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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灯倩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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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他毫无隐瞒地告诉她是铸剑大师为他铸的剑,他叫它潮退。她信口要他将剑送了给她,他婉言拒绝了。如果他说声好,就送了给你吧,她未必真的就要了。可是他的拒绝引起了她的好奇,他在她身边时她便不时默他把剑送了她。每一次他都用花言巧语分散了她的注意力,终于没有给她。
不久,乔天涯对她失去了兴趣,便找个借口离开了。她问他问什么要走。他说要去海南办点事。她说要和他一起去。他又给她灌了一堆甜言蜜语,使得她答应在这里等他回来。他向她承诺他一定会回来找她的,她相信了。于是,他离去后,她在岭南痴痴的等着他。而他,买棹南渡,真的去了海南。
在海南,邂逅了海南派的孟幽寒。其时孟幽寒方与其同父异母的哥哥柳无形争吵,独自在海边生着闷气。
乔天涯见到她,如见天神般,差点便要顶礼膜拜。他内心的震颤无法形容,不是因为她的美丽,而是仿佛茫然寻觅多年的浪子一下子明白并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是一种愿意用一生一世的承诺来换取的东西。她,是他今生的守候;她,他要定了。
他走进她,想要和她搭讪。她不屑一顾的离开了。乔天涯呆在当地,心中第一次面对女人兴起了患得患失的感觉,没了底儿。
尽管如此,过往的无往而不利给了他无比的信心,他在心中决定非这个女人不娶。于是,便有计划地展开了追求的行动。首先,他明察暗访摸清了她的底细,诸如出身背景、性格、习惯、爱好等等。接着,他投其所好地制造机会接近她。可是,如此这般的一月下来,他竟毫无斩获,——孟幽寒对他所作的一切要么视若无睹,要么不为所动。他竟连和她说一句话都有所不能。直到有一天,她的一个贴身婢女得了一种怪病,便请周围医师,连病因都查不出来,更遑论开方治病。
乔天涯风闻此事,自觉机会来了,便到柳府毛遂自荐,自称能生死人,肉白骨,包治百病。孟幽寒没有说什么,让他给婢女治病。学自风雨飘摇的东西终于派上了用场,他开了两剂药治好了那婢女。而他的这一切换来最值得的是他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她对他说了两个字:谢谢!这两个字似乎把二人间的关系稍微拉近了些许,她终于不再对他的说话置若罔闻不理不睬,尽管她总是不发一言,但至少能听他把话说完了。另外,此事后他刻意结交了柳无形,他可以大方的进出柳府了。
尽管如是,他也知道她肯听他说话,只是因为欠了他小小人情,礼貌上不得不如此,故而任他千伶百俐,炫耀自己诸般学识技艺,仍难以博她青眼,甚或是侧眼以把二人间关系再作寸进。
半年来,他天天进出柳府,府上的奴仆丫鬟都看出了他对孟幽寒有意思,孟幽寒依然却连一个笑脸都没给过他。他一日对海长叹,想起昔日玩转风月场的得心应手,如今屡屡受挫,沦为丫鬟奴仆的笑柄,自觉没脸再呆下去,终于对孟幽寒死了心了。他决意离开。
那一天,他到柳府向她辞别。意外地,她的美丽的容颜上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她没说什么,将他送出府门,不知为什么又一直送他到渡口。一路上,他受宠若惊,一颗心怦怦直跳,紧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希望这一段路永远到不了尽头。
船起锚了,她还呆站在渡头上望着。
如果花儿要开,我可以打扮春天给她;
如果云霞要来,我可以布置碧空给她;
今天,即将天南地北,我可以给你什么呢?
一朵花儿?一片云儿?
然而,
春天逝去的了,
绵绵的无名雨又下个不停。
心里潮潮的;
潮潮里也便悬着一颗为你祝福的心吧。
他心里一热,解下背上的潮退,抛了过来道:“孟小姐,此剑乃风雨飘摇大师赠与乔某之物。'炫‘书‘网‘整。理提。供'乔某不会使剑,今天将它送与小姐,好让它得其所用吧,还请小姐不要嫌弃了。”
孟幽寒接住剑,一语不发,取下腰上佩的龙凤佩,毫不犹豫的抛了给他,低若蚊吟的说了声:“保重!”
他抓住龙凤佩,心中狂喜,幸福得难以形容地看向她。她也正看着他,目光迷茫得像是清晨氤氲荷间的薄雾。
船渐渐地远离渡头,他们的空间距离在拉远着,他们的心却在一瞥之间贯通了。一道彩虹垂了下来,把他们间的沟通形象化了。
他真想立刻跳下船,从此与她厮守终身,却有转念一想:“她最恨言而无信的人。我说过有要事去办,如今又回头,她会以为我浮薄轻言的。我好歹去其他地方打个转吧。”
她独立渡头的身影渐渐后退,越来越小。末了,水天交际,再没有了她的身影。乔天涯回过头。他的心中一片混乱,不知该去何处消磨一下时光。
他回味着在她身边时的每一刻时光,曾经的尴尬难堪,此时此刻都成了可资铭记的曼妙回忆。一时之间,爱意充塞心间。他看蓝天,阳光白云是那样的美丽;他看大海,碧水清波是如此的可人;他看船夫,船夫划船的动作好不有趣。他大声地向蓝天向大海喊道:“我爱你!”
一只海鸥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像是代蓝天大海回应他的呐喊。海鸥从天空俯冲而下,擦海面而过,又斜飞上天,远远地飞去了。
他的心中掠过一片阴影。曾经有个女子在他离开她时,伤感地说:“天涯,我有一种预感,你离去后将不会再回来。我知道我一介风尘女子,留不住你的心也留不住你的人。我就像是海上的波浪,而你是那偶然飞临的海鸥。我们如海鸥之与波浪相遇似的,遇见了,走近了。海鸥飞去,波浪滚滚地离开,我们也分别了。”
(问一下各位意见:各位希望乔天涯、孟幽寒等的纠葛是比较细致的交代出来,还是让其永远成为一个哑谜?望大家留言,一律加精。)
第二卷 第十九章 天涯幽寒(二)
同穴窅冥何所望,
他生缘会更难期。
唯将终夜长开眼,
报答平生未展眉。
——元稹《遣悲怀》(共三,其三)
“她若知道我猎艳江湖的过往,不知会作何想。她会不会从此不理睬我?”乔天涯的心中患得患失,第一次对自己以前的浪荡生活生出追悔之心。
十年一觉扬州梦。他叹道。
午夜惊梦,我明白了前半夜是在梦中;
我在想:后半夜我还要睡着去的吗?
不!
他道:苍天为证,我乔天涯立誓,只要孟幽寒愿意与我厮守终身,此生此世,姓乔的绝不辜负于她!
发下誓言,心中似乎踏实了些许。可是不一会,他又想:“她未必对我真有意呢。我居无定所,一无所有,我能给她幸福吗?”
他一时喜,一时忧。也便在时喜时愁中,时光混混沌沌的消失无踪。一日,茫然的脚步把他带到了岭南。他在从前初见凤小玉的地方停了下来,倚着一株垂柳发呆,似乎什么物事划出了浪荡生活的痕迹。天多云而闷热,似要下雨。
下雨了,如泼似倾。
他又想起了孟幽寒。有一次,她去看海边看日出。他已由昨夜星相推测出有雨,便带了把伞等在她回府的路上。他想像着天上下起了雨,她正因没有带伞而发愁间,他撑伞为她挡住了雨。于是,他和她慢慢地走在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小道上,感受着一种妙不可言的永恒。天如他所愿的下起了雨,可是他天才般设想的另类版“英雄救美”终于没能付诸,——孟幽寒撑一把青色的雨伞在他身边走过,粉碎了他的一厢情愿。
他摇摇头。
雨一直下,淋湿了全身偏说湿的只有头发。
头发覆盖着思念的火花,
浇灭它吧!
你离去得很潇洒,
风凉的瞟一眼却无话。
一厢情愿换得那么叫人伤心的报答。
一开始就应该知道爱着了流霞,
到了黑夜却还不知道欲望太大。
前面城门开启,一骑迅快的飞奔而出。马上的女子肩上负了个黑色的绸布包袱,一手扯着缰绳,一只手里拿着一把剑。
乔天涯没在意。
马驰过他的身畔,马上的女子啊一声,急勒住马,跳下,扑进他怀中,又是兴奋,又是埋怨的说道:“天涯,你终于回来了。你去了这么久,难道你忘了小玉了吗?”
他温香在抱,软玉在怀,旖旎浪漫的浪子情怀又起,哄道:“我怎么能忘了我的小玉宝贝呢?”双手环住她的纤腰,又道:“我这不是回到你身边了吗?”
“天涯,你走后,小玉的生活好无聊,一点意义都没有。天可怜见,我正准备去找你,就遇到了你。”她闭眼靠在他肩上,喃喃说道。
雨势稍缓。他们却早已变成了落汤鸡。
相拥良久,她睁开眼来,突然发觉他身上似乎较以前少了什么,随口问道:“天涯,你的潮退呢?”
“我送给她了。”
拥抱中的两个人的身体都是一震。乔天涯陡地想起了孟幽寒,感觉她的那美丽的双眼就在背后看着自己。他推开她,不由自主地向后看去。后面什么人也没有。
“你怎么了,天涯?”她迷惑地问,“他是谁?”
“她——”他脸上爱怜之意横溢而出,却又收敛道:“她是我的一个朋友。”
可是,他神色的变化,虽然短暂,却怎么能逃过她女人敏感的眼睛与心灵。直觉告诉她,他已经变了心,他的心不能在停留了。
“她很美丽吗?”
乔天涯僵住,改变话题道:“小玉,这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告诉我她是谁?”凤小玉眼中充满感伤,充满恨意。
“她叫孟……”乔天涯第一次尝到到自己风流惹来的苦果,烦恼不已。
“你好,天涯!姓孟的,身在海南,我知道了。”她冷笑。
乔天涯心中一颤,暗道要糟,慌不择言道:“小玉,你认识幽寒?”
他最担心的事是孟幽寒知道自己过往后会不会不再理他,原本的聪明机智都没有了。
“幽寒。你倒叫得亲热!”凤小玉心中醋意大发,恨意潮生,道:“孟幽寒,我当然认识。”她退后几步,跨上马,一紧马腹,冒雨奔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那个叫孟幽寒的狐狸精,天涯他就永远留在我身边了。”她不知道,她为自己这一时冲动的念头,留下了终身恨事。
乔天涯心想不妙,猜想凤小玉会不会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蠢事来。心念及此,便即追了下去,想要阻止并开导她不要轻生。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她确是想轻生,却不是轻自己的命,而是轻孟幽寒的命。
凤小玉一路打马飞驰,雨水又不断冲刷掉蹄痕,是以乔天涯一直没能追到她。他失去了她的踪迹,也就放弃了。茫茫然毫无目的的鬼混几天,便想到可以去找孟幽寒了。
乔天涯匆匆渡海南下。赶到柳府院外,隐隐听得一片嘈杂的声音。走进去,只见院内为着一圈丫鬟奴仆及少数附近凑热闹的村民。圈中,似乎有两个人在打斗。他拨开人群,望里一看,惊呆了:圈中打斗着的赫然是凤小玉与孟幽寒!他向四围看去,想要找个熟悉的人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南面屋檐下,站着海南派门人。居中而坐的是孟幽寒同父异母的哥哥柳无形。他清秀如冠玉的脸上毫无表情,一双眼睛凝注在凤小玉身上。
乔天涯向他走过去,着急道:“柳兄,这是怎么回事?快叫她们住手了吧。”
柳无形目光关注着凤小玉的每一个动作,漫不在乎道:“没事的,她们只是在切磋武艺。”
乔天涯将信将疑的看向场中。
凤小玉双眼喷火,气势汹汹,如疯虎般使出一招又一招阴狠毒辣的招式,仿佛恨不得把孟幽寒千刀万剐。而反观孟幽寒,她赤手空拳,在凤小玉霍霍剑影里不住后退,形势不大妙。
乔天涯担心孟幽寒安危,高声喝道:“小玉,住手!”
孟幽寒听到他的声音,心中一喜,待听清不是叫自己,心绞痛起来,忖道:“原来你认识她!”而在一瞬之间,她隐隐地明白了凤小玉找上自己麻烦的缘由了。她冠冕堂皇地说的想要见识一下海南派的武功跟本就是借口,而实情多办是因为乔天涯的缘故。否则,比武那有如此拼命的。
而凤小玉听到乔天涯的话,非但没有住手,攻势反而更见凌厉。她口中吆喝道:“天涯,你来了?你看,这是你教我的剑法,我今天要用它杀了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说着,身体纵跃,一剑自空直劈而下,气势惊虹。
孟幽寒感觉避无可避,兼且心中愁郁,心灰意冷,闭目待死。众人失声尖叫。乔天涯更是大惊失色。总算他对凤小玉剑招的后续变化了然于胸,急飞身拉开了孟幽寒。
柳无形站起身来,又平静地坐下。
凤小玉停下攻势,轻蔑地看着孟幽寒,语气温柔地对乔天涯道:“天涯,你站开,让小玉为你杀了这个贱人。”
乔天涯怒喝道:“小玉,够了!”
孟幽寒何等傲性之人!挣脱乔天涯的手,抓过贴身婢女送来的潮退,扯去布缦,不高兴地对乔天涯道:“乔天涯,你尽管与她卿卿我我,何必惺惺作态!姓孟的岂是让人欺侮之辈!你让她杀了我,正好遂了你的心!”
乔天涯的心凉了半截,终于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得罪她了。他心道:“她生气了!”他像被人施了定身咒般木然不动。
凤小玉却道:“好!天涯,就是这样。”捏个剑诀,一剑气势开阔的“烈火燎原”追风摄电般刺了过来,剑锋激走,点点剑光尽取孟幽寒美丽的容颜。
柳无形眼里亮光一闪,心中暗暗为此招喝彩。
孟幽寒花容失色,闭上双眸,双手紧握潮退,竖剑横砍。
哐!凤小玉的剑断为两截。
凤小玉握住半截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自己家传的切金断玉如切烂泥豆腐的宝剑,竟然轻而易举地被毫不起眼的潮退所断!她惊怒交集,执半截剑砍劈过来。孟幽寒退后几步,放平剑锋,直刺凤小玉。此长彼短,凤小玉的半截剑未到,潮退的剑尖已然刺入凤小玉身体。如此轻易便得手,反令她有些错愕。鲜血沿锋刃流到她手上,她明显一呆,拔除了剑。凤小玉顿时惨叫一声,委顿在地,直到此刻她还兀自不信她被一个武功远不如己的人给伤了。
乔天涯大惊回过神来,以为是孟幽寒被凤小玉伤了,不及细看,不由分说,反手便给了呆看着剑尖滴血的孟幽寒一耳光。
啪!
孟幽寒再也没有想到自己没被父母打过耳光,却被一个实际没多大关系的人打了。她娇嫩的脸庞瞬即红肿,痛彻心扉,撇掉剑,捂住脸,流着泪跑出院去。
乔天涯发觉自己打的不是凤小玉,而是孟幽寒时,追悔莫及,捡起剑,追了出去。
凤小玉此番被孟幽寒伤了肺叶,留下了无法根治的咳嗽病。她回到岭南家中,被乃父逼问伤从何来,宝剑何去。迫不得已吐露事情始末,潮退之名由此传出,不久传遍岭南,轰动江湖,由此掀起了一场武林浩劫。
而乔天涯所不知道的是,凤小玉经此一事后终于对他冷了心,嫁给了其师兄雁云飞。雁云飞非但不嫌弃她已非完璧之身,而且加意的宠爱她,以使她忘却曾经的创痛。她感动不已,全心全意的培养自己对师兄的爱。基于二人的小心维持,夫妻间情爱倒也甚笃。可是,每每咳嗽之际 ,她还是终于难以忘却昔日仇恨,由此踏上了找寻天下奇兵异刃以期报一剑之仇的路。也因为此,雁云飞在江湖中闯下不小的名头,她却鲜为江湖人所知。历四十年,她终找到令她以为可以抗衡潮退的烈火拐。于是,夫妻二人急急赶往幽寒谷去报仇,致有途中遇杨惜芳的事情。世事变迁,她夫妇以为孟幽寒依然是昔日的吴下阿蒙,所恃者只潮退尔,想必调教出来的徒弟也不会高明到那里去,是以生了轻敌之心,致有孙女之伤。如果雁云飞肯细思一下江湖上几十年来发生的种种,也就不至于像妻子那样单线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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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章 自然疗伤
伤心桥下春波绿,
曾是惊鸿照影来。
——陆游《沈园》(二之一)
杨惜芳、何紫娟及人小三人无言地走着。
走出里许,何紫娟到底沉默不来,忍不住道:“人小,你真厉害,一句话就吓走了雁家那伙人。”
人小的头垂得很低,似乎想起了什么烦心的事,觉得好累。他没有听清何紫娟的话,所以没有回答她。
杨惜芳却被何紫娟的话从《天涯回忆录》的爱恨情仇中够回神来。她想起了人小洞中的表现,陡觉心口烦闷,似欲呕吐。她的身体微微前侧,突然扯去面巾,手捂胸口,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喷落人小颈中。人小的心瑟缩一下。
唉!“双飞雁”岂是浪得虚名!又何况当其时她为了不多纠缠,只攻不守,虽然伤了右雁雁红云,却生受了左雁雁紫云两掌,受创颇重。她凭一股傲气坚持到现在,已然耗尽了几乎所有精力。
喷出鲜血后她原本惨白的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了,雪也似的,又隐隐呈现一丝乌黑。她再也坚持不住,脑中迷糊,一个倒栽葱摔下马来。
人小停下马,握着缰绳的手有些颤抖。
何紫娟见杨惜芳摔下马来,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她,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心慌意乱地喊道:“芳姐,你怎么啦?”她跳下马来,把杨惜芳的身体翻了过来,才发现杨惜芳气若游丝,已经晕厥。
何紫娟的眼泪珍珠断线般洒落下来,哽咽地叫着:“芳姐!”
人小的心犹如万蚁齐噬,又像千针在刺。他的头低得下颌贴着胸,木立不动,听任何紫娟悲伤哭泣,任由颈中的鲜血凝结。
飞雪中仿佛有沉重的歌声,
不,
那是压抑幽咽的哭音;
北风里依稀有晶莹的雨星,
不,
那是无端乱窜的泪影。
生命里留下了许多无法弥补的罅隙,从中送来了死亡之忧郁的音乐。
为什么心无可抑止地揪痛,
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无法将之平息?
是谁的心那么的尖锐,
执著在某一点上却并不挪移?
何紫娟哭了一阵,一抹眼泪,吩咐人小道:“人小,你看好芳姐,我去找我哥来。”每次她遇到无法解决的事,她便想到了乃兄何廷复。在她的心里,打小便建立起大哥无所不能的认识,从来没有动摇过,——何廷复从没让她失望过。
她上了马,纵驰而去,恨不得马上赶到大哥身边。
何廷复及祝氏三人尚在山洞,正在谈论着一些江湖逸事。何紫娟赶到,不及言语,倒在何廷复怀里便哭。半晌,才凑到何廷复耳边道:“哥,芳姐出事了。”何廷复一惊:“出了什么事?”
何紫娟却只一味哭泣道:“哥,你快去救芳姐。芳姐晕过去了。”
何廷复心中惊疑不定,估量着乃妹的话的真实性。看她的情形,不大像作伪;可是,何紫娟留给他的难堪记忆实在太深刻了,由不得他不怀疑。沉吟一会,因着事关杨惜芳,他说服自己姑且再信乃妹一回。
辞别祝氏三人,何廷复及其一众随从跟着何紫娟来到杨惜芳落马之处,却不见了杨惜芳和人小的身影,杨惜芳所骑的白马也没了踪迹。众人分散,四下察看地下痕迹想要找出些蛛丝马迹来,却毫无所获。
何廷复以为又是何紫娟在捉弄自己,待见她依旧泪痕满面,伤心不已的情形,终于确信杨惜芳遇到麻烦是千真万确的,便温言安慰乃妹:“紫娟,我看那个人小不简单。单从他没把雁云飞放在眼里的语气看,如果不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必是身负绝学的人物。有他在,杨小姐应该没什么事的。”
何紫娟一撇嘴,嘟嚷道:“你说人小厉害吗?可是,他太不听话了。”
何廷复心想真是孩子话,也不与她争论,只劝道:“紫娟,我们离家很久了,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何紫娟执拗道:“还没找到芳姐呢。”
何廷复微微一笑,将她抱上马,一挥手,众人上马离去了。
何紫娟纵有万千个不愿意,到底随乃兄回到了吴越。可是,原本活蹦乱跳、顽皮胡闹的她换了个人似的,变得终日郁郁。不得以,何廷复大撒金钱,多方探听杨惜芳的下落。此乃后话。
杨惜芳感觉自己正被什么东西拘着,不由自主地飘向森寒的阎罗殿。她仿佛看到了十世阎王狞笑可憎的脸,心中害怕又迷茫着,突然,心底钻出了一个冷峻讥诮的声音说:“杨惜芳,难道你竟如此心甘情愿地接受死之顺理成章,而不愿意用尚存的一口气作最后的挣扎?命运是在鄙夷你了,但死神抓住你的手的他的手还是那样的松动,你竟听任他的手越来越紧地扣住你的生命之腕的么?”
不!
她从灵魂深处发出了声震寰宇的抗议:不!我还没有找到容与,我不要死!
她的知觉渐次清醒。她觉得身周暖洋洋的,睁眼看来,才发现自己躺在山洞温泉里,头枕着铺在泉边不知来自……何处的棉枕。
她试着活动四肢,可是大脑把信息传递给了身体,身体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清楚地知道,与双雁一战,几乎赌丢了性命。但是她不后悔。她想:不知是谁救了我?
躺在温泉里虽然很舒服,可是衣衫紧贴着肉又有些不大自在,好不别扭。
“紫娟!”她想要大声呼叫,但发出的声音却很微弱,有若蚊吟。
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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