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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灯倩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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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温泉里虽然很舒服,可是衣衫紧贴着肉又有些不大自在,好不别扭。

“紫娟!”她想要大声呼叫,但发出的声音却很微弱,有若蚊吟。

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传来。出现在她眼前的不是何紫娟,而是人小。人小衣衫褴褛,低垂着头,站在她面前,听她吩咐。看到人小,似乎比见到何紫娟更另她高兴,莫名地,心底升腾起异样的喜悦,脸上不自觉地显露一丝难得的微笑。

“紫娟……”她又微弱地呻吟,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人小。

“何小姐与何公子一起回吴越去了。”人小平静地说。

“人小,……”她想要说话,她有太多的话想说,此刻的虚弱却无法让她坚持着说更多的字。

“主人,你饿了吗?”

不待她回答,他端来一碗汤,递到她嘴边。她啜了一口,觉得竟是十二分的贴心舒服,便又喝了一口。一点一点地,喝完了整碗汤,还觉意犹未尽。可是,人小把碗端走了,却没有再盛汤来。

她本想告诉他还想要喝一些汤,身体里的反应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感觉身体里已经有了一丝力气。她想要问人小一些话,人小却一声不响的出去了。她也便闭目入睡。再醒来时,她惊喜地发觉手脚可以轻微地活动了,但动作稍大一些,仍无力完成。事实上,她还虚弱得要命。

人小不在。

山洞里静得能听到柴火细微的噼啪声。

一股清新的香味无端钻进鼻来,她顿觉精神大振,而同时饥饿也被勾起的了。饿的感觉引起体内一丝真气游走。初时,真气若有若无,渐渐地,已能明显的感觉得到。她觉得好奇怪,凉气自头顶百会穴透了下来,热气从脚底涌泉穴冒了上来,二者在膻中穴相遇并糅合,继而游走全身。运转数周天后,真气归于丹田,不再动弹,仿佛消失了一般。

她觉着身子又复原了些许,而饿的感觉却变的强烈了,让人无法忍受。

她唤人小。

人小照例垂着头进来,喂她喝一碗不知名的汤,又走了出去。

胡思乱想了一忽儿,她沉沉睡去。

身体好了三成时,她卸下衣物,放在头边。人小喂她喝汤后,把衣物拿到火边,帮她烘烤。她背对着她,呆呆地看着手上的衣衫,仿佛上面有着他一辈子铭记的味道以及其他东西。

是什么,勾起了那似乎沉睡的记忆?

柴火噼啪,是谁的声音在天边叹息?

洞中无甲子。某一天,她突然觉得自己痊愈了,而且好像较之从前还好上几分。她好高兴,想要站起来,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似乎是被人封住了穴道。

难道人小会武功?她第一个念头想到。此念方生,以前发生的事都涌来验证这一想法。终于在她心中 确认人小是会武功的了。

“人小会武功,那么,那么……”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事,脸刹地变得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唉!既是羞的,也是气的,只不过泰半是因为生气。她突然想到如果是人小点了自己的穴道,自己赤身裸体的,岂非全身都被她看遍了,是以惊羞交集。她恨起人小来,竟宁愿他没有救她。

她心中恨一番,又自伤自怜一番,想起深藏在心的她,又流了一番泪。她心中真是百味杂陈。她无可奈何地躺着,可是这样躺着的日子在前一刻起变得多么苦闷,她,已经受够了。她想要叫人小,却是又恨又不知如何面对。

柴火劈劈啪啪的响着。

一股异常浓郁的香气钻进鼻孔。

好饿!

百会、涌泉大开,沛然的真气自丹田出发,如奔洪怒涛般游走周身脉络,不断融合来自……外界的气息,一周天比一周天更猛烈迅捷地游走。终于,百会、涌泉穴自我封闭,与此同时,真气不限于在体内运转,开始从毛孔钻出皮膜,扩散到四周去。

哗!哗!哗!

温泉里如炸弹迸发,爆出闷声巨响,喷涌出无数股水柱。

水珠淋湿她的脸庞,她的容颜像雨后芙蓉般娇艳动人,真所谓芙蓉如面柳如眉。

奇怪的是,所有的穴道在真气的冲撞下早豁然而解,她仍然不能动弹。

她没有去想为什么,因为真气的游走已经不再令人舒服了,她又不自觉地被带入外界给予的烦闷中。

温泉内又爆炸喷涌了数次,一次比一次更加剧烈。

淋漓于脸上的是露耶?是汗耶?抑或是泪?

她觉着周身炙热难当,犹如置身蒸笼里面,受着无穷无尽的煎熬。

她觉着全身疼痛得无法形容,仿佛无数刀剑在身上砍划,好像在经受凌迟的折磨。她竭力忍耐着,终于咬破了薄唇,她再也禁受不住的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

她觉着自己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要崩溃了。

她歇斯底里地哭泣,犹如受了无尽的屈辱。

她只是哭泣,只是哭泣;她没有叫人小,——她不愿见他,她不要见他。

她到底叫了出来,但不是人小,是容与,她刻骨相思的他。她张狂地叫着他的名字,似乎每叫一次,身上的苦痛便会减轻一点。

但是,她的声音渐渐的微弱,她的知觉一点一点地流失。

她自己都听不到了自己的呼唤,所有的一切都已模糊的没法形容,只有死亡是那样清晰的活跃在心中。她就要死去,这么稀里糊涂地。她好不甘啊!为什么到死都不能让她清白地去,却要经受那没来由的屈辱才把她推进死亡的庙堂。

她——,好不甘,可是,她又能怎样?那丑陋的黑白无常炫耀着无耻的笑容,一步一步地逼近她。她用仅存的知觉发了一声略带讥嘲的叹息。

唉——

这叹息的声音那样的绵长,那样的无可奈何,天与地都在应和。

唉——

那同样的太息不知在何处响起,那么清晰地传如耳中。

她的眼皮是那样的沉重,她缓缓地闭上,闭上……

就在、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主地经鼻孔窜进心肺。身心舒服了些,意识又分明清晰起来。

她用力的呼吸着,贪婪的呼吸着。

这清凉在心肺间越积越多,慢慢地扩散到四肢百骸,所到之处,舒爽难言。末了,又缓缓聚拢,隐于丹田。而真气又开始自行流淌周身,自前胸到后背,由后背到前胸,从脚至顶,自顶至脚,不眠不休。

她觉着好疲倦,昏昏入梦。

第二卷 第二十一章 泪表初衷


辽鹤归来,故乡多少伤心地。
寸书不寄,鱼浪空千里。

——周邦彦《点绛唇》

人小躺在山巅,闭着眼,让身体深嵌厚厚的积雪里。他希望外界的刺骨冷寒可以冷却沸腾的思绪。

他觉得是该离开杨惜芳的时候了,他为自己编织来见她的借口,想像的情节是至此为止的。可是,没见到她的时候,他可以找千百个理由不见她。即使相思难耐,他尚可以忍受种种煎熬。见到她以后,他的心境在不知不觉间改变的了。有一种莫名的诱惑劝说他不要离开,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可以如汤沃雪地操纵无数江湖帮派、人物的命运,太多的时候他没法控制自己的心绪。他常常想:只要能守着她,一辈子做她的奴仆也在所甘愿的吧。

没有人强迫他,也没有人劝说他,离开只是他强加给自己的,至于个中原因,谁也无法明了。那是他心中浇不去的块垒。

嘎——

一声野鸟尖锐凄厉的叫声划破长空,在寂寂空山盘旋回响。

人小的心无比的感伤起来。

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意味索然?

为什么,人生这般的无可奈何?

是什么阻着我离去的脚步?

只听见,

孤音寥寥。

一切已经成为往事,往事的对错已不重要;可是,谁来解开心中那茫无头绪的结?

杨惜芳疲倦的睡去,她不知道这一睡,竟达三日之久。

三日后,她醒来,睁开长长的睫毛掩盖下美丽的双眸,竟发觉世界上的一切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变得如斯的美妙。到底怎么美妙,却又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总之,竟不自觉的感到自己与天地融为一体了。四肢百骸里,充盈着无穷无尽的活力;躺在温泉里,全然感觉不到水的存在,仿佛水就是自己身体的一分子。

人小照例不在洞中。

柴火劈里啪啦的响声,构成了一串曼妙的音符,没有了以前的单调与乏味。

她在温泉里仔细的濯洗,要洗去曾经留在身上的屈辱。她的心中有一种倔强的念头,除了她的容与,她不能忍受其他男人碰到她的身体。良久,才出来穿好衣物。四顾洞中,发现整个洞内竟有些居家的味道了。

左侧靠洞口处,垒起了马圈,白马正在呼儿呼儿吃着草料。左侧近温泉处,砌了一座炉火,柴禾在炉膛里熊熊地燃烧着,发出劈啪的响声。炉火远离温泉一侧,有张石桌,上面整齐地摆放着锅、碗、瓢、勺、桶之类的生活用具,另一侧则稍显凌乱地放着油盐酱醋等物事。

洞的间中是张粗木八仙桌及几条藤椅。桌上有一个烛台,一个茶壶,两只茶杯,一碗汤。汤似是新煮不久,还冒着丝丝热气,那熟悉的香味不断诱惑着她。她知道这一定是受伤时人小常常喂自己喝的那种汤。

右侧从前铺草处,换成了一张搭有纱帐的单人床。

杨惜芳惊呆了,她实在想不到人小心是什么做的,竟可以细如纤尘。

坐在藤椅上,端起汤,她喝了一口,感觉十分的爽口,又喝了一口。想喝第三口时,却怎么也喝不了了,——她悲哀地发现,自己仿佛被别人封住了全身穴道,无法动弹。而这一发现,终于解开了困绕于心的结。她知道,她误会了人小。原本觉得十分羞愧的事没有发生,本是值得高兴的事,但为什么会有些许失落,仿佛心被什么东西捶了一下似的。

人小他竟不屑于看我一眼吗?

他——

她没有让自己陷下去,那横亘在心若干年的身影才是真正煎心熬肺的痛。

约莫半个时辰后,体内运转不息的真气消除了身体的麻木,恢复了她的自由。步出洞外,看着纷纷扬扬的白雪,劫后重生的她有一种重见天日,脱胎换骨的感觉。啊!好美!好美啊!她情不自禁地赞叹。

她沉醉在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中,身体的气息与天地交互着,每一个毛孔都透着十二分的畅快。眼在看又好像没在看。眼中所见都仿佛被什么大手笔给美化了。这在她而言,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人小出现了。

他抱着一捆柴,垂着头,不疾不徐地走着。他就那么走着,自然的走在雪里,与天地竟是那样的和谐,仿佛就是天地的一分子。他褴褛的衣衫丝毫没显出该有的碍眼来,犹如他本就该穿这一身,换上其它的衣物肯定会破坏那整体的协调。

她感到十分的惊讶,因为人小的步伐对她而言透着一种神秘,不可捉摸得自然。这是她以前所没有过的注意。她不知道,她以前即使注意了,也不会有什么感觉的。她还不明白自己的修为已经较从前无限的提高了。

人小在她身旁走过,进洞去了。

她脑海中竟浮现出一幅清晰的图像。人小的一举一动她都能“看见”!她“看见”人小把柴放下,抽出几根插入炉火中。然后,他走到马圈边。马儿正卧着嚼草料。他伸手抚摸几下马儿的头脸,停着不再动弹,似乎在与它作告别仪式似的。

她的惊奋达到了极点。然而,就在这时,人小的身体明显一呆,她脑海里什么也没有了。她努力重构刚才的景象,竟不可再得。她走进山洞。人小正坐在马身旁,若有所思。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去意,白马停止了吃草,一双马眼隐隐泛着泪光地看着他,竟透着几分留恋与不舍得。

听见她走进来,他起身准备出去。

“人小。”她叫住他。

他垂着头,像犯了错的孩子般木然站着。

“容与。”她突然深情地叫道。

他的心抖动,他的身体仍然一动不动。在山顶时,他已经决定好要离开了。

她喃喃细语,走到床边坐下,陷入了惯有的沉思。

人小出去了。回来时,不是带着惯常的野味,而是一些水果干果之类的东西。杨惜芳正坐在桌边喝茶。他把水果洗净,装在盘里,端到她面前。然后走到炉火边,开始做饭。

她拿起一只橘子,剥去皮,一瓣一瓣地放在嘴里嚼着。橘子甘甜可口,仿佛容与曾经喂她吃的一样。容与,容与,你现在是不是在喂其他的女人吃橘呢?她感觉心里一痛,不小心咬了舌头一下。

人小把做好的菜端到桌上,为她盛了一碗饭,准备出去。

“人小——”她叫道。

他沉默,表示他在听。

“我想知道你是怎样一个人。”她幽幽地说。

人小久久没有言语,他似乎在心里下什么决定。她以为他走了,抬头看时,他依然垂头站在那里。

“主人——”终于,他开口了,又似乎在控制内心里的激动。

她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了,人小?”

“小人该走了。”他的心痛到麻木。

她心中剧震,花容失色,刚举到嘴边的橘瓣掉到了地上。

她失声道:“你要离开我吗?”

小人不能随你去幽寒谷了。”人小只顾说自己的话。

“可是,可是,……”她有些惶急,“可是”什么她没有说出来。

人小不言,等她点头。

她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终究伤感地问:“你真的要走吗?”

“小人该走了。”说完这句话,他的头垂得更低了,好像是生怕她看到他的脸色。

“可是,可是,”她有着急起来,生自己的气,恨自己找不到留下他的理由。她的手不自禁地抓紧,指甲深陷肉里也浑然不觉。她近乎疯狂了。

是什么堵在心口,让人发慌?

他,他要离开了吗?

你就要离去,

千言万语,

阻塞在心里。

看着你,

我恨我自己,

为什么没有勇气

把我的心掏给你?

多希望,

你别离去!

她紧咬下唇,丝丝血液自嘴角溢出。

“可是,可是容与,”七年前发生在海边的一幕不断浮现她的脑海,“你知道我为什么去小人赌坊吗?”

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借口,可是天知道是不是她的真心。

她不再言语。

人小沉默。

良久,她平静了些,又道:“师父临终前,嘱我找个年轻的男子为她守墓三年。”

人小不语。

“安葬好先师,我正愁无处去找年轻男子,恰巧此时接到小人赌坊的‘雅赌帖’。”

人小木然。

她不愿再说下去,轻轻地抽泣起来。她一直很坚强,但坚强只是一个给别人看的外壳,一如她的冷傲。天知道,她的内心是多么的脆弱。

人小似乎感觉她的眼泪流在了他的肩上,他的心揪痛起来。

当我使你流泪的时候,我的心也和你同哭了。

他哽咽地道:“小人适合吗?”

她只是哭泣。

人小出去了。他的心不停地告诉自己,从前已经过去,在她面前,他是一个奴仆,一个她从小人赌坊赢回的赌注,尽管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

是谁的眼泪在寒风中仍不凝结?

是谁的心藏着太多的秘密?

雪停了。

天暗下来。

如钩的月儿安静地泼洒着清辉。

(此章传的有些匆促,有不少地方的转折做得不是很满意,望看我书的朋友们见谅。忙过这段时间,我一定认真的修改。)



第二卷 第二十二章 役魂彩蛛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棱,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汉乐府民歌《铙歌十八曲》之十五)

烛台上的蜡烛摇曳着幽光,缓缓流着白色的泪水,似乎在演绎着离别的前奏。

杨惜芳坐在桌旁,就着这昏黄的烛光展读《天涯回忆录》。她间或翻阅此书,每看一点,对其师孟幽寒的生平了解得更多一些,对她晚年的孤独理解得更深刻一些。那淹没已久的腥风血雨,尔虞我诈经由乔天涯冷灰沧桑的笔触如画卷般展现在她面前,使得她万事不关心的头脑对身处的江湖,对人性的认识在可憎方面都加深了一层。只是,每次看不几行,她便联想起自己来。她想起她的容与,想起师父;她想起那一望无垠的大海,想起那四围皆山的幽寒谷。在她而言,人生只有回忆;她活在潮来潮去的涛声中,活在子规啼夜月的凄清里。她有过幻想,可是天生被动的性格,让她不愿舍却一些也拥有而去做一些渺然得没可能的事。

她翻到师父的画像,一时发起呆来,陷入惯常的伤痛情绪中无法自拔。

这时,一只花纹斑斓,八脚长长的蜘蛛从洞外缓缓爬进来,爬进烛光的投影里,爬到桌下,沿着桌脚,上到桌面,爬上她的书。她陡见蜘蛛,呀一声回过神来,吓得脸色惨白,立即起身后退,全身紧张的看着那恶心的蜘蛛,心在惊,肉在跳,害怕得无法形容。有一次,容与不知从何处抓来几只硕大的蜘蛛吓她。她又骇怕又生气,好&书&网}久没理睬他,直到他道歉并发誓不再吓她。她最怕蜘蛛,其次是蛇。这是一种说不来为什么的事情。

彩纹蜘蛛在画上孟幽寒的脸上停了一忽儿,才优哉游哉地离开,爬向茶杯。

茶杯里盛满了茶水。彩纹蜘蛛把前脚和头探进去,似乎享受着茶的香浓,迟迟不肯走开。茶确实是上品,乃有名的铁观音,只是她不知道。

她惊慌尖叫道:“人小!”

人小抱着一捆柴,垂着头,徐徐走了进来。

蜘蛛走了,他没看见。

他放下柴,走到桌边,端茶即饮。

杨惜芳吓得魂飞魄散,不去想从没因为疲累饥渴什么的在她面前有如此喝茶举动的人小何以一反常态,却大骇道:“人小,喝不得!”

可是一切都迟了,晚了,无可挽回了。人小猥琐的躯体慢慢地软倒在地,失去了生机。

她抢到她身边,端烛台看去,只见他双眼紧闭,容色乌紫,可见彩纹蜘蛛毒性是如何的猛烈。她伸手探去,他的身体尚有余温,只是呼吸没了,心脏的跳动停止的了。

地球停止了转动,没有了白天黑夜,没有了春夏秋冬。

所有的思想都宣告罢工,她的心她的大脑一片前所未有的空白,白得像雪。

没有眼泪,没有悲伤,她只会念叨着两个字:“容与!”

天地风云都在低回,日月星辰各自叹息。

雪簌簌地坠落,大地的起伏却怎么也填不平。

翌日,洞口,人小曾经容身的所在,垒起了一个圆形的雪堆。

她纤纤十指冻得粗肿泛红,像是萝卜头,她不知道。

她轻轻道:“那天,春光明媚,我去找容与。我到他家的时候,姨妈正在督促着容与练字。容与看见我的身影,做了个手势让我等在门外,不要说话。我很乖的不动声色的站在门外等她。姨妈见容与的动作古怪,便问道:‘小与,你怎么啦?’容与一听,故意皱着眉,咳嗽两声道:‘妈,我口渴。’姨妈不妨有它,说:‘嗯,我这就去给你倒杯茶,别渴坏了。’姨妈起身去倒茶,容与放下笔,蹑手蹑脚走出门,高声道:‘妈,我和惜芳去玩会儿,回来再练字吧。’说完,拉着我的手就跑了。”

她的声音轻柔断续像的母亲轻哄睡去的婴儿。

人生为什么那样的残酷,

让美好的物事都了留给里过往的回忆?

我勇敢地面对现实,

只好用不堪重负的心来承受创痛!

是怎样的气息萦绕在北风中,

让所有的心都那么的酸涩。

她的声音低沉,充满缅怀的意味。她道:“容与拉着我的手。他的手是那样的温暖。我好希望他就这样拉着我,从今生走到来世,永远也不要放开。那时候,正是山茶花开放的季节。我对容与说:‘我们上山去看山茶花吧。’容与似乎没有听见我的话,没有回答。我当时很生气,不悦地看着他,停住不动。容与发现我的异样,停下问我怎么了。我说:‘山上的茶花开得正艳呢。’容与道:‘哦,惜芳,那我们去山上吧。我去把最美丽的花儿都摘了来,为你编织一个花冠。你戴上以后,一定好看极了。’我说:‘我才不爱摘下来的花呢,我爱看那长在枝头的花。摘下来的花是按照别人的眼光取裁的,而且会让我产生一种感伤的情绪。’容与道:‘那好,我们只作些观赏功夫,不去摘就是了。’他拉着我的手,我们取道从偏僻的小径。那条小路曲折崎岖,百步九折。我们走啊走啊,天黑了,我们还没有到达山顶,也便没有看成山茶花。”

是谁在诉说着心中的童话?

沉睡在雪下的草木也被那氤氲的沉痛惊醒。

飞雪可以不停,

天可以黑暗,

是谁在倾听那古老美丽的传说?

天地间只有一个孤单的倩影。

双眸可以红肿,

眼泪可以干涸,

为什么那故事迟迟没有结局?

“爹和四叔去老家拜祭二叔、三叔去了,所以我们也不着急回去。容与捕来一只肥大的野兔,于是我们在半山腰溪畔生起了火,一边烤兔肉,一边观看天上闪烁的繁星。篝火的火焰一闪一闪地,把兔肉的香味烤在温柔的春风里。容与说:‘惜芳,我待它凉会儿再吃。’我点点头,要求他给我讲他不知给我讲了不知多少遍的牛郎织女的故事。容与挨在我身边坐下,没有说话。我们背火而坐,都默默地看着星星,遐想着牛郎织女七夕相见的情景。夜色那样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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