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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歌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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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四海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除了嘴甜腿脚勤快外,别无所长的麻子小二了。三十年来,他和李凤起一起经历的无数次江湖风浪,早就把他磨成了一个老江湖。一个比兔子还精的老江湖。
他身上惟一没有改变的地方,就是他的武功。
他仍然像三十多年前那样,只会从老于的武馆里学的那三招两式。
李凤起有好多次都想传给他一些真正实用的功夫,但麻四海却不愿意学。
他有他自己的道理:“走江湖,闯地盘,的确要有武功,但不会武功的人未必就不能闯江湖。”
他也有他的特长。他的特长就是做生意。
李凤起名下所有的产业,其实际经营者,一直就是麻四海。
可以说,这些年来,麻四海凭着他的经营之道开拓的地盘,并不一定就比李凤起凭他手中金刀打下的少。
这些年来,凡遇大事,李凤起一定都会和麻四海商量,而麻四海的主意,往往要比李凤起来的高明。
但表面上,麻四海仍然只是洛阳城东四海客栈的老板。
洛阳城里,几乎每个人都知道麻四海是靠李凤起的帮助才当上这个老板的,但除了金刀庄的几个心腹之外,别人根本就不知道麻四海和李凤起一直都是情同手足的朋友,当然更不知道他一直就是金刀庄的“二当家”。
这也是麻四海的主意。
自李凤起打下老于的武馆起家,麻四海就替他想好退路。
当然麻四海并不是对李凤起的武功没有信心,而是他从老于的下场之中,悟出了一个道理。
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
虽然麻四海一直都明白这个道理,但他还是没想到这一天会真的到来。
因为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李凤起一次又一次的胜利,习惯了金刀庄的产业一天一天的扩大。
麻四海看着李凤起苍白的面颊,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三十二年来,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李凤起在接到挑战书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清了清嗓子,道:“大哥也不要太过担心,我已详细问过了守门的卫士。据他们说,送这封信来的人倒是客客气气,执礼十分谨严。也许秋水并没有什么恶意。”
李凤起苦笑道:“这就叫‘先礼后兵’,江湖中的俗套罢了。”
麻四海道:“大哥的意思是,秋水肯定盯上洛阳这块宝地了?”
李凤起皱起眉,牙疼似地吸了一口凉气。
他的牙似乎真的疼了起来,不仅仅牙疼,心口也像是被划了一刀似的,凉丝丝地极不舒服。
他忽然想起三十二年前,他走进老于的武馆时,说的第一句话。
他当然不愿意眼睁睁地将自己三十年的苦心经营拱手送给白袍会,但不愿意又有什么办法呢?
老于当年自然也极不情愿让出武馆,可结果呢?
他清楚白袍会的实力。如果白袍会真的想吃掉金刀庄,结果如何,连想都不用去想。
他慢慢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麻四海的双手,道:
“老弟,一切就拜托你了。”
麻四海道:“大哥放心。不过……大哥,依我看,还不如一走了之。天下之大,又不是洛阳才可以立足!”
李凤起叹了口气,微笑道:“我已经老了……再说,如果白袍会真的是要对付我,逃也是没有用的。”
他的笑容在淡淡的晨雾中,显得极为凄凉。
他知道这句话麻四海一定听不懂,或者根本听不出他话里更深一层的含义,因为即使对麻四海,他也一直保守着一个秘密。
三十二年了,这个秘密一直都被压在他的心里最最底层的那个角落。
如果白袍会真的是冲着他李凤起,而不是冲着金刀庄这块地盘来的,这个秘密必将被公开。
一旦秘密公开,天下之大,还真没有他立足的地方。
麻四海的心揪紧了一下,勉强笑道:“大哥一柄金刀,威震洛阳三十余年,我不信白袍会、秋水到底能有多大的本事。”
李凤起摇了摇头,道:“都安排好了?”
麻四海道:“是。”
李凤起松开他的手,道:“那你也该走了。”
麻四海道:“我不走。大哥,这些年来,你每次与人交手,我都在一旁观战……”
李凤起又叹了口气,道:“老弟,你要知道,这次和往常是不一样的。”
麻四海怔了半晌,咬了咬牙道:“好,我走。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李凤起道:“你说。”
麻四海道:“我想再看一看大哥的那把刀。”
李凤起怔住。
麻四海道:“三十多年了,大哥从来没有再用过那把刀,我知道一定是有特别的原因。但我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大哥就是用那把刀打败了‘神刀’老于的。”
李凤起苍白的脸上,忽然闪起一丝神光。
他伸出手,伸到石桌下面。
桌面忽然裂开。
石桌竟然是空心的,桌面一裂开,麻四海就看见了那把刀。
李凤起慢慢将刀握在手中,他的眼里,已有泪光闪现。
轻按绷簧,“呛啷”一声,刀身自鞘中跳出三寸,一丝凛冽的寒光逼得麻四海不禁后退了一步。
李凤起深深吸了口气,右手轻轻一推,刀身已完全入鞘。
他看着麻四海,道:“老弟,这些年来,我只有一件事瞒着你……现在……现在我还是不能告诉你。”
麻四海道:“我知道_大哥一定有大哥的道理。”
李凤起一伸手,将刀递到他面前,道:“这把刀交给眉儿。告诉她,一定要好好保存。”
麻四海接过刀,肃容道:“是。”
李凤起摆了摆手,道:“你该走了。”
麻四海的眼中,也已闪起了泪光。
李凤起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兄长。
如果不是李凤起,他现在很可能仍然只是连升客栈的小二哥。
忽然间,他觉得很后悔。
后悔自己没有听李凤起的话,扎扎实实地练一身好功夫。
如果他也有一身好武功,今天就能和李凤起并肩作战了。
李凤起微笑道:“老弟也不要太担心,或许,秋水只是想找我聊聊天呢?”
麻四海心中一酸,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他咬了咬牙,硬起心肠,对李凤起长揖到地,轻身大步向庄外走去。
*** *** ***
巳初二刻。金刀庄。
秋水是一个又干又瘦的小老头儿。
他的须发已全白,看起来,已年过花甲。
自庄门外见面起,秋水一直都是笑眯眯的,看不出有半点恶意。
跟在他身后的二十多名白袍大汉的脸上,虽说一直都冷冰冰的,但也看不出半点敌意。
但秋水一行人走进在门后,两名白袍大汉就掩上门,留在门后,取代了金刀庄的两名护院卫士。
李凤起的脸上也一直都挂着镇定的微笑,门边发生的事,他像是根本就没看见一样。
这二十多名白袍大汉腰间都佩有刀剑,而且他们的右手,全都虚按在刀剑的柄边,一付随时会亮兵刃的架式。
李凤起客客气气地把秋水让进了客厅。
只有两名白饱年轻人跟着秋水进了客厅,其余的白袍人立即就在门外散开了。
令李凤起意外不已的是,秋水竟然还给他带来了一份礼物。
虽说“先礼后兵”是江湖人玩的老把戏,但秋水的“礼”似乎也太多了一点。
“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李凤起实在想不通。秋水的脸上,更是一付高深莫测的表情。
想不通他就懒得去想了,反正秋水迟早会说出他的来意的。
果然,两人客套了一番之后,秋水说出了来意。
李凤起惊讶的差一点就跳了起来。他简直怀疑自己一向很灵敏的耳朵今天是不是出毛病了。
他的右手禁不住哆嗦了一下,杯中的茶水泼了出来,溅湿了他的袍角。
他勉强笑了笑,道:“在下近来身体不适,精神颇有些恍惚,适才秋帮主之言,在下实在是未能领悟,望秋帮主明示。”
秋水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旋即笑道:“秋某自一老友处听说李先生棋艺高绝,独步洛阳。秋某今日登门,乃是想同李先生手谈一局。”
李凤起目瞪口呆。
秋水的话,每一个字他都听清楚了,但他还是没弄明白秋水这是要干什么。“手谈”的意思,就是下围棋。这一点,李凤起是知道的。
近年来,因为他在洛阳武林的地位越来越稳固,闲暇的时间也多了起来,有时也与庄内两位颇懂棋艺的清客下几局围棋作为消闲。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棋艺高绝,独步洛阳”这顶帽子会叩到他的头顶上,而且是秋水的嘴给叩上的。
他即使是在和几位清客的对局中,已是胜少负多,而这几位清客的棋艺,就算在洛阳城里这块小地方,也是提不上台面的。
一时间,他简直忍不住想哈哈大笑出来。
自秋水背后射来的四道目光更凌厉了,李凤起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瞟了那二人一眼。
两个年轻人都板着睑,但他们凌厉的目光之中,却有一种古怪的意味。
李凤起道:“在下少年时,的确学过几天围棋,但也仅仅是几天而已。近年来闲居家中,极无聊时,也曾下过几盘,那也只是胡乱摆子玩而已,说到棋艺,实在是不通。”
秋水抚掌笑道:“果然、果然。”
李凤起诧异道:“秋帮主何出此言?”
秋水笑道:“据秋某那位老友所云,若同李先生论及棋艺,则先生定会一力谦虚,嘿嘿,李先生适才果然一力谦虚了。”
李凤起顿时觉得脸上热热胀胀的,十分难受。
他抬手摸了摸耳垂,苦笑道:“在下不敢。在下对围棋一道,实在是知之不多,呵,不、不,实在是知之极少极少,秋帮主想必是误听传言了吧?”
秋水脸上的笑意一时有些发僵,看来颇为失望。
李凤起赔笑道:“敝庄之中,倒是有两位先生颇通棋艺,要不要在下叫他们来,陪秋帮主下一盘?”
秋水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双目之中,怒色隐现。
李凤起所说的“先生”,当然就是在金刀庄中吃闲饭的清客之流。堂堂的白袍会帮主登门求教,而李凤起却要让几个清客来打发他,秋水当然会不高兴。
“不好!这下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李凤起顿时在心里叫苦。
秋水身后的一名白袍青年微笑道:“李先生,秋帮主热诚而来,你又何苦深藏不露呢?莫非先生以为秋帮主棋力不堪李先生出手么?”
一瞬间,李凤起明白了两件事。
他到底是独步洛阳武林三十余年的一方豪强,不知闯过了多少大风大浪,这三十余年的江湖饭当然不是白吃的。
自从稳坐洛阳武林第一把交椅后,他自然而然地也就成了洛阳城里的名人。
人出了名,事情都是比较多的,一些看起来根本扯不上边的事,也能找到他的头上。
这些年来,李凤起不知和多少人打过各种各样的交道。
这些人中,包括江湖豪客,本地的绅士名流、地痞混混儿。
当然还有地方官府的官员。
找上门来的事情也都是千奇百怪,不一而足。但像今天这样的怪事,还真是第一次。
他可以肯定,秋水本人的确是一心一意想和他“手谈”一局,秋水也的确以为他李凤起的棋艺“独步洛阳”。
但问题是,他的围棋水平的确不值一提,又是谁在秋水面前给他加上了“独步洛阳”的帽子呢?
肯定是有人想借此来对付他,才搞了这么一个恶作剧。
这就是李凤起已经想清楚的第二件事。
但一时间,他却想不出这人是谁。
难道会是秋水背后这位言辞逼人的年轻人么?
从这个年轻人刚才说的那句话来看,与其说他是想让李凤起难堪,倒不如说他分明是有意激怒秋水。这个年轻人显然是秋水的部属,激起秋水对李凤起的不满于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李凤起还是想不通,因为他根本就想不出自己会和白袍会中的什么人有什么瓜葛。
白袍青年的口气更加咄咄逼人了:“怎么,李庄主真的以为秋帮主的棋艺无可观之处么?”
秋水的脸早已阴沉下来,就像是暴雨将临前黑沉沉的天空。
李凤起的心头爆起一点火花。
毕竟他已做了三十多年洛阳武林的老大,这些年里,还从来没有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的人。
更没有敢拿这种莫名其妙的事让他难堪的人。
他一直勉强挂在脸上的笑意倏地消失了,道:“这位朋友尊姓大名?”
白袍青年微微一笑,道:“敝姓肖,肖无濑。”
李凤起的目光闪动了一下,缓慢但有力地道:“原来是肖公子当面。肖公子近来名动武林,李某十分钦佩。只是李某对围棋一道实在是不通。白袍会如果有什么示下,就请明说吧。”
肖无濑挑了挑眉毛,讶然道:“敝会会有什么示下?
李庄主,秋帮主确实是诚心上门讨教棋道,别无它意。庄主如果不屑一顾,不妨明示,不必假言欺人。以李庄主独步洛阳之棋艺,却连声自称‘不通’,那言下之意,秋帮主的棋……嘿嘿……”
秋水冷冷地,重重地哼了一声。
李凤起咬了咬牙,道:“秋帮主,其实下盘棋也没什么,反正在下与人下棋,生平就没有赢过……”
秋水一翻白眼,怒道:“李凤起!老夫敬重你的棋艺人品,诚心登门,你却一再冷言讥刺,是何居心?”
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李凤起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眼中冷光一闪,涨红着脸猛地站了起来。
他的右手,已搭上摆在他身边茶几上那柄金背大砍刀的刀柄。
他的右肘尖,有意无意间,撞上了茶杯。
“哐啷”一声,茶杯摔得粉碎。
早在白袍会的人登门之前,李凤起就已布置了应变之策。
他将庄内十八名武功最强的弟子布置在客厅周围,一旦他发出信号,这些弟子就会立即动手。信号就是摔茶杯的声音。
信号已发出,但客厅外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秋水一言不发,舒舒服服地仰面靠在椅背上,就像是坐在自己的家里。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客厅顶上的画梁,似乎对那上面的花纹极感兴趣,连看都不看李凤起一眼。
肖无濑叹了口气,道:“可惜了一个好茶杯呀,可惜呀!”
他举起双手,轻轻拍了两下。
一名白袍大汉自厅门外闪身飘了进来,双臂一张,“当啷”之声,不绝于耳。
那是十八柄单刀。
李凤起涨红的脸顿时变得惨白。
肖无濑笑眯眯地盯着他,目光中那份说不出的意味更浓了。
看来,自己头上这顶帽子是不要也得要了,而今天这盘棋也非下不可了。李凤起一跺脚,大声道:“好好!秋帮主既然如此看得起李某,在下也只好实话实说了。在下对围棋一道,精研多年,实在是颇有对手难求之叹,今日得见秋帮主,幸何如之!”
秋水哈哈大笑起来,一竖大拇指,道:“好!爽快!
总算听到了一句真话!秋某今日交定了你这位朋友!”
肖无濑恭声道:“帮主,李庄主棋风刚猛绝伦,您老可要小心一点才是。”
秋水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道:“小子,放心吧,老子的棋那也不是吃素的!”
李凤起惨白的脸又涨得通红,他的嘴里像是刚刚咬了一大口青柿子,又苦又涩。
他已经开始担心这事该怎样才能收场。
一旦真的和秋水稳枰对坐,不出十数招,秋水一定就会看出他的棋到底有多“臭”了,到那时候,秋水又会是个什么态度呢?
他还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会用这种奇特的手段来对付他。
但想都不用想,他就知道秋水本人一定是个围棋高手,因为看起来,秋水颇具高手的派头和习惯。高手自然也会有高手的脾气。
等到秋水知道李凤起的棋的确“不通之极”时,那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一定会激怒他。
面对这样一个被激怒的大高手,李凤起的处境铁定会大大地不妙。
只怕“金刀庄”会就此在洛阳武林中除名,也未可知。
好在李凤起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他将家小托付给了麻四海。
麻四海是他这一生所交的惟一的朋友。
他相信自己绝不会看错人。
第二章 秋水的棋艺
五月十二。巳正初刻。
洛阳。金刀庄。
百十竿青翠的修竹在初夏的风中轻轻摇曳,竹林边,是四五棵参天古柏。竹林古柏间,是一方石桌,几张石凳。
阳光下泻,流过茂密的树叶和疏淡的竹枝,整个院落都掩映在一片清幽宜人的树阴里。
“嗯。这个地方就很不错嘛!”说这话的是秋水。
秋水负手当风,衣袂微扬。微微扬起的脸上,满是一派棋坛宗主的孤傲清奇。
李凤起虽说还是一脸苦相,但他的心情,却比刚才在客厅里时要好得多。
因为这里是金刀庄的后院,是整个金刀庄内最最重要的地方。
后院内遍布各种机关消息和各式机簧暗器,而发动这些暗器机关的按纽,就在他面前伸手可及的地方。按纽就在石桌下面。
李凤起伸手肃客:“秋帮主请。”
秋水点了点头,大刺刺地在石凳上坐下。两名白袍人立即捧过一方精美的楠木棋盘和一付上等云子,在石桌上安置好。
棋盘和棋子都是白袍会的人带来的,据秋水自己说,他下棋从来都只用这一付棋具。
在这块棋盘上,他曾战胜过好几位鼎鼎大名的围棋好手。其中有两个人的名头,连李凤起这个对围棋知之不多的人都听说过。
李凤起暗暗深吸了口气,稳住自己的心神,慢慢坐在了秋水对面。
他实在很感谢秋水给了他这样好的一个机会。
客厅里本来已备好了棋盘棋子,可秋水却不愿意在客厅下棋。
他一定要让李凤起在庄内找一个能配得上他的身分的“清幽”之地。因为他和李凤起都是高手,而高手不是随随便便在什么地方都可以下棋的。
于是李凤起意外地得到了收拾局面的机会。
一旦秋水发现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独步洛阳”的高手,知道自己上当之后,因恼怒而有所举动,或者秋水下这一盘棋乃是别有用心,赢棋之后会提出什么李凤起无法接受的条件,因而双方冲突起来,李凤起就可以利用布置在院内的各种机关来对付秋水和白袍会。
就算白袍会的人武功都高得可以躲过这些暗器机关的袭击,李凤起也能有此机会利用暗道逃出秋水的控制。暗道的入口,就在石桌下面。
只要李凤起按动机关,石桌就会翻倒,入口就会打开。
李凤起原来还担心自己虽然能脱身,但他的十几名心爱的弟子们都不会有什么结果,没料到秋水的一句话,又让他的担心消掉了一大半。
秋水让他手下的白袍人将单刀都还给了李凤起的弟子们,并让他们一起到后院来观棋。
看来秋水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而且他对今天这盘棋看的也很重要。
金刀庄的那十八名好手现在就站在李凤起身后不过三四步远的地方。李凤起在心中暗暗估算了下,如果真的到了要利用密道脱身的地步,这十八名弟子中,大概有七八个人能凭他们自身的武功和反应能力,在一刹那间,随他一齐钻进入口。
能保住七八个人也就不错了,李凤起暗自庆幸。
当然,那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庆幸。
肖无濑和另一位白袍青年仍然站在秋水身后,其余的十来位白袍人却散落在院子里。
秋水微笑道:“李庄主,秋某略长几岁,该由秋某执白先行吧?”
“应该,应该,理当如此!”李凤起嘴里这样答道,心里却在苦笑。
他才不在乎谁先下呢,反正结果肯定是他输。
秋水拈起两颗白子,正要往棋盘上放,却又回过头,瞪了肖无濑一眼,道:“怎么回事?”
肖无濑忙笑道:“帮主莫要生气,是属下疏乎了。”
他招了招手,立马就有一个白袍人奔到石桌边,自怀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的小包袱。
包袱里是一个长方形的小木盒。
木盒打开,李凤起的眼就直了。
白袍人拿出的,是一个墨盒,一枝笔和一叠纸。
李凤起忍不住问道:“秋帮主,这是干什么?”
秋水对他的问话似乎感到十分地诧异,奇道:“记谱哇。李庄主是秋某难得的对手,这样一局精彩的棋局,当然要记下来。”
肖无濑微笑着接道:“就是就是。秋帮主以前与那些高手们的对局,也都有记录。不仅要记下棋谱,还要记下对局时的情况。以后汇编成册,流传后世,就可以让更多的人领略到大高手的风范了”
他顿了顿,又道:“难道李庄主自己的棋局从来都不记下来?那实在太可惜了。”
李凤起的脸皮就算比现在再厚上十倍、百倍,只怕还是会像现在这样涨得通红。
秋水咳了一声,道:“准备好了?”
铺开纸笔的那白袍人道:“好了。”
秋水面色一整,郑重其事地将两颗白子放在棋盘的右上和左下两个星位上。
李凤起也抓起两颗黑子,依次在左上右下的星位摆好。
这些围棋的基本规则和一些基本技巧,他还是知道的。
秋水盯着李凤起摆好的两颗棋,忽然深深吸了口气,慢慢闭上了双眼。
仅从这个动作,就可以看出秋水的确是个围棋高手,因为只有真正的高手,临枰时才会有这样的派头。
好半天,秋水才睁开眼,慢慢摆下一颗白子。小飞挂角。
布局只是常套,李凤起虽不通棋道,但这些常套他还是很熟悉的,和古往今来的围棋国手一样熟悉。
他很快应了一招,当然按常套走的投子分边,但秋水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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