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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云无常-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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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入云倒没留意到对方脸上变幻,只为一路上都留意这离了水的琼瑶树是否会枯死,一待到了沈绮霞面前即笑道:“师姐说的是,正是有些事耽搁了。只是先请师姐将这果树寻水潭移植,其间事体过会再说!就不知师姐伤口恢复的如何,已能随意行动了吗?”
沈绮霞不比张入云,见果树上仍挂了水珠只是水底宝物,忙上前接过将琼瑶树于静池内向阳的一处水面移植了。张入云见她事事做的妥当,直比自己强的百倍,又见玉树上硕果累累,笑道:“这琼瑶果已是熟透了的,师姐又为避谷不动人间烟火,就便尝几个也好!”
沈绮霞闻言笑道:“你也太把这仙草灵根瞧的小了,这琼瑶果此时虽已成熟,但今日离十五满月还有三日,至时等这玉树受了月华才刚有灵异,早三日取用到底有些浪费!合炼丹药的话也受了三分功效!”
一旁少年人不以为然道:“管它什么灵果,小弟跑了这一遭只是为了吃它解渴填饥用的,若是在海外无人取用还不照样下了鸟兽肚腹,到时也没有什么少一份灵效之说了。且莫管这些,沈师姐还是先吃两个补些元气,至于合炼丹药,这一树琼瑶果少说还有二十枚,也不缺这几个。”当下也不管女子反对,趁手便摘了三个递于对方,为免沈绮霞一人独食尴尬,自己也取了一枚在手。
见张入云已将琼瑶果摘下,沈绮霞无奈只得接在手里,虽说她已可经年不食,但这般仙果也确是对自己身体大有脾益的,何况正在伤后,有此一物更是有益。
待沈绮霞将琼瑶果尽都吃了,张入云这才将先前救过三江一事相告,谈话中提及对方是被阮香竹所害时,双眼晃动,仔细观察佳人脸色是否有异。
果然当他说到破了阮香竹禁制救人,并还将其水晶莲刀毁损时,沈绮霞花容顿时笼了一层寒霜,不由皱眉责怪道:“师弟你这一回也太过鲁莽了!阮香竹是海外著名散仙余仙子的徒孙,那余仙子乃是与水母一流的高人,数千年的修行便是天仙一流也得趋让三分,尤其当年因与峨嵋交恶,对我峨嵋门下深以为恨。这阮香竹性更刁恶,你只将琼瑶果取了已是犯她大忌,今又将她心爱宝物损了,更是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敌!哎,你也是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懂呢!”
不想张入云闻声非但不惊讶,反还笑道:“有这样的事吗?我先前还只以为过三江恨她才将这妖妇说的这般毒辣,现在就连沈师姐也是这般说她,看来这姓阮的妇人还真是不可救药呢!”说话间又将怀中收取的十二枚水晶刀片取出,放在夕阳下仔细分辨,最后挑出其中最晶莹的九片复又收了,却将剩余的三片留在手上,分左右手牢牢的钳住。
见张入云行动有异,沈绮霞忽然醒觉,连忙阻止道:“不要如此!”可为时已晚,少年人指尖发力,就听波波波三声玉响,那水晶刀便已做了六截。看着对方满脸快意的笑容,少女无奈只得摇首苦笑道:“哎!这么多年下来,你还是和当年一样的脾气,认准的事情,任谁也劝不回来!”说话声中,便领了张入云往竹屋中走去。
为沈绮霞并没有过分怪责自己,反倒让张入云有些慌恐,忙开口问道:“不知师姐领我去何处?”
为张入云明知故问,沈绮霞即时横了他一眼,只道:“没什么!即是你已闯了祸,我们总要想些应对的法子!”
一句话说的张入云有些不明白,再问:“哦!想不到这阮香竹这么厉害?以小弟所见,实在打不过,顶多摸脚走了就是!”
这话说的沈绮霞更气了,皱眉道:“你自有你的二云观可以退避,可我却能逃往哪里?何况余仙子门下仙术厉害,飞行绝迹,你还未炼得飞剑,法术又不精擅,仅凭时下驭气排云的功夫与她高妙的仙法飞腾可没得比!”
张入云本想为沈绮霞出口气,就是万一不敌对方,也可趁此机会将她接回二云观。这两年来自己门下灵龙女与浮云子大弟子祝玉柔甚为亲近,就便是自此后于二云观中修行也未尝不可。但让张入云没有想到的是,沈绮霞好似洞悉了自己所有的安排,出口便是语带双关,将自己一点心思全部拒绝。自己这位师姐从来都是不怒自威,一时少年人心上忐忑,实觉自己行动太过鲁莽了。
见张入云被自己一番话说的呆愣住,稍时便换了一脸的尴尬,倒让沈绮霞觉得自己方才说的语气太重,心上歉然,忙开口温声道:“师弟你别在意,刚才我也是性急了胡乱开口,你此番所为都是一片好心,怪我先时没和你说明白,倒让你受委曲了!”
“哪有的事?是小弟鲁莽,遇事考虑的不周全,只想着自己快意却将烦心事都留给师姐,实在是小弟的不是!”
〓3〓Z〓中〓文〓网〓沈绮霞看着他低了声气,一副自悔的样子,心上不由自主生了怜惜,又想着对方高性,却又在自己面前这般谨慎,一时又觉温暖又觉难过,遂叹息道:“你也不用如此,其实你并没做错什么,毁了阮香竹的水晶刀我也挺开心的。不过与事无补的事做了无趣,你又何苦自扰麻烦呢!”
张入云自嘲道:“也许正为如此,所以小弟到今日还是苦自修行,参不透贪恶嗔痴呢?”
沈绮霞摇首道:“你又来了,我只说你一句,你就将话往修行上引,嗔痴二字有几位圣贤真的能参透,你如此回我,显是言不由心,无心悔改呢!”
闻沈绮霞又再怪责,少年人连忙告罪道:“绝无此事,师弟实是做的不对,正在认真悔改呢!”
少女笑道:“看你这般张惶的模样便知道被我说中了,不过你也不必这般声气,倒像是很怕我的样子!”说到这里沈绮霞忽的皱了眉问道:“张师弟,你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挺怕我的?”秀眉深皱,花容好似笼一层烟雾,亦真亦幻满脸都是苦色。
张入云本想说对方料错了,可再见女子这般愁容,心中撼动,再不敢妄言搪塞,当时整容肃声道:“师姐料的倒准,怕是真有一点。不过小弟绝没有讨厌师姐的意思,有的只是尊敬而已!”
沈绮霞苦笑道:“呵,我有什么地方怕人的,今时不比往日,你倒说来听听?”
被沈绮霞逼的无法,张入云只得照实说道:“倒不是师姐有甚地方可怕,只是入云自己作怪,觉得师姐事事人强,无论心智武功为人都强过入云好些。师姐的一举一动也都有道理,平日里为人心思又叫小弟看不出个通透,所以有些不敢亲近。实际这些都是小弟自己作祟,算来也就是一些劣性俗人的自卑心肠而已,为此倒让师姐受累,实在叫入云羞愧无地!”
未想沈绮霞听了这番话,眉头反而笼的愈加深了,直过了半晌方开口叹息道:“其实你也是处处让人猜摸不透的啊!”说话间扭身又往竹室中走去。
张入云见沈绮霞脸色间时怒时忧,心下止不住的生起一丝愧疚,她本是如空谷幽兰般的气质,此刻添了这般心情,更是浇打的少女一身气质绝俗,周身如晃了明玉一色的流动。气苦之际,蹙皱了秀眉,咬红了檀口,直看的少年人一阵心堵,周身一个激令,险些胸膛里的心都为之酥麻了。待醒觉后,见自己还在呆立当场,佳人早进了竹室。这才忙道该死,连忙也步进了室内。
待张入云进了竹屋,就见沈绮霞已在布了一只沙盘与竹厅中央,盘中塑的正是沙舟岛的地理,见他时来忙召手叫来过来一同观看。张入云平素也曾在二云观中见过,知道这是沈绮霞于岛上埋伏的阵法,他从来对这些旗阵法术一流不得门径,见对方要与自己商量,不由眉头就是一皱,暗暗责怪自己怕是帮不上一点忙。
好在沈绮霞也早知他这一番短处,并不是要他帮忙出主意,只是借着沙盘告诉他颠倒旗阵时自己该当如何进退,其余镇摄操控阵法的大小事都是她一人担当。只是最后却开口与张入云相借他的乾坤镯一用,以镇她这一方遁龙金水阵。张入云不想需要自己的乾坤镯,当下一惊只得实言相告自己从萧清雅处得来的乾坤镯已送给了才刚转世的香丘。
沈绮霞满以为有乾坤镯,自己这金水阵当能安然无恙,不想却已不在了张入云身上,不由呆了面孔。过得一会儿,方换颜笑道:“看来你对香丘倒真是爱惜,这般大威力的法宝也给了她,就不知道你的那位萧姐姐知道后会不会生气!”
张入云不解其意,只得照实说道:“乾坤镯也仅是件物器,算不得什么真希罕,给了香丘为其日后防身法宝,日后她若在江湖行走,随身有此一物,反倒让小弟更安心些。至于萧姐姐,说来惭愧,到底她是有丈夫的,我一个男子带了她的法宝四出游行实在不便,为免给她再惹麻烦,给了香丘也省我一些心思。沈师姐即是想要镇摄法阵的宝物,就不知道小弟的混天绫合不合用,此宝威力不在乾坤镯以下,倘能使用再好不过。”
不想沈绮霞却先就张入云前番笑话他道:“平日你看上去有些傻呆呆地,其实我就知道你内里很藏了些心肠,果然你行事缜密,一样事却省了你两番心思,秋儿当日还说你老实,唉!若被她知道了你是这样品性,还不晓得这丫头又要怎样生气呢!只是你这混天绫威力虽大却不适用这金水阵,混天绫火性与这水阵正相克制,何况到底本质轻浮些不能用做镇器。”说到这里佳人微微皱起了眉,稍做犹豫便将发际一只玉簪摘下,伸出软玉一般小手,一狠心便将自己左手无名指刺破,也不知那玉簪是何材质,只一经将其手指划破,鲜红的血水却像泉水一样的止抑不住,瞬时间便将沙盘中静池一带连同竹屋在内全都染边。
张入云在一旁看了大惊,心痛之下连道自己该死,想上前阻止却又怕沈绮霞一番心血白费,直待佳人脸色苍白,运功止了指尖血水。少年人这才抢身其身旁,此时也再不顾些忌讳,袖袍拂动已隔衫揽了腰将师姐安置在一旁竹椅上,随手又取出一粒长乐叟相赠的瑞风丹递过。
不想沈绮霞却笑着拒绝道:“只是损了一点气血而已,哪里需要师弟灵丹,我只要调息一晚便能复原,你不必过虑!”
张入云则穆色道:“师姐不必瞒我,我如今也算是修行中人,这修道人家精血重不重要怎能不知,就算你身体未受多少伤损,但如此这一举,总是将几年辛苦白费了。都怪小弟鲁莽,惹了事却将师姐陪着受罪!”
沈绮霞见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忙安慰道:“你不要乱想,我有这静池提拔灵气,至多旬月功夫便能复原,如此多做一番手脚也是怕敌人来了多添一层防范,敌人会不会来尚还不一定,若是不来的话,反是我自己胆小,多虑了呢!“
第六十四回 花瘦谁堪问 憔悴凭栏人 (伍)
张入云为沈绮霞几番说的慎重,不由问道:“难道这阮香竹真有这般厉害吗?”
沈绮霞看了他一眼道:“我知你心思,你定是从哪里知道我身上剑伤是受自阮香竹,所以才得这般与她作对,她亦可算是名门之后,尤其师祖余仙子盛名多年,若真论辈份,真比你我高的太多,单论起法力或还好些,只是她一身法宝却是难敌,想起来真是可虑!”
“若是实在不成,先离了这里就是,沈师姐若是不愿去二云观,也可与坐望峰紫祥天母女为伴,要是师姐两般都不愿意,那就由师弟相陪一直找到师姐合宜的洞府再说!”
“张师弟不用这样,真要是到了大难临头,我又怎会在此坐以待毙!只是阮香竹真若是上门欺到我峨嵋门下如此地步,那也不是由着她性子便能轻易了解的。”话音落地,平日里一脉温柔的峨嵋女弟子,一张粉脸也当时黯了下来,张入云从未见沈绮霞发过怒,可不知怎地总觉得对方身上气息好似钢针一般的刺了出来,绵绵密密,就是身经百战如自己也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好在沈绮霞即时发觉自己身上杀气,心中一惊,连忙将身上气息隐去,重又换回寻常神色。只是心上任有些不安,便又举手指点沙盘上为张入云又将阵图隐秘详解了一边。可一待佳人止了口,却发觉房间顿时变的异乎寻常的安静。少女有心想说些什么,可搜肠刮肚几番竟觉连一字也难言,那沙舟岛本来就静,此时又是日落时分,岛外海风息止,百鸟归林,越发的显得寂静无声,就连空气也如同凝固了一般,时间仿佛也在此一刻静止不动。
沈绮霞不知为何故,只觉眼前的安静让她好生尴尬,未过片刻功夫,佳人竟是涨红了一张脸,额角间也蒙了一层细汗,娇弱的胸膛也是起伏不定,就好似正在与人恶斗一般。
正在佳人心慌意乱时分,忽听得身边传来一声叹息,就见张入云正倚门而立举目望着天边夕阳,过的半晌方回头笑与沈绮霞道:“呵呵,想不到这岛上傍晚竟是如此宁静,就连海风也听不到一些。这般安静倒似是当年我在酒泉镇养伤时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却换了是师姐你受伤了!”
见张入云转过话题,一扫刚才的尴尬气氛,沈绮霞心里一阵轻松,垂首想了想也笑道:“怎么?现在你倒是不怕我了吗?”
张入云见对方心情渐好,也嬉笑道:“怕自然是有些怕,只是要比当年好了好些,再不似当日那个无知少年了!”
沈绮霞却若有所思道:“这倒不尽然,你当日并不见得怎样无知懵懂,反倒是很狡猾呢?哎,有时看似正直君子,其人心也难得志诚!”
张入云知对方是责怪当日发觉其心事,却在后来数年间一直装做毫无察觉,眼见沈绮霞目光隐含幽怨,少年人一时头皮一阵发麻。他来沙舟岛之前也曾想到仔细留意言行,不可让二人太过尴尬,但自见到沈绮霞被人打伤后,这点心思却早抛到了九霄云外,直到此刻对方又提及当年两人心事,这才忽然醒悟心中大叫该死。
自两年前将艳娘接回二云观,张入云就已立定了主意,其后待救出隐娘时却忽发觉自己真正心意,隐娘拒绝自己虽是让他失望,但也和其人心性相合,至此后脑海里除了艳娘再不敢做第二人想,如此又与沈绮霞夕阳西下好一番尴尬,发觉自己竟将三四位女子暗中比较,他自幼年为父亲遗弃,最恨的就是男子这样的行径,一待察觉自己居然也在瞬间起了这样的心思,深恶痛绝,脚底一跺便待冲身逃开沙舟岛,再不敢回首看沈绮霞一眼,可又再想起自己如今已是惹祸在身的人,冲出去的身子旋又放落了下来。
他这里一番心思作声作势,却把一旁沈绮霞吓了一跳,心上关切忙问道:“张师弟,你这是怎么了?”
耳闻沈绮霞语声甚急,知对方实是关心自己,少年人更是羞愧无地,连忙遮掩道:“没什么!”他心里有鬼,说话时竟颤了声,额头上也见了汗水。
沈绮霞见状笑道:“怕是你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糊涂心思了吧!”不想她一句无心却把个张入云当时愣住脸色一片惶张,以沈绮霞之伶俐怎能看不出对方心事,当下也自愣在一旁。
未想眼前少年人却搔着脑袋,尴尬笑道:“师姐所料的不错,实在是入云方才心有不诡来着,只是当不得师姐法眼,即刻间就被喝破,好叫入云害怕!”
见着对方直陈自己心事,少女也不由为之语结,好一会儿方叹息道:“你看似心性内向,却也有直爽的一面呢!”说着转过脸道:“不过这也正是你狡猾机智的地方呢!”
张入云闻言笑道:“入云行走江湖这多年,总也沾了些江湖习气,狡猾一点才能保性命到今日呢!”
沈绮霞摇首道:“可你不该狡猾到我面前来了!如此这般只叫人心冷!”说着一双大眼直视眼前男子,把个张入云看了个目瞪口呆,总是平日里累番遭遇的大敌也没叫他这般害怕过。可就在这一刻远处海面上飞来一朵红云,其声甚是清跃,那云幛来的好快,转眼间便到了沙舟岛近前。
张入云见红云来势凶猛,不怒反笑道:“呵呵,我还从来没这么盼望过有敌人来寻仇呢!”沈绮霞闻言白了他一眼,起身行至张入云身旁,两人并肩而立只在门首边仰望岛外红云。
果然沈绮霞设置的金水阵奥妙非常,红云只一到得近前,便被金光挡在阵外,那云中人物气急败坏,还未见得人影,便已是祭起几枚神雷击下,直打得护岛法阵金光迸显,却终是毫无进展。
张入云见那神雷威力不下,初时金水阵还能坚持,待两三枚经过,整个海岛都在摇晃,不由开口问沈绮霞道:“沈师姐,这金水阵照此可抵挡这妖妇多少时辰?”
沈绮霞回道:“这倒难说只看这眼前雷光,守个三五十日该不成问题!”
闻言张入云笑道:“哪过的十数日后,她若是不走,总要决一死战,小弟可没耐性陪她这许久,且先会会她再说!”说时已起了身。沈绮霞见了也要随同前往,却被他拦了道:“师姐剑拐两处伤痕还未痊愈,又才刚失了好些精血,此一战还是由小弟先接下,就牢师姐在此稍候片刻吧!”
女子笑道:“你一贯的好冲锋陷阵我怎好拦你,只不过到底我是此间主人,哪有闭门不见客人的道理。放心!我不会出手的,只在一旁为你掠阵,我知你近来本事,倒并不怎地担心你,只是你出手时还要小心戒备,尤其要当心她一身的法宝!不要轻敌。”说完也不待对方拒绝便拉了张入云手臂向空中飞去。正在少年人为女子携了手与自己飞行惊异,两人却已来至法阵金光面前,沈绮霞一个晃身便带了张入云飞出阵外,随又丢开了手,如此张入云才知道她一番用意。
就在两人飞出金水阵外,沈绮霞还未来得抱拳请教时分,红云中便已闪出一少女,一身锦衣华丽无比,偏左掌中多了一面金拐,腰间却又佩了一口宝剑,论容貌倒也不差,只是一双眉毛又黑又浓,看了煞是恶相,目光凶狠,满面俱是怒意。双方才一打照面,那女子便已开口骂道:“沈绮霞我以为你峨嵋怎说也算得是名门大派,就算没能请到多少能人与我角斗,总也该邀些同门姐妹前来助阵,未想到临了你却只找来一个不足道的男子,莫非是你情人,可这副生相也太寒酸招人耻笑了吧!”
沈绮霞闻她说的下流,皱了皱眉却未与她争论,只道:“我与前辈约定一月为期,现在还差了多日,就不知前辈提前造访所为何事?怕不该就只来与绮霞做口舌之争的吧!”
阮香竹骂道:“你这奸人好狡猾的一张口,你以为我不知是你破了我冰莲……。”话音未落,却听见耳旁一声脆响,同是心房一震,待她临神细看时,就见沈绮霞身边少年手中正多了几枚水晶刀,其中已有一柄被毁作了两截。见心爱宝物一再被敌人损毁,阮香竹怒不可遏,娇喝一声便扑了过来。
谁想对方少年见她袭来,却开口笑道:“你即舍不得这破烂,还你就是!”说话间,便将手中残刃分左右指弹出,她那水晶刀本是无色透明的刀刃,可被少年手中一番运动竟做了银色,残刀飞渡空中直划了长长的两道银虹啸声极是尖锐,阮香竹不是不识货之人,见那刀刃威力非同小可,连忙晃身闪避。哪知少年手法精熟,暗器本领更是一流,好似早算定她会躲闪一样,当时两枚刀刃与空中一交,相互弹开居然换过方向仍旧往阮香竹身上打来。为此她不得不举起掌中金拐搁挡,但听两声清音,一片金光大作,随着金光晃动,两朵银莲也在空中炸响,耳听阮香竹一个闷声,竟被这对面少年这一击硬生生在空中震退了七尺。
阮香竹万不料眼前貌不惊人的少年,指上功夫竟能有如此威力,虽是有水火拐抵挡,但一条左臂仍被对方巨力震得一阵麻痹,当下才知对方本领非同小可,一招之内已收了轻视对方的心思。
而沈绮霞也没料到张入云指尖竟有这般功夫,也不由惊讶道:“张师弟,你这是什么功夫?却有这般威力?”
张入云闻言笑道:“这也算不得什么,只是齐真人传我的铁研针本事再加上弹指神通的功夫而已,两年前小弟已初得门径,近来越发随心了一些,就不是针镖之类的细小物事,也能注入真力再运指力击出。算来都是些取巧的功夫,不过看来对付眼前这个恶妇倒正合适!”
原来张入云初到沙舟岛时见岛上阵形严峻,便已觉得好些不对,今闻得沈绮霞与阮香竹本有一月角斗之约,可先前自己师姐却只字未提,知道对方是不想自己惹这淌浑水,此是沈绮霞爱惜自己的原因。他是少年心性即得佳人照拂哪能视而不见,何况他又总觉自己多有对不住沈绮霞的地方,上来就存了心,想提对方分忧,是以一出手就没能容情,不料阮香竹金拐威力确实非凡,自己累力击出的神力竟被对方轻巧拦下,果然是个强敌,到此张入云倒不得不留了心,提起所有精神应付。当下就见他左掌运力,立时掌中八枚剩余的水晶刀又是依次变了银色,右手并二指取过一枚抵在掌下,安心一副再击的意思。
阮香竹见对方竟有自己心爱法宝反制自己,直气的她七窍生烟,她这朵冰莲本是心血相就的宝物,当时背下默运玄功意图将剩余的水晶刀收回,可却没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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