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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若无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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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豁出去一回。”雪野也感觉到有陌生气息逼近,抽弓,嘻嘻一笑,“不过你的剑就……”
“树桩里有人,抓出来!”
没有杀气,甚至感觉不出说话人的方向,但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威严。雪野与楚辰相互依偎着缩在树干里,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呼吸出来的温热气体,楚辰的目光接触到雪野的时候发现雪野也正在盯着自己的脸。
从未将脸暴露在别人目光中的楚辰不由得觉得有些尴尬,雪野暗自将手中的弓握紧,冲他明媚一笑。原本有些拘束的楚辰感应到女孩无邪的笑容,不由自惭形秽,随后颔首,示意若有危险随时可以一同冲出去。
只听噼啪十数声,竟是十几株高大树木被横向切开应声倒地。雪野与楚辰虽未被砍到,但也因树桩的断裂而无处藏身。
雪野搭箭上弦,箭尖直指头领装扮的人物,瞳孔紧缩,眼中红色更深。
楚辰却冷着一张英俊的脸,慢条斯理地牵了牵早就透湿的衣角,直视尘土飞扬的喧嚣,一派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气度,雪野见了不由冷哼一声,心里暗骂他的臭美。
而外面的人见到他们却似乎更惊讶。
头领装扮的人朝雪野与楚辰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两人顿时觉得周围空气骤然降温,只是谁也不肯示弱地表现出来,谁也没有动。
几名身着盔甲的武士推搡着两位与他们相同装扮的人,一用力,将两人推搡到地上,那两人的头几乎埋进泥土里,拼命想抬起头来,眨眼又被人用脚踩了进去,满脸满嘴泥。
只是当时已惘然
原来他们真正想从树桩里抓出来的是那两人,自己与楚辰倒成了附带品!雪野失笑哑然,但见他们对待两人的方式,笑得越来越僵硬,楚辰看着雪野,压低声音道:“中间那个人就是‘殇’的头领,夜叉。”
夜叉似乎听到了楚辰的话,朝这边冷森森看了一眼,雪野条件反射般回敬他的眼神,夜叉的嘴角居然扯出一丝微笑,雪野反倒被他的表情弄茫然了。
“喂,看样子他挺赏识你的。”楚辰的表情无不幸灾乐祸。
“少来!”雪野瞪楚辰一眼,两人虽然表现得轻松,但却对自己的处境心知肚明,因此各自戒备,丝毫没放松警惕。霎时间两人眼神一冷,周遭已经被‘殇’的人包围了。
雪野拉过楚辰的手,在他手心画了一个圈,再在圈心用力一点。楚辰故意撇过头不去看她,缓缓颔首,两人已达成默契:两人见势不妙已经知道现在若是逃,合二人之力也未必敌得过这一干人等,况且就算这次留着命回去了下次再难以进入结界,不如孤注一掷就此打入内部!
夜叉挥了挥手,包围雪野与楚辰的一队人中站出来一人道:“头领不欲伤两位性命,还请两位配合一下。”说完拿出两条黑色布带递给两人。
雪野与楚辰对视一秒,干脆利落地伸手接过自己系在眼睛上。
“两位请随我来。”
“你脑子积水了么?我们看不见,怎么随你去?”雪野朗声质问。
“姑娘为何不用弓做杖用,我执一端,姑娘与这位公子执另一端?”
“好啊。”雪野怒极反笑,在他人听来她那一声答应得爽朗无比。
也不知在黑暗里行进了多久,有段时间雪野甚至能听见风在耳边飞速的呼啸声,她知道自己在巨鸟的背上,索性豁出去了,心里反倒少了块垒。直到风停声静,雪野才听到夜叉的声音冷冰冰地说,你们可以将带子解下来了。
雪野一把拉下布条,眼睛不能适应突如其来的光明,微微有些刺痛,她轻微地眯了一下眼睛,以一种傲视群雄的姿势开口道:“原来‘殇’组织的一切果然都是不能见光的。”
“现在你们的性命似乎还在我的掌握之中。”夜叉在主座上俯瞰雪野与楚辰,嘴角噙着轻蔑的冷笑,提醒雪野的态度。
“今你为刀俎我们为鱼肉,我们就算说再冠冕堂皇的话,似乎也无济于事。”雪野将头一偏,亦报之以轻蔑。同样是失算落到别人手里,比起那次在影冢面前的紧张,雪野觉得面对夜叉压力要小得多。
“好。不愧是‘妖瞳’雪野,难怪影冢第一次见你就对你青眼有加,果然有胆色。”夜叉击掌,将主殿里的侍女与武将都挥手散去,仅剩雪野、楚辰、夜叉,和刚才被抓回来的两人。
“不敢。”雪野嘴上恭谦,丝毫没有因他的称赞而高兴。眼角不自觉地在宽阔的殿堂里打量,触及到那两人时眉头一皱:那两人手腕被粗黑的锁链高高吊起,头低垂到胸前,唯有身体的微微颤抖在告诉别人他们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雪野自觉不该多管闲事,没有说话。
“东陆梭罗的徒弟、北陆影冢的爱将‘妖’瞳雪野,南陆落羽的同胞兄弟、十二银骑的首领楚辰……我这里有什么东西能令两位觊觎?‘夜之章’?”
楚辰与雪野在听到“夜之章”的时候心里都是一惊,不过好在两人都未表现得太过明显。
“原来你也看出了我的身份。”楚辰淡淡一笑,分明不将未卜的生死放在眼里。
“难怪冥界所有人都没有见过你的容貌。你与落羽太像,我想不认出来也很难。”
“实不相瞒,我们来找你,就是为了那个叫‘夜之章’的东西。”雪野扬声道。
“哦?”夜叉似乎也未料想雪野直陈其事,等待下文。
“听说你拿到了‘夜之章’,我们很想见识一下‘夜之章’的威力。如果可能,或许我们会有合作的机会?”楚辰接下雪野的话,两人心有灵犀,此种情形之下现编竟然也未露出半分纰漏。
“我‘殇’组织不缺人才。”夜叉一笑间睥睨天下目无余子,“再说,我又怎么能相信你们呢?”
“头领此言差矣。”雪野坦荡一笑,“‘殇’确实势力庞大,但若说我们不是头领想要找的人,头领为何还将我们的命留到现在呢?而头领也知道,我们俩也确实都有背叛冥王的理由,不是么?”
雪野与楚辰都没有接下去解释,夜叉自己也能想到:楚辰做了二十多年落羽的影子,在黑暗里蛰伏求生,雪野四年前的家仇……
“好。既然如此,从今天起,你们就协助我对抗冥王。”夜叉声振大殿,雪野与楚辰纷纷施礼表示臣服。
“眼下就有一件事要交给你们俩去做,不知你们是否愿意?”
雪野明知他是要试验自己与楚辰的忠诚度,知道若答应太快反倒令人起疑,故意沉吟半晌才道:“头领尽管吩咐。”
“‘殇’组织尚有七名在逃的成员,我要你们替我把这些叛徒杀了。”
“一个都不留?”楚辰抬眼询问道。
“不用留活口了,另外,我会派人助你们一臂之力的。”
雪野心里冷笑,说派人相助其实还不是监视他们的作为?但她亦知此时自己半点马脚不能露,装作欣然,随口问道:“这两人莫非也是叛徒的么?”
“这两人?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夜叉冷笑,道,“这两人不仅敢脱离组织,还敢背叛我。”
雪野冷眼看夜叉从高位上走下来,他径自走到那两人之间。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锁链突然断裂,两人嘭地跌回地上,发出哀嚎。
楚辰拍了拍雪野的肩膀以示安慰,雪野却将头一扭,意思是她也是上过战场的,不要小看她。
“姽婳,说你后悔了,你不会再逃离组织。”夜叉俯身,抬起一人的下巴,逼迫他直视自己眼中的厉芒。被称作姽婳的清秀男子有气无力地被迫看着他,却只是紧咬着嘴唇,无论怎样也不说话。
“好么,既然你都敢跟随牧流背叛我,我就让你知道厉害。”夜叉冷笑凝结在唇边,将姽婳重重摔在地上,转过背朝着另外一个人,手指在他背后戳了几戳,本来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的牧流突然猛烈抽搐起来,口鼻里喷出重浊的气息,眼耳有丝丝鲜血流出。
“你……杀了我吧……”牧流从牙缝里拼命挤出这几个字,不论怎样也止不住身体的动弹。
“杀了你?这么容易就让你死?”夜叉冷笑一声,令牧流与姽婳不寒而栗,“你们俩当初是怎么暗算我的?你们以为就凭你们俩也能将我从‘殇’里除名?做梦吧你们!姽婳,你就是要喜欢别的男人,你也有点眼光选个中用的呀,怎么看上这么个孬种?他连给我洗脚都不配!”
“他……”雪野眼光渐渐变了,惊讶得单手捂住嘴才没发出惊呼,她怎么也没想到‘殇’组织的头领竟然真的喜欢男人!
“背叛我的人就是这样的下场!”夜叉道,回头朝姽婳示威般,“怎样?看到他这样你心疼了么?只要你说那句话我就立刻杀了他,否则,这种疼痛将折磨他三天三夜,直到体内的食虫将它筋骨啃噬干净为止。”
“我……”姽婳咬牙切齿,雪野实在看不下去,楚辰察言观色,知道她心中所想,但想去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见金色流光如闪电般一闪而过,在幽暗的空间里划出一道凌厉的箭芒。
雪野眼神冷冽地执弓亭亭而立,右手尚在弦上,眼角不经意扫到姽婳的感激目光,心里竟不知怎的一颤。
“谁让你杀他的?”夜叉怒视雪野,身上已经有杀气腾起。
“强扭的瓜甜不了,你这般折辱人,只会让姽婳更恨你。”楚辰见势不妙已经准备出手,雪野却装作对夜叉的杀意毫无感应,盯着地上的尸首,自顾道。
姽婳见牧流已死,眼中流露出一种无法宣泄的悲哀,但夜叉转身怒对雪野的时候他顿时松一口气。此时夜叉听雪野这般说,又转过身来以嘴封住姽婳因惊惧而还未阖上的嘴,粗野的喘息声与怯懦的挣扎声交杂传来。
姽婳只觉心脏猛然一缩,巨大的恐惧狂袭而来,全身的寒毛仿佛都倒竖起来。姽婳拼命挣扎,奈何双手被缚一切反抗都是徒劳,雪野远远见他脸色惨白,而夜叉仍粗暴地撕碎他身上本就褴褛的衣衫。
“喂!”雪野从未见过两个男人如此,忍不住脸红,拼命控制着自己才想起姽婳的伤势,这一声喂喊到一半却被夜叉硬生生吓了回去,夜叉直起上身吼了一句“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滚出去!”
楚辰俊脸生寒,二话不说,也不管雪野如何反应,拉着她就跑。
观者如山色沮丧
“你……你没看到夜叉……真他妈的禽兽!”
“好歹保下一条命。”楚辰叹息着说。
“这样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雪野没好脸色给他看,转眼又问道,“你觉得姽婳能活下来么?”
“这就得看夜叉的禽兽程度了,或许命是保得下来,但这顿苦头少不了了。”
“真他妈的!”雪野粉拳砸在身侧的墙壁上,咬牙切齿骂粗口的时候居然没察觉拳上已经擦出了丝丝血迹。
楚辰见状扳回她的拳头,道:“既然这么恨他,就由我们来把他结果了吧!”
雪野几个深呼吸后尽量使自己保持冷静:“我等不了,我们现在就去!”
“雪野。”楚辰似乎很明白她此时的感受,将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温言道,“我们只有先自保才能救人。”
“我明白。”语气中仍有不耐之色。
“两位……想要脱离组织的人我们都已经抓回来了,得到头领的命令,就等着两位处置呢!”刚才递给雪野布条的人急匆匆跑过来,朝雪野与楚辰露出谄媚的笑容,说得倒好听,还不是要试验雪野与楚辰对夜叉与‘殇’的忠诚程度?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雪野马上收回了刚才的愤怒神色,也冲他展颜,心里却直想一箭把他钉死在墙上。
“不才叶柔。”
“原来是风翼。”楚辰一笑,‘殇’的‘风雪雨雷’四翼在黑道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不成想竟然就是眼前之人,可是楚辰既然是十二银骑之首,自然也不在意风翼这种角色,随口道,“既然是头领吩咐的,我们还是快去办事的好。”
“好!两位果然是爽快人!”叶柔击掌一笑,命人将逃兵带了上来,一字排开,雪野放眼望去,正好七名。
“这些人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两位是要亲自动手,还是要在下来代办?”叶柔笑逐颜开。
笑你个大头鬼,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哭着死!雪野心里暗骂,一脸天真的表情:“这些人都没有反抗能力了,为何不放过他们算了呢?”
“莫非对待背叛的人,梭罗与影冢会轻易放过?”叶柔笑着反唇相讥。
“呵,你说的是,我太过妇人之仁了。”雪野羞赧一笑,似风中莲花般娇羞可爱,只见她猛然甩开楚辰的手,挽弓射箭,“嗖”地一声,箭擦着气流的声音几乎盖过了怕死人的哀嚎,破空而去。
箭矢的去势太凌厉,谁也没有注意看射手的表情。
事实上在那一刹那,雪野的眼睛是闭上的。
那箭太快、太利,被射之人甚至没来得里叫喊,伤口处唯独有一点嫣红,仿佛只是初秋凋零的一瓣落花,漫不经心地飘落到他的身上。
一声尸体倒地的闷响声后,一阵死寂。
血,血红的,顺着雪野的指骨的曲线一滴滴滴落到潮湿的地表,滴答、滴答、滴答,宛如催命的更漏。
这寂静持续良久,十数人的鼻息清晰可闻,楚辰偷偷瞟了叶柔一眼,见他面无表情,突然鼓掌起来:“漂亮!”
叶柔也即刻拍马道:“不愧是东陆神射,果然名不虚传!”
雪野控制着自己不去看楚辰,她怕这一看之下自己会被人看出破绽,因此她只机械地从背后抽出第二支箭羽,然后是第三支、第四支……
楚辰见雪野瞳孔越收越紧,眼中光芒也随之转冷,趁人不备拉了拉她衣襟的下摆,雪野头不回、手不颤,口中冷道:“这些小喽罗就交给我当靶子用吧!楚兄与叶兄为我从旁掠阵就好。”
#奇#楚辰明白雪野心中所想,料想雪野决定的事自己是阻拦不住,他心里担心雪野着魔,只得暗叹一口气,一幅无奈的表情,冲着叶柔道:“叶兄见谅,小弟虽然也想展露一下身手,可‘妖瞳’名不虚传,小弟再要不识趣的出手,就真是班门弄斧了。”
#书#“楚兄过谦了!”叶柔见雪野手下不停,也知道雪野的意思,“‘妖瞳’雪野的射技在冥界真可谓实至名归,小弟今天能见识到,可谓三生有幸!”
#网#还剩三人,箭却只剩了一支。
雪野眸中红色更深,宛如被朝阳所染、被鲜血所染、被死亡掩映!
叶柔看在眼里,嘴角抽搐两下,丝毫没有阻止她的意思,楚辰心里一动,正犹豫要不要出手,突然瞥见雪野坚决的眼神,只得按捺下来。
雪野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似乎天地虽广却再无人能阻止她!
雪野的杀意大盛,方才几箭已经立威,连“殇”组织的成员也看得心胆俱裂,除了叶柔以外其余人都噤若寒蝉,心里思量万幸自己不是被雪野射的对象。
最后一支箭矢已经被雪野握在手中,寂静的空间里仍能听见血滴落下的声音,那血,并不是死去的人的,而是雪野自己手上的。
雪野白皙的手背已经像被鲜血洗过一般,殷红一片,在灰暗的背景中格外扎眼。
也不知是麻木了还是太过于全神贯注,雪野居然完全漠视了自己手背的伤,将弦拉如满月,箭尖上映射着火把上微弱的光芒,这星火般的微光霎时间大盛,带着灭世的锋芒与威力,一往无回地龙吟而去!
“什么!”
叶柔当先呼喊出声,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射出的箭竟然有这般的威力!
众人没他眼力,在他这一呼之后跟着看去,张开的嘴几乎合不拢:余下的三人身体似乎都没有任何晃动,胸口却已透出一点殷红,而箭的末端,则在他们背后的乌黑墙壁上冒出了一截尾巴!
“雪野!”楚辰当先一步踏过去,雪野已经是单膝跪地的姿势,仿佛刚才那些箭已经将她的力气耗尽,她所残余的力量已经不足以支撑身体!
一滴冷汗顺着雪野额角的曲线滑落,她眼皮沉沉下垂,巴不得一觉睡过去,只得单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此时方才感觉到手背的疼痛。本来只是些擦伤,但不断的拉弓动作让伤口从表皮撕裂到肌肉,雪野倒吸一口凉气,何曾想到自己的箭竟然成了这样的杀伐无辜的工具?
楚辰撕下一片衣角,小心翼翼地为雪野裹了伤口,等她呼吸平缓了才将她从冰冷的地面上拉起来。
“你觉得怎样?”楚辰关切道。
“不碍事。”雪野用力地闭上眼睛,不想对任何人示弱,也不想再看眼前的一切。
雪野知道自己此时已经接近崩溃边缘,表面上云淡风轻,其实早已压制不住心里的山呼海啸。这几次射击还断不至于让她脱力,但那短短时间内心里辗转千百遍:能在战场上以一当百奋勇杀敌,却还是不能狠下心来滥杀没有抵御能力的人!
“夜叉此时可有时间见我?”静了许久,雪野才开口说话,对叶柔冷道。似乎还未从刚才那种杀伐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叶柔听她语气亦是心中一寒,令人通报了,直到这边战场收拾干净了才有人来回报说夜叉正想见雪野。
雪野再次见到夜叉的时候,他已经从那种几近疯狂的兽性中恢复过来,依然冷若冰霜、温文尔雅:“他们说你要见我?”
“我得回北陆,不然影冢会起疑。”雪野开门见山。
“你也看到了我对出逃的人是怎么处置的,你不怕你这么说我先起疑灭口?”
面对夜叉三分玩笑七分威胁的语气雪野不为所动,只拿眼睛瞥了瞥站在一旁姽婳,见他无事心里大松一口气,才缓缓道:“你好歹也是‘殇’的头领好吧,每回都问这么弱智的问题!我的目的还没达到,还会回来的。”
雪野的单刀直入反倒让夜叉哈哈一笑,遂道:“好,那么我等你回来,这段时间,你在‘殇’的领域畅通无阻。”
夕殿萤飞思悄然
“雪野,你留一下。”影冢在主座上没有起身,夕阳洒在他英俊的脸上本是绝美的画卷,雪野一顿足一回顾,心里反倒有些惴惴,在影冢注视下走了近前。
“洗你的手。”
“啊?”雪野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马上就有侍女端了盆水放在她眼前,雪野怔了怔,右手伤口并没有痊愈,可见影冢神色不似玩笑,将手放进去涮了涮方拿出来。
“再洗。”
雪野皱眉,有些不耐烦,却不好发作。只得将手伸进去揉搓了半天,复抽出来。
“没洗干净。”影冢也不看她,冷道。
“你到底让我洗什么?”事不过三,雪野也烦了。
“你不觉得你手上很脏么?”未等雪野反应,影冢自顾道,“那些血腥味,你要如何洗得掉?”
“既洗不净,何必去洗?”雪野满不在乎。
“莫非在你心里,人命是可以草菅的么?”
影冢眼神冷了下来,雪野也顾不得打探影冢是怎么知道的,她素来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眼里满是讥诮之意:“怎么,大人还要在这里猫哭耗子不成?”
听得雪野这话,影冢反倒笑了一下。只是,他若生气雪野全然不惧,此时见他骤然发笑恍惚是梭罗的神情:“雪野,是不是我太迁就你了你就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影冢自主座上下来,直走到了雪野跟前,冷着脸道:“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会再滥杀无辜。”
雪野自知理亏,目光与他一触立即移开,口中仍强道:“那些人,左右是些墙头草,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影冢目光如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要逼我用强。”
“我师父都不会这样对我,你凭什么……?”雪野话音未落,影冢已经退开一步,雪野忽觉浑身一紧,低头看去,霎时间被一条儿臂粗的藤蔓缠满全身,手脚却全然不能使力,情不自禁地挣扎。哪知与在亢邪族时的情况类似,越挣扎藤条缚得越紧,藤上小刺扎入体内,细微的麻感过后火辣辣的疼。雪野躺在地上不敢动了,只是一双眼眸仍倔强地看着影冢,影冢俯视着她,道:“梭罗舍不得罚你,我可舍得。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能发誓说,你不到万不得已不取人性命的时候就可以让人来向我通报。”
雪野抿着嘴唇,倒吸一口凉气,早听说过影冢惩罚人的方法也是北陆一绝,今日总算以身试法了!身上疼痛丝毫没有减缓的趋势,雪野心里一紧,不知自己能坚持多久,面上却装作毫不在意地挑衅着影冢,影冢心里叹了一口气,面色不改,道:“雪野,这藤条越挣扎越紧缩,你还是不要有逃跑想法的好。”
雪野被倒挂在横梁上。影冢只留下一名侍女通报消息,雪野看到那女的心里就一凉:如此情形,影冢定是早算准她逃不了的了。
真是狼狈啊。
雪野暗叹,她不是没尝试过逃跑,这藤条捆得太有水平,手腕、脚踝、膝盖、腰肢,但凡能使上力的关节都有细小的刺在皮肤上点着,只要她身体有丝毫的动弹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扎入体内,就算现在她不动了,也还是有血珠从藤条间沁出来,逼得她只好作罢。不过焦虑之余,雪野也有些纳闷,她都被吊了两天了,居然没有觉得饥渴难耐,体力似乎也保持得不错,另外,似乎每过了一个夜晚藤条就会比前夜放松一点,连伤口的疼痛感也减少不少。
你们也要休息么?雪野嘴角勉强扯出微笑的弧度,心里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大人,用茶。”侍女云袖捧着茶水过来,影冢接过就喝,冷不防被烫了一下。云袖捂着嘴轻笑了一下,被影冢瞪一眼后马上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过了片刻才故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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