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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灯倩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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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往常一样慢慢品味,却很意外地没感觉到往日悠远绵长的意味。这酒喝在口中,似有味,若无味,仿如清水。她讶然问道:“这是什么酒?”

人小淡淡道:“水。”

水?!

她脑海中闪现一丁火花,灵感突然袭来,时断时续的,有一种她将要却还没有抓住的新奇的思想在跳跃,若隐若现,跟她捉迷藏。

她聚精会神地捕捉那新奇的思想。

时间一点一滴地逝去。

她忘却了周遭的一切,忘却了自我,精神电光石火般在脑海中运转。

人小的“酒”喝完了。

人小已沉沉睡去。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

仿佛经历了几世轮回,

她突然惊奋地叫道:“我明白了!”

东方天,已露出鱼肚白了。

她跑进房间,迫不及待地坐在琴前,瞬即跑却一切,抚起琴来。

这是怎样美妙的琴声啊!

北风停了,

冰雪融了,

世间的罪恶丑陋消失了,

……

琴音没有了光鲜华丽的外表,却似穿上了更加灿烂辉煌的霓裳,灿烂到极至,辉煌到定点,又偏偏给人一种质朴的感觉。这,是一种更趋向真的境界!

她深知,琴艺较从前有了质的飞跃。她,杭嫣芸,真正的称得上大家了。

她没有哭,没有激动,她好累,趴在琴上沉沉睡去。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十分美好的梦。她梦见了人小,他穿着干净华丽的衣服,抱着古朴的瑶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然后,他们乘坐在顺风行驶的弯月上,你弹我和地遨游在美丽的仙境里直到地久天长。

她幸福地笑了,醒来是脸上还残留有笑过的痕迹,只是她不知道。

她醒来时,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她睡了一个白天。

她有一种强烈到不可抑制的冲动,她要为人小弹奏一曲。她相信人小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得的人。这是一种女人的直觉。

她点上灯,也不梳洗,径直去找人小。

人小在睡中。

她想要推醒他。

她推醒了他,激动地说:“人小,我为你弹奏一曲。”

人小垂着头,没有应声。

她抱着琴兴冲冲地走出来时,人小在睡中。

北风吹得更猛烈了。

夜色更深了。

为什么心沉了下去?

冰雪也冻不住是谁的太息?

灯灭了。

所有的梦都醒了。

所有的热情都冷却了。

她,有一股砸掉琴的冲动。

一个叹息,

从前世叹到今生,

没有停息。

唉——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拖着灌了铅的脚回到了房中。

躺在床上,展转反侧,却那里睡得着?!

脑海里翻腾不息的是人小的身影,那垂着头的、肮脏的身影。

她,杭嫣芸,如今能弹奏出感天动地的琴声,可是又怎么样?

又怎么样?

她不停地问自己,未曾定居过男人的心好痛,为了一个乞丐般的仆役。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高傲的心,总是在最不应该的地方受伤。

谁是生命的过客?

谁都曾经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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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十八章 人小新衣


青鸟不传云外信,

丁香空结雨中愁。

——南唐·;李璟《浣溪沙》

众人清晨回到酉城,柳敬亭、匡仲林辞别而去,杨惜芳、上官青回到风雨楼客栈,倒头便睡,即管是白天。

人小不在。

杭嫣芸知道,他又出去闲逛去了。

她感觉莫名的失落。信步走出客栈,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在大街上游走。街上倒也热闹,可是热闹是属于别人的,她什么也没有。前面垂头走来的是人小的身影,与她擦肩而过她却毫无所觉。她的眼看着前方,其实什么都没看进去。命运就是这般的无常,你的心找到时,你的眼错过了;你的眼看到时,你的心失去的了。冥冥之中,谁在主宰?

杭嫣芸游荡了一会儿,回到客栈去了。

杨惜芳醒来时,已是下午。隐隐传来曼妙无比的琴声,竟觉比之杭嫣芸还要胜一筹,她心中纳罕不已。她唤人小。

人小未归。

琴音停止了。

杭嫣芸走了进来。杨惜芳赞叹刚才弹琴人的技艺,不讳言比杭嫣芸更加高明。杭嫣芸说正是她时,杨惜芳惊讶不已,连连追问她何以月余不见,技艺长进如斯。杭嫣芸叹道:“长进又如何?!”杨惜芳顿觉杭嫣芸改变了不少,一时无话可说。

杭嫣芸突然问道:“芳姐觉得人小是怎样一个人?”

杨惜芳不明杭嫣芸何以会有此一问,有些失落道:“一个惜芳看不透的人。”

杭嫣芸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瞒芳姐,嫣芸之所以技艺大进,全都是因为人小。”于是把喝酒的事扼要的说了一遍,当然略去了一些私心没有提及,也没说人小认识如今的事。

杨惜芳想起山洞疗伤的往事,也觉伤怀不已。二人各怀心事,一时相对无言。

“人小呢?”上官青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进来问道。

没有人回答。

“芳姐,人小,我终于找到你们了。”声止,人已经到了屋里。上官青与杭嫣芸惊讶莫名。

杨惜芳不用看就知道是何紫娟,淡淡地问道:“紫娟妹,此番到这里做什么?”

何紫娟扑进杨惜芳怀里,不依道:“我当然是来找芳姐了。”过了一会儿,才抬头问道:“咦,芳姐,人小呢?”

没有人回答。

离开杨惜芳的怀抱,何紫娟开始注意起其他人来。看见杭嫣芸,她喜透眉梢地说:“嫣芸大家,你也认识芳姐吗?”杭嫣芸报以涩涩的微笑。

她看向上官青,问道:“你是谁?你也是芳姐的朋友吗?”

上官青不悦地说:“我是人小的朋友上官青。”

杨惜芳与杭嫣芸虽然心情不佳,却也莞尔一笑。

上官青看了看何紫娟,冷冷问道:“你呢?你是人小什么人?”

“我?”何紫娟指着自己的鼻子生气地道,“我当然是人小的主人了。”

上官青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表示她真的生气了。哪里来的鬼丫头,简直欺人太甚!她不言语,回房去了。

人小回来了。

三双眼睛各怀感情地看向他。

他低垂着头,不急不徐地走进院子。

“人小!”何紫娟大叫一声,随即跑了出来,想要扑进人小怀里,却不知怎么的扑歪了。她在人小身侧擦过,百忙中扯住人小的衣衫,总算没有摔倒。

而,人小肮脏破朽的上衣却应手而碎,露出一大片皮肤来,他的皮肤也是那样的龌龊不堪。

何紫娟站稳身子,慌忙扔掉手中的布片,歉意地道:“人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接着看见人小污浊的皮肤,她像见了鬼一样,大声嚷道:“人小,你多久没洗澡了?不行,你该洗澡了。”说着就去张罗一切。

浴桶被她摆在院子里,桶里装满了滚烫的水。

人小想要逃避,却被她抓住,不由分说将他扔到浴桶里,却不管水是否会烫伤他。杨惜芳、杭嫣芸默然地看着她胡闹。

人小坐在浴桶里,垂着头,一动不动。

何紫娟命令人小洗干净再出来,然后进到杨惜芳屋里去了,上官青打开房门,快速地抛给人小一套青衣和一双鞋,又关上门。站在门后的她,感觉心在怦怦直跳。她买这套衣物好&书&网}久了,一直不知怎么给他,想不到这么③üww。сōm快就有了这么个契机,她还没做好准备呢。

四人等待良久,猜测人小应该早洗完了,便都开门出来看,却哪里有人小的身影,就连浴桶青衣诸物都失去了踪迹。

众女相顾骇异。何紫娟不高兴地大叫:“人小!你死哪里去了?”

人小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感觉是突然便出现在众女眼前二十步左右的地方,垂着头站着。他果然洗干净了,头发不蓬乱了,还穿着一套崭新的青衣。但众女怎么看怎么别扭,一时之间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何紫娟走进观察,看他干净体面的样子,闻不到了他身上的污秽恶臭了,但总让人看了就不自在。她嚷道:“人小,你怎么这么别扭?”

人小不语。

“好像缺少点什么。”杭嫣芸沉思道。

上官青不言。

杨惜芳返身进屋。杭嫣芸知道四人中杨惜芳最了解人小,一定看出了症结所在,拉住杨惜芳问道:“芳姐,怎么回事?”

杨惜芳道:“他不是人小。”

她别有所指,三人听得愕然又恍(书)然(网)。

何紫娟暴怒,又气又恨地踢向“人小”,“人小”僵直地扑倒,木偶似的。她越想越是不忿,跳到“人小”背上又跺又踢。

上官青喝道:“下来!”

何紫娟道:“怎么?”

“你踩脏了我买的衣服。”

何紫娟正在气头上,兼且平素任性惯了,又赌气踩了一下,挑衅道:“我就踩!”

上官青哪还客气,一式“飘云手”(待改)径取何紫娟小腹,何紫娟也不退让,“待君来”硬接了上官青一掌。二女半斤八两,各各退后三步。上官青心知无法取胜,心中有气,大步走出了客栈去了。

何紫娟娇哼一声,颇为得意。

三女进屋。

奇怪的事却在这时发生了。“人小”以脚尖为轴心,身体不曲地直立起来,垂着头,走到杨惜芳窗下。启出一坛酒,倒满一杯,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呷着。

“人小,”屋里传来了杨惜芳的声音,“明天我们回幽寒谷去。”

何紫娟惊讶地问:“芳姐,你在跟谁说话?”

“人小在窗外。”

“真的吗?”何紫娟觉得难以置信。好奇心驱使她开门出来证实。看见人小,她不满地吼道:“人小!”

杭嫣芸的心一颤,开门出来。

人小又倒满一杯酒,一小口一小口地呷着。

杭嫣芸取出杯子递到他面前,他为她倒满。

她啜饮了一口。酒很辛辣,喝下去仿佛有把烙铁在烙着身心灵魂。她皱皱眉,把剩余的酒一饮而尽,胃里不舒服得要命,她强自忍耐。

她又把杯子伸到他面前,人小一滴一滴地把酒倒在杯中,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既要放下,何必拿起。”他的声音里隐隐的是说不清的叹息。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此诗名为《偶然》,是徐志摩1926年5月所作)

何紫娟看杭嫣芸喝酒看呆了,一会儿后,返身进屋,取一只茶杯,泼去茶水,伸到人小面前。人小为她倒满一杯酒。

杭嫣芸迟迟没有举杯。何紫娟学杭嫣芸之前的动作,一仰脖,一饮而尽。这一饮顿时三肝六肺都给她烧熔化了,胃里闹翻了天,一阵剧烈的咳嗽,唾沫喷得人小头上身上皆是。她虽长于王侯家,享受诸多宠溺,却也未尝过酒的滋味。她很生气,想骂人小,却哪里说得出话来?她双眼喷火地瞪着他,决心报复。

杭嫣芸没有喝那杯酒,似乎在思索人小的话。她头晕目眩,实在没想到此酒后劲如此之大。端着酒,踉跄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何紫娟无力地倒在门边。杨惜芳将她抱到床上,自己坐在床沿,半沉思半听外面的动静。

人小的酒喝完了。

他站起来。

她知道他要走了,叫住了他。他听着她吩咐。

“人小,你可以陪我到外面走走吗?”

她走了出来,走到前面去了。人小跟着,距她二十步。

步出客栈,她飘身他身侧。

“人小,嫣芸她喜欢你。”这么说着,她竟觉心里有点痛。

人小垂着头,不言。

“你打算怎么办?”

人小不语。

他闻到她身上传来熟悉的幽香,心中一颤。

风吹过她的秀发,柔软的发丝打在他的脸上,调皮地钻入他的鼻孔,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掠了掠秀发。她的动作还是那样的优雅动人。

他的心又一颤,扣着放在腹前的双手有些不知所措地乱动着。

寒风吹来,他不自禁一阵哆嗦。

“人小,你冷吗?”她温柔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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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十九章 等待死亡


人怜花似旧,

花不知人瘦。

——宋·朱淑真《菩萨蛮·咏梅》

杭嫣芸房间里传来了异常曼妙的琴声,那样的平和宁静,那样的优美动听,似乎能荡尽人世间的尘垢烦恼。

愁云惨淡的天空变为了碧空万里。

那些沉睡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凝听。

杨惜芳听呆了。

上官青听呆了。

何紫娟安静地听着。

人小不在。

人小在温柔乡。

桌上有一壶茶,几只茶杯,没有酒。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他自己。

他坐在桌边,左手肘放在桌上,垂着头。

微弱的烛火一闪一闪的,把他的影子放大又缩小缩小又放大。

一只飞蛾飞向晃荡的烛焰。

啪!飞蛾被烧焦了,无助的挣扎几下,终于不甘心的掉在桌面上。

烧焦的飞蛾的残躯体传来一阵恶臭。

他皱了皱眉,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似乎在感叹生命的脆弱。

他曲指一弹,烧焦的飞蛾的残骸掉落在地面。

唉——

他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似乎惟其叹息才能让自己的心轻松一些。

可是他的心为什么而沉重的呢?

又有什么事是他无法解决的呢?

那是怎样的

看鸿雁往返

晡伸手

旋又缩回

倒满一杯茶,伸食指蘸了些茶水,他在桌面不经意地涂画。

杨惜芳。

手指不由自主地写下了这三个字。

他心神剧震,好像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写下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是曾经,是现在,是前世今生。

这三个字是甜蜜,是痛苦,是整个世界。

这三个字是……心中难解的结!

唉——

再一声叹息,那样的孤单,落寞,无奈,矛盾,那样的沉郁,感伤,迷茫!

不知从间房间里传来了淫声浪语。

他站起身。

他走出了温柔乡,垂着头,走向风雨楼客栈。

走到客栈门口,一道红色的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人公子,迎宾酒楼,我请你喝酒。咳!咳!”

一只脚迈进了客栈,又退了回来,他不由自主地走向迎宾酒楼。

一间狭小的包厢里,人小垂着头,木然地坐着。他的对面赫然是红衣罗刹蓝凌波。她已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容颜憔悴,脸带黑色,薄薄的嘴唇上一片乌紫,显得十分的诡异吓人。

桌上什么也没有,酒杯都没有一个。

“咳!我明知道宗少名既然称得上四大武林高手之一,定然很,咳,咳,厉害,没想到竟然高明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咳,他不用剑,十五招就把我伤在他的掌下。咳咳,实在没想到他还练有北疆鬼火派的幽冥掌。咳,咳,咳……”

人小不言,似乎在听,又好像没有听。

她目光暗淡,神色落寞萧条,却又语气愤然道:“若不是他府内机关重重,咳。量他也未必就追得到我。”言语中,竟是不胜甘心。忽然,又心灰意懒道:“咳,这幽冥掌竟然如此毒辣,连‘圣手药王’也不知如何化解。咳咳咳,他给了我一颗‘回魂丸’让我能多活一个月。”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看着人小。

人小听她杂乱无章的说着,不知她想要做什么。他一动不动,形同木偶。

“说也奇怪,知道自己只有一个月的命,”她仍然看着他,温柔地笑了笑,说,“我竟然只想着一定要在这个月中再见你一面。你知道为什么吗,人公子?”

人小当然不知道。他不说话。

她自怀中取出一只夜光杯,呆呆地凝视着。半晌,抿嘴道:“如果不是这只杯子,咳,我连‘圣手药王’的面都见不到。‘圣手药王’对我的伤束手后,叫我来找这只杯子的主人。他信心十足地告诉凌波说,这只杯子的主人一定有办法。他的语气肯定得一点都不容别人质疑。人公子,真想不到你原来那么有名望的,在江湖上那么有地位,可以告诉凌波你是谁吗?”

人小沉默,良久才道:“蓝姑娘,你一定有许多仇家吧?”

她回过神来,不明白人小是什么意思,随口道:“人在江湖走,哪有不结仇的。”

“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面对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不知该怎么应付?”

她一愣,实在想不出该如何应付,想去想来也只有等死一条路。

“幽冥掌修炼时须辅以百毒,自然很厉害毒辣,但也不是无法可解。”

瞬即,蓝凌波把握到了人小的意思,她说:“你是说,化解掉幽冥掌我一身武功也将毁于一旦?”

“而且不可以再修炼。”人小淡淡地说。

蓝凌波思绪千转,矛盾地问:“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人小的头垂着,声音平平地说:“蓝姑娘,世间事有所得必有所失。”

蓝凌波思虑良久,缓缓道:“我红衣罗刹纵横江湖数载,杀人无数,能活到今时今日已觉上天待我不薄,世间的一切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人小的酒杯满了,没想到红衣罗刹如此珍惜自己的一身武功。

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着。

蓝凌波的酒杯也满了,她却只是往酒杯里吹着气,让酒香飘散出去。

她平静地说她还有七日之命,希望人小能陪她一起等待死亡。

人小的酒杯空了。

他说:“你可以找一个愿意一生一世保护你的人或者地方。”

她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幽幽道:“你愿意吗,人公子?”

人小不言。

她却吃吃地笑了:“人公子,好意心领了。凌波心灰意冷,实在不愿苟延残喘地活着。依赖别人抑或东躲西藏,凌波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凌波爱着江湖的喧嚣,不能再叱咤其中,凌波只好选择永远地离开。”言毕,剧烈地咳嗽起来。

人小道:“夜再漆黑,睁着眼,尽管很微弱,总还看得到一丝光明。活着,就有希望。”

她说:“有的人,为太多的事活着;有的人,只愿意执著于一件事情。”

人小不语。

红衣罗刹蓝凌波住进了风雨楼客栈。

虽然不愿意,杨惜芳也只好改变行期。

说来也奇怪,上官青与红衣罗刹一见面就很投缘,因此上官青承担起照顾红衣罗刹的活儿。对红衣罗刹的到来,杭嫣芸表现得很平静,而何紫娟却格外的气愤,决心要给人小好看,新怨旧仇一起跟他算。

人小却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或者闲逛,或者去温柔乡,或者沉醉酒中,毫不含糊。一切,与他有什么关系呢?不知道。

他心中有个结,他不愿意别人知道,自己也解不开。他的一生可以很辉煌的,只要他愿意,他却不走那条路。有些人愿意活在别人的关注中,他只希望拥有更多自己的空间。人生寄一世,奄忽如飚尘,何必让无谓的喧嚣打扰自己对生命的思索。他愿做个平凡的人。

许多时候,命由天定;但更多的时候,却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所以太多是时候,埋没了自己的不是我们所处的环境,也不是那些或许可恶的人,而是我们自己的吧。

春夏秋冬,黑天白昼,轮流交替,运转不息,人生命却只能一步一步迈向死亡吗?

杭嫣芸的琴声又响了。

多么美妙的声音啊!

好像在探索世界的奥秘,

好像在诠释人生的要义。

有人说,

这是女子心中的秘密。

有人说,

这是女子心中的叹息。

蓝凌波的心中隐隐地泛起了对尘世的留恋。

上官青心情压抑地看着蓝凌波。

何紫娟在杭嫣芸的房间里,瞪大眼看着杭嫣芸纤纤十指在琴弦间跳着魔舞。

杨惜芳的心中不知想起了什么。

人小的酒杯又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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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四十章 美丽的手


红烛自怜无好计,
夜寒空替人垂泪。

——宋·;宴几道《蝶恋花》

人小不在的时候,杨惜芳的房门像往常一样敞开着。

所不同的是,这一次何紫娟双手支颐坐在门槛上,目光一瞬不移地看着前方,人小将要出现的方向。

人小回来了,垂着头,不急不徐地走到杨惜芳的窗前坐下。

何紫娟一直看着他,见他毫无意外的走到窗下,眼中脸上弥漫着浓重的难以置信与不高兴。她霍地站起身,沿着人小的足迹走了过去,走了约莫二十步,身体倾斜的同时她发出了夸张的尖叫。

哗!她掉进了一个不小的“水”坑里,弄得雾气腾腾,酒香四溢,她自己的一身却是又脏又湿。她坐在坑里,大声哭了出来,嘴里还不忘不时骂道:“死人小!坏人小!”

她抹着泪水,沾满污泥的手弄花了雪白粉嫩的脸庞,泪水又把脏的脸上淌出几条弯曲的“小溪”。

人小形若未睹,对她的骂声埋怨声充耳不闻。

杨惜芳想笑,却没有笑。

杭嫣芸与上官青听到她的声音,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杭嫣芸莞尔。

上官青冷着个脸,心中不屑道:“咎由自取。”。

杨惜芳出来,将何紫娟抱进屋。何紫娟见有人理睬她,一下子哭得更凶了,撒娇里面夹杂着真切的痛苦,——她脚脖子崴了。

杨惜芳哭笑不得,为她抹干净手和脸,给她换了套自己的衣衫,又为她揉捏着浮肿的脚。她止住了哭声,仍然切切地骂着人小。杨惜芳劝说不了她,也就任她斯文。

她越想越是来气,愤怒地叫道:“人小!”

人小垂头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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