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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歌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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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初九那天起,严子乔就呆在总堂里,终日闭门不出,圣火教的日常事务,都交到了光明右使慕容冲天的手上。

四月二十七,子时。慕容冲天突然发难,率领二百余名亲信闯进了总堂。

本应是布防严密的总堂内竟然空无一人,他们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就轻易地穿过两进院落,接近了总堂的核心地带——严子乔的密室。

就在他们离密室仅有数十步远时,遭到了在慕容冲天的记忆里最最猛烈,也最最强悍的袭击。袭击来自一群身分不明的人。

这群人的武功都很高,高到连慕容冲天这样的大高手都不得不小心应付的地步。

第一次冲击,在这群人的刀下,慕容冲天就损失了将近二十人。

血战持续了整整一夜。

为这次“夺位”做了很长时间周密的准备的慕容冲天事先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直到第二天天亮,他才冲进严子乔的密室。

这数十步路,竟然费了他近三个时辰,才走完。

严子乔根本就不在密室内,“铁八卫”也不在密室内。

他们也没有参加头天夜里的战斗。

慕容冲天严令手下搜遍了总堂,却连一星半点和严子乔有关的线索也没找出来。

密室之外,倒伏着二百三十七具尸体,其间,有七十七具尸体都是黑衣蒙面,手握狭锋快刀。

七十七幅蒙面黑纱一揭开,所有这些面孔,慕容冲天一个也不认识。圣火教内,也没有一个人认识或曾经见过他们。

慕容冲天如愿以偿,登上了向往已久的教主宝座,但就在坐上总堂内那把乌木交椅的一刹那,他感到的并不是欣喜和满足,而是一阵莫名的恐惧。那是一种无意间躲过了事先并不知道的危险后,产生的后怕。

他很早就对教主之位感兴趣了,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一方面他一直都在教内选拔培植心腹,另一方面,他花了近十年时间,苦心训练了二百名杀手。

他自信,他的这些行动严子乔根本不可能知道,教内严子乔的心腹们也不可能知道。

但当他真的登上教主之位时,他的自信却烟消云散了。

因为他现在知道了严子乔也在暗中训练了一批刀手,而且这些刀手的武功比他训练的人要强的多。

慕容冲天自然而然地认为,严子乔之所以训练这批刀手,是因为早已洞悉了他“夺位”的密谋,但他一直都想不通,既然严子乔早就对他有提防之心,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呢?

坐在乌木大交椅上的慕容冲天好不容易才压下了心中的后怕。毕竟,胜利者是他,而不是严子乔,他应该好好享受成功的喜悦。

恐惧虽说渐渐消去,但慕容冲天却还是高兴不起来,他的心里,又涌起一股痛惜之情。

他训练的那二百名忠心耿耿的杀手,在这一战后,只剩下了六十七人。

李凤起拖着一条受伤的左腿,奋力杀出重围,好不容易才逃到了洛阳。

因为“李凤起”这个名字,在圣火教内,只有十九个人知道。

那十九人就是严子乔、“铁八卫”以及与李凤起同一小组的另外九名刀客和李凤起自己。

同一小组的九名弟兄在那天夜里的战斗中都丧了命。

那么世界上还知道“李凤起”这个名字和他的真实身分的人,就只有严子乔和“铁八卫”了。

李凤起在洛阳武林拚了命地闯名头的目的,就是想让严于乔和“铁八卫”知道他还没有死。

他坚信,严于乔和铁八卫肯定也都没死,一定还会来找他。

他还坚信,严于乔绝对不会就这样便宜了慕容冲天,一定会设法东山再起,重掌圣火教。

几十年来,他竭尽全力扩大自己的地盘、势力和生意,他赚钱的目的,就是为了替严子乔东山再起准备经费。

但严子乔和“铁八卫”始终没有来找他。

他虽然一直在暗中寻访他们的行踪,但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直到今天,他才又看到了那枚已久违了三十二年的碧玉指环。

那是圣火教教主的信物,看见了它,和看见了严子乔没什么两样。

三十二年来的担心一下化为乌有,代之而起的,是喜悦,是希望,还有满腹的酸楚。

*** *** ***

洛阳城东。四海客栈。

申正三刻。

已近黄昏。投店住宿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

四海客找的店伙们完全继承了当年连升客栈店伙计的风格。这不,两个店伙一左一右站在客栈大门边,抱着胳膊,半翻起白眼朝天看着,一付不愿让客人进门的样子。

但现在他们的眼光已从半天空掉了下来,他们的嘴角已经开始往上翘,准备绽放出最热情的笑容了。

他们的目光掉在一个正慢慢从大街转角处往这面走的一个年轻人身上。

年轻人身材修长,穿一件浅灰色的茧绸夹饱,乍一看,并不像个有钱人。

他的右肩上,随随便便地搭着一个不大的包袱,他的左手牵着一匹马,但身后却连半个仆人也没有。

这样的一个人很明显不会很阔绰,但这两个店伙却都一眼认准了他正是那种值得他们“热情招待”的人。

离客栈门还有四五步远,两个店伙计就咧开嘴同时迎了上去,热情洋溢地叫道:“客官爷,您——”

年轻人理也不理他们,脚下不停,半仰着脸直往里走。

两个店伙计都愣了一下,旋即笑得更开心了——他们果然没看错,这人一定是个阔主儿。

俗话说的好,“人是英雄钱是胆”,有钱人的脾气理所当然要大一些,再说了,有哪个穷光蛋敢如此不给四海客栈的店伙计们面子呢?

不给面子不要紧,对于店伙计们来说,银子比面子要重要的多。

给钱就行!

一个店伙凑上前,赔笑道:“官客爷——”

他还是没能把话说完,因为年轻人已将马缰扔到了他的怀里,和马缰一起扔过来的,还有一块银子,看来不会少于五钱。

另一个店伙的眼睛立马绿了,忙伸手去接年轻人肩上的包袱。

年轻人抬了抬右手,两根手指挡开了店伙的手,淡淡地道:“带路。我要一间上房。”

店伙打心眼里乐了出来,连声道:“有有,有!您老请跟小的来,小的给您安排。”

然后他的眼珠子就转也不转地盯住了年轻人的手,这只手的食中二指间,夹着一块白花花亮闪闪的银子,一看就知道比刚才扔给牵马的店伙计的要大得多。

两根手指动了动,显然是要把银块扔给店伙,但突然间,手指又缩了回去。

店伙一愣,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抬眼去看年轻人脸上的神色。

年轻人正定定地往店堂里看,眼中闪动着一种非常奇怪的光芒。

店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色忍不住变了变,但立即又堆起了笑容,干咳了一声,道:“客官爷……”

年轻人似乎浑身都震了震,收回目光,轻轻“哦”了一声,将银子扔给店伙,侧过身给正从店堂里匆匆往外走的人让路。

这是一个很年轻也很美丽的少女,她半低着头,走的很急,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卷过年轻人的身边,带起一阵轻风。

风中有淡淡的清香。

年轻人忍不住回过头,却见那少女已跳上一匹马,清叱一声,打马飞奔而去。

店伙飞快地看了一眼柜台。

柜台边。站着麻四海麻四爷。

麻四海抬手摸了摸胡子,冲店伙飞快地打了个手势。

店伙计心领神会地一笑,微哈着腰,笑嘻嘻地将年轻人让进了店里。

第三章 王府之约

五月十三。洛阳。

月逢三五使便团圆。其实,十三的月亮就已经很圆了。

远远地传来清晰可闻的梆子声,正是亥正二刻刚过。

月在中天。

清亮的月光如流水一般倾泻下来,笼罩着洛阳城。

殷朝歌独自一人,慢悠悠地走在空空荡荡的大街上。

白袍会的势力,秋水的武功都没能对他产生丝毫影响,他的心情平静如水,如同这月下寂静的洛阳城。

离子时之约还有一段时间,他根本不着急赶到伊王府去。

他之所以早早地就从金刀庄出来,本就是为了好好领略一下洛阳城静夜里的风情。

他尽情享受着夜间清凉纯净的空气,仿佛已回到了沧浪峰终年积雪的峰顶。

自他记事起,他一直住在大理点苍山沧浪峰峰顶的那座冰宫里,生活在师父和八位老仆的无微不致的关怀和呵护中。

在他的心目中,师父就是他的父亲,就是他的母亲,而那八位老仆就是他的叔叔们。

他已经记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学武功的了,等他知道他每天跟着师父和八位叔叔习练的各式各样的姿式就是武功时,他的内外功都已有相当的火候了。

十几年来,他很少走下沧浪峰,更没有到过大理以外的地方,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涉足中原,而洛阳只不过是他这次中原之行的第一站而已。

临行前,师父曾反复叮嘱他: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显露武功,更不可结交江湖人物,尤其重要的是,不能暴露自己的师承。在洛阳办完事后,他就应该尽快赶到上方山上方寺。上方寺是他此行的终点,而到了上方寺后,他的行动就该由上方寺云水大师来安排了。

师父年轻时在江湖上的身分、地位和经历殷朝歌都曾听师父和八位叔叔谈起过,所以他懂得师父这样安排的苦心。

由大理到洛阳这一路之上,他一直很小心,很谨慎,没有惹出任何麻烦。

虽说他此前从未涉足过江湖一步,但对江湖上各种各样的规矩却都很清楚,对中原武林中的各门各派的势力范围及大致的情况也都有所了解。

所有这些和“江湖”有关的知识当然都是从师父和八位叔叔那里学到的。毋庸置疑,这九个人都是货真价实的老江湖,像他们这种资格的老江湖,放眼天下武林,大概也很难再找出几个来。

一个自幼就和这九个老江湖生活在一起,受过这九人十几年的熏陶的人,江湖上的事,怎么会有他不了解,江湖中的所有一流高手,怎么会有他从未听说过的呢?

但殷朝歌在走进金刀庄之前,的的确确从未听说过武林中有“白袍会”这样一个组织,更没听说过秋水这个人。

他不能不感到奇怪,不能不对秋水其人产生极大的兴趣。

从年龄上看,秋水比师父小不了几岁,完全是同一辈人;从武功上看,秋水比师父相差的也很有限。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武功,秋水完全应该是一个在武林中威名赫赫的人才对。

为什么师父从未提起武林中有这样一个大高手呢?

难道师父也不知道有秋水其人?

殷朝歌停住脚步,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已走到了这条长街的尽头。

长街的尽头是一片宽敞的空地,在白天,这里可是洛阳城里最热闹的地方——马市。

穿过马市,再向右拐,走过一条不算长的胡同,就到了直通向伊王府的那条城里最宽阔的大街。

马市对面的黑暗中,又响起一阵梆子声。

亥正三刻,离子时还有足足三柱香的时间。殷朝歌知道自己完全不用着急,如果他施展起轻功,根本不必使出十分功力,从马市到伊王府这段距离,只用半柱香的时间就能走完。

殷朝歌不禁又想起了沧浪峰,想起冰宫。

在冰宫里,每逢满月之夜,月亮总是离峰顶很近,似乎你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她。

忽然间,他的内心起了一阵冲动,不顾已经发生的一切,立即赶问大理,回到冰宫,回到师父身边的冲动。

虽然离开师父才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可他觉得像是已有好多年了。

如果不是从另一条街上传来的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殷朝歌很可能真的会连招呼都不向李凤起打一个,就此起程,回大理去了。

那是巡夜的兵丁叫门的脚步声,因为同时传来的,还有刀鞘碰撞到皮靴上发出的那种喑哑沉闷的声音。

殷朝歌微微一矮身,双足一顿,如一道轻烟般溜过马市,窜进了小胡同口。

一进胡同,他就慢下身形,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苦笑起来。

他又抬起头,仰着脸,一边慢慢地走,一边看着月亮。

月亮在殷朝歌的眼中渐渐拉长了一点,变成了一张脸。

一张清秀的少女的脸。

清冷的月光也变得很温柔,正如初恋的少女那脉脉含情的柔润的目光。

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

此时此刻,她是不是也正坐在窗前,对着月儿想念他呢?

殷朝歌的脸颊忽然间热了起来,他的心里也有一股热流在涌动,让他的心发烫又发紧。

不知不觉间,伊王府高高的围墙已耸立在他眼前,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用力呼了出来。

他纷乱的思绪在这一呼一吸间,已完全平静下来。

梆声响起,子时已到。

殷朝歌双足一点,如一只大鸟般轻捷地掠上了伊王府的围墙。

伊王府。

殷朝歌一下愣住了。

他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他飞快地伏下身形,四下观望。

没错,这里的确就是伊王府,除了伊王府之外,洛阳城内不可能再有第二家这样大的宅院,这样高的围墙。

诺大的王府内,竟然黑沉沉的连一丝灯光也看不见,这岂非太不正常了么?

更令人怀疑的是,王府内一片死寂,没有半点人声,更见不到半个人影。这哪里是王府,整个儿一幢死宅。

殷朝歌一直都很平静的心猛然间剧烈地跳动起来。他想起了一个早该想起,却被他大意地疏忽了的问题。

——秋水为什么要将约会定在伊王府呢?

——难道说秋水这样做仅仅是为了试试他的胆量?

——现在,秋水又在什么地方呢?

“小子,你还真敢来!”是秋水的声音。

殷朝歌心中一懔。

放眼看去,只有在清冷的月光下闪动着微暗冷光的琉璃屋顶,秋水的声音在他耳边,他却看不见秋水人在哪里。

秋水这是在闹什么玄虚呢?

既来之,则安之。殷朝歌定了定心神,微一挫身,向最高的那座屋背掠去。

那里是伊王府的正殿。

——不管秋水在闹什么玄虚,他迟早总会现身的。

秋水一现身,一旦言语不和,十有八九要动手,抢先占据最高点,总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殷朝歌刚一掠上正殿屋背,还未站稳,就看见了秋水。

秋水像是突然自琉璃瓦间长了出来,站在他面前七尺外。

七尺,正是他这样的高手最利于进攻,也最利于防守的最佳距离。

殷朝歌快如流星的身形立即站定,像是此殿刚建成时就钉在了殿顶上的一根柱子。

秋水微微点了点头。不仅吃惊,而且赞许。

“你知道老夫为什么要约你来这里?”

他不知道。

这正是他想问秋水的问题。

“前辈见招,在下岂敢不来?”

殷朝歌只能这样回答。

“你的围棋是跟令师学的?”

这个问题在金刀庄内已经问过了。

“是。”

殷朝歌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一次。

秋水又点了点头。

他的手忽然伸出,手中忽然多了一柄长剑。

剑光一闪,刺向殷朝歌。

这只是很普通的一剑。剑刺出,剑锋甚至没有带动风声。

殷朝歌心中又一懔。他已感到了压力。

剑锋虽未带动风声,却有杀气。

锐利的,似乎无坚不催的杀气。

这一刺并不快,但他已无法闪避。

这一刺也不是什么精妙的招法,甚至算不上一招剑法,却已包含了剑道的精义。

殷朝歌不闪不避,右手已抬起,食中二指一瞬间已迎住了剑尖。

他并无把握接下这一刺。但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他已来不及拔剑。

杀气忽然消失。

剑消失。

秋水负着手,站在七尺外,像是根本没有动过,更没有刺出那一剑。

殷朝歌怔住。

他的脊梁上,已爆出了几粒冰的汗珠。

秋水的武功比他想象的还要高。他绝非秋水的对手。

秋水冷冷一笑,然后道:“果然是渡劫指,严子乔是你什么人?”

殷朝歌心中一惊,道:“是家师。”

他只能实话实说。

秋水冷冷道:“现在你知道老夫为什么要叫你来这里了吧?”

殷朝歌一怔,道:“在下还是不知道,请前辈明言。”

秋水又一笑,笑的却不再冷,有些古怪,“严子乔没有在你面前提过老夫?”

殷朝歌道:“没有。”

秋水道:“奇怪。”

殷朝歌更奇怪;“前辈认识家师?”

秋水道;“江湖上,武林中有几人不知道严大教主,严大魔头?”

殷朝歌道:“前辈,在下不知道前辈与家师有什么过节,但请前辈在在下面前提及家师时,稍稍尊重一点。其实,这也是前辈对自己该有的尊重。”

秋水目光一凝,道:“唔,你小子脾气还挺大,怎么,你是不是以为凭严老怪传你那几手功夫,就可以傲视江湖,在老夫面前撒野?”

殷朝歌淡淡道:“不敢,在下认为,这只是为人子弟者对尊长应有的态度。”他忽地沉下脸沉声道:“如果前辈言语之中再有辱及家师,且不说殷某尚练过几天武功,就算是无缚鸡之力,也要向前辈讨个说法!”

秋水笑道:“好!好小子!”

他忽然沉下脸,冷冷道:“无濑!”

殿顶上冒出一位白袍年轻人,道:“弟子在。”

秋水一扬手,将长剑丢给他,冷冷道:“刚才殷公子的话你都听见了?”

肖无濑道:“是。”

秋水道:“你瞧瞧人家,咹?对师父是何等地尊敬。

你呢?咹?”

肖无濑道:“弟子对帮主也是……”

秋水道:“也是个屁!去,准备好酒菜,好好给老子赔个罪!有半点让老子不称心,哼哼,今天有你们几个好受的!”

肖无濑应了一声,一闪身,如飞掠去。

殷朝歌大惑不解。

——秋水到底想干什么呢?

“这么说,令师静极思动,或者是又集蓄了一批力量,要找慕容冲天算账了?”秋水笑眯眯地向前走了几步,一边道。

殷朝歌道:“前辈与家师是朋友?”

秋水笑道:“朋友?令师真的没提起过我这样一个人?”

殷朝歌摇头道:“的确没有。”

秋水似是有些失望,叹了一口气,道:“也可以说是朋友吧,或者说是等到老夫想与令师交个朋友时,令师已经不知所踪了。”

这话实在很难懂,但秋水并没有因为他是严子乔的徒弟而大起敌意,却是显而易见的了。

殷朝歌深深一揖,道:“适才在下言语多有冒犯,还望前辈见谅。”

秋水一笑,道:“不要再说这些了,令师这些年来,一向可好?”

殷朝歌道:“多谢前辈挂念,家师一向很好。”

秋水皱了皱眉,道:“你这孩子挺对我的脾气,就是一口一个‘前辈’闹得我很不舒服,不能改一改口?”

殷朝歌不禁一笑,道:“秋帮主……”

秋水又皱了皱眉,道:“也不要帮主长,帮主短的,听着心里很烦嘛!”

看来秋水是个“头难剃”的人。

殷朝歌心里的敌意不觉间已消逝殆尽,拱手笑道:

“秋老可真会为难人哪。”

秋水展颜笑道:“好,好,这种叫法很好,听起来很顺耳,显得很尊敬,又不显疏远。”

他拍了拍殷朝歌的肩头,道:“你是替令师重出江湖打前站的?看你的性格,可不太适合走江湖,令师让你出来也放心?”

殷朝歌道:“家师早已视世事如浮云,在下也不是出来走江湖的,在下临行前,家师还一再叮嘱不要结交江湖人物,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显露武功。”

秋水奇道:“哦?”

殷朝歌实在是很迷惑,他仍然弄不懂秋水到底想干什么。

他现在正坐在城南的一处精舍里,面对着一桌丰盛的酒菜。

这里离伊王府约有七八里远,殷朝歌实在想不通秋水既然已在这里备好了酒菜,为什么又要约他在伊王府见面。

难道秋水真的只是想试试他的胆量?

“奇怪!”说这话的是秋水。

殷朝歌不禁好笑。他还没“奇怪”,秋水竟先大叫起“奇怪”来,这可不更奇怪了吗?

“李凤起的功夫不算差,怎么我以前没听说过令师手下有这样一个人?”

殷朝歌道:“别说秋老不知道,慕容冲天也不知道。”

秋水恍然道:“原来他是那八十刀客中的一个?难怪他刀法不错。那一战他没死,可够幸运的。”

殷朝歌道:“李先生的真实身分,请秋老万勿泄漏,在下这次到洛阳来,就是特意向他转达家师让他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自由发展之意。”

秋水不高兴了,将酒杯重重往桌上一顿,道:“什么话!你以为秋某是个长嘴婆吗?”

殷朝歌笑道:“秋老息怒。”

秋水道:“令师也真够可以的,就为了这事,让你专程跑一趟?这么说令师是真不打算东山再起了?”

殷朝歌道:“当然。”

秋水道:“你是第一次来中原吧?这样吧,反正你也不会急着回去,要是不嫌我人老嘴碎,就在洛阳多盘桓几日,陪老头子聊聊天,如何?”

殷朝歌道:“这个……”

秋水道:“你还有别的事?”

殷朝歌迟疑着,道:“秋老,你刚才为什么一再问我知不知道你约我在伊王府见面的原因?”

秋水古怪地一笑,道:“我约你在那里见面,只不过想弄清你究竟是不是和严子乔有关系。”

殷朝歌道:“为什么呢?”

秋水笑得有些发涩,还有些发苦。“既然令师没跟你提过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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