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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命阎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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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神色惊疑,一脸茫然,向文雄见了也大感困惑不解,冷冷哼了一声,怒气横生,气岔岔的道:“这是谁干的?”
  “在下正想请教!”
  “小爷一无所知!”
  “小侠和你一样!”
  锦衣少年闻言一怔,道:“阁下来多久了?”
  “在约顿饭工夫。”
  “可曾发现有人潜入生死台?”
  “没有!”
  “是否有形迹可疑的人,在这附近徘徊或者潜伏?”
  “有。”
  “谁?”
  “就是阁下。”
  “这话是什么意思?”
  “毁尸灭迹的人就是你!”
  “有何为证?”
  “毒净婆箭邀群豪,压根儿就是一个大阴谋,大骗局,你们狼狈为奸,用心叵测……。”
  锦衣少年听到这里,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这笑声十分古怪,充满了冷傲,轻蔑的音韵,好象这一件事和他根本毫无关系似的,直把个聪明的向文雄笑得满头说来,莫测高深,愕然喝道:“你笑什么?”
  “笑你愚昧,笑你无知,笑你信口开河,无中生有!”这话说来词垦意挚,郑重已极,向文雄又是一愕道:“这样说来,阁下当真不是树魔妖姬毒阎婆一伙?”
  “难得你说了一句人话!”
  敌友即明,向文雄不愿和他斤斤计较,忽忍气说道:“可是,据在下所知,阁下所杀的毒阎娑,很可能是假的兄台可注意到?”
  “小爷没想到这一点,你凭什么说她是假?”
  “这一支‘白骨箭’是从烂肉堆出来的,第一号是华山怪杰,兄弟觉得眼前的残骸十之八九是马步云,而非树魔妖姬毒阎阎婆。”
  “简直是无稽之谈,小爷再没有用也不至于识公母,马步云和毒阎婆的功力相差极远,怎能相提并论,你把本侠看得太不成话了!”
  “但是,华山怪杰马步云,自从上了生死台之后就一直生死下落不明,尤其死者又是死在第一号白骨箭下,两一印证,似乎又是顺理成章……。”
  “告诉你,华山怪杰马步云早已死在毒阎婆于手,弃尸吊人树后面的草业中,小爷从马步云的尸体上得到第一号白骨箭,后来又还给毒阎婆,要了她的命,你如果不信可以去草业中看一看就明白了。”
  锦衣少年说得头头是道,向文雄自然深碎不疑,道:“不必啦,在下信得过,只是在下一直认为毒阎婆是一个不可一世的女魔头,功力应该诡异精湛无比,以兄弟和她动手的结果而论,其中仍有很多令人可疑之处,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你是说毒阎婆的功力并木像传说中的那么深厚高强?”
  “嗯,正是这个意思。”
  锦衣少年沉思半晌,忽然目注向文雄,郑重其事的答道:“有此同感!”
  “那么,阁下以为树魔妖姬这样做目的究竟何在?”
  “本侠正准备着手追查。”
  “敢问兄台如何进行?”
  “先从你身上开始!”
  “从我身上开始,这是从何起?”
  “从你毁尸灭迹说起!”
  “你以为毒阎婆的尸体是毁掉的?”
  “小爷把你和那蒙面客劈下生死台后,仅仅去地下室走了一趟,企图救一个人,连前带后,总共才不过半刻之久。毒阎婆的尸体不是毁在你的手中还会有谁?”
  “这个……在下已甚感困惑……”
  “别这个那个的,我问你可地到毒阎婆的真面目?”
  向文雄最初本怀疑少年和毒阎婆伙同设计行骗,不料事情急转直下,反而被人家倒咬一口,闻言急得脸都变紫了,肃容满面的说道:“在下句句实话,毒阎婆的尸体的确不是毁在兄弟这手,但更无法确知死者到底又是谁?”
  “那你说出手毁尸的人是谁?难道是毒阎婆自己?”
  “这事很有可能,不过,在下未曾亲眼目睹。未敢妄下断言。”
  “如果找不出一个确切的人证来,就是你干的,甚至这一连串的阴谋骗局根本就是你和毒阎婆合伙串演的。”
  “阁下请别信口胡言,在下可也不是好欺之人,若再任意栽诬,休怪小侠对你不客气!”
  “小子,别在小爷面前装模作样,事实很明显,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据实说出死者来历,乃至和毒阎婆阴谋设骗的经过,以及树魔妖姬的行踪下落,另一条路就是死!”
  向文雄闻言勃然大怒到:“好极,小侠正想领教高明,只要你有本事,亡命生死台有何不可?”
  锦衣少年好烈的性子,向文雄可字出口,他已扬掌当头劈下,动作之快,威力之猛,举世罕见。
  他依然用的是那一套老办法,一招攻出,紧接又是一阵快劲猛打,招出如梭,快逾电光石火,一招比一招紧,一招比一招狠,无数股暗劲,汇成一道奂墙铁壁,以排山倒海之势压迫过去。
  向文雄吃了一死亏,学一次乖,这次早有准备,几乎在锦衣少所出后同时之内,也展开了一阵强猛快速返攻。
  彼此势均力敌,各不相让,打来辛狠惨烈无比,二人的脸色都极端凝重,脸上一片杀机,随时都可能有人倒地身亡。
  瞬息间,已硬拚五余招,仍然胜负难分。
  “风鸣九天”,向文雄久战不耐,永胜心切,忽然施展出一招“龙凤掌‘中的绝技,破风呼啸而出。
  “龙凤掌”独步天下,举世无匹,招甫出手,便觉暗力如涛,气流涡旋成飚,整个生死台上恍如遭遇台风的侵袭似的,数十具死尸被强劲的掌风推得骨碌碌之滚出好几丈远,有的甚至落在生死台上。
  突闻锦农少年喊了一声“不妙”,双掌横胸一切,急忙旋身而退。
  饶他知机试趣,见机得早,依然吃了苦头,掌力当胸一撞,立时血涌气翻,一面鲜血狂喷,一面踉跄而退,一口气退至吊人树下,才被阻停止。
  鲜红的血水挂在嘴角上,一双失神的眼睛瞪得像牛眼那么大,脸色苍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倒,久久连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向文雄劲然卓立在齐,理都不理,目注吊人树后面的山峰,若有所待。
  默注良久,蒙面客杏如黄鹤,锦衣少年运气三周天,功力稍复,伤势微愈,沉声说道:“小子,你和血手阴魔杀人王霍促是什么关系,如果本侠没走眼,你适才用的是他‘龙凤掌’中的一招‘凤鸣九天’。”
  向文雄闻言暗吃一惊,冷冷的道:“用不到问那么清楚,只要知道天上有天,人上有人,在下今天把你打垮了,这一点已就够了!”
  再度扬目望望吊人树后面的山峰,见无发现,突然沉脸道:“朋友,再见啦,如若不知悔改,仍然一意孤行,目中无人,下次见面可就要你的命!”
  话落人起,大踏步的直向生死台下走去。
  霍然,锦衣少年暴喝一声,道:“慢着,小爷今天拚着这条命不要,也要查出你的师承门派。”
  心中恼恨,那容他细细思量,话一说完,立刻不顾一切的扬掌扎了下去。
  向文雄发觉身后有异时,已经晚了一步,锦衣少年功力深厚,叫虽在重创之下,暗力依然大得惊人,向文雄冷不防下,竟被撞得向前冲了三四步。
  这一来,不禁撩起了向文雄的万丈怒气,猛然一转身,声色俱厉的说道:“老实点,别逞能,如敢再出于撩拨,我可就要你的命!”
  一句话也激起锦衣少年同归于尽之心,乍然哼声一啸,左掌右掌齐发,以雷霆一钧之势硬往上撞。
  向文雄见状,杀机陡生,忽的一旋身,立刻投入对方强劲绝伦的拳影掌风之中,当下“龙爪指”功直戟少年心口要害,呛的一声,“无敌令”早已握在手中,疾取敌人的颈项。“住手!”
  适在此时,一声妖滴滴的清叱划破长空。
  定目处,只见生死台阶上冒出一位白衣姑娘,正是被向文雄刺伤,负气而去的古月梅。
  古月梅花容罩着一层厚厚的水霜,两双寒星似的眼睛在二人的脸上扫来扫去,有一利八面威风,目空一切的气根,那股子特有的威严,任何人见了不得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锦衣少年一见,惊咦出声,霍然疾退五步。
  向文雄不知什么,竟也情不自禁的退下。
  古月梅娇滴滴的冷笑一声,姗姗向前走了四五步,立在二人的斜对面,依然一言不发。
  锦衣少年一见到古月梅,脸上就有一种惊喜地望的表,这时喜孜孜的说道:“哎呀,是你,梅妹,你让小兄找得好苦啊。”
  说着,三步两步的向古月梅走过去。
  有意无意之间,古月梅把娇躯微微一扭,和向文雄面对而立,淡淡的说道:“辛苦你了。”
  锦衣少年似乎看惯了她这种冷漠态度,倒未放在心上。悄悄地立在古月梅的侧后,活像一个随侍的小厮。
  古月梅恨恨的瞪了向文雄一眼,对少年说道:“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孟见怎会和这野小子打起来?”
  向文雄一怔,锦衣少年立刻答道:“这个野小子眼高过顶,无理取闹,处处和小兄作对,故而出手教训于他,想不到……”忽觉脸上一热,倏然住中不言。
  古月梅望着他嘴上的血痕,道:“怎样?”
  “想不到这小子身怀绝技,扎手得很,如果小见没有走眼,此人一定装着一肚子阴谋,而且很可能是血手……。”
  向文雄听到这里,忽然大踏步的走过来说道:“孟朋友说话请放客气一点,在下光明磊落,几时有过心怀阴谋?再胡言乱语,小心……。”
  话至此,古月梅冷冰冰的声音说道:“何相公是彬彬有礼的人,古月梅在此说话,可否请暂时忍耐一下?”
  这话说得太绝,尤其和颜悦色,笑容满面,向文雄纵然憋着一肚子闷气,却也不便在一个女孩子的面前发作,闻言耸耸肩胛,把眸光投向茫茫的夜空之中。
  锦衣少年见他对向文雄如此,却大感受用,乘机说道:“梅妹,此人敢在小兄面前耀武扬威,显然没有把家师放在眼巾,为了令堂的声誉,今天应该给他点颜色看看才是。”
  “孟兄一向自负艺业超群,今天出师不利,这对我娘来说,也不是什么光荣事。”
  锦衣少年听得一呆,悻然说道:“是,小兄一时失手受挫,深感愧对令堂培育之恩,唯其如此,更不能轻轻的放过他。”
  “可是,他是小妹的救命恩人。”
  锦衣少年闻言又是一呆,道:“自从梅妹被毒阎婆拐走后,师父她老人家急利得不得了,先后派出四五批人四处追寻,小兄得知毒阎婆肆虐紫龙帮后,便径追阴阳岭,遂兼程赶来,不料,却依然晚了一步,不见梅妹芳踪,难道把梅妹救出魔掌的是他?”
  古月梅点点头,道:“家母素来恩怨分明,今天该他走运气,姑且放过这一遭……。”
  “梅妹,这样恐怕不妥,以小兄之见……”
  “孟兄请发行一步吧,小妹随后就到,向家母面禀一切。”
  锦衣少年一闻此言,心头一片冰凉,勉强的说了一句:“好吧。”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下生死台,向阴阳岭外奔去。
  啪!古月梅走到向文雄面前,忽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打了向文雄一个耳光子。
  这一个耳光打得不轻,向文雄顿觉头晕目眩,耳鸣心跳,身形摇摆了好几下,才拿稳马椿。
  更不幸的是,猝然无防之下,他连人家用得是什么功夫都没有看清楚,不禁一呆。是而,才气岔岔的说道:“古姑娘,你平白出于,不知是何居心?”
  “打你一个耳光子,叫你长点见识,以后别太自命不凡,在女孩子们的面前别再横蛮无礼!”
  话落娇躯一扭,向外走去。
  向文雄愣了半晌,这才明白她打自己的原因所在,一时呆立在那儿,发作不好,不发作也不是,久久不知所措,甚感窘近局促。
  古月梅莲步轻移,缓缓的走下两层石阶,忽又扭头说道:“何志远,来救我一命,我饶你一死,现在恩仇相抵两不欠,打你一个耳光子,报生死台上简慢之恨,以后见面时再决死生。”
  生字尚未落地,柳腰一沉,步下生死台,莲步姗姗的向阴阳岭外走去。
  古月梅走来甚是轻盈而缓慢,柳腰款摆,好似见舞弱柳,曼妙已极,到现在为止,向文雄依然看不出她是否身怀绝技。
  足足过了一盏热茶的工夫,古月梅才消失在阴阳岭外。
  古月梅走了,却给向文雄留下无穷的为惘,无尽的困惑,百思难得一解。
  生死台上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死者究竟是毒阎婆?还是马步云?
  锦衣少年是谁?
  古月梅又是谁?
  二人的来龙去脉如何?
  和生死台上所发生的事是否有直接关系?
  …………
  谜样的问题,一个紧接一个,向文雄左思右想,始终理不出一个头绪来,忽的暗暗长叹一声,心说:“海枯终见底,迟早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此刻姑且别去管它,日后再作从长计议,当务之急,还是追杀鞭尸百丈峰的仇人,尤其是探访杀害先父的凶手要紧。”
  向文雄离开阴阳岭的当晚,久已封剑归隐的“巢湖医隐周世达”,在大别山脚卞,念然遇见一个面罩弯月形面具的蒙面少年,双方一言不合,便大打出于,结果,巢湖医隐周世达仅仅支持了三四回合,就被蒙面少年断去一条左臂。
  周世达的断臂未寒,血迹未干,第二天破晓鄂东罗田附近又传出一椿骇人听闻的血案,死者是眉山二怪,凶于是一个蒙面少年,据事后目睹的人传出的消息,眉山二怪魏青,魏靖兄弟的死状完全一样,心口上有五个血孔,是死在“龙爪指”下的。
  第三天黄昏,蒙面少年在武汉附近杀了两个绿林枭雄后,又找名重江湖的“飞云谷”,一场恶战下,飞云谷的三谷主单掌托塔余震岳,二谷主八臂神掌余震平,当场倒地身亡,谷中的高手全部亡魂丧命,最后放之一把火,一片大好的基业毁于一旦,“飞云谷”从此几乎毁宗灭派,单单逃走一个大谷主九州一霸余震谷。
  这三件惨案之中,巢湖医隐周世达,乃白道高手,望重武林,眉山二怪无恶不作,本来绿林巨寇,人人切齿痛恨,而飞云谷更是赫赫有名的一大宗派,虽说单掌托塔余震岳,八臂掌余震平,言行乖张介于正邪之间,但九州一霸余震谷却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任何人听到他的名号,都会赞不绝口,肃然起敬。
  蒙面少年在短短三天之内,一连杀了这么多路数截不同的武林高手,至刻震惊整个武林,天下英雄均感万分困惑,莫测高深。
  大家互相印证的结礼,发觉死伤者中,都是曾经参与过百丈峰掘墓,劈棺,鞭尸的人物。
  凡是曾经出手掘墓的,手掌上现出的血红的斑痕!
  曾经出手劈过棺的,红色斑痕上向有一条紫线!
  而曾经出手鞭尸的人,手掌却全部变成紫黑颜色!
  没有一个人体外,也没有一个人稍有差错。
  于是,武林震惊,人心惶惶,大家都觉得“血手阴魔杀人王”在临死之前,可能做了手脚,早有巧妙安排,甚至,说不定这是一个空前未有的大阴谋。
  因而,凡是手上有颜色的人,心中都觉得惴惴。不安,认为灾难随时随地都可能降临到自己的头上来。
  不少人为此闭门谢客,不敢行走江湖。
  不少人为此心惊肉跳,在手上带起手套。
  巢湖医隐周世达断臂,眉山二怪魏青兄弟亡命,飞云谷灭门,尤其是蒙面少年大斗少林寺之后,早已轰动武林,这一连串惊天动地的事迹,象是一把燎原的野火,在这极短的时间之内,便烧遍了整个武林,掀起了轩然大波,江湖上顿时呈现着一片空前未有的恐怖现象。
  “血手阴魔杀人王”,这是一号凶惨可怖的人物,几乎可以说是死亡的化身,现在杀人王尸骨未寒,他的衣钵传人忽又肆虐江湖,其心肠之狠,手段之辣,可谓有过之无不及,每个人都为此寝食难安,惶惶不可。
  武林各地,黑白两道,处处可以看到有快马传书的人,互递此事讯息,与蒙面少年的行踪动态。
  整个武林在沸腾,在叫嚣,在战抖着……。
  处处都有人在谈论有关这个蒙面少年的事迹。
  处处都可以看到携刀佩剑,追杀少年的人。
  武林中象是掀起一场狂风暴雨,山雨欲来,战云密布,人人均岌岌可危。
  武林耄宿,绿林好汉,黑自两道所有的一流高手,都因而联合起来,侦骑四出,四处追寻。
  首先,飞云谷主九州一霸余震谷,负创逃走之后,略事疗养,便纠集了几位知己的故交,蹑踪来到鄂省东南。
  接着,巢湖医隐周世达到了!
  凤凰谷的二谷主齐如山到了!
  “天南三凶”中的“铁嘴神雕马文德”,“毒心狂马文彪”,“赛阎罗马文魁”三兄弟也到了!
  同时,江湖上盛传,黑道领袖,绿林豪客,“铁面人魔魏东海”,也大兴问罪之师,要为眉山二怪复仇!
  有人看到,武林第一箫范鹏举,亦曾在鄂省东南出没,声言要替天下武林除害。
  甚至,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也曾派出数批高手,追杀血手阴魔的传人蒙面少年。
  这此事向文雄知道的很清楚,生性倔强好胜的他,并未为群雄的声势所倔,仍继续朝着预定的路线日夜飞驰。
  从这一天的黄昏时分起,向文雄就发觉情势不对,处处都有劲装佩剑的汉子钉梢,处处都有神秘的人物在暗中监视,当他离开鄂南潜江县,改道正南,直向鄂,湘边区扑去时,蹑踪监视的人便越来越多,大有草木皆兵之势。
  山雨欲来风满楼,前途险阻重重,危机四伏,向文雄威武不屈,依然昂首挺胸而进,暗暗下定决心,一不做,二不休,要利用这个机会,把所有的敌人赶尽杀绝。
  就在鄂,湘交界一个镇店里,刚传出一更天的梆声,向文雄已到达洞庭湖附近。
  正行间,迎面大摇大摆的走来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双鬓雪白,眉毛如霜,眸中精光炯炯,一脸浩然正气,不怒自威,气魄轩昂,看年龄,至少有八十余岁,走来从从容容,速度却快的惊人。
  一霎时,二人已迎面相逢,向文雄不禁为老者的仪表气慨惧住,情不自禁的闪身让开,停在道旁。
  老者双目电睁,略为打量一下向文雄,笑盈盈的道:“尊老敬长,躬身礼让,孺子可教也,跟我老人家来吧。”
  话一说完,也不管向文雄反应如何,或者是否愿意跟他去,便头也不回的向道旁一片密林中走去。
  老者的这种神色,这种语气,大大地引起了向文雄探隐索秘的兴趣,略一沉吟,便尾随侧身进入密林,就把脚步放快,但闻衣袂噗噗作响,动作轻盈曼妙,速度之快,举世罕见,始终疾驰狂奔,不发一言,甚至连头都不曾回转一下。
  向文雄心中纳罕,认为他必是有意考较自己的轻功造诣,当下双目一挑,也施展出轻功绝技,接踵狂奔,意欲和这位神秘的白发老者较量较量。
  二人始终亦步亦趋,不即不离,向文雄追不上老者,老者也甩不下向文雄。
  相持颇久,两人才奔出了密林,面前是一片草原,白发老者忽的朗朗清啸一声,速度又加快三分,双脚踏草飞渡,快得只见一缕白烟,根本分不清耳目面貌。
  这一来,不禁激起了向文雄好胜之心,同样脚不着地,踏草而行,拚命的全力追赶。
  在林内时,颇此不分轩轾,向文雄还可以保持一段固定的距离,不曾落后,可是,一踏上草原,情势就大不相同,眨眼工夫,白发老者已领先两丈多远,向文雄纵然运足全力,依然只见拉长不见缩短。
  尤其,老者到现在为止,依旧住持原有的那种倏然自如的神态,而向文雄此刻却已是汗水淋漓,彼此的功力造诣,实在相去极远。
  向文雄气缓之余,忽又觉得老者言得诧异,怎么也想不透他找自己的目的究竟何在?当下心念疾转,狐疑陡升,大声说道:“老前辈请停,在下甘拜下风就是。”
  老者闻言略一迟疑,止步转身,等向文雄追上来时,她笑容可掬的说道:“孩子,别为追不上我老人家而感道难过,事实上当今武功之世,轻功能和你匹敌的人,已是凤毛麟角,我老人家活了八十多岁,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像你这么年轻的武林高手。”
  “老前辈过奖了,晚辈愧不敢当,以后还望多赐教益。
  老者目注向文雄,肃容郑重的说道:“娃儿,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姓何名……”
  “别吞吞吐吐的,我老人家对你的身世早已调查的清清楚楚,你姓田名文雄,是武林第一剑向宏道的儿子。你师父的血手阴魔杀人王霍仲,从阴阳岭来,准备回剑王庄,对不对?”
  向文雄闻言不禁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冷颤,道:“在下的身势来历,老前辈怎么知道这样清楚?”
  “老实告诉你,打从你在百丈峰诱骗塞北双煞时起,我老人家就一直跟踪在你的左右。”
  “在下怎么始终没有发觉?”
  “要是被你发觉,我老人家还有什么脸面行道江湖。”
  “老前辈为什么要跟踪在下?”
  “现在还有能告诉你。”
  “什么时候才可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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