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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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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儿做个鬼脸,道:“我可没有坏男人这么臭啊,好臭,好臭!哈哈,臭死坏男人,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过来干坏事。”
楚楚拉着翠儿的双手,道:“好翠儿,香翠儿,你何时挖的陷阱?”
翠儿道:“唉!我偷偷挖了一个月才挖好,在里面埋上竹尖,又洒了一层好臭的迷药,然后移了一大片新鲜的花草在上面,又是浇水又是施肥,过了几天就跟真的一样。”
楚楚摸着翠儿长满老茧的双手,心痛道:“好妹妹,辛苦你了。”把她的双手放在自己脸上,忽又想起什么,说道:“翠儿,此计虽好,可要是万一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把我逮到里面可咋办?”
翠儿“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宫主,你真会说笑,我又不是黄鼠狼,偷什么鸡?不过吗?这米是不会蚀的,你看这层竹片,软软的,专逮坏男人这样的黄鼠狼,你这么轻是不会掉下去的。”
楚楚忽道:“什么?坏男人是黄鼠狼,那,那我岂不是鸡了,你这坏翠儿。”说时,伸手去拧翠儿。翠儿做了个鬼脸,一笑跑开了。
在二女说笑的时候,祝雄风已经用一根绳子把蒙面人拽了出来,扯下面巾,现出一张苍白但不失英俊的脸来,只是双目紧闭,难免观之不雅。
楚楚看到蒙面人可憎恨的面目,倒退一步,脸转一边,道:“翠儿,这只黄……黄……这只猪怎样处理?”
翠儿想了想,道:“先把他关起来,老宫主走时吩咐若能捉到他,把他关起来,可是宫内没有猪圈啊!”说到这儿先自笑了。
祝雄风道:“宫内可有地窑,要牢固的才行。”
翠儿道:“有啊!后谷内有一个石洞……我怎么忘了,老宫主以前曾在里面养过猪啊,我怎么忘了呢?哈哈,这下坏男人有家可归了。”
楚楚欢呼雀跃,玉掌轻拍,道:“好办法!有你的,翠儿!”
祝雄风道:“这么天下无双江湖奇绝的办法也只有翠儿才想得到!”
翠儿一直对祝雄风存着好感,今番听得他的夸奖,欢喜万分,心里比吃了蜜都甜。
楚楚看她美滋滋的模样,忽道:“不过吗?还有一件事情一并交给你。”
翠儿道:“什么好东西交给我?”
楚楚嘻嘻道:“以后,这头猪可就由你来喂了!”
翠儿登时从欢乐谷中跌了回来,不无情愿,道:“那好吧!宫主……姐姐。”
祝雄风便在移花宫中住了下来。他所受的内伤完全是因为吞食火龟内胆不当而起,但有移花宫灵丹妙药的调治兼之他自身修为甚高,潜心研磨数口,内伤便痊愈了八九。在这错花乱节,青松环绕的洞中福地,他渐渐融入其间,忘却了烦琐之事,忘却了江湖中的刀光剑影,进展甚至是神速。
这日傍晚,祝雄风莫名地心生烦乱,想起了生死不明的玉宛青,想起依依为自己付出了宝贵的身体,一时难以静下心来,索性走出房外。
其时,明月高悬,清辉遍地。
祝雄风百无聊赖,信步而走,不知不觉来到了宫中的禁地——一处毫不起眼的院子外面。几日以来,他一直望着这个普通的院落出奇,纵然心中满是疑团,但外来是客,也不便强行追问。
眼见夜深人静悄无声息,他心中忽有冒昧探视一下的念头,自己正在查访有关《游魂剑谱》之事,但所知的线索,总是难以前后串联,而所有的疑惑全来自……于当年的岳移花其人,如今所有的不明之处,即刻便会迎刃而解,心头不禁浮想联翩,又想:人无一生不为贼,何况实在事出有因,楚楚啊!你可要原谅我的不守信用,想到楚楚即想起她的娇媚眼神,心神一荡,即刻打住,生怕胡思乱想下去。
他用剑锋拔开正屋窗户,猫腰跃入。
窗外月光皎洁,他目力又好,屋内一切清晰入目。屋内陈设以古朴清淡为主,积尘甚重,惟正面一张桌上洁静如常,想是经常有人擦拭。桌子靠墙,墙上有一副少女的画像,细研片刻,那画上之人栩栩如生,跃然纸上,笔墨浑厚,线条却淡雅,足见作画者高深的造诣。那画像裱在框里,龙凤滚边,质地一流,一侧还有作画日期,印鉴。
祝雄风定神细看,作画人是欧阳杰,心中估算日期,当在二十年前,正同自己的猜测不谋而合。猛又想到:那日百花岛时曾见过廖百花的画室里面那副廖百花画像,同样出自欧阳杰之手,同这副岳移花画像无论落笔着墨都有着惊人的相似,由此推断:所谓的岳移花当年为情所困,竟是为的欧阳杰,一旦知晓了这点,他心中所有的迷惑之处都迎刃而解。
突然,房顶瓦片上有极轻微的格格之声,有人到来。祝雄风刚自隐好身形,就听“吱呀”一声,房门轻开一缝,滑过一人,这人立于桌前,凝视墙上画像,久久不语,片刻后,找出火石火链,点燃了桌上红烛,烛光流丹,一片温馨,只见来人面容姣美,但眉目紧锁。祝雄风却大吃一惊,来人竟是那日骇走欧阳杰的美妇,原来她就是岳移花!
岳移花神情戚然,看着画像,自言道;“是他,绝对地他,他居然躲了我二十年,哼!不信你就能躲到天涯海角,”她拉开抽屉,拿起一只凤钗,爱怜地吹了吹其上的积尘,放在嘴上亲了又亲,在这一霎时,眼中已是滚滚泪下,忽地恨声道:“如意凤钗啊,你何来如意?分明是如意劫。”说时,狠狠将凤钗摔在地上,一溜烟似地出门,掩面而去。
祝雄风站在黑暗中,心中思潮起伏,品味着岳移花那句话,心中想到的却是欧阳杰费尽心机一步一步实施的计划。
一条纤细身影又闪了进来,却是楚楚。
只听她“咦”了一声,说:“怎么会掌灯,什么人来过?”妙目一转,发现开着的抽屉里少了如意钗,始自宽心:“原来师父回来过。”
她盯着画像出神半晌,叹息一声蹲下身,伸出右手在桌子下面拨弄一番,那桌子忽地平平移开,墙角处现出一条暗道来,楚楚径自跳入暗道中去,桌子又自合上。
约摸半个时辰后,桌子移开,楚楚满脸娇红地走了出来先朝画像拜了三拜,道:“师父,你保佑楚楚能遂了心愿。”话自出口,脸色更为醇红,道:“也不看看你这付模样,哪里配得上他!”说罢,带着一串嘻嘻娇笑出门离去。
祝雄风被楚楚前后判若两人的表情弄得一头雾水,心想:暗洞里有何玄机?何以楚楚走时,一付忸怩娇羞的模样?她说的“他”又是谁?难道暗道中藏着她的意中人?
他好奇之心越来越重便走出暗处,学着楚楚的样子在桌下一摸,触到一圆圆物体,用力一转,桌子立马移开,现出暗道。他走了进去,台阶尽头有两道门,门正顶上镶着一颗珠子,发着光辉,他犹豫片刻,推开左边的门,断定室内没有机关时才踏了进去。
室内靠墙摆放着两只长柜,其中一只柜上横竖分成九个格子,他信手在格子内拿出一物,观之一愣,手中之物是一本线装古书,纸页发黄陈旧,翻开扉页,《莲花秘笈》四字跃然入目,心中称奇,想到那日李雁影曾说丢了《莲花秘笈》,自己初时还当是他为了戏弄水道人的权宜之计呢,想不到全是实情,再看其他格子内都有一、二本武功拳谱,他对这些各派的秘籍全未看上眼。另外一只柜里,摆着各种不同的兵器,十八般兵器,奇形怪样的兵器罗列了有三十五种之多,可谓一个门类齐全的兵器库了,左右看看,室内再无处,便出门,推开右面那间房门。
踏进之时,迎面看到了一尊中年妇人的塑像,旁边一排位上写道:“移花宫师祖岳夫人法像”,下面一只金胎香炉香烟袅袅,刚燃有三分之一,想是方才楚楚进来参拜之际所燃。祝雄风躬身行了参拜之礼,打开了金炉下面的铁箱之盖,箱内一道青光森然射了出来,一股寒意让他不由打了个寒颤,但见箱内绸布上放着一柄青碧色的剑,乍看之下,宛似一泓秋水。
祝雄风登时狂喜,知道碰到了好剑,不由赞道:“好剑!”手握剑柄,只觉份量极重,有三四十余斤,挥动几下,室内青光流溢,联想到当年岳夫人手持此剑纵横江湖,那是何等的威风,想至此,肃然起敬,剑放原处。又看到铁箱下面压着一迭赤黄的纸来。第一张上写道:
“此剑秋水,岳家祖传。尊师岳夫人不幸折翼少林,剑落华山钱家,其后如意坊欧阳公子协助追回。只是由此杀了钱家满门,却非弟子本意,乞求师父在天之灵恕罪。弟子移花拜上。”
祝雄风看完纸条,想到:二十年前华山钱家灭门血案,惊动江湖,察访多年,追凶未果,想不到竟是欧阳杰所为,由此看来,当时的欧阳杰必定已骗取了岳移花的武功。
随后的九张纸上画着各式的裸体女图,摆弄着不同的剑招,图下文字注释图文并茂,一目了然。祝雄风只看了一眼,便即脸红,不过也终自明白:这九张纸就是《游魂剑谱》失窃部分的译文标识,心中暗自佩服岳夫人的绝世聪颖,他将纸张放好,低头向桌下面看时,忽感到小腿上一阵阴冷,心神凛然,还道触及机关,有暗器袭来,哪知蹲身一看,这才知道石桌下面角落里一堆垒起的大理石块中,不知因何抽掉了一块,有风自缺口吹来,是以感到阴冷。他也不以为意,只道乃是通气孔,也未曾仔细察看,原样摆好室内物事,原路返回。
出得暗道,已听得鸡叫声,天色微亮。他回到房中刚自躺下,听窗外有人呼唤:“公子,公子,你醒来没有?”是翠儿。
祝雄风应声道:“是翠儿吗?有什么事?”
翠儿道:“公子你终于醒了,我已经喊了你三次,每次不见你应声,知道你睡着了,就没敢打扰,这下好了,你终于醒了。”
祝雄风心想:她昨夜喊我三次幸亏没往深处想,若是破门而入,不见我在房内,可就没法解释了,于是说道:“有什么事吗?”
翠儿道:“宫主叫我找你去她房间,她说有急事,公子,你可要快点,别让宫主等急了,我先走了。”
楚楚坐在软椅上,眼圈红红,气色欠佳,不住打着哈欠,许是一夜未眠,听见有人敲门,脸上始有笑意,起身开门,娇声道:“是祝大哥吗?”拉开了房门,让进祝雄风,道:“大哥哥,师父出门这么久一直没有音讯,我整日担心吊胆,我想出去寻找,你陪我好吗?”
祝雄风想到自己在宫中不知不觉也近一月,是该出去了,于是点点头,道:“我也正想出谷,如你愿意,正好同往了,路上也好多个照应。”
楚楚喜不自胜,道:“那快走吧!”说时,奔回床上,拿过一只包袱,喜滋滋就往外走,原来她早已准备妥当了一切。
移花宫坐落于山谷内,三面俱是陡峭石壁,一面有谷口同外面联系,可以出入。一条光明通道直达谷口,离谷口仅有几丈远。但见楚楚弃之不走,径自拐入一条小道中去。
祝雄风初时不解,稍加观察,便即悟解:这条光明通道上实际危机四伏,步步艰难,它看似一览无遗,实际上暗含一套奇幻莫测的阵式,一旦不知情者枉自闯入,势能实出重围,难怪移花宫这般神秘,仅谷口这段阵法,举当今世上有几人能随意自若进进出出?
二人右突左绕,忽疾忽慢绕了好大一圈路,始自走到谷口。
祝雄风再往回路看去,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大吃一惊,自己一路潜心铭记,哪知,如今一看之下,面前影影绰绰现出三座桥来,自己记得清楚,一路行来全在林中穿行何时见到桥?心中感慨万分,也佩服的五体投地,真正明白了山外有山,学无止境之理。这时听到楚楚欢快的声音,心想:但当假以时日,她必定又是一位风云人物。
来到谷口,但见谷外面每侧各有一棵苍劲挺拔,侧枝突兀欲奔的青松,两处侧枝相簇,好似一个人双手行礼。祝雄风看到这般奇景,通体大畅。蓦地头顶上松枝晃动,跌落几片落叶,他抬头看时,感到半空上光线极其刺眼,也在这时,地面浮土一动,忽弹出一张网来,那网用浮土掩住,兼之头顶落树叶落下,分散了注意力,二人全未生防范之心,登时着了道儿。
在那网收拢之际,祝雄风想纵身闪开已来不及,只见树上跳下一个人,用力拉扯手中的绳索,祝雄风暗自叫苦,脱道:“华一刀,你想干什么?”
华一刀只顾冷笑与收网,祝雄风楚楚二人被困在网里面俱惊恐惶急,二人越是挣扎,那网收缩越烈,把二人紧紧裹在一起,动弹不得。
祝雄风叫苦不迭:这次落入华一刀手中,定然没有上次那么幸运,只怕凶多吉少。自己死不足惜。只是连累了楚楚,实在过意不去,蹭过脸去,却见楚楚脸色如初,全无半分惶恐,心中奇怪。
只听华一刀笑道:“一网两鱼,妙啊!哈哈,哈哈,祝雄风,上次被你侥幸逃脱,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日你就别指望能再次逃走了。嘿嘿,还有你这个臭丫头!”说时,双臂灌力,将二人挂在了树树上。
二人身悬半空,一动之下,摇得厉害,更无计可施。
祝雄风道:“你的破药奈何不了我,这区区一张破网能奈我何?”他其实一筹莫展,但又不愿束手待毙,只想拖延时日,再想个法子脱身。他本是激将之术,不曾想华一刀比狐狸还狡猾,偏不上当。
华一刀冷笑声中,掌中刀光闪动,已御下环扣腕上的柔韧短刀,跃起身来,口中骂道;“臭小子,先废了你再说,省得夜长梦多。”说时,一刀刺了出来!
祝雄风身悬网中,乍动之下丝网摇动厉害,又无着力之处,根本无法防卫,但见刀光既至,鬼使神差地挪出了一只手,在电光火石的霎那间,拔出了“七日寒”向外一举。
“当”的一声,华一刀吓了一大跳,他着实想不到祝雄风能出手防卫,恼怒之余,右腿飞起,正踢在了祝雄风屁股上,那网经此重击,登时像秋千般荡了起来。
二人被紧裹网中,前后摆动,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祝雄风虽“七日寒”在手,却无半分力气,难以破网而出。
华一刀初时倒怕祝雄风寻得机会破网而出,这时,似乎寻到了对付他的法子,不等网停下,又补上一脚。
祝雄风苦于有力施不出,气得大骂:“华一刀,你不得好死。”
华一刀狞笑道;“看你还能骂过几时。”看准方向,一脚踢在祝雄风的一处穴道上,骂声即止,华一刀道:“骂啊!你怎么不骂了,哈哈……”
祝雄风又气又急又怒,心中五味俱全,虽然身负旷世绝学,但苦于无从施展。即便有了脱困之策,可穴道受制总要费一番时间运气冲开,难保华一刀何时动起杀机,直盼能有个人现身相救,只要能拖延时间,就能有时间冲开穴道。
只听华一刀道:“臭小子,你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吗?哼哼!更别指望我会给你时间拖延,先下手为强,待我一刀杀了这臭丫头,再慢消遣于你。”
楚楚道:“你若杀了我,去哪里寻‘七夕再造丸’?凭我师父的武功,你万难近身,再者师父也不可能给你,所以吗?只有我,才会给你‘七夕再造丸’。”
华一刀恶狠狠道:“臭丫头,你怎知我急需‘七夕再造丸’,你给我老老实实回答,稍不听话,小心我割下你的舌头。”
楚楚道:“你不为‘七夕再造丸’来移花宫做甚?以你的医术,怕只有桃花宫的‘再续还神丹’才会让头痛不已。‘再续还神丹’虽乃良药,但是无端食用却能令人中毒,你比谁都明白这点,但你还是中计,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你起了歹心,得意忘形之下,着了玉面桃花的招儿,是不是?”
华一刀连连点头,忽而厉声道:“臭丫头,原来你在故意拖延时间,我先宰了你。”举刀便欲刺下。
楚楚道:“且慢,我身上正有几粒‘七夕再造丸’,你要不要?要,就给你。”
华一刀将信将疑地收回刀,道:“且信你一次,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掌心。”手掌一摊:“拿来!”
楚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移出右掌,摊开掌心。
华一刀见她掌心有三粒黄色药丸,知道正是‘七夕再造丸’,心中窃喜,脸上不不露生色,道:“你可不许骗人,女孩子家骗人讨不到婆家。”说话间,突地进身,抓向楚楚右手,他以为一击奏效,能将药丸抢在手中。哪知,左手刚触及楚楚右手,就见从她的袖管里疾射数点星芒。华一刀一怔时,感觉掌心酸麻,情知中计,气恼不已,一脚踹在了楚楚屁股上,倒纵开三步,再看掌心,一片殷红,不由嘶声道:“你们……”一时不知如何措词,骂道:“一对狗男女,我,我烧死你们。”
楚楚却不气恼,心中想到:若能同大哥哥死在一起那开心的很,狗男女就狗男女吧,总比你一个又老又臭的男人来得划算。转向祝雄风,见他双眉紧锁,显然正是潜心冲击穴道的紧要关头,想到同他肌肤相触的这么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发慌。看到华一刀抱来一堆的松枝放在网下面,楚楚暗暗叫苦,难道他真要把我们烧死?那可不妙,真是为了‘七夕再造丸’,给你就是,心中惶急无助,身体扭动,丝网又自荡了起来。
只听华一刀道:“莫急,莫急,稍安勿燥。”取出火石火刀,击打几下,先点燃一堆枯草,待枯草燃旺了,狞笑道:“臭丫头,让你们两个死在一起,也是我华一刀功德一件,你黄泉道上不失个伴,可要感恩于我,哈哈……”
忽然一个女声喊道:“干什么?还不快住手!”
华一刀听得身后脚步声响,知道有人奔来,眼见就可将祝雄风楚楚烧死当场,说什么也不会住手,一脚将燃旺的枯草踢于松枝上,松枝虽新鲜,但质地含油却是易燃之物,立时轻烟四起。
楚楚呼入一口轻烟,登时大咳起来。
华一刀得意忘形,只顾着狂笑,突地后心一凉,一支长剑从背后透胸而过,也是适时他晃身,那一剑虽透胸而过,却未伤及肝脏要害。他猛地转身,喝道:“姚牧歌,你这贱人……”鼻孔中飘进许多轻烟,引起一阵咳嗽,牵动伤口,血流如柱,他见眼前形势不利自己,心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绕,忍着剧痛,踉跄而去。
姚牧歌屏住呼吸,扑到丝网下摸索到了绳头,奈何双手抖个不停,怎么也解不开,直急得大哭,忽听祝雄风道:“大姐,你先让开!”她本以为祝雄风受了伤后才被华一刀擒获,听到他的声音知道还活着,不胜欢喜,远远闪在一边。
祝雄风刚刚冲开穴道,轻烟已起,若是再迟缓片刻后果难料,他三下五除二斩开丝网,一猫腰跃了出来,也来不及再把楚楚从网内拉出来,直接斩断吊起丝网的绳索,连人带网抱于怀中,远远跃到安全地方,扯断丝网,放出楚楚,只见她泪流满面,咳嗽声此起彼伏,到后来,蹲在地上捧腹大咳,许久方自安静下来。
姚牧歌孤零零地站在松树下,发丝飞扬,有种说不出的凄凉,悲哀。
祝雄风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谢谢你,姚……姚大姐。”
姚牧歌道:“谢什么谢?哪个要你谢了?我会有好心肠吗?我,我只不过是良心上过意不去,我只是在减轻自己的罪过。”
祝雄风楚楚二人相视一眼,祝雄风道:“姚大姐……”
姚牧歌仰天大笑:“我做下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你还谢我做甚?我曾经坠落过,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东西,这一切又怎样才能弥补?”
祝雄风急道:“大姐,你冷静点,听我说,你没有错……”
姚牧歌:“你为何那么傻?你听我说,泰山之事本是事先串通好了的,只不过等着引你上钩,松涛是我杀,玉宛青误食的‘再续还神丹’也是我的所为,还有金陵城夜来香客栈的火也是我放的……”
祝雄风目瞪口呆,这些事由她口中说来听在他的耳中,无疑于晴天一个霹雳,他宁愿相信这些事不是她的所为,宁愿相信她这是言不由衷的谎言。曾几何时,她在自己心目中还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姐姐,但是,如今他太望了,说道:“不是的,你不会的。”说到这里,他感到心底一股无名的怒火熊熊燃起,愤怒烧得他双眼赤红,他再也抗拒不了这如同山洪暴发一样的怒火,大声喝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做?”
姚牧歌凄惨一笑,道:“哈哈!为什么?因为我既卷入到一场江湖是非中,就身不由已,初时,我还能保持自身清白,可是后来,哈哈!我只有违背我的良心,像条狗一样地看别人的眼色行事……事到如今,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祝雄风吼道:“告诉我,是谁强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姚牧歌似乎冷静下来,祝雄风稍自放心,突又听她冷笑道:“为什么这个世上有那么多的人算计我?为什么我至爱之人却做出我不能容忍的事?哈哈,我好恨!我要要报复,哈哈,爱情,贞操,家仇,哈……它们都是什么?”
祝雄风发觉她神情异样,急道:“姚大姐……”“姐”字出口,就听姚牧歌纵声大笑起来,这笑声中包含了多少的辛酸,无奈?多少的痛苦,无助?
人生凄凉,世道险恶,有几人能豁达于天外?又有几人能真正笑傲江湖?
姚牧歌大笑声中,抬脚狂奔起来,跳入丛林中不见了踪影。
楚楚仰脸问道:“这个大姐姐疯了吗?”
祝雄风喟叹道:“她没有疯,是这个世道疯了!”
二人出得移花宫,行有半日,走出环绕的山地,顺着沙石小道走有七八里地,远远看到路边一处集镇,找得一处酒店,将就着用些饭。这酒店也算不得什么店面,只是路边连绵起来的一排草棚,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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