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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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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蛇杖中暗藏着的两条幽黑的小蛇全部坠落地上。古月锋全身一震:这臭小子好怪异的劲力。他练了什么功夫,这么奇寒彻骨?连老古的两条不畏寒冷的“魂断五步”都冻死了。古月锋当然不知道,这全是“七日寒”剑身上的天然奇寒,而非是祝雄风内力高深的缘故。
“七日寒”剑锋之寒是天下寒中之最,因此,祝雄风持它在手,不仅不惧怕古月锋的“七阴九寒功”,而且,奇寒反噬过去,竟冻死了古月锋藏在杖内的两只“魂断五步”
祝雄风却也不知“七日寒”有这个功效,他内力同古月锋相比,相差甚远,不可同日而语,倒是“七日寒”天生就有克制阴寒之力的特异功能。因此,古月锋芒毕露的“七阴九寒功”发出的功力已经大打折扣,兼之,古月锋见不明不白地死了两条视为命根子的蛇反而从内心中忌惮祝雄风。他见祝雄风面色红润,毫无半分中了“七阴九寒功”的颓废神志,心中惊愕之际,内力难免不纯,反倒被“七日寒”的奇寒之力趁虚而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急忙跳跃一旁。
祝雄风剑上那股奇寒剑风突然失去了抵触,全部狂泻地上,刹那间激得地上各色蛇等四下飘落。
店内众人都在胆颤心惊地观看古月锋与祝雄风二人的比斗,突然间群蛇乱舞而至,众人都惊骇呼喊,互相推挤四下乱窜,刹那间跌倒数人,有的在地上打滚,有的抱头躲在桌底缩成一团。
马平川见几条蛇飞向自己这边,不屑一顾,他有恃无恐,看到蛇至身前突然抓伞刺出,按下伞柄机扣,“啪”的一声,九骨阴阳伞应声而开,振腕擎举,“卜卜卜”几声,那几条蛇被祝雄风的“七日寒”剑风激荡而出,其速如矢,但被“九骨附阳伞”一遮,全数挡了回来,落地乱扭乱咬。
相飘看到一条眼镜蛇向已窜来,神色不变泰然自若,反手抽笛在手,按住笛孔放于唇边,目不斜视,心无旁鹜,运气吹下,只听“嗖”的一声,白笛管一头射出一道光芒,不偏不斜,正射入那眼镜蛇突起的扁平脑中,扭了几扭,不动!
古月锋虽然老气横秋,但自知“七阴九寒功”奈何不了祝雄风,又投鼠忌器爱蛇如命,因此早已荫生退意,只是顾及脸面,死死苦撑,现在看到相飘举手投足间不动生色地杀了自己的眼镜王蛇,心中怒极,但也正好借此撇开祝雄风,转而攻向相飘,“嘿”的一声喝,但见一团碧色的光芒忽自蛇杖顶端喷出,“波”的一声,射向相飘。
相飘竟然还能神色不变,甚至眼睛都不曾动眨一下,从容地斜身侧跃倒纵,就在这时,他身旁的马平川跨步抢上,九骨阴阳伞横在碧光之前,“卜卜卜”一阵闷响,那些来势迅急的光芒全数被伞面挡住,力道一失,尽数落地。
马平川道:“哼!大理蛇王的‘蛇蕊针’也不过如此。还请蛇王赐教几招蛇杖高招!”说时,收伞,刺伞,一道金光刺向古月锋胸前“心坎”“腹口”两穴。
古月锋道:“来得好!”说时,扭腰退后半步,双臂一振,右手蛇枚舞动生风,杖影如圈着着进逼,左手无名指攀在小拇指上小拇指攀在中指上,中指攀在食指上,食指与大拇指紧握一起,屈时放在左肋,姿式颇怪。
马平川挺伞刺下只感觉这一伞刺下,犹如硬生生刺在钢板上一般,虎口一震,整条臂膀都隐隐酸麻,不由心神一怔;老毒物好雄浑的内力!看来决不能同他硬碰硬。想到此节,马平川深呼一口气,就想撤伞后退。
岂料,古月锋的杖影中忽生无穷的粘力,不仅吸住了他的九骨阴阳伞,好似连他的精神斗志都已束缚起来。
马平川隐隐感到有异,突然醒悟,大喝一声,登时精神激昂,接着气沉右臂,喝了一声“起!”只听得一声尖啸,九骨伞幻出一道光彩,斜抽了出来,他暗叫一声“好险!”,抱元守一,人伞顿起,“嗖嗖嗖”三声连刺三招,他身速如电,身悬半空,哗啦一声,伞面打开,左手在伞柄中抽出一把匕首,“刷刷刷刷”刹那间刺出了四刀!
祝雄风见马平川这几个动作娴熟之极,一气呵成,精妙而不失灵性,忍不住叫了声“好!”店内众人中虽有不少武林好手,但对古月锋心存忌惮,都是提心吊胆地一边观看场内,一边四下察看有无毒蛇侵袭,因此俱都没有看出马平川适才的精彩表现,陡然间听到有人喊声“好!”一个个俱都不明所以,但唯恐落后于人,几乎同时喊了一声“好!”也有二三人反应迟缓,落后众人半拍,有失众口。这二三人发觉后,赶忙低头,幸喜无人注意他们,迁怒他们败兴!
古月锋听到店内众食客大声喊“好”,还道称赞自己,不禁有些飘飘然,岂知就在这时,马平川的匕首刷刷刺来,他大吃一惊,斜身沉肩扭腰倒纵,同时举杖横挡,“当”的一声,这才从阎王爷那里返了回来,登时吓得魂不附体,呆了半晌。
马平川知道机不可失,匕首刷刷又刺两刀!
古月锋喉中发出“荷荷”怪叫,倒纵到桌上,蛇杖连出两招,化掉马平川的两刺,跟着左肘伸张,左手骤然捣出,半途中大拇指食指微微分张,宛似一只张开巨石的蛇头,倏忽间已经捏住马平川的左腕,跟着五指变势,箕张开来,抓在马平川右腕上,。
马平川感到右腕被紧紧握住,犹套在一个铁箍中一般,动弹不得,“当啷”一声,匕首坠地,跟着感到一股阴寒之力从古月锋的掌心欺入自己手腕,不禁暗自吃惊,随即想起那日被石秋凤“阴阳伏魔掌”的阴寒功掌力所伤,也是这般感觉,登时心中惊骇之至。蓦然间,他想起了缩骨法,顿时暗喜,默诵运功密决,突然间手腕上一松,右腕登时滑了出来,疾转一圈,啪的一声,反而拿住了古月锋的手腕,食中二指扣紧他的手腕脉门,唯恐松懈,让他趁机施出“七阴九寒功”。
古月锋这刹那间的脸上神色,有惊骇、诧异、恐惧、妖异、诡异,诸般表现,形形色色,实在难以形容!
马平川见他神情怪异多变,委实不敢掉以轻心,更不敢有丝毫大意,但是他突然感动,掌心有一阵蚊叮似的痒麻,随之全身如坠冰窖一般遍体奇寒,心中登时明白:自己防不胜防,还是中了古月锋的“七阴九寒功”。
蓦然间,身边响起一阵轻柔的笛声,笛声中尚夹杂着“嗖嗖”两声,然后又听到古月锋怪叫一声,倒翻了出去,马平川知道相飘助己一臂之力,手被古月锋抛开时,身子轻晃,神情委顿,颓然坐倒!
古月锋听得几声笛声,心神俱乱,待得笛声甫停,他掉转蛇杖,蛇头向外,一拍蛇头,只听“蓬”的一声,蛇嘴张开,一团碧色火焰突然射了出来。
马平川大声疾呼:“不好!幽灵蛇火……”他喊声方自发出,已经闻到一阵奇臭飘来,那团碧绿火焰遇物即着,燃出一阵青烟后奇臭味更浓,店内众食客登时乱成一锅蚂蚁,撕声裂肺的呼喊声纷作。
混乱中,祝雄风感到姚牧歌的手脱已而去,只道她已被古月锋趁机掳走,心中大惊,大声喊道:“姐姐,姐姐。”突然他被人撞了一下,他一脚踢开那人,却听到一声怒叱之声,然后又是一声惨叫。
就在这时,一条软鞭自窗外忽然伸了进来,鞭梢绕向妙因怀抱中的姚牧歌手腕,一绕三圈,缠得稳当,鞭梢扭动就像条赤练蛇一般,缩回窗外。这长鞭伸缩之间,鞭梢缠着的姚牧歌,竟似只有三两棉花般轻盈,稳稳落在门口的一辆没有顶篷的车上。驾车的独眼道士见人已经入内,在最短的时间内装上了顶篷,呼哨一声,长鞭卷起妙因放在身边,“啪”的一声,那两匹高头大马“忽津津”一阵嘶鸣,抬蹄奔去。
祝雄风一口气狂奔出数里地,哪里还有马车的影子?明明跟着马车去向追去,现在地上却连半点痕迹都没有,哪怕是一道车辙,奇怪!难道追岔了路?
这么一辆马车竟然消失了。难道它能上天入地不成?
残月升,轻风扬,林中树影婆娑。
祝雄风追觅了大半日,这时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一片树林里。月色凄冷,小河流水,秋虫“咭咭”悲鸣。
祝雄风感到万念俱灰,心灰意懒,知道姚牧歌落入崆峒派青溪贼道手里定然凶多吉少。他盲目地在林子中到处乱转。
突然间,前方林中忽有火光一闪,仅这一点星星之火,已让祝雄风欣喜若狂,他奔到火光处一看,只见前面好大一片空地,视野开阔,火光却又不见,他又走了有一盏茶的时间,旁侧树林中突然有马的长声嘶鸣传来。他涉过一条小河,在依稀的月光下,只见两匹马正拴在一棵树下安详地吃草,不时打着响鼻,旁边一辆马车倒翻在河畔,车轮犹在转动,地面长草中有明显的伏倒痕迹,延伸到前面。他沿着长草的痕迹又追行约摸半个时辰,前面突然出现一坐庄院,月光下,庄院里隐隐有股杀气弥漫而来。
祝雄风心中感到焦虑与不安!就在这时,林中深处忽听“啪”的一声脆响,跟着跑出一人。这人奔速之快,身法之急,绝不在祝雄风之下,但是,只听“啪”的一声,星光下,一道乌光自林中射出来。那乌光在空中忽绕一圈,轻巧地罩在奔跑之人的脖上,接着有人冷声道:“杜涛,难道还想跑吗?”说话之人一只独眼,正是崆峒派青溪剑客。
青溪道:“山西霹雳堂的‘霸王花’果真名不虚传,只是本派与你们杜家往日无冤无仇,何必为了一份解药而伤了双方的和气呢?”
祝雄风明白了,原来这人是山西霹雳堂堂主杜威的侄子杜涛,杜家长于火药暗器轻功,对武功的习练必有不足,因此,杜涛在青溪的软鞭下毫无办法,只得束手待毙。
只听杜涛破口大骂:“青溪,你自称剑客,枉为名门侠义,实乃卑鄙龌龊的小人,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你杜爷落于你手,要杀要剐全由你。但若想得那解药,是万万不可能。杜爷奉劝你还是早点赶回去料理青亭恶贼的后事,否则,误了佳期,更是……”接下来是一阵阴森泛骨极为压抑,“啊啊”怒叫。
原来,青溪听他越骂越恶毒,大怒,一扯鞭梢,顿时收紧,硬是将杜涛后面的话逼回肚中。杜涛感到喉处鞭梢越收越紧,呼吸也越发窘迫,发出来的声音已经走调恐怖。他双手拼命扯住鞭梢,用力向后仰着头,待得有一丝松动,透过一口气,又骂道:“青溪你不得好死,让你感受万虫咬啮千针钻刺的痛苦,让你上刀山下油锅……”
青溪越听越怒,眼中杀机陡现,用力一扯鞭梢,杜涛“嗵嗵嗵”向后踉跄几步,就要摔倒,青溪冷笑一声,猛然一扯一拽鞭梢,竟将杜涛高高抛了起来。
祝雄风看得真切,听的明白,但心中委实难以决定自己该是不该出手相助,虽然这是他们两派之间的事,但是如此草菅人命,若不阻拦似乎于道义相违,何况杜涛乃挚友董妙的师兄,而青溪掳走了姚牧歌,自己也正要找他救回,因此就要出来。
却在这时,突听青溪剑客惊呼道:“什么人?呀!水道人!”显然他极为忌惮水道人,说到“水道人”三字时,不仅神态大变,连声音也变得颤抖。
那水道人一脸的不屑,长剑指地,斜睨青溪!
祝雄风看到水道人,心中喜怒交加:忘恩负义的贼道,我好心救你一命,你反而恩将仇报,欲制我于死地。哼!待会定要向你讨个说法。
青溪虽然掌握着杜涛的生死,有恃无恐,但是还是被水道人无形中浑然天成的一股杀气所震住,他方才的狂傲、鄙视、愤怒诸般神态,霎那间统统化作惊骇,恐惧之色。他的手在轻轻颤抖,杜涛也正在轻轻晃动,青溪忽然大声道:“原来,你们早有勾结。”
水道人道:“青溪道兄此言差矣。我们一堂一派之间这叫做通诚合作。但‘勾结’两字用在你的身上却又份量太轻,诸如你同那妙因贱人之间应该叫做勾搭,才恰如其分。是也不是?”
青溪虽然身履险地,但他知道水道人投鼠忌器,绝然不敢剑拔弩张地向自己杀来,当然也深知此地凶险绝非长久地,便咬牙切齿道:“你们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今日贫道跟你们拼了!”说时,软鞭扯动抖起,这下力道甚大,“呜”的一声,杜涛双脚离地疾似流星般投向水道人,同时纵身跃起兔起鹘落间遁入树林中去。
水道人接住杜涛也不免“嗵嗵嗵”倒退三步,双臂又酸又麻,稳住身形后,知道再想追青溪已是不能,心中既是沮丧又是懊恼,长声叹道:“既错失今日,他日就难了。”
杜涛深揖一礼道:“多谢水兄救命之恩。”心中委实惭愧之极。
水道人道:“杜贤弟你平安无事就好,太便宜于他!走,先回庄内再说。”二人相携而行,大步走向那处庄院。
祝雄风想:水道人为人诡计多端,现在又多了一个暗器高手,自己决难讨到便宜。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不报他日必报,不过去看看他们去庄院里干些什么也好。想到这里,就暗暗跟随,看着他们进庄就伏在墙头上,过了片刻,投石问路,这才进入院内。
此时夜色渐深,院内桂香氤氲和无边的雾气四下飘落,庭院深幽,更有说不出的凄迷意境,整个院内静寂无声。
突然间,假山畔,荷池旁的曲径长廊上传来一片格格笑声,接着烛光轻射,不知有何处走来十几名绝色的佳人,个个足踏木履,步音轻脆,身姿婀娜,款款走进假山旁边一处阁楼内。
祝雄风心中一动,便悄然跟近阁楼,贴近窗下,舔破窗纸向里面看去。
只见阁楼之内明灯高悬犹如白昼。香烟袅袅清香氤氲,更有娇笑佳人,衣带渐宽步姿曼妙,当真是春色无比。其中一轻衫妇人,袖笼香烟,云鬓欺雪,风韵楚楚,晚霞流丹的一张粉脸上,娇态万千。只见她伸出青葱般白嫩滑润的素手理理额边发鬓,蓦然笑道:“客人们都已香梦云游了,香儿,去把画儿拿来,好好欣赏一番。”
一绿衫少女施礼,道:“遵命。九娘!”说罢,转身娇笑而去。不一刻,香儿手捧画轴呈于九娘面前。
九娘神色轻舒,纤指微抬,正欲揭开画轴封口,蓦然回首,冲窗外嫣然作笑:“贵客,既已到了名花山庄,何不进来一坐?外面秋寒凄苦,怠慢贵客,可不是我凤九娘的待客之道。”
祝雄风暗自吃惊:这凤九娘好敏锐的听力。既然被人窥破行踪,只有现身了,当下理理衣衫,清清噪子,推门而入,道:“深夜难寐,打扰九娘及各位姑娘了。”
那凤九娘秋波流转,唇现淡笑,道:“贵客光临,篷碧生辉,荣幸之至,岂敢稍有怪罪?请坐!”
祝雄风深揖一礼,道:“难得九娘宽恕下来,在下深感万分荣幸。”
凤九娘含情凝眸,轻嗔道:“山野寒舍无甚招待,公子有幸而至,不妨将就着听歌观舞,松弛一下心神。可好?”轻柔的言语,充满了关切与安慰,祝雄风此刻听来,心中无疑荡漾如春。
凤九娘轻拍玉掌,方才那些静立一侧的十名丽人此时围圈动起,舒展玉臂,扭动软腰,曼歌起舞。步伐轻盈,身姿婀娜,笑容妩媚,歌声甜美,犹如一片七彩的飞云,更似一群绕花翩然的蝴蝶!但觉幽香袭袭,粉襟飘飘,春色如此,引男人尽折腰。
祝雄风出道江湖尚短,对江湖上一些事情知之甚少。初时他还心存防范,但是随着耳听目睹,心中已经松弛下来,他甚至以手击拍,口中亦跟随曲调不停地哼唱着,不时说道:“好!妙!果真让人大开眼界……”
也不知是何时候,那十名少女已是互挽蛮腰,围着祝雄风而转,一时酥胸微颤,香泽扑鼻,让人心神荡漾。
祝雄风坐于当中,不觉心神紊乱!
娇喘,媚笑,颤语……数条粉藕似的玉臂勾向他的脖颈,更有几双指尖幽幽闪亮的纤纤素手倏然刺向他的周身要穴!一瞬间,她们仿佛换了个人似的,面罩冰霜,眼孕杀机,指下绝不带半分柔情!
祝雄风麻乱的心绪也在这一霎那间醒来,他知道已落入敌人的圈套中来,他见十个人二十只手同时抓向自己,虚虚实实,变化难料,他心中反而不去刻意闪避,他自管走着“风影十三变”,对敌人全不理会。但他每一步都算计的恰到好处,踏入敌人所想象不到的地方,明明看见他向左踏步,不料却踏向了右边。众女只觉眼前人影晃动,谁都想不出是怎么一回事,刹那间,她们的招式全都抓到了自己人的身上,一时间,娇呼连连,怒叱不断,呻吟不绝,转眼间十人全都躺在地上。
祝雄风心中唏嘘不已,想到差点中了凤九娘的雕虫小计时,心潮起伏难定,暗自惭愧,一腔怒火全洒向了凤九娘,四处再寻找,哪还有凤九娘的踪影?眼见一旁有间小门虚掩着,里面似乎是无穷无际的黑暗与杀机,也似乎有着难以想象的际遇。他回头看了看横陈地上的十具美妙生色的躯体,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条灯光昏暗的通道,放眼望去,光线迷离,灯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中似乎随时都会有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但他从容地走在通道上,步履坚定,目光锐直,虽然心中有过恐惧也有过眩晕。
一阵银铃样的笑声忽自身后传来——不知何时,光滑平整的墙壁上已经裂开一个洞口,一条人影忽地一晃,闪入洞中,也在这时,一阵激荡心神的娇媚呻吟声自洞中传出,迷离而醉人。
祝雄风暗自吃惊:方才那人若是暗下杀手,自己早已命丧此地了。他转身走到洞口,知道方才那人定然在里面,便昂首大步走了进去。洞内突然灯光一亮,祝雄风惊讶地发现自己置身一间富贵而华丽的寝室里面。
只见一侧墙角摆着一张散发着幽幽体香的软床,粉红色的床幔半挂松散,粉红色的床垫上横阵一个媚光四射,一丝不挂的生动玉体,一头瀑布样的黑发垂于床下,杏眼衔春,身体扭动,发着一声又一声销魂蚀骨的呻吟。
祝雄风满脸惊愕,登时愣住了:“姚大姐,怎么你,你……”他突然感到仿若有个霹雳击在自己身上,脑中晕眩,身体晃了晃,精神特别的亢奋,忍禁不住向前走了一步,又迟疑不决,蓦然脑中有个声音在响:“不可以,不能再向前走半步。”他一哆嗦,向后退了一步。但脑中随时即又有个声音在响:“懦夫!美色当前为何不上?”他又颤了一下,感到心底深处好似被燃起了火,熊熊不息,炙烤着自己的定性,烧得自己浑身燥热。蓦然间那霹雳声又响,他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热情似火的画面,他咽下一口口水,向前踏进一步,突然脚下一软,软床前的地面突然裂开,祝雄风身不由已,凌空坠下。
若在平时,地面上稍有任何一点点的变化,他都可以察觉,但此次大大不同。他突然看到姚牧歌不着寸缕地像蛇一样地扭动时心绪已乱,整个人宛似飘浮起来不着边际,哪里还能发觉地面的变化?这一切都似乎是梦境,又显然是有人算计好的诡计,只不过一直在引他来上钩才算完美!这会是什么人干的呢?
祝雄风身子凌空坠落,登时警觉,百忙中拔出“七日寒”刺了出来,但是一剑刺空,四周竟然空无着物。他吓得魂不附体,脑中昏昏胀胀,身子直直坠下。他感到耳中产生了一阵嗡鸣,一颗心早就悬到了噪子口,接着又听到了落水的“哗啦”声,他身体一沉到底,鼻孔中灌入泛骨冰寒的水,脑中轰鸣半响,接着一切归复平静。
他大半个身子浸在水里,四周漆黑一团,他深深吸了几口气,闻得一阵令人作恶的腐臭味,胃中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
这时听到一阵诡秘的声音发自上面的洞口:“祝雄风,在这里感觉可好?”这声音在洞里不断回旋,振得祝雄风耳鼓中嗡嗡作响,难受之极,却又分辨不出是谁的声音。
祝雄风提高声音:“你是谁?为何这样待我,凤九娘那贱人呢?”
那声音道:“告诉你也无妨,水道人就是我,你不会不记得吧!”一阵大笑,笑声在洞里回旋不断。
祝雄风怒道:“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卑鄙可耻,阴险狠毒,沽名钓誉,龌龊下流……”
水道人道:“贫道没有杀你,已经念你先前的援手之德了,但是,你砍掉火师弟一只臂膀,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这仇是注定要报,你可知道,一个人没有了手臂是一件多么痛苦悲惨的事吗?尤其是一个嗜好练剑之人。”过了片刻,又道:“你还是在里面好好呆住吧,虽做个饿死鬼但总比抛尸荒野强,何况这个秘道自建成伊始的三十年里,你是第二个有幸享受之人,应该感到心满意足了。哈哈!”
祝雄风道:“我但有一口气在,也要报此仇!”
水道人道:“你若能出得出,尽可来黄山找我报仇。”话音至此,洞口又合。
祝雄风木立水中,也不知过了多久,长叹一声,想不到自己竟会死在这个阴森的地窖里。唉!这鬼地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出口?这可如何是好?
他思索片刻,摸索四臂,触手处俱是潮湿黏滑,难附双手。用拳头击打石壁传来的是沉闷的声音,显然岩石厚得非人力可摧毁。他四下走走,四周仅有三丈方圆,却是一个下宽上窄的地窖,也不知道究竟多深,依稀记得方才水道人打开洞口时,抬头看去只有碗口大小,知道插翅难飞,想到这里,万念俱灰,暗叹:我祝雄风也成了井底之蛙,坐井等死了。
他又踢又打又呼又叫,但都徒劳无益,反倒自己一身疲倦累得虚脱,坐在地窖底上呼呼喘气,越想越伤心,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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