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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青离传之刺客传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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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当她有能力逃时,不想逃了。
    当她不想逃时,却呆不下去……
    恍然间,灯火已远若星,迷似梦,青离定定地张望一会,转过身来,终于不再回头。
    ‘
    无端,无端,无端
    更渡,更渡,更渡
    桑干水
    ‘
    却望并州是故乡……
    ————————————…
    注:《渡桑乾〉又名《旅次朔方》,作者一说是贾岛,偶偏向是刘皂。
二十五章 小案子 大人物(上)
    新月初升,薄暮轻临。
    到了深秋,天黑得早,大约戌时,青离纵马走在山路之上,寒意森然的风吹拂着她的碎发,这个情形倒有些像之前的某一晚。
    她可不想让那晚重演,所以远远儿看见山顶有几点灯光,便连忙过去。
    是个道观,门脸倒还齐整,上嵌着一块石板,写着“云鹤观”三个大字。
    于是她下马敲门,报了来意,兼捐了些香火,便取得了住宿权。
    本来是想早点歇下的,不过这些日子,她一直严重失眠。
    姐姐走得仓促,并没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唯有几件厚衣服都不在了,推测是往北方来。
    因此青离也一路北上,且行且探,皇天不负苦心人,一路上渡口客栈,竟也有几个伙计或清楚或模糊地有点印象,指引她追到这里。
    但这会越来越难,因为开始追踪时,仅仅隔了三日,还打听得到,可如果时间一久,谁会记得半年前的客人?青离为此一筹莫展,黔驴技穷。
    常常窜到脑子里烦她的还有那两个长得一样的家伙。
    怎么除了长得一样什么都不一样呢?
    连喝个粥,都是云舒最喜欢温温的,天翔非烫得要掉皮的不喝。
    其实要是这两个打碎了搅和搅和倒好。
    云舒的宽容淡泊,天翔的精彩生动,若在一个人身上,算是绝品。
    可惜这不可能。
    那个……不知相貌一样,个头也一样的话……身体是不是一样呢?
    青离把涨红的脸埋到枕头里去,狠狠骂了自己几句,想着想着,怎么就下道儿了…
    这时间,突然外头“锵啷”一声,继而稀里哗啦,鸡飞狗跳,小道士哭,老道士骂……
    青离将门开了条缝,向外窥去。
    这一看却是好气又好笑。
    一个黑胖行者,袒胸露乳,散发披头,面上金字,额上界箍儿,酒气熏天,醉不成步,左手葫芦,右手羊腿,跌跌撞撞,抢进院来。
    那门口道童开始自是不让他进,奈何他力气雄壮,踹飞两个,掀倒一双,其余的都吓得转身撒腿,有个跑的慢的,被一把揪住,拿了葫芦灌酒,那吃醉的人手又不准,大半灌了鼻子里去。
    正喷饭间,醉汉不知怎的看到她了,竟一下子扑过来。
    这下把青离唬得不轻,忙侧身让过,倒劈了一掌下去。
    也不知是这掌劈得结实,还是他原本就醉得稀烂,行者扑穿门扇,趴在地上,半天挣不起来,小道士们趁机一哄而上,将其五花大绑,又用扫帚脸盆,一阵乱打,可惜这泄愤的作用似乎不大,醉汉呜呜哦哦一会,竟打起鼾来。
    “丢出去喂狼!”老道士看着身上被吐的秽物,十分火大。
    “道长且慢!”青离叫出这一声,自己先不习惯一下,何时被传染上这管闲事的毛病?但话已出口,少不得笑着说下去,“道长何必与醉鬼一般见识,明日他酒醒,想必会给道长赔罪。可怜他也是个出家人,又不知从哪来的,现在吃了酒,单衣布褂还浑身是汗,若丢出去,这大冷天的,只怕出了人命,也不免是个事端。”
    说着,她多掏了几两银子给观里做香火,老道脸色也就由阴转晴,连声答应了。
    这院中一个天井,四面厢房,是专供外客用的,青离本来被安排住东厢房,这一下被醉鬼撞坏了门,只好搬到南厢房去,倒是没人爱看那醉鬼的一览无余,于是将其绑在青离原来房间的柱子上,裹了被子以防冻死。
    方都安顿好了,观上又有人来投宿。
    来者是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子二十上下,高挑身材,看去倒也斯文,穿一领长衫,带顶浆得硬硬的顶巾,另一个与其说是男人,不如说是个孩子,大约十五六岁,圆脸小眼睛,谈不上英俊,不过以孩子的标准看,还蛮可爱,女子大概三十四五,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青离帮着处理完醉汉,本要回去睡了,没想到衣服还没脱,有人来敲门。
    开门一看,是那孩子,甜甜道声:“姐姐,有好酒哦,来一起嘛!”
    青离对这种的有点没抵抗力,而且反正睡不着心烦,还不如一醉忘忧,就出来跟各位都打了招呼,一同坐在天井饮酒叙话。
    互相通过姓名,青离知道男孩子姓朱,单名一个“深”字,三十多岁的女子姓万,年轻男子则自称姓苏名辰。另外,三个人并非同路,是万氏与男孩一起,与苏公子偶遇,正好要找投宿之处,才一起上来的。
    青离揣度三人身份,苏姓男子大约出身小官乡宦之家,而万姓女子与小男孩应该是母子。她自恃也算识人不少,却有些猜不透这小孩子的来历。看穿着,中等人家而已;看举止,听说起市井里事,都是一脸新鲜,缠着人往下讲,可说是膏粱纨绔,却又偶尔对军国机要发表点精辟言论。更重要的,他那坛子酒,真是好啊,老远的一股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比中秋定国府的宝贝酒闻起来还浓郁,尝一口下去,更觉五脏六腑都是熨帖。
    猜不透就算了,她懒得多想,与三人行令喝酒起来。
    你觉得青离什么样人?
    平时还挺道貌岸然的吧?
    所以她都管着自己,很少喝酒,更少醉酒。
    可今儿酒太香了。
    几圈酒令下来,她开始去胡撸人家小孩的头,掐人家脸蛋。
    然后她发现自己被一双毒辣的眼睛狠狠剜着。
    黑天化月之下,调戏良家妇男,何况还当着人家家长的面,好像是不太好……
    所以她老实收手了…
    这时,不知是闻着酒香,还是看到有两个都还有几分颜色的女人在,观里的老道也出现了。
    老道身材高瘦,皮肤黑沉,鼻头硕大,身穿一领乌皂道袍,腰间系一条明黄吕公绦,拿把拂尘,自称姓易。
    道人讨了两杯酒,高谈阔论些烧茅炼药,滋阴补阳的方术,青离心下只是冷笑,倒是那小孩子听得津津有味,看样子旁边的娘亲也十分宠他,决不拂了他的意思。
    老道讲得兴起,道,“今日能逢各位,也是有缘,贫道略懂些风水易卦,给各位卜卜如何?”
    青离以为这帮家伙会争先恐后地报名,没想到,他们却是互相谦让。
    “你们客气,我可先给道长算了。”她借着醉意伸出手来,笑道。
    其实她本来不太信这些,有点像我们现在很多人算命的心态,去考考别人准不准,好玩而已。
    不过老道倒是满正经的,拿她右手瞄了一会,脸上有些变色。
    “姑娘十一二岁时,家有大劫。”
    这下轮到青离脸上变色了。
    “姑娘二十岁之前,杀伐之气甚重。”
    青离像叫火烫了,飞速抽回手来,怒斥道,“你这牛鼻子,半点不准!”
    话虽这么说,看她神色,别人自然猜到老道说的对不对。
    结果另三个也都变了脸色……连那个一直问东问西的小男孩也连说不用算了。
    搞什么?因为发现算得准,都不要算?
    青离嘴角有些抽动,似乎更加深刻地理解了一个词的含义:各怀鬼胎………
    然后苏姓男子先推说累了,自选了厢房去歇。老道唠叨完了,也告辞。
    青离脑袋不太好使中,想着,这东南北房都有人占了,这娘俩却怎么办,总不好这么大了还住一起吧。
    结果出现了一件可以震飞她的事情。
    男孩扎在徐娘怀里,深情款款地唤了声:“万儿”。然后二人一同起身,往西厢房去。
    青离嘴巴半天没合上。
    想起刚刚所作所为,比起当着家长面调戏人家孩子,好像当着老婆勾引人家老公更可恶一点?
    等等,这么说,那小兔羔子,不但已知人事,说不定经验比她还丰富得多?
    娘的!原来吃亏了……——
    第二天早上,青离是被外面的嚷闹声吵醒的,起来一看,没有门的东房里,一群小道士正围着昨夜的醉行者责问,后者的绳索松脱了,手中抱一个沾满血迹的香炉,表情却一脸茫然。
    她也很快知道了这吵嚷的缘由。
    供着三清的大殿上,老道人脸朝下趴着,死因应当是脑后的重击,一手向前无力垂着,四指弯曲,食指却枯枝一样僵直地伸出来,直指正西。供奉的香炉不见了,满地香灰和血混在一起。
    他真应该先为自己算一卦的……——
    案子小,条件已齐,可以猜了:)
二十六章 小案子,大人物(下)
    黄帝问于岐伯曰:余闻人之合于天地道也,内有五脏,以应五音、五色、五时、五味、五位也
    ——《黄帝内经…灵枢…经别第十一》
    ——————————————————————————————
    官府很快来人,保护现场、验尸、盘问,都进行得井井有条。
    青离颇有些愤怒,她都多久没开张了,为何生命中还老有这些捕快晃来晃去?
    而且很不幸地,她也是初步判定的凶嫌之一:所有道士住在前院,除了死去的易道人独居一间,小道士们都是大炕通铺,八到十个人一起住的,别说要花很长时间的行凶,就是短短起个夜,常常都把一屋子人弄醒了,所以他们犯案的可能性基本排除,剩下的就是后院住这几个外客。
    青离细看这几个同嫌:醉行者——此时他倒也不醉了,报了法名上来,所以或者呼为玄真法师更好——赤着眼,双唇绷得紧紧,被问到绳索如何挣脱了以及香炉为何会在手上之时,都表示完全不知;苏姓男子铁青着脸,同样寡言少语,身上还是月白长衫,倒是顶巾,似乎换了件颜色深些的,令人有些不解;少年及美妇则都脸色苍白,不敢直视那尸体,接受盘问之时,说话有些结巴,但总体大意终归是说与此事无关。
    领头的官差姓徐,唤徐达。阔面重颐,颇为威武。
    “官爷,那贼秃定是记恨昨夜师父要将他丢出去,纵酒行凶,凶器在手,官爷还有什么犹豫的?”一个小道士被推出封锁线外,兀自不休地向那徐达说道。
    “奥?”徐达转向他,瓮声瓮气道,“他还记得老道要丢他出去,却不记得行凶后丢了凶器?我看是你喝高了罢??”
    一团哄笑。
    “昨夜你们可都知道有人醉倒在东房内?”徐达又问。
    废话,青离心说,那房门都没了,行者又一直打鼾,除非瞎子看不见,聋子听不着。其余人也都默认了。
    “这就对了。”徐达拿起地上绳头,展示齐整的断面,道,“若是醉汉自己挣断绳索,这里是毛剌剌的,现在却是利刀割断,所以是有人行凶后,故意嫁祸!”
    青离暗笑,这老粗似乎还有两把刷子。
    “官爷,那我师父登仙时,手势指着西边的,这也是凶手嫁祸吗?”又一小道士道。
    徐达看向仵作,后者连忙禀明:“死者血迹流向自然,没有拖曳痕迹,是以不曾被人移尸。四指僵硬,掰之不开,应很难是他人人为所致。”
    “你们两个,跟本官走一趟衙门吧。”徐达听了这话,转向朱深与万姓美妇,道。
    “你好大的胆子!可知道我们是谁!?”美妇杏眼圆睁,喝道。
    “太子犯法,与蔗民同罪!管你是天王老子,今儿也得跟我回去!”
    青离暗地喷了一口,这句话确实雄壮,可那念庶民吧?
    捕快的铁链子已经套上去了,少年与美妇都慌了神,张皇辩白,却说不出什么好的理由。
    “大人且慢!”
    青离鬼使神差地喊出这句,禁不住又叹息自己,一夜一天之间,她已经两次开口为不相干的人出头,简直是某人的阴魂附身……
    “姑娘何事?”徐达转过来对她。
    “小女子有一事想不通,凶犯为何不把道人的尸身移动,难道就任凭他指证自己?”
    “许是夜里犯案,犯人也未看清楚吧。”一旁一直不作声的苏辰插上一句。
    “可若是凶犯看清了呢?死者如把最后的讯息留得这样直白,未免太冒险了吧?”
    “笑话,指西便是指西,还能是什么意……”
    苏辰的话断了,青离却开始笑着替他续上:“小女子就等您这句话呢,所谓五行相生相克,与万物相应,指西的话,可以是四方之西,四季之秋,五行之金,五色之素——对了,苏公子没发现,每个房间有一人名中凑巧带了颜色么?”
    五行论是古代盛行的一种体系,早在《黄帝内经》中,就有天地人道相合,五行与五方、五色、五味、五脏等等的对应关系记载,例如青、赤、素、玄、黄等五种颜色分别对应着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这时,四周听众看到盘问的笔录上赫然写着:青离、朱深、苏辰、玄真——经这么一点,突然都恍然大悟,把目光投向了苏姓男子。
    “姑娘,姑娘……在下不知姑娘是何意思,姑娘也说了,那指西有这许多意义,要是没有证据,那可是屈杀好人那!”苏辰额上现了汗,强自辨着。
    “你们昨晚见过,今日他可换了衣服?”徐达突然插进来道。
    孺子可教也,青离适时闭了嘴,暗笑,用殿上香炉伤人,多半是出于冲动,衣服上定会溅有血迹,所以徐达有此一问。
    “好像不曾,顶巾倒是不甚一样。”少年看了半天,说出这样一句。
    青离无语……这个孺子不可教……
    “看吧看吧。”苏辰捞着根救命稻草,擦汗道。
    是啊,总不可能衣裳没事,顶巾沾血吧,徐达也想不通。
    “朱小官人也换过衣服么?昨夜看是浅绯,今日怎么是朱红?”青离道。
    “我?并不曾啊。”男孩低头看自己身上,“想是昨晚月光下面,显得浅些?”
    ……
    不用再多说什么了吧?…
    在后院的茅厕中,捞出了苏辰昨夜穿的长衫,上面果有血迹。
    后据苏辰招供,他本是与邻县一位小姐定亲,因这老道受人财帛,专意讲了许多二人不合的话,导致亲事不成,他特来找老道理论,没想到后来一语不合,冲动之下竟打死了人,他便生出嫁祸的心,进去东房,将香炉放在醉汉手上,又帮他割断绳索。至于老道的手势,他当时并没明白,还庆幸他指错。
    能知天机,本当何等荣幸,却因区区财物,故意曲解,岂不招致人祸哉?…
    犯人羁押,余者各自走路。
    青离跨上夜刀的马背,挽缰正欲前行,却被前面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拦住。
    “姐姐,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眼睛眯着,声音还是甜甜的。
    青离看了看他,继而毫不客气地大笑,“小兔羔子,我图你报答才帮你么?”
    那边万姓妇人自轿帘里探出头来,毕竟吃人嘴短,不敢再用眼剜青离。
    于是青离就从马上俯身下来,伸手在小孩头上狠狠胡橹两把,大笑扬长而去。
    ————————————————————————————
    赫赫,埋个线到结局~~~
二十七章 红粉化灰夜夜哭(一)
    欲迎天子看花去才下金阶却悔行
    恐经失恩人旧院回来忆着五弦声
    ——'唐'王建《宫词》
    ————————————————
    “回大奶奶,稻草引火虽快,却容易给菜里带上烟味,麦秸和棉花秆烧起来常噼啪作响,所以煎炒类菜,都是用干芦苇引火,若是烧鱼,则当用香茅引火,以除腥气。”
    “好了,今儿起,改名慧空,慧净,带厨房去吧。”象牙椅上的白胖妇人头也不抬,闭着眼捻着佛珠,道。
    青离冷汗……有必要给烧火丫头起法名么?
    “大姐虽一心向佛,这侯府上,丫头都叫这等名字,未免太清素了,我看,叫慧儿、净儿如何?”次席椅子上的女子笑着发话,看时,这女子一身大红洋缎,使金丝绣着百蝶穿花,穿着贵气,脸面妖娆。
    “那便依着妹妹吧。”白胖妇人仍然没睁眼,淡淡说道。
    “慧儿,净儿,还不快叩谢二奶奶赐名!”一旁一个个子很高,装扮也颇为华丽的大丫头连忙喝斥二人。
    于是青离与身旁一同跪着的女子叩谢了,往厨房去不提…
    奇怪青离这是在做什么吗?
    如你所见,在应聘烧火丫头。
    很多人以为女刺客常走色诱路线,其实是颇大的误会。
    侯门深似海,百花竞姣妍,想通过色相引诱,恐怕还没见到正主,先被前面几百个女人给踩扁了。
    就算撞大运被招去承恩,这些显贵们还多半有“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胸怀”,若摊上一次,不但不能下手,只怕倒要蚀本。
    再退一步说,能与目标单独相处,行刺成功,那漂亮的人,自是众目所归,到时还怕不三描两画,弄个图影满城张贴,一抓一个准?
    青离曾经慨叹过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其实这话略有些不严密,起码她烧火烧得真的不错。
    所以她常常都是以这个身份混进高门大院。
    穿粗布,脸上抹黑,不涂指甲,装不识字,能有多不起眼,就有多不起眼的样子,才好行事…
    奇怪她身边的女子是谁?
    是小沐,飞花楼里呼她“七爷”的吕小沐。
    当她在客栈里住着,打开门看见小沐湿淋淋地站在门外时,曾一阵狂喜,以为是姐姐有什么消息,妈妈特地遣小沐送来。
    但很快她的余光瞟到黑色信封,很厚的黑色信封。
    “七爷,妈妈说,紫迷的事,全权交给她,七爷还是先把这单做了。‘客人’太多,小沐也会同去协助。”
    青离先惊后笑,老狐狸担心她会败露,开始让接班人实习了。
    不过确实,姐姐的方面,她现在已经完全没有线索,还是交给耳目众多的柳明凤打探好些。
    这,就是开头那一幕出现的原因。
    通过开头那一番说话,几个人间的情势,青离已经可以判断,跟许多贵族家里一样,昭阳侯钟旗有一个门当户对的不得宠爱的常年吃斋念佛的正室,一个虽不见得年轻貌美但凭着资历深久掌着内务实权不犯大错也难以撼动的二夫人,以及一个善抱粗腿的对上逢迎对下凶悍的通房大丫头。
    大夫人全名郑明烛,二夫人全名管亦香,丫头全名韩鸦儿。青离莞尔,正室姓郑,管事的姓管,韩鸦儿——谐音玉颜不及寒鸦色的“寒鸦”,倒都方便记得
    后两个,都是要死的人。
    除此之外,阎王爷的名册上还有四位,都是侯府里近年得宠的夫人或丫头。
    青离笑起来。
    她心中酸楚之时,总会笑的——
    混了几日,青离已把府上地势摸熟。若从天空鸟瞰,府宅基本是两个小长方拼成的一个大长方,从大门进,先看见昭阳正殿,长乐、长春二宫分居两侧,用传统观念来看,属于“男主外”的范畴,都用来会客议事,而一旦跨过了衔接着两个长方的未央门,就几乎全是脂粉钗环的天下了,包括主管膳食、裁衣、园艺等的后勤处所,也都在此处。在此之外,角门还连着一个偌大的园子,供女眷平日散心之用。周边良田货铺,甚至一间寺庙也都隶属侯府,由下人分管。
    而她现在,就沙沙地踏着黄叶,看两旁枯杨慢慢向后退去,与小沐一道跟在韩鸦儿的后头,给孙夫人送东西去。
    孙夫人是昭阳侯第四房夫人,小名娇娇,府上不少人觉得她矫揉造作,故作娇嗲,不过目前侯爷似乎正好这口,是以势头一时无二。
    “原来这里有路,我上次去,竟是从园子里走的。”吕小沐,也就是这里的“净儿”道。
    “这条是大路,园子里难走又绕远,妹妹怎么倒先认了那一条?”柳青离,也就是这里的“慧儿”答。
    这本是闲话,没想到却引得前面鸦儿突然停下来,立着眼睛向二人道:“白天可以,要是入夜了,就千万别出西角门,知道么?”,
    “为啥?”小沐疑惑。
    “问那么多干什么!”
    “听说已故的太夫人年轻时,曾在那单独辟了一倾田供府里早夭的女子埋骨,起名‘红妆斜’,每风雨时,似有人歌哭,韩姐姐是怕你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白白送了小命。”青离笑道,却给小沐丢个眼色,将“不该看见”四字咬得略重。
    这几日来,青离捕风捉影,了解一点管夫人与内务房总管阎仁的关系,听鸦儿这么一说,看来不但真有其事,连幽会地点都知道了。
    这层关系,政治意义应该大于感官意义。
    因为阎仁是阉人。
    明朝的宦官很有名,报考热度不亚于现在的公务员,有记载说,万历年间,曾每年有十万人自宫以求进宫,皇宫自然容纳不下,于是许多流入公侯府上。此时虽然还是天顺末年,但风气已开,阎仁就是府上另一位实权人物。
    小沐果然会意偷偷点头,又趁势道,“妈呀!这不是有歌声!?”
    青离侧耳,果然一阵缥缈琴音夹在初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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