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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云无常-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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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就是身子就是一挺,却早被无双用右手按住胸膛,运劲将其心脉护住。
待那红烟也钻入他体内时,张入云只觉一阵清凉,刚才那云雾钻入体内的疼痛已被一股暖流代替。跟着那气流立时就在张入云的体内走遍全身,向着被东方文宇抓伤处聚笼,只片刻功夫,就将一缕绿气逼出,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却不四散,只径自凝在空中,煞是诡异。
待那绿气终于被逼尽时,无双忙将护住张入云胸口右手丢开,运力向那空中的绿气凝空一抓,竟立时将那绿气收成一粒绿珠,随着玉手一挥,就将那珠子拂出五六丈,砸在地上,竟变成了一淌绿水,跟着就是一股中人欲呕的臭味飘出。
张入云只觉无双护住自己心脉的右手,只一离开,自己全身就已燥热难当,竟一刻也不能忍受。无双见了,忙将右手又按了下去。此时张入云体内毒已拨尽,却不见无双将那口中所吐烟雾有所减弱,反更盛了一些,那本已流至张入云腹际的真气,不但没有收回,反倒继续往他的足下沉了下去……
顿饭功夫过去之后,张入云虽有无双在灵台和胸口用真气护持,但渐渐也不能支持,全身上下渐渐变地越来越热,好似用炭火在烘烤自己一样,只是他身体强健,又是多年苦功吃下来,虽然难已支持,却仍在忍受。反观无双,脸上神色,反倒是越来越凝重,渐渐呼吸沉重,额头上也有了汗水,张入云见双儿此时辛苦,反倒不再将自己身上伤痛放在心上,只担心起对方来。
傅丹青看着这二人此时举动似已不像是在疗伤,他修行多年,虽仍是未得剑术,但此刻渐触门径,看到这二人影像,已渐渐明白了其中道理。就在这时,只听无双一声闷哼,已是将口内的烟雾收了回去,再看这时的张入云,已是汗水布满全身,人也瘦了不少。
无双见张入云此时人已呼吸变地深沉起来,知道已经大功告成,心里不禁一阵喜悦,开口说道:“好了,你已服了小还丹,此时药力已经发作,你先睡一会儿,等醒来之后就会觉得好很多,只是你此次受伤太重,三个月之内不能挪动身体,切记,切记。”
张入云此时身上已是懒洋洋地,又见她要自己睡去,反急道:“不要,我知道我睡着以后,你就会走!”无双听了这话,也是一阵心碎,只得强忍着心痛说道:“阿云,你长大了,又这么本事,终有一日会找到一个喜欢你,而你又喜欢她的女孩成婚的。”张入云却道:“不要,这世只有妈妈和你对我好,我不要,也不愿找别的女子做我的妻子。”双儿听了哭道:“不,我对你不好,我好难过,当初我要是告诉你的混天凌的用处,你也不至被他打伤。”张入云此时已是昏昏欲睡,却反安慰她道:“没关系,我现在身子很好,已经感觉不到痛了,精神也觉得好多了。”双儿急道:“你不知道,你中地是我武当派的幽冥神爪,这门功夫对人体伤害极大,若今日没有我在身旁,你必要被废了武功。”想到这里,又哭道:“我真后悔,当日没有多教你几式,我本以为你资质不好,多教了你反而等于害了你,谁知今日见了你的功夫,竟大出我意料之外,若我当日就能看出你的毅力,你今日无论如何也不会受这么多的伤。”说完话,双手紧握,银牙紧咬,竟将嘴唇咬出血来。
张入云此时,已是神智不清,没听清她后半句说地话,只轻声道:“也没什么,我从没将武艺放在心上,废了就废了。我反倒很感激今番受伤,不然你也不会到我身边,和我说这么多话。”说着再也没忍住,渐渐昏睡了过去,只是手中还紧紧握着双儿的衣裙,怕她离去自己不得知道。
皇甫无双见张入云终于睡去,却还不忘抓住自己衣角,心里着实难过。她性子本极温和,今日却忍不住动了大怒。寒眸闪处,即已剑指高台上的天池上人。天池上人见她正看着自己,不由个激令,心神一晃。耳中只听得她一声娇叱道:“吴劲松,你给我出来。”天池上人见她竟在天下英雄真呼自己真姓名,显是已恼怒到了极点,又想着她手握武当双龙敕令,捅有派内生杀大权,不禁心头猛颤,一时再也克制不住,膝下一软,已跪了下来,口中哀道:“弟子在,紧听长老训令。”
皇甫无双喝道:“吴劲松,你可知罪。”天池上人已俯身拜道:“回护法长老,弟子已知罪,弟子不该违背师门禁令,私自开启藏经阁内禁书,学会本门毒辣武艺,更不该擅自传与弟子的劣徒,而至劣徒私向授于他的兄弟。如今至使这位金燕门弟子重伤,数罪并罚之下,弟子实是罪该万死。”
皇甫无双见他供认不讳,竟一点也不抵赖,一时反倒不好制罪于他,只得长叹一声道:“吴劲松,我不是你本门师长,若是罚你重罪,终是有些下不了情面。如今我只罚你终其一身看守本门藏经阁,并着你看守你的弟子,终他一身不得使有你传授的邪门功夫。若是日后被我知晓,你或他还在使用这邪法害人,我纵在千里之外,也必用飞剑取尔等的首级。”说完又对傅丹青道:“傅掌门,令门下东方文宇不是我武当派的弟子,非我所能辖制,但贵我二派,数百年来,同气联息,实不愿为了此事伤了我两派的和气,希望傅掌门能于此事,严加管束于他,不要外传于江湖之上,祸害武林,若能如此,我武当派足感大情。”傅丹青听了,忙俯首道:“紧遵师叔祖训令,弟子一定严加管束。”
无双知道,她终不能杀了东方家兄弟为张入云出气,此时见双方长辈俱已俯首,也稍泄心头一口冤气。低头见张入云睡的已甚是安详,心里又是一阵安慰,只是自己终不能一直抱着他坐在这许多人面前,即是终要分手,还不如干脆一些的好。
思忖间只得伸手将张入云抱起,行至黄雷扬的身前,将张入云递到其手中说道:“令师弟今番受伤极重,虽已服了灵丹,但他骨格和肺腹均受了损伤,百日之内,还请尊驾能好生照料,莫要挪动他一点儿。他若是醒了,也紧请告之其千万不要运功疗伤。切记,切记。”黄雷扬见她的身份特殊,辈份更是奇高,自己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回答,只接过了张入云后,一时语结,不知说些什么。
皇甫无双却是只看了张入云一眼后,怕自己又因过悲而流露于色,一狠心扭头即走。此时她心里想着:“今日已和武当及峨嵋翻了脸,自己日后即要回归海外神山,再无暇回来,此时若不稍显本事,终是难以服众。”
想到这里便再不犹豫,玉手伸处便捏了一个剑诀,接着足下一顿,只见一团银光,旋即将周身上下笼起,口中喝了一声:“疾。”便见又是一道毫光从她身后闪出,瞬时便是白光万丈,人眼见了,竟不能逼视,众人眯着眼睛看过去,只见那白光生处,竟是一片只筷子长短,形似柳叶的东西。在空中悠悠地围着无双环绕了一圈,便又隐入双儿的胸膛内,只在那东西进入双儿体内的一刹那,便见她周身上下白光旋即暴涨,几成了一个光人。众人见了,只得用双手捂住眼睛,待光茫过后,睁开双眼,却见无双人已起在空中,正飘在高台前方。又胆大者,竟忍不住大叫道:“剑、剑仙,这女子竟是剑仙!!!”
却见此时无双身在空中对着傅丹青朗声说道:“傅掌门,金燕门下弟子张入云是我昔日小友,他母亲昔年曾有恩于我,是以我才授了他一点武功,只没想到他今日会与贵派弟子斗至重伤,他此时年轻气盛,难免说了些无知的话,望傅掌门能看我的薄面,不要加罪于他。”
此时的傅丹青已率了众门人跪了下来,广场中哗啦啦七八百人跪了一地,竟无一人站着。只听峨嵋掌门答道:“紧遵师叔祖法旨,弟子一定恪守于心,不令门下与这位小兄弟为难。”无双口中谢道:“如此甚好,还请劳烦傅掌门了。”
说完周身白光一暴,人已蹿止高空,略作犹豫,好似是在认清方向。跟着便是身影一折,在空中划了个大大地“之”字。接着便如流星飞坠一般,往西方落去,其势竟比先前那两点金光,还要快捷地多。
在场众人从未见过真的剑仙降临人世,今见了此番奇境,竟一时都跪在地上忘了起来,只久久地看着白光隐没的西方,无有一人言语。
第十一回 灵台磨心智 月影奈何天 (二)
却说待无双走后,在场的所有弟子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一时身处梦中的感觉,万没料到今日竟然有幸得遇真正的剑仙,适才张入云与东方文宇的比试虽然精彩,但此刻大伙的心里都已算不得什么了,众男弟子,都只在留恋适才无双如仙子下凡,傲视寰宇的风采。
可一干峨嵋派的长在感叹之余,却完全不做此想,今日峨嵋派有数的大弟子,东方文宇这一败可是把他峨嵋派几百年来的威风给扫的干干净净,虽说适才无双已说了张入云得过自己的传授,但在场上的凡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东方文宇比张入云只高不低,却仍是被张入云打了血染黄沙,并还将这峨嵋佳弟子逼的使用武当派的邪门功夫。博丹青原本对东方文宇满怀希望,实指望他今后能够光耀峨嵋出份大力,可今日一战实叫他失望透顶。
虽说口中答应无双今后绝不为难张入云,但到底面子难看,若要自己此刻还要能做到和颜悦色,实在是不能够,只得口中稍慰已受伤的张入云和东方文宇,又匆匆给几乎被人给遗忘的今日武比大会的获胜者发完奖品后,便旋即脸有愠色地宣布散会。
此时场内最尴尬的就是黄雷扬三人,他三人此行,被是委了师门重任地,李志远在送四人出门时千叮咛万嘱咐,此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可在今日,自己这个小师弟,若是在常理来说,是为自己金燕门争得了大大地脸面,可依人情的话,这个闯祸的祖宗,却在一日之内,将师门两座大靠山,都给得罪了个干净,万柳山庄的人见自己举荐的金燕门,今日竟给自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个个脸色阴沉,虽为直接出口教训,却早已让黄雷扬吓了个一身冷汗,想到日后怎么回归师门,黄雷扬更是脸泛苦色,实不敢再往下想。
三人待回得住所后,只得将张入云妥善安置,而他倒好,睡在那里,好似一切与已无关,黄雷扬看了,连发火的力气都是没有了,只剩下满腹焦虑。
竖日,三人都没敢外出,只恨这大会还有三日才能举办完毕,自己一行人,还要在这里多受三四天的罪。反倒是峨嵋派的长老汪剑秋来看了张入云一次,等他略微查看了张入云之后,脸上阴晴不定,李连生人较耿直,见他脸有疑虑,便出口相询。
汪剑秋想了多时,方捋了捋自己的长须道:“观令师弟的伤势似是极重,如照常理,此刻绝不能这样安然而卧,看来令师弟服下的那粒小还丹,实是非同小可的灵药,我只奇怪的是,此时令师弟伤势还似不只一处,确且地说,是一身筋骨全被伤及,且都在恢复之中,说起来,这反倒是这孩子的福气。他现在已是成年,却还有被再造筋骨的机会,实是亘古未有的事情。只是如此一来,他这几个月之中,全身上下却是脆弱到极点,若是在这几个月之内将其筋骨长好,不但对自己无益,轻者残废,重则落下极重的内伤,一世受苦。你几位是他师兄,这几个月之内,实在是要处处留心将他照顾好,不然的话,定要误了他这一辈子,切记,切记。”
黄雷扬见他说的话,竟和无双临走说的一样,知道不假,只是看着这小师弟却仍是在安然的睡着,不觉心中有气,浑不知身旁的众人都因他而忍受着那么多的麻烦。
三人好不容易在山上又挨了三日,待第四日一早,便要下山,众人到了峨嵋掌门行礼时,博丹青却也不曾多言,反倒问了问张入云的伤势,黄雷扬自称无妨,他这一说,本是想将此事,大事化小,却不知如此一说,反增了博丹青和刘乘风几人的怒火。
原来东方文宇被众人抬回之后,一身的伤势虽然并不甚重,但其精神意志,却是受了重创,人醒之后,便是满口乱语,本来俊雅风流的佳弟子,此刻却是变作了疯子一般,每每口中还提到叶秋儿的名字,并许多痴话,若得众多同门全来耻笑,实和平日里那个天之骄子完全二样,博丹青见自己平日下了莫大心力培育,倍受期许弟子,如今竟变成这个样子,教他如何不伤心,又听得黄雷扬说张入云的伤势竟无大碍,让他如何不怒!
幸得一旁的汪剑秋听三人次日就要下山,反倒询问黄雷扬等,如何将张入云护送下山,三人这才想起自己若要下山还需一番功夫,再带一个不能有一丝震动的张入云,却是如此能够?还好汪剑秋,及时提醒,思来想去,却是无有个着落,汪剑秋本想劝其将张入云留下养伤,可见掌门师兄此时脸色,就知即使留下,却也不是安生的所在,长一辈的长老自不会留难于他,但年轻一辈的弟子却是难说,照此看来,早一日离开,反倒是件好事。想定之后,便告知黄雷扬,明日晨间离开时,自己会派两位峨嵋轻功高绝的弟子相送。黄雷扬等见汪剑秋如此热心,自是感激不尽。
到了第二日,果然汪剑秋同两个峨嵋年青弟子前来相送,那两弟子个头均矮,一双眸子却都是亮的怕人,虽是干枯瘦小,但行动间,却是迅如鸟兽,二人抬着一副担架并一个大活人,却在那出奇陡峭的石级上健步如飞,又没有一丝摇晃。一路上也未同黄雷扬三人说话,只一味下山,只一会儿,就把三人甩得老后,待三人近午时才到山下的时候,却见二人早已在山下等候,并已从酒泉县内,雇了两个极健壮的挑夫,并备下了午间的饭食。
二人见三人已下得山来,却未和众人在一起用午饭,反是起身请辞,行前只对三人一躬手,却行至张入云担架旁弯腰行了一礼,复又对挑夫重重的叮嘱了一番,才将手中的担架扔了,回山去了。
那两个峨嵋弟子走后,三人将张入云又小心翼翼地放在二位挑夫的担架上,这二挑夫虽是普通山野村夫,但也长年吃这行饭,俱是身强体壮,又有一身的长力,那峨嵋弟子挑选的又是其中健者,行前又给了重赏,虽是长途抬着张入云,又是山路难行,但一路上却是未出一点差错,反倒把刚从山上下来的三位金燕门弟子,累得够呛。
待到了客栈,在店中安置了之后,黄雷扬见这二挑夫实是一路上辛苦,虽是之前,二人已收了工钱,但他金燕门有的是钱,又取了一些散碎银子赏了,二人自是欢喜不尽地去了。
及夜,三人用过晚饭之后,仍是分作两个房间安歇,此时已是张入云受伤后的第五日了,但他仍是在睡,并未醒转,好在他此刻竟是脸色红润,并不见因几日未有进食,而神色有所颓萎。当夜,李连生自是一个独睡无话,但隔壁房间的大师兄和五师兄却是偶有争执,只是二人说话时极轻,手里动作却大,常常将屋中桌椅拍的山响,把个李连生几次吵醒。
第二日,李连生早早就已起了身,黄、苗二人却是过了不少时间还不曾起床,李连生因早起无事,只向店家交待,若是房中另一位客人醒转便速速告之邻房的两人,自已却是去寻找张入云日前所说的,美味小吃去了。到得后来,黄、苗二人同时起身,才一刚出房间,便唤店家要酒喝,店中掌柜见这二人酒瘾这么大,竟是一起床,便要饮酒,虽是啧啧称奇,但他开店的,害怕人多花钱嘛!
待李连生吃饱了肚子回来,却见自己二位师兄正在饮酒,并手里挥舞唤他过来,并说有事相商,待近前听了二位师兄说了一番原委,李连生不由地眉头一皱。
原来前夜二人在屋里交谈多时,黄雷扬只一开始时埋怨张入云为自己金燕门惹下这么大的麻烦,自己此行本是欲为日后门内掌门一事而来,此时看来,情形却是大为不妙,不由地他不说了一肚子冤气话。
可偏巧苗人玉听了,他却是心里另有算计,此番前来,他本是为了能在江湖上扬威立万,可此行却并不顺利,一路上他受了不少闲气,一是在红叶僧处,受了香丘的嘲弄,可后来香丘见了张入云,态度却是大变;二是自己明明是门中年轻弟子第一高手,可此番前来,却比自己六师弟还要不如,一柄青钢剑佩在身上,简直就是在嘲笑自己的无能,至于张入云,当日见了他的一生功夫,简直就是自己做梦也没有想到过的。
他生来荣华富贵,享受惯了,平日里做事都是顺风顺水,要什么有什么,对于女儿家,他更是一腔的自信,可没想到,才出了家门口,不过一个月,却碰上这么多碰壁不如意的事,心里又想到自己两个师弟都是身藏绝艺,日后自己在门内岂不是要被这二人比了下去,李连生在柳林咀分舵,还好些,可张入云却是近在咫尺,年纪又轻,平日里虽看着人有些呆气,但当日于东方文宇一战,不提一身惊人的功夫,就只他那一副比斗时的霸气,自己看了就要为之心折,如此一来,决意要甩开张入云这个门内强敌。便一力在黄雷扬面前,指责张入云此一行的不是,到后又提及,他藏艺这么多年,怕是什么奸细,又对黄雷扬说起,当日刘乘风曾说过,张入云有可能是什么天鹞子的弟子,这天鹞子是谁还当先回本门向李志禀报,至于张入云此时,却是绝不能带回门内。不想他这一番言语,却让张入云受了一场磨难。
黄雷扬本也是对张入云大发脾气,但他人心并不算坏,若要他做出此刻弃张入云于重伤之下而去之举,自己这个大师兄却是下不来这情面的,但无奈苗人玉从旁一力挑拨,及到后来,又说此行多番不利,张入云此事又是若了这么大的麻烦,何况现下又是敌我不分,还是暂不带回为好,至于黄雷扬所担心地张入云重伤无人照料一事,可以在当地租一处房子,再找个可靠的人及时照料,等回禀了师父,到时再回来接他也不迟。
黄雷扬虽觉不妥,但他想着自己多年来的辛苦,如今掌门事许会旁落,也就顾不得了,何况苗人玉,还在言语中提及,此行回去,二人一定共同时退,自己日后一定力保大师兄坐上门主的宝座,一时利令至昏,也就没想那么多。
李连生听了二人如此说话,自然是没有同意,但无奈二位师兄是长,又已是拿定了主意,自己也不得违背,只是自己说到要留下照料张入云,却早被苗人玉从一旁力阻,言语中提及本门与峨嵋及万柳山庄的利害关系,又谈及若如此,许会拖累到四师兄张凤书,张凤书与李连生本是姑表兄弟,一说起这层厉害来,李连生也一时为之语结。
到得最后,三人终于商定,等张入云醒来之后,便晓以厉害,劝其在此地养伤,然后再租了房屋,找好佣人,三人便行上路。
众人又在这店内住了一日,等到了第六日凌晨,张入云才醒传过来,醒时见李连生面有难色,便问了起来。李连生人较实在,知瞒不过,就说了出来,本还以为张入云会脸色会很难看,却未曾想他倒是一脸的洒脱,一点也不以为意。
到了第二日,众人见了张入云已醒转,因此时张入云已知晓,也省了一番力气,但各自外出,找人的找人,租房子的租房子,末了李连生,还提来了日前,张入云曾在那民巷之中用过的鲜肉馄饨,张入云睡了几日,腹内早已空空,此时有如此美味,自是吃起来份外香甜,只是自己已不能行动,身上用不得一点力,不竟吃饭,甚或大小便出恭,都要请人代劳。一时很是尴尬。
可待他吃完饭后,李连生竟催店家,烧了热汤,取了澡盆,说连日张入云昏睡,身上已脏的不像样子,此三人一去,怕要过了年才能回来,虽是雇了人,但到底不是自家兄弟,不能尽心,要给张入云洗一个澡,张入云一时竟是感激的说不出话来。待到李连生要给自己脱衣洗浴的时候,张入云却是尴尬不已,谁知反被李连生嘲笑道:“师弟,我看你这就是有点想不通了,天下间不论男女尊卑,生来都是赤条条地,未带一物,大家心怀淌荡,何来尴尬,你只为想的太多,才会这样,要知道,自己心存芥蒂,才会误以为他人心也如你心。”
张入云未曾料到自己这个看似稚拙的六师兄,竟能说出一番近似佛理的话来,不由一时震惊。果不怪那红叶禅师竟然会将李连生认作自己的弟子,他自出世起,便恪已自律,虽说如此行为,使自己行为不失检点,但和李连生这样心内不存一物相比,到底落了下乘,此时听了他这番话,竟然一时想得有些痴了,一时将平日里的自己行为想了过来,可是有多少看似君子大方之举,背后也不尽存了不少妄念呢!念及此,不由地有些自愧起来。
第十一回 灵台磨心智 月影奈何天 (三)
待李连生将张入云的衣屣脱地只剩那件混天绫时,李连生见了这红绫时,竟好似这件物事非同一般,恭恭敬敬地将那红绫收了,垫好放在一边,张入云见他对这红绫竟如此小心翼翼,一时自己先前提着的一颗心也稍稍放下。只是他忽然想起日后,这红绫难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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