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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马蹄-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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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目注着陆渊道:
    “大哥请想,老猴王和西北虎,这两个主儿,可都是大戈壁响叮当的人物,居然会吃了如此大亏。”
    他张大嘴巴说:
    “西风他老人家被砍掉一只胳膊,两个耳朵也叫人割了。西北虎常明还算便宜,只掉了两个耳朵。”
    众人闻声色变。依梨华本想是谭啸所为,可是转念一想,老猴王西风和谭啸之间,非但没有梁子;而且还有些恩情,此事不似谭啸所为,心中好不疑虑。
    当时她眨了一下眸子道:
    “你刚才所说的那个少年姓什么?你见过他么?”
    厉吼摇头笑道:
    “这个……我可没有……不过有人见过,说是个小白脸。”
    陆渊也颇费思索地摸着下巴说:
    “莫非是呼可图袁大爷?不可能呀,刚才我还碰着他了呢!他又在服丧,怎么会杀人?再说这三位老爷,也不是他一个人所能对付得了的……这……”
    桂春明冷冷一笑道:
    “你既看见了西风,他还能没告诉你是谁干的吗?”
    厉吼摇头道:
    “不……不……他们两个死也不说;不过他们发誓要报仇,已经骑着马来沙漠了。”
    这时,太阳婆九子妹偏着头望着桂春明,微微一笑道:
    “老哥,你看这会是谁呢?看起来,这沙漠里能人倒是真不少呢!”
    桂春明沉吟道:
    “如果是个年轻人所为,就更令人想不通了!这些年,没听说过江湖上有什么太出色的小伙子。”
    太阳婆笑了笑道:“别是令高足谭啸所为吧?”
    南海一鸥淡淡一笑道:
    “他不能有这种功夫,要说智力,这小子倒许有一点。九婆请想,白雀翁并非无能之辈,此人武功智谋,均高人一等,绝不可能会为小徒所毙。”
    太阳婆点头道:
    “朱蚕是个很棘手的人物,他的功夫,不在剑芒老尼之下。”
    桂春明皱眉道:
    “所以我猜测不会是小徒所为,一定另有奇人!”
    依梨华心中一喜,扭过身子,娇声对太阳婆道:
    “西里加,这一下好了,我们有了帮手了,只是啸哥……”
    太阳婆呵呵一笑,目视着桂春明道:
    “老哥,你徒弟到底上哪儿去了,他要再不出来……”
    说着目光向依梨华一乜,努了一下嘴,依梨华不由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娇哼一声,眼圈红红的又想掉泪,太阳婆咯咯一笑,一把揽她入怀,笑哄道:
    “好孩子,我可没说你什么,你别难受呀!当着这么些人,你好意思哭?”
    依梨华偷偷看了桂春明一眼,不自然地笑了笑道:“人家也没有嘛!”
    太阳婆点首笑道:“对!对!没有,没有!”
    桂春明目视着这一对师徒,不禁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线。依梨华红着脸坐直了身子,却为大家看得两腮绯红,她扭着身子道:“你们不要看我嘛……我走了……”
    说着站起来想走,却被太阳婆用手又给拉坐了下来:
    “乖孩子,别走!我们来谈正经的,听听你桂老伯伯谈话,我们要用全力来对付那几个老鬼,好为你和谭啸报仇!”
    依梨华坐了下来,用眼睛瞟着桂春明。南海一鸥叹息了一声,眉头微皱道:
    “九婆,你不要小看了这件事,西天一怪莫老甲那一身功夫,恐怕你我也不见得能应付下来。”
    太阳婆冷冷一笑道:
    “我自问敌他不过,不过老哥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桂春明苦笑了笑道:
    “你哪里知道,这老魔自入青海以来,无异西面而王;尤其是他那独门‘一炁神功’,不是我妄自菲薄,我实在没有把握能够接得下来。”
    他那双深邃冷锐的眸子,在各人面上转了转,又叹了一声,接道:
    “何况还有晏星寒等三个厉害人物,所以,如此判来,敌我实力相差得太悬殊了,我们要想打一个漂亮的仗,非得精心部署不可。”
    长毛陆渊耸了一下肩膀,很显义气地道:
    “老前辈只管吩咐,弟子等别的忙帮不上什么,可是要人有人、要命有命。”
    勇太岁厉吼大声道:“俺抹了光脊梁给他干!”
    桂春明淡淡一笑道:
    “你们有这番义气,老夫十分钦佩。只是你们应该知道,敌人是不可力敌的,我们要凭智谋;而且要出奇兵胜他们。”
    然后他问陆渊道:“陆老弟,你手下有多少兄弟?”
    陆渊想了想,皱着眉道:“要是不急,可有五六十。”
    桂春明说:“很急,也许明后日就用。”
    陆渊摸着下巴,思索道:“那大概只能二十几个。”
    南海一鸥笑了笑道:
    “这就很多了,那就请老弟明天一早负责把这些人集合一下,听候差用。”
    陆渊点头道:“这没有问题。”
    桂春明眯着一双深陷的细目,又问:“此处距阿哈雅要走多少时间?”
    陆渊想了想说:“大概十来天吧!”
    厉吼大声道:“不用,八九天就够了。”
    桂春明点了点头。太阳婆笑道:“怎么,老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南海一鸥摇了摇头,徐徐道:
    “我只是算一算这群老儿来回的脚程,另外……”
    他闪烁着一双眸子,右手握拳,在左掌心上用力击了一下,发出了“啪”的一声道:
    “九婆,我们在英可截他们!然后……”
    他自信且兴奋地说:“消灭他们!”
    库鲁克河缓缓地流着,它的下游是注入到罗布诺尔湖去的,上游却是经过营盘而和雀河相接,直通阿哈雅,经沙雅、新和、拜城而始于哈雷克套山。这山也就是它的发源地,在这条河的两岸,布满着广阔的绿洲,朴实的维吾尔人和部份缠回,千百年来,都是因循延续地生活在这些土地上面的。
    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流血的战争,准噶尔的叛乱,吐鲁番的跋扈,虽然亦曾波及;可是,影响民心并不大,人们仍然安定舒适地过着日子。
    白天,日光滋润着地里的庄稼,这些绿洲对整个沙漠来说,是生命的源泉,没有它们的存在,沙漠不过仅仅被称为沙漠而已,那是不会有任何人,说得更切实一点,那是不会有任何动物去问津的。
    夜晚,静静的库鲁克河,在月光之下,舒展着它媚人的腰肢,天空的繁星辉映着近处的沙面、沙丘,那隆起的、扇形的、条状的沙堆,会为你平添上许多绮丽的幻想,你会觉得你是多么渺小而有趣的小动物。你会更留恋人生,人生也会更爱你,如果说人的生存,只要为自己负责,那么骄傲吧,摆脱那些不应赘着你而偏偏赘着你的东西。对于那些自寻烦恼的人,是不是应该笑他们愚蠢呢!
    譬如说像眼前的这几个人吧!真想不通他们为的是什么?都已经是这么一大把岁数的人了,何苦呢?
    在铜锤罗一去不返之后,他们都显得异常烦躁,人们说老年人沉着,其实也未必尽然。不过,人们因为烦躁的性情而短寿,却是一项已经证明的事实,聪明的人是不会轻易暴躁而妄动无名的。
    红衣上人裘海粟由一块石头上一跃而起,目视着仰面看天的天马行空晏星寒道:
    “老晏,我看这事情有些蹊跷,他们不会这么久还不来,会不会……”
    那闭目石上,俨然如入定老僧的莫老甲,倏地睁开眸子,冷然道:
    “不会,你还是稍安毋躁,要是有什么不对,本教主那一双白额鸠,早飞来通报消息了!”
    剑芒老尼姑似乎对莫老甲永存信任,凡是莫老甲所说之言,她从不心存怀疑,此刻闻言后,对裘海粟笑了笑道:
    “道兄请放心,莫教主所说不错,那双白额鸠确是罕见的灵鸟,倘若他们有什么不对,这双鸟一定会事先飞来的!”
    裘海粟皱了皱眉头,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又坐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差不多又过了半个时辰,就连莫老甲也有些沉不住气了,他站了起来,拍了一下身上的袍子,哼了一声道:
    “不对!他们可能是出了什么事了!”
    晏星寒冷冷一笑,没有说什么。剑芒大师皱眉道:
    “要是出了事,教主的鸟怎么没有飞来呢?”
    莫老甲灰白的眉毛,这时也皱在一块了。红衣上人大声道:
    “教主,以贫道看来,定是出了事了,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莫老甲神色黯然地点了点头。于是,四个人认准方才的来路,各自展开身形驰奔而去。以其四人的轻功,自是其快如风,不消一刻工夫,已深入在沙漠之中,目光所及,又是千里黄沙了。
    远处沙面上,一个黑影在蠕动着。
    事实上,不能说是在蠕动,因为那是在跑,可是在四位高人的眼光下,对方那种速度显然是太慢了。
    四人一齐站住了脚,红衣上人厉声叱问道:“谁?”
    那黑影吓得怔住了,裘海粟又叱了一声:“来人报名!”
    那人回头就跑。四人不禁冷笑了一声,各自展开了身形,七八个起落,已追上了那人,呈四角形,把来人包围在正中。那人猛地翻身扑地,大哭道:“饶命啊!饶命!”
    晏星寒不由皱了一下眉,后退了一步,叱道:“你不是铜锤罗么?”
    那人正在磕头鬼叫,闻言后倏地一怔,顿时止住了哭声,抬头仔细向各人看了一眼,颤颤地由地上站起来,讷讷道:“原来是你们……”
    四个人气得互相对看了一眼,真有些啼笑皆非之感,尤其是晏星寒,更觉得面上无光。若非是在沙漠里少他不得,真恨不能一掌把他给毙了。他气得哼了一声:
    “没出息的东西,叫你去找他们,你找到哪儿去了?”
    铜锤罗搓着双手,哭丧着脸道:“我到处都找过了,找不着他们嘛!”
    晏星寒气得往前一步,方要抬手,却被身边的红衣上人倏地把他的手给按住了,他摇了摇头道:“何必呢?这事情不能怪他。”
    天马行空气得紧紧咬着牙,裘海粟看着铜锤罗,微微皱眉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发现了什么没有?”
    铜锤罗像斗败了的公鸡似的,缩着脖子道:
    “什么事也没发生,就是找不着他们的人,连马也没看见一匹……”
    他边说着边朝四面转着脖子道:
    “别是他们走迷了路吧,那可讨厌了。”
    剑芒大师灰白的眉毛,失意地搭在眼皮上,轻轻撩了撩道:
    “这附近,还会有什么地方好去呢?”
    铜锤罗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地方好去。”
    这时莫老甲由身上摸出了一支短细的芦笛,就口吹了几声,静夜里,发出了尖锐的“呜呜”之声,这种声音,盘旋在穹空里,历久不绝。
    各人的脸色都很沉重,西天一怪莫老甲又吹了几声,才收笛入怀,冷笑道:“这可真是怪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天空有几片白云,像卷席子似的,被风卷在了一边,暗紫色的夜幕上,镶嵌着闪烁的繁星,他仔细地搜索到了那颗“紫微星”,沉着声音道:“天快亮了,我们继续走吧!”
    他说话的声音像冰似的冷,说明了这老儿在极度的愤怒之中。
    对于这意外情形,每个人都很沮丧。尤其是莫老甲,本是挟着无比的雄心而来,谁知如今敌人未见,自己却先丢了大脸,王一刀和黄丽真是他的徒弟,如今也没有了下落,连带着一双白额鸠,也是来去不明,他内心的愤怒可想而知。剑芒大师目视着铜锤罗问:“我们来的路,你可认得么?”
    铜锤罗连连点道:“我知道。”
    晏星寒重重叹息了一声道:
    “早知如此,方才不要分开就好了,这可真是费了大事了!”
    裘海粟厉声道:
    “这事情很明显,敌人只是出没在沙漠之中,却不敢面对我们,我们就给他耗上,看看谁蹩过谁!”
    剑芒大师苦笑着,问莫老甲道:
    “莫教主,我们往下赶一程如何?要不怎么办呢?”
    莫老甲寒着那张死驴脸,没有什么表情。晏星寒一伸臂,把铜锤罗夹在了腋下,于是各人又展动身形,倏起倏落,直向方才来途上驰去。
    冷砭骨髓的风,由漠地深处袭来,吹在人的脸上,就像小刀子割一般痛,四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跋涉在可怕的沙漠之中,竟显得那么渺小、那么可怜。如同天地一蜉蝣,沧海之一粟。
    东方露出鱼肚白色,天快亮了。
    经过这一阵忘命的疾驰之后,四人小停在一片沙丘之前,辨别着眼前的方向。晏星寒放下夹持在肋下的铜锤罗,后者被夹得腰酸背痛,只是不敢哼声,此刻在沙地上扭腰活血,忽然他口中咦了一声,用手指着一边大声道:“看!那是什么?”
    四人向其手指处一望,莫老甲首先怪叫一声,倏地腾身而起,向下一落,已是五丈以外,他弯身自沙地上提起一物,众人都看出了,那是一只极大的死鸟;而且毫无疑问,正是莫老甲心爱的白额鸠之一。剑芒大师“唔”了一声,腾身过去,晏星寒和裘海粟也忙偎了过去。
    莫老甲这时口中继续发出厉啸之声,一双眸子几乎要脱眶而出,他环视着三老,错齿出声道:“你们可知道,这是谁干的?”
    三人皆都皱眉摇头,莫老甲反复地把死鸟翻来覆去,气得全身发抖。
    这时各人才看清,在那死鸟的胸前,羽毛脱落了一大片,光秃处呈暗赤色,莫老甲用手轻轻摸着那块地方,抬头对三老道:
    “你们看,这是很明显的一处致命伤!”
    他错着一口怪齿,发出“格格”的声音,尖声怪啸道:
    “这是谁?这是谁干的?我生吞了你!”
    剑芒大师本来并未十分注意,因见伤处颜色有异,不禁多看了一眼,当时皱了皱眉,向前走了一步,微微蹲下身子,细细看了看那处暗红色的伤处,伸出二指摸了摸,顿时就明白了。
    她冷冷一笑道:“果然是她出来了!很好,我倒要会一会她。”
    众人全是一惊。莫老甲厉声问道:“是谁?大师你莫非知道么?”
    剑芒大师微微颔首,目光扫向莫老甲道:
    “教主,她是天竺来的太阳婆婆,教主的仙禽正是着了此人的太阳掌,这是毫无疑问的。”
    西天一怪发出兀鹰似的一声怪笑道:“原来是这个老乞婆!她的死期到了!”
    他说着,顺手从这只白额鸠两翅拔下了两根羽毛,放于身侧,左掌凌空向侧边沙地上一击,只听“砰”的一声,细沙像一片雪似的窜了起来。眼前顿时现出了一个三尺方圆两尺深的大坑。
    莫老甲脸色沉重地走过去,把手中死鸟向坑中一丢,双手凌空推着沙面,须臾,已用沙把这个圆坑给填满了。
    虽然是简单的几手动作,可是在场诸人,除铜锤罗以外,俱都看出这是极为厉害的“混元一炁”功,这种功夫练到了火候,可在百步之内,举手投足之间伤人五脏六腑,是一种极为吓人的功夫。
    各人内心都十分震惊,莫老甲葬了这只爱鸟之后,面色简直就像是一具骷髅,灰白得可怕,那青白色的嘴皮,不停地在颤抖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各人俱知他此刻陷于极度的悲伤愤恨之中,所以谁也不愿在他气头上惹他,大家一句话也不多说。
    铜锤罗在各人忧伤之中,一双黄眼睛珠子四下溜着,心中想,应该还有一只鸟。同时,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情绪,庆幸这两只怪鸟的死亡。果然,他的喜悦,获得了更大的鼓舞,在不远处的沙地上,他终于找到了另外的一具鸟尸,他几乎要笑了出来。
    “看!那一只鸟也死了,哈!”
    当他目光接触到晏星寒惊怒的目光时,他才知道自己忘了眼前的危急了,顿时吓得噤若寒蝉,所幸西天一怪莫老甲这时并未注意到他的失态,当时飞扑上前,把另一只死鸟也捡了回来。众人偎上前一看,和前只一样,也是肚腹处有一块巴掌大小的红印,死鸟在寒冷的晨风里,早已冻得僵硬了。
    莫老甲一向是一个没有感情而且残酷的老人,可是目睹着他爱如性命的一双白额鸠,竟双双被人击毙时,忍不住淌下泪来。
    他紧紧地咬着牙,低头看着地上的死鸟,一言不发。这对鸟,自青海柴达木捕来后,他曾花费了多少心血去加以豢养,素日爱护备至,就是掉一根羽毛,也是追问不依;却想不到今日,竟因自己一时大意,双双为人所毙。莫老甲内心的悲痛可想而知。
    剑芒大师同情地叹息了一声:“教主,快把它埋了吧!”
    她冷冷一笑道:
    “太阳婆手段也太狠了些,何至于连一双鸟儿也容不得!”
    这种话,对莫老甲如同火上加油,他桀桀地冷笑了一声,怪目直直地看着剑芒大师道:
    “大师,你可认定了是那老乞婆,没有错么?”
    剑芒微微一笑道:
    “这是断断不会错的,天下擅此太阳掌的,只有她这一门,由这伤处判来,分明功力深湛,定是出其亲手,这一点贫尼可以断定。”
    莫老甲凸目错齿道:
    “好个不知死活的老婆子,我莫老甲究竟和她有何深仇大怨,竟然下此毒手,嘿嘿!本教主岂能轻易饶她!”
    他说着又以前法挖了一个沙坑,把死鸟埋了,也照样自这只鸟的翅上,拔下两根羽毛存于裘中。他面色阴沉得令人可怕,不时的错齿出声,那瘦如竹竿的躯体,更是不停地战瑟着,看来真像是一具由新坟内爬出的死尸,令人望之不寒而栗。
    此刻天色已大明了,漠地上浮起一片白白的雾,众人多在这白包水雾包裹中,更是显得清冷。每个人的肚子也感到极度的饥饿,可是所有吃的东西,全在马背上驮着,本来谁也没有注到,此刻突一想起来,俱都感到这是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晏星寒长长吁了一口气道:
    “看来,我们要饿毙在这沙漠之中了!唉!我们太傻了!”
    红衣上人仔细地看着地面上的人马足迹,忽然大叫了声:
    “有人!”
    各人都不禁用眼睛去看着他。裘海粟一只手指着地面,大声道:
    “你们看,这些马蹄印子,不是一条很明显的线索么?我们不妨按着这些蹄印一路找下去,不愁访不出一个下落来!”
    剑芒大师点头道:“好计!”
    莫老甲跺了一下脚道:“我们现在就找下去!”
    于是,一行人在平如水面的沙地上,随着清晰的马蹄足印,一路寻了下去。
    他们发现,这种推测是极为可靠的,因为自马蹄的足印上计算,为数不止一匹,很可能就是他们所要访觅的。
    最可喜的是,沙面如波,没有任何别的人兽足迹,因此映衬得这些足迹就更加清楚了。
    铜锤罗随在四人身后,走了一段之后,只觉得饥寒交迫,双足重逾千斤,他实在走不动了,瞻望前路,仍是黄沙无边,正感莫可奈何的当儿,忽见四人停下了步子,同时伏首皱眉。铜锤罗也低下头细细察看,才看出沙面上足迹显得很乱,似乎是牲口打转的蹄印;而且这些蹄印只限于眼前,再向前就没有了。
    各人互相对看了一眼,老尼皱眉道:“咦!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了?”
    晏星寒忽然摆了摆手,轻声道:“别说话!”
    他的手朝一边一个大沙丘指了一下,众人都怔了一下,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晏星寒细细地看着沙面,冷冷一笑,用手朝那沙丘指了一下,小声道:“敌人就在沙丘背后。”
    他这话方一说完,果然由沙丘背后传来了一声清晰的马啸之声。
    莫老甲不禁灰眉一展,只见他双袖倏地往下一合,呼的一声,他那枯瘦的躯体,竟如同箭头似地拔了起来。往下一落,如同一只极大的怪鸟,已落在了那大沙丘之巅。
    晏星寒等四人也不怠慢,各自施展出轻功绝技,人影穿插中,俱都扑上了沙丘。
    果然,他们看到三匹马,正自仰首扫着尾巴,另外还拴着一匹老骆驼。在沙丘的旁边,扎着一个羊皮帐篷,歪歪地支着,若非靠着这个大沙丘,遮着夜来的狂风,这个帐篷是不可能立起来的。
    帐篷里面的人,大概好梦方酣,并不知外面来了人,倒是那三匹马和骆驼突见生人,吓得唏聿聿地连声长嘶不已。莫老甲冷冷一笑道:
    “诸位请散四边,防其脱逃,待本教主给他们一个厉害!”
    晏星寒、老尼和红衣上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腾身而起,落在三个不同的方向,采取三面包围之势,把这羊皮帐篷围在正中!
    莫老甲怪笑一声,大声叱道:
    “帐篷中人,还不快快派出来,本教主看你们还想往哪里跑!”
    他口中这么说着,倏地身形向下一矮,猝出一双瘦掌,凌空向外一推!
    西天一怪莫老甲,确是武林中一个难见的魔头,所练掌力,多具奇功,他这种奇异的劈空掌力,一出手就发出一声疾啸。
    还没有令人看出他是怎么出的掌,只听见“砰”的一声大响,那本来不稳的羊皮帐篷,竟忽悠悠地飞上了半天,哗啦啦地落在数文以外。
    黄沙飞扬中,只听见两声怪叫,紧接着窜起了两条人影,向下一落,现出了一高一矮两个人来。
    二人都是头上缠着白布的老人,乍一看来,像是本地的缠回,但仔细看来,那就大大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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