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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青离传之刺客传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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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是我们去‘子不语’的地道?”云舒也一下站起来,表情惊愕。
    “不错,我们听那第三绝之处,原来正是城外的荒宅二楼的一间暗室!不知几百年前,就用地道相通了。”天翔斩钉截铁地答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青离念了几遍,突然想到:“那当时抓我的手,是荒宅里监禁的女子的?!”
    “正是。”天翔道,“比对了你那裙子上的血印与荒宅里最新一个死者的手,颇为符合。”
    “也就是说,那天她还活着,听到上头有人说话,拼命踩着床扒着梁去掀天花板的青砖,想要呼救,可怜不能发声,上头又是那个情状,一线生机,又被生生熄灭了。”云舒低头道,“看来是第二天她便被杀了,怪我们没早些发现啊。”
    三人一同沉默了一会,为死者哀悼。
    半晌,还是青离重新开口:“这样说来,皮南十有八九是十三具女尸案的凶犯了。”
    说着,她把第二天皮南与她的对话给天翔云舒讲了一遍。
    “他怕你起疑,故意揭穿子不语的诡异之处,顺便将血手之事也说成三绝楼的安排,加以掩饰,果然阴险!”云舒抽口冷气道,“然后他还要与你同行,多亏你没答应!”
    青离不语,心下也有些后怕,她当时谈不上动心,但至少对皮南有些好感——他看上去实在太完美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如果带他一起走了,说不定一个不小心还真被算计了。
    但她也笑起来,那时她还想过,女娲造人,何以对此人青眼有加,做的这样完美无缺,现在却知道上天的公平,既然给了神仙般的皮囊,便配了禽兽样的肚肠。
    “可说了半天,皮南此人到底是谁?”云舒问。
    “看这个。”天翔拿出两张地契,抖一抖,呈在二人面前。
    “三绝楼的老板?!”云舒仔细一看,惊道。
    “同时还是这荒宅的主人。”天翔道,“在三绝楼,平日他不露面,因此甚少有人知道。另外他放出谣言,将这荒宅传得没人敢近,他却在里面幽会女子,待厌倦了,便就地杀死掩埋。虽然因为人都死了,没办法进一步查,但以现有的证据看,只有这样能解释得通。”
    青离叹息,情迷中的女子,敢近常人所不敢近的鬼宅,却不想那里真有一只画皮恶鬼啊。
    “你们那边怎样?”天翔又道。
    云舒这才想起来,天翔还不知道他和青离探得的情况,遂详细讲了出来。
    双方的消息一碰,讨论一番,大概得出如下一个脉络:
    这里面涉及到三个案子,都跟皮南有关,一个是十年前玉官的死,一个是长安城多名女子失踪,最后就是槐树下皮南的被杀。
    关于第一个案子,早已结案,也没有什么新证据。暂从的是当初的说法,玉官死于夜行劫匪,皮南作为她的相好,本欲与她私奔,那夜却不知为何没有去,或者去了发现人已经死了,于是没有露面。
    第二个案子根据天翔的查证,凶犯似乎只能是同时据有地道两端建筑的皮南,对荒宅和地道的搜查还在继续,如果能找到皮南所住的地方,大概可以得到确凿证据,即使找不到,青离也相信不会再有女子失踪了。
    至于第三个案子,最为怪异,按照推理,可以说通的是牛大穷困,闻财起意——按李巡捕说的,他又不十分敬畏鬼神——半夜到冰洞里去偷玉官身上首饰,因为冻住,连人一起搬下来,扛往家跑,结果在槐树下遇见皮南,为了灭口,顺手捡起什么木棒大石,将其砸死。
    不过,这仅仅是推理,从证据上说,一块被撕坏的衣料和一个脚印能证明的只是他到过冰洞,并且抬了玉官出来这一项盗墓毁尸的罪名,如果找不到凶器,说人家杀人便完全是空口无凭,肯定不能服众。
    于是天翔命本地官差加紧搜查,早日找到推论里还缺少的证据,以便结案。但青离很清楚地感觉,这分析中还有什么漏掉,或是不够合情理的地方,可她又说不出来——
    五日后,此案了结。
    加紧搜查的结果,衙役在三绝楼通往荒宅的地道中发现了另一个暗室,里面有足够证明皮南是女子失踪案凶犯的证据,这也让青离明白了为何走这地道时灯笼一定要黑掉。
    顺便说一下灯笼挨个灭掉的原因:里面放了差距极薄的蜡烛,小二根据时辰,控制步点,看起来就像随着他走去而一个个熄灭了。
    但杀死皮南的木棒或大石无论如何找不到,青离回想,当被她见到时,牛大已经没有拿着凶器,何况,如果凶器真是木棒巨石,肯定是顺手取来顺手丢弃的,难道抱着跑不成?可在现场,以及现场之外的几条街,都快翻过来了,完全没有发现那样的东西。
    所以对牛大的判决是按盗墓毁尸的罪名来的,打了一顿板子,发配辽东。
    至于皮南的死因,成了悬案。
    但当知道他是女子失踪案的凶犯后,似乎百姓只关心他的死,而不在乎他的死因了。很快城里的说书的多了一段开场: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且看那祸害良家闺女的凶徒,在一个大雨夜被上天派下金甲神人,活活击死……
    ‘
    “喂,云舒,我们刚到那天,说到你为玉官的死哭得不成人样,问你可是心中喜欢她,你又说不是,那是为什么哭?”青离立在三绝楼上,眼睛瞟着楼下的戏台子,那上却已经没有了动人的故事,地下官差蚂蚁一般忙碌,在贴封条。
    “这个……小时候的想法罢了。”云舒笑道。
    “说吧。”
    “那时,我听了霜官玉官好些戏。”云舒于是说道,“她唱牵牛,她便唱织女;她唱许仙,她便唱白蛇;她唱张生,她便唱莺莺;她唱梁山伯,她便唱祝英台……”
    “所以当时,我觉得,那就是生生世世。”
    “可后来玉官死了,还查出早与其他男子有染。”
    “我就不信,我说那她们的生生世世,都怎样了。”
    “大人就说我是傻瓜,那不过是戏文上故事,都是假的呀。下了台子,她们都是女子,自然会各寻男子配合。”
    “我当时好像有点明白,可心里还是难受。那样的每一个故事都至死不渝,却原来她是喜欢别人的么?她为什么还要喜欢别人?”
    “现在,我也说不清楚了,反正当时就是特别难受,好像心里什么东西被揉碎了一样。”
    云舒说不清楚,青离却听得明白。
    感觉的事,本来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她仿佛看到那空荡的戏台上又满了人,从古到今的戏子们,咿咿呀呀,舞动水袖,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眼泪。
    她也突然想到了要去一个地方,那里有真相背后的真相。
六十九章 真相大白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俗语,见于《三国演义》——
    为了保全证据,皮南与玉官的尸首都被官府特别保存起来,敛放在一间单独辟出来的大屋中,用几块大冰镇着,不使腐烂。
    前些日子,这里还重兵把守,这时即已结案,看守也不知溜到哪里喝酒去了。
    随着悠长的“吱呀——”一声,清白的月光立刻争先恐后地从门缝涌入,无孔不入地流淌了一地,将被冰块簇拥的、穿着大红嫁衣的、满脸甜蜜的小女子,映得如三尺寒泉浸明玉。
    乘着月光的,是青离细碎的步伐,“霜官,出来吧,我看着你进来的。”她轻声语道。
    良久,冰块后传出踏碎冰凌的一些声音,然后一把银亮的宝剑,之后出现了一张美丽的面庞。非常坚定的那种美,月光映在高挺的鼻梁上,流散成细腻的白霜。
    “你是……跟天翔云舒在一起的女子?”霜官细辨青离,眉头轻蹙,说道。
    “可你放心,他们现在一个都不在我身边,我一个人来的。”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霜官浅笑。
    “是啊,就算我看穿你诡计,一样都没证据,有什么可不放心的。”青离亦笑。
    说出这话,青离倒惊奇于霜官没有任何惊愕的神色,只淡淡道,“那就坐吧,今儿不用五钱银子,倒能听场子不语。”
    她还有心思开这玩笑,青离默契地嘴角上勾,席地坐了下来,作出鬼母那般的神气开讲,可惜手中没有水烟。
    “今儿我们这个故事,叫做画皮。”
    “话说本朝景泰年间,有一个永昌侯,为逢年过节热闹,家里养过一个戏班,都是女孩子,打小专门请师傅带出来,十二三岁可以登台。”
    “这里头,有一个专唱小生的霜官,与一个唱小旦的玉官。一个聪颖坚毅,另一个清纯美丽。一个唱牵牛,另一个便唱织女;一个唱许仙,另一个便唱白蛇;一个唱张生,另一个便唱莺莺;一个唱梁山伯,另一个便唱祝英台……以至于让侯家的一个傻孩子以为,那就是生生世世了。”
    “可是,下了戏台,玉官不过是情窦初开的女子。十五岁上,恋上了一个外乡来的男子。”
    “男子长得真是好看,女娲造人的时候,精心画过他的五官一般,整个世上,都未必能找到第二个那样俊美的男子。”
    “玉官并不知道,那个戏台上永远爱着她的人心中流泪,却又默默祝福。”
    “一来二去,海誓山盟,玉官与那男子约定,在某一夜的某一时,府外大槐树下见,她穿新娘的嫁衣,他戴新郎的花团,二人如那戏文唱的,在天愿为比翼鸟,远走高飞。”
    “没想到,那一夜,下了大雨,出了事情。”
    “第二天早上,玉官被发现了,已经死去多时,却依然穿着大红的吉服,带着甜蜜的笑意。”
    “官府断了案子,这是当时一个夜游的凶徒所为,至于与玉官相约的男子,没有到场,或者吓得跑了。”
    “这之后,永昌侯解散了戏班,将女孩子们都打发出去。”
    “得了自由,霜官的第一件事是带走玉官,她刚刚下葬,音容笑貌都还宛然若生,只要用冰,就能让她永葆那时的模样。大约霜官也早就知道,长安城外有坐新娘山,山上有个寒泉洞。”
    “霜官开始在附近寻找新的生计,一有空就去山上陪着玉官。但有一天,盯着盯着玉官甜美的笑,心思缜密的她突然想到,官府的结论有多大的纰漏!在下着骇人雷雨的夜里计划私奔,等待情郎,是何等的忐忑不安?若非已经见到心爱的人,心里一块大石落地,怎会满脸喜意?”
    “原来那凶犯根本不是什么夜游神,而正是那披了一张画皮的男子!可怜于玉官是全部希望的情思,于他却只是一场财色双收的阴谋。”
    “从此,复仇成了霜官生活的主线,打探,追寻,光阴荏苒,而那份曾刻骨铭心的感情仍支持着她执着前行。”
    “功夫不负有心人,10年后,就在长安,终于被她找到他。他还像从前那样迷人,用沾着女子鲜血的财帛,开起了一家客栈,他也确有几分鬼才,能想到别家想不到的揽客手段,没几年,将这家叫做三绝楼的酒楼弄得红红火火,于是他愈加有钱有势,俊美无双,惹得更多年轻女子前仆后继地自投罗网。”
    “为了接近他,霜官穿起久违的戏袍,化身一个戏台上小小书童。”
    “也许,是担心男女体力终究有别,下手不慎反会被其所害;也许是心里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被这恶棍玷染,她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下手。”
    “直到半个月前的一天,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这天霜官正在洞中凝视那不会变老的爱人,前后竟巧合地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采药的童子,他老远地看了一眼,想到山上的传说,吓跑了。第二个却是囊中羞涩的牛大,他发现了冰棺之中盛装华服、珠光宝气的新娘,也许也有些微的害怕,但更多的是,打起那些珠宝的主意,于是他将玉官的冰棺硬撬下来,要往家搬。”
    “霜官哪能容得这样,不知想了什么办法,到底将他吓走了,撇了玉官的冰棺在洞口,待冰融了,便水淋淋的。这情景又正被下山回来采药童子看见,便传出了那篇鬼故事。”
    “这件事后,霜官特地去打听了一下牛大的风评,于是担心起来,防得一时防不得一世,若那头脑简单的壮汉贼心不死,到底把她的玉官抱走了,怎么办?”
    “想来想去,却有以此为契机的一个复仇计划在她脑中浮现了。这个计划构思异常精巧,操作起来却并不难。”
    “第一步,她用纸条一类东西给皮南留话,扬言要揭穿他的事而勒索,并约他夜里在大槐树下单独见面。以皮南为人,必定想灭口杜绝后患,这便是现场为何发现皮南手中有刀的原因。”
    “但他想不到,约他的美娇娘子根本不会去,去的却是全不知情又倍受挑拨的魁梧壮汉。”
    “这是因为,霜官之前故意穿了男装去找牛大,反自己的担心而用,拼命怂恿他再去盗尸,同时又反复告诫他回来一定不能被人看见,否则盗尸的罪名也很重。”
    “牛大本有贼心,又是容易受挑拨的人,当晚便付诸了行动。”
    “那夜老天也帮着霜官,如前一天看月亮所料的一样,下起了几十年不见的大雷雨。”
    “天雷阵阵,暴雨倾盆,就算牛大不十分畏惧鬼神,那种情况也会将人的紧张放大到接近崩溃。”
    “然后,他在回家那必经的大树下,看到了皮南,拿着刀的皮南。”
    “二人难道还会寒暄问候么?心里都怀着最大的敌意揣测对方,他的刀过来,他顺手也拿什么东西砸下去了……结果,就是我们看到的样子。”
    “而霜官此时,正在与两位故交叙旧,以得到坚如磐石的不在场证明……”
    掌声响起,在这个安静的地方显得孤零而突兀。
    “你真是我的知音。”霜官咯咯笑起来,“这样精彩的故事有人想到没人听,也是寂寞的啊。只是,那你可想到巨石或大木是怎么安排在那里的呢?不说事前麻烦,事后为何又找不到?”
    “你压根不曾安排什么巨石或大木。”青离报以洞悉的微笑。
    “奥?”霜官不置可否。
    “这正是你整个诡计最大胆之处。凶器被摆在现场,却让所有人都视而不见。”青离吐字铿锵,“凡有案件,先确认死者,再调查凶器,再找人证之类,有谁能想到,死者居然可以是凶器?”
    “特定条件下的死者——例如,冰棺之中——坚硬而又沉重。”青离接着说道,语速转急,“极度紧张之下,牛大没有经过思考,就拿手上的重物直击过去了,也是最正常的情况。而第二天冰棺融尽,由于是夜大雨,水迹完全被掩饰了,美丽的尸体就似乎是被专门摆放在那里一样!我说的可对,霜官?”
    霜官大笑起来,笑得一身戏袍乱颤,青离注意到,那是一件乌黑的戏袍,男式的。
    末了,她停下来,表情认真地问,“你相信这世上有鬼神么?”
    “也许有吧。”青离模棱两可地答道。
    “可我不信,为什么玉官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子如此不幸?而皮南这样的恶人没有报应?”霜官收住笑容,语气变得有些哽咽,尽力平静的声调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如果没有神,就让我来代行神职吧!所以我才把整件事布置得迷雾重重,像鬼神所为!其实我只是想让所有事都得到应该的结果,例如,我后来又找过牛大一次,告诉他死活不要招出凶器的事,就是因为,如果没有我的利用,他本来就是罪不致死的。”
    青离沉默,也许是没有鬼神来为执行公道的吧,但这案子的结果不恰恰正是街谈巷议因果报应的谈资么?
    不过,有一个人,似乎可以逃避惩戒呢。
    于是她问,“没证据,你不会认罪的,对吧?”
    “我不会认罪。”霜官简短地答道,手中举起了宝剑。
    青离冷笑,霜官功夫再好,也不过是戏台上的花拳绣腿,想跟她来硬的么?
    但那宝剑只是举起来,一线月光镀上去,显出如水的光华。
    “力拔山兮气盖世……”出乎青离意料地,霜官竟然开口放歌。调子清亮而又雄浑,高亢而又悲凉,长了翅膀那样直飞到云天上去。
    “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青离听清楚了,是项羽的《垓下歌》,霸王唱完这曲便……不好!霜官想……
    “住——”青离一个“手”字未出来,宝剑已经当啷一声掉落,鲜血在上面曲折蛇行。
    难怪她说有什么不放心的,难怪她说不会认罪……她早已给自己也安排了最合适的结局。
    青离鼻子突然有点酸,是人生如戏,还是戏如人生?即使是在别人的故事里,流淌着自己的眼泪,可无论如何,眼泪都是真的——
    一周后,霜官被安葬了,玉官也被安葬了,与霜官葬在一起。
    这是青离与双胞胎商议的结果。
    玉官这个可怜姑娘,爱人如此狰狞,亲人已经故去,现在就连爱她的人,也没有了,那么还留她一个人在这冰冷的世界孤独地守望什么呢?广寒宫中的仙女,不是都后悔偷灵药了么?与其让她继续甜美不老地微笑下去,还不如归于泥土,再入红尘,与那个生生世世,又生生世世不能在一起的人,在一起吧。下一世里,希望她不再是玉奴,她不再是阿双,她不再是玉官,她也不再是霜官。
    ‘
    “对了,那个奇怪的鬼母一直没查到么?”要离开长安了,天翔问。
    “没有,大概是跟案子关系不大,衙役也没有好好去查吧。”云舒答道。
    青离默默收拾着包裹,心里想到昨晚一个梦。
    她看到一排新娘子,一个小人儿在给她们化妆,每一个都画得那么漂亮。
    突然,小人儿转过脸来,五官小小,眼睛黑洞洞的,正是鬼母的脸,却是一股历经世事的老太太般的神气。
    “她被夫家休弃,她与人通奸被斩杀了,她很快被丈夫冷落……”鬼母指着那些新娘子,一个个地说,“为何我精心画过的,比天仙还好看的人儿,一个个都如此薄命呢。”
    “一来大约是凑巧。”青离道,“二来,也许因为你画得太好看,可过了花烛夜,谁也不能只带着那张画皮过日子,第一眼太惊艳,反而让人失望更大。”
    鬼母闻言,突然狂躁起来,“我不信,我不信!是我画得好看,反而让她们薄命么?”
    说着她突然飞来要掐青离脖子。
    青离一惊,就醒了。
    “想什么呢?”云舒拿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青离就笑了,不说话,心里想着:让你们这些烂泥涅出来的人也得意一下好了……
……(本卷结束) ……
首罪
七十章 不好对付的女人
    先来打个预防针,看惯这文一直清水风的大大,可能会觉得这个故事某些内容BH了一点……偶只能弱弱地说~~只是主题需要,不表示作者为人气之类的东西准备降调,尺度也会尽量控制……
    ——————以上是越描越黑的分割线——————————————————
    ‘
    ‘
    无论在但丁对七宗罪的排序,或是中国一句深入人心的观念中,淫欲都是恶德之首。
    ————————————————————
    初夏的碎叶收不住暖阳,迷离的光斑淅淅沥沥地洒在地上。不知谁家的知了,发出第一声鸣叫。
    这地方,去年差不多这时节,是青离第一次来,左肩下开了个大血窟窿,自己都没知觉地被抬来的。此时,还是没什么变化,架子床上罗帐被微风掀起,露出整整齐齐叠着的鹅毛色凉被,黄杨木桌上简单的茶具,斜放着一方小镇纸。
    去年这时候,她在战战兢兢地蒙混着,天天盘算什么时候能回飞花楼,现在,她却安了心认了命,左跑右跑,甚至去蒙古转了一圈,结果却还是回来。
    而且,留在这里,说是借口,比借口重要,说是希望,比希望渺茫的一件事:找紫迷,还在她心头悬着。
    本来这是最大的事,没想到,先是追踪石亨,然后被劫去蒙古,回来处理长安的案子,一件接一件的,把这茬反不知压到多后面去了,现在好容易闲下来,可时间过去这么久,别说找不找得到,就是姐姐是不是活着,都难说得很。
    想到这里,她长叹一声。
    “想到姐姐的事么?”云舒仿佛能猜中她心思,道。
    青离微弱点点头。
    “怪我们这些时候一直顾不上,这一段可能空些,一定加紧给你打听。”
    青离又点点头,想到这个,她不太有心思说话。
    “这个,紫迷的事……我倒是……”一边另一个突然说道。
    青离诧异地看看他,她没认错人吧,沈天翔说话怎么也变得吞吞吐吐的。
    “哥,你有消息?怎么不早说!?”云舒这声称呼证明了她没认错。
    “我本来想查得清楚些,若让青离空欢喜一场就不好了。”天翔道,从袖中拿出一方红笺,“你看这可是紫迷的押字?”
    押字又称“花书”,在宋元最兴盛,明初略有余响,之后渐渐衰落。这是一种印章,大多由签名转变而来,但为了防伪,都有极大的变形或省略,一般只有本人知道是根据什么字而写,外人都只能靠猜的,伪造就更难。
    所以青离一看,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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