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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时空情恋之清水漪澜-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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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翎收剑,向背后一插,抱拳行礼,道:“承让!”
金衣人已受重创,断然没有再还手的可能,没错,这一仗,添翎胜了!很漂亮的赢了!
“惊艳……”金衣人站稳后,淡淡吐了这两个字,想起方才那满天的眩夺人目的冰花,叹道:“果然是一招俊俏的剑法,当得起这两个字!”
添翎只是一笑,这个她没有必要谦虚,因为她当初学这套剑法时,也被震撼住了,漂亮唯美制敌却也不含糊!她只能感叹创造这套剑法的先人灵思巧意!
“在下输了!”金衣人一抱拳。
添翎抱拳回礼。
“荆野冥河日后不再是我天衣绝杀的人。我天衣绝杀也不会再找他的麻烦,这点姑娘大可放心。”
岳添翎抱拳微笑道:“这样最好。”
金衣人又道:“方才听到冰极剑还有倾恋十三绝,本以为是姑娘是在虚张声势,一番打斗下来,在下已然了然姑娘的实力,只是不知道姑娘和绯衣羽仙是什么关系?”
添翎再次抱拳,道:“正是家师。”
金衣人眼中掠过一抹讶异神色,道:“哦?想不到姑娘年纪轻轻,竟是冰极剑传人,敢问姑娘芳名?”
岳添翎笑道:“在下飞仙恋雪。”
“原来是恋雪姑娘,幸会!”金衣人再次向她抱拳。
添翎回礼,道:“幸会。”
“今日相逢,也算有缘,恋雪姑娘,他日如若会来到全州,可到我天衣绝杀做客,金允涣欢迎之至。”
“好,有缘再会。”岳添翎笑着答着,嘴角却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除非她有毛病,脑子进了水,要不然谁没事会把自己往杀手窝里送啊。
虽是小细节,金允涣却全部看在了眼里,哈哈大笑道:“恋雪姑娘,不要如此拘谨,我们虽都是杀手却从不毫无理由的杀人!况且,姑娘身为冰极剑的传人,还会怕我们这群人吗?”说完继续他的哈哈大笑,倒把添翎弄得连一阵红一阵白的,不知该做何反应。
“不做多留,告辞!”
“后会有期。”添翎笑道。
金衣人向添翎抱拳行了一礼,随后转身快步离去,四颜色紧跟。
没走几步,金衣人突然停了下来,四颜色也紧跟着停了下来。
金衣人长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沉重的道:“冥河,那件事并非我所愿。这是天衣绝杀百年前便定下来的规矩,我也是依祖宗规矩办事。”说完又大叹了一口气,大步离去,转瞬,金色的身影便没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岳添翎望着那群背影的消失,心忽地恍惚了以下,似乎才记起,她方才同有名的天衣绝杀的绝顶杀手大战了一场,经历了踏入江湖的第一战。
转过头来,添翎发现荆野冥河明亮的眸子正瞬也不瞬的凝着她,那眼神中有疑惑,有不解,有震惊,还有一些她看不明白的东西。她没多想,走过去,展颜一笑,伸手解了他的穴道。
“想不到你竟然是冰极剑传人?”一张口,便是这个问题。
添翎先是一愣,复又笑道:“冰极剑几十年没有传人,我突然出现,可能是会让人有些吃惊。”
说完,顿觉胸口血气翻涌,隐隐抽疼,笑容旋即凝住,添翎暗叫不好,那个金衣的金披风果非凡物,虽然被她的剑气划破,却也同时反弹回不少她的剑气,也伤了她的脾脏!触到一直盯着自己的那双晶亮的眸子,添翎忙将脸转到背向他一侧,一手捂住嘴,只听喉咙处“咕咚”一声闷响,腥腥的液体瞬时顶开了牙关冲了出来,顺着指缝向下流着。
“你受伤了?”似关心又似怀疑的语调。
到了现在居然还在怀疑她!那么,方才打斗的时候,他怎么还会关心她?她还以为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信任她了呢?!看来根本没有啊!那个时候,他的反应,他自己都不明白吧。现在情况松了,他找回了理智,就又开始翻着肠子,满肚子怀疑了!
岳添翎心中一阵气恼,一个捂不住,“哇”地便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荆野冥河一步跨过来,抓过去岳添翎的手腕,手指按上她的脉搏,惊道:“你真的受伤了!”
震惊什么震惊,脉搏是假的啊!她的五脏六腑现在都翻在一起了!可是,又不能太怪他了。杀手本来就多疑,况且又是被追杀的非常时期,他完全有理由以为刚才那一幕,是她和金衣联合起来演的一场好戏。唉,救人也可以救的这么郁闷的。想到此,添翎无奈的向他一笑,虚弱的说了一声“没事。”随后身体一歪,侧躺于地上,右手食指中指支了头,其他手指卷曲,左手中指拇指对捏,其他手指外翘,至于左膝上,左腿向上侧抬高,距离置于地面上的右腿大概一步摇的距离,双眸紧闭。
“喂!”荆野冥河看到岳添翎以极其奇怪的姿势躺了下去,纳闷的唤了一声。
没有回应。
他干脆蹲下身去,伸手便去推她的背,谁知这一碰,他的身子瞬时被震得飞出了丈许远!
荆野冥河大惊!
什么诡异的功夫?!
好强的力道!
他的内力虽然因为重伤在身只剩了两成,但是也没弱到竟然会被如此一个纤弱的女子给弹飞出去!
荆野冥河的身子本就是极力撑着才能挺立,如今这一被掀出来,摔在地上这重重的一击,新伤旧患一叠加,身子火辣辣的疼又没什么力气,算是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了。
他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丈余外那个背对着他一袭白衣纤瘦的小小人影,看着她如同黑色瀑布一样披洒下来的及腰长发,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那人影微微动了。
她转过了身,向他飞了过来,看见躺在地上的他时微微蹙起了秀眉,嘴角犹带着未净的血迹。月光下,映着银色的光华,一袭微微舞动的软纱轻衣,她宛若便是天外飞来的仙子。冷漠如他,一颗心竟然也不期然的跳动了,这样的画面,似乎在那一瞬间便刻进了他的脑中!眼中无物的他,那一刻,为她,为美丽的她痴掉了。
荆野冥河
岳添翎飞到身旁,看到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又想起方才在运行芳阴经录疗伤时,似乎有人触砰过她的后背,大概情况也就了解了个七八。本来重伤,又被芳阴经录弹了出去,此刻,这小子要是还能爬的起来,那才是怪了!
她叹了口气,俯身扶起他,运行芳阴经录为他疗伤。
源源不断的真气一点一点汇入荆野冥河的丹田,荆野冥河虚软的身体拾回了些许力气。
是真的真气!她吐了不少的血,身体一定很虚弱,居然还在给他输真气!
感觉到荆野冥河差不多应该能站起来了,添翎收回了手,芳阴经录如果不停运行,估计一会儿躺下去的就是她了。她不能倒下去,她还需撑着,如果两个人都倒了,那就真的糟糕了。
“你的内功?”刚站起身,荆野冥河劈头便问。
添翎笑道:“冰极剑的传人,自然练的是芳阴经录。”
“为什么要救我?”冰冷的声音变面上仍旧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实际上他的心里却在翻江倒海。
岳添翎一皱眉,这个问题,方才金允涣不是问了好多遍了,迎上他的眸子,她笑道:“这个,方才,我不是已经答过了。”
“你一开始就有把握打的赢金衣?”荆野冥河眯着眸子问。
添翎笑着摇摇头,道:“一点把握也没有。纵使我是冰极剑传人,但因为一直都是在谷中独自练武,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心里还是很怕的。”
“那你还说‘同他一处死,同他一处活’这样的话,万一打败了,你就真的要同我一处死?”他的眸子虽然依旧冰冷,暗处的涌动却已然很明显了。
添翎微微一笑,道:“既然是救人,那么自然就是要把命也豁出去。当时,说那句话,并不是冲动,而是真实的内心写照。如若救的了,我们都活,如若救不了,那么,我就只能和你一起死。”
“我同你毫不相干。”这语气冰冷生硬,眸底的暗流却正在汹涌澎湃。
“没有人说救人只能救相干的人,也没有人说,一个人不可以为不相干的人死。”岳添翎仍旧笑着回答。做杀手的果然思维同别人不一样,他那么小就开始杀人,接触那么黑暗的东西,也难怪他性情会变得如此古怪。
荆野冥河双肩急剧抖动,黑眸中竟蒙上了晶莹的水光,嘴唇上下颤动着,脸色也变得不正常。她应该不是金衣派来的,此刻,他已经能肯定。如果是,她根本不必玩这么多花样,她的内功他方才已然领教过,如果想折磨他或是杀他早就可以,不用磨蹭了这么久、绕这么多的弯子!而金衣的金披风也被她弄得破掉了,就算是要串通,耍什么花样,金衣也不可能肯牺牲他的金披风!那金披风他视为生命,宝贝的紧!他才舍不得,为了一个小小的他,牺牲掉那么重要的武器!如若他不是除了凶狠点,还算一条响当当的好汉,光凭她破坏了他金披风这一点,恐怕之后的日子便会麻烦不断!方才她又顶着虚弱的身子为他输着可贵的真气……她……她竟然是真心要救他的……没有任何目的!
添翎见荆野冥河如此反常,心里一惊,伤口太痛,熬不住了?她一步跨上去,想扶住他,结果却被他一把揽在怀里!
添翎刚要挣扎,下一刻,却被像吃了定身丸一样,定定的站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湿湿的液体滑入了她的脖颈,那样的滚烫!
他……
“这辈子,你是第二个把我的命当回事的人。”他的声音哽咽。
岳添翎浑身一震,这句话,分量太重了,难道他十几年的生命中就只有那么一个关心他的人?
“荆野……”
话说到一半,顿住了,因为不必再说了,他已经听不到了。
他昏了,手臂依然固执的揽着添翎,带着添翎一起昏了。
他的身子随着一声闷响重重的仰躺在了后方的地面,添翎则趴在了他身上。自他怀中抬起头来,添翎欣慰的笑了,他的面容比起之前一次的昏倒不知放松了几倍,嘴角的笑意似乎都在宣示着他此刻的安定。他应该是真的相信了她吧,所以才会这么放心的晕了过去。
傻小子,不信一个人远比相信一个人要累得多。
添翎爬起来,扶着他向小屋走去,不知为什么,那一刻,她心里充满了一股莫明其妙的满足,心底对这个古怪的少年溢出了没来由的怜惜。
添翎又给荆野冥河上了一回药,小心翼翼的给他包扎了一下。包扎完,她扶起他,以芳阴经录又给他输了些真气,疗了会儿伤。疗完伤后把他放倒,给他盖好了被子,然后搬了一个凳子来,趴在床边,拖着下巴,微笑着看着他俊美的脸。
想到他之前冷冰冰的,又那么古怪,到后来居然能趴在她身上哭了,还留了那么多泪,她的脖子到现在还都有点湿,真是一个有趣的孩子,有想到他说她是第二个拿他的命当回事的人儿,心里隐隐一痛,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时间无声的逝去,望着望着,大战了一场身子疲惫不堪的添翎一双眼睛开始不听话的一张一合,再一会儿,头一歪,趴在床沿上便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在床上,而且也是在那床被子下,添翎先是一惊,当她看到离她足有一臂远直直贴在床内侧墙壁上的荆野冥河,忍不住就是抿嘴一笑,看不出这小子还挺细心的,躲出那么远,知道避讳。
此刻,他明亮的眸子正凝在她脸上,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添翎意外的发现,那双眸子似乎卸去了冰冷,隐约的重拾了部分这个年龄的少年该有的光彩。
“什么时候醒的?”她先开口问他。
“以后,我跟着你,好不好?”荆野冥河没回答她的问题,张口就问了这么一句。
呃?添翎撑大眼,什么话也说出来。他说什么,跟着她?!
“以后,我跟着你,好不好?”他继续问,晶亮的眸子中有星星般灿烂的光彩。
“跟……跟我?”添翎很丢脸的舌头打结。
“怎么,你不愿意?”荆野冥河俊美的脸上立马浮出委屈又似乎是怒意的表情。
“不是……不是……”添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急于否认,她只知道她看到方才他那表情就似乎是着了魔一般想到没想就蹦出了这两个字。
“那么,就是愿意。”荆野冥河似委屈似怒意的表情立马掩去,换上了极其满足的笑。此刻,他的眼眸明亮如正午的太阳。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添翎眨着眼睛,也盯紧了他的脸,好奇的问着。纵使他还没有长大,但也是个小男人了,被一个男性说要跟着,她总会觉得有点别扭。
荆野冥河似乎受到了触动,在添翎来得及反应之前,已然被他捉了手去。
她感觉到她的手被他握紧了。
她本想抽出来的,然,在看到那双写满执着晶亮晶亮的眸子后,又放弃了。
面对这个少年,她似乎总是无法拒绝。
“因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在意我的人,无论如何,我都要抓紧这份不容易。你到天涯,我到天涯,你到海角,我就到海角,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一辈子,都要纠缠你,一辈子,都不要再作形单影只的我。”说完,他竟然又凑前了一点,将头埋进了添翎的颈项间。
添翎的心蓦然一阵抽痛!
孤独,是个可怕的东西,她体会过的,深深的体会过的;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也很可怕的,她也体会过,刻骨体会过的。
虽然她出生在豪门,但奈何父母早逝。所以,她也是可怜着的,也曾经度过了几天灰暗、久嗜她心头、至今想起来仍觉得很恐怖的童年。父母意外走了,所有人的面孔都变了,或变得极冷,或变得极热,虽然她小,但是她知道那都不正常。在英浩哥哥没有出现的那几天,孤独恐惧肆虐着她幼小的心,可怕极了。她知道那种似乎再没有任何人爱她的感觉。那是一种似乎再也找不到理由活下去的感觉。有了英浩哥哥的关爱的她就像幼苗获得了阳光雨露,她很难想象,如果没有尹英浩的出现,她会怎么样?小小的她,那个时候对于尹英浩的感觉就是——上天又赐给她一个爱她的人,一个世上唯一的真正爱她的人。
对于荆野冥河,她是不是正在扮演着当年尹英浩的角色?
莫大的疼惜涌上了添翎的心头,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将他的头推离自己的颈项,眼含着点点泪花微笑着又那么坚定着的看着他,道:“以后,我们两个就在一块儿,不分开了。我会很疼你,很疼你。”对,很疼,就像英浩哥哥疼她一样的疼。在盛景皇朝,她无亲无故,其实也就是孤影一只,现在这样也好,至少算是有了个亲人。她以后的生活除了寻独爱我箫之外,总算有了另外一个支点,不至于再像之前那么茫然。姐姐一定会疼你的,疼你一辈子,冥弟。添翎默默的在内心保证着。眼角不经意的滚下一颗眩目的晶莹,有往日的辛酸,也有今日的幸福。
“我也会疼你的。”荆野冥河发誓一样的表情一把将岳添翎揽入他的胸怀。
岳添翎推开他,自己坐了起来,笑道:“有我疼你就够了,你只需要做个乖弟弟。”
“方才,你为什么都没有尖叫?”荆野冥河也坐了起来。
岳添翎一愣,随即明白他是在问,她醒来看到和他躺在一张床上为什么没有尖叫。
“和一个男人大被同眠,一般的女人见了,都会尖叫的。”他接着又道,表情竟然如同小老头一样的严肃。
岳添翎被他有趣的表情逗得噗哧一乐,眼睛故意上上下下瞄瞄他,忍不住打趣道:“你也说了和是要一个男人大被同眠,但是方才我只不过是和一个男孩儿睡在一起呀,有什么大不了的,姐姐就是抱着弟弟睡,也没什么呀。”添翎向上翻着眼睛,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严肃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如铁!
下一刻,她的手腕便被他抓了过去,死死的捏紧,添翎痛得皱眉,一声轻呼就叫出了口,“痛!”
他的眼中似有火焰跳动,道:“我要你记住,我是个男人!不是什么男孩儿。以后都不准叫我男孩儿!”
为了早日拯救手腕,岳添翎忙顺从的点点头。这小子,还男人呢,果然还是个小孩子,耍的尽是小孩子的脾气,这脸一会儿阴一会儿阳的。
“你叫什么?”松开了添翎手腕,荆野冥河笑嘻嘻的问道。
添翎吃惊的半天合不上嘴巴,从来没看过这么快的变脸,不过,她真的很喜欢他现在这个笑嘻嘻的样子,这个才是还不满十六岁的他该有的表情嘛!
“之前不是说过……”添翎打算逗逗他。
“笨蛋也知道飞仙恋雪是个绰号。我们以后都要一处生活,难道你要连真名字都不告诉我?”他的脸又黑了。
为了避免他一冲动,她的宝贝手腕再次遭殃,添翎忙道:“姓岳,名添翎。”
“岳添翎。”他连起来念了一遍。
添翎被他这样一念顿觉很不舒服,不行,得提醒一下他,她可是姐姐!“冥弟,以后,就叫我翎姐姐。”
“翎姐姐?”荆野冥河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抱起双臂,退到床内侧,靠着墙壁坐定,眼睛睨着添翎,笑着道:“你有多大?总在有意无意的说我小,你有多大?”
添翎摆起老姐的架势,也抱起双臂,得意的目光射向他,拽拽的道:“反正比你大。”
“哼。”一声轻哼自荆野冥河口中吐出。
添翎瞪大眼,一副快要气炸肺的样子,冲到床里侧,一手揪起他的耳朵,道:“不管你怎么不愿意承认,我就是比你大,既然要一处生活,以后就要长幼有序,懂得尊重我这个姐姐,知道吗?”
荆野冥河翻了翻眼皮子没有理她。
添翎眯起眼睛,居然敢给她死不吭声?!
放下他的耳朵,添翎两手并用,一手各扯一边,开始向两侧拉他的脸,放狠了声音,道:“知道了吗?”刚问完,看到他变了形的脸,添翎一个忍不住就喷笑出来。
荆野冥河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大手一拂,就拂开了她拧着她脸的手,似是很不屑的道:“又没大多少。”
添翎再次瞪大眼,靠到他身边坐好,道:“冥弟,你本来就是比我小嘛。为什么不愿意承认,我已经满地跑的时候,你可能还是一团空气,你出生的时候,我已经大到足可以把你抱进怀里。”
荆野冥河挑了挑眉,失笑道:“想要证明自己大,也不是这么证明的。”
添翎一愣,不解的望向他。
“我出生时,足足有十斤,那个时候的你是抱不动的。”
呃?添翎先是一愣,随即再次忍不住喷笑出来,笑道:“冥弟,你果然可爱。”
“不要叫我冥弟!”荆野冥河高了几度的声音,明显的显示着他此刻的愤怒。
“那么,叫什么?”添翎扮起了委屈。这个臭小子,到底怎么回事呀?这种小事上,何必一直斤斤计较?!
“随便,反正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个弟字!”
“好,好,好。”添翎妥协,慌忙答应着。死小子,方才在她面前还可怜兮兮的,才一会儿,就扮起大爷了,等着瞧,来日方长,她一定要让他乖乖的叫她姐姐!
“翎,我们去个地方。”片刻沉默后,荆野冥河开口说道,声调忽地变得忧伤。
翎?姐姐两字呢?岳添翎刚要发飙,没想到转过头来一下子看到他布满伤痛的脸,心猛地一痛,什么气焰都没了。
“冥儿……”她喃喃念着,看到这样伤痛的脸,她很心疼,是的,很心疼,不必刻意的告诉自己该心疼,她就已经心疼了。他应该还有好多的故事。她可以吗?她能做到吗?她要怎样做才能缝补过去在他心底刮开的伤口,怎样做才能温暖融化开他被过去冰掉了的心?
“走,翎。”平静的不兴半点涟漪的声音。
岳添翎发愣的时候,荆野冥河已然跳下了床,抛下两个字,大步向外迈去,留给她一个火红火红如初升朝阳一样眩目的背影。
“哦。”添翎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跟了上去。也许这一去,就会多了解他多一些。
翎冥相依
这是一片荒凉到总会让人不自觉的联想到鬼的小树林。
树林中有一座小小的坟。
添翎站在一侧,荆野冥河正跪在坟前,满面沉痛的烧着纸钱。
袅袅升起的烟雾仿佛正传递着悲伤,天地似乎也为之悲切了。
空气僵凝着,不知是不是也为这浓重的悲伤停下了四窜的脚步。
树林里很静很静,微弱的呼吸声显得格外吵闹。
“至亲渊伯之墓。”石碑上那几个深陷的鲜红的大字分外醒目!谁都看得出,那是用鲜血写上去的!那字刻的那样深,想必他是用上了全部的功力,那红色至今犹那么浓,显是流了好多的血!冥儿那个时候一定很难过……
看着石碑,添翎似乎想象出了当时荆野冥河刻这个石碑的画面,红衣少年颤抖着无限悲愤的刻着石碑的画面!
看来这位渊伯就是那位十几年来唯一关心他的人。
转头去看默默烧着烧着纸钱一直没有言语的荆野冥河,一股隐隐的疼自添翎心里流过。
一个十六岁不到的孩子,一个如果是在现代只用坐在明亮的教室里想着怎样升个好学校的孩子,却已经经历了那么多,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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