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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马蹄-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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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回合里,自己已立于不败之地,因此认为对方的任何部署都将“无济于事”。
在瞬息的紧张之后,二人立刻就“处之泰然”了,悄悄无言地随着闻三巴来至前厅。
在铺有绛色藏毡的讲究饭厅内,备有一桌丰盛的午宴,桌边环坐着几个人,当二人随着闻三巴步入时,这几个人都礼貌地站了起来。
长毛陆渊笑着迎了过来,大声道:
“失敬!失敬!二位快请入座,兄弟向二位介绍两位老前辈。”
二人早已看到,桌前含笑站着两个白发皤然的老人,一男一女,至于他二人的长相,西风已不陌生,常明可是首次会见,不禁吓了一跳,他真有些怀疑这一男一女都是新近才由坟墓里钻出来的。
那个相貌清癯的老头儿嘻嘻一笑,对二人伸出了手。常明和西风礼貌地握了一下,愈发觉得对方瘦得怕人;而且皮肉冷得怕人。
陆渊忙介绍道:“这位就是人称南海一鸥的桂大侠,桂老前辈!”
二人一齐躬身为礼,连道:“失敬!失敬!”
由这干瘪老头儿的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所泛出的光芒,令二人不敢逼视。
陆渊又接着介绍那个形同僵尸疯婆似的老女人道:“这位是西藏一心岭太阳婆九子妹九老前辈!”
二人自然只好二次哈腰执后辈之礼。太阳婆桀桀一笑道:“请坐!请坐!主客来了,我们也好开席了!”
西风浅笑道:“后辈等来迟,有劳二位前辈及姑娘久候,实属罪不可恕。”
太阳婆已坐了下来,一面笑道:“不要客气!不要客气!”
二人这才落坐。桂春明含笑向二人道:
“二位来时,正逢老夫外出有事,未及见面。方才听陆渊说二位匆匆才来,又要离开,这是为什么呢?何妨多玩几天再走,陆渊也不是外人。”
西风忙含笑道:
“后辈实因尚有要事,不能在此久留,以后有机会再图向老前辈面请教益吧!”
长毛陆渊含笑道:
“二位老哥请落坐,不要客气,都是自己人,没有外人,坐!坐!”
西风和常明遂也不再客气,相继落坐,菜陆续地上来了。老实说,沙漠是个苦地方,再有钱的人也享受不到哪儿去,尤其是在吃食这一方面。可是眼前的一切,却不得不令二人大大感到惊讶了。
这一盘盘一钵钵香喷喷极为精美的菜肴,非但二人在西北沙漠甘凉道上未曾食过,就是当年远游中原时,也不曾吃过比这个更好的了。
这些色香味俱佳的菜,是被放在极为名贵的细瓷器皿之内,益发衬托出一种高贵的气质。二人都是绿林道上几经打过滚的人物了,可是桌面上有些菜,不要说吃,真是连名儿也叫不上来。
而陆渊这么一个土头土脑,论声望远不如二人,论功夫在整个沙漠里只能算是二流的角色,竟能有这种享受。尤其是仓促间准备已可立至,由此推想,他素日的享受是如何的奢侈浮华了。
当然,这种思维只是刹那之间,令二人感到妒恨不平。他们马上又想到,为什么陆渊昔日一再地对二人谦卑有礼,而却守定在这附近的地盘不再迁动,原来这儿竟是这么一个有油水的地方!二人于忌恨之余,内心也想好了,一旦事成之后,他们必定要在此地立庄扎寨重振旗鼓。二人几乎是一样的心思,可说是不谋而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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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酒过三巡,桂春明忽然呵呵笑道:“二位老弟,你们此行何去呢?”
西风咳了一声,吐出了一节鳝骨道:
“老前辈,我们是要去……去‘别失八里’,访一位世兄。”
桂春明点了点头,目光向桌上各人扫了一眼道:“很遗憾,要不然我们倒可同路了呢!”
西风肚内暗笑道:“你还当我不知你闹什么鬼呀!”
可是他仍然装着漠然无知的样子,故作惊讶道:“怎么,老前辈也要上路?”
“当然!”
南海一鸥微微一笑,用筷子指了各人一下道:
“我们都要走,有要紧的事;不过我们是去阿哈雅,和足下正好背道而驰。”
“来了!来了!正题儿来了!”西风肚子里这么说着,可是他依然装成奇怪的样子道:
“去……阿哈雅?你们都去?”
“大家都去!”这一次该轮着太阳婆说话了,她已经沉默了一会儿。
常明配合着西风表演道:“去阿哈雅做什么呢?”
桂春明一摆手道:“老弟!这是我们的秘密,恕不奉告。”
常明一抹脸,窘笑道:“哦,哦,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他和西风肚子里却很明白,这是他们故弄的文章,想暗借他们二人传话给晏星寒等,好令自己这边大举往阿哈雅集中,扑一个空,而他们却分两路一去哈密一去和阗,这真是好计。
“可是!老头子你们的心思白用了!”二人心中几乎都这么想着。
他们匆匆交换了一下目光,作了一个难以觉察的会心微笑,人总都是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有什么办法呢?
小伙计又上了一道名菜,是“荷叶粉蒸鸡”,这原是浙江的名菜,一层薄薄的荷叶被蒸得已经快烂了,用筷子一揭,现出酥酥的鸡肉,入口即烂,味道好极了。按说二人本可大快朵颐的,可是此刻他们偏偏没有这种心情,心中只是计算着如何应付眼前和未来。
这时,长毛陆渊微微笑道:
“二位老哥哥来时,我看未带行李,如此长行上路怕不大方便吧?”
说着接笑道:
“我已差人为二兄备好了一个简单的行囊,内有沙漠旅行必须用的几件东西,另外还为二兄烙了百十个干饼,可供路上充饥之用。”
二人频频点头称谢。这时桂春明又把话题转向阿哈雅之行上面,二人既知是假,愈发听不出兴趣,真恨不能立刻告别上路,可是又怕众人疑心,不得不假作言笑地应酬着。好容易一席饭毕,陆渊却又让二人至厅,待以香茗。二人耐着性子又坐了一会儿,这才婉言告辞。此时桂春明和太阳婆师徒俱已返室,只有陆洲和闻三巴在客厅里陪着。陆渊招呼着把二人来时的那骑老骆驼牵了出来,另备一马驮着行囊等物。西风含笑道:
“老弟,这太麻烦你了,真不好意思。”
陆渊哈哈笑道:
“自己人还说这个,好啦!兄弟不敢多耽误二位宝贵时间了,就请二位上路吧!”
常明环目道:
“二位老前辈和那位依姑娘,是否可请老弟请出一别,我二人这么走,不嫌太失礼了么?”
陆渊笑道:
“常老哥你不要客气了,你还是不大清楚他们,这些俗套就免了吧!等会儿兄弟代为转告一声也就是了!”
西风真不愿再见他们,生恐一谈又是没完,当时连声附和地点头道:
“对!对!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老弟,咱们后会有期,有机会再见吧!”
陆渊抱拳笑道:
“二位老哥赏脸,赏脸,以后有时间,还请多来玩玩!”
二人走出了大门,陆渊亲自扶二人上了骆驼。闻三巴笑嘻嘻地赶上道:
“二位不要忘了,七日之后想着把头上布打开,伤口也该好了,不要一直捂着!”
西风连连点头道:“谢谢,谢谢,忘不了!”
跟着老骆驼开步走了。陆渊和闻三巴一直送了半里路,直到二人走远了,才回过身来。陆渊嘻嘻一笑道:
“三巴,你这小子真缺德,你都给上了些什么药呀?”
闻三巴笑着一缩脖子道:
“哪是什么药呀!我砸了两块石灰给糊上了,这两个老小子不给烧坏了才怪呢!”
说着笑得前仰后伏,陆渊不禁大笑起来。他们笑着往回走,却见依梨花站在门口眨着眸子道:
“什么事这么好笑呀?他们走了没有?”
陆渊揉着眼笑个不住。闻三巴向依梨华说道:“走了,已走远了!”
依梨华微笑道:“你们笑什么?说出来让我也笑笑呀!”
闻三巴吱唔着笑道:
“没什么,姑娘你就别问啦,我只是和他们开了个玩笑而已!”
依梨华还想再问,却见一名弟兄自内中跑出道:
“陆大哥,依姑娘!桂老前辈叫你们进去,有话要说呢!”
三人忙匆匆转身入内,一进厅就见桂春明和太阳婆面带微笑地坐在厅内,桂春明笑问:“走了么?”
陆渊点头道:
“已经走远了,老前辈这条计,把他们两个哄苦了,只是弟子不大明白……”他皱了一下眉问:
“我们现在到底该如何呢?”
桂春明呵呵一笑,抚掌道:
“陆老弟,现在请差几个得力弟兄,四处宣布消息,就说我们已起程往和阗去了,另外再散些消息,说依姑娘单身往南边去了!”
陆渊一边点头,一边皱眉道:“这……什么意思呢?”
老头子摸了一下胡子道:“意思大了!”
依梨华睁着大眼睛道:“老前辈,我……我真的要去么?”
桂春明呵呵一笑,晃了一下头道:“傻孩子,为什么不去呢?”
大家都一怔。长毛陆渊直着眼道:“叫依姑娘一个人去?”
南海一鸥目光在各人脸上扫了一下,引颈向室外问:“这里没有闲人吧?”
陆渊站起来,走出去看了看,回头说:“没有!”
桂春明黯然一笑道:“不是她一个人,而是我们大伙都去,一起赶向哈密!”
太阳婆也给弄糊涂了,桀桀一笑道:“老哥,这是为什么啊?”
南海一鸥呵呵一笑,站起来走了一转,回过头来,正色道:“姥姥!你还不明白么?”
太阳婆愣愣地摇了一下头。桂春明冷笑道:“敌人实力实在是很强大,姥姥!”
他目光转向太阳婆道:
“如果我们不用这种方法分散他们,在遭遇战后,我们必定会败,而且会败得一塌糊涂!”
太阳婆先是皱了一下眉,随后也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说:
“那个莫老甲很讨厌,老尼姑也……唉!没有一个不是棘手的人物!”
桂春明沉声道:
“的确没有一个不是棘手的,其中尤以那个老魔头最是厉害,哼!”他目光闪闪地在各人面上一瞥,微微冷笑道:
“老夫和这个老魔头有些宿仇,我很清楚,他这次来,完全是为着我来的。”
太阳婆淡淡一笑道:
“老大哥,你不要忘了,现在我也跟他结下大仇了,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桂春明呵呵一笑:
“那我如今倒有了一个帮手了。不过,姥姥,现在还不是我们会他的时候!”
旁边几个人根本弄不清二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其实就连太阳婆也有些糊涂,她桀桀一笑道:
“老大哥,快把你的计划向大家公布一下吧,你看这孩子都急坏了!”
说着目光向依梨华瞟了一眼。依梨华红着脸讷讷道:“真的,我一点也不明白!”
桂春明哈哈一笑道:
“好,我这就告诉你们!”他说。
“我们马上整理行囊,由陆老弟前导去哈密,为什么这么做呢?”他顿了顿,又道:
“敌人既知我们主力移向和阗,势必分两路追袭,一路去哈密,一路至和阗!”
大家点了点头。桂春明冷笑了一声道:
“莫老甲和谭啸及依姑娘并无仇恨,因此,他必不会去哈密,势必要赶向和阗,找我和九姥拚命……结果他将在大沙漠之中吃尽苦头而一无所获,最后陷于泥淖之中,没有水,没有吃的,甚至没有一个人……”
长毛陆渊惊心地点头道:
“老前辈,你说得不错,此地去和阗,这长途沙漠太苦了;而且每多旋风狼群,商旅若非大群结队,有充足的粮食,是不能轻易上路的。”
桂春明冷冷一笑,伸手虚按了一下道:“你先不要说,我还没讲完呢!”
他淡淡笑了一下,咳了一声道:
“莫老甲在沙漠道上吃尽了苦头,等他到和阗之后才知上了当,这时有两个可能!”
“第一!”他竖起一个指头道:
“他愤怒地再折回来,嘻!那么他势必将再饱受长途沙漠之苦,而我们可在他疲乏的归途上截击消灭他!”
他眸子里散出炯炯神光道:
“第二!”他竖起两个指头道:
“这老儿在饱受长途之苦后,发现上当,可能知难而退,直接由和阗绕道青海,返回他的老家……”
他脸上带着很自信的微笑道:
“他很可能这么做,因为对我们仍扑朔迷离,他并不相信回来可以找到我们……同时我也希望他如此,因为我们犯不着与他拼!”
太阳婆嘎然一声长笑,鼓掌道:“妙呀!好计!老哥,你真是诸葛亮!”
依梨华也娇声笑道:“老前辈心好毒啊!”
桂春明赫然一笑,看着她道:
“姑娘,这能算心毒?对付这种人,这么做还算心毒?这个恶魔这么对他算太客气了!”
长毛陆渊乐得直搓手道:
“老爷子真是有一手。别的我不知道,反正这一趟路,老魔头是头一回走,我看没有几十天,他到不了和阗,弄不好,他那把老骨头,就许扔在半路上,也用不着老前辈再动手治他了。”
桂春明呵呵一笑,突地收敛笑容道:
“你不要轻看了这老儿,他可是一个极厉害的人物,不过……”
他沉着脸道:
“再厉害的人,如果遭遇到沙漠这个敌人,哼!他都无能为力,一筹莫展,最后一定失败!”
依梨华紧紧地互握着手,笑眯眯地道:“还有晏星寒他们,我们又怎么对付呢?”
南海一鸥白眉微蹙道:
“据我猜想,他三人会毫不犹豫地直奔哈密;而且可能在半途设伏,目的是先拿住你!”
说着伸手指了依梨华一下,依梨华扪心奇道:“我?”
“是你!”桂春明微微笑道:
“他们由西风和常明口中得到了消息;而且知道你是单身一人,他们绝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太阳婆这时插口道:“这完全是心战,妙!”
桂春明小眼笑得眯成了两道缝,由眼角的鱼尾纹上揣测,此老是一个极为狡黠而惯用心机的人,他一只手摸了一下那几根短胡子道:
“可是,他们仍是要吃亏的;而且这一次,我们会消灭他们,为我那可怜的徒儿和依姑娘报仇。”
太阳婆眨了一下深邃的眸子道:
“老大哥,这三个老儿联手,也是非同小可呢!我们还不一定准能胜呢!”
桂春明一摆手道:
“姥姥,你完全想错了,依我看,他三人并不会全部都留在中途设伏。”
“为什么?”太阳婆问。
桂春明呷了一口茶道:
“很简单,他们的主力,要先至哈密去对付小徒谭啸,他们会由西风、常明日中得到这个假消息,因此我猜……”
各人全凝神静气地听着,这老头儿老练的智谋,确令他们钦佩。只听他徐徐地说:
“我猜他三人之中,会留下一人在半途设伏,另外西风和常明二人之中,也可能留下一人,其他的全部会直奔哈密。”
太阳婆“啪”地一声鼓掌道:“对,这是很合情理的猜测。”
桂春明点头笑道:
“那么,我们就可易如反掌地各个击破了,敌人实力虽强,可是如此分成三拨,就不堪一击了。”
长毛陆渊一只手摸头道:“老前辈智谋实在令人佩服,不过……”
他讷讷地道:
“我们这么些人一上路,只怕他们半路设伏的人就不敢出来了。”
桂春明似乎对这些早已考虑过了,他点头道:
“你说得不错,可是他们不会发现我们的。”
他笑得更得意了,接下去说:
“他们只会发现依梨华一个人,而我们却在依梨华左右,他们不动我们也不动,他们只要一动,就会发现上当了,那时这个冒失的人,将要付出他的生命。”
长毛陆渊双手抱拳笑道:
“拜服之至,老前辈真是活神仙,现在我们就上路吧!”
桂春明冷冷一笑道:
“但也不要把这几个人,看得太傻了,我们还要有一番做作。”
大家又糊涂了。桂春明嘻嘻一笑,抖了一下袖子道:
“老夫这身打扮是很容易装扮的。”又指着太阳婆道:
“九姥的样子怪一点,可是化装一下也并不难,至于老弟你们,就更容易打扮了。”
陆渊一怔道:“这是干什么?”
桂春明起来踱了几步,站住脚之后道:
“老弟,这事你快做,扮好之后,嘱他们上路,装着去和阗,当然,只要走出几十里以外,就可脱下衣服再回来。如此一来,这消息传到了他们耳中,他们才确实相信;否则,可能他们还会有些怀疑。”
太阳婆怪笑了一声道:
“这一招更妙!陆渊,等会儿我找一套衣服出来,给扮我的那个人换上,要扮就要像,否则露了马脚可是不大好。”
陆渊笑道:
“老前辈放心,这个容易,我手下有个叫灯草人的兄弟,他一身排骨,要是扮起来准像你老。”
说完之后见桂春明和依梨华都含着笑,他才猛地忆起语中有病,不由脸一红。太阳婆皱了一下眉,装着没有注意的样子。陆渊忙混过去道:
“别的都好装,只是你姥的头发……”
闻三巴含笑在一边插口道:
“这个容易,剪两匹马的尾巴一染不就行了。”大家都笑了,桂春明点头道:
“这办法很好,好啦,老弟,你快张罗着去办吧,我们拾掇拾掇,到晚上也要上路了。”
陆渊站起来道:“我这就去,放心,绝误不了事。”
闻三巴跟着他一块走了出去。依梨华关照道:“陆大哥要小心呢!不要走露了风声。”
陆渊回头龇牙笑道:
“姑娘你请放心吧,这点事要办不好,我长毛陆渊算是白活了!”
说着和链子锤闻三巴出去了。桂春明长长叹息了一声,目视着太阳婆笑了笑道:
“一切都进行得很好,这就要看最后一步棋了。老实说,少了莫老甲,那三个老儿,我们倒可以放开手去跟他们周旋一下了。”
太阳婆冷冷一笑道:
“别人不说,我只问问剑芒那个秃尼,看看她还有脸见我没有!”
桂春明怔了一下道:“怎么,你们过去认识?”
“岂止是认识!”太阳婆不屑地说。
“昔日我们还有相当的交情呢,不过现在一切也都不必再谈了!”
依梨华静静坐在一边,她本是一个看得很开,而又极力追求现实的人,一些不如意的事,当过去之后,她很少会再去回想它,她认为那是很不值得的事情。可是这并不是说她忘记了,相反,那些血腥凄惨的往事,每一件都深深地印在她的心上,当她认为有必要回忆的时候,那将是清晰如绘,历历在目。
此刻,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可怕的暴风雨之夜……
火苗、浓烟,人声鼎沸……父亲的尸身,血和肠子……晏星寒等四人持刃夜杀的狰狞面孔……
她的泪再也忍不住,扑籁籁地淌个不住,回身趴在椅背上,抽搐着痛哭了起来。二老被她这种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太阳婆由位上一跃而起道:“孩子,你怎么啦?”
“西里加……拔荡死得好惨……啊,我可怜的拔荡……西里加!”
太阳婆看着桂春明苦笑道:“这孩子!唉!”
她说着走了过去,轻轻搂着她,还没说一句话,依梨华已投入她的怀中,呜呜咽咽地大哭了起来。
“哦,可怜的拔荡……可怜的玛沙,西里加,他们死得好惨哦!”
姑娘这一哭,直似一树带雨梨花,而她那幽咽清脆的哭声,更是令人听着有一种凄惨的感觉,连二老也为之深深地感动了。
南海一鸥锁着眉头,来回地在室内走着,面色极为阴沉。太阳婆伸出一只手在抹着眼泪,她为徒弟这种断肠的声音打动了。
“姑娘,你不要伤心了,西里加定要为你报仇……还有你桂伯伯,他也会为你出气的……”
桂春明苦笑着点了点头道:
“姑娘你放心,现在的问题已经不全是你和谭啸与他们之间的事了!”
他用力地扭着手上的骨节,格格有声地说:
“我和你师父,与他们之间也都已成了不了之局,眼前我们大家都要碰头了,这笔账马上就可算一算了!”
他咬着牙说:“我希望谭啸这时候能来,因为这孩子……”
说到此,他的老泪禁不住淌了下来,因为那实在是人间悲剧,任何人在想到那个可怜少年的身世时,也会为之泫然泪下,并不仅仅是桂春明。
依梨华正哭得伤心,忽然仰起了头,停住了哭声,因为她耳中听到了谭啸两个字,这名字使她立刻止住了哭声。她断断续续地问:“老前辈,他……到底在哪儿呢?”
两个老人都注意到了,注意到她的这种一往情深。桂春明不禁有一种说不出的黯然感觉,这种感觉在初生的一刹那,似乎已经预料到日后的一段不可避免的纠缠,而这种纠缠,却是由于当初自己的多事和疏忽。
晏小真亭亭玉立的影子,在这个老人的脑海里,很快地掠了过去,不可否认,那也是一个楚楚动人的影子,他立刻忆起那位可怜的姑娘临去时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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