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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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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吧!”祝雄风推辞几次,就坐于车上,同驾而去。
神行太保松雪二人虽心有不甘,但碍于玉高阳在场,不便发作,只得眼睁睁看着二人离去。
一路上倒也打发了不少毛贼,本来很担心松雪会暗中再次跟随,哪知他再也没出现。虽然一路上二人谈笑风生,但乐艳春从不透露车厢内任何情况,每次投宿她都是要一间大的客房,连同那车厢一同搬到房内,门窗遮得严实,房内情况不得而知。
祝雄风曾在自己房间贴墙听过几次,也听不得有何怪异的声音,几次想问个究竟,终究忍住了,甚至想过车厢内莫非真的是劫银?但想了几次,索性不再去想,自己反正是尽做人之道,管它车厢内有什么,都不关已事。
这一日,已渐行近洛阳东门,突然狂风骤起,黑云如泼墨而至,电光闪动,暴雨眼见就要来临。二人相视一眼,正不知该怎么办,突然间,一阵马蹄声渐渐奔近,两匹上等俊马如惊雷掠空,在二人惊愕之际,已至眼前。
那头前之人飞身下马,冲乐艳春施了一礼,道:“小弟迎接来迟,让表姐受惊了,请恕罪。”
乐艳春惊喜不已,道:“表弟,你来了我感激还来不及了,怎敢怪罪?”
祝雄风只见来人貌相俊朗,气定闲雅,举止飘逸,有种相见恨晚之感,只听乐艳春道:“表弟,一路上多亏这位祝公子照顾才有惊无险。”
来人道:“在下董妙,多谢仁兄一路照顾表姐。”
祝雄风道:“在下祝雄风,阁下莫非就是洛阳舞柳山庄少庄主董妙,若非亲眼所见,实不敢想像董兄大名显赫,却如此年轻,此番得以相见,真是三生有幸啊,失敬,失敬!”
董妙抱腕还礼道:“祝兄今番有思于表姐表姐夫,就当有恩于舞柳山庄。况且,你我有缘初次相识,既路过敝庄,不如小住些时日,祝兄以为如何?”言词恳切,清朗的眼神中包含着不容置疑的诚肯之色。
祝雄风见董妙诚意相邀,又见暴雨既至,何况心中一直想知道那车厢内究竟有何玄机,使爽快应允。于是随同董妙来到舞柳山庄,庄内遍植名花异草,绿柳成荫中不时现出楼台飞檐。
董妙命下人安排好祝雄风的衣食住处。祝雄风洗涮完毕来客厅与董妙闲谈,这才知道,乐艳春誓死保护的车厢里根本没有什么金银财物,而左臂中了龙顺针的南惊云。想是这南惊云武功既高为人孤芳自赏,江湖上仇家颇多,所以不敢泄露出受伤的真相,怕引来仇家索仇,如此秘密行事也是不得已。
董妙是霹雳堂堂主杜威的唯一嫡传外姓弟子,甚得宠爱。那龙须针固然歹毒,却不致人立死,但十日后如不及时得到独门解药,就会全身腐烂而亡,乐艳春一路上隐藏行踪,一来躲避仇家;二来就是封锁南惊云中针事实。
但乐艳春所说的南惊云中针经过颇多疑点,龙顺针乃霹雳堂镇堂之宝,自是保管严密,怎会落于白虎帮宫碧中之手?江湖传闻,宫碧中闭门练功已有数月,即便已经功得圆满,又怎会突然跑到山西偷走龙顺针,并打中南惊云?
松雪曾说自己从山西一路追来,那显然南惊云是在山西境内中的龙顺针,那他为何舍近求远而千里迢迢来洛阳呢?近期又有虎威镖局在山西境内被劫走镖银一批,这些事情是互有牵联还是无意间的巧合呢?
祝雄风又想起开封府城南花园之事,可惜当日发现的那枚龙顺针不小心遗失了,否则拿出来,让董妙验证一番,或许能找到一些珠丝马迹,就将此事向董妙说了,二人都觉事态严重。龙顺针接二连三流落江湖这件事绝非偶然,这中间必定隐藏着一个阴谋,而这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开端。看来江湖上又将有一场血雨腥风啦!
二人又谈些别的东西,诸如江湖趣闻等。
祝雄风趁此机会向董妙请教了一些关于暗器火药诸类的问题,董妙一一详答。几日来,二人同桌吃饭,同屋而睡,纵酒论剑,好不快意,自然也深化了二人的交情。有时,乐艳春或陪同南惊云,或独自一人,也同他们切磋一番。不觉间,诸人都感到自己颇有长进。
半月之后,南惊云身体逐渐康复,脸色复转红润,也能一同练剑饮酒了。
祝雄风又盘恒数日,才在一片挽留声中决意离去。他出得舞柳山庄,一时惘然不知何去何从。蓦然想起下月的西子湖畔醉仙楼之约心里怪自己只顾贪玩,差点忘记这件大事,到时让佳人责怪那可不行。
于是出洛阳南西门,沿着驿道,纵马如飞,一路折向东南方向而行。
一路晓行夜宿,这一日傍晚时分,来到扬州城郊。此时幕色苍迷,倦鸟归巢,显然天黑之前是赶不进城了,他已行了好半天路,人饥马乏不用说,只想找外所在,休整一夜是日再行。
放眼四野,忽见密林深处显露屋宇飞檐,心中大喜,便即奔去。走入林中,近前一看,只见酒旗张扬之处,正有一家酒店,闻得阵阵酒香,简直大喜过望,径自入内。店内本不宽敞,仅摆有三四只桌子,却也雅致朴素。
祝雄风找处安静的地方坐下,点酒上肉,吃将起来。正吃间,外面突然传来“啪啪”的击掌声,不多时,涌进来一伙人。这些人一色浅灰短衣裤,戴斗笠,每人肩上挑一付担子,似是远路而过的商客,但看那裸露在外的强健手臂,走路的步法姿式,便知皆身怀武公。这些人圈坐两张大桌子,纵酒吃肉,却是一言不发。
祝雄风仔细观察片刻,发觉他们全是用眼光手势传达意图,由此看来,更显得行踪诡秘,必是有着某种难以告人的企图。
过不多时,这些人吃饱酒肉,仍是一声不吭出了酒店,挑担进城。这时,夜色降临,正是掌灯时分,但他们全然不顾城内处处飘来的浓郁脂粉与酒肉的混香,对那红灯绿树下的煽情荡笑看也不看,不停留半刻,径自出城,转入偏东小道,施即施展脚下功力狂奔起来。林中幽暗,但他们狂奔起来,竟是全然不顾枝梢划伤身体。
祝雄风其后紧随,边走边想:怪了,这群人奔速如此,显然武功不弱,装扮成商客模样,不过是掩人耳目,暗地里不知有何勾当。
这群人突然在一处没落的寺庙外停步驻脚,领头之人屈二指入口,“呜”一声沉闷的啸声响彻云霄。片刻,“咣啷”一声院门虚开,从里面探出一只头来,低声道:“快些进来,小点声莫惊动了点子。”领头人一挥手,众人鱼贯而入。
祝雄风伏在墙头,向院内眺望,随手在墙上抓了一把泥块洒向院内,确信院内并无人埋伏后,始自放心。刚要入内,数丈之外突然有人影射向院内,祝雄风既惊那人轻功之高,又深感诧异,跟在那人后面穿过几个院子,眼前突然传来微弱灯光。
只见先前那群灰衣人正在四周倾洒担内之物。其时,正有轻风徐徐,不时院落内便有了轻淡的硫磺味。
祝雄风心里一怔,看这群人行踪诡秘,显然绝非同道之人,现在又在四周洒下硫磺易燃之物,不知有何企图。
就在他们忙碌之际,院内突然有人笑道;“怎么你们一路跟踪下来,东西尚未到手,就要炸死风某吗?”
众灰衣人见图谋被识破,显是一惊,只听那领头人道:“风满楼,从二月十五本帮就盯上了你,想不到你倒是机警的很,黄山大会后,一走了之。但你却想不到还是逃不出我们的手心。现在你的周围已全数洒满了硫磺,只要我一声令下,恐怕你就要变成火满楼啦。”
风满楼道:“就凭你们这群饭桶,也配从老子手中夺图,哼!也太不自量力了,有本事,尽可上来撕拼。用这等方式,难道不怕这千年火龟图化为灰烬吗?”
祝雄风暗想:我本欲去参加十六年一届的黄山大会,虽然不为名不图利,只想见识一下天下各派武学。未曾想,大会早已开过,看今晚情形,似乎这风满楼技高一筹,从各派精英中夺取了火龟图。既能从天下群雄环峙之下夺取得火龟图,武功自然非同小可,料知这群灰衣人也不过是群不入流的小角色,但既然谋动在先,自然有备无患了。他环眼四扫,果然几棵树上都有人隐伏。
只听那领头灰衣人笑道;“风大侠当真聪明之极,只是也太小瞧这冠绝天下的‘国色天香’了吧!来!兄弟们,让风大侠见识见识‘国色天香’。”
祝雄风心头凛然:这“国色天香”点燃之后,迷香四飘,方圆十丈之内中者无不精神颓废,丧失斗志,任凭武功再高,难也拒毒性之猛烈。
只见一灰衣人打亮火石,引燃一块丝巾,扔了下去,硫磺遇火即燃,“轰”燃火起,蓝绿的火苗刹时间生成一圈,在红灯的映衬犹为刺目。
再见这些灰衣人此时双手上均戴好玄色的皮手套,光滑异常,从另一筐中抓起一把粉末,轻轻扬手蓝色火焰上,那白色粉末被火烧得“滋滋”生烟,瞬间生成一圈白色烟霭。
忽闻风满楼大喝一声:“无耻恶贼,看剑!”“唰”拔剑出手,探腰纵跃,一剑劈下,剑光疾射地上火苗,左掌施即拍出,那地上一块地皮连同火苗先是被剑光分离,其后又被掌风激荡而起,竟飞向一旁的一名灰衣人。
那灰衣人着实想不到这一点,陡见火苗窜来,一丝恐惧袭上心头,慌忙后跃,猛然一道炙热的气浪扑来,惨叫一声,晃了几晃,倒地不动。
这刹那间的变化刻不容缓。风满楼当即立断,身形暴起,长剑连动,激射向那缺口之处。
另外几名灰衣人见此,急扑而至,各举兵刃杀将而来。
那风满楼果真身手不凡,长剑一挥一挑之下,已刺中两名灰衣人,剑锋再挥而下,又刺中一人,刹那间连伤三人,其他人等个个惊惧纷纷退后不敢再上!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如飞而至,半空中一剑急舞而下,剑势甚奇,不仅迅猛异常,而且恰到好处地占据了先机。虽仅只一招,但威力无穷,兼之凌空刺入,登时逼退风满楼!
祝雄风见这一剑有如此威力,心想:如此一来,风满楼身处劣势,前进势必伤于剑下,而后退……
正想间,就听风满楼“呀”一声。原来,那凌空飞来的一剑固然被他不可思议地化解了,但是一股暗香被他剑风带动,趁势袭入鼻孔内,只觉鼻孔发痒,虽然强自忍下,还是“呀”了一声惊叫。
风满楼知道自己动剑之下,已中了“国色天香”的“天香”之毒,暗想:看来今日我命休矣,可恨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转念又想:罢了,死也要死个壮烈,一念至此,他身形旋转飞起,轻功之俊妙不可言,本想趁势再提口真气,哪知丹田之力突然为之一滞,接着内力外泄,顷刻之间,劲力消弥而尽,骇然中,身子直摔于地上,又闻得几口迷香,终于昏了过去。
祝雄风看得目瞪口呆,更是耻于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深知“国色天香”的歹毒,自己万万不敢冒然上前。他心头焦虑,耳中突听得一声喝叱破空传来!
院内突然燃亮了两把大红灯笼,随着那声喝叱,就见从院外走进三人。头前一人淡黄衣杉,身材清瘦颇为俏丽;另外二人,全是洁白衣杉,腰系红色腰带,这三人全数玄巾蒙面。只听那黄衣人说道:“诸位缩头缩尾,如此手段行事,真让人笑掉大牙,不知可否显面一见?”声音细脆,音调尖刺,显然是个女声。
那后来现身的灰衣蒙面人突然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桃花宫玉面桃花姚牧歌大驾光临,怎么?又想念你的师哥了?”
黄衣人心头一怔,暗想:这人好眼光,竟识得本宫,便道:“阁下果真眼力非凡,但恕本宫眼拙,不知尊驾哪山哪刹呢?”说话间,猛然听到风满楼“啊哟”一声,他这时所中的天香之毒已渐渐发作,药性之猛本已让他昏迷不知,但他昏沉中听得姚牧歌的声音,心中欢喜,叫了声:“师妹!”终又昏死过去。
姚牧歌心中一酸,奔向风满楼。
灰衣人突然晃身挡在姚牧歌身前,道:“想不到,事隔这么多年了,你两旧情仍是难以隔舍,藕断丝连。但是可惜啊!嘿嘿!”话犹未了,振腕摇剑刺向风满楼。
姚牧歌见灰衣人晃身挡在身前,已知他企图,这时见他骤下杀手,不禁怒极,叱道:“你敢!”娇躯一晃而动。
灰衣人只觉香风扑面,知对方轻功实在自己之上,心中既惊又怕,正要回剑自防,但他此念刚生,忽觉凉风袭面,脸上玄巾已被抓下,心中愕异:这桃花宫的“风影十三变”轻功果真曼妙多姿,轻灵巧妙,技高一筹。
地上的风满楼,已在刹那间被姚牧歌抢入怀中,她娇笑一声,身形不转,竟直直后退五丈之外,剑锋偏转,横立胸前,媚波流转,道:“失敬,失敬,我道何方神圣?原来是泰山派松原大掌门呀,听说贵派在黄山大会上踢青城挑崆峒,掌劈华山,出尽风头,声势直追少林。号令武林,独步江湖,那是何等威风啊,但不知何来这等雅致,深夜来此荒废所在,玩起捉迷藏的把戏呢?”
松原被姚牧歌一把扯下蒙面丝巾,已是恼羞成怒,又听她言辞无忌近乎奚落,只觉颜面无存,怒火狂烧,不由勃然变色,厉声道:“姚牧歌,你是什么货色?也在此奚落起道爷来,别以为练成了‘风影十三变’就高人一等,哼!道爷却不惧你。”
姚牧歌杏眼圆睁,便要欺身向前,哪知身侧人影轻晃,翩若惊鸿般飞出两人,齐声道:“贼杂毛,找死!”说话间,两柄长剑绞向松原。
松原一时大意,兼之“风影十三变”身法确是迅若流星,自己疏于防范之下,才被扯下丝巾,但现在早生戒备,见两剑绞来,不由一声冷笑,飘身退后,怒声道:“不知好歹,该着教训。”说话间,以“封”字诀封住门户,以“挑”字诀刺剑出招,配合天龙剑法中一招“愿者上钩”,“当当”挑开左右分刺的两刺,只想让她们知难而退,岂知,对方虽仅是两女流之辈,却是经验老成造诣非凡。只见二女剑身轻碰,纤影倏忽分开,剑势各不相同,一剑顺着松原的剑锋晃了过去,却又突然反刺回来;一剑划空成弧,罩向松原。
松原剑法固然卓绝,但这两式剑法不仅精妙,而且配合默契简直天衣无缝,足以让他慌乱一时。他长剑连出三招,虽化掉二女剑招,但颓势未挽。眉眼斜视,见两女又各自挺剑跟上,松原一时老脸生怒,大喝一声,身形一侧斜转,斜劈一剑,正格在一女剑上,“当”一声,两剑一撞,那女子受力不过,斜飞出去,被姚牧歌横腰抱住。另外一女,见机会绝佳,剑走偏锋,剑身拂向松原前胸,松原感到剑气森然,倒吸口凉气,身形轻晃,斜避一侧,却听“嗤”一声,衣衫已被剑锋划破,登时老脸含怒,羞怒不已!
姚牧歌道:“春花秋月,前辈面前,休得失了礼数。”这春花秋月却也精灵,见好就收,双双抢回姚牧歌身后。
这时一棵树上突然有人阴阳怪气道:“屁!这样的剑法,连两个丫头片子都放不下,还出来丢人现眼,不如回泰山砍柴去。”
松原本已恼怒,听此讥讽之言,真如火上浇油,哪能忍耐得住?一掌拍向发声之处,一声大响落叶纷纷,听得一声哀鸣,一只白头小鸟,扑愣飞起,同时有人说道:“好掌法,好一招击树惊鸟。”话音未落,树上轻轻落下一人,身形之轻,就似一片落叶般飘零而下。
只见此人脸色苍白,但一双眼睛却青幽而阴鸷,令人不寒而栗。他招招手,那只白头小鸟飞落他肩上,梳理一番翅膀,说道:“好掌法,好一招击树惊鸟,屁!”
松原方才一掌拍下,已运至六成的功力,哪知对方竟毫发未损,又见他落地轻功如此了得,心知来者不善,但他向来在武林飞扬跋扈,哪将他放在眼中?剑指此人,怒喝道:“来者何人?通名受死。”
祝雄风正心中惊诧,忽听姚牧歌道:“不知蛇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蛇王勿发鸟语,”心中始自一惊:这人原来是大理蛇王古月锋。
大凡养蛇者莫不性情暴戾阴险,也只有心术不正者,才会走此与正道武功背道相辙的捷径,所以向来为练武之人所不屑。但古月锋偏独辟此奇径,穷十数年,竟也小有成就一番,在西南武林中,恶贯满盈,声名之狼藉,无人不晓。他听姚牧歌嘻嘻而笑,极是悦耳,竟是心中一荡,道:“姚宫主,这么雅兴,深夜来此散心怎的也不约上老古?失了陪伴,若遇上什么差错,我老古可是要痛心疾首一辈子了。”转眼见松原一脸惊怒,便道:“这道人可是近来名震江湖的泰山松原掌门,好一付仙风道骨,失敬,失敬。”
松原听古月锋这句话还有些敬意,他方才对自己言语不恭的气恼竟然消失,心中一宽,道:“贫道松原,不知大理蛇王云游至此,失敬,失敬!”他图谋而动,只图一举夺得千年火龟图,了却心头遗憾,所以穷尽心机,打算在此诱惑风满楼交出或是生擒于他,再图夺图。岂知半途上杀出了姚牧歌,本已令他感到棘手,突然出现的大理蛇王更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他深知其人善于弄毒养蛇极难对付,虽不知是敌是友,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得罪于他,只盼他莫站在对方一边就算万幸,所以对他畏(书)惧(网)之下,就有了三分敬意,二分讨好之意。
古月锋嘿嘿一笑,道:“老古知道你叫松原”,一语未毕,轻拍肩上的白头小鸟,那小鸟耸起羽毛,叫道:“屁掌门!”
松原心中的三分敬意荡然无存,心中怒气便即发作起来,道:“古月锋,别以为道爷惧怕于你,来,来,来,你我比试比试!”拔剑跃身,一道剑光飞起,弧卷而下!
古月峰阴笑道:“老古难道怕你不成。”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条黑幽的铁棍,那棍头铸成一只张开巨口的蛇头模样,煞是惊人,蛇口中几只青光荧然的尖牙依稀可辩,显然煨有剧毒。
松原对古月锋的蛇杖心存忌惮,不敢有一丝大意,舞动长剑,化作数个剑弧,分袭古月锋前胸几处大穴。
古月锋挥动手中蛇杖横格来刺之剑,但听得“铮”一阵金铁交鸣,刹那间,二人已交手十多招。古月锋向来偏隅西南,此番刚踏足中原,就遇到松原这等高手,交手之下,只觉对方剑法高超,造诣非凡,实是在西南未曾遇过的对手,心头不觉惊讶不已。
松原长剑疾挑而下,精光激暴。古月锋只觉杖身一震,蛇杖几欲脱手,心中大惊,心想:中原之地,果真人材众多,看来这次中原之行,倒要小心了。想至此,身形疾退数丈,持丈站立。
再说松原,但见他怒眉斜飞,脸上颇有惊愕之色,显然方才剑杖一碰,也吃了点苦头,恨声道:“只道蛇王偏隅西南只好玩蛇弄毒,想不到杖上功夫也是这等精湛,佩服,佩服!”
古月锋听得松雪称赞,不由心花怒放,道:“松原掌门,你是堂堂中原大派高手,老古这些三脚猫功夫怎能让你看得上眼呢?老古甫入中原就幸巧碰上道长这等用剑高手,实是幸运之至,若非今日另有要事缠身,真想与你好好切磋一番。”
松原暗想:哼,什么三脚猫功夫?明明小觑于我,今日若不给你点颜色,你真不知道本派武功的精奥了。何况,点子已经中毒,虽然有玉面桃花在此,谅她也起不了什么风浪,眼见大事既成,岂能因一个老毒物的到来而毁于一旦?再者,行迹已俨败露,若是白白放他们离去,传扬江湖,自己还有何颜面行于江湖?
一念至此,偷看一眼古月锋,见他目光痴迷,盯紧姚牧歌,显是犯了花邪,不由心中暗喜:你如此贪恋女色,那就可怪不得我了。心念至此,突然进身挺剑,疾刺古月锋右肋。
古月锋久居西南,从未听见过姚牧歌这般中听的细碎软语,乍听之下,只觉耳根发痒,又见她身材婀娜,身段绝美,早就痴了,只觉得她比自己在西南见过的所有女人都要美上数倍,一时心意荡漾,目光痴呆一付心魂神游天外,幻想着美事。就在这时,眼前白光闪成一片,剑风袭面,心神微震,宛若刚从梦中醒来,见松原剑已刺至,心中叫苦不迭,既骂自己花心误事,也恼怒松原的偷袭伎俩,见他的长剑挟带风寒之势直有摧枯拉朽之势,登时被这等声势所镇,心头发慌,手中蛇杖硬是挥之不出,百忙中,身子一矮,从松原胯下滑了过去。
松原见古月锋虽为人暴戾,行事不近常理,但好歹也是称霸一方的枭雄,却从自己腋下钻了过去,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满足感,不禁纵声狂笑起来!
但他笑声未毕,忽听身后传来一阵阴森的啸声。啸声由低闷缓缓提至尖刺,刺耳至极,静夜中听来更令人毛骨悚然,形容变色。正文 第三章 泰山掌门
松原倏然出手,迫使古月锋慌恐之际,从已胯下钻过,虽然心生得意纵声笑起,但他毕竟老于事故,行事极是谨慎,暗中凝神倾听四周的声息。古月锋养蛇弄毒,恶名昭著,和他交手自然要提防那些无孔不入的毒蛇,是以耳中骤然听到那一阵阴森的啸声已经心生警觉,顺声望去,大吃一惊。
只见古月锋正在五六丈远的地方,双手挥动蛇杖,身体随他口中啸声的低闷高亢而不停地扭动。
松原脸色惨然,知道古月锋在招蛇来攻击自己,心中惴惴难安。蓦然间听那啸声突地停歇,古月锋口中却发出一种似兽的“荷荷”之声,听起来更为阴森可怖,随即听得一阵细脆的沙沙之声由远及近,接着传来两声近似疯狂的惨吼。松原身子身一震,心中怦然乱跳。
只见平地生花,地皮翻涌,突然涌来数条各色各异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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