懂他骂的是什么,但开头前句‘婊子娘’却是听懂的了,想来后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也必是与此相关才是。她年纪虽已二十有三,但却还是个黄花闺女,怎忍得下给人骂做是婊子他娘来了,当下直气得她使开手里一柄长剑,招招狠,招招辣,着着抢攻上去。这一战,一个是发了疯似的豁出性命不要,另一个是气得杀气斗涨数倍,两人眉间的那道杀性当真都浓得呛人,双方狠砸猛打,一时间竟斗了个旗鼓相当,当真是难解难分。
中怡剑法深得玄牝真人开示,说道:‘心念为神,剑意为终,身心流转,招式自得,进而令得敌欲攻者不可攻,敌欲防者不可防之时,剑术自成,浑然而融。自此当可通剑意也可通武意,手中有剑化无剑,剑中有剑不是剑,手中无剑化手剑,剑中无剑却是剑。这即是丹派剑术的无剑心法之大成。’她天资聪颖,十三岁拜师入门,向来便是玄宗一派里最强的弟子,尽得玄牝真人真传,这时虽是连战二人,仍是攻多守少,犹有余力。
双戟魂乃梵罗左刹的二弟子,入门只比大魂冞罗魂晚了一年,他熊腰虎背,两手灵活似猿,使这双戟剑正是绝配,兼之他只专练一门兵器,不似冞罗魂贪多繁杂,这么勤练下来,骎骎然已可与冞罗魂并驾齐驱,本门波罗功法更是深厚,这时盛怒之下,使来更是威不可当,刹那间叮叮当当的与中怡拆了数百来招。
两人大呼酣战中,那边厢梵罗双刹已摆脱了丐帮莲花阵的纠缠,四处寻找乞儿们的当家范帮主,他二人曾与范帮主有过两次照面,那时尚不知他携有闯王宝藏的相关事物,后来查探得知,当即追寻过来。这时就见他二人抢入小土地公庙之中,那守在外头的丐帮弟子哪里拦截的住,纷纷给两人随手扔得老远,要不就顺手给宰了。待得梵罗双刹见到范帮主的尸体,从他身上竟是寻不着半点东西,当知必是丐帮派人护送远去,便又退了出来。这时见到双戟魂正全力奋战丹霞派中的一名女子,又见到冞罗魂与剃罗魂俱都躺在地下,当即赶了过来。
梵罗左刹来到近处,见到自己两名徒儿身受重伤,剃罗魂更是失了臂膀,气得怒声大吼,当下跃入场中,举掌便向中怡脑门拍去。中怡武功虽高,但双戟魂可也不好斗,岂有余裕来接他这一掌?
中怡心呼不妙,正欲回身避开,蓦地里一阵柔风拂到,知道是自己师父出手了,当下勇气徒增,毫不理会梵罗左刹拍来的这一掌,迳自侧身跃起,剑刃直朝双戟魂腋下斜撩过去,正是攻他左边露出的罩门。
那梵罗左刹本欲一掌毙人,岂知掌到中途,倏觉一道绵厚无比的掌气推到,当下顾不得伤人,右掌回肘护住门面,左掌乘势自下拍出,正与那人双掌相交。但闻啵的一声响来,周身气脉俱皆震动,掌劲尚未全出,便给对方推的倒退三步,心中骇然已极,忙收掌跃后退开,两眼朝前看去,这才看清出手的是名鬓毛花白的老道,一张脸黑不溜秋,倒瞧不出有何异样,但刚才与之对了一掌,知道这人内劲绵绵,后劲深不可测,实非易与之辈。
梵罗右刹在旁看的真切,心中亦是大吃一惊,眼见中怡这招“龙啸九天”使得绝狠,双戟魂臂膀当下不保,危急中手里螟蛉七层鞭倏地抖出,鞭头卷住了长剑,身子乘势跃前,左手朝双戟魂后领一扯拉开后退,这才救了他断臂之险。中怡手中长剑给他软鞭卷住往外拨开,忙使丹派心经内劲回扯,竟是力不透劲,吓了一跳,知道梵罗双刹毕竟不是好惹,当下手劲一松,任他夺去长剑,嘴里却不让输,讽道:“不要脸,没点长辈的样子。”
梵罗右刹一愕,怒道:“我怎地没长辈的样子啦?”他说话宛如破铜锣钹,声音尖锐刺耳,倒让中怡吓了好一跳,跟着气冲上来,说道:“你要显本事救人那也由你,干么却将软鞭绕过来碰我的身子,为老不尊,这不是不要脸是什么?你与晚辈动手,挡住长剑也就罢了,又干么将我的剑夺去,以大欺小,这不是失了长辈的风范又是什么来啦?哼,瞧你们师徒几个都长得獐头鼠目,当真是奸恶之徒蜂聚群集,没的碍了姑娘的眼。”
她话声清脆,一口广东腔调的普通话说来,又浓又快,当真是尖嘴滑舌,话说完了好半晌,那梵罗右刹才幌着脑想清了她这一叠长话骂的是什么意思。他武功绝伦,就只嘴上功夫欠缺磨练,哪里斗得过中怡这个丫头?方才他使软鞭抖去,以他所站方位,要能卷住她手中长剑救人,鞭身势必得绕弯卷去才行,哪里顾得到是不是会碰上她的身子,虽说软鞭的确无意中触摸到了姑娘家的胸脯,但又不是以手犯体,哪能说是为老不尊来了?但他毕竟不善言辞,难以开口解释,况且以他身分而言,自不必与这等丫头斗嘴,当下冷哼一声,撇开了头去。
双戟魂方才经历一场激战,死里逃生下兀自头昏不明,听得中怡这番得理不饶人的话语说来,当即省悟,自己何以没能及时避开她的那一招“龙啸九天”。原来中怡对战前脱下了那裹在身上的厚重毛裘外氅,露出一身劲束装扮。她虽身材娇小玲珑,但曲线体态竟是丰满饱盈,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引人注目的韵味。
双戟魂初时尚不觉如何,岂知对战之下,每每见她趋身劈刺削击中,胸脯便随之起伏幌动。要知男人乃天生视觉性动物,他虽心无邪念,但毕竟无法视而不见,使得他原先的那股杀气竟尔逐渐消去,出招时便不如先前那般恶狠拚命。到得后来,中怡亦自察觉到他眼神中有意无意的瞄向自己胸处瞧来,起初心里自是恚怒异常,但她心思极快,随即想到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武器,只要他瞧得幌了点神,自己便可乘机将他给杀了。
中怡所属的玄宗一门,并不像道宗门人那般道貌岸然,讲究过多的繁文缛节。他师父玄牝真人平日里对弟子们说话更是谈吐诙谐,幽默风趣,从不以师父之尊自居,倒像是平辈般的说笑嘻闹,因而他这一派门人弟子均都爽朗活泼,更合了他这一派的武功要旨:‘随心而欲,开怀则达’。中怡这时瞧到这层便宜,便愈加故意挺着丰满胸脯而战,那一招“龙啸九天”本是侧身斜跃刺出,左手以掌护住胸口要害,她却将之护在腰腹,这么跃身幌动之中,直幌得双戟魂两眼发昏,眼见她这招“龙啸九天”撩势辣猛而来,要挡也已不及。
双戟魂虽是明白了自己何以败战的原由,但起因总是他经不起诱惑,这时即使知道中怡暗中耍诈,也已是哑巴吃黄莲般的有苦说不出了。这时那守在北角通往隘口要道的枭罗四魅也已赶到,大群丐帮人马远远围住,一副荷戟趑趄,想前进又不敢前进的模样,当是刚才给梵罗双刹两人冲杀的胆战心惊,死伤惨重,知道并非光靠人多就能对付这等武林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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