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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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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在毁谤教主么?此言一出,立即有数十声责骂响起,但也有一些嗡嗡轻声议论,显然有不少人也是这个观点,只是惧于教主现在的声威不敢说出来罢了。
洪涛斥道:“羊希,你是不想活了么,教主做的事能等到你来评论吗?”
羊希道:“为什么不能评论?教主也要让我们口服心服才是啊!若是口服心不服,我跪在地上磕头,心里却在骂教主,那这头磕了还有什么用?”
这人倒是敢做敢当的硬骨头,周全对他印象不错,也不生气,说道:“我为朝廷领兵出征或是为朝廷歌功颂德了吗?”
“这个,这个倒是没有听说。”
“我既是汉人,在汉人皇帝的国土上立足,就要遵从皇帝的国法,皇帝的任命我怎能拒绝?同理,你身在五斗神教之内,就要受五斗神教的教条约束,不可任性而为,这叫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这个教主虽然是皇帝封的,却不须听从皇帝的指派,本教对皇室更没有责任和义务;我这个护国大法师,护的是汉人子民不受外族侵略,护的是黎民百姓不受病痛灾祸之苦,而不是护着一姓一族的皇权永固。此国为大国,非是一人一姓之皇权,你可知之?”
众人都愣住了,他们从没想过“国”字还有这样的分别,总以为皇帝就代表了国家,国家的事就是皇帝说了算,这时听他一说,如提壶灌顶,恍然大悟。
别人也许不敢说出这样无法无天的话,可是周全乃是人二十一世纪来的,皇权意识本就淡薄,想说就说了。若是听在豪门贵族耳中,可能有些大逆不道,听在这些社会低层人员的耳中,却是顺耳得很。
羊希跪倒在地,“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羊永宁鼠目寸光,朝菌不知晦朔,惠姑不知春秋,惭愧之极,求教主恕罪。”
周全走了下来,亲自扶起了他,“你心直口快,刚正不苛,勇气可嘉;心系黎庶,知过能改,气量非凡,日后定非池中之物。象你这样的人才却当一个普通的教众,实在是太浪费了,洪长老,你看让他当个长生人如何?”
洪涛忙道:“教主慧眼识珠,自然是不会错的。只是这个羊永宁酗酒如命,邋蹋肮脏,常不守规矩,只怕有损本治形象。”
“你放心吧,他以后不会了。”
洪涛与羊希同声应是,众人见他不但不怪罪羊希,反而破格提升,并且话又说得大义凛然,再也没有不服的。
闽南治轻易就降服,本也在意料之中,除此之外规模较大的治还有三个,规模较小的还有七八股势力。另外还有一些在胡人统治的地区,没有固定堂口的帮会,也自称是五斗米教的人。
三个大治分别是在徐州一带活动的北平治,在江夏一带活动的汉阳治,在西蜀一带活动的鹤鸣治,其中尤以鹤鸣治为最大。
第五章 栽决六老
周全和岳九真都没想到会陷入这样的比斗中,可是僵局已成,想要收手已经不行了。
两人看似公平比斗,事实上周全却吃了大亏。首先他站在低的地方,举着书本往上抬,与岳九真居高临下往下压绝对不是一回事。第二,周全必须保护书册没有损坏,若是书本毁了,岳九真并没有看到,算起来还是他输;就算书本有一点破损送到了岳九真面前,以一本破书给人看,他这个教主脸上也大大无光。所以他不但要把书往前推,还要分心保护书本不会震碎了或撕毁了。
岳九真也到了凝丹的境界,真气精纯绵长,五斗米教的人擅长的是符箓醮禳,并不擅长引气结丹之道,他能炼出内丹来,足见修为高深,在符术上的造诣定然更是惊人——难怪他能领袖一方,心高气傲不肯向周全低头。
同样是凝丹期,周全的内丹却是种种巧合之下形成的,并且经脉体质经过金丹的改造,搬运真气时毫无顾忌,真气运行速度快,威猛而霸道,短时间内显然要比岳九真强上一分。但因为要护书,不能全力发挥,只能保持着平手。
当书偏向周全这边飞出一段距离时,周全距离变短,操控力量变大,反之岳九真距离变远控制力量变小,书册就开始反过来向岳九真飞去;当飞出一定距离时,岳九真获得优势,周全处于劣势,书又向周全这边飞来。两人之间相持不下,谁都不能取得绝对优势。
现场两百多号人大眼瞪小眼,眼光随着书本在两人间飞来飞去,实在有些滑稽。现在就象是一场拔河比赛,只不过不是用拔是用推,两人间没有绳子,只有一本书可以看到。他们以地上的台阶为参照物,看谁输谁赢,一旦向周全那边飞,他们就大声喝彩起来。
来回几次之后,岳九真已经感觉到了周全以一股真气团团包住书册,明白周全是怕书被毁了。他暗一咬牙,手指微弹,分出数股尖锐细小的真气去冲击书本。周全一惊,果然分出大量真气去护书,阻挡他的攻击,岳九真趁机全力推送,此消彼长之下,书本以极快的速度向周全飞去。
两人之间的真气是何等激烈,别说是一本纸质的书,就是一块铁板放在中间也早就变形了,全赖周全的真气护着,这本书才能安然无恙。如今岳九真全力一击,书本急冲而来,他不出全力不可能挡住,一旦出全力去挡,则书必震成粉碎,他现在是挡也不是,不挡也不是。
周全暗怒,这老道在地势上占了上风也就罢了,还故意使阴招,那么也就不要怪我出毒招了!他使出全力护住书册,丹田内阴阳怪丹转动,形成一股急旋的真气,如一支旋转的钻头向岳九真迎去。书册在气团正中也急速旋转起来,但被周全真气紧裹在当中,外侧气流如刀削剑绞,中间却平静无波,并没有损坏。
众人见书本急旋起来,不由惊“咦”之声四起,声音未落,旋转的真气已带着书册快速向岳九真冲去。岳九真发出的阻力是平推而来,被周全的真气一旋就向四周分散开,完全不能阻挡。就象是用一支钻头钻进木板,压力越大,钻的速度反而越快。
岳九真大出意外,再催内力去挡,还是无法挡住,心急之下不容多想,掐诀一指,一股火焰喷出向着前迎去。
除了岳九真的几个徒弟外,其它人看不出其中的变化,不知其中的惊心动魄,但是见到祖师爷放火去烧书,却是人人看得明白,都觉得大为丢脸。
但火焰一遇到周全旋转而来的真气,同样向四周散甩了出去,丝毫没影响到气旋正中的书本,只不过之前别人看不到周全真气的形状,现在借着火焰看到了而已。
岳子真见放火无效,一时无计可施,总不能出剑把书切成两半吧?这时书本夹着直气已经到了他胸前,如此急速霸道的真气;他自然而然伸手去挡,不料周全的真气突然消失了,书册也停止了旋转和前进,正好贴在他的掌上。
周全已经把书送到他“手上”,这时他如果不抓住掉到地上,那么不是周全没送到,而是他故意弄丢,失面子的就是他了,所以他只能五指微扣握住。
这一场比斗看似平静,却比真刀真枪打斗更费神,更惊心。不管怎么说,岳九真已经输了,他以火攻的事更是没面子,还好没有把书烧了,要不然今后都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教主毕竟是年轻人,火气盛了点,连叫老道看书都这么霸道,哈哈哈!”
众人听他称周全为教主,先是一愣,接着面面相觑,这么快就结束了?期待中的大场面还没有出现呢!
周全笑道:“岳长老功力深厚,我若不投机取巧,只怕要甘拜下风了。”
“哪里哪里,教主神功惊人,属下心服口服,请!”岳九真一挥手,令身后众人站开,他也侧站一旁,向周全作了一个请的姿势。周全面带微笑,登阶而上,来在平台之上,岳九真请他在正中站好,然后向他跪下,说:“鹤鸣治大祭酒岳子真,率本治大少教众向教主请安。教主雄才大略,胸宽如海,岳子真心悦诚服,自今而后愿遵教主号令行事。”
众人见他都跪下了,忙跟着跪倒,齐呼道:“愿尊教主号令行事!”想必平日训练有素,动作和声音倒也算整齐。
突听屋顶上一个清朗声音道:“好好一个鹤鸣治,怎么奉他一个胡作非为的小娃娃为教主,五斗米教真的没人了么?”
众人大惊,怎会让外人到了这么近的距离还没有查觉?往屋顶上望去,只见一个蓝衫文士飘然欲飞,傲立于屋檐之上,脸如冠玉,目如朗星,唯一令人觉得不顺眼的就是眉稍带了点煞气——竟然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另一边的屋檐上也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唉,你们奉谁为教主都可以,就是不能奉他,因为他马上就要死了。”
众人又齐往那边望去,只见一个头戴竹笠,身穿蓑衣,手上拿着一副钓杆的老渔翁蹲在屋顶上,同样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的。
岳子真大怒,他今天不得不屈服于周全,心里已经很不爽了,偏偏在头磕过之后这些人才出来阻止,这不是故意给他难看么?在鹤鸣治的内院重地,竟然被莫名其妙的人跑进来疯言疯语,无异于往他脸上打了一巴掌。他沉着脸:“敢问两位高姓大名,是何来历,与本教可有渊缘?”
蓝衫人说:“我是读书人,与道士没交情,今日不是来找你的。”
老渔翁说:“我是打鱼的,也与道士没交情。”
岳子真怒道:“你们即然不是本教前辈,凭什么来管我门户内的事?我们奉谁为教主与你无关,本治重地,非请勿进,识相的速速离去!”
“他俩也是好意提醒你,怕你惹下了灭门之祸,看来好心没好报啊。”随着声音,屋顶上又飘过三个人来,一个是面目枯黄的老道,一个是美艳白嫩、赤足露臂的苗族妇女,还有一个是高大威猛的老和尚,手中提着一个黑乎乎的巨大铁木鱼,三人一闪即到,身手非同一般。
周全大为惊奇,这五个人虽然还没显露武功,但他已经看出,他们每一个都是何简、曹菲冰那个级数的高手。这种绝顶高手世间难得见到一两个,怎会一下就出现了五个?并且这五人相貌特异,身份各不相同,彼此又互相识识,从他们口气来看,是来杀他的……
岳子真似乎想起了什么,惊愕之极,“你们,你们莫非是‘裁决六老’?”
黄脸老道说:“想不到世间还有人知道这个称谓,真是难得了。你即然知道我们是‘裁决六老’还要赶我们走么,还不听我们的劝告么?”
岳子真道:“既然是六位前辈到了,我无话可说,一切全凭六位前辈栽断。”
五人眼光都落到周全身上,鹤鸣治众人象避瘟疫似地远远避了开去,刚刚高呼跪拜的事似乎忘记了。
周全暗暗皱眉,“你们是来找我的么?好象我们都没见过,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不会是弄错人了吧?”
枯黄的老道问:“你可是山阴的周元归?在淮南打破禁例以法术屠杀兵卒的可是你?”
周全心里一咯噔,又是为这件事而来,而且来势汹汹,只怕难以善了了。“我确实是山阴周元归,不过淮南的事另有隐情,实是被逼于绝境,为自保而不得不出手……”
高大和尚说:“你是山阴人,为何跑到淮南去?你与晋朝军队共同作战,分明是在助晋朝军队,怎说是被逼无奈?”
“因我与司马昱之间发生误会,我夫人到淮南伏击他,我赶去阻止了刺杀,正好遇上了姚襄的人马叛乱,把我们也围在里面,所以我与晋朝的军队在一起,这是实情。”
黄脸老道说:“以你身手,随时都可以离开,但你非但没有离开,还破了修道界千百年来的规矩,率先对不会道法的兵卒大开杀戒,又有何话说?”
周全按耐住性子说:“其中有不少我的同伴和好友,他们没有能力逃出来,难道叫我在危急时丢下他们,做不仁不义之人么?”
黄脸老道说:“你先毁了规矩是实,不是为了自身安危也谈不上迫不得己,若是人人都为了亲友而大开杀戒,天下早就乱了。所以,我们今天要杀了你以示惩戒,维护纪律,杜绝再犯者。”
周全实在是忍不住了,怒道:“你们是谁,有什么资格来审判我?”
蓝衣书生说:“栽决六老由道、俗、儒、玄、佛、巫六人组成,共同执掌世间最高刑罚,至今已有数百年历史,专管各道不遵守规则之人,不论门派出生、性别国籍,胆敢藐视天道人伦,破坏人间平衡者,必诛杀之。”
“那么是谁给了你们这么高的权力?你们又订了什么样的规矩?我从来就没听说过有什么裁决六老七老,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招摇骗撞的骗子!”
黄脸老道说:“裁决六老由各道中公推的德高望重之人担任,不会骗人。只是近百年来没有人敢犯禁,裁决六老之名才被人淡忘了。我是太行山茅君老道,上了年纪的人应该听过我的名字。”
岳子真恭敬行了一礼,“暗辈听说过前辈的名头,数十年前前辈是道门中屈指可数的人物。”
老渔翁说:“老朽洞庭鱼叟。”
蓝衫人说:“鄙人是华山蓝田隐士。”
老和尚说:“嵩山昙云和尚。”
美艳女人笑脸如花,在周全身上来回扫了几眼,用生硬的汉语说:“我是南疆飞花苗女。”
茅君、鱼叟和昙云这三个名字报出时,鹤鸣治中上了些年纪的不由惊咦一声,显然都曾经听过他们的名字,这下周全也不能怀疑他们是骗子了。
周全终于明白‘天要塌下来了,山要碰到一起了’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指代表了天下间最高惩罚的六人,从几座名山赶到这儿来了么?葛符已经知道他们要追杀他,已经对他提出警告了,周全如果不上这儿来,他们还真不容易逮住呢。
“就算你们六人不是骗子……,喂,还有一位在哪儿?
昙云老和尚说:“我们五个人已经足够杀你了,没有必要第六个人出来。”
“你们自称裁决六老,却连六个人都不能集齐,有什么资格去审判别人?”
五人互视一眼,蓝田隐士道:“斋主还不现身更待何时?”
只闻一声幽幽轻叹,似有无限心事,一道白影如飞而至,衣袂飘飞如仙,宛若仙子下凡尘,白影停处,是个白巾蒙脸的白衣女子。
周全心中如被针刺了一下,虽然那女子蒙着脸,也没有开口,但他已经可以百分百肯定,她就是文风。
文风也要杀他么?
第二章 连降二治
汉阳治大祭酒贺宝智,名字中虽然有个智字,其实刚愎自用,性急狂傲,除了符法较为出众,并没有什么才干,在汉阳治不是很得人心。但他属下有一个得力助手雨森龙,却是心思镇密,智勇双全,为他将汉阳治打理得兴兴旺旺,可以说汉阳治能有今天的局面,八成是雨森龙的功劳。
贺宝智不是容易臣服的人,并且汉阳治在桓温的地盘上,受桓温的庇护,未必会卖周全的帐,周全也没准备轻易就能将他们慑服,实在不行就下辣手灭了几个首领,再收编下面的人员。
周全在汉阳治江夏坛口一亮身份,立即引起了轰动,教众急往里报,很快就有一个红脸膛、粗眉毛的中年道人带着一队人冲出来,个个手中拿着刀剑棍棒,气势汹汹。
红脸道人大喝道:“哪里来的狂徒,竟妄称本教教主,想找死么?”
周全巍然不动,淡淡说道:“你就是贺宝智么?我便是天降神人周元归,皇上亲封的玄奇护国大法师、五斗神教总教主,有圣旨和玉印为凭,货真价实!”
这时里面又涌出了大量教众,门外也有许多人围了过来,贺宝智胆气大壮,“呸”地一口浓痰吐在地上,“笑话,我们五斗神教又不是皇帝养的狗,凭什么听他的话?就你这乳臭未脱的小子也敢妄称是天降神人,谁服你当教主了?识相的给我滚,否则打断你的腿!”
周全怒极反笑,怀疑他身份的大有人在,不服他当教主的也大有人在,但是敢这样当面对他无礼的人,这个还是第一个。他一股杀意涌起,已经准备杀了这个狂夫,杀鸡儆猴。
门外的人群突然裂开,一人急急冲了进来,大喊道:“都功不可无礼,这位确实是本教教主!”
周全望去,只见这人约有二十五岁,体形微瘦,剑眉朗目,一副精明之相,心知这人十有八九就是贺宝智的得力大将雨森龙,却不知怎么认得自己。
贺宝智怒道:“你胡说什么,你什么时候认得他了,怎地帮着外人说话!”
雨森龙先朝周全一揖首,这才对贺宝智说:“周教主名震南北,少年英杰,我虽没见过,却闻名已久,观这位容貌与传说中一样,神光内敛,渊渟岳峙,除了周教主外,天下哪里还有如此气度的少年高手?”
周全微笑不说话,众教徒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贺宝智更怒:“你平日也有几分精明,怎地今日糊涂了?本教这数十年来根本就没有教主,你何必相信他的鬼话?这小子与我们素不相识,毫无建树,我们何必认他为教主?汉阳治是我们辛苦打拚下来的基业,怎能拱手让给这欺世盗名招摇骗撞的小子!”
“都功此言差矣,周教主在建康舌占众僧,力败吴猛;淮南独挡千军万马,击杀羌人老巫,重伤首领姚襄,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况且周教主乃是皇封皓命的教主,天降神人,世所罕有的奇男子、伟丈夫,符法神功天下无敌,天下人尽知,为何唯独都功不知?我们都以本教有这样的教主为荣,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在场有一两百人,八成以上都轰然应是。
贺宝智脸色大变,怒斥道:“我早知你有异心,今日果然吃里扒外,勾结了外人来行骗,乱我教规。来人,速给我拿下以正法典。”
他身后十几个人抽出武器想要上前,周围却有更多人刀剑出鞘,对他们怒目而视,吓他们得停了脚步不敢动。
雨森龙冷然道:“我若要夺你位子早就夺了,哪会等到今日?本教四分五裂,饱受其它教门岐视,好不容易出了周教主这样的英才,豪门与寒门皆心悦成服,本教一统有望,我等也期待已久。今日教主仙驾到此,必是为本教统一大业而来,你怎可贪恋权位,自立为王,将教主往外撵?你自比吴猛、姚襄如何?千军万马尚且不敌教主,凭你如何能螳臂挡车,不要自取灭亡了!”
“狗奴才,我将你一手培养起来,今日却反来咬我,养虎为患。我既然能成就你,也能毁了你!”贺宝智手夹一符打出,一道火焰便向雨森龙卷去。
周全想不到雨森龙会这么支持他,对他已经有了很大的好感,有意看他的表现,飘移几步,退到一边看热闹。汉阳治的教众也都退开了一些,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雨森龙催发一道符法,一股大风迎去,将火焰顶住。但这时贺宝智又一指点出,一股真气破空而出,从大团火焰中分出一股细火线,如箭一般直射雨森龙前胸。
雨森龙见火线来得凶猛,已经迫近胸前,急忙侧身闪避,火线紧贴前胸而过,衣服险险就着了火。贺宝智得势不饶人,又是一道符法发动,“哧哧”声不绝,四五股剑状气流疾刺而来,分袭他身上各处要害。
雨森龙急忙放出一道气雾,聚成云墙去挡,但他修为本不如贺宝智,急促之间发出的云墙也没完全聚成,数道气劲直接穿过了云墙刺向他身上。他顾不上失态,着地一滚避开,已经显得有些狼狈。
贺宝智修为已到了凝气期,不但会攻击的符法,还懂得灵活运用,把符法与真气结合起来伤人,也算是个人才,难怪敢这么狂,连周全都不放在眼里。可惜他心眼太小,自视过高,又当众对周全如此无礼,就算符法武艺方面的有些才华,周全今日也不能饶过他了。
雨森龙虽然识大体知大局,见识不凡,胸有矶珠,符法上的修为却不怎么样,想必是贺宝智藏私,并没倾囊相授。也正是这样,雨森龙虽然声望比他更高却动摇不了他的位置,被他死死压着。
雨森龙刚从地上爬起,贺宝智又是一道火焰轰过来,眼看就要将他罩住。周全既然有意扶持雨森龙,自然不能让他当众太丢脸,运志玄功一袖挥去。他的金丹已经,并且是与众不同的金丹,威力更大,贺宝智却不过是疑气期的修为,哪里能与他比?火焰“轰”的一声倒卷而回,比贺宝智发过来时更烈更快几倍。
贺宝智大惊,尽全力双掌拍出,中间部份火焰微一受阻便继续前进,而他掌力之外的火焰则毫不停留地卷到,他的头上、身上瞬间着了火,而他整个人也被震得向后飞去,撞在一堵墙上,将墙撞了一个大洞。也幸得泥土四散飞扬把他身上的火给盖灭了,否则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汉阳治众人大惊,一向目中无人的大祭酒竟然连周全一拂袖都挡不住,这年轻教主的修为到底有多深?正如雨森龙所说的,他们大部份人早就对周全如雷贯耳,现在眼见为实,这样的教主不拜还拜谁!当场哗啦啦便跪倒了一大片。贺宝智的一些亲信本来不想拜,可是见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跪下了,怕周全会追究他们“助纣为虐”,忙跟着跪下,磕头频率比别人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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