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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歌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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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一路之上,向守志那付爱搭不理的样子,他就火不打一处来。

你小子不是看不起老子吗?你小子不是自恃武功高强吗?

让你一人和殷朝歌放对,看你能硬撑到几时!

支撑不住时,你小子总得开口吧?

到那时你小子丢人就丢大喽!

看你以后再在老子面前神气活现!

向守志的处境,的确已很危险了。

路不平大叫“结三才阵”时,他已经被殷朝歌逼退了十几步。

他不是不知道离大阵越远,自己处境就会越艰难,但殷朝歌的掌法实在太精妙,掌力也实在太强了。

在殷朝歌如怒涛般凌厉的攻势面前,他本能做出的惟一的选择,就是后退。

后退一步,就离大阵更远一步。

但只有不停地后退,才能保证不被殷朝歌制住。

一边后退,他一边竭力调整着后退的方向。

如果能向侧面移动,好歹也能离阵稍近一点。

但殷朝歌的掌力却极巧妙地封死了他往别的方向移动的可能性。

他只能向与大阵相反的方向笔直地后退。

每退一步,心里便叫一声“苦也”。

因为他知道,路不平是绝不会主动上前援手的。

开口向他求助?那还不如死了的好!

再说,自己也并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殷朝歌攻势虽猛,虽凌厉,但他的体力肯定支撑不了太长的时间。

木潇潇啸声响起时,殷朝歌凌厉的攻击明显地顿了一顿,掌法也略显松散起来。

向守志立刻来了精神。

他趁机止住了后退之势,向侧前方大大地跨出两步。

很快,他又听见了路不平的笑声。

看来,木潇潇就算没被击伤,也已被阵法困住了。

殷朝歌的掌法更松散,掌上的劲力也弱了几分。

向守志已看出了他掌法中明显的破绽。

他试探性地攻出两剑,殷朝歌竟有些忙乱地后撤了一步。

机会来了!

殷朝歌显然是心系木潇潇的安危,已经无法全力与他缠斗。

这种时候,他如果突然全力反扑,即使不能擒住殷朝歌,至少也能突破他的封锁,冲过去与大阵汇合。

向守志当然不会放过如此绝好的机会!

机会,大多数时候,只不过是被掩饰的极好的一个陷阱。

而且往往是致命的陷阱。

殷朝歌现在就正在设置一个陷阱。

专等向守志自己上钩的陷阱。

只有这样,他才能擒住向守志。

不用回头看殷朝歌就知道,木潇潇的处境已极其危险。

她很可能连半柱香的功夫也支撑不住了。

但他却不能回身去救她。

一旦他回身,向守志必然反扑。

这样一来,他要面对的就不再是向守志一个人,而是由十六人组成的四象阵了。

如果向守志掉进了他设置的陷阱,就算木潇潇力竭被擒,他还可以拿向守志去换她回来。

他现在最担心的莫过于向守志仍然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继续与他缠斗。因为他的体力已将消耗殆尽。

向守志让他彻底放下了心。

他猛然跃起在半空,一招“苍鹰搏兔”,向殷朝歌直扑下来。

既然认定这是一招擒拿殷朝歌的好机会,这一招“苍鹰搏兔”使来,已是倾尽他全身的功力。

右手长剑横封,堵截住殷朝歌可能反击的方位,左手大力鹰爪由上而下,直扣殷朝歌肩阱大穴。

只有抓住殷朝歌,他才能在路不平面前保住面子。

只要抓住殷朝歌,他铁定能因这次大功受赏迁升。

殷朝歌显然是被他这一招的气势与所挟的雄浑劲力所震摄。

他用力地向右闪了闪,却只闪开了半步。

向守志怎能让到手的肥肉溜掉!

他猛吸一口气,左臂暴长四寸,左手已搭上殷朝歌肩头。

开声吐气,左手五指如钢勾般猛地收紧。

他已感觉到殷朝歌肩头的肌肉在他的指间扭曲。

可以肯定,马上就能听见殷朝歌痛极之下的惨呼声了!

他果然听见了惨叫声。

同时他还听见了爆豆般的脆响声。这是骨头碎裂时的声音。

只不过这两种声音都是自他自己身上发出的。

殷朝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到他的右侧,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向守志清楚地看见了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他自己的全身却都已被冷汗浸透。

他的左手软塌塌地吊在身侧,一动也不能动了。

就在这一刹那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向守志终于回过神来—-自己苦练近四十年的大力鹰爪已经被殷朝歌在眨眼间彻底地废掉了。

他终于明白了,机会原来是个陷阱。

现在才明白,已经晚了。

钻心的疼痛自左手袭遍全身,他却一动也不敢动。

殷朝歌的右手正紧紧扣在他的后颈上。

然后他就听见了殷朝歌的叫声:“住手!谁敢妄动,我就杀了他!”

即将合围的三才阵法立刻停顿。

路不平一惊回头,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向守志的左手。

那已不能称其为“手”。充其量勉强可算是一团肉饼。

血糊糊、软塌塌的肉饼。

冷森森的感觉如一根锐利的钢针直穿透他的心间。

向守志左手大力鹰爪的威力,在圣火教内久负盛名,就连教主慕容冲天也曾多次大加赞赏。

就在执行这次行动任务之前,路不平还亲眼看见过向守志练功时的情形。

一根一根碗口粗的木棍,在向守志的左爪之中,简直不比一根牙签更难折断。馒头大的卵石被他只一抓,就会粉碎。

如此厉害的大力鹰爪却已被殷朝歌变成了一块肉饼,那殷朝歌的功力岂非已高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了?

阵法虽说已经停顿,木潇潇却是连站都不太能站稳了。

一缕鲜血自她的嘴角慢慢渗了出来。

殷朝歌夺下向守志右手长剑,横搁在向守志胸前,道:“潇潇过来。”

木潇潇咳嗽两声,将涌到喉头的一口热血强行咽下,摇摇晃晃向陈外走。

没有人出手阻拦。

路不平与十四名黑衣大汉呆立当场,显然都还没有自震惊中恢复过来。

向守志忽然狂叫道:“不能放……她……”

他的声音已因疼痛而走了形,没人听清他在叫什么。

殷朝歌自是很清楚他想干什么,右手一紧,长剑的剑锋贴住了向守志的喉头。

向守志仍然挣扎着叫道:“不能放……”

木潇潇已快走出三才阵所控制的范围。

这次路不平听清了。

他一挥长剑,大叫道:“圈住她!”

一个七星阵立即发动,七名大汉一错位间,又将木潇潇困住。

木潇潇叹了口气,停住脚步。

她看着殷朝歌,嘴角忽然闪出一丝微笑。

苦涩的微笑。歉疚的微笑。

——如果不是我,大哥,你这次行动已经成功了。

殷朝歌看见了她的微笑,也读懂了这个微笑。

他的心不禁紧缩了一下。

向守志仍在挣扎,嘶声道:“路堂主,杀了她!”

殷朝歌左臂夹住向守志的脖子,右手长剑平举,直指路不平,沉声道:“路堂主,请下令撤阵!”

路不平冷笑道:“殷小子,不要以为向坛主在你手里,你就能张狂?”

他一挥手,七柄雪亮的长刀同时逼住了已无还手之力的木潇潇。

殷朝歌心里一沉手中长剑不禁抖动了一下。

路不平得意道:“怎么样?有种你就杀了向坛主,路某也杀了这个小丫头!”

殷朝歌咬了咬牙,道:“在下放了向守志,你们也放开木姑娘,如何?”

路不平尚未开口,向守志已狂吼道:“不能放!杀了她!”

殷朝歌左臂一紧,顿时勒得向守志直翻白眼。

路不平笑道:“你也听见了,向坛主自己都不愿意,路某自然更是无话可说。”

殷朝歌冷冷盯着他,忽然咧嘴一笑,举步向前走。

他挟着向守志,一步一步慢慢走向路不平。长剑平举,剑尖上忽然爆出一段青蒙蒙的光芒:“路堂主,如果殷某说能一招取你的性命,你信是不信?”

——不信!

——老子也不是被吓大的!

一炷香的功夫以前,路不平绝不会相信。

他只会认为段朝歌是在胡吹大气。

但现在,他信。

向守志肉饼般的左手就在他眼前晃动,他能不信吗?

殷朝歌剑尖上的毫光又暴涨了几分。

他不得不信!

路不平一侧身,掠到了另一个七星阵后,挥剑大叫道:“上!”

七星阵不动。七个黑衣人,七柄刀,都没有动。

路不平大怒,狂叫道:“你们还不动手!”

一名黑衣大汉道:“本坛坛主在他手里,属下等岂能视而不见?”

路不平一怔,这才回过神来。

这七人都是玄武坛向守志的心腹。

殷朝歌大笑一声,又向前逼近两步。

路不平急怒攻心,吼道:“你敢不听本堂主号令?!”

黑衣大汉道:“不敢。不过,还请路堂主以向坛主性命为重!”

殷朝歌又挺剑进逼了两步。

他走得虽慢,但离路不平已不过十来步远了。

十步,已是殷朝歌放手一击的攻击距离。

路不平面色剧变。

他知道,自己已处在殷朝歌长剑的杀伤范围之内。

黑衣大汉又道:“路堂主,你的命是命,本坛向坛主的命也是命,还请路堂主开恩!”

殷朝歌不动了。

他死死盯着路不平,眼中杀机暴涨。

很显然,他随时都有可能出手。

路不平没戏唱了。

向守志手下这七人显然不会发动七星阵来掩护他,而他自己手下七人现正盯着木潇潇,没一个敢动。

七星阵的威力就在于七人同攻同守,势如一人,如果其中一个离开,阵法必定会瓦解。

木潇潇的功力路不平可是亲自领教过。

他知道,一旦逼住她的七星阵法一乱,他手下七人单打独斗,没一人能接下她三五招。

殷朝歌眼中冷光一闪。

——不好!

——这小子真要动手了!

路不平咬牙道:“好!算你狠!”

殷朝歌长剑直伸,纹丝不动,缓缓道:“请让木姑娘先过来!”

路不平叹了口气,道:“撤阵!”

殷朝歌点了向守志的软麻穴,抓着他的衣领,拖着他慢慢向后退。

路不平急道:“等一等,我们已经放了木姑娘,殷少侠岂可言而无信?”

殷朝歌脚下不停,笑道:“路堂主放心,待殷某与木姑娘退至安全地带,自然会放了他。”

一黑衣大汉叫道:“殷大侠,向坛主已身受重伤,请大侠开恩,容我们派一人随行照顾。”

殷朝歌侧过脸,低声道:“你感觉怎么样?”

木潇潇努力笑了笑,道:“就让他们过来一个吧。你放心,我已经好多了。”

殷朝歌点头道:“好吧,你过来。”

黑衣大汉大喜过望,正准备抬脚往前走,路不平已道:“二毛,你过去,小心照看向坛主。”

二毛就是那个头上一根毛也没有的小秃子。

紫薇堂下属诸人中,平素最得路不平信任的,就是这个二毛。

黑衣大汉一怔,立即明白了路不平的用意。

他心里立即窜起一股无名之火。

路不平坚持要派出紫薇堂的人去照顾向守志,自然是想让向守志欠他一个人情。

这样的话,日后说起来,路不平便可吹嘘向守志乃是被紫薇堂救回来的,而向守志日后在他面前,就不能不客气一点。

再说,这次竟然让两只已含在嘴里的熟鸭子飞走了,回到总舵,必定会受到教主责罚,路不平这样做,向守志和玄武坛的人就不能不多承担一部分失职之责了。

上火归上火,紫偎堂的地位毕竟比玄武坛高,路不平的命令玄武坛的人也不得不听。

路不平一面盘算着该如何在教主面前更多地推脱掉责任,一面眼巴巴看着渐渐走远的殷、木等四人,心里一时真辨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虽说事已至此,绝无挽回局面的可能,但必要的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至少,他得派出几名心腹暗中跟踪殷、木二人的行踪。

其实,这也是在教主面前为自己开脱的一个办法。

虽说这办法不算好,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一些。

他心里正盘算着,忽然觉得脚下的黄沙一阵松动,彻骨的寒风自身后铺天盖地猛刮过来。

“白毛风!”

黑衣大汉们惊恐地大叫起来!

路不平顿时觉得一颗心已沉到了脚下。

他身边的十几名大汉狂叫声中,抱头四下乱窜。

沙漠上最可怕的莫过于四件事情:缺水、流沙、沙暴、白毛风。

而白毛风正是最最令人胆寒的。

白毛风实际上是一种极强的寒流,也就是一阵极冷极冷、风力极强极强的狂风。

一场白毛风过后,无论冻死多少人、马、牛、羊都不是一件稀罕事。

遇上白毛风而能逃脱,那才真是稀罕事。

路不平提起十二成功力,全力护着心脉,翻身向侧面急掠过去。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想借助马匹,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他只能全力施展轻功,以图在自己被冻僵之前,能够逃出白毛风所控制的地带。

白毛风虽来势极强,但幅度并不是很宽,持续的时间也不是很长。

殷朝歌也是在听见了黑衣大汉们惊恐之极的呼叫声后,才明白所发生的事。

他赶在劲风及体之前,将木潇潇扑倒在身下,叫道:

“快!护住心脉!”

如果他们是在体力、内力都很正常的情况下遇上白毛风,凭他们的轻功,一定能脱出风力的控制范围。

但是在昏睡了十天之后,刚刚又经过了一番激斗,他们的体力、内力皆已消耗殆尽。

在这种情况下还想逃走,结果只可能是被活活冻死。

只有全力护住心脉,或许尚能保住一线生机。

狂风呼啸。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慑人的呼啸声。

殷朝歌只觉得两耳之内似是针扎一般的疼痛。

一阵阵沙尘扑打在他身上,又被狂风卷走。

很快,他的双臂、双腿都已失去了知觉。

他努力催动内息沿任、督二脉流转不息。

如果能拒寒冷于脏腑之外,应该不会有伤及性命的危险。

现在,他最担心的是木潇潇。

刚才的激战中,她已受了内伤。她能护住自己的心脉吗?

一个时辰。足足一个时辰,这场白毛风才渐渐平息。

风是停下来了,但仍冷得让人难以忍受。

殷朝歌慢慢抬起头,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大片洁白的冰花。

他呼出的气息结成的冰花。

冰花结在木潇潇的发梢上。木潇潇面色死灰。

殷朝歌心中如刀搅一般剧痛,恨不能立即跳起身来。

可他不能跳。也跳不动。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双腿、双臂是否还长在自己身上。

——不能慌。

———一慌什么都完了,不仅救不了潇潇,你自己也得完蛋!

——慢。要慢。慢慢调均呼吸,慢慢收敛任督二盼的内力。慢慢将全身的内力都紧聚丹田,再慢慢提起。

慢慢流向全身各处经络。

足足半个时辰过去了,他才将手、足活动开来。

木潇潇一动不动。

殷朝歌贴近她心口,仔细听着。

她的心仍在跳动!

心跳声微弱,但节奏分明。

他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举眼望天,嘴唇哆嗦着,似是想说什么,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

——潇潇没事儿!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现在要快,但不能慌张。

他转头四下一看,看见了百余步外那辆翻倒的马车。

木潇潇现在最最需要的,就是一个暖和的环境。

在这光秃秃的沙漠上,也只有那驾马车厢里能避一避寒气。

殷朝歌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向马车走去。

还未走出十步,他就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绊他的是向守志。向守志显然已被冻死了。

他的嘴半张着,脸上冻结着古怪的笑意。

在他身边不远处,躺着同样是被冻死的二毛。

殷朝歌不禁叹了口气。可以说,向守志是被他杀死的。

如果他没有点向守志的软麻穴,凭向守志的内功火候,护住自己的心脉自当不成问题。

走出几步,殷朝歌不禁又回头看了一眼。

向守志瞪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天空古怪地笑着。

他在笑什么呢?

车厢里果然比外面要暖和一些。

这辆马车显然是特制的,车厢四壁都很厚,木板之间严丝合缝,一丝风都透不进。

车厢的四壁和底部都铺着厚厚的毛毯,更是起了保暖的作用。

这驾马车的主人一定是个很会享受的人。

只不知如果他知道了殷朝歌会借这辆车来避寒救人,会作何感想呢?

马车的四周,倒伏着几十具冻毙的人尸马尸。几乎所有人的头都冲向车厢的方向,最近的一个离马车约有二十来步远。

看来,这些人也都想躲进车厢里避寒,还没能跑到,就被狂风刮倒,冻死了。

仅从这一点,就足以看出“白毛风”是何等厉害了。

殷朝歌轻轻将木潇潇平放在车厢内,自己一转身钻出车厢,在冻毙的人、马身上搜寻着。他必须找一些水和食物。

黑衣大汉们姿态各异,但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样的。

他们的眼中,也都冻结着恐惧。极度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似乎他们直到死还不太愿意相信死亡就这样突然降临到了他们头上。

殷朝歌实在不忍去惊动他们,却又不得不惊动。

因为他必须活下去。

很快,他找到了一包干肉脯和几张卷起来的毛毯。

在一名黑衣人身上,他还翻出了火摺子和一壶酒。

有了酒,木潇潇就能更快地恢复知觉了,殷朝歌高兴之余,不禁冲着这具尸体深深一揖。

但最令他高兴的是,在一匹马的革袋里,他竟然找到了自己的长剑和木潇潇的玉箫。

回到车厢里,他先晃着了火摺子,将它插在车厢壁上的一个木钉上,然后动手用一块毯子堵住车门,一块毯子堵住车窗。

木潇潇依然处在昏迷之中,人事不省。

但她的鼻端,已有了极微弱的呼吸。

殷朝歌小心翼翼地卷起她的衣袖和裤管,双掌将酒壶夹住,深吸一口气,内力自掌心透出,一会儿功夫,已将酒温热。

他含了一口酒,重重喷在木潇潇的胳膊和小腿上。

在他由轻渐重的按摩之下,她已冻成青灰色的皮肤渐渐开始发热、发红。

她甚至还轻轻哼了几声。

殷朝歌满意地笑了笑,扶着她坐起来,左掌按住她背部灵台穴,将自己温暖阳和的内气缓缓度进她任督二脉,催动她自己体内的真气一同加速运转。

两个周天后,木潇潇终于睁开了双眼。

殷朝歌笑道:“谢天谢地!”

他拾起一块毛毯,将她全身上下裹了一个严实,只露出鼻子和嘴。

“先别说话,喝口酒。”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将酒壶送到她嘴边。

木潇潇微微摇了摇头。

殷朝歌微笑道:“傻丫头,喝点酒才暖和的快嘛!”

木潇潇迟疑着,终于勉强喝了一口。

她顿时皱眉大咳起来。

殷朝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面抱过那包肉脯,笑道:“你看,我还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他们已经十天没有吃东西了,刚刚又经过一番激斗,又挨过了一场白毛风,如果不尽快进些食物以补充体力,后果可想而知。

看着木潇潇咬了一小块肉脯慢慢嚼着,殷朝歌满意地点了点头,自己也就着酒,狼吞虎咽起来。

一口气吃了三大块肉脯,灌下大半壶酒,殷朝歌才长长叹了口气,笑道:“怎么样?味道比半子老和尚的烤狗肉可是差远了吧?”

木潇潇没有笑,只呆呆看着他。

她黑亮的眸子上似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雾渐浓。

两颗圆圆的泪珠慢慢闪动着,忽然闪过她的睫毛,顺着脸颊流下。

她伏进他怀里,轻声抽泣起来。

殷朝歌顿时不知该怎样办了。

自小他就没见过女孩子在他面前哭,自然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劝一个正在哭的女孩子。

他更想不明白木潇潇为什么哭。

其实,女孩子要哭,就跟天要下雨一样,根本就可以“不为什么”。

女孩子要哭,就算是神仙来了也劝不住。

不知道该怎样劝,只好不劝。

殷朝歌左手揽着她纤细的腰,右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心里不觉也是一阵酸楚,一阵负疚。他在自责,没能好好地照顾她。

木潇潇忽然抬起头,泪水沾湿的小脸紧贴在他肩头,哽咽道:“大哥……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

这下殷朝歌明白她为什么哭了。

她认为刚才如果不是她被七星阵困住,殷朝歌早就脱身了。

殷朝歌笑道:“说什么傻话!现在不是没事了?你放心,圣火教的人全都让白毛风给冻死了。咱们休息一会儿,恢复了体力,就能回中原去了。”

木潇潇泪眼婆裟地看着他,道:“大哥……你不怪我……”

殷朝歌叹了口气,道:“你要不是赶着来救我,又怎么会受这份苦呢?要说对不起,应该是大哥对不起你。”

木潇潇伸出一只手,轻轻掩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

殷朝歌又叹了口气,道:“要是半子老和尚现在在这里就好了。”

木潇潇不禁问:“为什么?”

殷朝歌笑道:“这么冷的天,要是有两块辣乎乎的烤狗肉,那才享福呢!”

木潇潇不禁一笑。

殷朝歌怜惜地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道:“你看你,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也不怕人笑话。”

木潇潇脸一红,又将头埋进他怀里,道:“就哭!就哭!”

殷朝歌轻轻抚着她发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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