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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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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自乐。何况,心中思念陡长,怎能将息?意切切情依依,独旧时倩影难觅!
正是午后时分,阳光昏淡,祝雄风站在太糊之滨的树林暗影下,面湖而立,久久凝立不动。湖面上白帆飘飘,水鸟乱飞,他不由得自语道:“此情已待成追忆……”
却在这时,背后有人说道:“睹物思人,情炽赋词,祝贤弟,原是性情中人。”祝雄风蓦然惊觉,回头一看,只见身后不知何时来了一人,见他锦衣华服,其貌不俗,逐笑道:“原来是董兄,却也有这等闲情畅游太湖。”
来人董妙道:“闲极无聊,偶至此处不想得遇贤弟,真是巧极。”祝雄风道:“董兄闲游至此,怕不止游玩散心吧!”董妙似笑非笑,道:“贤弟快人快语,料事如神,此次你我不谋而遇,定是冥冥中天意所助了。”
祝雄风浅笑道:“但愿如此!”
突然间,十余丈外传来一阵细碎的纷乱声,二人相视一笑,同时隐身一侧太湖石后。
不多时,杂乱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五个人出现在了湖边,那走在最前面之人,风度翩翩,竟是如意坊的欧阳雁笑,只听他说道:“绝过错不了,话将出口,怕不齿于人,在下暗中跟踪他一日有余,猜知那东西便是在太湖中。”
另一个人接道:“龙哥,你不是说一个时辰前看到他向湖边走来的吗?此话可真。”祝雄风不识此人,但那“龙哥”原来是洛阳龙门的龙千里。
只听龙千里道:“在下说话向来言之确凿,不带半分虚假,一个时辰以前确是看到他向这边走来,当时,丐帮袁堂主也在场。”
袁堂主喜形于色,接口道:“正是如此,那祝雄风骑着一匹黄彪烈马,气定神闲,奔驰而过,纵然老化子眼光差极还有鹰眼在场,听他说说看。”
祝雄风心中好笑:我何时骑马过来的,这袁堂主胡言乱语,却为哪般?这时听得有人干咳两声,他抬头一看,只见身穿黑衣的贾布挤到众人前面,翘足向湖面看了看,说道:“不错,袁堂主所言极是。”
那位祝雄风不识之人,又道:“既然欧阳少侠,龙哥,袁堂主,鹰眼都讲说祝雄风已到太湖,为何不见其影踪呢?”
贾布道:“说不准他早已坐船离去了。适才在下仔细看过了,湖面那只船头站立之人,形貌极像,原来他早已上得船来,事不宜迟,我们易尽早行动,切不可误了捕龟时机!”
那人冷笑道:“你是什么身份,也言捕龟?”
贾布道:“看看怎是可以吧!”
祝雄风心想:贾布虽说武功不入一流,但为人豪爽极够义气,结交甚广,何以在这人面前如此敬畏?而这人能以如此口气说话,显然绝非泛泛之辈。这人会是谁呢?
忽听贾布喜道:“看!船来了!”
祝雄风循声一看,果然看到八名黑塔般的大汉齐肩扛着一只油木轻舟,健步奔来。这八名大汉上身不着寸缕,挥汗如雨,气喘嘘嘘,他们奔到湖边,轻轻将船放入水中,一言不发,恭身候在一旁。
龙千里道:“还是欧阳少侠想得周全。”
欧阳雁笑不无得意,道:“各位,上船吧。”
船虽不甚宽敞,坐七八人绰绰有余。八名大汉中下来二人,四臂摇橹,船如飞而去。
祝雄风走出太湖石,摇头喟叹道:“他们竟然比我还急,董兄,前面渡头倘有驳船,不如你我也去看看他们如何捕龟?”
董妙笑道:“就依贤弟!”
二人来到渡口的驳岸上,刚巧见到一艘大船离岸驰去,船上竟有黄山派,泰山派人。
祝雄风暗想:连黄山泰山两派都动了捉龟之心,可知整个江湖上必定都已惊动。火龟虽神奇,但寻起来难处尚多,即便持有火龟图也非按图索骥所能得。看来散布消息之人绝非本着善念,而是要借此在太湖上掀一场血雨腥风。何况,红灯教未除,忧患尚在,若是红灯教暗中设下圈套,其后果难以预料。
船顺风顺水,半个时辰即到了太湖中的西山,但见山上古木参天,奇石嶙峋,千穴百洞散布其间。山下杂乱地泊着许多船,俨然一次大的聚会。
二人下船后,祝雄风发了一会儿呆,董妙机警地四下看看,沉思片刻,冲祝雄风笑笑,独自离去,祝雄风看到他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忽然一阵怅然涌上心头。
西山乃湖中第一大岛,岛上重峦叠嶂,多奇洞怪石,草木清华,一派世外桃源景象。春秋时,吴国夫差曾据此练兵,并作为休闲之地,大兴土木,始自出名。可是实在难以把它与千年火龟相连,更难以与即将出现的杀戮相连。
祝雄风临风当歌,只觉心潮澎湃,久难平歇!
月斜半空,清辉遍地。
蓦地,一丝琴音破空传来,音调清畅悠扬,但不失幽婉。
祝雄风心神一震,凝神望去,只见半山腰处,灯光点点,飘摇不定,琴音正是发自那里,直如天籁般引人至深。行有数十丈,前面是一处古朴幽深的庭院,月亮似乎正斜挂在一处亭台的飞檐上。
朦胧的雾气中,亭台正中端坐一位素衣女子,纤纤十指,拂弦捻节,丝丝忧怨宛似秋泉之水,清澈地流淌着:
“庭院深深,一片孤芳香独傲。
心难静,难自赏。
容颜易变,花开花谢,芬芳调零尽。
伤愁一片,为谁知?”
唱这首曲子者,显然心情郁闷,烦结于心,以至寡欢愁楚。
祝雄风神情大变,心乱如麻,不觉轻呼道:“是依依吗?在下祝雄风,恳求一见。”
只听琴音忽滞,随即一个喜悦的声音,道:“即是祝大哥,快请入内一叙。”
祝雄风理理衣衫,款步入亭,欧阳依依一袭白绸衣衫,薄云轻风,配着玉配神雕般的面相,有着空谷幽兰般的清纯脱俗,她正襟端坐于琴前,莞尔一笑,十指拂动,一首《玉楼春》在琴弦之间弹泄出来。
一首既终,欧阳依依道:“祝大哥莫非早就忘了小妹,何以这么久都未有音讯?”
祝雄风道:“依依……”他欲言又止,在这霎那间脑中浮现出玉宛青来。他深知像依依这样才貌双全,足不出户之人,用情极深,一旦付出势难抑住,他对自己当日情乱意迷中流露出来的仰慕之心,深感歉疚与不安,可他又实在不忍心伤害她少女特有的自尊心。
只听欧阳依依道:“祝大哥可知那日一别后,小妹心中的思念之情吗?”心迹表白,一览无遗。
祝雄风当然明白,那日他追石秋凤误入如意坊时就已经深深觉察到了,如今听她亲口说来,心神一荡,说道:“依依,大哥也一直挂念着你。”
这本是他的心里话,但话自出口始觉不妥,他知道此时此刻,不能再有半分的爱慕情绪表露,否则只会让她陷的更深,反而害了她。
欧阳依依泪花晶莹,道:“小妹将死之年能获大哥挂念,此生无憾……”言语戚戚,一行清泪终于沿粉靥滚下。
她玉指拂琴,琴音顿起,却是古曲《梁祝》,她情之所及,忧怨而生,一时间绵绵情意全诉诸于琴。
祝雄风暗想:如此佳人,上天竟忍心降罪,天理何在?依依,你等着,大哥一定寻得火龟,一定拿来给你治病……
欧阳依依突然连声咳嗽起来,手指剧烈颤抖,但她毫无停下之意,依然弹了下去,终于俯于琴上被两名闻声赶来的少女搀扶下去。
祝雄风看到这一幕,心中似有团火在燃烧,人的七情六欲中,爱无非是最复杂,最真挚,最难以把握的情感。他深深眷恋,爱着玉宛青,但他每次面对欧阳依依或直接或间接的感情表白时,又总有某种奇怪的感觉,说不出到底是牵挂,还是爱意,抑或是同情。
他说不清楚,也不知是如何离开的那处庭院,他心中乱成一团麻,盲目地四处游荡。蓦然间,风中传一阵兵刃相撞击的声及叱骂呼喊声。这声音让他迷乱的心中油然生出了警觉,他辨识方位,抖身直迎而去,越过两处小桥,穿过一片枫树林,陡见面前有人混战一起。
只见刀光剑影,人起人伏,不时有人惨叫,不时有人倒下,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毫无休止的杀机。
只听混战中有人喊道:“既然我们都是为火龟而来,索性联手起来,岂非更好?”
对方一人哼声道:“风满楼,你做梦!哼!去年让你侥幸逃脱一次,不信今日还有好运气。敝派本就同你有着深仇大恨,更想不到你会同红灯教沆瀣一气,干起助纣为虐的勾当,道爷今日绝不会再次放纵于你。”
风满楼恼羞成怒,道:“松原,黄山大会上你剑法不精,败于在下,谁知,你虽心中愤愤不平,却没有胆量同在下一对一公平决斗,而是不知羞耻地施出卑鄙的伎俩,差点让在下着了招,哼哼!此仇此恨今晚正好讨个‘理’字。”
祝雄风暗想:公平府血案后,松原闭关修炼,既已复出,想必练成了更厉害的招数。
正想着,只听得“当”的一声大响,火星迸射,陡听风满楼“啊呀”一声,接着松原喝道:“哼!想走吗?看剑!咦,什么人?”一人接口道:“怎么?不认得我了吗?”松原恍(书)然(网)道:“原来是风雷七锤。”
叶流星道:“不敢!听说松原掌门闭关数月,又悟出一套犹胜天龙剑法的剑法,今夜月朗星稀,叶某正有意见识一番。”
松原斜视风满楼一眼,道:“那位风大侠已经有幸见过了,叶大侠若是有心指点贫道,也只好不自量力了!请!”振腕之下,剑尖挽起一个半弧,“刷”的一声,挑向叶流星。
叶流星斜身后纵,让过松原的剑锋,右臂后振,“怦”的一声,流星锤打向松原面门。松原侧头闪过,一招“仙人指路”直取对方双目。叶流星便出一招“铁极桥”避开,口中喝道:“好,好剑法!”二人一起战了十余招。
突然间,松原“啊”的一声,怒道:“叶流星,你锤中加剑,想不到你会暗剑伤人。”
叶流星大笑道:“你我决斗,生死相搏,无关乎手段,何况,你堂堂泰山掌门,嘿嘿,都能用‘国色天香’这类下三滥手段。哈哈,我是魔教中人,又有什么手段不能用出来,看剑!”
松原怒斥道:“叶流星,你丢尽了叶家的脸面。”
叶流星收回递出的剑,勃然怒道:“我叶家的脸面关你屁事?哼哼,叶某今日倒要好好会一会你的天龙剑法,看一直,你剑法中的那处致命的破绽有天弥补得上。
松原心神凛然:他何以会知本派天在剑法中有一处致命的破绽?公平府血案当晚,正是这点破绽差点要了我的命,这本是派中机密,他是从何得知?难道那蒙面人就是他?这不可能,但一想到那个天龙剑法远在自己之上的蒙面人,不由激冷冷打了冷颤。
叶流星的剑已经刺了过来,他锤出如流星般迅捷,但他的剑却是缓缓递了出来。
松原不敢有半分怠慢,疾风骤雨地连攻三招。
叶流星微微一笑,剑至中途突生奇异的变化,他那平直无奇的剑锋让出中宫,以一招无与伦比的快剑,走偏锋,斜斜撩起,只听得“当”的一声,两剑相交铮鸣不绝。
松原后纵一步,惊声道:“想不到你在剑法上也有不俗的造诣。”
叶流星道:“不敢当!承让!能遇到道长这样的剑道魁首,叶某荣幸之至,平时闲极无聊,挖空心思想出的几招粗俗的剑法倒有班门弄斧之嫌。”
松原心想:这样惊世骇俗的剑法也算粗俗,那我苦练三十余年的剑法岂非拿去砍柴也不值?只是他素来以锤法名动江湖,剑法又是自何学来?他刺出的剑平淡无奇,却隐含着一股奇异的力量,乍一出剑,就让人分心不得,委实怪异。蓦地他又想起了重创自己的神秘蒙面人,他的剑法才真正的让自己惊惧,好似他的剑法专为化解天龙剑法所练,每一招每一式竟然都能占据先机。而只有对天龙剑法了然于心之人,才可能在出剑之余生出相应针对的变化。视问天下间又有几人可以练至天龙剑法的精髓处?纵然偷学,那也只是皮毛部分,断然不可能像他那样的出神入化,思来想去,似乎就只有一个人有可能,那就是失踪二十余年的师弟顾松风……
就在这时,忽有人嘶声叫喊:“蛇,啊!好多的蛇!”
松原回过神来,向地上一看,大吃一惊,月光下,只见数以百计的蛇向己爬来。其时,秋天已至,群蛇该当入洞冬眠,天下间能打破常规,驱蛇而动者,只有大理蛇王古月锋。松原小心翼翼地后退,不时四处打量,果然见到古月锋神情木然地站在蛇阵后面。
只听古月锋阴森森道:“故人相见分外热情,诸位好雅致,难得聚此,怎的忘了约上老古呢?由此可见你们为人也太差劲了!”
众人沉默无语,对古月锋都心存忌惮。此时静寂无声,四面“沙沙”之声越来越响,空气中的腥臭味也越来越浓。
松原曾吃过毒蛇的亏,现在犹有后怕,他招招手,泰山派一干弟子全部聚成一圈,以防遭受不测。
风满楼适才伤在松原剑下,窝了一肚子气,正愁无处发泄,乍见到古月锋这么嚣张,气不打一处来,瞪着古月锋,道:“古月锋,中原之地岂是你横行的,识相的话,赶紧退开,否则,你该知道同红灯教为敌的下场……”
古月锋道:“岂敢!岂敢!老古快意江湖,惟独好美女与蛇。去年偶遇玉面桃花,念念不忘,老古痴情难禁,便在中原大地,不辞劳苦寻寻觅觅,偶经此处,本属无意,不料打扰各位了。”
风满楼冷笑道:“凭你也配得上为玉面桃花犯痴,你也不看看你那付德性。”
古月锋道:“老古当然明白……”
风满楼道:“既然明白,还不滚回大理!”
古月锋道:“老古虽然不配,但比起你这个辜负佳人厚望,与杀师仇人鬼混之徒要好得好。”
风满楼最忌恨别人提及此事,登时大怒:“古月锋,你既不听良言,可休怪在下不给情面。”说时,身子一晃,欺向古月锋。
古月锋抖身飞起,挥动蛇杖荡开风满楼的剑,左袖一挥,一道阴柔的袖风卷向风满楼。
风满楼知道同古月锋交手要十二分的警惕,他长剑甫碰蛇杖,登时感到一股阴寒之力传来,不由得吃惊,接着一股阴柔的袖风触肤生寒,心想:好厉害的“七阴九寒功”,心念至此,猛提丹田之力,想用体力的阳刚之力逼开阴柔的袖风。
岂料,古月锋左掌一扬,又劈来一道掌风,这道掌风较之方才的袖风强悍数倍。风满楼感到寒气袭面,身不由己倒飞出去,摔于地上。
叶流星因事发仓猝,已是救之不及,奔到风满楼近前一看,只见他脸上凝着一层如霜似雪的东西,浑身轻颤不已,这下子倒吸一口冷气,怒道:“古月锋,你好毒的‘七阴九寒功’。”
古月锋一脸的不屑,哼声道:“普天之下还无人敢在老古面前放肆!嘿嘿,谁人不服的,就报上名来,嘿嘿,老古我干脆一巴掌送他回老家。”
叶流星肺都要气炸了,他是何等威风,却也不得不思量一下古月锋的毒蛇,面对挚友丧命,虽说怒不可遏,一口怒火呼之欲出,但终究还是忍了回来,没敢发作。
忽听一个悲戚的声音疾呼:“还我师兄命来!”话声未毕,就见阴晦的树林疾奔出一人,青丝飘飘,发带飞舞,奔行中,一道剑光狠狠扎向古月锋后背。
古月锋正在狂妄兴头上,猛觉背后剑风袭来,想也未想,挥杖后格,“当”的一声,荡开来剑。哪知来人因恨火心中烧,出剑甚是劲急,古月锋,虽挥杖荡开来剑,但绝未料到来人剑势不绝,第二剑霎那间又即刺到。古月锋说什么也未想到第二剑会如此神速,慌不迭中向前急冲半步,向右侧横闪,转过身来,瞪圆双眼看着来人,喜道:“玉面桃花,老古就知道是你,呵呵……”
姚牧歌把心一横,连人带剑撞向古月锋。
古月锋闻得香风灌鼻,不由心花怒放,张开双臂迎向姚牧歌,姚牧歌长剑一挺,“噗”的一声,刺入古月锋左肩胛上,古月锋神情大变,嘶声道:“你,你……”右手横杖打向姚牧歌。
姚牧歌腕上用力振动剑柄,向后倒纵。
与此同时,林中飞出一人,一闪一晃之间,赶到了姚牧歌面前,左手捏住了古月锋的右腕,用力一拗一拉,“喀喇”一声,古月锋右腕断折,“呛啷”一声,蛇杖坠地。
古月锋痛得“啊呀”一声,左手箕张仍旧抓向姚牧歌,不料眼前身影一晃,一股大力当胸压来。这股大力直似一座小山似的,压得他连喘息都感困难,身不由已腾腾倒退数步,一屁股坐在一堆蛇上,他恼怒不已,双手抓起地上的蛇向前掷去,口中“荷荷”怪叫:“你们谁也休想活着离开西山。”说时,身子前倾,头自着地身子倒立起来,脖子缩伸之间,以头着地向前疾冲,口中发着一阵让人热血如凝的怪笑,随着他的怪笑,四周传来一阵急促的“沙沙”声,游来无数只昂首吐蕊的蛇。
松原,叶流星两帮人方才还斗得不可开交,但现在性命攸关,生死与共的当儿,早已忘却前嫌,化敌为友,协心同力,共抗毒蛇。
姚牧歌温情脉脉地望着祝雄风,如水的目光让他再也不忍说出责问的话来。他虽然一直想问她在泰山时杀死松涛,在玉宛青身上下毒有何居心,可是一旦遇到了,不知何故非但说不出半分责怪的话来,反而被她看的心中一荡,但随即被此起彼伏的三两声惨叫吸引了注意力。
原来群蛇在古月锋怪笑的指引下正发动攻击,在数以百计前仆后继的毒蛇攻击下,任你再厉害的高手也全无施展余地,转眼之间,已有七八被毒蛇咬中倒地哀吼又被随后被赶上的蛇,缠绕,狂咬,惨吼不已,不久便即毙命,面目全非,极是恐怖。
场上众人初时尚能严防以待,待看到蛇从三个方面越聚越多,而自己周围之人却越来越少时,胆颤心惊,一时掉以轻心,又有两人被蛇咬中,惨叫声中软倒地上。
情况越来越不利,众人慌乱而急切,一发不可收拾,纷纷落荒而逃,朝着一个没有毒蛇的方向狂奔,跪在最头前之人突然喊道:“这里有个山洞,快先进去躲上一时。”另外一个人道:“躲在山洞里,一旦毒蛇攻进来别无他路可走,岂非死路一条?”
众人仓惶间,俱都失却了往日的精明,犹豫片刻,俱都向洞里奔去,争先恐怕,倒生怕落后于人,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无人管洞内是否暗藏危机,众心一念就是:早些躲开这些令人生厌的毒蛇,至于其他先自不管。
有些蛇爬行甚是迅捷,在众人慌不择路向洞里奔时,有几只跟进了洞里,洞里漆黑,众人又是蜂拥而入,稍自喘气。忽听得有人惨叫,接着有人惊呼道:“毒蛇进洞了!”众人顿时又乱起来,互想推挤,有人被石壁碰破了头,有人不住叱骂,有人在慌乱中兵刃不长眼,伤及别人,随即引来别人的报复,
有人兵刃乱砍地上的蛇,有人被蛇咬中,倒地哀嚎翻滚,却被活活踩死……
在依稀的月光下,洞内大乱起来……
祝雄风蹲在一处凹进去的石壁里,无人顾及,心想:眼见大批毒蛇就要追来,他们不想法子抵御,却在这里互相厮打,这可如何是好?他一手拉着姚牧歌,一手紧握剑柄,挨着石壁向里走去。
刚走出十几步远,突然听到身后“轰”的一声大响。在众人惊呼惶恐中,洞内唯一的光亮突地不见,伸手不辨五指,漆黑一团,沙土飞扬,引得一片咳嗽声。有人问道:“怎么回事?”一人答道:“他奶奶的,洞口被堵死了。”一人接道:“妙极,如此一来,就不用怕龟儿子的那些毒蛇了。我等幸免其害,可喜可贺啊!”洞内声音回荡尖细,根本听不出话声出自谁人之口。
只听“达达”数声,有人打起火折子,火光一亮的当儿,众人看清了,来时的洞口被一块巨石堵得严实。洞内飞尘滚滚,洞室狭窄,数十人拥在一起,都可听得见互相沉重浑浊的呼吸声。
有人忽道:“这定然是他妈的红灯教的奸计,想把我们困在这里,赶尽杀机。”说话的是一个瘦小的道人,后背上一道血槽,也不知伤于何时,正有另外两名道人帮他包扎伤口。
叶流星看了道人一眼道:“道长,这话就不对了,我等同困于此,虽然不知是人为还是天灾,但不管哪种原因,我们患难与共本该同心协力,想办法脱身才是上策,怎可以在这里胡乱瞎猜呢?叶某为红灯教总管,若真要赶尽杀绝,难道连叶某也不放过吗?”
瘦道人道:“贫道只是猜测而已……”
松原瞪了瘦道人一眼,转开话题,道:“诸位,咱们进洞避蛇,那巨石突然从天而降,这显然是碰巧了。如今身陷绝地,切不可乱开杀戒,咱们应当同心协力,想办法脱身,免得困在洞内夜长梦多。洞外有蛇,幸有巨石封口,倒也不再惧怕,眼下之计,只好四下寻找,看看有无其他洞口,速早离开为妙!”
叶流星道:“道长言之有理,洞内就咱们两家人,虽说如今患难与共,但总有生熟之嫌,不如这样一方派出两人,四人一组,四下找找看有无另外出口,西山多奇洞,洞口往往四通八达,如若找到就相互招呼一声,如何?”
众人齐声道:“就这样!”然后一方出两人,四人一组四下分散而去。
祝雄风跟在众人后面,眼下众人均自顾不及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他一边小心地前行,一边想:叶流星为人机警,这样派分人手,一来可以相互监督,防生事端,二来表白此举心系全局,在人心惶恐之时,多少起到了稳定人心的目的,此招高明之至。
只听听得洞内“通通”声响,众人四下散开,各人都难料洞内有无突发的变故,是以心中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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