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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神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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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风神镇
  作者:杨虚白
  男主角:吴戈
  内容简介:
  以风神绰约始,以风神飘逸终。风神镇,精致短小的一柄银钗,不以人物胜,不以故事胜,胜在风神。那风神,震住了读者的心。
  正文
  第一章 镇
  吴戈在漆黑的雨夜中来到这个小镇。
  他骑着那匹又瘦又老的马,沿着废弃了的官道,穿过了四座荒山才来到这里。官道到了这儿就成了小镇中心的一条街,街两边密密地排着百十幢房屋。穿过街心的一个破旧牌坊,有一座破亭子和一片可以算是广场的空地。
  雨势如瀑,夜色如铁,吴戈勉强辨认出牌坊上依稀有着“状元”二字,知道到了目的地。
  广场边的一座木楼还有灯光,走近了,居然听得到喧哗。看上去像是一间客栈或者酒馆。
  吴戈敲门。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伙计撑着一把很破的伞来开门,却一副并不打算让他进门的样子。男孩儿上上下下打量着吴戈,懒洋洋地说:“客房早就满了,而且你看起来很穷,你的马又老又瘦。又不像有本事的人,虽然背着把破刀。所以管家周大是不会给你房住的。”
  雨水顺着斗笠淌成了一道珠帘。隔着雨水吴戈看到里面人来人往,听到觥筹交错,还闻到酒菜的香味。他只好很卑微地说,我身上还剩下几两银子,拜托你跟老板说说好话,让我能烤干衣服,睡个马棚就好了。
  小伙计引着吴戈穿过走廊,绕过厨房,到了后院。小伙计说,因为看他可怜,跟老板娘说了半天的情,老板娘才大发慈悲,让他在柴房里住,还不收银子。
  “二娘问你在小镇呆多久?”
  “也就三五天吧,最多十天。不会久的。”吴戈抹着脸上的雨水,试探地说,“房钱是攒下来了,我还想喝口酒暖暖。”
  小伙计“嘘”地一声,小心而又不耐烦地说:“你这人好不麻烦。随身带着刀,周大会告诉你不要随便走,也不要喝酒,更不要随便跟别人说话。如果你像我一样没有兵器也不会武艺,那就没有问题,可以喝酒,赌两手,还可以到楼上去找漂亮的姑娘,只要有钱,你可以在这里呆一辈子。”
  “带兵刃会武艺就不行?”
  “天啦,你是傻还是真不知道!你以为这儿是什么地方?”男孩儿很夸张地大叫,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是风神的小镇啊!”
  大厅里坐了二十余人,零零散散地坐了七八桌,酒菜都十分丰盛。但所有人都停止了吃喝,他们一齐看向大厅中间。两个汉子正怒目圆睁地对峙。
  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又气又急,骂:“挨千刀的,说不了两句又要打打杀杀。给我出去比行不?老娘的家什一个月被你们砸烂十次啊!”边说边把这两人往门外撵,一点儿也不害怕。
  两个汉子看了看她,也不说话,出门就走进雨里。众人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大多跟着出了门,挤在屋檐下围观。有些人开始大声地议论。
  “卢十四的崆峒摩云钩法有八成功力,雷九霄的霹雳掌十年前虽然能在甘陕道上称霸,兵刃上却是差点儿。二十两我赌卢十四三十招内勾下九霄惊雷的项上人头!”
  “三十招?不信,你跟老雷动过手没有?我跟你赌!”
  那两人各自亮出了兵器,恨不得一口吞了对方,眼见着是要立决生死,而旁人居然嘻嘻哈哈下起赌注来。
  一个相当英俊的华服少年大马金刀地端出了张凳子在檐下从容坐下,说道:“那我就来给你们当公证吧。”
  使钩的卢十四更不答话,两柄金翅钩朝天一翻,一招鹏翼垂云扑了过去。雷九霄手腕一抖,亮出的却是一柄缠腰软剑。他一声大喝,竟如空中打了一个炸雷。双钩一剑顿时斗在一处,只听得叮当之声夹杂着雷九霄的吼声不断传来。
  吴戈身材高瘦,就在人群后探探头,看了几眼,摇摇头回来,向酒保沽了壶劣酒,在角落找了个座位坐下。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坐在另一角落的三个人,两个老者,一个大汉。老者在下棋,大汉在看。年纪大一点的老者似乎眼睛不好,每下一步,脸都要凑得老近,椅子上还倚着一对拐,似有残疾在身。另一个老者却坐在灯火的阴影里,暗淡得看不清楚面目。而那大汉高大彪悍,极为雄壮。他们三个正眼都没有看一下比武的人。
  一转眼屋内空荡荡的,只剩下吴戈和这三人。
  门外的比武仍进行着。酒楼管家周大捏着两个铁球踱回屋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吴戈,问:“这位新来的客官,你赌谁会赢?”
  吴戈说:“那个爱叫唤使软剑的。”
  “为什么?大家都觉得卢十四赢面大。卢十四以前是西南三省的强盗头子,身手不弱。”
  “我也说不清为什么,瞎蒙吧。”
  这时门外雷九霄又是一声大吼,接着人群哄地一阵叫喊,一下安静了,然后听见先前押雷九霄赢的那人叫了起来:“老田鼠,二十两!老子终于赢你一回了!”
  雷九霄推搡着围观众人走回来,喘着粗气靠在门上,湿透了的身上都是泥水。他喘着粗气向老板娘伸手叫道:“二娘,快拿酒,快,快。”那手抖得好生厉害。
  两个伙计一边嘟囔着抱怨,一边冒雨拖着卢十四的尸体往后院走。卢十四的脸被打得凹了进去,五官扭曲得极为可怖,喉管已被割开了。
  周大眯缝着双眼对吴戈说:“你眼光蛮准的嘛!要不然教教我,让我也发发财。”吴戈说:“可我从来不赌。”
  周大说:“这里的人没有不赌的。”
  “我和他们不一样。”
  “那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个捕快。”吴戈老老实实回答。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四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都回过头来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怪物。连下棋的两个老者,也停止了落子。
  周大脸色蓦地变了,手里玩的铁球也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尊驾从哪里来?”
  “我是山阳县的一个捕快,叫吴戈。叫我吴捕快就好了。”
  周大和周围的人都凝神在想,但似乎没有人听说过这个名头,甚至他说的这个小地方。忽然间大家似乎觉得很滑稽,哄地一阵大笑。
  周大看着他的刀说:“我不管你是捕快还是红烧鸡块,这里的规矩是,带着兵刃来到小镇,便不受风神的保护。任何人都可以跟你比武,当然你也可以向任何带兵刃的人挑战。明白吗?如果你想活得长,最好老老实实呆着,别惹麻烦。”他的眼神里已经满是不屑。他说:“我实在不记得上一个官差到镇里是什么时候了,官差在这里一定死得快。”
  吴戈咳嗽一声,避开周大的目光说:“我只想喝口酒暖一暖”。
  周大亲手给他倒了一杯水酒,仍是盯着他的双眼,挑衅道:“你好像很胆小。”
  是啊,吴戈似仍不敢直视周大,说,胆小的人活得久。
  想活得久,要看你本事大不大。
  跟我的胆子一样小。吴戈咽了一口酒,十分享用地闭上眼睛。
  周大满意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见大家都已失去兴趣,就道,你可真不好玩。
  这时大门砰地被推开了。一个人当先走了进来,高高瘦瘦,身材跟吴戈有些像,只是更瘦。另一个人斗笠蓑衣,看不到面孔。那高个子虽然被雨淋得有些狼狈,但衣着光鲜。更打眼的是,他腰间挂着一柄名贵的长剑。
  高个子说道:“老板,有没有上好客房?”
  那二娘忙不迭迎过来,媚声说道:“哎呀,这位官人来得巧了,刚刚空出来一间。我这就叫人打扫去。”
  高个子失望地道:“没有两间么?”
  “抱歉,实在是只有一间。”那二娘说着,眼光风情万种地瞟着来人。
  那个戴斗笠的低声道:“大哥,既是这样便算了吧。一间就一间。”
  这声音又轻又柔,竟然是个女孩子,如黄莺一般低低呢喃,在这边荒小镇粗蛮汉子们的双耳听来,简直如同世外仙乐。众人都呆住了,有的还张开了嘴,一齐看向这个戴斗笠的人。
  那人缓缓取下斗笠,果然是个妙龄女子,全然没有上妆,眉目却淡雅如画,年龄看来不足二十岁。她在众人面前似乎强作镇定从容,但那股娇柔羞涩之态却如何也遮掩不住。众人看她缓缓解了蓑衣,这一举手一投足,怎么看都似书香门第的小姐,只是如何会出现在这么一个边村小镇?
  这些粗鄙汉子们看她蓑衣下是一身浅紫的衣裙,装扮也不似已出阁之人,哪里还忍得住,纷纷议论起来,揣度她与这“大哥”是什么关系。有些人口水都快流下来,不堪入耳的话一时此起彼伏。
  这女郎忍住不去理会众人,一手轻轻拂着刘海的水珠,风姿澹然,一手却轻轻扯了扯高个子的袖角,轻声道:“反正咱们也呆不久,不打紧的。”
  周大咳嗽了一声,道:“两位来这里,不知有何贵干?”那女郎的脸早已窘得通红,这时便敛衽低首道:“我,我,我是来找风神的。他在不在?”
  大厅里爆出一阵哄笑。那华服少年神情轻佻地说:“这位小姐居然也是找风神的。”正跟他一起玩牌九的一个汉子笑道:“风神可不好找。不露两手怎么能见到他?”
  女郎似下了千万次决心一般,咬了咬嘴唇,终于抬起头来正视众人。她向人群中盈盈地一瞥,众人立时静了下来。只听她说道:“听说风神不计较来者什么身份,只要有过人之技,便可一晤。”她停了一会儿,脸色已渐渐平静下来,“比如,如果我打赢了你们俩,风神就会见我了吧。”
  众人万万想不到她竟然也会武艺,是江湖中人,都一齐楞住了。那玩牌九的汉子上上下下打量着这女郎,哈哈笑了:“打赢我老田鼠不稀奇,这位公子可是风神唯一的弟子风少爷,你能打赢他的话,风神一定见你。”
  那风少爷看来也还不足二十岁,却一副风流浪荡的样子,一见这女郎,眼光再也没挪开过,此时正笑眯眯的:“不知姑娘怎么称呼啊?”
  少女看了看这风少爷,脸上又闪过一片红云,低下头去,只轻声道:“小女子姓石。”风少爷在众汉子的起哄声中十分得意地四顾,又回过头来仔细看这女郎,眉开眼笑道:“我怎么舍得与你比试?咱们不用比了,我回头跟师父说,他一定会见你。”
  那高个子这时说道:“石姑娘,我们赶了一天的路,不用跟他们费口舌,先去客房休息一下吧。”
  众人立刻又是哄的一声,放肆地取笑议论了起来。
  那雷九霄这时已缓过气来,正在大声地跟几个围着拍他马屁的人吹牛,几大碗酒下去,色胆顿生,涎着脸道:“小娘子,不是这么急着与这竹竿进屋温存么?若是无处将歇,大爷我屋里的床可大着呢。”
  那女子转过脸来,睨了雷九霄一眼,忽然一笑,一直天真如孩童的面容居然泛起一丝羞媚,雷九霄看得眼都直了。她缓缓走到雷九霄面前,一手扶着云鬓,咳了一声,轻声道:“这位大爷可是要请我到你屋里住?”
  雷九霄一脸淫笑,嘴里不知说什么好。那女郎仍是一派天真无邪的样子,却道,可是你实在太丑,我看着就恶心。雷九霄变了脸,骂道:“你找死啊!”一掌便要掴去。
  可他话音未落,众人俱是一声惊叫——那女子本来扶着发鬓的手在雷九霄面前一拂而过。众人只觉眼前一晃,见她手中已多了一支玉钗,而这玉钗已深深地插进了雷九霄的太阳穴。
  她三根手指拈着玉钗,兀自跷着兰花指,肤色晶莹,灯火下与玉钗恍然一色,一时竟不易分清楚是手是钗。
  她回过头来,仍然只如一个娇柔的大家小姐一般,低眉轻声对那二娘说道:“劳驾老板娘帮我们好好打扫一下。”
  大厅里众汉子一下子都寂然无声了,只有她的声音还如银铃般悦耳,好生温柔:“现在,可不是又多出一间房了。”
  那风少爷霍地站起身来,长衫飘然,讶异之余仍然举止潇洒,他拦住那女子道:“还没请教这位石姑娘找风神究竟何事?”
  我找他比武。那女子只是淡淡地说。
  “比武?”风少爷瞪大眼睛,说,“你不想活了?十年来没有人能在风神剑下走上十招的!你这一下子虽然不错,”他又看了看那个高个子,道,“是你,还是他?恐怕都不够资格吧。”
  “那公子以为谁够格呢?陆鸿钧、黄宾雁、还是顾湛存?”
  “你是说吴兴玉笛山庄的落梅神剑陆鸿钧,江陵的一剑横江黄宾雁和大同府塞上飞龙顾湛存?”风少爷皱眉道:“那怎么可能呢?这几个人号称当代大侠,怎么会到这个荒村野岭来找风神的晦气。”
  “那么风神与他们比,究竟谁的武功更厉害?”少女声音虽然轻柔温婉,众人却都听出了咄咄之意。
  风少爷看了一眼四周,有点犯难,沉吟道:“那些人或者是江湖上的人吹出来的,也未见得比我师父更高。”
  那女子微笑道:“公子毕竟年纪尚幼,天下之大,或者未能尽知。”
  风少爷脸色一变,冷笑道:“别说与我师父比,少爷我早就想出山见识一下这些所谓的大侠了,看看是他们武术高明还是本少爷宝剑更快。”
  女郎又低下头去,轻轻道:“今天未知明天事。等公子真正长大了就会知道的。”说完就与那高个子飘然而去,丢下风少爷呆若木鸡地在那里,良久才嘘出一口气。
  屋角下棋的两个老者,年纪轻一些的揉着太阳穴叹道:“我已避开几处厮杀,只是稳守一隅。你这一子仍是无端挑起劫争,明知我最不喜欢对杀,你死我活又有什么好?不如各自围空。”
  腿上有残疾的老者笑道:“是不是头痛病又犯了?你也莫欺我眼睛不好。既然谁也不肯认输,咱们封盘明日再下吧。下棋就非得分个胜负,所以这杀棋你是躲也躲不了的。世事如棋,谁也不想这样。”
  吴戈回柴房睡的时候,二娘问他:“你来这里到底干什么?”
  “我?”吴戈想了想,说,“我来捉强盗的。”
  二娘又好气又好笑:“这个镇里的人有一半以前都是强盗,都是风神收留下来的,你一个个就抓进去吧。”
  吴戈说:“我不是抓他们的,我来抓风神的。”
  第二章 名捕
  吴戈一大早起来时,雨早已停了。他踱出客栈,因为还早,街上笼着一片晨雾,有早起的人家炊火的味道传来,还能听到叮叮当当的响声,像是有工匠敲打着什么。
  吴戈循着叮当声在青石街走着,走到一个破旧不堪的门面前停了下来。
  叮当声是从门里传来的。门面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鞋子,大约是个修鞋铺。吴戈掀开门帘,见一个老鞋匠正在为一双靴子上掌钉。这老人眼睛已不太好使,眯成了一条缝,手边放着一对拐,正是昨天下棋的年长老者。
  吴戈低下头,只见他的双脚明显是残的,都萎缩得不成样子了。
  吴戈问道:“老人家,您的脚大约不太好吧。”老鞋匠慢慢抬起头。
  “我是说您的脚不好,却知道别人的脚穿鞋舒不舒服。很有趣。”吴戈补充道。老鞋匠眯眼看了看他,说:“你有没有听说,有一种鸟专门帮鳄鱼剔牙?其实不是它知道鳄鱼喜欢,而是非得靠这个吃饭活命。风神的小镇里,只有我一个鞋匠——我靠这个吃饭。我不认识你。你要修鞋吗?”
  吴戈抬起脚,确实他的鞋子已经破了一个大洞。他笑了,我没钱啊。
  鞋匠不再理他,低下头又开始钉鞋钉。吴戈说:“我是个捕快。”
  鞋匠似乎没有听见。
  吴戈又说:“我上个月去京师查一个案子的卷宗,遇见了一个人,官居刑部从三品、九省总捕头,大号九天云动名唤徐天。”
  鞋匠停下手来看着他。
  吴戈说:“徐大人听说我要上这儿来办案,就托我找一个人。说这个人是他的师兄,也是他的前任。”
  鞋匠不再理他,又低头敲打着。
  吴戈说:“这个人叫魏风子。”他顿了顿,道,“听说他在这里当鞋匠。”
  鞋匠放下手中活计,抬起头说:“我就是魏风子。但我不是什么总捕头。我只是个鞋匠,不修鞋的话,请不要打扰我。”
  吴戈笑了笑,离开了。
  出门就看见了风少爷。
  风少爷正和周大、还有一个酒楼里的姑娘说着闲话一路走来,还不时跟那姑娘调笑着。今日他换了一身淡紫的长衫,摇着一柄折扇,神情总是那么潇洒。
  风少爷好奇地看着吴戈从鞋铺走出来,说:“看来你还真是个捕快。”
  吴戈笑:“捕快有什么好冒充的,又没很多钱拿。”
  风少爷说:“真还有人记得他啊。”他指了指鞋铺,“我记得他来这儿只怕是十多年前,我那时还小,然后他就一直在这里当鞋匠,听说刚开始还有人来找过他,后来就再没有人来了,这七八年来吴捕快你是第一个。”
  “是啊,谁还知道他曾是天下第一名捕呢。”
  “失望?”
  “没有。”
  “听说你是来抓风神的。”
  “是啊!”吴戈像恍然大悟看见了宝贝一样地对风少爷说:“差点儿忘了,你不是他徒弟吗?怎么能找着他?”
  风少爷看着他,有点儿张口结舌,觉得这人不可思议。他只好说:“风神就住在那座小楼。”
  周大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笑道:“有本事你就去抓他啊。”
  吴戈顺着风少爷的手看去,那是街角一座并不起眼的小楼,也很敝旧,两层高,门窗都紧闭着。这是个药铺门面,只是没有开门,一个同样破旧的招牌写着颜体大楷“飞廉草药”四个字。一个人坐在门口靠椅上喝着一碗粥。
  这个人十分特别,他喝的粥碗,确切说应该是个盆,跟洗脸盆一般大。更特别的是人。这人大约四十余岁,看上去只怕比吴戈还要足足高出大半个头,而且浑身都是肌肉,一块块一条条地饱满得要炸出来。裸露出的胳膊比吴戈的大腿还粗。这样的巨人,若非昨天已见过他,吴戈一定会吃一惊——这人就是昨天在两个老者一旁观棋的。
  吴戈走过去对这巨人赞道:“好一条大汉!”这人向吴戈点点头,表情颇为谦和:“你找风神?”
  吴戈道:“正是,还请这位仁兄通报一下。”
  “风神不见官差,除非你先杀了我。”巨人不露声色地说。
  吴戈微笑着上下打量对方。而巨人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仍然坐着一动不动。两人就这样对望着。
  “今天不方便,那就改天吧。”吴戈忽然笑着摆摆手道,“你的碗歪了。”
  巨人也笑了,说,就是就是,跟你说话说忘了,粥差点儿都泼出来了。
  吴戈笑着说:“慢慢用,回头见。”
  风少爷走过来对巨人说:“他可能是来接魏风子回家的,你怎么不杀他?”巨人白了他一眼道:“那是他跟魏老的事,魏老爱走不走,关老子屁事,要杀你自己去。”
  吴戈还没来得及走开,就看见姓石的少女和她的高个子同伴也向巨人走来。风少爷和周大看见就迎了上去,风少爷根本没有去看那个高个子,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姓石的姑娘。
  少女换了一身雪白的衣衫,仍然未施脂粉,更显得肌肤晶莹如玉。她用眼角扫了一下风少爷身边那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低下头去,并不搭理风少爷炙热的目光。
  风少爷却不在意人家的冷落,嘻皮笑脸地迎上去道:“石姑娘早啊,这么好的天气,我陪姑娘四处转转?”少女仍是敛衽轻轻地说:“公子莫要说笑,小女子实有要事要办。”
  那个高个子走了过来,挡在两人中间,冷冷地道:“这位小哥,没听到石姑娘说我们有要事么?”风少爷也不以为意,仍然笑着等这女子回话。这时周大在一边有些看不过眼,傲慢地对高个子说道:“风少爷好像没跟阁下说话吧。阁下尊姓大名啊?昨天可忘了问。”
  高个子根本没有拿眼看周大,只是说:“滚开。”
  周大一下僵住了,眼睛狠狠地望向高个子。周围的人纷纷散开,立刻让出了一片空地,知道事情不妙。
  酒楼那个小伙计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吴戈身旁,小声地嘀咕道:“乖乖不得了,要打架了,要死人了!在这里,有两个人没有人敢惹,就是周大和铁塔。”
  “周大不只是你的管家吗?你们二娘还是他老板呢?”
  “那有什么,风神在这里也还只是一个卖药的,铁塔只是给风神看门的,可谁敢惹他们。这里哪有什么小人物啊。除了我,呵呵。”这男孩啧啧叹道。
  周大沉声道:“在下周飞羽,十三年前甘南道上的铁羽飞鹰就是在下。还没请教阁下大名。”
  高个子看上去大约有四十来岁,脸庞也是很瘦削,有种刀锋的感觉,相貌说得上相当英俊,但之前总是低着头,皱眉垂眼,一副落寞的样子。这时他两眼一翻,不耐烦地道:“滚。”连“开”字都省了。
  周大脸色变得更为铁青,他双手慢慢从袖中伸了出来,两手各自套上了一副尺余长的五刃铁爪。铁爪极其锋利,刃上泛着一抹蓝光。
  周围的人们纷纷开始低声议论,把让开的圈子又扩大了一些。周大低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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